“Enterrar”通过精心收集,向本站投稿了8篇文心雕龙翻译,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后的文心雕龙翻译,仅供大家参考借鉴,希望大家喜欢,并能积极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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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文心雕龙原文及翻译
【原文】
春秋代序①,阴阳惨舒②,物色之动,心亦摇焉。盖阳气萌而玄驹步③,阴律凝而丹鸟羞④,微虫犹或入感,四时之动物深矣。若夫珪璋挺其惠⑤心,英华⑥秀其清气,物色相召,人谁获安?是以献岁发春,悦豫之情畅;滔滔孟夏,郁陶⑦之心凝;天高气清,阴沉之志远;霰雪无垠,矜⑧肃之虑深。岁有其物,物有其容;情以物迁,辞以情发⑨。一叶且或迎意,虫声有足引心。况清风与明月同夜,白日与春林共朝哉!
【注释】
①春秋:这里用春秋来代指四季。代:更替。序:次序。
②阴阳惨舒:即阴惨阳舒。秋冬为阴,春夏为阳。惨,戚,不愉快;舒,逸。
③阳气萌:冬至后阳气开始萌生。玄驹:蚂蚁。步:走动。
④阴律凝:阴历八月秋天到来阴气开始凝聚。古代乐律分阴阳二种,古人以十二种乐律分配于十二律,阳律六、阴律六。八月属于阴律,这里借指阴冷的季节。丹鸟:螳螂。羞:吃。
⑤珪(guī)璋:古代聘问时所用的名贵的玉器,这里泛指美玉。
⑥英华:美丽的花朵。
⑦郁陶:忧闷郁积。
⑧矜:严肃、庄重。
⑨“情以物迁”二句:《明》所说“应物斯感,感物吟志”和这两句意思相同。
【译文】
春夏秋冬四季互相代替,阳和的天气使人感到欢快舒畅,阴沉的天气使人感到凄戚,自然景物声色的变化,也会使人们的心情跟着动荡起来。冬至过后阳气萌动,气候渐渐温暖,蚂蚁就走出洞穴开始活动;八月里阴气凝聚,天气渐渐寒冷,螳螂就加紧吃食准备过冬。就是这些微小的昆虫也能感到气候的变化,可见四季影响事物是十分的深远。至于人的智慧心灵比美玉更卓著,清爽的气质比花朵更清秀,对各种景物的感召,谁又能无动于衷呢?因此每当进入新的年岁,春气萌发,心情欢乐而舒畅;初夏的时候,草木茂盛,心情烦躁而不畅;在秋天天高气清,阴郁沉寂的心志便显得很深远;冬天里,大雪纷纷渺无边际,思虑严肃而深沉。一年四季各有它的景物,不同的景物又各有它独特的容貌声色,感情由于景物而改变,文辞由于感情而产生。一片树叶落下来尚且能触动人的情思,昆虫鸣叫的声音也足以引起人们的心思,何况那清风、明月的夜晚,白日、春林的早晨展示的美景呢?
篇2:文心雕龙原文及翻译
【原文】
是以诗人感物,联类不穷。流连①万象之际,沉吟视听之区;写气图貌,既随物以宛转;属采附声,亦与心而徘徊。故灼灼②状桃花之鲜,依依尽杨柳之貌,杲杲为出日之容,瀌瀌拟雨雪之状,喈喈逐黄鸟之声,喓喓学草虫之韵③;皎日嘒星,一言穷理;参差沃若,两字④穷形:并以少总多,情貌无遗矣。虽复思经千载,将何易夺。及离骚代兴,触类而长⑤,物貌难尽,故重沓舒状,于是嵯峨之类聚,葳蕤之群积矣。及长卿之徒,诡势瑰声,模山范水,字必鱼贯,所谓诗人丽则而约言,辞人丽淫而繁句也⑥。至如雅咏棠华,或黄或白;骚述秋兰,绿叶紫茎。凡摛表五色,贵在时见,若青黄屡出,则繁而不珍。自近代⑦以来,文贵形似,窥情风景之上,钻貌草木之中。吟咏所发,志惟深远;体物为妙,功在密附。故巧言切状,如印之印泥,不加雕削,而曲写毫芥⑧;故能瞻言而见貌,印字而知时也。
【注释】
①流连:徘徊不忍离去。
②灼灼:形容桃花的色彩鲜明。《诗经·周南·桃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③喓喓(yāo yāo):虫鸣声。《诗经·召南·草虫》:“喓喓草虫,喓喓阜螽。”韵:虫鸣声。 ④两字:两字相连成为双声字和叠韵字。“参差”是双声,“沃若”是叠韵。
⑤长:发展、引申。
⑥“诗人丽则”二句:扬雄《法言·吾子篇》:“诗人之赋丽以则,辞人之赋丽以淫。”诗人,指《诗经》作者。则,合乎规则。约,简练。辞人,指辞赋家。淫,过度。
⑦近代:指晋、南朝刘宋时期。
⑧曲:详尽。毫芥:细微。毫,长而尖锐的毛;芥,小草。
【译文】
因此诗人对景物的感触,所引起的联想是无穷的;在多种多样的现象中流连忘返,在听到看到的范围内吟味体察。描写天气和实物的形状,既要随着景物声色的变化而婉转起伏;绘写景物的色彩,临摹自然的声律,又要联系自己的心情来回斟酌。所以用“灼灼”来形容桃花色彩的鲜艳,用“依依”来表尽杨柳轻柔的形貌,用“杲杲”来描绘太阳出来时光明的形状,用“瀌瀌”来比拟下大雪的样子,用“喈喈”来追摹黄鹂鸟的鸣叫,用“喓喓”来学纺织娘的叫声。“皎日”、“嘒星”,一个“皎”字和一个“嘒”字就把太阳的明亮和星星的微小形容穷尽了;“参差”、“沃若”,一个双声连词和一个叠韵连词就把荇菜和桑叶的形状不整齐润泽的样子描绘了出来,上面的这些例子都是用少数字来总括众多的事物,把事物的情思和形状毫不遗漏地描写出来了。这些精练的描写,虽是经过千年来作家们的反复思考,也难以用别的字来代替!到《离骚》取代《诗经》兴起,触类旁通而加以引申,景物声色的形貌难于详尽表现出来,所以便用重复双叠的词来形容不同的`事物形象,因此“嵯峨”这一类词语聚集起来,“葳蕤”这类词群便连接起来。到了司马相如这些人手里,讲究诡谲的形式,瑰奇的声貌,刻画山水的形貌,用的形容词必须几十字、上百字相连串,像游鱼般连接着。这正如扬雄说的诗人言辞简约而清丽且合乎法度,辞赋作品过分华丽而辞句繁缛。至于如像《小雅》的吟咏花儿,说道“堂堂盛开的鲜花,有的黄来有的白”;《楚辞》歌咏秋兰,说道“秋兰啊青青,绿色的叶啊紫色的茎”。一切色彩的描写,可贵在及时地看到,倘若不管实际情况青色和黄色累累出现,那就会使人觉得繁杂而并不珍贵了。自从晋、宋以来,作品描写重在逼真,从风景里观察他的情态,从草木里钻研他的情状。作者吟唱歌咏的出发点,应该只是抒发深远的情志;描写事物巧妙,功夫全在于紧密贴切。所以巧妙的言辞和事物的形状贴切吻合,就如在那印泥上盖印章一样,不需要雕琢刻削,却详尽地把极细微处都表现了出来。因此看到这些语言描述就像看到了具体的景物一样,就其字辞而知道当时的时令景色。
篇3:文心雕龙原文及翻译
【原文】
然物有恒姿,而思无定检①,或率尔造极,或精思愈疏。且诗骚所标②,并据要害,故后进锐笔③,怯于争锋。莫不因方以借巧,即势以会奇,善于适要④,则虽旧弥新矣。是以四序⑤纷回,而入兴贵闲;物色虽繁,而析辞尚简;使味飘飘而轻举,情晔晔⑥而更新。古来辞人,异代接武⑦,莫不参伍以相变,因革⑧以为功,物色尽而情有余者,晓会通也。若乃山林皋壤⑨,实文思之奥府,略语则阙,详说则繁。然屈平所以能洞监风骚之情者,抑亦江山之助乎!
【注释】
①检:法式。
②标:显出。
③锐笔:指精通写作的人。
④适要:适应变化抓住要点。
⑤四序:四季。
⑥晔晔(yè yè):美盛的样子。
⑦接武:继承效法前人。武,足迹。
⑧因革:继承革新。
⑨皋壤:池边地。皋,泽。
【译文】
然而景物都有它一定的姿态形状,而人的思想却没有一定的框子,因此,有的人不经意一下就达到了极妙的境界,有的人用尽心思反而离得越远。而且在写景物声色方面,《诗经》《楚辞》中写景的名句,都抓住了景物的要害地方,所以后来才思敏捷的大手笔,在这方面也怯于和它们较量。没有不是凭着成规,借用前人巧妙的方法,依循文章发展的趋势,融会贯通去创作新奇的作品。只要善于适应新的变化,那么虽然借用成规也是可以写得更新鲜的。因此,四季虽然循序相代,万物纷纷回环往复,而引起诗人的兴味重在心地闲静;景物的声色虽然十分繁杂,而分析事理运用言辞却重在简练;使文章的兴味飘飘荡荡自然升举,情采鲜明而清新。从古以来的作家,不同时代先后相接相承,他们无不注意错综运用前人的写作经验求变化,有继承有革新地收到效果。他们的作品之所以能做到形貌写尽而情味有余,就是因为懂得继承革新再求变通的道理。至于山水林泉,肥沃原野,实在是启发文思的宝库,但简略写来就会空洞不全,详细说来又会繁冗唆嗦。那屈原之所以能够洞察《诗经》的《国风》和楚国民间《骚》体诗歌的情韵,也还是靠江山的帮助吧!
篇4:《文心雕龙·书记》文言文及翻译
《文心雕龙·书记》文言文及翻译
大舜云∶“书用识哉!”所以记时事也。盖圣贤言辞,总为之书,书之为体,主言者也。扬雄曰∶“言,心声也;书,心画也。声画形,君子小人见矣。”故书者,舒也。舒布其言,陈之简牍,取象于夬,贵在明决而已。
三代政暇,文翰颇疏。春秋聘繁,书介弥盛。绕朝赠士会以策,子家与赵宣以书,巫臣之遗子反,子产之谏范宣,详观四书,辞若对面。又子叔敬叔进吊书于滕君,固知行人挈辞,多被翰墨矣。及七国献书,诡丽辐辏;汉来笔札,辞气纷纭。观史迁之《报任安》,东方之《谒公孙》,杨恽之《酬会宗》,子云之《答刘歆》,志气槃桓,各含殊采;并杼轴乎尺素,抑扬乎寸心。逮后汉书记,则崔瑗尤善。魏之元瑜,号称翩翩;文举属章,半简必录;休琏好事,留意词翰,抑其次也。嵇康《绝交》,实志高而文伟矣;赵至叙离,乃少年之激切也。至如陈遵占辞,百封各意;弥衡代书,亲疏得宜:斯又尺牍之才也。
详总书记体,本在尽言,言所以散郁陶,托风采,故宜条畅以任气,优柔以怿怀;文明从容,亦心声之献酬也。若夫尊贵差序,则肃以节文。战国以前,君臣同书,秦汉立仪,始有表奏,王公国内,亦称奏书,张敞奏书于胶后,其义美矣。迄至后汉,稍有名品,公府奏记,而郡将奉笺。记之言志,进己志也。笺者,表也,表识其情也。崔寔奏记于公府,则崇让之德音矣;黄香奏笺于江夏,亦肃恭之遗式矣。公幹笺记,丽而规益,子桓弗论,故世所共遗。若略名取实,则有美于为诗矣。刘廙谢恩,喻切以至,陆机自理,情周而巧,笺之为美者也。原笺记之为式,既上窥乎表,亦下睨乎书,使敬而不慑,简而无傲,清美以惠其才,彪蔚以文其响,盖笺记之分也。
夫书记广大,衣被事体,笔札杂名,古今多品。是以总领黎庶,则有谱籍簿录;医历星筮,则有方术占式;申宪述兵,则有律令法制;朝市征信,则有符契券疏;百官询事,则有关刺解牒;万民达志,则有状列辞谚:并述理于心,著言于翰,虽艺文之末品,而政事之先务也。
故谓谱者,普也。注序世统,事资周普,郑氏谱《诗》,盖取乎此。籍者,借也。岁借民力,条之于版,春秋司籍,即其事也。簿者,圃也。草木区别,文书类聚,张汤、李广,为吏所簿,别情伪也。录者,领也。古史《世本》,编以简策,领其名数,故曰录也。方者,隅也。医药攻病,各有所主,专精一隅,故药术称方。术者,路也。算历极数,见路乃明,《九章》积微,故以为术,《淮南》、《万毕》,皆其类也。占者,觇也。星辰飞伏,伺候乃见,登观书云,故曰占也。式者,则也。阴阳盈虚,五行消息,变虽不常,而稽之有则也。律者,中也。黄钟调起,五音以正,法律驭民,八刑克平,以律为名,取中正也。令者,命也。出命申禁,有若自天,管仲下令如流水,使民从也。法者,象也。兵谋无方,而奇正有象,故曰法也。制者,裁也。上行于下,如匠之制器也。符者,孚也。征召防伪,事资中孚。三代玉瑞,汉世金竹,末代从省,易以书翰矣。契者,结也。上古纯质,结绳执契,今羌胡征数,负贩记缗,其遗风欤!券者,束也。明白约束,以备情伪,字形半分,故周称判书。古有铁券,以坚信誓;王褒髯奴,则券之谐也。疏者,布也。布置物类,撮题近意,故小券短书,号为疏也。关者,闭也。出入由门,关闭当审;庶务在政,通塞应详。韩非云∶“孙亶回,圣相也,而关于州部。”盖谓此也。刺者,达也。诗人讽刺,周礼三刺,事叙相达,若针之通结矣。解者,释也。解释结滞,征事以对也。牒者,叶也。短简编牒,如叶在枝,温舒截蒲,即其事也。议政未定,故短牒咨谋。牒之尤密,谓之为签。签者,纤密者也。状者,貌也。体貌本原,取其事实,先贤表谥,并有行状,状之大者也。列者,陈也。陈列事情,昭然可见也。辞者,舌端之文,通己于人。子产有辞,诸侯所赖,不可已也。谚者,直语也。丧言亦不及文,故吊亦称谚。廛路浅言,有实无华。邹穆公云“囊漏储中”,皆其类也。《牧誓》曰∶“古人有言,牝鸡无晨。”《大雅》云“人亦有言”、“惟忧用老”,并上古遗谚,《诗》《书》所引者也。至于陈琳谏辞,称“掩目捕雀”,潘岳哀辞,称“掌珠”、“伉俪”,并引俗说而为文辞者也。夫文辞鄙俚,莫过于谚,而圣贤《诗》《书》,采以为谈,况逾于此,岂可忽哉!
观此众条,并书记所总∶或事本相通,而文意各异,或全任质素,或杂用文绮,随事立体,贵乎精要;意少一字则义阙,句长一言则辞妨,并有司之实务,而浮藻之所忽也。然才冠鸿笔,多疏尺牍,譬九方堙之识骏足,而不知毛色牝牡也。言既身文,信亦邦瑞,翰林之士,思理实焉。
赞曰∶
文藻条流,托在笔札。既驰金相,亦运木讷。
万古声荐,千里应拔。庶务纷纶,因书乃察。
翻译
《书记》是《文心雕龙》的第二十五篇,文体论的最后一篇。本篇除对书牍和笺记做了重点论述外,还对各种政务中运用的杂文,共六类二十四种,都做了简要说明。刘勰认为:“文辞鄙俚,莫过于谚。”这种鄙俗的民间谚语,尚为古代圣贤所重视,并采用于经书之中,则其他文辞,“岂可忽哉”!这也是刘勰要全面论述各种杂文的说明。
本篇分三个部分。第一部分论书牍,说明书的含义、起源、魏晋以前书信的写作和运用情况,最后论书信写作的基本特点。第二部分论奏记和奏笺。刘勰认为对三公用奏记,对郡守用奏笺,这是就其大致情况而言。奏记和奏笺的区别,在当时并不是很严格的。笺记与书表也颇相近,刘勰在这部分的最后,简要说明了它们的异同。第三部分论二十四种杂文。主要是逐条解说各种名称的含义,偶举具体作品加以证明。最后强调这些文辞于己于国的重要,希望文人不要忽视。
本篇以书信为重点,其中评及的部分名篇,如司马迁的《报任安书》、嵇康的《与山巨源绝交书》等,在文学史上是有重要地位的。值得注意的是,刘勰所肯定的作品中,不仅《与山巨源绝交书》有“每非汤、武而薄周、孔”的离经叛道之论,刘勰仍评以“志高而文伟”;杨恽的《报会宗书》,更是作者横遭腰斩之祸的主要罪证,刘勰也称赞它是“志气盘桓,各含殊采”的好作品之一。本篇所论各种杂文,虽然没有多大意义,但其中对民间谚语也有一定肯定,认为圣贤不废,值得注意。此外,如主张书信要“散郁陶,托风采”;所有书记的写作,都是“意少一字则义阙,句长一言则辞妨”。所以,披沙简金,其中还是提出了一些有益的意见的。
(一)
大舜曾说:“书写以记载过错。”因为书是用以记载时事的。凡是古代圣贤的言辞,都总称为书;书的作用,主要就是用来记言的。扬雄就说:“言,是人的内心发出的声音;书,则是表达心思的符号。发出声音,写成文字,君子与小人的不同就表现出来了。”所以,书就是舒展的意思。把言辞舒展散布开,写在简板之上,就成了书;《周易·系辞》用《夬卦》来象征书契,就是取文字以明确断决为贵的意思。夏、商、周三代的政务不多,书面的文件也很少应用。到了春秋时期,诸侯之间聘问频繁,持书往来的使者很多:如秦国大夫绕朝赠策书给晋国大夫士会,郑国大夫子家派使臣送信给晋国大夫赵盾,楚国的屈巫从晋国送信给楚公子侧,郑国大夫子产寄信劝告晋国的士匄。仔细读这四封书信,其辞就像在相对面谈。又如滕文公死后,鲁国大夫叔弓为使者到滕国送弔书。由此可见,春秋时期的`外交使节,大都已经携带书面文件了。到战国时的献书,多用奇丽的文字组成。汉以后的书札,文辞气度纷纭复杂。读司马迁的《报任安书》、东方朔的《与公孙弘书》、杨恽的《报会宗书》、扬雄的《答刘歆书》等,写得志气宏大,各有异采;都是组织辞采于尺素之上,字里行间荡漾着方寸之心。到东汉时期的书记,则以崔瑗写得最好。三国时的阮瑀,曹丕称其“书记翩翩”;魏文帝搜集孔融的遗作,即使半片竹简也要收录;应璩爱好缀集时事,很注意书记的写作:但这已是较差的作者。魏末嵇康的《与山巨源绝交书》,就是志气高大、文辞宏伟的作品了。西晋赵至的《与嵇茂齐书》,是年轻人的心情激切之作。至于西汉陈遵,他口授下属作书,数百封信,各有不同用意;汉末祢衡代黄祖写信,该亲该疏,各得其当:这两位又是作书的才了。仔细总结书这种体制,本在于把话说透彻,是用以舒散郁积的心情,表达美好的言行;因此,应该条理畅达而放任志气,从容不迫而悦其胸怀。能够条理畅达和从容不迫,就有效地发挥相互赠答、交流思想的作用了。
(二)
至于尊贵有别,就须严肃地合于礼仪。战国以前,君臣上下都用书;到秦汉时期确立仪法,臣下对帝王开始用表奏;在诸侯王国中,也称“奏书”;如西汉张敞对胶东王太后的奏书,其意义是美好的。到了东汉,逐渐有了名位等级的不同:对三公上书称“奏记”,对郡守上书称“奏笺”。“记”是言志,就是对上表达自己的情志。“笺”就是表,就是表明自己的情志。东汉崔寔给大将军梁冀的奏记,则是崇尚谦让的好作品了;黄香给江夏太守的奏笺,就是严肃恭敬的遗范了。汉末刘桢的笺记,写得华丽而有益于规劝,曹丕在《典论·论文》中没有论及他的笺记,因而一般人都不知道;如抛开名称而看实质,刘桢的笺记更美于他的诗篇。三国时刘廙的《上疏谢徙署丞相仓曹属》,所用比喻极为确切;陆机自辩其枉罪的表笺,说理周密而文辞巧妙:这可算是笺表的佳作了。查笺记的格式,上和表奏接近,下与书记相似;要像表奏那样恭敬,但没有畏惧的表示;可以像书札那样从简,但不能表现得傲慢无礼。用清丽的文笔以施展其才能,借光华的盛采以加强其感人的力量:这就是笺记的基本特点。
(三)
书记的内容十分广大,它包括各种各样的事体。笔札的名目更为繁杂,古今门类甚多。关于总领百姓事务的,则有谱、籍、簿、录;关于医药、历法和星象占卜的,则有方、术、占、试;关于申明法令和讲兵法的,则有律、令、法、制;关于朝廷和商业方面讲求凭信的,则有符、契、券、疏;关于各种官吏之间询问事情的,则有关、刺、解、牒;关于百姓表达情志的,则有状、列、辞、谚等等。所有这些,都是从内心出发来叙述事理,在笔札上写下言辞;虽然是各种文辞的下品,却是处理政事的要务。
所谓“谱”,就是普。编著世代相承的统系,必须完整普遍,汉代郑玄为《诗经》编的《诗谱》,就是取这个意思。
所谓“籍”,就是借。古代每年借用百姓的劳力,要记在简板上;《左传》中所说“司晋之典籍”,就指此事。
所谓“簿”,就是圃。和各种草木分别种植于园圃一样,有关文案也是分类汇集在文簿里面。汉代的张汤、李广,都曾被官吏按簿问罪,就是为了辨别真伪。
所谓“录”,就是领。如记载古史的《世本》,就是编成简策,总的记录诸侯大夫的户籍,所以叫做“录”。
所谓“方”,就是隅。用医药治病,各有主治之疾,用药的人也专精某个方面,所以称用药之术为“方”。
所谓“术”,就是路。要用最精的技术推算,道路才看得清楚;《九章算术》积聚了数学的精妙,所以称之为“术”。淮南王刘安的《万毕术》,也是这方面的著作。
所谓“占”,就是觇。根据星辰的变化来占验往来升降的吉凶,要通过观察才能看清;古人是登上观台进行观察而书写云物气色的变化,所以叫做“占”。
所谓“式”,就是则。天地之间阴阳五行的消长盛衰,虽然变化无常,但考察其变化是有一定法则的。
所谓“律”,就是中。乐律由黄钟起调,五声都据以正音。用法律来治理百姓,根据周代所制八法就能处理公平。用“律”这个名称,就是取公平中正之意。
所谓“令”,就是命。发出命令,申明禁戒,有如从天而降。管仲说下令如流水,意思是使百姓顺从。
所谓“法”,就是象。军事上的谋略没有一定,但战术的奇正有一定的兵法,所以称之为“法”。
所谓“制”,就是裁。由上而下贯彻执行,犹如工匠依照规矩制造器具。
所谓“符”,就是孚。为了防上征聘召集的虚伪,就依靠出自内心的诚信。夏、商、周三代用玉制的信物,汉代用铜虎和竹箭代替,魏晋以后从简,就改用书翰了。
所谓“契”,就是结。上古时期的人很质朴,以结绳为契约;至今羌人胡人验数,以及商贩记钱的办法,大概就是古代结绳为契的遗风吧。
所谓“券”,就是束。明确的约束,是为了防止虚伪。剖开约券上的文字各执一半,所以周代称为“判书”。古代还有丹书铁券,用以确保信誓。汉代王褒的《僮约》,可说是约券的楷模了。
所谓“疏”,就是布。布置陈列事物,只是摘要写明其大意,所以对短小的字据叫做“疏”。
所谓“关”,就是闭。进出都要经过门,关闭就必须慎重。各种事务决定于当时的政局,政局的顺利或阻塞是应该详细了解的。《韩非子》中曾说:“公孙亶回虽然是圣明之相,却起于地方官吏。”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所谓“刺”,就是达。《诗经》的作者写诗以讽刺统治者,《周礼》中说断狱要向三种人逐一询问。这种依次到达的方式,就像用针的刺通到底。
所谓“解”,就是释。解释凝结积滞的问题,证验有关之事加以核对。
所谓“牒”,就是叶。用短小的竹简编成碟,就像树枝上的树叶;汉代路温舒截断蒲叶编成牒,就是这种事例。议论政事尚未作出决定,便用简短的牒文相商议。牒文中更为细密的一种叫做“签”。所谓“签”,就是细密的意思。
所谓“状”,就是貌:描述其本原,采取其事实。古代贤人死后,要给他追赠谥号,同时写一篇死者生平事迹的行状,这是较重要的一种状文。
所谓“列”,就是陈。把有关内容一一列举陈述出来,问题就显而易见了。
所谓“辞”,就是口头上的言辞,由自己转达给他人。《左传》中说,郑国于产善于言辞,诸侯都全靠它,可见言辞是不可没有的。
所谓“谚”,就是直质的话。丧弔父母的话不能有文采,所以弔辞也叫“谚”。民间的谚语,也是有实无华的。春秋时邹穆公说的“口袋虽漏仍在其中”,就是这类话了。《尚书·牧誓》中说,“古人有言,母鸡不司晨。”《诗经·大雅》说:“人亦有言,因忧而老。”这都是古代遗留下来的谚语,《诗经》、《尚书》所引用过的。至于陈琳在《谏何进召外兵》中说的“掩目捕雀”,潘岳在哀弔之作中用的“掌珠”、“伉俪”等,都是引用民间俗语写成的。文辞的鄙俗,没有超过谚语的了,可是古代圣贤在《诗经》、《尚书》中,也采为言谈,何况不如谚语鄙俗的种种书记,岂能忽视呢!
上述六类各四条,都包括在书记之中:其中有的本是相通的,但文意各不相同;有的完全用质朴之辞,有的则杂以文采。应根据情况的不同来确定体制,而以精当简要为贵。意思缺少一字就会不全面,一句之中多一个不必要的字也有防害。这都是各级官吏必须实行的,而为追求浮华藻饰的作者所忽略。但有的作者其才气虽为巨著之冠,却常常疏于书札小文,这就如善于相马的九方堙,虽能识别千里骏马,却不能辨别马的毛色和雌雄。文辞不仅可以美化作者自身,也是一个国家的光彩;因此,文坛之土,应该考虑从事实务。
(四)
总之,文章的各种支流,都容纳在笔札之中。有的要驰骋文采,有的则运用朴质。优秀的书札使作者声名显扬于万古,影响很快就传遍千里。众多纷杂的政务,就靠书记得以明察。
篇5:《文心雕龙·定势》原文及翻译
《文心雕龙·定势》原文及翻译
定势
作者:刘勰
夫情致异区,文变殊术,莫不因情立体,即体成势也。势者,乘利而为制也。如机发矢直,涧曲湍回,自然之趣也。圆者规体,其势也自转;方者矩形,其势也自安:文章体势,如斯而已。
是以模经为式者,自入典雅之懿;效《骚》命篇者,必归艳逸之华;综意浅切者,类乏酝藉;断辞辨约者,率乖繁缛:譬激水不漪,槁木无阴,自然之势也。
是以绘事图色,文辞尽情,色糅而犬马殊形,情交而雅俗异势。熔范所拟,各有司匠,虽无严郛,难得逾越。然渊乎文者,并总群势;奇正虽反,必兼解以俱通;刚柔虽殊,必随时而适用。若爱典而恶华,则兼通之理偏,似夏人争弓矢,执一不可以独射也;若雅郑而共篇,则总一之势离,是楚人鬻矛誉楯,誉两难得而俱售也。
是以括囊杂体,功在铨别,宫商朱紫,随势各配。章表奏议,则准的乎典雅;赋颂歌诗,则羽仪乎清丽;符檄书移,则楷式于明断;史论序注,则师范于核要;箴铭碑诔,则体制于宏深;连珠七辞,则从事于巧艳:此循体而成势,随变而立功者也。虽复契会相参,节文互杂,譬五色之锦,各以本采为地矣。
桓谭称∶“文家各有所慕,或好浮华而不知实核,或美众多而不见要约。”陈思亦云∶“世之作者,或好烦文博采,深沉其旨者;或好离言辨白,分毫析厘者;所习不同,所务各异。”言势殊也。刘桢云∶“文之体势有强弱,使其辞已尽而势有馀,天下一人耳,不可得也。”公干所谈,颇亦兼气。然文之任势,势有刚柔,不必壮言慷慨,乃称势也。又陆云自称∶“往日论文,先辞而后情,尚势而不取悦泽,及张公论文,则欲宗其言。”夫情固先辞,势实须泽,可谓先迷后能从善矣。
自近代辞人,率好诡巧,原其为体,讹势所变,厌黩旧式,故穿凿取新,察其讹意,似难而实无他术也,反正而已。故文反正为乏,辞反正为奇。效奇之法,必颠倒文句,上字而抑下,中辞而出外,回互不常,则新色耳。
夫通衢夷坦,而多行捷径者,趋近故也;正文明白,而常务反言者,适俗故也。然密会者以意新得巧,苟异者以失体成怪。旧练之才,则执正以驭奇;新学之锐,则逐奇而失正;势流不反,则文体遂弊。秉兹情术,可无思耶!
赞曰∶
形生势成,始末相承。湍回似规,矢激如绳。
因利骋节,情采自凝。枉辔学步,力止寿陵。
文言文翻译:
《定势》是《文心雕龙》的第三十篇,主要论述由不同文体所决定的体势问题。对“势”字的理解,尚存一定分歧,本书引论已经讲到一些。詹锳《〈文心雕龙〉的定势论》一文,对此有新的深入研究,认为刘勰的定势论,“势”字源于《孙子兵法》中讲的“势”,并据以提出:“《定势》的‘势’,原意是灵活机动而自然的趋势。”(见《文学评论丛刊》第五辑)这是研究“定势论”的新成果。本篇所讲的“势”,正如詹文所说“‘势’是由‘体’来决定的”,这是理解“势”字具体命意的关键。刘勰自己既说“即体成势”、“循体而成势”,又称这种“势”为“体势”,可见他所说的“势”,是由不同文体的特点所决定的。这点已较为明确,所以本篇译文即取刘勰自己的说法——“体势”。
本篇有四个部分。第一部分论体势的形成原理。以箭矢直行,涧水曲流,圆者易动,方者易安为喻,来说明体势形成的道理,关键就在事物本身,它的特点决定着与之相应的“势”。第二部分论文体和体势的关系。不同的文体要求不同的体势;作者应“并总群势”,也可适当配合,但必须在一篇作品中有一个统一的基调,而不能违背“总一之势”。第三部分引证前人有关议论,进一步说明文章体势的多样化。第四部分抨击当时文坛上的错误倾向,提出“执正以驭奇”的要求。
文章的体势,和风格、文气都有一定的关系,而又有所区别。刘勰认为风格是由作者的才、气、学、习等因素构成的,和作者的个性有着密切的联系。文气主要是作者的气质在作品中的体现,所以同一“气”字,常兼指人与文两个方面。体势则主要决定于文体,因而偏重于表现形式。
(一)
作者的情趣多种多样,作品的变化也有不同的方式;但在写作时都依照具体内容而确定体裁,并根据体裁而形成一定的体势。所谓“势”,就是根据事物的便利而形成的。例如弩机发出的矢必然是直的,曲折的山涧中的急流必然是迂回的,这都是自然的趋势。圆的物体是圆的,所以能转动;方的物体是方的,所以能平放:作品的体势,也就是这样。凡是取法于儒家经典的作品,必然具有雅正的美;而仿效《楚辞》的作品,也必有美好非凡的华采;内容浅近的,大都缺乏含蓄;措辞简明的,常常和繁富的作品相反。好比急水不会有细浪,枯木不会有浓荫,这都是自然的趋势。
(二)
所以在绘画上讲究设色,而在文章上则以情志为主;调配颜色而画成狗马的不同形状,会合情感而形成雅正或庸俗的体势。写作上各有师承,表现手法也就各不相同;其间虽无严格的区界,但也不易超越。只有洞悉写作法则的人,才能兼通各种不同的文章体势:正常的和奇特的文章虽然相反,但总可以融会贯通;刚健的和柔婉的作品虽然互异,也应该根据不同的情况来灵活运用。如果只爱好典雅而厌弃华丽,就是在融会贯通方面做得不够;这就好比夏代有人重弓轻矢或重矢轻弓,其实只有弓或只有矢都是不能单独发射的。但如果雅正和庸俗的合在一篇,那就分散了统一的文章体势;这就好比楚国人出卖矛和盾,两样都称赞便一样也卖不掉了。若要兼长各种体裁,也须善于辨别其间的差异;好比乐师对于音律、画家对于颜色一样,作家也要善于配合运用不同的文章体势。对于章、表、奏、议等文体的作品,应该做到典正高雅;对于赋、颂、歌、诗等文体的作品,应该做到清新华丽;对于符、檄、书、移等文体的作品,应该做到明确决断;对于史、论、序、注等文体的作品,应该做到切实扼要;对于箴、铭、碑、诔等文体的作品,应该做到弘大精深;对于连珠和七等文体的作品,应该做到巧妙华艳。这些都是根据不同的体裁而形成不同的体势,随着文章体势的变化而获得成效的。虽然写作的法则和时机要互相结合,文采的多寡要互相配合,但好比五彩的锦缎,必须以某种颜色为基础。
(三)
桓谭曾说:“作家各有自己的喜爱,有的爱好浮浅华丽,而不懂得朴实;有的爱好繁多,而不懂得简要。”曹植也说:“一般文人,有的喜爱文采丰富,意义深隐;有的喜爱清楚明白,描写细致入微:各人习尚不同,致力于写作也就互异。”这是从作家来讲各人的趋势不同。刘桢又说:“文章的体势,不外是刚强或柔弱;能做到文辞已尽而体势有余的,天下不过一二人而已,这样的作者是不可多得的。”刘桢这里说的,又牵涉到文气问题。不过,文章任其自然之势,势必有的刚强,有的柔婉,不一定要慷慨激昂的.,才算文章的体势。此外,陆云说他自己:“从前谈论写作,常重视文辞而忽视情志,注意文章体势而不求文句润泽。后来听到张华的议论,便信从他的话了。”其实情志本来重于文辞,而文章体势也应该讲究润泽;陆云可以说是先走错了路,后来又能改正的了。
(四)
近来的作家,大都爱好奇巧。推究这种新奇的作品,是一种错误的趋势造成的。由于作家们厌弃过去的样式,所以勉强追求新奇;细看这种不正当的意向,表面上好像颇不容易,其实并没有什么好方法,不过是故意违反正常的写法而已。在文字上,把“正”字反写便成“乏”字;在辞句上,把正常的写作方法反过来就算是新奇。学习新奇的方法,必然把文句的正常次序颠过来,将应写在上面的字写到下面去,把句中的字改到句外去;次序错乱不正常,就算是新的色彩了。本来大路很平坦,有的人偏要走小路,无非是为了贪图近便:正常的文句本来很清楚,有的人偏要追求反话,无非是为了迎合时俗。但和旧式相同的作品,是靠新颖的内容而写得精巧的;勉强求新的人,反因与体制不合而变成怪诞了。熟练的老手,能够掌握正常的方法,来驾驭新奇的文句;急于求新的人,则一味追求奇巧,因而违反了正常。这种趋势如果发展下去而不纠正,文章体制就会越来越败坏。要掌握好这种情况和方法,不是很值得思考吗?
(五)
总之,有了事物的形体,就形成这种事物的趋势,形和势是紧紧联系着的,急流回旋,好像圆形的规;射出箭去,直得像工匠的墨线。根据事物的便利而进行写作,内容和形式就可能得到很好的结合。如果走弯路学新奇,就会像学习邯郸步法的寿陵人。
篇6:文心雕龙通变原文及翻译
通变
作者:刘勰
夫设文之体有常,变文之数无方,何以明其然耶?凡诗赋书记,名理相因,此有常之体也;文辞气力,通变则久,此无方之数也。名理有常,体必资于故实;通变无方,数必酌于新声;故能骋无穷之路,饮不竭之源。然绠短者衔渴,足疲者辍途,非文理之数尽,乃通变之术疏耳。故论文之方,譬诸草木,根干丽土而同性,臭味晞阳而异品矣。
是以九代咏歌,志合文则。黄歌“断竹”,质之至也;唐歌在昔,则广于黄世;虞歌《卿云》,则文于唐时;夏歌“雕墙”,缛于虞代;商周篇什,丽于夏年。至于序志述时,其揆一也。暨楚之骚文,矩式周人;汉之赋颂,影写楚世;魏之篇制,顾慕汉风;晋之辞章,瞻望魏采。搉而论之,则黄唐淳而质,虞夏质而辨,商周丽而雅,楚汉侈而艳,魏晋浅而绮,宋初讹而新。从质及讹,弥近弥澹,何则?竞今疏古,风昧气衰也。
今才颖之士,刻意学文,多略汉篇,师范宋集,虽古今备阅,然近附而远疏矣。夫青生于蓝,绛生于蒨,虽逾本色,不能复化。桓君山云∶“予见新进丽文,美而无采;及见刘扬言辞,常辄有得。”此其验也。故练青濯绛,必归蓝蒨;矫讹翻浅,还宗经诰。斯斟酌乎质文之间,而隐括乎雅俗之际,可与言通变矣。
夫夸张声貌,则汉初已极,自兹厥后,循环相因,虽轩翥出辙,而终入笼内。枚乘《七发》云∶“通望兮东海,虹洞兮苍天。”相如《上林》云∶“视之无端,察之无涯,日出东沼,入乎西陂。”马融《广成》云∶“天地虹洞,固无端涯,大明出东,入乎西陂”。扬雄《校猎》云∶“出入日月,天与地沓”。张衡《西京》云∶“日月于是乎出入,象扶桑于濛汜。”此并广寓极状,而五家如一。诸如此类,莫不相循,参伍因革,通变之数也。
是以规略文统,宜宏大体。先博览以精阅,总纲纪而摄契;然后拓衢路,置关键,长辔远驭,从容按节,凭情以会通,负气以适变,采如宛虹之奋鬐,光若长离之振翼,乃颖脱之文矣。若乃龌龊于偏解,矜激乎一致,此庭间之回骤,岂万里之逸步哉!
赞曰∶
文律运周,日新其业。变则可久,通则不乏。
趋时必果,乘机无怯。望今制奇,参古定法。
文言文翻译:
《通变》是《文心雕龙》的第二十九篇,论述文学创作的继承和革新问题。
全篇分四部分。第一部分讲“通”和“变”的必要。刘勰认为各种文体的基本写作原理是有一定的,但“文辞气力”等表现方法却不断发展变化着;因此,文学创作对有定的原理要有所继承,对无定的方法要有所革新。第二部分就魏晋以前历代作家作品的发展情况,来说明文学史上承前启后的关系,强调继承与革新应该并重。第三部分是紧接上面主张“宗经”的思想来论述的。刘勰举枚乘、司马相如等五家作品沿袭的情形,一以说明通变的方法,一以表示忽于“宗经”而在“夸张声貌”上“循环相因”,就出现了“广寓极状,而五家如一”的情形。第四部分讲通变的方法和要求,提出必须结合作者自己的气质和思想感情,来继承前人和趋时变新,文学创作才能有长远的发展。
“变则其久,通则不乏。”这是文学艺术的一条发展规律。本篇能从“通”和“变”的辩证关系来论述继承和革新的不可偏废,这是可取的;刘勰针对当时“从质及讹”、“竞今疏古”的创作倾向,提出“还宗经诰”的主张,这在当时也是必要的。但刘勰所讲的“通”和“变”都过于狭窄:文学创作所应继承的,显然主要还不在诗、赋、书、记等文体的写作特点;而要发展革新的,也不仅仅是“文辞气力”等表现方法。他未能认识到古代文学作品中一切优秀的内容和形式、思想和技巧,都有根据新的条件而加以继承和发展的必要,这就使他的通变论带有较大的片面性。
(一)
作品的体裁是有一定的,但写作时的变化却是无限的。怎么知道是这样的呢?如诗歌、辞赋,书札、奏记等等,名称和写作的`道理都有所继承,这说明体裁是一定的;至于文辞的气势和感染力,惟有推陈出新才能永久流传,这说明变化是无限的。名称和写作道理有定,所以体裁方面必须借鉴过去的著作;推陈出新就无限量,所以在方法上应该研究新兴的作品。这样,就能在文艺领域内驰骋自如,左右逢源。不过,汲水的绳子太短的人,就会因打不到水而口渴;脚力软弱的人,也将半途而废。其实这并不是写作方法本身有所欠缺,只是不善于推陈出新罢了。所以讲到创作,就好像草木似的:根干附着于土地,乃是它们共同的性质;但由于枝叶所受阳光的变化,同样的草木就会有不同的品种了。
(二)
所以过去几个朝代的诗歌,在情志的表达上是符合于写作法则的。黄帝时的《弹歌》,是非常朴质的了。唐尧时的《在昔歌》,比黄帝时有所发展。虞舜时的《卿云歌》,文采较唐尧时为多。夏代的《五子之歌》,比虞舜时文采更丰富。商周两代的诗篇,较夏代又华丽得多。这些作品在述情志、写时世上,其原则是一致的。后来楚国的骚体作品,以周代诗篇为模范。汉代的辞赋和颂,却又学习《楚辞》。魏国的诗篇,大多崇拜汉代风尚。晋代的作品,又钦仰魏人的文采。把这些情况商讨一下,可以看出:黄帝和唐尧时候的作品是淳厚而朴素的,虞夏两代的作品是朴素而鲜明的,商周时期的作品是华丽而雅正的,楚国和汉代的作品是铺张而尚辞采的,魏晋两代的作品不免浅薄而靡丽,刘宋初年的作品更是不切实际而过分新奇。从朴素到不切实际,越到后来越乏味。为什么呢?因为作家们都争着模仿近代作品,而忽视向古人学习,所以文坛上的风气就日益衰落了。目前一些有才华的人,都努力于学习写作,可是他们不注意汉代的篇章,却去学习刘宋时的作品;虽然他们对历代创作都同样浏览,但总不免重视后代而忽视古人。青色从蓝草中提炼出来,赤色从茜草中提炼出来;虽然这两种颜色都超过了原来的草,但是它们却无法再变化了。桓谭曾说:“我看到新进作家的华丽的文章,虽然写得很美,却没有什么可采取的;但是看到刘向、扬雄的作品,却常常有所收获。”这话可以说明上述的道理。所以提炼青色和赤色,一定离不开蓝草和茜草;而要纠正文章的不切实际和浅薄,也还要学习经书。如能在朴素和文采之间斟酌尽善,在雅正与庸俗之间考虑恰当,那么就能理解文章的继承与革新了。
(三)
夸张地描绘事物形貌,在西汉初的作品中已达到极点。从此以后,互相因袭,循环不已;虽然有人想跳出当时的轨道,但始终在那个樊笼之内。如枚乘《七发》说:“遥远地望到东海,和蔚蓝的天空相连。”司马相如的《上林赋》说:“看不到头,望不见边;太阳从东边的水中出来,月亮从西边的山上升起。”马融的《广成颂》说:“天地相连,无边无际;太阳从东面出来,月亮从西面上升。”扬雄的《羽猎赋》说:“太阳和月亮,出来又下去,天和地合在一起。”张衡的《西京赋》说:“太阳和月亮在这里出入,好像在扶桑和濛汜一样。”这些夸大的形容,五家都差不多。这类手法,无不是互相沿袭的。
(四)
应该在沿袭当中又有所改变,这才是继承与革新的方法。所以考虑到写作的纲领,应该掌握住主要方面。首先广泛地例览和精细地阅读历代佳作,抓住其中的要领;然后开拓自己写作的道路,注意作品的关键,放长缰绳,驾马远行,安闲而有节奏。应该凭借自己的情感来继承前人,依据自己的气质来适应革新;文采像虹霓的拱背,光芒像凤凰的飞腾,那才算出类拔萃的文章。假如局限于偏激的看法,夸耀自己的一得之见;这只是在庭院内来回兜圈子,哪能算日行万里的良马呢?
(五)
总之,写作的法则是运转不停的,每天都有新的成就。必须善于革新才能持久,必须善于继承才不贫乏。适应时代要求应该决断,抓住机会不要怯懦。看准文坛上今后的趋势,来创造动人的作品;同时也参考古代的杰作,来确定写作的法则。
篇7:文心雕龙·养气原文及翻译
养气
作者:刘勰
昔王充著述,制《养气》之篇,验己而作,岂虚造哉!夫耳目鼻口,生之役也;心虑言辞,神之用也。率志委和,则理融而情畅;钻砺过分,则神疲而气衰:此性情之数也。
夫三皇辞质,心绝于道华;帝世始文,言贵于敷奏。三代春秋,虽沿世弥缛,并适分胸臆,非牵课才外也。战代技诈,攻奇饰说,汉世迄今,辞务日新,争光鬻采,虑亦竭矣。故淳言以比浇辞,文质悬乎千载;率志以方竭情,劳逸差于万里。古人所以馀裕,后进所以莫遑也。
凡童少鉴浅而志盛,长艾识坚而气衰,志盛者思锐以胜劳,气衰者虑密以伤神,斯实中人之常资,岁时之大较也。若夫器分有限,智用无涯;或惭凫企鹤,沥辞镌思。于是精气内销,有似尾闾之波;神志外伤,同乎牛山之木。怛惕之盛疾,亦可推矣。
至如仲任置砚以综述,叔通怀笔以专业,既暄之以岁序,又煎之以日时,是以曹公惧为文之伤命,陆云叹用思之困神,非虚谈也。
夫学业在勤,故有锥股自厉;志于文也,则有申写郁滞。故宜从容率情,优柔适会。若销铄精胆,蹙迫和气,秉牍以驱龄,洒翰以伐性,岂圣贤之素心,会文之直理哉!
且夫思有利钝,时有通塞,沐则心覆,且或反常;神之方昏,再三愈黩。是以吐纳文艺,务在节宣,清和其心,调畅其气,烦而即舍,勿使壅滞,意得则舒怀以命笔,理伏则投笔以卷怀,逍遥以针劳,谈笑以药倦,常弄闲于才锋,贾馀于文勇,使刃发如新,腠理无滞,虽非胎息之万术,斯亦卫气之一方也。
赞曰∶
纷哉万象,劳矣千想。玄神宜宝,素气资养。
水停以鉴,火静而朗。无扰文虑,郁此精爽。
文言文翻译:
《养气》是《文心雕龙》的第四十二篇,论述保持旺盛的创作精神问题。所谓“神疲而气衰”。本篇所讲的“气”,是和人的精神密不可分的,所以常常“神”、“气”并称。其主要区别在于:“气”是人体所具有的内在因素,精神则是“气”的外在表现。因此,在本篇具体论述中,或称“气”,或称“神”,或称“精气”等,大都是措辞上的变化,并无实质区别。黄侃《文心雕龙札记》说:“养气谓爱精自保,与《风骨》篇所云诸‘气’不同。此篇之作,所以补《神思》篇之未备,而求文思常利之术也。”文思的通塞,的确和作者精神的盛衰有关,但《神思》和《养气》两篇所论,也有其各不相同的旨意。
本篇有三个部分。第一部分从两个方面说明养气的必要:首先就一般规律来说,人的性情不允许“钻砺过分”;其次以实际创作来印证,古今作者劳逸不同,因而作品的优劣大异。第二部分论神伤气衰的危害。人的智慧和精力是有一定限度的,操之过急,煎熬过度,就势将“成疾”,以致“伤命”。第三部分根据文学创作的特点讲“卫气之方”。刘勰认为,在掌握学识上,勤学苦练是应该的,但文学创作的特点是抒发情志,它本身就是一种精神活动,如果不遵循志之所至、情之所生的特点,而强逼它,损伤它,搅得头昏脑胀,就难以“理融而情畅”,写出好的作品来。
至于“卫气之方”,本篇提到的“清和其气”、“烦而即舍”、“逍遥以针劳,谈笑以药倦”等,只是些一般的、消极的方法。对人的生理性能来说,适度的劳逸结合是完全必要的,但要使作者精神饱满,思绪畅通,有充沛的创作活力,就显然是仅靠保养精神,或“逍遥”、“谈笑”之类所不可能的。本篇是只就“养气”这个侧面而论,孤立起来,不仅意义不大,如果过分看重“伤神”、“伤命”之类,甚至是有害的。积极地养气,不应只是保养,而要培养加强;不仅要从生理上考虑,还要从精神上考虑。这就要结合《神思》、《体性》、《情采》、《事类》、《物色》等篇的有关论述,才能得到全面的认识。
(一)
从前王充进行著作,曾写《养性》十六篇,是经过自己的验证而写的,怎能是凭空编造的呢!人的耳、目、口、鼻,是为生命服务的;心思、言辞,则是精神的运用。顺着情感的发展而自然谐和,就能思理融和而情绪顺畅;如果钻研过度,就精神疲乏而元气衰损:这就是性情的一般原理。上古三皇时期,言辞朴质,还没有丝毫追求华丽的思想。唐虞之世的言辞,开始有了文采,仍以敷陈上奏为贵。从夏、商、周三代到春秋时期,虽然一代比一代文采增多,都是随作者个人的心意表达出来,而不是于作者才性之外去强求。战国时期的著述,繁杂而不真实,作者大都追求奇特以文饰自己的学说。从汉代到现在,文辞写作一天比一天新奇,争妍斗丽,炫耀文采,已是绞尽脑汁的了。所以,淳厚的作品和浇薄的文辞相较,其华丽和质朴的不同相差千年;随顺情志的创作和绞尽脑汁的创作相比,其劳神苦思和轻松愉快的不同,更是相去万里:古代作者其所以从容不迫,后代作家之所以忙个不停,就是这个原因。
(二)
大凡青少年认识不深而志气旺盛,老年人则认识力强而气血衰弱;志气旺盛的人,思考敏锐而经得起劳累,气血衰弱的人,思考周密却损伤精神:这是一般人的资质,不同年龄的人的大概情况。至于人的才分,都有一定的.限度,而智力的运用却是无边无际的;有的就像不满于鸭腿之短,而羡慕鹤腿之长,在写作中一字一字地挖空心思:于是精气消损于内,有如海水永不停止地外泄;神思损伤于外,像牛山上的草木被砍得精光。过分的惊惧紧张必将造成疾病,也就可想而知了。至于王充在门窗墙柱上放满笔墨以进行著作,曹褒在走路睡觉时都抱着纸笔而专心于礼仪,既累月不断地苦思,又整天不停地煎熬:所以曹操曾担心过分操劳会伤害性命,陆云曾感叹过分用心使精神困乏,都不是没有根据的空话。
(三)
在掌握学问上,是应该勤劳的,所以苏秦在读书困倦时,曾用锥子刺股以鞭策自己。至于文学创作,是要抒发作者郁闷的情怀,因此应该从容不迫地随顺着情感,舒缓沉着地适应时机。如果大量消耗精神,过分逼迫人的和气,拿着纸张驱赶自己的年龄,挥动笔杆砍伐自己的生命,这岂是圣贤的本意,写作的正理呢!何况作者的文思有敏锐和迟钝之别,写作的时机有畅通或阻塞之异;人在洗头的时候,心脏的位置有了变动,这时考虑问题还可能违反常理;当人的精神已经昏乱不清时,继续思考就必然更加糊涂。因此,从事文学创作务必适时休息,保持心情清静和谐,神气调和通畅;运思过烦就停止,不要使思路受到阻塞。意有所得便心情舒畅地写下去,想写的事理隐伏不明,就放下笔墨停止写作。在自由自在中解除劳累,用说说笑笑来医治疲倦,就能经常轻松愉快地显露其才华,有使用不完的创作力量。经常保持像新磨出来的锐利刀锋,使全身的气脉畅行无阻,这虽不是保养身心的万全之术,也是养气的一种方法。
(四)
总之,天地间万事万物是纷纭复杂的,千百度思考这些现象十分劳神。人的精神应该珍惜,恒常的精气有待保养。停止奔流的水才更为清明,静止不动的火就显得明亮。要不扰乱创作的思虑,就应保持精神爽朗。
篇8:文心雕龙初探
文心雕龙初探
一,》文心雕龙对作家的要求<一>,作家应是博学多识的文人
在》知音》篇中他明确指出博见。他在该篇中批评一些人说他们各抱一隅之解,欲凝万端之变。所谓东向而望板不见西墙也。是说他们目 光短浅,所见有限。还自以为正确。他在》神思》篇中说博而能一。这就不仅仅是知识掌 握多。还要成为一个知识体系。你的大脑不应该是一个材料箱。还要知道观千剑而后识器,操千曲而后晓声》知音》。这是一种与实践相结合的原则。这种思想已经在当时很先进了。
<二>,具备良好的思维习慣
在》神思》篇中说视通万里。吟 咏之间吐纳珠玉之声。眉 之前卷疏风云之气。是说要多看要眼到口到心到。又说思理为妙,思与物游,神 居胸臆,而志气流其关键 。物沿耳目。而辞令管其枢机。是说应该追求磊千世界的客观真理。又在》神思》篇中说不必劳情也直接指出追求真理时要脱离情感。不能有情的参与又说贵在虚静这种静思的思想当是受了佛道的影响的结果。又说应有相如含笔而腐毫,杨雄缀翰而惊 梦,桓潭疾感于苦思。王充气绝于思虑,张衡研京以十年,左思研都以一纪的思考精神。
<三>积极入仕
他在》神思》篇中说形在江海之上,心存魏阙之下。在》程器篇中说安有文士学文而不达于政事乎。可以看出他的入仕的积极了。这正是儒家学说而优则仕的明写照。在政事中应如日月之明,如星辰之行,要有太阳一样的光辉温暖,有月亮的光华,在极黑暗的社会中有群星灿烂的星星之光》宗经》。在》奏启》篇中说强志足以成务。鼓励应有坚定的信念。
但是如愿的事很少。在》时序》篇中说时运代变。对于多变的时运他在程器篇中说侍时而动发挥事业,要善于等待时机。要善于创造时机,还要善于把握时机。在熔裁篇中说刚柔以立本,变通以驱时。不是每一个文人都 能入仁,在》程器》篇中说穷则独善以垂文 , 达则奉时以骋绩。不能为官,就要在文学领域中有所作为。要作文使之传于后世。在》时序》篇中说君子处世建德树言,干一番事业。
二,》文心雕龙》对作品的要求。
1,刘勰对作品的思想作了整体的要求。
他认为作品思想必须是宗照古代贤人的思想的精华所在。在》序志》篇中评价当时的诗坛说去圣久远。是说现在的诗文的思想已经脱离古代圣人贤人的思想主旨很远了。他在》宗经》篇中引用舜的话说诗以言志,又说言以足志。文以足言。就是说思想有心为志。在口为言,在手为文。认为在宗古的时候应知道变通。在》封禅书》中说使意古而不晦于深,文今而不隧于浅。就是说作文章宗古同时应懂得变通。以古为准绳,以今为变化。知道万变不离其宗。所以他在》原道》篇中说沿圣以垂文圣因文而明道。
2.他在》宗经》篇中对作品的具体要求。
A,对情感方面的要求。
情深而不诡。就是说文章的内在情感应真实深刻。
a.真情
他在》情采》篇中说立文之道。其理有三。一日形文,五色是也。二日声文五声是也。三日情文,五性是也。认为文章中的情是非常重要的。是立文的三要素之一。并说风雅之兴。志思蓄意,而吟咏情性是也。以讽其上,此为情而造文在》章表》篇中说辞为心使.文章中的情应是最真实的,最能打动人心的,是作者的第一直接的感触。
b.情趣
文章中应有情趣所在。他在》情采》篇中说男子树兰而不芳,无其情也。他用这种滑稽的事例来说明没有情趣,如同男子树兰一般。在》物色》篇中说清风与明月同夜,白日与春林共朝。说出清风与明月就应同时出现,并在夜晚,这才是最美丽的景象。温暖的阳光照耀下的春天的树林才更显得富有生机。用最常见的事物告诉我们情趣就是情感的意趣所在。有情趣的文章才是能吸引人的作品。
情感也是变化的,他在》物色》篇中说春秋代序,阴阳惨舒,物色之动,心迹摇焉。又说情哗哗而更新。点明情感也是变化的。没有一尘不变的情感。变化的根基是情随物迁。所以作文章在物色篇中说设情位体。
B,风清而不杂
在》正纬》篇中说丝麻不杂,布帛乃成他用织布来说明,作文章应有统一的岸风格。在》风骨》篇中说诗宗六义。风冠其首。斯乃化感之本源。志气之符也。又说风格峻整。作文章 应有自己的独特的风格。不能在同一文章中即有这种风格,又有那种风格。又说风骨不飞,则振采失鲜。作家的风格就是个人风骨所在有了风格文章才显得有感染力。
C事信而不诞。
事信就是要立足于客观现实之中b
a现实的真实。
他在》原道》篇中说文章应察人文,文章取材应是现实中的可信的材料。不能荒诞不经。要使人人相信你说的就是真的,无可置疑的。这样文章才能被人们接受,表达的思想才能被人们了解。文章反映现实中的千真万确的重大事件。包括各种各样的人们的行为,思想等状况这是一种现实主义的创作文风。对后世的影响是巨大的,同时也是自古以来的作文要求。
b,艺术的真实
他在》夸饰》篇中说夸饰恒存,就是说文章要有艺术表现手法。要饰而有节。作艺术加工应有适度的原则。人们常说的七分实,三分虚。这三分虚就是艺术表现了。他提出了有且要适度。这还是为了让人们相信你说的都是实情,使人们死心踏地的不怀疑你的内容。而使整个文章有文采。
D义直而不悔
在》史传》中篇中说良史贵在直笔。就是说文章的思想应明白正确,不能是歪理邪说。这与他所认为的文章的`教化功能是相对应的。要让文章正直的做到使人民成化。那么你的文义就不能是错误的。要以正确的思想导入到人们的头脑中去。
E,体约而不芜
他在》附会》篇中说凡大体文章 ,类多枝派,整派者依源。理枝者循干。是以附辞会义,务总纲领。驱万途于同归。贞百虑于一致。使众理虽繁而无倒置之 ,群辞虽多而无棼丝之乱。扶阳而出条,顺阴而藏迹。首尾周密,表里一体。这主要说明了作文章应有详略,轻重,主次之分。他用树来比喻作文说文章中的详与重与主如同树木向阳的枝叶一样茂盛。略与轻与次如同背阴的一面而被藏起来。文章的首,腹,尾的设定也应如此。首应开宗明义,点明主旨。要短小精悍。腹作为具体的内容应丰富多采,耐人寻味。尾应对文章作一定的升华。这是点睛之笔。当然也是短而精的。首腹尾同样重要,不能忽视。
F,文丽而不淫
在》丽辞》篇中说夫心生文辞,运载百虑,高下相须,自然成句。认为作文时取法自然,自然而然的完成。而不是像熔裁篇中批评那样穷声极貌的描写。他在明诗篇中说楚艳汉侈。这种文字游戏是不足取的。他在》丽辞》篇中说若气无异类。文乏异采。碌碌丽辞山昏睡耳目已也。文中言语不能太繁,说的问题的大小决定文 句的多少。不能说了半天。洋洋数万言中说了一个芝麻大的问题,这样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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