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网络用户”通过精心收集,向本站投稿了10篇吴伯箫读书的名言,以下是小编为大家整理后的吴伯箫读书的名言,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 目录
篇1:吴伯箫读书的名言
21、我读书越多,书籍就使我和世界越接近,生活对我也变得越加光明和有意义。——高尔基
22、书籍是在时代的波涛中航行的思想之船,它小心翼翼地把珍贵的货物运送给一代又一代。 ——弗·培根
23、读书对于智慧,也象体操对于身体一样。 ——艾迪生
24、当我们第一遍读一本好书的时候,我们仿佛觉得找到了一个朋友;当我们再一次读这本书的时候,仿佛又和老朋友重逢。——伏尔泰
25、理想的书籍,是智慧的钥匙。 ——列·托尔斯泰
26、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高尔基
27、读一本好书,就是和许多高尚的人谈话。 ——歌德
28、书籍是人类知识的.总结。书籍是全世界的营养品。 ——莎士比亚
29、立身以立学为先,立学以读书为本——欧阳修
30、好的书籍是最贵重的珍宝。 ——别林斯基
31、任何时候我也不会满足,越是多读书,就越是深刻地感到不满足,越感到自己知识贫乏。 ——马克思
32、书籍便是这种改造灵魂的工具。人类所需要的,是富有启发性的养料。而阅读,则正是这种养料。 ——雨果
33、喜欢读书,就等于把生活中寂寞的辰光换成巨大享受的时刻。 ——孟德斯鸠
34、如果我阅读得和别人一样多,我就知道得和别人一样少。 ——霍伯斯
35、读书有三种方法:一种是读而不懂,另一种是既读也懂,还有一种是读而懂得书上所没有的东西。 ——克尼雅日宁
36、要学会读书,必须首先读的非常慢,直到最后值得你精读的一本书,还是应该很慢地读。——法奇
37、了解一页书,胜于匆促地阅读一卷书。 ——麦考利
38、读书而不回想,犹如食物而不消化。 ——伯克
39、读书而不能运用,则所读书等于废纸。 ——华盛顿
40、书籍使一些人博学多识,但也使一些食而不化的人疯疯颠颠。 ——彼特拉克
篇2:吴伯箫读书的名言
41、生活在我们这个世界里,不读书就完全不可能了解人。 ——高尔基
42、读书越多,越感到腹中空虚。 ——雪莱
43、读书是我唯一的娱乐。我不把时间浪费于酒店、赌博或任何一种恶劣的游戏;而我对于事业的勤劳,仍是按照必要,不倦不厌。 ——富兰克林
44、书读的越多而不加思索,你就会觉得你知道得很多;但当你读书而思考越多的时候,你就会清楚地看到你知道得很少。——伏尔泰
45、谁都不会死读一本书。每个人都从书中研究自已,要不是发现自己就是控制自己。 ——罗曼·罗兰
46、在所阅读的书本中找出可以把自己引到深处的东西,把其他一切统统抛掉,就是抛掉使头脑负担过重和会把自己诱离要点的一切。 ——爱因斯坦
47、读书而不思考,等于吃饭而不消化。 ——波尔克
48、读书有三到,谓心到,眼到,口到。——朱熹
49、黑发不知勤学早,白发方悔读书迟。——颜真卿
50、书卷多情似故人,晨昏忧乐每相亲。——于谦
51、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汉乐府·长歌行》
52、发奋识遍天下字,立志读尽人间书。——苏轼
53、鸟欲高飞先振翅,人求上进先读书。——李苦禅
54、立志宜思真品格,读书须尽苦功夫。——阮元
55、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孙洙《唐诗三百首序》
56、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陆游
57、旧书不厌百回读,熟读精思子自知。——苏轼
58、书痴者文必工,艺痴者技必良。——蒲松龄
59、读书百遍,其义自见。——《三国志》
60、奇文共欣赏,疑义相如析。——陶渊明
篇3:吴伯箫:灯笼
吴伯箫:灯笼
虽不像扑灯蛾,爱光明而至焚身,小孩子喜欢火,喜欢亮光,却仿佛是天性。放在暗屋子里就哭的宝儿,点亮了灯哭声就止住了。岁梢寒夜,玩火玩灯,除夕燃滴滴金,放焰火,是孩子群里少有例外的事。尽管大人们怕火火烛烛的危险要说“玩火黑夜溺炕”那种迹近恐吓的话,但偷偷还要在神龛里点起烛来。
连活活的太阳算着,一切亮光之中,我爱皎洁的月华,如沸的繁星,同一支夜晚来挑着照路的灯笼。提起灯笼,就会想起三家村的犬吠,村中老斗呵狗的声音;就会想起庞大的晃荡着的影子,夜行人咕咕噜噜的私语;想起祖父雪白的胡须,同宏亮大方的谈吐;坡野里想起跳又跳的鬼火,村边社戏台下想起闹嚷嚷的观众,花生篮,冰糖葫芦;台上的小丑花脸,跪堂谱,“司马懿探山”。真的,灯笼的缘结得太多了,记忆的网里挤着的就都是。
记得,作着公正乡绅的祖父,晚年来每每被邀去五里遥的城里说事,一去一整天。
回家总是很晚的。凑巧若是没有月亮的夜,长工李五和我便须应差去接。伴着我们的除了李老五的叙家常,便是一把腰刀一具灯笼。那时自己对人情事故还不懂,好听点说,心还像素丝样纯洁;什么争讼吃官司,是不在自己意识领域的。祖父好,在路上轻易不提斡旋着的情事,倒是一路数着牵牛织女星谈些进京赶考的掌故:雪夜驰马,荒郊店宿,每每令人忘路之远近。村犬遥遥向灯笼吠了,认得了是主人,近前来却又大摇其尾巴。到家常是二更时分。
不是夜饭吃完,灯笼还在院子里亮么?那种熙熙然庭院的静穆,是一辈子思慕着的。
“路上黑,打了灯笼去吧。”
自从远离乡井为了生活在外面孤单的挣扎之后,像这样慈母口中吩咐的话也很久听不到了。每每想起小时候在村里上灯学,要挑了灯笼走去挑了灯笼走回的事,便深深感到怅惘。母亲给留着的宵夜食品便都是在亲手接过了灯笼去后递给自己的。为自己特别预备的那支小的纱灯,样子也还清清楚楚记在心里。虽然人已经是站在青春尾梢上的人,母亲的头发也全白了。
乡俗还愿,唱戏,挂神袍而外,常在村头高挑一挂红灯。仿佛灯柱上还照例有些松柏枝叶作点缀。挂红灯,自然同盛伏舍茶,腊八施粥一样,有着行好的意思;松柏枝叶的点缀,用意却不甚了然。真是,若有孤行客,黑夜摸路。正自四面虚惊的时候,忽然发现星天下红灯高照,总会以去村不远而默默高兴起来的吧。
唐明皇在东宫结绘彩为高五十尺的灯楼,遍悬珠玉金银而风至锵然的那种盛事太古远了,恨无缘观赏;金吾不禁的那元宵节张灯给彩却曾于太平丰年在几处山城小县里凑过热闹:跟了一条龙灯在人海里跑半夜,不觉疲乏是什么,还要去看庆丰酒店的跑马灯,猜源亨油坊出的灯谜。家来睡,不是还将一挂小灯悬在床头么?梦都随了蜡火开花。
想起来,族姊远嫁,大送大迎,曾听过彻夜的鼓吹,看满街的灯火;轿前轿后虽不像《宋史・仪衔志》载,准有打灯笼子亲事官八十人,但辉煌景象已够华贵了。那时姊家仿佛还是什么京官,于今是破落户了。进士第的官衔灯该还有吧,垂珠联珑的朱门却早已褪色了。
用朱红在纱灯上描宋体字,从前很引起过自己的喜悦;现在想,当时该并不是传统思想,或羡慕什么富贵荣华,而是根本就爱那种玩艺,如同黑漆大门上过年贴丹红春联一样。
自然,若是纱红上的字是“尚书府”或“某某县正堂”之类,懂得了意思,也会觉得不凡的;但普普通通一家纯德堂的家用灯笼,可也未始勾不起爱好来。
宫灯,还没见过();总该有翠羽流苏的妆饰吧。假定是暖迟迟的春宵,西宫南内有人在趁了灯光调绿嘴鹦鹉,也有人在秋千索下缓步寻一脉幽悄,意味应是深长的。虽然,“……好一似扬子江,驾小舟,风狂浪大,浪大风狂”的汉献帝也许有灯笼作伴,但那时人的处境可悯,蜡泪就怕数不着长了。
最壮是塞外点兵,吹角连营,夜深星阑时候,将军在挑灯看剑,那灯笼上你不希望写的几个斗方大字是霍嫖姚,是汉将李广,是唐朝裴公么?雪夜入蔡,同胡人不敢南下牧马的故事是同日月一样亮起了人的耳目的。你听,正萧萧斑马鸣也,我愿就是那灯笼下的马前卒。
唉,壮,于今灯笼又不够了。应该数火把,数探海灯,数燎原的一把烈火!
篇4:吴伯箫简介
吴伯箫
吴伯箫(1906-1982) 原名吴熙成。山东莱芜人。著有散文集《羽书》、《出发集》、《烟尘集》、《北极星》、《忘年》等。
篇5:吴伯箫:天冬草
吴伯箫:天冬草
仿佛是从儿时就养成了的嗜好:喜欢花,喜欢草。喜欢花是喜欢它含葩时的娇嫩,同初放时的艳丽芬芳。喜欢草则是喜欢那一脉新鲜爽翠的绿同一股野生生蓬勃的氤氲。我还没见过灵芝,也伺候不了兰花之类,坡野里丛生蔓延的野草而外,以冬夏长青为记,我喜欢天冬。
喜欢天冬,要以初次见了天冬的那次始。说来就须回瞩远远的过去了。
那还是冬天,在一座花园的客厅里,围炉闲话的若干人中有着园主的姑娘在。她是光艳照人的,印象像一朵春花,像夏夜的一颗星,所以还记得清楚。记得清座边是茶几,隔了茶几摆得琳琅满目的是翡翠屏,是透剔精工的楷木如意,是漆得亮可鉴人的七弦琴。而外,再就是那么几架盆栽了。记得先是细叶分披的长长垂条惹了我的注意,又看见垂条间点缀了粒粒滚圆的红豆,好奇,因而就问起座侧光艳的人来:
“是什么草?”
“这纹竹么?噢,叫天冬草呢。”
“可是冬夏长青的?”
“嗯,正是,冬夏长青的。”
“结种子的吧?”
“啊,结种子。这红豆就是。”
“红豆?'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可就是这……?”那边略一迟疑,微微红了脸,像笑出来了几个字似的说:“大概不是。”“总会种了就出吧?请摘我几颗。”
就那样从水葱般的指端接过来,握了一把珊瑚色珠圆的种子,天冬与我结了缘。于今,转眼已是十年了。望回去多么渺茫想来又多么迅速的岁月啊!
听说那花园的姑娘早已出了阁,并已是两个宝宝的母亲了呢。
在故都,厂甸,毗连的书肆堆里,我曾有过一爿很像样的书斋来着。屋一门两窗;同别人分担也有个恰恰长得开一株老槐树的小小庭院。屋里两三架书,桌一几一,数把杂色坐椅。为粉饰趣味,墙上挂了几幅图画;应景儿跟了季节变化也在花瓶水盂里插几枝桃杏花,散乱的摆几盆担子上买的秋菊之类。虽说如此那自春及冬称得起长期伴侣的却是一盆天冬草哩。
提起那盆天冬,也是有来历的。原初一个柔性朋友,脂粉书报之暇,很喜好玩那么几样小摆设,窗头床头放几棵青草红花。人既细心,又漂亮,花草都仿佛替她争光,赚面子;凡经她亲手调理出来的,无不喜笑颜开带一副欣欣向荣生气。她有的一棵天冬,就是早早替她结了累累红豆抽了长长枝条的。可是,也许花草无缘吧,有那么一个时期,忽然那漂亮人像喜欢了一株大树似的喜欢了一个男子起来,并且慢慢的弄得废寝忘食,这是很神秘的:男,女,尽管相隔了千里远,或竟智愚别于天渊,就是一个美得像带翅膀的天使,一个丑得像地狱里的鬼,可是不知怎么有那么一朝一日,悄悄的他们就会靠拢了来哩。甚而好得像迅雷紧跟了电光的一般。巧妇笨男,俊男丑妇,是如此撮合的吧。这也是嫉的根源。一边亲近,另一边就疏远,直到漂亮人去同那“大树”度蜜月的时候,屋里花草就成了九霄云外的玩艺了。
未能忘情,她才一一替它另找了主,分送了朋友。结果我有的就是那盆天冬。一则自己爱好,再则也算美人之遗,那盆天冬,就在那一个冬天得了我特别的宠幸。施肥哩依时施肥,灌溉哩勤谨灌溉。梳理垂条,剪摘黄叶,那爱护胜过了自己珍藏的一枝羽箭,同座右那张皱眉苦思的贝多芬像哩。朋友来,总喜欢投主人所好,要竭力称赞那天冬,并将话远远牵到那前任的园丁身上,扯多少酸甜故事。因此,天冬在朋友当中便有了另一番情趣。那绿条红豆间也就常常晃着一个渺不可企的美的影子了。今天卖花担上新买了一盆天冬,又将旧衣服――许多往事――给倒了一回箱。实在说,这是多事的。你看,那伊人的馈赠呢?那好人儿呢?那一帮热得分不开的伙计呢?哙!最怕吹旧日的好风啊!
现在,且将一盆天冬摆()下,书室里也安排个往日的样子吧。管它外面偷偷挤来又偷挤去的是魑魅还是魍魉哩,进屋来好好收拾一下残梦要紧。敝帚千金,自己喜欢的就是异珍。出了门,尽管是千万个人的奴隶,关起门来,却是无冕的皇帝哩。怎么,有天冬草在,我便有壮志,便有美梦,便有作伴丽人;书,文章,爱情友谊也有吧,自己就是宇宙了呢。怎么样,小气的人啊,你瞧这天冬草!
人,往往为了小人伎俩而忿慨,碰了壁便丧气灰心,其实干么呢?木石无知,小人非人,为什么要希冀粪土里会掏得出金呢?与其有闲去盼黄河水清,乌鸦变白,还是凭了自己的力去凿一注清流养一群白鸽的好。烦人的事先踢开,且祷祝着心长青,有如座侧天冬草;并以天冬草红豆作证,给一切抑郁人铺衬一条坦荡的路吧。
一九三四年八月廿八日,万年兵营雨夜
篇6:吴伯箫:海
吴伯箫:海
那年初冬凉夜,乘胶济车婉蜒东来,于万家灯火中孤单单到青岛,浴着清清冷冷风,打着寒噤,沿了老长老长的石栏杆步武彳亍,望着远远时明时灭的红绿灯,听左近澎湃的大水声音,默默中模糊影响,我意识到了海。旅店里一宵异乡梦,乱纷纷直到黎明;晨起寂寞与离愁,正自搅得心酸,无意绪,忽然于窗启处展开了一眼望不断的水光接夭,胸际顿觉豁然了。我第一次看见了海。从那起,日日月月年年,将时光于悲苦悦乐中打发着,眨眼冬夏三五度,一大把日子撒手作轻云散去,海也就慢慢认识了,熟了,亲见起来了。
忆昔初来时候,地疏人生,寂寞胜过辛苦,常常躲着失眠,于静穆的晨钟声里起个绝早,去对着那茫无涯际的一抹汪洋,鸽候日出,等羲和驾前的黎明;带便看看变幻万千的朝霭,金光耀眼的于干净净的沙上,晒太?,听海啸,无目的地期待从那里开来的一只兵舰,或一只商船;悄悄地玩味着那船头冲击的叠浪,烟囱上掠了长风飘去的黑烟。我也曾于傍晚时分,趁夕?无限好,去看看落霞与孤骛:就这样辗转相因,与海结了不解缘,爱了海。
爱海,是爱它的雄伟,爱它的壮丽。爱它的雄伟,不是因为它万丈深处有什么玲珑透剔的水晶官,有海若,有oceanusf NePtune及其挽轻车的铜蹄骏马,和金盔卫士;爱它的壮丽,也 不是因为它那银色*浮沫中曾跳出过司人间爱与美的委娜斯,及 善以音乐迷人的Siren女神,或凌波微步,罗袜生尘的宵妃之类:爱海的雄伟与壮丽还是因为海的根抵里就蕴藏着雄伟蕴藏着壮 丽的缘故呢。不必夸张,不必矫情,只要对着那万顷深碧,仁立片 刻,或初夏月明夜扁舟中流荡一回,你就会不自禁地惊叹,说说这样大的海这样美的海啊!原来海不止是水的总汇,那也是 力的总合呢。栽在它的怀里,你自己渺小得像一片草芥,还是 像一粒尘砂,怕就连想想的工夫都没有。你不得不低头,服输。
因为爱海的缘故,读了古勒律己的《古舟子吟》,曾想跳上 一只独横岸头的双桅舟,去四海为家,漂泊一世,将安乐与忧 患,完全交给罗盘针,定向舵与夫一帆风顺;待到须发苍苍,日薄西山时候,兀自泊上一处陌生的港口,将一身经历,满怀悲苦,向人们传播吐诉,那该是耐人寻味耐人咀嚼的罢。读了盎格尔撒克逊那民族缔造的历史,曾想啸聚一帮弟兄,炼一副铜筋铁骨身一子,百折不回意志,去栉风沐雨,冒天险,大张除暴安良,拯贫扶弱旗帜,横一冲一直一撞出入于惊涛骇浪中;只要落落大方,泄得万中愤慨,海寇名家,徽号也是光荣的。人生事事不称意的时候,读了《论语》卷内仲尼老先生乘浮浮于海的话,也曾想,像陶渊明东篱采菊,苏东坡夜游赤壁,就到海上蓑衣垂钓悠然鼓世地过过疏散生活也好:可惜既非豪俊,又非明哲,亦非隐人追士,草草白日幻梦殊不足为训已耳。无何,就姑且造着于渔船,到海里去斩长鲸,擒浪里白条,秋网蟹,冬拿海参,改行作个渔户也好罢?再不然,就煮海为盐,拿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海水与?光,去穷乡僻壤给只吃得起咸菜粥的农夫农妇换换口味亦佳:只要有海在,便尔万般皆上品了,何必苛求。
正经说:倒是挺羡慕一个灯塔守者。看它了然独处,百无搅扰,清晨迎着太?自海上出,傍晚送着太?向海上落;夜来将红绿灯高高点亮,告诉那迷途海航人,说:乎安地走罢。就到家了。这边一路是码头,那边才是暗礁。码头上有好船坞,有流着的金银;有男一女旅客,有堆满着的杂粮货物,热闹得很哩!说,这来,是从那里拔锚的?路程很远罢?海那边可也是闹着饥荒?还是充溢着升平景象呢?说:这来,带的都是些啥样客人,什么货色*?有莽汉罢,有娇娃罢,有锡兰岛的珍珠非洲的象牙罢?……尽管谁也不理会,无音的回答,就够理解,就够神秘。若然风雨来了,便姑且爬上灯塔的最高梯,张开海样阔的怀抱,应了闪闪电光与霹雳雷鸣,去听那发了狂似的咆哮的海涛,我知道胸际热情翻滚着,你会引吭高歌的。至若晴明佳 日,趁日丽风和,海不扬波,去闭数白鸥飞回,看鱼跃,听塔下舟于歌:那又是不必五台山削发,可以使你坐化的境界了。
海风最硬。海雾最浓()。海天最远。海的情调最令人憧憬迷恋。海波是旖旎多姿的。海潮是势头汹涌的。海的呼声是悲壮 哀婉,訇然悠长的。啊,海2谁能一口气说完它的瑰伟与奇丽 呢?且问问那停泊浅滩对了皎皎星月吸旱烟的渔翁罢。且问问 那初春骄?下跑着跳着拉蚌壳的弄潮儿罢。大海的怀抱里就没 有人能显得够天真,够活泼,够心胸开阔而巍然严肃的了。
我常常妄想:有朝一日有缘,将身边羁绊踢开,买舟去火 奴鲁鲁,去旧金山,去马尼拉,去新加坡,去南至好望角,北 至冰岛,绕那么大大一圈,朝也海,暮也海,要好好认识,认 识认识海的伟大。DD喂,你瞧!那乘风破浪驶过来的说不定 就是杰克逊总统号呢。
甘三年十二月于青岛
摘自: 一九三五年二月十日《水星》第一卷第五期
篇7:吴伯箫:马
吴伯箫:马
也许是缘分,从孩提时候我就喜欢了马。三四岁,话怕才咿呀会说,亦复刚刚记事,朦胧想着,仿佛家门前,老槐树荫下,站满了大圈人,说不定是送四姑走呢。老长工张五,从东院牵出马来,鞍鞯都已齐备,右手是长鞭,先就笑着嚷:跟姑姑去吧?说着一手揽上了鞍去,我就高兴着忸怩学唱:骑白马,吭铃吭铃到娘家……大家都笑了。准是父亲,我是喜欢父亲而却更怕父亲的,说:下来吧!小小的就这样皮。一团高兴全飞了。下不及,躲在了祖母跟前。
人,说着就会慢慢儿大的。坡里移来的小桃树,在菜园里都长满了一握。姐姐出阁了呢。那远远的山庄里,土财主。每次搬回来住娘家,母亲和我们弟弟,总是于夕阳的辉照中,在庄头眺望的。远远听见了銮铃声响,隔着疏疏的杨柳,隐约望见了在马上招手的客人,母亲总禁不住先喜欢得落泪,我们也快活得像几只鸟,叫着跑着迎上去。问着好,从伙计的手中接过马辔来,姐姐总说:“又长高了。”车门口,也是彼此问着好;客人尽管是一边笑着,偷回首却是满手帕的泪。
家乡的日子是有趣的。大年初三四,人正闲,衣裳正新,春联的颜色与小孩的兴致正浓。村里有马的人家,都相将牵出了马来。雪掩春田,正好驰骤竞赛呢。总也有三五匹吧,骑师是各自当家的。我们的,例由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叔父负责,叔父骑腻了,就是我的事。观众不少啊:0村的祖伯叔,兄弟行辈,年老的太太,较小的邻舍侄妹,一凑就是近百的数目。崭新的年衣,咳笑的乱语,是同了那头上亮着的一碧晴空比着光彩的。骑马的人自然更是鼓舞有加喽。一鞭扬起,真像霹雳弦惊,飕飕的那耳边风丝,恰应着一个满心的矜持与欢快。弛骋往返,非到了马放大汗不歇。毕剥的鞭炮声中,马打着响鼻,像是凯旋,人散了。那是一幅春郊试马图。
那样直到上元,总是有马骑的亲戚家人来往,驴骡而外,代步的就是马。那些日子,家里最热闹,年轻人也正蓬勃有生气。姑表堆里,不是常常少不了戏谑么?春酒筵后,不下象棋的,就出门遛几趟马。
孟春雨霁,滑0的道上,骑了马看卷去的凉云,麦苗承着残滴,草木吐着新翠,那一脉清鲜的泥土气息,直会沁人心脾。残虹拂马鞍,景致也是宜人的。
端阳,正是初夏,天气多少热了起来。穿了单衣,戴着箬笠,骑马去看戚友,在途中,偶尔河边停步,攀着柳条,乘乘凉,顺便也数数清流的游鱼,听三两渔父,应着活浪活浪的水声,哼着小调儿,这境界一品尚书是不换的,不然,远道归来,恰当日0半山,残照红于榴花,驱马过三家村边,酒旗飘处,斜睨着“闻香下马”那么几个斗方大字,你不馋得口流涎么?才怪!鞭子垂在身边,摇摆着,狗咬也不怕。“小妞!吃饭啦,还不给我回家!”你瞧,已是吃大家饭的黄昏时分了呢。把缰绳一提,我也赶我的路,到家掌灯了,最喜那满天星斗。
真是家乡的日子是有趣的。
当学生了。去家五里遥的城里。七天一回家,每次总要过过马瘾的。东岭,西洼,河埃,丛林,踪迹殆遍殆遍。不是午饭都忘了吃么?直到父亲呵叱了,才想起肚子饿来。反正父亲也是喜欢骑马的,呵叱那只是一种担心。啊,生着气的那慈爱喜悦的心啊!
祖父也爱马,除了像三国志那样几部老书。春天是好骑了马到十里外的龙潭看梨花的。秋来也喜去看矿山的枫叶。马夫;别人争也无益,我是抓定了的官差。本来么,祖孙两人,缓辔蹒跚于羊肠小道,或浴着朝暾,或披着晓霞,闲谈着,也同乡里交换问寒问暖的亲热的说话;右边一只鸟飞了,左边一只公鸡喔喔在叫,在纯朴自然的田野中,我们是陶醉着的。OldmanisthetwiceofChild我们也志同道合。
最记得一个冬天,满坡白雪,没有风,老人家忽尔要骑马出去守了,他就穿了一袭皮袍,暖暖的,系一条深紫的腰带,同银白的胡须对比的也戴了一顶绛紫色的风帽,宽大几乎当得斗篷,马是棕色的那一匹吧,跟班仍旧是我。出发了呢?那情景永远忘不了。虽没去做韵事,寻梅花,当我们到岭巅头,系马长松,去俯瞰村舍里的缕缕炊烟,领略那直到天边的皓洁与荒旷的时候,却是一个奇迹。
说呢,孩子时候的梦比就风雨里的花朵,是一招就落的,转眼,没想竟是大人了,家乡既变得那样苍老,人事又总坎坷纷乱,闲暇少,时地复多乖离,跃马长堤的事就稀疏寥落了。可是我还是喜欢马呢:不管它是银鬃,不管它是赤兔,也不管它是泥肥骏瘦,蹄轻鬣长,我都喜欢。我喜欢刘玄德跃马过檀溪的故事,我也喜欢“泥马渡康王”的传说,即使荒诞不经吧,却都是那样神秘超逸,令人深深向往。
徐庶走马荐诸葛,在这句话里,我看见了大野中那位热肠的而又洒脱风雅的名士。骑马倚长桥,满楼红袖招,你看那于绿草垂杨临风伫立的金陵年少,丰采又够多么英俊翩翩呢。固然敝车赢马,颠顿于古道西风中,也会带给人一种寂寞怅惘之感的,但是,这种寂()寞怅惘,不是也正可于或种情景下令人留恋的么?─一前路茫茫,往哪里去?当你徘徊踟蹰时就姑且信托一匹龙钟的老马,跟了它一东二冬的走吧。听说它是认识路的。譬如那回忆中幸福的路。
你不信么?“非敢后也,马不进也。”哪个落落大方说着这样话的家伙,要在跟前的话,我不去给他执鞭坠镫才怪哪。还有那冯异将军的马,看着别人擎擎着一点点劳碌就都去0颜献功,而自己的主人却踢开了丰功伟烈,兀自巍然堂堂的站在了大树根下,仿佛只是吹吹风的那种神情的时候,不该照准了那群不要脸的东西去乱踢一阵,而也跑到旁边去骄傲的跳跃长啸么?那应当是很痛快的事。
十万火急的羽文,古时候有驿马飞递:探马报道,寥寥四个字里,活活绘出了一片马蹄声中那营帐里的忙乱与紧急,百万军中,出生入死,不也是凭了征马战马才能斩将搴旗的么?飞将在时,阴山以里就没有胡儿了。
落日照大旗,马鸣风萧萧。
哙,怎么这样壮呢!胆小的人不要哆嗦啊,你看,那风驰电掣的闪了过去又风驰电掣的闪了过来的,就是马。那就是我所喜欢的马。─―弟弟来信说,“家里才买了一匹年轻的马,挺快的。……”真是,说句儿女情肠的话,我有点儿想家。
篇8:吴伯箫:山屋
吴伯箫:山屋
屋是挂在山坡上的。门窗开处便都是山。不叫它别墅,因为不是旁宅支院颐养避暑的地方:唤作什么楼也不妥,因为一底一顶,顶上就正对着天空。无以名之,就姑且直呼为山屋吧,那是很有点老实相的。
搬来山屋,已非一朝一夕了;刚来记得是初夏,现在已慢慢到了春天呢。忆昔入山时候,常常感到一种莫名的寂寞,原来地方太偏僻,离街市太远啊。可是习惯自然了,浸假又爱了它的幽静;何况市镇边缘上的山,山坡上的房屋,终究还具备着市廛与山林两面的佳胜呢。想热闹,就跑去繁嚣的市内;爱清闲,就索性锁在山里,是两得其便左右逢源的。倘若你来,于山屋,你也会喜欢它的吧?傍山人家,是颇有情趣的。
譬如说,在阳春三月,微微煦暖的天气,使你干什么都感到几分慵倦;再加整天的忙碌,到晚上你不会疲惫得像一只晒腻了太阳的猫么?打打舒身都嫌烦。一头栽到床上,怕就蜷伏着昏昏入睡了。活像一条死猪。熟睡中,踢来拌去的乱梦,梦味儿都是淡淡的。心同躯壳是同样的懒啊。几乎可以说是泥醉着,糊涂着乏不可耐。可是大大的睡了一场,寅卯时分,你的梦境不是忽然透出了一丝绿莹莹的微光么,像东风吹过经冬的衰草似的,展眼就青到了天边。恍恍惚惚的,屋前屋后有一片啾唧哳哳的闹声,像是姑娘们吵嘴,又像―群活泼泼的孩子在嘈杂乱唱;兀的不知怎么一来,那里“支幽”一响,你就醒了。立刻你听到了满山满谷的鸟叫。缥缥缈遥的那里的钟声,也嗡嗡的传了过来。你睁开了眼,窗帘后一缕明亮,给了你一个透底的清醒。靠左边一点,石工们在丁东的凿石声中,说着呜呜噜噜的话:稍偏右边,得得的马蹄声又仿佛一路轻的撒上了山去。一切带来的是个满心的欢笑啊。那时你还能躺在床上么?不,你会霍然一跃就起来的。衣裳都来不及披一件,先就跳下床来打开窗子。那窗外像笑着似的处女的阳光,一扑就扑了你个满怀。“呵,我的灵魂,我们在平静而清冷的早晨找到我们自己了。”(惠特曼《草叶集》)那阳光洒下一屋的愉快,你自己不是都几乎笑了么?通身的轻松。那山上一抹嫩绿的颜色,使你深深的吸一口气,清爽是透到脚底的。瞧着那窗外的一丛迎春花,你自己也仿佛变作了它的一枝。
我知道你是不暇妆梳的,随便穿了穿衣裳,就跑上山去了。一路,鸟儿们飞着叫着的赶着问“早啊?早啊?”的话,闹得简直不像样子。戴了朝露的那山草野花,遍山弥漫着,也不懂事不懂事似的直对你颔首微笑,受宠若惊,你忽然骄蹇起来了,迈着昂藏的脚步三跨就跨上了山巅。你挺直了腰板,要大声嚷出什么来,可是怕喊破了那清朝静穆的美景,你又没嚷。只高高的伸出了你粗壮的两臂,像要拥抱那个温都的娇阳似的,很久很久,你忘掉了你自己。自然融化了你,你也将自然融化了。等到你有空再眺望一下那山根尽头的大海的时候,看它展开着万顷碧浪,翻掀着千种金波灵机一动,你主宰了山,海,宇宙全在你的掌握中了。
下山,路那边邻家的小孩子,苹果脸映着旭阳,正向你闪闪招手,烂漫的笑:你不会赶着问她,“宝宝起这样早哇?姐姐呢?”
再一会,山屋里的人就是满口的歌声了。
再一会,山屋右近的路上,就是逛山的人格格的笑语了。
要是夏天,晌午阳光正毒,在别处是热得汤煮似的了,山屋里却还保持着相当的凉爽。坡上是通风的。四围的山松也有够浓的荫凉。敝着窗,躺在床上,噪耳的蝉声中你睡着了,噪耳的蝉声中你又醒了。没人逛山。樵夫也正傍了山石打盹儿。市声又远远的,只有三五个苍蝇,嗡飞到了这里,嗡又飞到了那里。老鼠都会瞅空出来看看景的吧,“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心跳都听得见捕腾呢。你说,山屋里的人,不该是无怀氏之民么?
夏夜,自是更好。天刚黑,星就悄悄的亮了。流萤点点,像小灯笼,像飞花。檐边有吱吱叫的蝙蝠,张着膜翅凭了羞光的眼在摸索乱飞。远处有乡村味的犬吠,也有都市味的火车的汽笛。几丈外谁在毕剥的拍得蒲扇响呢?突然你听见耳边的蚊子薨薨了。这样,不怕露冷,山屋门前坐到丙夜是无碍的。
可是,我得告诉你,秋来的山屋是不大好斗的啊。若然你不时时刻刻咬紧了牙,记牢自己是个男子,并且想着“英国的孩子是不哭的”那句名言的话,你真挡不了有时候要落泪呢。黄昏,正自无聊的当儿,阴沉沉的天却又淅淅沥沥的落起雨来。不紧也不慢,不疏也不密,滴滴零零,抽丝似的,人的愁绪可就细细的长了。真愁人啊!想来个朋友谈谈天吧,老长的山道上却连把雨伞的影子也没有;喝点酒解解闷吧,又往那里去找个把牧童借问酒家何处呢?你听,偏偏墙角的秋虫又凄凄切切唧唧而吟了。呜呼,山屋里的人其不坦然蹙眉颓然告病者,怕极稀矣,极稀矣!
凑巧,就是那晚上,不,应当说是夜里,夜至中宵。没有闩紧的窗后,应着潇潇的雨声冷冷的虫声,不远不近,袭来了一片野兽踏落叶的悉索声。呕吼呕吼,接二连三的嗥叫,告诉你那是一只饿狼或是一匹饥狐的时候,喂,伙计,你的头皮不会发胀么?好家()伙!真得要蒙蒙头。
虽然,“采菊东篱下”,陶彭泽的逸兴还是不浅的。
最可爱,当然数冬深。山屋炉边围了几个要好的朋友,说着话,暖烘烘的,有人吸着烟,有人就偎依在床上,唏嘘也好,争辩也好,锁口默然也好,态度却都是那样淳朴诚恳的。回忆着华年旧梦的有,希冀着来日尊荣的有,发着牢骚,大夸其企图与雄心的也有。怒来拍一顿桌子,三句话没完却又笑了。那怕当面骂人呢,该骂的是不会见怪的,山屋里没有“官话”啊,要讲“官话”,他们指给你,说:“你瞧,那座亮堂堂的奏着军乐的,请移驾那楼上去吧。”
若有三五乡老,晚饭后咳嗽了一阵,拖着厚棉鞋提了长烟袋相将而来,该是欢迎的吧?进屋随便坐下,便尔开始了那短短长长的闲话。八月十五云遮月,单等来年雪打灯。说到了长毛,说到了红枪会,说到了税,捐,拿着粮食换不出钱,乡里的灾害,兵匪的骚扰,希望中的太平丰年及怕着的天下行将大乱:说一阵,笑一阵,就鞋底上磕磕烟灰,大声的打个呵欠,“天不早了。”“总快鸡叫了。”要走,却不知门开处已落了满地的雪呢。
篇9: 海上鸥吴伯箫美文
海上鸥吴伯箫美文
X X 兄:
一阵糊涂醒来,春已残了。
不0索,我知道我的错过。三四十日没有音信,教我早该跺着脚发急了;你的脾气总还算和缓得多呢。几次南来的邮件,都毫无迟误的收到了,绿衣人原无愆疚;所以迟迟不报者,要怪当然得怪我;但是教我又怎样说呢?
像酩酊大醉的中宵夜欲吐不遂,像午睡正浓的憨态中突被搅觉,近来的心情又是一变再变了。胸际的滞塞,眉头的苦闷,思想的乖张,铸就了捉摸不定的言语行动,在不知者看来,说不定又是疯痴狂呆吧,我自己也有时觉得怪好笑的。至于什么雨浇得我这般褴楼,哪阵风吹得我这样狼狈,那,问谁去?长白山下怎么来的那些狰狞的魔鬼,黄浦江滩什么罪都涂遍了赤血尸灰?一样,天知道!
几次的来信里都带了疑问的口气写着“可真的失踪了?”那样的话,那大概根据了上月初旬我悲苦至极时寄给你的一纸短笺而发的吧;那时的心绪确是很险恶呢。对“走吧!走向天涯的尽头处,干吧!干它个血肉模糊”的那种意念是曾经咬了牙齿下过决心的;结果又迟疑踌躇下来者,是吃了拖泥带水的大亏呀!本无可留恋,到头留恋了;原不必顾虑,归根顾虑了。往日的甩甩袖子不惹半点尘土,踏足脚步便线儿奔向前去的豪爽,是随了世故而侵蚀了。重重罗网,处处绑索,都在暗暗地偷出了几分潜力,扎挣的收场徒赚得精疲力竭满颐苦笑而已!哙,恨不得学狮吼作虎啸以吐盈怀郁抑也。
一了百了万般皆了的那扇窄门,也曾于灯昏雨骤意冷心灰的俄顷想发发狠索性挤了过去的,又因为缺少了那操刀持剑或吞下些什么的勇气,所以伸过去的半身觉得冷森森又缩回来了,你瞧,战战兢兢畏首畏尾的那股酸溜溜的劲儿不是那活鲜鲜的摆出来了么?可是告诉你!拾得起放得下说了就算的那种粗豪奔放的灵魂这年头曾经寄托在哪个装腔作势的走肉身上来?在火烧的白天,即便是,挑了灯笼也找不到啊!可悲的不是你我他,是熙攘攘比比皆是的玩艺喽!
原是盼望了来的,果真来时却又怕了,吓,有什么用?在这里我倒希望会一会燕赵间的豪侠,叨嚎一声那绿林中的难兄难弟,万马阵里,斩将搴旗,打斜取横,敛万颗首级,是时候,做了再说,等,等谁呢?须发苍苍青丝成雪的,那你就老了。滚滚大江流,“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老夫子都叹气啦。
……好像同谁呕了气一样,刚方的都沉乎凭空发牢骚,希望你不同我一般见识,看完就将它忘了吧。你是知道我的脾气的,说话时从没有坐在那儿老实过,不是手舞,就是足蹈,转圈子摇头摆尾(不,不用这个字,因有头可摇而无尾可摆也,某校某生是曾以这句话批评先生而被斥退了的。的时候也常有,说得兴奋时谁知跑到哪里去呢?今来。古往,地狱天堂怕都有,反正那条路,走到就算,谁还有工夫迈一步便量量几寸几尺呢?再来又拐弯了。
我近来生活的营幕里又添了一种你从前所有的爬山逛海 穿树林的习惯,无论是黎明,是黄昏,或是停午时辰,我常是背了手或叉了腰独自个昂首巨步地去各处遨游呢,我不要伴,伴是累赘,别人亦弗欲伴我,受束缚,哪里都是像空空道人一样云来无踪龙去无迹的,你该知道吧,双足踏上一柱山的绝顶,伏览远眺,引吭高歌的那时候是怎样的胸怀舒畅,开阔?咳嗽一声,会遍山都是回响,去茫苍的天空只差一级跃耳,六七层的红楼顶都踩下了脚底去。耶稣山腰布道时可是这样显了“圣”的?是人就去神不远了。
我也曾在晴明的大好安息日,雇下一叶扁舟,倩它漂我到深碧的海面去,吃饼干,捉乌贼,看闪灼万张银波,洒欢欣的眼泪:居然也是海上的户口哪。又曾于料峭的初春寒夜,披了满月,踏着吱格碎沙走那段漫长的汇泉路,孤零零一只瘦影都引起了那寂寞的警察的注意,奇异的眼光干了嗓子悄悄问:“干吗的?”“去听海涛,”我也四字搓作一团掷过去,不知怎么那问答会突然地引起我落寞的新愁。─―你看,浪够多高!雪似的飞沫溅上满岸白了,那陶醉不是花香粉香可比的,可惜你在山遥水远千里外的塞北,不然一曲清商不又洒向了那眠愁的渔家么?还记得你说:怪可怜的`!”啊,旁岩宿波的那数点灯火。
可是,喂!时光的奔驰中我也并不只是玩啦漂泊哪,也做了些儿事,念了几册书,即便是目下还拼命的干呢,为身体健康,我要三天五日的玩一次网球,怕过甚忧郁,要在饭后狠狠地笑一次,二十多岁的人了,脾气还像小孩子,“不失赤子之心”之谓欤?那句话怕不只如此的解释。
月初,春尚好,曾随她们那帮快从学校出阁的女孩子去了一趟济南。那是有着“小江南”之称的好玩的地方─一本来论职守凭闲暇是轮不到我的,为是挪挪窠抖日久了积下来的龌龊,所以人家茅庐再顾便出山了。往返五日,收获还不坏:参观了一度监狱,将从前“坐坐囚牢也是一种经验”的好奇心打消了,味儿确实并不好;穿过大巷,看见不少的灰色士兵;游大明湖默记了“三面荷花四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一副;再就是车上她们的歌声嘻笑声,别无可述。
济南夜车归来,翌晨又趁了海琛军舰去崂山;萧同行。女孩子们都去了。人虽多,嚷嚷而已,去年的游兴却没处找。留一宵。拾墨晶一小块,谁争都不给;同去年的青竹一样那是留念呢。回来时,海上大风,晕船的一多半;可是呕吐过后个个脸色还都是笑的。她们说:“真要命!”也有相当的乐趣哇。抛锚停船时,天已然黑了;抬头都是星。顺口溜出两句话来:
崂山归来兮,满船的风;
俺要回去也,满街的灯,
她们也学着哼了哼,大家笑起来。也算一点儿“牛漠”。
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再来就是樱花了,那是你去年领略过一度而我错过了的。──四月廿四日是开得最热的一天。踏上公园的路边便看见那蒸蒸红云般的绚烂了。和服木屐儿都发了疯似的在树下狂饮歌舞,那可是他们的灵魂?自家的人呢,也都扶老携幼整天的挤在那青草径上,喜气洋洋,仿佛都醉在了骀荡的东风里,说:“这才是春天呢!”
于今还不是都过去了?看见的只是落英缤纷。“二月杨花满路飞”─― 一阵胡涂醒来,春已残了。
海上风寒,晨昏尚需棉衣:平市恐已是挥扇季候那?
诸友不另,这信大家看吧。太匆匆!
篇10:《三十世家·吴太伯世家》全文
作者:司马迁
吴太伯,太伯弟仲雍,皆周太王之子,而王季历之兄也。季历贤,而有圣子昌,太王欲立季历以及昌,於是太佰、仲雍二人乃饹荆蛮,文身断发,示不可用,以避季历。季历果立,是为王季,而昌为文王。太伯之饹荆蛮,自号句吴。荆蛮义之,从而归之千馀家,立为吴太伯。
太伯卒,无子,弟仲雍立,是为吴仲雍。仲雍卒,子季简立。季简卒,子叔达立。叔达卒,子周章立。是时周武王克殷,求太伯、仲雍之後,得周章。周章已君吴,因而封之。乃封周章弟虞仲於周之北故夏虚,是为虞仲,列为诸侯。
周章卒,子熊遂立,熊遂卒,子柯相立。柯相卒,子彊鸠夷立。彊鸠夷卒,子馀桥疑吾立。馀桥疑吾卒,子柯卢立。柯卢卒,子周繇立。周繇卒,子屈羽立。屈羽卒,子夷吾立。夷吾卒,子禽处立。禽处卒,子转立。转卒,子颇高立。颇高卒,子句卑立。是时晋献公灭周北虞公,以开晋伐虢也。句卑卒,子去齐立。去齐卒,子寿梦立。寿梦立而吴始益大,称王。
自太伯作吴,五世而武王克殷,封其後为二:其一虞,在中国;其一吴,在夷蛮。十二世而晋灭中国之虞。中国之虞灭二世,而夷蛮之吴兴。大凡从太伯至寿梦十九世。
王寿梦二年,楚之亡大夫申公巫臣怨楚将子反而饹晋,自晋使吴,教吴用兵乘车,令其子为吴行人,吴於是始通於中国。吴伐楚。十六年,楚共王伐吴,至衡山。
二十五年,王寿梦卒。寿梦有子四人,长曰诸樊,次曰馀祭,次曰馀眛,次曰季札。季札贤,而寿梦欲立之,季札让不可,於是乃立长子诸樊,摄行事当国。
王诸樊元年,诸樊已除丧,让位季札。季札谢曰:“曹宣公之卒也,诸侯与曹人不义曹君,将立子臧,子臧去之,以成曹君,君子曰‘能守节矣’。君义嗣,谁敢干君!有国,非吾节也。札虽不材,原附於子臧之义。”吴人固立季札,季札弃其室而耕,乃舍之。秋,吴伐楚,楚败我师。四年,晋平公初立。
十三年,王诸樊卒。有命授弟馀祭,欲传以次,必致国於季札而止,以称先王寿梦之意,且嘉季札之义,兄弟皆欲致国,令以渐至焉。季札封於延陵,故号曰延陵季子。
王馀祭三年,齐相庆封有罪,自齐来饹吴。吴予庆封硃方之县,以为奉邑,以女妻之,富於在齐。
四年,吴使季札聘於鲁,请观周乐。为歌周南、召南。曰:“美哉,始基之矣,犹未也。然勤而不怨。”歌邶、鄘、卫。曰:“美哉,渊乎,忧而不困者也。吾闻卫康叔、武公之德如是,是其卫风乎?”歌王。曰:“美哉,思而不惧,其周之东乎?”歌郑。曰:“其细已甚,民不堪也,是其先亡乎?”歌齐。曰:“美哉,泱泱乎大风也哉。表东海者,其太公乎?国未可量也。”歌豳。曰:“美哉,荡荡乎,乐而不淫,其周公之东乎?”歌秦。曰:“此之谓夏声。夫能夏则大,大之至也,其周之旧乎?”歌魏。曰:“美哉,沨沨乎,大而
,俭而易,行以德辅,此则盟主也。”歌唐。曰:“思深哉,其有陶唐氏之遗风乎?不然,何忧之远也?非令德之後,谁能若是!”歌陈。曰:“国无主,其能久乎?”自郐以下,无讥焉。歌小雅。曰:“美哉,思而不贰,怨而不言,其周德之衰乎?犹有先王之遗民也。”歌大雅。曰:“广哉,熙熙乎,曲而有直体,其文王之德乎?”歌颂。曰:“至矣哉,直而不倨,曲而不诎,近而不偪,远而不携,而迁不淫,复而不厌,哀而不愁,乐而不荒,用而不匮,广而不宣,施而不费,取而不贪,处而不厎,行而不流。五声和,八风平,节有度,守有序,盛德之所同也。”见舞象箾、南籥者,曰:“美哉,犹有感。”见舞大武,曰:“美哉,周之盛也其若此乎?”见舞韶护者,曰:“圣人之弘也,犹有惭德,圣人之难也!”见舞大夏,曰:“美哉,勤而不德!非禹其谁能及之?”见舞招箾,曰:“德至矣哉,大矣,如天之无不焘也,如地之无不载也,虽甚盛德,无以加矣。观止矣,若有他乐,吾不敢观。”
去鲁,遂使齐。说晏平仲曰:“子速纳邑与政。无邑无政,乃免於难。齐国之政将有所归;未得所归,难未息也。”故晏子因陈桓子以纳政与邑,是以免於栾高之难。
去齐,使於郑。见子产,如旧交。谓子产曰:“郑之执政侈,难将至矣,政必及子。子为政,慎以礼。不然,郑国将败。”去郑,適卫。说蘧瑗、史狗、史、公子荆、公叔发、公子朝曰:“卫多君子,未有患也。”
自卫如晋,将舍於宿,闻锺声,曰:“异哉!吾闻之,辩而不德,必加於戮。夫子获罪於君以在此,惧犹不足,而又可以畔乎?夫子之在此,犹燕之巢于幕也。君在殡而可以乐乎?”遂去之。文子闻之,终身不听琴瑟。
適晋,说赵文子、韩宣子、魏献子曰:“晋国其萃於三家乎!”将去,谓叔向曰:“吾子勉之!君侈而多良,大夫皆富,政将在三家。吾子直,必思自免於难。”
季札之初使,北过徐君。徐君好季札剑,口弗敢言。季札心知之,为使上国,未献。还至徐,徐君已死,於是乃解其宝剑,系之徐君冢树而去。从者曰:“徐君已死,尚谁予乎?”季子曰:“不然。始吾心已许之,岂以死倍吾心哉!”
七年,楚公子围弑其王夹敖而代立,是为灵王。十年,楚灵王会诸侯而以伐吴之硃方,以诛齐庆封。吴亦攻楚,取三邑而去。十一年,楚伐吴,至雩娄。十二年,楚复来伐,次於乾谿,楚师败走。
十七年,王馀祭卒,弟馀眛立。王馀眛二年,楚公子弃疾弑其君灵王代立焉。
四年,王馀眛卒,欲授弟季札。季札让,逃去。於是吴人曰:“先王有命,兄卒弟代立,必致季子。季子今逃位,则王馀眛後立。今卒,其子当代。”乃立王馀眛之子僚为王。
王僚二年,公子光伐楚,败而亡王舟。光惧,袭楚,复得王舟而还。
五年,楚之亡臣伍子胥来饹,公子光客之。公子光者,王诸樊之子也。常以为吾父兄弟四人,当传至季子。季子即不受国,光父先立。即不传季子,光当立。阴纳贤士,欲以袭王僚。
八年,吴使公子光伐楚,败楚师,迎楚故太子建母於居巢以归。因北伐,败陈、蔡之师。九年,公子光伐楚,拔居巢、锺离。初,楚边邑卑梁氏之处女与吴边邑之女争桑,二女家怒相灭,两国边邑长闻之,怒而相攻,灭吴之边邑。吴王怒,故遂伐楚,取两都而去。
伍子胥之初奔吴,说吴王僚以伐楚之利。公子光曰:“胥之父兄为僇於楚,欲自报其仇耳。未见其利。”於是伍员知光有他志,乃求勇士专诸,见之光。光喜,乃客伍子胥。子胥退而耕於野,以待专诸之事。
十二年冬,楚平王卒。十三年春,吴欲因楚丧而伐之,使公子盖馀、烛庸以兵围楚之六、灊。使季札於晋,以观诸侯之变。楚发兵绝吴兵後,吴兵不得还。於是吴公子光曰:“此时不可失也。”告专诸曰:“不索何获!我真王嗣,当立,吾欲求之。季子虽至,不吾废也。”专诸曰:“王僚可杀也。母老子弱,而两公子将兵攻楚,楚绝其路。方今吴外困於楚,而内空无骨鲠之臣,是无柰我何。”光曰:“我身,子之身也。”四月丙子,光伏甲士於窟室,而谒王僚饮。王僚使兵陈於道,自王宫至光之家,门阶户席,皆王僚之亲也,人夹持铍。公子光详为足疾,入于窟室,使专诸置匕首於炙鱼之中以进食。手匕首刺王僚,铍交於匈,遂弑王僚。公子光竟代立为王,是为吴王阖庐。阖庐乃以专诸子为卿。
季子至,曰:“苟先君无废祀,民人无废主,社稷有奉,乃吾君也。吾敢谁怨乎?哀死事生,以待天命。非我生乱,立者从之,先人之道也。”复命,哭僚墓,复位而待。吴公子烛庸、盖馀二人将兵遇围於楚者,闻公子光弑王僚自立,乃以其兵降楚,楚封之於舒。
王阖庐元年,举伍子胥为行人而与谋国事。楚诛伯州犁,其孙伯嚭亡奔吴,吴以为大夫。
三年,吴王阖庐与子胥、伯嚭将兵伐楚,拔舒,杀吴亡将二公子。光谋欲入郢,将军孙武曰:“民劳,未可,待之。”四年,伐楚,取六与灊。五年,伐越,败之。六年,楚使子常囊瓦伐吴。迎而击之,大败楚军於豫章,取楚之居巢而还。
九年,吴王阖庐请伍子胥、孙武曰:“始子之言郢未可入,今果如何?”二子对曰:“楚将子常贪,而唐、蔡皆怨之。王必欲大伐,必得唐、蔡乃可。”阖庐从之,悉兴师,与唐、蔡西伐楚,至於汉水。楚亦发兵拒吴,夹水陈。吴王阖庐弟夫欲战,阖庐弗许。夫曰:“王已属臣兵,兵以利为上,尚何待焉?”遂以其部五千人袭冒楚,楚兵大败,走。於是吴王遂纵兵追之。比至郢,五战,楚五败。楚昭王亡出郢,奔郧。郧公弟欲弑昭王,昭王与郧公饹随。而吴兵遂入郢。子胥、伯嚭鞭平王之尸以报父雠。
十年春,越闻吴王之在郢,国空,乃伐吴。吴使别兵击越。楚告急秦,秦遣兵救楚击吴,吴师败。阖庐弟夫见秦越交败吴,吴王留楚不去,夫亡归吴而自立为吴王。阖庐闻之,乃引兵归,攻夫。夫败奔楚。楚昭王乃得以九月复入郢,而封夫於堂谿,为堂谿氏。十一年,吴王使太子夫差伐楚,取番。楚恐而去郢徙鄀。
十五年,孔子相鲁。
十九年夏,吴伐越,越王句践迎击之槜李。越使死士挑战,三行造吴师,呼,自刭。吴师观之,越因伐吴,败之姑苏,伤吴王阖庐指,军卻七里。吴王病伤而死。阖庐使立太子夫差,谓曰:“尔而忘句践杀汝父乎?”对曰:“不敢!”三年,乃报越。
王夫差元年,以大夫伯嚭为太宰。习战射,常以报越为志。二年,吴王悉精兵以伐越,败之夫椒,报姑苏也。越王句践乃以甲兵五千人栖於会稽,使大夫种因吴太宰嚭而行成,请委国为臣妾。吴王将许之,伍子胥谏曰:“昔有过氏杀斟灌以伐斟寻,灭夏后帝相。帝相之妃后缗方娠,逃於有仍而生少康。少康为有仍牧正。有过又欲杀少康,少康奔有虞。有虞思夏德,於是妻之以二女而邑之於纶,有田一成,有众一旅。後遂收夏众,抚其官职。使人诱之,遂灭有过氏,复禹之绩,祀夏配天,不失旧物。今吴不如有过之彊,而句践大於少康。今不因此而灭之,又将之,不亦难乎!且句践为人能辛苦,今不灭,後必悔之。”吴王不听,听太宰嚭,卒许越平,与盟而罢兵去。
七年,吴王夫差闻齐景公死而大臣争宠,新君弱,乃兴师北伐齐。子胥谏曰:“越王句践食不重味,衣不重采,吊死问疾,且欲有所用其众。此人不死,必为吴患。今越在腹心疾而王不先,而务齐,不亦谬乎!”吴王不听,遂北伐齐,败齐师於艾陵。至缯,召鲁哀公而徵百牢。季康子使子贡以周礼说太宰嚭,乃得止。因留略地於齐鲁之南。九年,为驺伐鲁,,至与鲁盟乃去。十年,因伐齐而归。十一年,复北伐齐。
越王句践率其众以朝吴,厚献遗之,吴王喜。唯子胥惧,曰:“是弃吴也。”谏曰:“越在腹心,今得志於齐,犹石田,无所用。且盘庚之诰有颠越勿遗,商之以兴。”吴王不听,使子胥於齐,子胥属其子於齐鲍氏,还报吴王。吴王闻之,大怒,赐子胥属镂之剑以死。将死,曰:“树吾墓上以梓,令可为器。抉吾眼置之吴东门,以观越之灭吴也。”
齐鲍氏弑齐悼公。吴王闻之,哭於军门外三日,乃从海上攻齐。齐人败吴,吴王乃引兵归。
十三年,吴召鲁、卫之君会於橐皋。
十四年春,吴王北会诸侯於黄池,欲霸中国以全周室。六月子,越王句践伐吴。乙酉,越五千人与吴战。丙戌,虏吴太子友。丁亥,入吴。吴人告败於王夫差,夫差恶其闻也。或泄其语,吴王怒,斩七人於幕下。七月辛丑,吴王与晋定公争长。吴王曰:“於周室我为长。”晋定公曰:“於姬姓我为伯。”赵鞅怒,将伐吴,乃长晋定公。吴王已盟,与晋别,欲伐宋。太宰嚭曰:“可胜而不能居也。”乃引兵归国。国亡太子,内空,王居外久,士皆罢敝,於是乃使厚币以与越平。
十五年,齐田常杀简公。
十八年,越益彊。越王句践率兵伐败吴师於笠泽。楚灭陈。
二十年,越王句践复伐吴。二十一年,遂围吴。二十三年十一月丁卯,越败吴。越王句践欲迁吴王夫差於甬东,予百家居之。吴王曰:“孤老矣,不能事君王也。吾悔不用子胥之言,自令陷此。”遂自刭死。越王灭吴,诛太宰嚭,以为不忠,而归。
太史公曰:孔子言“太伯可谓至德矣,三以天下让,民无得而称焉”。余读春秋古文,乃知中国之虞与荆蛮句吴兄弟也。延陵季子之仁心,慕义无穷,见微而知清浊。呜呼,又何其闳览博物君子也!
太伯作吴,高让雄图。周章受国,别封於虞。寿梦初霸,始用兵车。三子递立,延陵不居。光既篡位,是称阖闾。王僚见杀,贼由专诸。夫差轻越,取败姑苏。甬东之耻,空惭伍胥。
★ 读书名言
★ 读书相关名言
★ 读书经典名言
★ 听箫优秀诗歌
★ 吴运铎的名言名句
★ 小学读书名言
★ 通用读书名言名句
★ 经典至理读书名言
★ 读书名言名句参考
★ 读书名言10字
吴伯箫读书的名言(整理10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