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斤伯美文

时间:2024-04-01 03:37:11 作者:福宝 综合材料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导语】“福宝”通过精心收集,向本站投稿了7篇千斤伯美文,下面是小编为大家准备的千斤伯美文,欢迎阅读借鉴。

篇1:千斤伯美文

千斤伯美文

在外面忙活了一整天木工活的千斤伯,是在天黑透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才回的家。回家以后,父母和几位弟妹,都特兴奋地抢着告诉他,今天,品芳己来家过了。千斤伯很讶异,问来干什么。弟妹们告诉他,只是来吃了顿饭。父亲却脸上放光地告诉他,品芳要一心一意地跟他过日子呢。千斤伯听如此说,心里面便生出烦恼来,一个人默默洗完脚,无声地走进里间屋,倒头便躺倒在床上。

第二天一起早,千斤伯又离开家,到外面赶做木工活去了。

千斤伯离开家不久,品芳来了。只见她推着一辆自行车,车后座上绑着不少东西。忙碌在屋外的千斤伯父亲得见,忙忙地迎上来,说: 姑娘,你这是……

品芳便说: 喏,这是一大袋大米,昨天见家里米快吃完了,便捎来了。这是一桶油,拿着烧菜用吧。这是一坨肉,只吃素菜不吃肉怎行?这是一箱鱼,够吃上好几天呢!这些青椒啦土豆啦鸡肉啦什么的,都快搬进屋去吧。

千斤伯父亲的脸色激动得紫红紫红,嘴里一个劲地说: 这怎么使得!这怎么使得!

千斤伯母亲却闻声从屋内走出,身后紧跟着六七个孩子。千斤伯母亲说: 品芳是我们自家孩子,咋使不得。

品芳听了这话,就笑。开心地招呼一帮孩子,将东西搬屋里去了。

这下,家里热闹开了。孩子们呼着呦着搬东西,千斤伯父亲忙着剁肉、切菜、洗鱼,千斤伯母亲更是捞着品芳的胳膊,并排儿坐在长条凳上,亲热如母女般地唠嗑着。

一顿丰盛的午餐,经了千斤伯父亲近两个小时的精心烹制,摆上了桌面。几个孩子的眼晴,几似放光放绿了。当品芳的第一筷动了以后,孩子们迅即狼吞虎咽起来,惹得千斤伯母亲的眼里尽含笑意。

饭毕,品芳向千斤伯父母提出了自己的建议。说这家里的房屋太少太小了,八个孩子挤在一长溜木统铺上睡,也不是办法,他们还都会很快长大。家里又没有一间厨房间。品芳的建议是,应该将现有的房子推倒重建,建成一溜至少有四五间房间的新房。品芳知道家里没钱,就決定由她拿来这笔钱,交给千斤伯父亲,让他筹划定建房的所有事宜后,立即开工。

品芳的提议,千斤伯父亲是一个劲地拒绝的。千斤伯母亲却含意颇深地沉默着。品芳便放出狠话,说你们不接受这笔钱,就不接受我这个人进你们这个家。我既铁了心要眼千斤一生一世地过,家里的这点事,我就得彻彻底底地过问。

千斤伯父亲见品芳都已这样说了,只好闭了嘴。千斤伯母亲便接口说: 这是件大事,我们也得听听千斤的意思。

这样一说,三人便议定,等晚上千斤伯回来,父子母子间商量定了,再给品芳答复。品芳是个急性子,说明早一准来听音信。

夜黑透至伸手难见五指的时候,千斤伯回家里来了。父母亲便端端正正地坐在千斤伯面前,郑重其事地将品芳又已来过,提出为家里建房的提议,告知了这儿子。千斤伯便脸色凝重。半晌以后,对父亲说: “爸,我不想去做人家上门女婿,你不能接受她的提议。你儿子要立在自己的家门里生活。要讨,也要讨个自己喜欢的女人做老婆。爸,你儿子好歹也是个高中生,对生活的见解不会浅,也一定会让我们这个穷家,获得一个彻底翻身的机会。你就别让我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千斤伯父亲听了儿子这番话,气得“噌”地一下从凳子上跳起来: 你说啥?你这小兔崽子,读了几年破书,识见长翅膀了。你以为讨生活哪么容易?有哪么容易的话,老子早过上舒心的日子了。你懂得当今的世道否?铁板一块,铁桶一只,箍得死死匝匝的。我们农民就是农民,活路窄着呢,没多少地儿可供你伸拳踢腿。你有多少神通,就能改变了我们这个穷家的一切?可别忘了,你下面还有七个弟妹哪!他们要吃要喝的,还都得结婚成家。你可知你爸肩上的担子有多重?天天愁得我神思不宁哪!我是:深知,现实的活路窄得很的。

千斤伯听得有点不耐烦,便顶嘴说: “事物都是发展变化的,我就不信一直是这个样子”。

千斤伯父亲便愤声说: 你懂个屁!我吃掉的盐,比你咽进肚子里去的大米还要多。难不地看清不了现在这世道形势?中国历朝历代,但凡一股势力刚执牛首之时,所有的叛逆都是雷打不动他的,他已形成的那个秩序,也会固若金汤。这朝开朝才只十几年时间,民心正顺呢。这朝想要做的一切,秩序死死板板的。生活于最底层的农人,活路又最窄。你凭什么能在这样的死海里,折腾起大浪花来?我们家又特穷,前景黯着哪。你知道品芳想给我们家建房,是多大的`一份功德?那是你老子一辈子都可能实现不了的梦想。你知道品芳真给我们家建成了房,对你自己,对你的弟弟妹妹以后带来的福荫有多深?哪极有可能,是你这小兔崽子,穷你一生之力都无法给你自己,和你的弟妹们带来的。你就醒醒吧!

千斤伯却梗着自己的脖子说: “反正我是不要她帮我家筑房,我也不跟她结婚”。

父亲听了这话,直急得说话都哆嗦了起来: 你,你说,说啥?

千斤伯说: “反正,不接受她帮助,不和她结婚”。

当,当,当真?

“当真,这事不开玩笑”。

你这孽子呀,算是白养你了。给你取名叫千斤,原指望你能挑起家里的千斤重担。即使忍垢负重,也坚强担起。如今有这样一份机会,这样一份福荫照临我家,即算你真对她一点都不在心,为了这个家,为了你的弟妹,都不肯作点牺牲吗?

“这是不同的事,违我心的人我不要”。

你这孽子,你要气死我了呀!眼看着能盘活整盘棋的希望,却要被你毁了。哪还有什么别的希望?不活了,不活了罢。

单一心思的人激动莫名起来,往往会做下不顾一切的事。这时候的千斤伯父亲,急奔到自家的菜砧板前,抢起一把莱刀,猛向自己的头脸砍去。惊得整屋的六七个孩子哇哇乱叫,慌得千斤伯母亲扑过去,欲夺下那把莱刀。可是,迟了。千斤伯父亲的脸上已是满脸血儿。千斤伯的心儿激棱棱地、大叫一声爸,扑过去,抱起父亲夺门而出,急向医院狂奔……

半个月后,千斤伯父亲出了院。生命是无羔了,但那脸上,却一生一世留下了一条可怖的刀痕。从此,乡里人不再叫他的真名实姓,只以“半刀命”相称。

二十天后,千斤伯约品芳在晚上,到小村边的柳林边见面。那晚的月光分外皎洁,把一个夜世界照得象一面冰凉冰凉的银镜似地。千斤伯伫立在这面没有温度的银境里,答应品芳,娶她做自己的妻子。

一个月多五天间,千斤伯家原本那两间低矮的平房消失不见了。取了代之的,是一套高大敞亮的五间房,矗立在了那儿。

春节的气氛浓到家家都把红色的对联贴在门上,除夕的鞭炮己把旧岁送去。新年新气象,新郎官踏过品芳家的门坎,把合苞酒儿喝过,无数张笑脸将新郎新娘送入洞房,千斤伯和品芳的婚姻生活,算是正式开张啦!

篇2: 海上鸥吴伯箫美文

海上鸥吴伯箫美文

X X 兄:

一阵糊涂醒来,春已残了。

不0索,我知道我的错过。三四十日没有音信,教我早该跺着脚发急了;你的脾气总还算和缓得多呢。几次南来的邮件,都毫无迟误的收到了,绿衣人原无愆疚;所以迟迟不报者,要怪当然得怪我;但是教我又怎样说呢?

像酩酊大醉的中宵夜欲吐不遂,像午睡正浓的憨态中突被搅觉,近来的心情又是一变再变了。胸际的滞塞,眉头的苦闷,思想的乖张,铸就了捉摸不定的言语行动,在不知者看来,说不定又是疯痴狂呆吧,我自己也有时觉得怪好笑的。至于什么雨浇得我这般褴楼,哪阵风吹得我这样狼狈,那,问谁去?长白山下怎么来的那些狰狞的魔鬼,黄浦江滩什么罪都涂遍了赤血尸灰?一样,天知道!

几次的来信里都带了疑问的口气写着“可真的失踪了?”那样的话,那大概根据了上月初旬我悲苦至极时寄给你的一纸短笺而发的吧;那时的心绪确是很险恶呢。对“走吧!走向天涯的尽头处,干吧!干它个血肉模糊”的那种意念是曾经咬了牙齿下过决心的;结果又迟疑踌躇下来者,是吃了拖泥带水的大亏呀!本无可留恋,到头留恋了;原不必顾虑,归根顾虑了。往日的甩甩袖子不惹半点尘土,踏足脚步便线儿奔向前去的豪爽,是随了世故而侵蚀了。重重罗网,处处绑索,都在暗暗地偷出了几分潜力,扎挣的收场徒赚得精疲力竭满颐苦笑而已!哙,恨不得学狮吼作虎啸以吐盈怀郁抑也。

一了百了万般皆了的那扇窄门,也曾于灯昏雨骤意冷心灰的俄顷想发发狠索性挤了过去的,又因为缺少了那操刀持剑或吞下些什么的勇气,所以伸过去的半身觉得冷森森又缩回来了,你瞧,战战兢兢畏首畏尾的那股酸溜溜的劲儿不是那活鲜鲜的摆出来了么?可是告诉你!拾得起放得下说了就算的那种粗豪奔放的灵魂这年头曾经寄托在哪个装腔作势的走肉身上来?在火烧的白天,即便是,挑了灯笼也找不到啊!可悲的不是你我他,是熙攘攘比比皆是的玩艺喽!

原是盼望了来的,果真来时却又怕了,吓,有什么用?在这里我倒希望会一会燕赵间的豪侠,叨嚎一声那绿林中的难兄难弟,万马阵里,斩将搴旗,打斜取横,敛万颗首级,是时候,做了再说,等,等谁呢?须发苍苍青丝成雪的,那你就老了。滚滚大江流,“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老夫子都叹气啦。

……好像同谁呕了气一样,刚方的都沉乎凭空发牢骚,希望你不同我一般见识,看完就将它忘了吧。你是知道我的脾气的,说话时从没有坐在那儿老实过,不是手舞,就是足蹈,转圈子摇头摆尾(不,不用这个字,因有头可摇而无尾可摆也,某校某生是曾以这句话批评先生而被斥退了的。的时候也常有,说得兴奋时谁知跑到哪里去呢?今来。古往,地狱天堂怕都有,反正那条路,走到就算,谁还有工夫迈一步便量量几寸几尺呢?再来又拐弯了。

我近来生活的营幕里又添了一种你从前所有的爬山逛海 穿树林的习惯,无论是黎明,是黄昏,或是停午时辰,我常是背了手或叉了腰独自个昂首巨步地去各处遨游呢,我不要伴,伴是累赘,别人亦弗欲伴我,受束缚,哪里都是像空空道人一样云来无踪龙去无迹的,你该知道吧,双足踏上一柱山的绝顶,伏览远眺,引吭高歌的那时候是怎样的胸怀舒畅,开阔?咳嗽一声,会遍山都是回响,去茫苍的天空只差一级跃耳,六七层的红楼顶都踩下了脚底去。耶稣山腰布道时可是这样显了“圣”的?是人就去神不远了。

我也曾在晴明的大好安息日,雇下一叶扁舟,倩它漂我到深碧的海面去,吃饼干,捉乌贼,看闪灼万张银波,洒欢欣的眼泪:居然也是海上的户口哪。又曾于料峭的初春寒夜,披了满月,踏着吱格碎沙走那段漫长的汇泉路,孤零零一只瘦影都引起了那寂寞的警察的注意,奇异的眼光干了嗓子悄悄问:“干吗的?”“去听海涛,”我也四字搓作一团掷过去,不知怎么那问答会突然地引起我落寞的新愁。─―你看,浪够多高!雪似的飞沫溅上满岸白了,那陶醉不是花香粉香可比的,可惜你在山遥水远千里外的塞北,不然一曲清商不又洒向了那眠愁的渔家么?还记得你说:怪可怜的`!”啊,旁岩宿波的那数点灯火。

可是,喂!时光的奔驰中我也并不只是玩啦漂泊哪,也做了些儿事,念了几册书,即便是目下还拼命的干呢,为身体健康,我要三天五日的玩一次网球,怕过甚忧郁,要在饭后狠狠地笑一次,二十多岁的人了,脾气还像小孩子,“不失赤子之心”之谓欤?那句话怕不只如此的解释。

月初,春尚好,曾随她们那帮快从学校出阁的女孩子去了一趟济南。那是有着“小江南”之称的好玩的地方─一本来论职守凭闲暇是轮不到我的,为是挪挪窠抖日久了积下来的龌龊,所以人家茅庐再顾便出山了。往返五日,收获还不坏:参观了一度监狱,将从前“坐坐囚牢也是一种经验”的好奇心打消了,味儿确实并不好;穿过大巷,看见不少的灰色士兵;游大明湖默记了“三面荷花四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一副;再就是车上她们的歌声嘻笑声,别无可述。

济南夜车归来,翌晨又趁了海琛军舰去崂山;萧同行。女孩子们都去了。人虽多,嚷嚷而已,去年的游兴却没处找。留一宵。拾墨晶一小块,谁争都不给;同去年的青竹一样那是留念呢。回来时,海上大风,晕船的一多半;可是呕吐过后个个脸色还都是笑的。她们说:“真要命!”也有相当的乐趣哇。抛锚停船时,天已然黑了;抬头都是星。顺口溜出两句话来:

崂山归来兮,满船的风;

俺要回去也,满街的灯,

她们也学着哼了哼,大家笑起来。也算一点儿“牛漠”。

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再来就是樱花了,那是你去年领略过一度而我错过了的。──四月廿四日是开得最热的一天。踏上公园的路边便看见那蒸蒸红云般的绚烂了。和服木屐儿都发了疯似的在树下狂饮歌舞,那可是他们的灵魂?自家的人呢,也都扶老携幼整天的挤在那青草径上,喜气洋洋,仿佛都醉在了骀荡的东风里,说:“这才是春天呢!”

于今还不是都过去了?看见的只是落英缤纷。“二月杨花满路飞”─― 一阵胡涂醒来,春已残了。

海上风寒,晨昏尚需棉衣:平市恐已是挥扇季候那?

诸友不另,这信大家看吧。太匆匆!

篇3:俞平伯进城情感美文

俞平伯进城情感美文

公共汽车于下午五时半进城去。

圆明园是些土堆,以外,西山黯然而紫,上面有淡薄橙色的晕,含着一轮寒日。初冬,北地天短,夕阳如箭,可是车儿一拐,才背转它,眼前就是黄昏了。

海甸镇这样的冷落,又这样的小,归齐只有两条街似的,一走就要完。过了黄庄,汽车开到三十里上下,原野闪旋,列树退却,村舍出没,……谁理会呢,不跑得够了,瞅得腻了吗?谁特意向车窗伸眼呢。这些零星的乾黄惨绿也逐渐混融在不分片段,灰色的薄霭之中。

才上车时,大家谈笑,车行渐远渐远,摩托和皮轮切地的噪响无情无理的絮叨着,觉得说话也费劲吧,慢慢的都少开口了。(若有女洋人在车上,那算是例外。)快啦,稳稳的坐着吧。

电灯刺眼,略略的一动,关厢便到了。高亮桥也算古迹,使人气短。行路的穿起厚棉袄。城门张着圆嘴,待吞汽车。就凋零的`丽谯,当面黑影兀立,倒是蛮高蛮大的。进城已在晚上,可惜我忘却它的名字,它的往事了,并忘却了曾留给我一屑屑的感触。它只是这么一个有房子,有街道的方方的城圈而已。

车门砰的开合,搭客就少了几个,到近终点,照例只剩下二三,并不定是知己。有时节只剩下一个我,一个开车的,一个跟车的。我就机器般下了车,搿着,拎着那包袱,东张西望的。他们有时顺嘴招呼着,如“慢走。“低头”之类,于是不久就有一辆人力车慢慢的拖着一个客人,平安地回去了。“分明一路无话,也是文章吗?冤人。”原不知是不是。但凭老最圣明,万一而“有话”,那决不外轮胎爆烈,马路抛描,甚至于一头撞在电线杆上,车仰人翻,再甚至于《水浒传》式的一声大喊,连黄棉袄也会摇摇的,岂不糟勒吗?南人谓之吃勿消,北人则曰受不了,我又安得今日之下,寻闲捉空,饣舌笔扯纸,弄得一塌糊涂哉。

况,无话者有话不曾说之谓也。小说上不常有“一宿无话”吗?

一九xx年十一月二日。

篇4:我们都是约伯的朋友美文

我们都是约伯的朋友美文

“我们都是约伯的朋友。这是一个歧义句。我们漫无边际地说,带着各种表情和动作,说完扭头就走,像凯旋的勇士,却给对方伤口留下一把盐。我们以为自己是最配做朋友的人,真相却是我们到处成别人的杀手。夜深人静时我常被面前的主轻轻询问:你真的懂你的朋友吗?

最近经常想起约伯,想念这个遥远的义人,就像思念一位故人,有一刻很想深深拥抱他,不要说一句话,就会很有力量。

在这样的思念中,有一刻,有一丝微声提醒我,我在自比约伯。我竟然在用自己微不足道的苦情自比约伯?!这是一种多么深刻的自怜和不自知!我想拥抱约伯,与其说是出于爱,不如说是出于内心深处卑劣的惺惺相惜。面对艰难似乎无意应对,然后去寻找一位遥远的榜样,在拥抱中舔舐伤口,心中轻轻对自己说:看看,我也是这样艰苦。

我们都是约伯的朋友。这是一个歧义句。一重意思是,我们都想做约伯的朋友,以便在苦难时找他比照一下,看看他从人生巅峰坠入谷底的悲情,然后看看他身上的脓疮,反观自己时就发现得了一丝丝安慰。我们想与约伯为友,更深的意思是,我们想用自己的苦难和他的苦难并列,然后挥舞着苍白的手臂说:看看,我们都是这么苦!自比约伯的心思若隐若现地弥漫在我们虚弱的生命里。

自比约伯,我们有两重收获,一重是让世人看见自己的苦情;另一重是告诉世人甚至神:我在这样的苦情里还愿意信仰,堪比义人。我们悄悄地放大自己的苦,目的不是省察自己在苦境里的生命,而是彰显自以为是的那个义。恕我直言,因为我发现我常常就是如此简单粗暴:嗨!你们瞧瞧我有多苦!但是我这样苦依然信主,你们不觉得我是一个义人吗?想念约伯的过程中,却发现这个事实,令我好难堪。每个时刻,都会发现生命里总是有新的要对付的败坏和软弱,360度无死角的坏。

我们都是约伯的朋友的另一重意思是,我们都是约伯身边的三个朋友。在别人身陷苦境时,自以为是地说三道四,指手画脚,大放各种貌似合乎真理的厥词,却一个都没有扎在靶子上。我就是这样的人,一听见人的软弱,就心急火燎地搬弄出十八般武艺,使尽浑身解数,逼着对方身上的软弱就范。我承认我这样做有爱心的成分,但是这些成分真是少得可怜。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常常被面前的主轻轻询问:你真的懂你的朋友吗?你真的相信我是你和他的主吗?

和约伯的朋友一样,我们更擅长嘴上功夫,却疏于生命深处真刀实枪的战争。我们无法恒久忍耐地爱一个貌似可憎的人;我们无法永不止息地爱一个对自己无用的人;我们无法时时恩慈地陪伴一个一直无力的人;我们无法不嫉妒一个时时事事都比自己强的人;我们无法不对着软弱的朋友自夸和张狂;我们无法永远不做害羞的事;我们无法在与人相处中不求自己的益处,同样无法不计算对方的恶;我们无法以不喜欢不义的方式处理罪,也无法以只喜欢真理的方式来面对义;我们无法因包容朋友而沉默不语安静相爱;我们不能凡事相信他和我一样有一位主;我们不能对任何境遇都存着盼望,尤其对友人存着蒙恩的`盼望时时拥抱他,凡事忍耐。

我们在漫无边际地说,带着各种表情和动作,说完扭头就走,就像凯旋的勇士,却给对方的伤口留下一把盐。我们以为自己是最配做朋友的人,真相却是我们在到处成为别人的杀手。人人都在寻找朋友,却至终不过一声叹息:“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我们形单影只地啼哭着来,又孤苦伶仃地叹息着去,尘归尘,土归土,任谁无法相伴始终。

这样思念约伯,我深深地沮丧,因为无论怎样做,我都难以逃脱自己是一个不堪的人这个事实。但是约伯用一个行为撕开了我头顶的黑暗,他为他的朋友祷告,神就悦纳他,进而饶恕了他的朋友。无论我是一个多么面目可憎的朋友,约伯的祷告竟然可以帮助挽回我的命运。

如果我对约伯的思念止于此,那仍然不过是一场悲凉和绝望的空想。但真理何至于此!有一个人的苦情比约伯更深,深得遥不可及,他却对着跟随他的人说:“我的朋友,我对你们说:那杀身体以后不能再做什么的,不要怕他们。”他叫耶稣,身份是基督,在暗无天日的人世间,他轻轻地叫了一声:“我的朋友。”他要我不要怕,然后背起我该背负的十字架,带着道道鞭伤,死了,使我得以活着,并要永远和他一起活着。像一个神话般不可信的朋友,但他就是在神的话语里成就了作为朋友可以成就的唯一重要的事:替人受死,为人永活。

这样一个称呼带着那舍命的义举,彻底清扫了我的沮丧。既然我要做约伯的朋友,也是约伯的朋友队伍的一员,我们就都是耶稣的朋友。纵使这一生跌宕起伏,伴生着种种不堪,却终究有他一声呼唤:我的朋友。何其幸哉!足矣!

篇5:《秋荔亭记》俞平伯美文

《秋荔亭记》俞平伯美文

馆之在吾家旧矣,吾高祖则有印雪轩,吾曾祖则有茶香室,泽五世则风流宜尺,其若犹未者,偶然耳。何则?仅生猪年,秉鸠之性,既拙于手,又以嫩为好,故毕半生不能营一室。弱岁负笈北都,自字直民而号屈斋,其形如街而短,不屈不斋,时吾妻未来,一日搴予帘而目之,事犹昨日,而尘陋复若在眼。此所谓不登大雅之堂者也。若葺花缭衡,一嵌字格,初无室也。若古槐,屋诚有之,自昔无槐,今无书矣,吾友玄君一呼之,遂百呼之尔,事别有说。若秋荔亭,则清华园南院之舍也。其次第为七,于南院为褊,而余居之,辛壬癸甲,五年不一迁,非好是居也。彼院虽南,吾屋自东,东屋必西向,西向必岁有西风,是不适于冬也,又必日有西阳,是不适于夏也。其南有窗者一室,秋荔亭也。曰,此蹩脚之洋房,那可亭之而无说,作《秋荔亭说》。夫古之亭殆非今之亭,如曰泗上亭,是不会有亭也,传唱旗亭,是不必有亭也,江亭以陶然名,是不见有亭也。亭之为言停也,观行者担者于亭午时分,争阴而息其脚,吾生其可不暂且停停耶,吾因之以亭吾亭。且夫清华今岂尚园哉,安得深责舍下之不亭乎?吾因之以亭吾亭。亦当置身焉而语曰,“这不是一只纸叠的苍蝇笼么?”以洋房而如此其小,则上海人之所谓亭子间也,亭间今宜文士,吾因之以亭吾亭。右说秋荔亭讫,然而非也,如何而是,将语汝。西有户以通别室,他皆窗也,门一而窗三之,又当谓曰,在伏里,安一藤床于室之中央,洞辟三窗,纳大野之凉,可傲羲皇,及夫陶渊明。意耳,无其语也,语耳,无是事也,遇暑必入城,一也。山妻怕冷,开窗一扇,中宵辄呼絮,奈何尽辟三窗以窘之乎,二也。然而自此左右相亭,竟无一不似亭,亭之为亭,于是乎大定。春秋亦多佳日,斜阳明叕,移动于方棂间,尽风情荔态于其中者影也,吾二人辄偎枕睨之而笑,或相唤残梦看之。小儿以之代上学之钟,天阴则大迷惘,作喃喃语不休。

若侵晨即寤,初阳徐透玻璃,尚如玫瑰,而粉墙清浅,雨过天青,觉飞霞梳裹,犹多尘凡想耳。薜荔曲环亭,春饶活意,红新绿嫩;盛夏当窗而暗,几席生寒碧;秋晚饱霜,萧萧飒飒,锦绣飘零,古艳至莫名其实;冬最寥寂,略可负暄耳。四时皆可,而人道宜秋。聊以秋专荔,以荔颜亭。东窗下一长案,嫁时物也,今十余年矣。谚曰,“好女勿穿嫁时衣”,妻至今用之勿衰,其面有横裂,积久渐巨,呼匠氏锯一木掩之,不髹不漆,而茶痕墨沈处往往而有。此案盖亲见吾伏之之日少,拍之之日多也,性殆不可强耳。曾倩友人天行为治一玺曰,“秋荔亭拍曲”,楷而不篆。石骨嫩而鬼斧璋,崩一棱若数黍,山鬼胶之,坚如旧,于是更得全其为玺矣。以“曲谈”为“随笔”“丛钞”之续,此亦遥远之事,若在今日,吾友偶读深闺之梦而笑,则亦足矣,是为记。甲戌清明,即二十三年之民族扫墓日。

篇6: 冬晚的别俞平伯美文

冬晚的别俞平伯美文

我俩有一晌沉沉的苦梦,几回想告诉你们总怕你们不信。这个沉沉只是一味异乎寻常的沉沉,决不和所谓怅惘酸辛以及其他的,有几分类似。这是梦,在当年已觉得是不多不少的一个梦,亦非今日追寻迷离若梦之谓。沉沉有一种别解,就是莫名其妙的纳闷;所以你们读后,正正经经地纳闷起来,那是怪我写不出,若你们名其妙而不纳闷,还该怪我写不出。――除非你们有点名其妙有点儿莫名,有点儿纳闷又有点儿不,那么,我才不至于算“的确不行”。你们想,我是不是“顶子石头做戏”?

有生则不能无别,有别则不能无恨,既有别恨则不得不低眉啜泣,顿足号啕。想起来“黯然销魂者惟别而已矣”这句老话,真能摄尽南来北往无量无边的痴呆儿女的精魂,这枝五色笔总算货真价实,名下无虚,姑且不论。任我胡诌,人间苦别,括以三端:如相思万里,一去经年,此远别也;或男的要去从军,女的要去出阁,(这是“幽默”,切勿“素朴”视之!)此惨别也;人天缘尽,莫卜他生,此没奈何别也。我们的别偏偏都不是的。

当十一年一月(辛酉的十二月)五日,自沪返杭,六日至八日入南山小住,八日至十二日间我再去上海,而环在杭州。这可谓极小的小别,也几乎不能算是别,而我们偏要大惊小怪的,以为比上述那三种“像煞有介事”的别更厉害凶险些;并且要声明,无论你们怎样的斟情酌理,想它不通,弄它不清楚,纳闷得可观,而我们总一口咬定,事情在我们心上确是如此这般经过的了。

《雪朝》上有几首《山居杂诗》就是那时候写的:“留你也匆匆去,送你也匆匆去,然则――送你罢!”“把枯树林染红了,紫了,夕阳就将不见了。”“都是捡木柴的,都是扫枯叶儿的,正劈栗花喇的响哩。”“山中的月夜,月夜的山中,露华这般重,微微凝了,霜华也重,有犬吠声叫破那朦胧。”“相凭在暗的虚廊下,渐相忘于清冷之间;忽然――三四星的灯火对山坳里亮着,且向下山的路动着,我不禁又如有所失了。”(一九二二,一月六日至八日,杭州山中。)诗固然蹩脚得道地,但可以看出冬日山居的空寂和我们情怀的凄紧,至少今天我自己还明白。山居仅短短的三天,却能使我默会山林长往者的襟抱,雅人高致决非得已,吟风啸月,也无非“黄连树下弹琴”罢了。这是一面了。另一面呢,空寂的美名便是清旷,于清旷的山中暂息尘劳,(我上一天刚从上海来)耳目所接,神气所感,都有一种骤然被放下的异感,仿佛俄而直沉下去。依一般的说法,也只好说是写意舒服之类罢。然而骨子里头,尽尽里头,确有一点点难过,这又是说不出的。若以北京语表之当曰“不是味儿”。

想想不久又将远行,以年光短促如斯,迅速如彼,更经得几度长长短短的别呢。朝朝暮暮,悄悄沉沉,对着寥落苍茫的山野和那些寒露悲风,重霜淡月,我们自不能无所感,自不能无所想,不能不和古今来的怨女痴男有点沆瀣一气。明知“雅得这样俗”,也就不必再讳言了。

自然的严峭,仿佛刃似的尖风,在我们心上纵横刻划,而人事的境界又何其温温可喜。我们正随H君同住山中,H君中年意兴之佳,对我们慈爱之厚,是值得永永忆念的。我们那时的生活,除掉别恨的纠缠,其和谐其闲适似可以终身,自然人事以两极端相映发,真使人怅怅无所适从,而“情味杂酸甜”一语何足以尽之!

一清如水的生涯最容易过,到第三天上午,Y姊妹兄弟们都从“杭州城内”来,同嬉山中。午饭初罢,我便心急慌忙的走到湖边,(距山居不及半里)乃有船无夫,以轿班名唤阿东者代之。(东当作董?自注。)城里新来的人都怅怅地送我们于李庄码头。转瞬之间,我们已是行客,他们为山中主人了。桨声响后,呆看送客者的影子渐没于岚姿树色之间,举手扬巾的瞧也瞧不见了。轿班去摇船,“船容与而不进兮”,毕竟也荡得渐远。他们都该回到我们昨天住过的地方去了罢?晃荡于湖心,我们也只多了片刻的相聚。

江南冬天的阴,本来阴得可怕,而那天的阴,以我们看来尤其阴得可惨――简直低压到心上来。好容易巴到了岸,坐上洋车,经过旗下营荐桥之类,(其实毫无异样)觉得都笼罩一种呆白的颜色,热闹只是混乱,匆忙只是潦草,平昔杭州市街对我的温感都已不见了,只一味的压迫我去上路,去赶火车,而赶不着夜班火车要误事!

回到城头巷,显得屋子十分大,十分黑,空空的。(他们都不在家,天色也快晚了。)再走进我们的卧室,连卧室的陈设,桌子椅子之流也不顾情面来逼迫我,也还是这几句老话:“赶火车!赶不着,要误事!”我忙忙的`拾夺这个,归折那个,什么牙刷啦,笔啦,日记本啦,皮夹子啦……都来了。好的!好的妙的!这些全得带,不带齐,要误事!

环也忙忙的来帮我收拾,她其时何所感,我不知道,我也来不及去知道。我全身为没来由的凄惨所沉没,又为莫名其妙的匆忙所压迫,沉沉的天气,沉沉的房屋,沉沉的人的面目,无一不暗,无一不空,也无一不潦草枯窘。等到行李收拾完结,表上只差十来分钟就该走了,我走进靠南的套间,把秒针正在的搭的搭的表放在红漆的桌上,坚执环手而大落泪。也并不记说过什么话了,只记得确确实实的,天色已晚下来,夜班车已经快要开。

以此次的别意而言,真不像可以再相见的,然而不到一星期,也是夜班车,我平安地回了家,距美国之行还有小半年。

假使我有作自传的资格和癖好,那么这倒是顶好的话柄哩!既经不能也不想,只好拿来博同梦者的苦笑罢,反正于我也是无所损。至于读者们以为“的确行”“的确不行”,这都是节外生枝不干我事的,虽然我也很抱歉。

篇7:天价的习惯马克扎克伯格美文摘抄

天价的习惯马克扎克伯格美文摘抄

1992年一个周四的下午,比尔·盖茨来到纽约的一所小学,看望那里的师生,并且给全体小学生做了一场励志报告。临走时,盖茨表示,自己会在某个周四的下午再来学校看望大家,如果发现谁的课桌收拾得最整洁、最有条理性,谁就将获得他免费赠送的一部个人电脑。

盖茨走后,每逢周四下午,大家都会不约而同地将课桌收拾得整整齐齐,因为这是盖茨承诺来访的时间,而其他时候则不愿意动手收拾。

但有一个学生却觉得盖茨有可能会在周四的'上午就来,于是上午就开始动手收拾课桌。之后,他又觉得,盖茨也许会在除周四之外的其他日子里来访,于是又决定每天都要收拾一次课桌。可是,每次收拾后不久,桌子便又乱了,他想,如果盖茨恰巧这个时候来了,那自己之前付出的劳动和坚持岂不是白费了?于是,他又决定,必须要让自己的课桌每时每刻都保持整洁,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遗憾的是,盖茨此后一直没能再来,其他同学早就忘记了要继续收拾课桌,但这个学生却因此养成了随时保持整洁的习惯,并且学会了做事一定要有条理,要坚持,这让他在后来的人生中受益颇丰。

多年后,他终于再次见到了盖茨,但这次见面,盖茨并不是为了兑现当年的承诺——送他一台电脑,而是来送给他一件更大的礼物——用2。4亿美元购买他公司1。6%的股权,这还是因为他感激当年盖茨对他的无形影响而做出的让步。

他就是马克·扎克伯格——美国社交网站Facebook的创办人。

习惯是一个人思维和行动的真正领导者。

从小培养起来的良好习惯,将会影响一个人的一生,坚持下去就意味着踏上了成功的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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