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羊排就洋葱”通过精心收集,向本站投稿了8篇妈妈的李子酱散文,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后的妈妈的李子酱散文,供大家参考借鉴,欢迎大家分享。
篇1:妈妈的李子酱散文
某日早晨,睡意朦胧的我被一阵手机铃声惊醒。多少是有那么一点生气的,于是语气也就变得不好,“喂!”
“阿囡,李子酱做好了,你过来拿下。”电话那头的母亲倒显得很兴奋。
“哦。”挂掉电话,继续和周公约会。突然地清醒过来,刚,是妈妈的电话,妈妈叫我去拿李子酱。脑子飞速运转,印象中是有说过。那也不过是我在母亲家吃过午饭后,随口这么一说罢了,母亲却记住了,并且付诸行动。
一番洗漱后,骑上电瓶车便出门。母亲的家与我的家也就十几分钟的车程吧,很是便当,于是我这个出嫁的姑娘就跟未出嫁一样。近嫁有近嫁的好,远嫁也有远嫁的好吧,一般独生子女似乎都选择近嫁,很少有远嫁的,或许是因为相互之间能有个照应吧。
思绪收回,车已在屋外。两扇玻璃门紧闭着,拿钥匙开门,径直走向桌子,掀开饭菜罩子,一碗李子酱就静静地出现在我面前。我忍不住伸出手指想要沾上点尝尝,“你又偷吃。”
我一回头,惊见母亲正笑着走进来,举手,落下却是牵起幼时的我去洗手,拿勺子给我,让我可以好好的吃上一顿。那时的物资不像此时之丰,孩童们能吃到的大抵也都是母亲所做的诸如番薯片、年糕片、青团之类的吧。而我,与其他孩童相比更甚,因着母亲的一双巧手,我总能品尝到比村里孩童更多的美食。你,大可想不到一只西瓜可以有三种吃法,去掉绿皮的西瓜皮可以腌着就饭吃,那种甜中带点咸的,特别是浸过井水的西瓜皮,清凉爽口,绝对是夏日里解暑的美味小菜。红色的西瓜瓤自不必说,黑色的西瓜子也是一大美食,这西瓜子可不是市面上出现的什么阿里山酱油西瓜子之类的。它可没它那么大个头,它个头小小的藏在红色瓤中,喜欢和人捉迷藏,能找到它还真得费一点心思,于是找西瓜子、洗西瓜子、晒西瓜子、炒西瓜子、嗑西瓜子都成了彼年最简单的乐趣。现在想来倒觉得有些傻气,可是如果没有当初的傻,如今回忆起来又独独缺了那么一点有意思的事……
“你来啦。”
“哦。”
“你啊。”母亲把罩子盖好,“还是像小时候一样爱偷吃。”
“没有啦,我只是来拿酱的。”我以为,母亲会像小时候一样举起手落下却是牵起手,带我去洗手呢。内心有些失落,这是实话,真的,我特别希望母亲还能像从前一样对我,我做不对了就打我,冲我吼,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客客气气的。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父母固有的思想是嫁出去的女儿就是客人了,不跟客人客气,那还跟什么人去客气呢?也许老一辈的'人都是这种想法吧,几千年沿袭下来的传统便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真是如此么?
母亲从厨房里拿出勺子,交给我,“你呀,多大的人了,还用手指。”
我接过勺子,只顾傻笑,原来不变的是母亲,她还是像我小时候一样,变的可能是我吧,是我把这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深深印在了脑子里。用勺子舀上一勺,放进嘴里酸酸甜甜的略微带点苦,细细回味又透着一丝甜,想着这就像我们的人生吧,有酸有甜又透着一股子的苦。母亲说一篮的李子也就熬成这么一大碗,可以想象得出清晨母亲从树上摘下李子,尔后又马不停蹄地开始熬制李子酱,这才有了这么一碗李子酱。妈妈的李子酱自然不能和外头买的相提并论,但我却独爱这样朴素的除了只有李子和冰糖,再无其他的李子酱。妈妈的李子酱虽然没外头的那么晶莹剔透,可这却透着妈妈浓浓的爱。
篇2:简单煮意:酸甜李子酱
特色
果酱是秋天甜蜜的尾巴,让我们久久回味……果酱做起来一点都不难,不妨动动手指,挑战一次吧~
用料
李子 500g
砂糖 500g
鲜柠檬 1/2 个
做法
1. 将李子清洗干净,对开,挖去李子核。
2. 将李子和砂糖按照一层李子,一层砂糖的比例码放于锅中。
3. 盖好保鲜膜,放入冰箱,腌制6小时左右。
4. 腌好的李子放在火上,挤入柠檬汁,小火慢慢熬煮直到粘稠收汁,变成红红的李子酱, 离火晾凉,装瓶即可。
小贴士
1. 品种:几乎所有多汁的果实品种都可以来制作果酱,比如苹果、桑葚、柠檬、橙子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做不出来的。
2. 搅拌:果酱在熬煮的`过程中因为加入了大量的糖,因此极容易粘锅,因此要不停地搅拌。
3. 腌制:果酱在制作过程中几乎不用加入水分,因为在腌制过程中,果汁会大量渗出,因此果酱熬制的过程主要是水分蒸发糖分聚集的过程。果酱在熬制过程中都会渗出大量的白色泡沫,如果你不喜欢可以把它们都捞出来,但是不要丢弃,可以用来冲水喝,很好喝的。
4. 瓶子:盛放果酱的瓶子一定要经过消毒才能使用,可以将你要装果酱的瓶子用开水烫煮5 分钟,捞出,晾干,之后用来装果酱,注意千万不要在瓶子中还有水的时候就把果酱放进去。装瓶之后即刻放入冰箱冷藏室保存,可以保鲜一周左右。
篇3:李子的味道散文
李子的味道散文
小时候跟父母在黑龙江的一个村子呆过几年,刚去时没有自己的房子,便暂居在一户尹姓的山东老乡家里,大约有两三年的时间。突然离开了自己熟悉的伙伴,来到陌生的地方,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也不愿去找本地的小孩玩,每天都在家晃悠。尹家有一个瞎爷爷,我至今都忘不了他慈祥的样子。
尹家的后菜园里有一棵红李子树,正对着烧火房(那的房子没有堂屋或客厅,家家有火炕,火炕是休息,会客,吃饭、娱乐的地方,烧炕在中间的屋子里,里面有压水井,地窖等设施,炕房在两边)的后窗户。不记得那李子树长的什么样的叶子,只记得那时菏鞯睦钭哟着一抹紫红,挂着一层白霜,非常诱人,感觉那白霜也会是甜的。每天每天的看着,便开始抑制不住定要尝尝的急切。有一天终于被我等到了一个机会,家里只剩下瞎爷爷和我。我便窃喜。认为瞎爷爷看不见,因为有一次我亲眼看到他捡了刚下的鸡蛋去放在壁匣里,还离着一巴掌远呢就松了手,结果被他的儿媳妇数落了好几天,看他可怜,每次我便帮他放鸡蛋。等瞎爷爷离开烧火房时(他眼睛看不到,耳朵可灵呢),我便费力的爬上那窗台跳进了后菜园,毕竟做贼心虚,从窗台往下跳时,摔了一个跟头,也顾不得疼,来到李子树下却发现,那树不像看着那么低,急中生智把旁边一个荆条筐子倒过来,站上去,虽摇摇晃晃,但高度刚好,我慌里慌张的揪李子,因为紧张李子掉了大半,树枝也被我弄断了几根。觉得差不多了,原路返回。可我又傻眼了,怪不得刚才我会摔跟头,窗外的地面要比窗内的地面低很多呢,我的手都够不到窗台,怎么办?我差点要哭出来了,不,已经哭起来了,边哭便四处环顾,又看到荆条筐子,于是再次利用爬上了荆条筐子,正要爬窗户,一抬眼,发现爷爷就在眼前,不禁摇晃起来,非常不幸,那框子的底大约不知经历了多少风雨,已经朽了,被我一晃,便彻底断掉,我便被自己禁锢在一个破荆条筐里。于是,便被瞎爷爷未费吹灰之力给擒住了。
后来才知道瞎爷爷其实并没完全瞎,在光线好时,或者一些比较醒目的颜色便可以看到一点。刚巧我作案时阳光明媚,我又穿了自己最喜欢的红裙子。当然被逮个正着。
瞎爷爷没收了我的李子,并把它们尽数交给我的父母,我想他向我父母告了我一系列状,以致我那日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打。母亲把我摘得李子给我,非要我吃不可,我被迫尝了一口,呀,又酸又涩难以下咽。
以后我便恨瞎爷爷,处处与他作对。我把他喝水的搪瓷缸子挪离原位,让他一圈一圈的转。直到别人从离他很近的背后某处递给他,并告诉他,就在距离他这么近的地方。我躲在暗处把草木灰慢慢的轻轻的撒到他头上,这东西轻,且灰屑微小,他既看不到,也感觉不到。等到别人忍着笑告诉他时,他已经变成大花脸,看他的狼狈像我得意的哈哈大笑,感到很解气。我还把他的拐棍儿稍稍换个位置,看他摸索一番后就开始站在原地大叫:“哪个动了我的棍儿?”于是他儿媳便从他面前拿了递给他,并气呼呼的说:“真瞎了就消停会儿,就怕装瞎!”如此种种到成了我暂时的乐事。直到母亲对我的恶行忍无可忍。
母亲把我揪到里屋气愤地告诉我,瞎爷爷其实很疼我,当天看我挨打就很不受用,等我睡着了,还来看了我,并带来了一瓶我垂涎很久的黄澄澄的水蜜桃罐头。以后我每次生病发烧都有甜美的各类水果罐头吃,都是爷爷给的,他的亲孙子都没捞着呢!爷爷说:“燕儿是个懂事的丫头,不该打,说说就行了!孩子吗,哪有不犯错的?”并告诉母亲,要告诉我后菜园有门,别爬窗户,摔着喽!多气人,原来后园有门。还有爷爷根本知道自己的'大花脸是我的杰作,故意装作不知道,哄我高兴呢?事后还专门问母亲:“怎么样,燕儿笑了吧,得意了吧?嘿嘿!”我突然觉得自己心里很难过,像当时母亲迫我吃得李子的味道,便趴在母亲怀里哭了。母亲取笑我说:“呦,我家燕儿还知道后悔哪!”原来这滋味叫后悔。
后来,我还帮爷爷放鸡蛋,帮爷爷递水缸,递拐棍儿,陪爷爷说说话。李子成熟了,摘了一大筐,我看到爷爷摸摸索索好半天。等他的亲孙子将李子疯抢一空,一哄而散,爷爷便端着一个小木盒子来到我家,他偷偷给我留着呢,而且是成熟的最好的,蜜一样甜,还有一股清香味。再没吃过这么好的李子。
爷爷老了,精神越来越差,后来又病了,去世前在炕上躺了很长时间。那好像是一个很冷的冬天,雪下个没完没了。母亲要我去看看爷爷,可是那时小,不知为什么看到爷爷的样子突然很害怕,于是心里便盼望春天快来,觉得当李子树开花的时候,爷爷就好了。可是爷爷再也没起来,走得时候还对在身边的父亲母亲说:“燕儿是好丫头,要好好养,别让她受了委屈。燕儿刚来不高兴是想家了,你们都不知道,其实,我也想家了!”母亲哭着要去叫醒我,爷爷不让,说怕吓着我。
后来,不经意,听爷爷的儿媳说,我和爷爷是上辈子的亲祖孙俩呢!
爷爷,我真的希望是呢!这么多年来每每看到李子就想起了您!那时李子的酸涩经过了这许多年,在我心里竟变成了越来越清晰的甜!爷爷,不知为什么,您的眼睛在我的记忆里竟异常的明亮呢。
篇4:酱之缘散文
酱之缘散文
酱缸文化,在中国饮食文化中占有重要的地位。2000多年前,孔子就有“不得其酱不食”的说法。酱缸文化,更是北方人的特质文化。南宋时,洪浩出使金国,在《松漠纪闻》提及金国“虏之使之朝使者、副使日给……面酱半斤”可见金国受中原文化影响,早已学会做酱的技术。这也是北方人离不开吃酱的历史渊源。
在北方普通人家可以缺少蔬菜,不可缺酱。酱不但作调料,也当菜食用。大葱蘸大酱,各种小生菜蘸大酱,打饭包,是久食不厌的佳肴。
酱的韵味,酱的魅力,酱的情缘与我有着一段难以忘怀、刻苦铭心记忆。一想起酱,更想起了人。张大妈慈母的身影马上就浮现在我的眼前。在这段的农村生活经历,养成了吃酱的嗜好。酱不仅是我一生不能舍弃的美食,也成为我精神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六十年代末,我下乡到农村。刚去时,知青集体户没有房舍,住张大爷家五间土房的西三间。房东张大爷、张大妈有一双儿女。男孩在外参军,女孩小芝是生产队的妇女队长。
在农村,家有咸菜、酱是常年生活的必需食品。入冬后,长达五个月时间土豆、萝卜、白菜,是农家的主食。相比之下,张大妈家生活在村里是个富裕户,她也是全村作酱最好吃的厨艺高手。
据张大妈说,作不同的酱,要选不同的时节。每年农历十月开始烀黄豆做酱块。农历正月开始陆续下大酱;民间风俗,农历四月十八是下酱吉祥的日子。
入冬雪花飘飞,一天我在收工回来,刚走到大妈的东房山,听到大妈与女儿小芝正在吵架。
张大妈说,“生产队分给咱家的60斤黄豆作酱,我看不足性,你拿钱去村东你老姨家再买40斤”。
小芝和母亲顶嘴“买啥买,每年比这少都够吃了,花那钱干啥?”
“看你这孩子,集体户住在咱家,这些半大小伙子正在长身子的时候,农村也没啥吃的,咸菜酱也得玩意吃啦。”
“那也不能尽给他们白吃啊,他们不也分黄豆了吗,你帮他们做不就完了吗,为啥咱家花钱,给他们买豆子啊?”
“这些孩子到咱们这,离开父母,撇家舍业不容易啊,吃点咸菜酱,咱们不照顾,谁照顾?再说,每人就分20斤黄豆,城里没有,吃点稀罕,过年了他们回家,谁能不往家拿?”我听了母女吵架的对话,心里是装着五味瓶,不是滋味。可怜天下慈母心啊。
我进屋后,把我所听到的与同学们说了,大家一致表态拿50斤黄豆让张大妈给我们作酱。第二天在生产队领回黄豆后,户长背着黄豆找大妈,她说啥也不肯收黄豆,说豆子已经买了,这点小事是举手之劳,顺便多做点的事,不算啥。到了做酱时节,是张大妈家的最重要的大事。她邀我们挑黄豆。我们搬来炕桌和盖帘,顺势高低骨碌豆子,把土坷垃、干瘪的杂豆挑出来,选豆粒饱满,光滑匀整的,满屋回荡着欢声笑语。张大妈的情绪高涨,笑盈满面,里外屋忙乎,可高兴了。
大妈做酱工序极为讲究。每年做两种酱,一缸大酱,一缸盘酱。用她老人家的话说:“酱是穷汉子肉,农家没有酱,就没日子过。”
做盘酱,先作酱引子。把黄豆与少量的玉米炒熟后,用碾子压碎过箩筛粉,再加水搅拌,攥成团子放在阴凉处发酵,“发丝脑”后,开春五月时,就可以使用。下酱前,把丝脑好的酱块用水刷洗干净,掰碎晾干后用碾子压碎,然后装缸,一层黄豆,一层盐,一层酱引子。逐层装满后,用纸或布糊严缸口任其发酵,直至变成暗红咖啡色,油香味儿十足,含在口中,润嗓壮喉,细品有股糊香,回味无穷。
做酱块,大妈把泡涨两天的'黄豆,放进锅里加水煳黄豆,豆子锅有滋有味“咕嘟”着,大妈的里外屋忙碌,锅里丝丝发出热气,豆煳熟了,满屋子豆香味。我们都眼巴巴地望着大锅,馋得直流口水。张大妈看着我们很心疼,为了给我们解解馋,从锅里盛出一小盆熟豆,切点葱花,加点盐面,拌成小菜儿,我们围拢在一起,像小鸡啄米,一会风卷残云,就剩下空盆底了。
该我们出力剁豆子的时候了,大妈把面板放在炕上,盘腿坐炕,笑意飞扬,像一尊活菩萨,挥刀剁豆“当当”作响,我和几个同学轮流效仿着大妈挥着菜刀,在面板上把黄豆剁碎,这种劳动强度虽然不大,但费时费力,剁一会,手腕子就显得酸痛,疲惫不堪。剁完了,剩下是大妈的活。她挽起袖子,把碎豆揉成了团儿,在面板上墩摔、夯实,神奇地变成二十几个方面包形体,均匀的大酱块儿,并把这些酱块放在窗台晾晒一天后,下面搪上秫秸帘子,用粗糙的纸将包得严严实实,放在屋棚的吊板上,使其发酵。张大妈忙乎完活,长喘了一口气,摘下了身上的围裙,两颊挂着红云,鬓角淌着汗珠,劳作的成就和获得感,使张大妈精神焕发,魅力无穷。
张大妈做大酱是断断续续作。为了酱块“发丝脑”快,专门留出酱块放在火墙边促发酵。在正月就用坛子下酱,把坛子搬到火炕上围着棉被发酵。每天中午屋里阳光充足时,坛子口上盖的玻璃片,起到阳光直接辐射发酵快的作用,每天还得打两次耙,用大妈的说法是做快酱。时间短,效益快,可以速成吃酱。
酱块儿在屋顶吊睡了四个多月,漫长的风干发酵期结束了。五月初,大酱块儿,一块一块地拿下来,满屋弥漫着酱块“发丝脑”的土腥味儿,这味道,传递着吃酱人的热望。大妈把包装纸一层一层拨下,酱块上长着斑斑点点的灰绿毛,证明酱块发酵好了。她先把酱块儿用水洗净,再把酱块儿掰碎,用盐水浸泡三天,然后把缸放在院子里,连水带碎酱块往缸里下,再适量加盐和温水后,用白纱布把缸口封住。制作大酱两道工序不可少,白天要用充足的阳光晒酱,经过曝晒,缸里的豆颗粒泡涨发大,在缸里发作冒泡,好像所有豆颗粒都张着嘴儿,急待吸足天地的灵气,丰富和充盈自己,储蓄足够更多的营养。大妈每天早晚坚持两次搅动打耙。随着椭圆型酱耙子的弧线上下搅动,一股淡淡的豆香味儿升起来,这股豆香味儿,日渐浓烈,颜色变为新鲜的金黄色。每天早晚,大妈用大号的瓦盆扣住酱缸,防止漏进雨水。就像护理孩子一样呵护,精心培育着心目中的一轮朝阳。
大妈做盘酱的方法与做大酱的工序相同,但我确信还有许多独创的诀窍,当张大妈的酱做好开缸时,我围前围后看个究竟,证明一下大妈下盘酱独特手艺。刚一开缸,酱的浓香味扑鼻。这时,张大妈把小匙的酱塞进我嘴里问,香不?我说,香,好吃!她眼角满堆笑容,高兴地说,明天,你们这帮孩子就可以吃我的盘酱了,让你们吃个够﹗
开春了。一冬的土豆、白菜都吃光了,正是青还不接的时候。大妈家的酱成了唯一的副食。秋季晒的干白菜、萝卜干、芥菜缨子煮熟,蘸着油汪汪的新酱,成了桌上主菜,放进嘴里,满口的豆香味儿,食欲大振,就着辣椒、大葱和高粱米饭,狼吞虎咽,风扫残云,吃得香,吃出了心情和热量,供应着体能消耗的需要。
我们十多个同学,每顿饭就是一大碗酱,日久天长,总吃大妈的,缸里快见底了,觉得不好意思去拿。几天后,经大妈仔细的观察,才明白我们的意思。马上炸了一大碗鸡蛋酱,带着园子里刚採摘的香菜、水葱,午饭时一并送来。一进屋大嗓门直爽地说“看缸酱少了,不好意思蹈了,没有,咱们接着做,有大妈在,就有你们这帮孩子酱吃。”
大妈越这麽说,同学们越不好意思去酱缸蹈酱。一天,轮到我的饭班,做完饭,到园子里薅点大葱辣椒、小白菜,硬着头皮去酱缸蹈酱,一不小心把盖缸的瓦盆碰辦了,我不好意思地给大妈道歉,张大妈哈哈大笑,“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破瓦盆使了多少年了,也改坏了。明天再买一个,你别当个事,往心里去。”听大妈这麽说,我的心还好受点。第二天,我看酱缸仍然扣上了两瓣的破瓦盆,盆底锔着几道麻绳。我心里真的不是滋味,吃着人家的酱,打了人家的盆,心里很内疚。
作酱是张大妈的绝活儿。在她家的饭桌上从来不缺酱,变着法更换着花样,炸鸡蛋酱、葱花酱、豆腐酱、辣椒酱、土豆茄子酱。家里每次来客人,两盘酱必须上桌:一盘鸡蛋酱,一盘辣椒酱,郑重地摆在桌中央,那满溢着油汪汪的酱盘,香味冲鼻,诱得亲朋忍不住,先动筷头蘸酱入口,赞叹:呵!这酱真香,真可口!大妈最愿意听夸她的话,笑着说:“香就多吃点。”在她平静的语调背后,掩映着一种巨大的自豪和喜悦。我看得出,此刻,她眼望着几小盘酱的神情,充满着高兴、温馨和恬淡。
农村的五月,一切都是新鲜的。地里的婆婆丁、苣荬菜、小根蒜、飞快长大,遍地都是。铲地回来采回一些,洗净后成了我们的桌上餐,苦涩的野菜吃了特别败火,尤其是蘸着大妈酿造的香味儿十足、金黄黄的大酱,吃在嘴里发生了神奇的化学变化,苣荬菜沾大酱和高粱米饭吃了后,瞬间,牙都变成了黑锈。即使是这样,心中感觉也是天下最香、最绿色的美食。
第二年,我们集体户盖了新房,离开了张大妈,好在一个村,距离不远,每年到作酱时节,张大妈知道我们这群孩子吃惯了她做的酱,积极主动的来给我们作酱。后来,我在农村结了婚成了家,大妈每年主动上门帮助我妻子作酱、料理家务和带孩子,妻子与张大妈相处得像婆媳一样亲密。直至我招了工离开农村进城工作,才算离开了大妈。每逢年过节时,我们夫妻都要特意看望她。每当我去乡下检查工作时,都要顺便去探望她老人家,每次,她总是给我准备了两小罐子大酱和盘酱拿回来。有时日子长了,她总是惦记是个事,有进城的人和方便车就给我捎过几罐头瓶酱来,十几年来从没间断过,直至老人家去世。
现在想起来,什么东西都吃得够了,惟独吃张大妈的酱就着大葱、辣椒、干白菜、萝卜干和暄腾腾的高粱米饭,却怎么也吃不够。在我的心目中大妈独特香味的大酱。浓缩精华,化作精神营养,融入我的血液,成为亲情涌动的活力。
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张大妈哈哈大笑,手端着一碗鸡蛋酱,送到我的眼前。她那豪爽的性格,善良、热情的身影,在我的脑海里永远铭刻,挥之不去。
篇5:小院酱香散文
小院酱香散文
这种美味,指定有人没捞着见过,更别说吃过了。即使见过吃过,也没有我们这里的香,或者根本就是同名不同宗的两码事。
过去日子过得紧巴,忙活一年,即使到了春节也没有条件像现在这样大鱼大肉的往家搬弄,蔬菜也是按时令。那个年代也没有超市,现买也没处买去,何况手头也没有几个大钱。正月里招待亲戚朋友菜肴稀缺,这样,年底家家户户做大豆腐就显得尤为重要。
做豆腐就必然有豆腐渣,这种东西有两个特点,一个是越嚼越香,另一个就是噎人。即使把它跟大萝卜放在一起炒,用玉米、秫黍(高粱)煎饼卷着吃,也冷不丁地噎得你打嗝,堵在食道不肯往下走,逼得你不得不赶紧用水往下送。噎你没商量。怎么办呢?扔了是不可能的,那个年代不说穷煞了也穷疯了,怎舍得扔了呢!喂猪?那时猪的生活还处在野草野菜地瓜皮的水平,如此香喷喷的东西还轮不到它。
不知从哪个朝代流传下来这样两句话:待要吃饭,诸安二县。意思是这两个地方的人会倒腾着吃。既然能得到如此美誉,肯定是满足了南来北往的味蕾。还别说,真是名不虚传。单这豆腐渣,就被做成了味道不可思议的酱蛋子。
记得母亲把豆腐渣用两手攥紧,来回转悠着用力挤压,一会一个圆圆的豆渣球就形成了。由于大豆本身就有油性,具有一定的粘合力,所以很容易成个。我也学着大人的样子抢着干,其实是一种玩心,童趣。只是我手小做得球也小,好在这个大小不讲究。
等把所有的豆渣球做好,就把它们一个一个的摆到腊条筐里或者别的什么家什里,放到比较暖和不通风的里屋(就是内间),盖上一层包袱,不几天的功夫,你再掀开看那一堆豆渣球,哇呀呀!根本就看不见它们的本来面目了,灰灰的黑乎乎的毛长满了一筐,显得很臃肿。就像现在的馒头坏了长了毛一样,如果有坏馒头也可以掺在里面,可惜那时的馒头哪有坏的机会哟。
一定要让豆渣球坏透气,再把它们切成片拿到院子里风干,然后再用水泡透,搅成糊糊状,撒上适量的大盐,盛在盆里发酵,发酵的同时水分也在不断的蒸发,等干到一定程度,再攥成个,这时它就不叫豆渣球了,而是豆渣酱了,黑黑的像“铁蛋儿。”
其实,不等“铁蛋儿”出生,在它还是片时就已经走上餐桌了。那时猪肉炒菜稀罕,就用坏透、风干后的豆渣片炒大白菜萝卜啥的,味道并不亚于猪肉炒菜,味道美极了。也可以把这些片装到瓶子里,倒上凉开水撒上盐,然后把大萝卜切成块也装进瓶子里,拧紧瓶盖,过几天萝卜就被烧的软软的了,八十的老嬷嬷老汉也能咬动。吃起来,妙不可言。“铁蛋儿”简单,掰一块就着玉米饼子,加棵葱白,可香了。如果切片用鏊子熥熥,那就是香上加香了。
就这样“铁蛋儿”堂而皇之的占据餐桌一隅,陪我们度过了一个个缺吃少喝的冬季。一直到开春,新韭、菠菜之类的绿满了菜园子,也还吃不完。
现在物质丰富了,直接煮黄豆做酱了,当然也不能叫豆渣酱了,叫豆瓣酱。
而相比豆渣酱,面酱就简单多了。夏季,新麦子进仓,各家各户忙着做炒面。就是把麦粒炒熟再磨成面粉,用箩箩箩(第一个箩名词,一种工具,后面的箩动词,就像用筛子筛),箩下的熟面粉和糊糊喝,就像喝芝麻糊;箩出来的麸子呢就用来做酱。
把熟麦麸加水加盐抹平,不能太稀也不能太稠。太稀成了酱汤,太稠不等发酵好就干巴了。记得那时为了防止鸡刨鸭叨,母亲总是把酱盆放到石磨上。但是苍蝇闻着味哄哄地马上就包围了酱盆,母亲就蒙上包袱,四周再用细绳扎紧。夏天太阳杠毒,发酵得快,水分蒸发得也快,不几天就可以吃了。但此时味道平平。
要想面酱好吃,不得不提到家乡一种很普通的野草——黄蒿。
黄蒿跟其它野草一样,春天发芽生长,秋天枯萎。叶子细小,有茎,淡绿色,开花也不起眼,跟米粒似的淡黄色。春天,眼看着其它同类有的.开花被人欣赏,有的被挖去食用,黄蒿就默默地长个,盛夏,一直长到半米左右也没人理,人家那艾草一年还有个端午可以派上用场,黄蒿呢就连割草的也落过,因为它是驴不吃牛不闻。就这样一种名不见经传的植物,却有它独特的用处。
没有记载,也没有人告诉我们是谁发现的,反正就是一辈一辈流传下来的。从我记事就懂的,不用吩咐就自觉地去栗子行拔黄蒿,弄回家用它把酱盆遮盖得严严实实的,还省去了绳扎包袱的麻烦。这样发酵的面酱有一种特别的清香味,像桂花又像茉莉,淡淡的绵绵的,萦绕整个小院,飘荡整个村庄。使你忘了是在吃一种黑巴巴的酱,而是享受一种奢侈的美味。
现在虽然生活好了,但是酱作为一种很普通的家乡小吃,不但没有退出历史舞台,还被发扬光大了,被加进了很多佐料,比如:大姜、八角、花椒……还被包装打扮请进了各大超市,当年的“铁蛋儿”也与时俱进“西装革履”了,逢年过节随主人招摇过市走亲串友的,好不得意。
难忘小院酱香,因为小院酱香有浓浓的家乡情。
篇6:桔梗花酱-叙事散文
桔梗花酱-叙事散文
这个夏天,少年宋海桥喜欢上了一种花。
宋海桥的爸爸所在的农产品贸易公司在临市的郊区谈成了一笔合作。身为公司副总的宋爸爸被派到那个叫做吴云村的小地方当技术的指导,身为摄影师的宋妈妈很开心,她年轻的时候就拍过吴云村,对那里的印象非常不错。他们给宋海桥办了转学手续等等,一家人就这样一起去体验郊区的慢节奏生活。
吴云村的天空湛蓝湛蓝的,草木花树都十分青翠美丽,家家户户都是红色砖墙与白色围栏,所有的颜色都像是被人用清水清洗过了一般,所有人彼此相见都会羞涩而淳朴地绽放出微笑,一切都分明而纯粹,他一下子就被这个,与他原本生活的城市截然不同的小村子吸引了。
小村子里的人也毫不费力地喜欢上宋海桥一家人,宋海桥的爸爸为他们带来了一条致富的`门路,宋海桥的妈妈待人处境温柔和蔼,她的外貌也算得上是很漂亮,因此,他们在这个小村子里面生活得十分热闹自如,仿佛他们原本就生活过在这里一般。
宋海桥去吴云中学报道的时候,穿着一件白衬衫和一条深蓝色的布裤子,白色的新鞋子上一点儿泥土也没有。他站在教室讲台上谦虚而美好的微笑着,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台下的同学眼里是一双双早已被俘获的眼神,正当他有些得意于自己的人气的时候,门外忽然闯进来一个扎着马尾背着熊书包,又有点冒冒失失的女生,一瞬间就打破了和谐的气氛。
宋海桥的新同桌是一个有点儿刻薄的女生,他刚刚坐下来,她就指着那个冒失的背影悄悄地对他说:“刚刚那个冒冒失失的女生啊,叫做许絮,是个很古怪的人呢,班上面没有什么人跟她有来往,关系好的也不见得有几个。”
古怪?
宋海桥没有询问她古怪的缘由,他是一个矜持又有点风度的男生,而且颇有点微微的清高,对这所郊区中学里的一切都提不上什么兴致,所以,更何况是一个看上去很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孩子呢?
可是很快,他就察觉出许絮的不同寻常了——她总是迟到,为人有点小气,特别的喜欢收集大家丢掉的饮料瓶拿去卖废品,又不太参加集体活动。每当有同学组织周末活动的时候,她总是第一个举手,站起来说:“对不起大家,周末的活动我就不参加了......”
女孩要么外表美丽,要么性格活泼才会讨人喜欢,像许絮这样的女孩子,长相普普通通,脾气也很难让人喜爱,只有名字听着还算好听。其实,对于她的诸多缺点,宋海桥听了大多是一笑置之,并不参与议论,但有一次,他听到有人议论她总是穿着带着泥土的鞋子来上学,不太注重卫生的时候,宋海桥自己忽然就觉得有些不太认可这个观点。
宋海桥每天早上总能够看到许絮顶着一头半干的头发,脊背挺得笔直地坐在座位上.......因此,宋海桥便断定了这个女孩每天早上都会洗头发,但是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从而导致她来不及吹干,就跑来上学了。那么,一个每天都坚持洗头发的女生,怎么能算作不讲卫生呢?
不过,宋海桥并没有义务为许絮去证明这个,他对许絮的第一印象其实并不是很好。还记得她第一次跟他说话,是因为他要把书桌里面的几本旧的杂志要丢掉,许絮看见了,就立刻赶在他之前走到了垃圾桶旁边,脸上露出了一抹不太自然的微笑:“这些........你不要的话.....给我好不好?”
“哦.....好吧。”虽然宋海桥随手就把手里的杂志交给了她,可是他的心中不难免会涌起一丝鄙夷——这女孩究竟是有多穷啊?旧书本跟饮料瓶,都要捡回去卖废品。
周末,宋海桥被妈妈拉着上山踏青去了,平坦的山坡上面,遍布着一种非常美丽漂亮的蓝紫色野花,这惹得宋妈妈兴奋不已,恨不得把这一大片的野花都带走似的,然而,纵使宋海桥是个男孩子,也不禁觉得现在映入眼帘的风景实在是浪漫又清新,简直就像......嗯.......偶像剧里的画面。
然后,他就......在山坡上看见了许絮......
确切的说,是宋妈妈先看见了一个系着头巾,拎着草篮与小铲子在默默挖菜的女孩,便走了过去。等到宋海桥发现的时候,妈妈早已经和许絮打成了一片,许絮正在一本正经地拿起一株根茎花俱全的花朵,跟宋妈妈讲解道:“这个是山桔梗,从花到根都有药用价值,我喜欢凉拌叶子,把花和根做成酱干菜,很好吃的。”
篇7:老家的李子园散文
老家的李子园散文
老家陇溪沟,位于川东北南麓宣汉的一个村庄,一直以来从没出个像样的大人物,从没发生个天塌地陷的大事儿,也从来没在报纸电视上向外张扬露个脸,躲在巴山腹地的深闺里润育着一代又一代。
现实中的陇溪沟老家,一个古老而又固执的地方,一如清贫的现在,却要执著地从文字展现,把一个熟悉得不再熟悉的地方读得如同陌生的未来。于是,思想中充满惭愧与不安,在父母的眼光中,不敢对视。
陇溪沟这个地名,不知是谁何时命名得来的,除了一条蜿蜒数十里的溪河绕来绕去落脚老家这个村子中间,再也追溯不到它的根源。早在七十年代末和八十年代初,那一场包产到户的新型革命,将桂花坪、李家湾、青龙嘴、黄米坡的李子树砍了个精光,开辟出一片片光洁的耕地来。读小学那会儿,大米稀奇少有,每天早中晚饭不是煮红苕就是煮洋芋,肚子填得饱饱的,日子算过得真是新鲜、刺激!至今还记忆犹新。
那些年,庄稼是乡亲们的命根子,李子树成了庄稼的挡光物,树周围的庄稼都没有好收成,自然要遭厄运被砍掉,唯有房前屋后的李子树幸存了下来,成为六七月份吃不饱饭时的果腹之物,路过李树的大人小孩就要爬上去坐在树杈上吃个安逸才下来。记得到果子成熟那时,树上如繁星似的李子悬挂在树梢上,把我们这些小孩子诱得直流口水。趁大人出工不在家时,几个小伙伴干脆藏在树上,挑着果大鲜红的李子塞进嘴里,品尝山风阳光的滋味。要是摘不到高处的大个李子,就在树下拼命地摇动或用长竹竿使劲地猛打,李子落得满地都是,一旦李子落入水田,我和伙伴们一个个脱了鞋子,到田里去摸。读四五年级时,有一次与小伙伴偷刘姨家的李子,把我们的书包扣了,还是父亲去道歉取回来的。如今,父亲古稀之年,连我这儿都不愿意来,他说城里的楼高了,难得往上爬。当我们三兄妹长大成人,家中只有两位老人留守,他们种庄稼直到从心所欲之后。我以为庄稼在父母的眼中,与我们这些儿女的地位是一样重的,一辈子的农人,怎么能离得开生父养父的土地呢?一如七十七岁高龄的他们不愿意到这小小的县城来是同样的道理。
三十多年前,我还在老家当村民兵连长,看到三十里外的邻乡种植了许多柑橘,枝头上的'果子红彤彤的压弯了腰。参观结束后,便从果农家里买了百多株柑橘树苗,步行三十多里背回到陇溪沟家里。可是,父亲却执意不愿栽种,或许最为直接的理由就是粮食收获少了,或许是那时在家的小孩多在果子还没有成熟的时候就被摘了,或许是父亲根本就不懂果树的管理,我不得不忍痛割爱,又从家里背到邻乡还给人家。一些乡亲很不理解,为什么背了回来还要背起走呢?这不是没有事找事做吗?父亲的脑子深处,根本就没有这些东西吧?
本地的李子再熟透了,都有一些苦涩味,多吃几个就让人难受。从部队退伍后的第二年,与妻子结婚后,我就不再爱吃李子了,即使房前屋后的李子成熟得掉地,从村办公室饿着肚皮回到家中,也只是在树上摘上一两个李子吃了,就好像要把牙齿酸落了。三四岁的女儿见到我吃李子,要了一个咬上一口就甩到地上,到最后树上的李子全部掉落在地上变成肥料,也不敢吃了。母亲那时笑话我,说我小时候吃李子当吃肉。那李子有母亲乳汁那样甜美,而今,这味道早已追不回来,只在记忆中悬浮。
十年前,新品种清脆李进入老家陇溪沟,我曾经在胡家工作时吃过这种青脆李李子,吃得够而吃不饱的感觉,让人得陇望蜀。我接到弟弟的求助电话,他跟父亲说,在我们家那些闲着的土地上种些清脆李,可是父亲还是一再坚持不种。我打电话给父亲,告诉清脆李这个品种非常好,你们老年人也可以吃,今后我们回老家还可以吃,这才做通了父亲的思想,钱由我出,买回十元钱一株的李苗一百多株,种在了陇溪沟的承包地里。
第四年,李树成园,果满树枝。父亲叫弟弟把我叫回家,摘下李子吃起来,还是那老味道。老家那小小的李子园,也就是一百来棵树,现在一年还能卖五六千元钱。每到李子成熟的时候,我担心父母摘李子时爬树,万一有个闪失,于是叮嘱务工回家的弟弟,就叫侄女侄儿们去帮爷爷奶奶,摘好了从陇溪沟家运出来,到镇上、到邻乡等地出售。果子摘半个来月就没有了,这时,母亲又叹息了,为什么种这么点呢?要是还能摘上一个月就好了。
今年李子成熟的时候,母亲打电话叫回去摘李子,说今年的李子味道又特别的好,问原因,母亲说咋年腊月间给李子树施了油枯和牛粪,脆而甜,甜中带酸,吃得不想停下来。星期天回去摘李子那天,李子园里挺热闹,来了不少三轮车、摩托车客商,他们都是从一传十十传百闻听我们家的李子味道这么好,已经好几次到园中去自摘,几十里路远,全然没有觉得路太远,瞧见李子果大那个高兴劲儿,一如我小时候吃母亲的乳汁一般。几个从镇里来的美女们还在李园中自拍几张照片,闪动着手指立刻发微信群,跟贴的人便是口水都流了出来。
回到家里的那天晚上,父亲和我对饮了二两粮食白酒,桌上老人家谈论最多的就是李子园的收成好,叮嘱我安心工作莫惦记他和母亲。月光下的院坝里,爷俩继续寒暄,我不时递给父亲一支支中华牌香烟和我一起对抽,父亲也没有再问我还抽那么好的烟吗这句话。我知道,父亲喝了一辈子的红苕酒,到今年七十七了还在喝,因为喝得身体才硬朗,我才经常打了高粱酒、包谷酒让人带回,烟也一直没有戒,只是不抽叶子烟了,所以,父亲也不问我戒不戒烟,你一包烟我要抽一个月了。
那晚,父亲临睡前告诉我,你看你母亲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去摘李子卖呢,好辛苦呀,我再次默默无语,觉得自己还没有尽到儿子孝敬的责任。
篇8:农家酱儿香散文
农家酱儿香散文
在东北这地方,农家大酱是每家一日三餐桌上不可缺少的常吃菜,特别是到了青黄不接的冬、春两个季节,是最难捱的苦春头子的时候,没有别的青菜下饭,炸点鸡蛋酱,辣椒酱,弄点存储的毛葱、大葱、萝卜啥的.吃起饭来就格外香甜!大酱,是农村人一顿不能少的就饭的菜了。
我在城市里住了几十年,即使是现在,家里仍然保持着自己下大酱的习惯。市场超市的大酱品种虽然挺多,但都不如自己家做的大酱好吃。家里下的大酱颜色正,如鸡蛋黄般黄样样,颤巍巍的,气味芳香,打老远就可以闻到,挑逗食欲。
大酱可以生吃,夏天大热的天,小米饭泡上凉水,去小园里摘根黄瓜,薅棵大葱,从酱缸里舀一碗酱,坐在树荫下吃一顿,别提该多舒服了。不喜欢吃生酱,打个鸡蛋或者跺点肉丝儿,弄点小白鱼、虾之类的,炸一碗熟酱,喝碗放大芸豆煮的大喳子粥,肯定比你吃香格里拉的饭菜香。还有……我不说了,有点淌哈喇子,哈哈!
我小时候在农村住,母亲死的早,下大酱的活就是嫂子。嫂子大我十多岁,每年下酱的时候,我都在一边看,那情景至今还历历在目。每年的农历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刚过,家家户户就开始挑下酱的黄豆了,各家把吃饭用的炕桌子放在炕上,一头用坯头垫高,桌两边用木板或者什么东西挡起来,把豆子放在桌子高的一面,黄豆就从高处往下淌,下边用盆接着,这样完整的园的豆粒都流到盆里了,破损的就留在桌子上了。挑好了豆子,把豆子用水洗干净,在做饭的大锅里升上火,填上水开始烀豆子。黄豆一般用慢火烀七、八个小时,酱豆就烀好了,这时候满屋子的豆香。非常好闻。黄豆烀好后,开始用杵子酱豆弄碎,做成一块块的像四四方方如早年绣花枕头般大小的酱块子。用干净纸包严实。放在阴凉处发酵。大约过了四月初八以后,酱块子上长满了白毛,开始下大酱了。首先要把酱块子掰开,把白毛刷掉.掰成很多小块在阳光下晒着。然后一定的盐水的比例,把掰好的酱块按一层盐一层酱快下到缸里。最后用干净的沙布蒙在缸口上,等着酱发。从下完酱开始,嫂子每天早晨第一件事就是给酱缸打耙。酱耙是一根一尺多长的木棍,头上安一块方形的木板做成的,打耙时.嫂子手握木棍,上下提动.随着酱耙的搅动.酱块子越来越小,酱越来越细,酱味越来越浓。
农村的酱缸都安在南窗户下,一个是因为可以随时看得见,好管护,另一个是阳光足,有利于大酱发酵。为了防止雨浇,都扣上伞状的铁酱帽子。就是现在,你走进农村家家户户的窗户下基本都是大酱缸,形成了一道别具特色风景线。在大酱发酵时候也是有讲究的,一般在酱帽子上系一个红布条,怀孕的和身子不利索的妇女是不能靠近的,如果“冲”了,酱就变味了。这也成为了妇女们的自觉行动了。
嫂子曾经对我说,大酱是有灵魂的',有灵性的,同人气的。你糊弄它.它就糊弄你。每年下酱的日子里,左邻右舍家家都飘着豆子发酵的清香,那中香味甜在农家人的心窝里。谁家下酱晚了点,酱豆发酵过了头,酱的气味就会发臭,大家都叫它臭大酱。臭大酱味飘出,左邻右舍的都说这家的女人不懂节气,不勤快。那个时候人们的生活都困难,大酱是一年离不开的菜。谁家下酱豆发过了头,又舍不得丢掉,就只好吃一年的臭大酱了。
大酱的好坏也成为了每个家中的女人形象、品德的象征。谁家的大酱好吃,谁家的女人基本是贤惠、勤快的。有的小伙子找对象也要先打听一下姑娘家的酱臭不臭,要是臭了,说这家的姑娘懒.家务活也一定不干净,将来过门也会随娘家的根儿。这个理,我还真体验过。前些年,我经常下乡,也吃过百家饭的“派”饭,尝过千家酱。大酱,一家一个味道,有的香,有的酸,有的咸,有的淡,还有的说不出来是啥味道。有很多的人不吃别人家的大酱,不是这个人“各路”,他有他不吃的道理。
在城市住以后,没有大锅烀酱了。都是农村的亲戚给送酱块子,我和妻一起下酱。别说,俺家的酱还真味道纯正,好吃。不但吃的香,更美的是享受下酱的过程。
大酱有灵魂的,有灵性的,通人性的。是啊,世界上的万物也都是有灵魂的,有灵性的,只要你好好地待它,它就会好好地报答你。嫂子的话,我一直这样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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