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烟俱净”通过精心收集,向本站投稿了11篇想象那一地的菜花黄散文,以下是小编收集整理后的想象那一地的菜花黄散文,仅供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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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 想象那一地的菜花黄散文
想象那一地的菜花黄散文
或者,草连着天,天抚着草;或者,群山连着群山,河流呼唤着河流;或者,群山连着河流,河流牵着群山。
额尔古纳地处大兴安岭和呼伦贝尔草原的过渡地带,这里既有森林的阵阵松涛,也有草原的滚滚绿浪,但如果一路都这样,都只有这样,却极易让人产生审美疲劳,眼睛也会劳累,甚至看着、看着就会在某一个瞬间沉沉睡去。
这时,一个你意想不到的惊艳的邂逅突然而至:也许,只是在旷野公路上的一个拐弯处,你刚爬到坡顶,恹恹欲睡的双眼又习惯性地向前方、向远处扫一扫、瞥一瞥,却不料眼前的景象顿时让你变得目瞪口呆:金色的太阳把自己融化,汹涌着从天边倾泻而来――呼啸过后,一大片一大片金色的海、金色的湖、金色的河在谷底、在山腰、在平缓的山坡间涌动、荡漾、流淌……
对,你有福了。你邂逅了额尔古纳美得让人心醉、美得让人心碎的油菜花!在额尔古纳平坦广袤的原野上,或者起伏不大的山坡上,常常会有一大片一大片的油菜花突然扑进你的眼帘,并无声息地流进你的心间――也许那一次邂逅,你就终生难忘。
“篱落疏疏一径深,树头花落未成阴。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这是南宋著名诗人杨万里在其诗篇《宿新市徐公店》中对油菜花的生动描绘。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一幅由儿童、黄蝶、油菜花构成的《童趣图》,这也是我知道油菜花的最初来源。稍大,书读得多了一些。待又看到郑熏初的“无限青青麦里、菜花黄”、范成大的 “梅子金黄杏子肥,麦花雪白菜花稀”等佳句时,我对油菜花所营造出的“菜花黄”的意境,就更加不可遏止地向而往之了。
据说,早在唐宋年间,油菜花在我国就已经是很平常的农作物了。人们把它当成菜,现采现吃,有的也把它制成干菜,反正就是没人把它当成花来观赏,算得上是历史悠久的“草根”一族了。单株的油菜花,非常适合近前仔细端详:四片花瓣都整齐地围绕着花蕊,中间的花蕊弯曲着凑在一块,仿佛在说着悄悄话。近前欣赏单株的油菜花,你会发现油菜花的颜色,或神似身着黄衫的小姑娘的羞涩,或类似玉的温润,完全不同于黄金的贵气,也没有黄金诱人的光泽,反倒有几分惹人怜爱的鲜嫩的鹅黄。
我没有考证过额尔古纳什么时候开始种植油菜,但现如今规模却是不小,总面积大致在百万亩以上,最大的一片据说面积达千亩左右。近几年,国内兴起旅游热,许多天南海北的游客们慕名而来:看见草原,他们欢呼;看见九曲环水,他们雀跃;看见大片怒放的油菜花,他们就一个个瞬间都变成开心的孩子。矜持些的还好,只静静地站在附近欣赏,至多夸张一点,做出因过于幸福而无奈地叹气的样子;急性子却按捺不住,像饿了千年的饕餮一样,直接冲进花海。
欣赏铺天盖地的大面积的油菜花,“近观”不一定是最好的选择。我始终觉得:欣赏大片油菜花海的美,关键在于“距离”两个字。就好比品茶一样,能否得其清、香、雅、幽,我们可看、可嗅、可饮,但真的与直接灌几大壶到肠胃里没有什么关系。
突然见到油菜花漫无边际的美丽时,许多人会直接跑进去,或用汗津津的手掌去轻轻触碰,或用灵巧的鼻子贪婪地狂嗅,好像是零距离 “与花同乐”,却不知那实际是在“唐突佳人”啊;有些人的方式还比较可取,如同古人对待莲花一样,只远远的,远远的眺望,让油菜花与周围的山川河流相互映衬,配以蓝天白云的背景,如此多半能够有幸赏到“菜花黄”的神,品到“菜花黄”的韵;最妙的做派,是远远望一眼、望一会儿,或者干脆望一天,然后绝尘而去。剩下的,就闭上眼睛,花一些时间,用自己无限的想象力,去剪辑,去扩张,去删减。最后,他(或她)的眼里、心里必然会有一份属于自己的 “菜花黄”。
北国春来晚。曾有人开玩笑说:额尔古纳的一年里只有三个季节。确实,当这里的冬天真的走远,夏天也就来了。冬夏之间的春季非常短,甚至短到人们还没察觉它的.到来,春天就已经匆匆地溜走。北方苦寒,但季节到了,草原、森林一样会绿起来,大片大片的油菜田也会有序地绿起来。它们夹杂在绿树、绿草之间,但分辨起来却并不难。首先是颜色。树或草的绿,在一片区域里,总是有或浓或淡、或深或浅的差异,像一些比较闲散的老百姓;油菜田不一样,油菜们都是纪律严明、号令统一的士兵,个头一样的高矮,颜色一样的深浅。其次是形状。条形、块状、三角形、梯形,及其它并不太规则的几何图形,都会出现在旷野中,而且一般情况下油菜田的“棱角”都比较明显。有了这两条,人们就不会轻易把“老百姓”和“士兵”弄混了。
往往是看到三三两两的养蜂人多了起来,人们才会想起“菜花黄”的季节快来了。这里油菜花大致在七八月间开放,花期长达三十天。如果几场透雨下过,一般在六月末,油菜花就开始悄悄吐蕊。最开始,可能是肉眼几乎无法觉察的一星半点。稍后,浅浅的淡黄色开始透出来,但丝丝缕缕的仍不明显。直到某一天,点点滴滴、丝丝缕缕的浅黄突然连成一小片又一小片的蛋黄,并且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蔓延、爆发成整片整片的金黄――“菜花黄”的季节终于来了。曾有人说:每年的“菜花黄”一般要经历羞涩――浪漫――豪放三个阶段。我深以为然:最开始的隐隐约约,可不就像一个欲语还休的小姑娘;稍后的狂飙突进,多像人们血气方刚的青春的浪漫;而高潮时铺天盖地的纯粹如一,再配以天空的辽阔、大地的苍茫,肆无忌惮的怒放中,果真有十足的豪气、霸气。
每年,我都会寻些时间,去看、去品额尔古纳的“菜花黄”。像正解“近水楼台先得月”一样,我不会虚妄地要把月亮揽进怀里,可我会努力让那一片柔和的月光不仅洒到自己的肩头,更照进自己日益浮躁的内心。每一次,我都选择不同的地方,远远地望着那一地的花海,直到看清了,直到看好了,直到看足了;每一次,我都用相似的心情,远远地望着那一坡的花海,等视线模糊了,等看得心醉了,等看得心碎了。
然后,闭上眼睛,远离。让新一年的“菜花黄”夹杂着去年的“菜花黄”, 不停地在心底搅拌、渗透、发酵。就像用一碗千年的老酒曲,酿一坛自己中意的新酒。也不知道多少时间,但当自己的心又安静了,当自己的血液温度又一如既往地恒定了,我知道:今年属于自己的“菜花黄”,成了。
然后,饮着茶,倚着风,慢慢品尝、享用。
篇2:又见菜花黄散文
又见菜花黄散文
又到清明时节,又是菜花盛开时节。很多人看到菜花,就习惯的称之为油菜花,其实现在看到很多黄花一片的不是油菜,其实就是青菜开的花。
在上海郊区能看到一整片一整片的菜花已经实属不易,也只有在农村人家的屋前屋后,那小片自家种植的青菜来不及采收而任其在地里开花,也只是东一簇,西一簇,没有那种给人惊叹的宏大。很多时候开完花就割掉当成饲料或者是当作绿肥还田。
记得我们上学时,每当这个季节在马路的两旁都可以看到一整片一整片的油菜花,和油菜花间隔的是小麦。这个黄色和绿色相间的胜景,如同是一幅幅有条纹的宏伟的画毯,在晴天的阳光里闪闪发亮。对于农村来说,这个油菜也是一个经济作物,对于农家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但是在这春光明媚的季节,走在这油菜花路边,难免会被这菜花吸引。此时总会有不少养蜂人在离开菜地不远的地方养蜂箱子一字排开,不时可以看到蜂蜜在菜花间忙碌着。作为小孩子的我们也不时会被这油菜花地所吸引,有时手贱就忍不住摘花玩,不一会儿就是一手的菜花粉粘在手上。
说起摘花,还有一个小故事。当年从家里走到小学途径一大片的农田,每当这个季节菜花盛开,几个小伙伴结伴同行,童心未泯的我们就会随手挥舞拨弄着摘花。曾有一次,有一个小朋友学着日本电视剧《姿三四郎》中桧元的掌法,用手掌去横切油菜花的花柱,竟然应声而落。不一会儿这种切花大法大家都学会了。纷纷挥起自己的手掌向无辜的菜花切去,不一会儿在路边的菜花的花柱无情掉落一地。我们还得意忘形的一路倘佯。等到了学校不久,就有农民来告状,说有几个小学生走路不好好走,把油菜花都糟蹋了,让我们班主任问问是哪几个小孩子干的坏事。既然干了这个缺德事,小孩子也经不起班主任老师的折腾,我们都一一招供。老师也没说什么,让我们去菜花地里去捡回我们自己切下的菜花,数数有几个?然后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做一个深刻的检讨。“你们自己看看,这些菜花如果到了秋天结籽,可以打多少菜籽油?如果继续播种,来年又可以有多少油菜收成?”当时的我们哪有这本事,只知道自己错的太离谱,检讨书是少不了的。只是从此以后看到油菜花就不经意间就会想起这件事,看到油菜花就敬而远之。
油菜一般是在去年的冬天栽种,到春天时开花结籽,到了秋天就成熟开始采收。把整株的油菜砍下,而且在用镰刀收割油菜时还不能使蛮力,因为那时的'菜荚都已经枯黄,如果力气过大,弄不好就会裂开,里面的油菜籽就会无情的掉落在地里而无可奈何。所以只能用巧力,把它们一颗颗轻拿轻放。一般用一张很大的布兜把整株油菜围在里面包裹起来,然后用拖车拖回家。然后在用麦枷在自家的场地上敲打这些油菜,收集好脱粒下的油菜籽,那些油菜秸杆一般就作为家里做饭的柴火。
脱粒好的菜籽,经过几轮的暴晒,再装袋运到附近的镇上专门的收购站卖掉换钱,或者自己去油坊轧菜籽油。这些土油坊轧的菜籽油都是乌黑色,倒出来做菜时有一种特有的琥珀色。同时还有副产品,菜籽饼。这些菜籽饼一般就当作是农家肥或者作为养鱼的饲料。这可都是纯天然的,如今也已经很少看到了。
如今每次回老家也已经看不到曾经油菜花开的宏大场面,只有在远郊的奉贤庄行据说还有油菜花开,还有专门的油菜花节。但是不是就是以前我们小时候看到的那种油菜那就不得而知。
清明
江畔垂丝绿,风轻碧水流。
葳蕤春色老,皎洁月光柔。
油菜花开艳,梧桐叶露幽。
清明回故里,泪撒旧园愁。
篇3:菜花黄的散文
菜花黄的散文
菜花黄,疯子忙。油菜在村庄外的麦子地里,肆意热烈地黄起来,轻盈的花香飘进村庄,村庄里整个春天都能闻到,油菜花那种腥甜、梦幻般的浓郁醺香。油菜一黄,陈梅梅就疯了。陈梅梅坐在房檐台上,几乎全是眼白的眼睛一动不动望着院子,嘴里像村庄里的孩子唱歌儿一样,语无伦次哼唱着。陈梅梅家的院门敞开着,院子里落满了枯干的桐树叶和一滩滩鸡屎,村庄里一些无所事事的大人和还没到上学年龄的孩子,围在陈梅梅家大门口,一脸好奇、快乐地向院子里张望着。陈梅梅的脸上,泛涌着一种难以抑制的激情,陈梅梅像一个才思敏捷的游吟诗人,想起什么唱什么,看见什么唱什么,她所唱的内容,既像天马行空风马牛不相及,又像真实地发生在村庄里,人们在大门口听着听着,“轰”一声笑了,有人从人群里红着脸离开了,陈梅梅将这个人唱进了她嘴里,这个人想起,她曾向陈梅梅借过一勺辣面或者一勺盐,一直忘了还。
陈梅梅疯时,整个春天,孙小文的眼睛都是红的,眼珠子肿呼呼的,像一整夜在水里泡着。陈梅梅是孙小文的母亲,孙小文一定在夜晚或者早上起来哭过。我和孙小文在一个叫罗局的小镇上读初中,我们村庄离罗局镇有三里多路,一条土路蜿蜒在麦子地油菜地里,东弯西拐,像一截被人丢在田地里的烂麻绳。有好多早上,我已快走到了罗局镇上,回头望过去,看见孙小文才从村庄里跑出来。孙小文的身后是他弟弟孙小武,孙小文和他弟弟孙小武的身影一会从麦子地里浮出来,一会又淹没在一片金黄色的油菜地中,像是春天的风吹着的两张剪纸。有时候,早上第一节早读课下了,孙小文才胳膊里夹着书本,低着头,一双眼睛红红地走进教室。
学校里的老师几乎没有说过孙小文什么。或许,是因为孙小文那双红红的眼睛,或许,是因为孙小文学习好的缘故。孙小文学习好,不是一般的好,是别人望尘莫及的好。孙小文从初一就是班上的数学课代表,一直当到了初三。别人绞尽脑汁也做不出来的一道数学题,拿过去问孙小文,孙小文嘴咬着钢笔笔帽,看完题,一双眼睛使劲眨一下,再眨一下,数学题就解出来了。孙小文说话时有时候结巴,越急越结巴,这就使得他常爱眨眼睛,眼珠子咕噜咕噜左右转动在眼眶里,一眨一眨,好像别人做不出来的那些习题的答案,就藏在他的眼睛里。
油菜花一落,陈梅梅就好了,好像她在油菜花黄的那些天里,刚刚做了一场连自己也记忆不清的梦。陈梅梅不大爱说话,她家的大门,在油菜花落后从早到晚一直紧闭着。陈梅梅有时走在村庄里,别人和她说一句她在油菜花开时所唱的那些歌儿,陈梅梅脸一红,一声不吭就低头走过去了。陈梅梅的丈夫孙广厚在咸阳工作,好像是什么军工厂,孙广厚只有过年时才回来。孙广厚回来时,孙小文和他弟弟孙小武常将他父亲带回来的一种叫做镁的金属,拿出来给村庄里的孩子。镁像烟壳里的锡纸一样白,一片片明晃晃的,用火柴点着,会发出炽白、耀眼的亮光。孙小文曾给我他父亲带回来的几片镁,我在正月十五晚上点过,划一根火柴,哧一声,一团炽白、耀眼的亮光,映照得院子里一片雪亮,镁燃烧后的灰烬,落在地上,像一滩雪白的鸡屎。许多年后,我和孙小文上了初中,在化学实验课上,老师做实验时所用的那种金属镁,跟孙小文小时给我的,一模一样。
初中毕业,我考上了咸阳一所中专,孙小文没有考上中专,孙小文考上了高中。去罗局镇上的学校里领了录取通知书,走在回村的路上,我忽然感觉到一种轻松。我考上的是咸阳一所农业学校,在拿到录取通知书以前,我甚至连这所学校听都没有听说过,这所中专并不是我梦寐以求的,我只是觉得,我和孙小文此刻正走着的这条蜿蜒在麦子地油菜地里,下雨天时常变得稀糊糊的土路,我再也不用走了。但对孙小文来说,这样的路还长着呢,孙小文考上的高中在一个叫益店的镇子上,距离我们村庄,要翻过一道沟,大约有二十多里路。土路边的麦子已黄了,已经有人在地里割麦,油菜地里的油菜早收割了,玉米一片片绿茵茵已有一拃多高了。快走到村庄里时,我忽然听见,孙小文说,我数学怎么才考了那么一点?!我回过头,我忽然看见,孙小文的眼睛里满是眼泪,孙小文不停抬起胳膊用手擦着,但泪水还是从他的眼眶里涌出来。陈梅梅疯时,孙小文的眼睛是红的,但我从来没见过孙小文的眼里有泪水。孙小文没有考上中专完全出乎老师同学的意料,孙小文数学考得太少了,才80多分,孙小文离中专录取分数线,只差2分。
快过年时,学校放了寒假。我刚回到家,母亲就说,陈梅梅死了。年根时,陈梅梅时常在她家院子里喊她肚子疼,孙广厚到过年时才回家,孙小文在益店上高中,孙小文的弟弟孙小武初中没毕业就跟村上的人打工去了,别人以为陈梅梅又疯了,在胡言乱语,谁也没将陈梅梅的喊声当回事。几天后,陈梅梅就死了。我在村庄里碰上了孙小文,陈梅梅刚过尽七,孙小文和他父亲孙广厚他弟弟孙小武从坟地里回来,孙小文穿着身白孝衫,看见我,孙小文似乎还咧着嘴向我笑了一下,但孙小文的眼睛是红的,跟春天油菜花开时陈梅梅疯的时候一样,眼珠子肿呼呼的'。我问孙小文,学校里学习紧吗?孙小文说,不紧。孙小文在益店高中学习像他在初中时一样,也是别人望尘莫及的好。我和孙小文刚说过几句话,看见他父亲和弟弟走远了,孙小文就撵着他父亲和他弟弟的背影,向他们家的方向走了。
有一年五一,我放假回到家。夜晚,孙小文来看我。半年多没见面,孙小文一下比我猛高出了半个头,他嘴唇上的绒毛,黑沉沉的。孙小文谈恋爱了。他爱上了他们班的语文课代表,或者说,他们班上的语文课代表,爱上了孙小文。我和孙小文在屋子里说了几句话后,我们走到了村庄外面,一条僻静的土路上。孙小文给我说着他和那位名叫刘粉英的女同学往对方的书桌里偷偷地塞纸条,写情书,甚至,他上晚自习时,偷偷和刘粉英跑到高中校园外的田野里。孙小文给我说着说着,忽然涨红了脸,结结巴巴说不下去了。孙小文说,我……我们……那个了……孙小文使劲眨着眼睛,孙小文的眼睛里,涌动着羞涩、兴奋的波光。我和孙小文都十八岁了,我还从来都没有恋爱过。有一段时间,我晚上失眠时眼前总飘着一位从汉中来的女同学的影子,后来,我发现那位女同学和我们班上一位爱踢足球的男同学手拉手走在一起,此后我再也不失眠了。孙小文对我说的“那个”到底是什么,我连一点这方面的经验都没有。淡淡的月光落在我们身边的麦子地里,村庄外面,油菜花又开了。油菜花开的夜晚,村庄里连我们嘴里呼出的气,好像都是芳香、腥甜的。
但是孙小文没有考上大学,和孙小文谈恋爱的那位名叫刘粉英的女同学也没有考上大学。高中开学时,孙小文那位名叫刘粉英的女同学骑着自行车,来孙小文家里叫孙小文和她一起去县城里复读,但孙小文没有答应。据说,那位女同学后来流着泪走了。孙小文的弟弟孙小武疯了。
孙小文的弟弟孙小武初中没毕业,就跟着我们村庄里的人去西安打工去了。一年后,春节过年回家时,孙小武从西安工地上领会来一个老家在乾县的女孩子,正月里,就领了结婚证待客结了婚。孙小武疯的时候,儿子连满月都没过,孙小武整天立在村庄口,媳妇怎么劝说都不回家。孙小武疯时,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整天立在村庄口,向村庄外的麦子地和油菜花黄灿灿的油菜地,呆呆地望着,一望,就是一整天。孙小武一疯,孙小武的媳妇抱着孩子去了乾县老家,不回来了。
孙小文高考落榜后,就跟着我们村庄里的人去了西安工地上打工。腊月里,孙小文回家将他弟弟孙小武接到了西安,住进了医院。正月里,我回老家过年,听村子里人说,孙小武死了。孙小武是喝农药死的。据说,孙小文将弟弟孙小武带回家时,孙小武的病好了。走进了他家的院子,开了房门,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孙小武一屁股坐在门槛上,“哇”一声哭了。孙小文打扫完院子,正在厨房里做饭,忽然听见院子里“啪”一声,响起瓶子的碎裂声。孙小文从厨房里跑出来,看见一瓶农药被孙小武几乎喝完了,药瓶碎在了地上,孙小武人已经软了。孙小文喊人将孙小武拉在架子车里,还没到罗局镇上的医院,孙小武就断了气。我不知道,弟弟孙小武死的时候,孙小文是不是哭过,他的眼睛是不是像母亲陈梅梅死的时候一样,红红的,肿肿的,眼珠子像整夜在水里泡着。有一年正月里,我去村庄东面的坟地里给父亲上坟,有人指着陈梅梅坟边,一堆小小的荒草覆盖着的土疙瘩对我说,那就是孙小武的坟。
几年后,孙小文结婚了。孙小文的媳妇娘家在我们村庄东面一个名叫东寨子的村庄里,我有几次回老家时碰上孙小文的媳妇,抱着一个吃奶的孩子坐在她家院门口的门廊里,脸扁扁的。孙小文像我们村庄里的那些男人一样,常年在西安工地上打工,只有过年或者收种季节才回一趟家。有一年,我回家帮母亲收麦,在村口,我碰上了孙小文。我和孙小文打了声招呼,刚说了几句话,孙小文就提着镰,向村庄外面的麦子地里走了。孙小文戴着顶草帽,他走路的样子像村庄里那些上了年纪的人一样,头低着,身子向前倾着,两条腿一摆一摆的。孙小文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
有一年,我听人说,孙小文的父亲退休时,孙小文顶替父亲进了咸阳的军工厂,当了车工。后来,又听说,孙小文在工厂里上了一年多班,工厂里的工资根本不够养活媳妇和孩子,他又去西安,和我们村庄里的人一道在西安工地上打工。有一天,我在罗局镇上下了车,忽然看见公路边立着孙小文。孙小文说,他回咸阳的工厂上班了,他的两个孩子都到了上学的年龄了,城市里的教学质量比农村要强些。孙小文还说,他买了别人的二手房,因为去银行贷款需要证明,他刚去了趟镇上的派出所。后来,去咸阳、西安方向的长途班车来了,孙小文握了握我的手,就上车了。在孙小文踏上车门的一瞬,我忽然看见,孙小文满头的头发,几乎全白了。此后,回老家,路过孙小文家的院子,我看见,孙小文家的土墙院墙豁豁牙牙几乎快剩下半截了,透过院墙的豁口,可以看见院子里一簇又一簇的杂草,和落满院子的厚厚的桐树叶和杨树叶,看来,孙小文家里已有好长时间没有住过人了。
我有好多年已没有见过孙小文。不知道,他现在在咸阳生活得好不好?在那些油菜一片片黄灿灿的春天里,他会不会想起他的母亲,那个将他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给过他痛苦和屈辱的疯子母亲!
篇4:菜花黄优美散文
菜花黄优美散文
在江南,过了春分,春色就越发的鲜艳了。最鲜艳的莫过于,田野里肆意铺陈的菜花。像是油画大师的随意泼洒,绘出大片的金黄;又像是哪个顽皮的孩子打翻了颜料瓶,一点金黄泼在平畴,一点金黄倒在山坡,又一点金黄洒在溪畔。无拘无束,似乎哪里都是菜花可以落脚的地方。
油菜是最容易栽培的农作物之一,油菜开花后结的果实,是优良的食用植物油原料。
霜降前后,收割了中晚稻,农田进入冬春休耕期,勤劳的农民选择肥沃、干湿度适宜的地块种上油菜。播种前,先翻田,打碎泥块,整出一畦一畦的地。每一畦地上,用锄头挖出一个个间隔合适的小窝窝。每个小窝窝里捻一点复合肥料,浇上粪肥,捻上发过芽的种子,再铺上早前烧好碾碎的熟土。不出几日,嫩芽就从土里钻出来。和嫩芽一起长起来的,也有一些杂草。杂草长得盛了,要锄一遍。遇着冬旱,锄过草了,还需再浇上一回粪肥。整个冬季,油菜长得慢。总是立春过后了,气候转暖,雨水丰沛,才一天一个样。茎秆一日日窜高,起苔,开出零星的花。再几日,茎秆高过人头了,花朵一团团,放眼处满目的金黄。总是,这个时候,惊觉油菜原是如此花事繁盛。像极了邻家那个一直以来沉默着的小姑娘,忽一日,穿上盛装,艳丽非凡。春风里,菜花间,蜜蜂“嗡嗡嗡”地飞舞。花谢了,结荚了。原野,渐趋恢复它的绿色,但绿得丰满润泽。也还是那个不事张扬的姑娘,悄悄地嫁为人妇。再见她,简装素面,拎一只菜篮走过身旁。衣袂间,散发着生活的芬芳。
日子翻到小满前后,油菜成熟,要收割了。这是一年里,农民辛勤劳作之后,第一回的收获。小满小满,小小的收获,小小的满足。捡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一镰一镰割倒油菜,放在地里晒。即使挥汗如雨,也不敢稍事休息。紧赶慢赶,割完一地。就在地里铺上油毡,把晒透的油菜秆铺在油毡上,脚踩,捶打,过筛。一粒粒乌黑油亮的菜籽,装进袋子,担上肩,就着月光挑回家。再晒上几个好太阳,送去油炸坊。端午时节,吃上新鲜的菜籽油,格外的`香。少年时期,富裕的人家,端午时节能吃上新鲜的菜籽油、新鲜的面粉炸的麻花、桃酥,那就是比年更快乐的节日了。
这些年,菜花的金黄洒遍乡野的时节,总有城里的人群一拨又一拨地来。也有经营农家乐的村庄,将桃花与油菜杂的种。桃之妖妖,菜花黄黄。桃树下,菜花间流连,留个影,以为春天就是这般了。人群来了,又去了,菜花仍在。桃花红,俗世里的妖娆,容易亲近,宜于观赏。菜花的黄,担着几分威严的金黄,却实实在在地是生活的艰辛,生命的本色,未必谁都懂。
若你仍在菜花间逡巡,是否还记得一朵菜花如何下种,如何锄苗,如何长大,如何采收,如何千锤百炼,熬出油。
篇5: 醉人的菜花黄散文
醉人的菜花黄散文
我生长在关中平原,却工作在汉中盆地,从内心深处讲,我还是更喜欢汉中,喜欢她的青山绿水,喜欢她的气候温润,当然最喜欢的还是春日里那漫山遍野的菜花黄。
记得第一次被她吸引还是工作不久后的那个春日下午,我和朋友沿着铁轨的枕木悠悠的走着,铁轨很亮,有阳光在上面跳跃,蓝天白云下,它们向远方延伸而去,靠近,却永远不会相交。
走累了,我们便静静地坐在铁轨上休息,春风,拂过脸庞,送来缕缕清香,让人沉醉。远处,天很蓝,蓝的澄澈而纯粹,蓝天下是一片一片的菜花黄,像是哪位画家在春日的大地上浓墨重彩的画了一笔,那种黄,不带任何尘世的杂质,纯净、明丽、给人温暖,让人心醉。片片的菜花黄中,有村庄坐落,红瓦白墙,错落有致。眼前这一切,让我有点恍惚,我身处纷扰的尘世中,还是“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数”的桃花园中,一时我竟有点分不清。
之后,每当春天来临时,我总喜欢去田间赏菜花,也逐渐发现她们虽然很常见,但自有一份别样的.美丽:每一朵花都是由四个小小的花瓣组合而成,中间的花蕊像倒立的音符,有时并拢,有时舒展而开。小小的花朵,就像女孩的脸,不沉鱼落雁,却青春俏丽。天气晴好时,总有蜜蜂嗡嗡而来,和花儿呢喃低语,在花骨朵上流连忘返,因为它们知道这里面藏着世间最美好的仙露琼浆。
记忆中,家乡也是有油菜花的,但家乡的油菜花无论开的如何繁盛,总给人干弱,稀零之感,这当然是源于气候干燥,源于雨水稀缺。汉中大地上的油菜花就完全不同了,她们有着充沛雨水、温暖气候的滋润,所以叶儿也格外肥厚,充满了生命的水润,每次看到她们,不知道为什么,我总会想起杨玉环,不是想起她的美貌,而是想起她的丰腴,总感觉这两者给人的感觉是一样的。当然,这样的枝干和叶儿孕育出的菜花也是非同一般的,每当春风拂过,她们就会开的金黄灿烂,漫山遍野。在最美好的时光里,将美丽绽放的悠然恣意、耀眼夺目。
当“养在深闺无人知”的这份美丽被世人知晓后,外面的人们便在春天里准时蜂拥而来,一睹这份千年来一直静静绽放的美。
于是,在这片铺天盖地的金黄中,多了很多孩子的脸庞,他们最先睁着圆鼓鼓,黑溜溜的眼睛,目不转睛的望着片片菜花,之后开始在爸爸的怀抱中咯咯的笑起来,笑声在每片菜花上拂过,飘向远方。而身旁的妈妈,正倚在爸爸的肩头,眼底尽是甜甜的幸福。
于是,在这片不管不顾的金黄中, 有男子穿着笔挺的西装,女子穿着洁白的婚纱,牵手田间地头:“在这个纷纷扰扰的人世间,我将牵你的手,无论风雨,不管雨雪,从此一起走过,直至永远。”女孩男孩的眼底有泪花闪动。美丽的菜花见证着深深的承诺,人世间的最美,该是如此了吧?
于是,在耀眼暖心的金黄中,有男子推着轮椅来到这片花海中,轮椅上坐着一位老人,该是他的母亲吧?“妈,你看,这是油菜花,多么美丽的油菜花啊!”男子望一眼无边无际的油菜花后,将视线收回到母亲身上,眼底满是无限的爱怜。轮椅上的母亲,表情木木讷讷,没有任何回应。突然,男子想起了什么,走向身边的一朵小菜花,伸手,折下,轻轻地将花别在母亲耳边的头发上,小小的菜花在春风中微微晃动着,映衬着老人脸上深深的沟壑,那是岁月的沧桑,苦难的记录。是啊,曾经的你用生命养育了小小的我,如今的我,伟岸,坚强,不管你变成怎样,我都会一直用一颗菜花黄般温暖的心守护逐渐老去的你!
于是……
春风起,花儿香,美就在这春日醉人的菜花黄中。
篇6:地菜优美散文
地菜优美散文
荠菜,又名护生草、地菜、地米菜、菱闸菜等,十字花科,荠菜属,一、二年生草本植物。生长于田野、路边及庭园。以嫩叶供食。其营养价值很高,食用方法多种多样,也具有很高的药用价值。荠菜分布于世界各地,中国自古就采集野生荠菜食用,早在公元前3尽荠菜的记载。人工栽培以板叶荠菜和散叶荠菜为主,春、夏、秋三季均可。
而我一直认为,地菜简直就是绿叶菜中的灵草。
我是以一个资深的地菜挖掘者的身份说这话的。大概我有记事的年龄起,只是一场春雨洒过,别管气温是否回升,这些小精灵们便在菜地间伸展着筋骨,洒脱地混迹于各种青菜杂草之中了。小时候每年春天,母亲带着幼小的我认识了地菜;现在,同样的季节,我带着自己的孩子挖地菜,乐此不彼。
说它们是灵草绝不仅是我对地菜的偏好,先从这些小家伙的长势说起吧。
也许因为是野菜的缘故,它们乐于做菜园里的客人,从不喧宾夺主。神奇的是,这些客人总能随乡入俗,让主人看着舒服,顺眼。
菜地边上埂上是它们的家。它们的主根像一把利剑,笔直地探身于土地的深处,而叶呢,恰到好处地与周边环境配合着。你看,只要有空地,它们便将叶片平铺开来,紧贴着地气,充分地汲取水和养分,享受阳光。假如有一颗种子不幸置身于密不透风的绿叶菜中,它们不叹息命运的不公,却能将叶片模仿成主菜的样子,找到一点空隙,毫不张扬地,从繁盛的菜从中扬起手来召唤春风。
模仿真算得上是地菜的特异功能。一种植物,能够变形变色,把模仿作为生存技巧的,你不能不说它是菜中的精灵了。
茂密的菠菜丛中,它抹平了天生的锯齿状的`棱角,把自己染得碧绿,夹缝里求生存,从容而潇洒;宽大的白菜叶下面,它的叶窄而细,像极了白菜的根须,带点苍白,牢笼中度日,却不丢失其固有的韧性;最让人钦佩的是田埂上混在杂草中的地菜,在坚硬的土块里扎根,叶茎粗大,叶片色深,和杂草一样肆意铺张,野性而具霸气。什么样的环境生长什么样的地菜。
地菜是地地道道的一道野菜。敢这样讲,自有地道的理由。因为其美味无比,许多人尝试将地菜人工培植,但要不了两三年,一般都是不了了之的。
我琢磨着,原因大概有三点吧:其一,地菜对土壤肥力的要求极高。地菜是两年生草本植物,留心的人会发现,一块菜地,无论原有土壤多么肥沃,只要是种下地菜,它便能将地里肥力吸尽。两年后不深翻不加肥,再洒下种子,却只有少量出芽,最终摆出个形容憔悴的样子,让你看着心凉;其二,人工培植的地菜除了口感略好,味道和营养几乎无法和野生地菜相比;第三,地菜产量低,投入肥料成本高。因为菜地里随处可见,卖的算个功夫钱,不计较得失。一块地,你种了,终收获了,一斤卖个三两元的,谁种谁傻冒了。所以一般情况下,专业菜农,简直把地菜看成是眼中钉肉中刺,唯恐避之不及。
野就野吧,地菜以自己独特的方式活着,因坚韧顽强而不至绝种消亡;因聪慧狡黠而趋于从容潇洒。一块地,三五十棵地菜,会结下几千粒种子,发芽的只是极少数,优胜劣汰的自然法则在它们这显得格外残酷。它们似乎明白这样的道理,大家都活着,不但土不供肥,菜农更会将它们一扫而光。
能活的的种子,能找空隙,会变色变形,尽一切可能适应着环境,繁华落尽,却还能固执地保持自身特色。
因为大量汲取土地中各种营养精华的原因,地菜堪称比重最大的绿叶菜了。炒过地菜的人都知道,多少地菜下锅就有多少地菜装到盘子里,不像菠菜蓬蒿,下锅一斤,水出八两;农学家研究,地菜的营养成分极为丰富,所含钙,磷铁,钙胡萝卜素以及各种维生素是菠菜的几倍或几十倍。还含有黄酮甙、胆碱、乙酰胆碱等可以调和人体功能紊乱症状,实在算得上是味美价廉的佳肴,“良药”。许多地方都有三月吃“地菜炖鸡蛋”的传统,清心明目去火,却不伤元气。这是不是很像药中甘草,菌中灵芝的神奇。民间谚语有“春食荠菜赛灵丹”的说法,虽说有点夸张,但至少也表达了人们对地菜的喜爱吧。
写着一根菜,忽然想起金庸先生小说中的人物来。南慕容博取众家之长,有地菜的影子,却是有才无德。魔教任我行吸星大法虽逞一时之快,终毁于贪得无厌。倒是少林寺里扫地那个老和尚,参透了无上的武功,也看淡了红尘,出世甘做庙里默默无闻的清洁工,入世能解千年纠缠的纷争。怎凭一个“洒”字了得。
哈哈,地菜,俺想多了。做人如地菜,难哪!
篇7:那一地的麦子散文
那一地的麦子散文
一
那一地的麦子,现在静静地躺在麦场里。虽然离开了土,但它的呼吸却并没有停止。细细的麦秆里,它的血液仍在缓慢地流动。
父亲说,麦在场里熟哩。
这些麦子,是我和父亲从山梁上的那些坡地里,一捆一捆背回来的。我的肩膀上,还留着麻绳勒下的深深的印痕。
那天,父亲早早地就去赶山外镇子上的四月八农忙会,买了两条新麻绳和一片荷叶包裹的甑糕。麻绳是背麦子的工具。山里的路,都是羊肠小道,架子车是走不成的,只能人背,我便在很小的时候,学会了捆麦子。
傍晚,一家人一边喝着大颗的玉米糁子熬的稀汤,一边听父亲安排收麦的事情。每年的这个时节,他都要不厌其烦地说。神情庄严肃穆,话也比平时稠了许多。因为兴奋,他的额头,在屋檐下昏黄的亮光处,显得更加黑红。他说,下午去杏树沟看了,那片阳坡的地,麦子已经能割了,看样子,比往年能多背两三捆哩。
父亲快速地喝完老碗里剩下的汤,起身点亮马灯,坐在院里,开始细致地磨镰刀的刃子。马灯昏黄的光,映在他头顶的柿子树叶上,又折射到越来越亮的镰刃上。那些镰刃,也是使用了多年的,有几个的中心部分,已经凹进去一条月牙形的弧线,但没有一个生锈,它们都被父亲用一张牛皮纸紧紧地裹着,放在半墙上空的窑窝里。这些镰刃,如憩息的勇士,它们个个摩拳擦掌,即将驰骋麦田。
柿子树的`叶子,在微凉的风中簌簌地响动,镰刃也在魔石上发出有节奏的沙沙声。魔石上面的水,渐渐由清变黑。一把水浇上去,镰刃露出更加铮亮的刀锋。父亲用他的大拇指在镰刃上试了试,说利得很。因为磨刀用力,他的前额上,渗出细细的汗液,又汇聚成一滴,落在磨石上面,与灰黑的磨刀水混在一起,在镰刃上来回波动。
那些镰刀的把儿,用一根绳子绑成一捆,放在屋檐下的木棚里,有六七把之多。我攀上梯子,取下那些镰刀把。父亲一把一把仔细地检查。他将镰刀的长把举向空中,做一个割麦子的动作,然后用力摇动,挑出有一点点松动的把儿,拔出中间的细秆,把那片荷叶包裹的甑糕打开,用筷子一块一块挑出,嵌进手把的洞里,又将细长的秆儿插进去,夯实,旋紧,在捶布石上H了又H,确认结实了,然后整齐有序地摆放在捶布石上,等待阴干。那片荷叶裹着的甑糕,全部被嵌进了镰刀把里。
两条新的麻绳,已经在水中泡过,柔韧,结实,挂在屋墙的钉子上,它们默默地等待着明天的“伟大使命”。
父亲把那片荷叶丢给我,嘱咐我早早睡觉,不要再看“闲书”了,明天一早割麦。
我尽量地伸长舌头,在荷叶表面细致地抹擦,彻底舔干净了荷叶,又用舌头把嘴角的几个米粒卷进嘴里,回味着淡淡的清香,带着些许的遗憾和不足,回屋睡觉了。
父亲取出墙角靠着的扫帚,扛在肩上;马灯的火苗,依偎着他的身影,随他一起,忽忽悠悠地出了前门。我知道,他去打扫麦场了。
那些散落在坡梁沟畔的一片片麦子,是他的另外的儿子,我的兄弟。明天一早,他们将回归家园,与我团聚。
二
约莫用了一个钟头的功夫,我和父亲,才到了杏树沟的那片麦地。
天已经大亮,只是阳光还没有照到这一片坡地。对面山顶上空的一片天,显然要比其它地方的上空明亮好多。我知道,那个山梁的背后,藏着一个火球,它即将从那里升起,只要它露出一点点头,我所在的这片麦地,将立刻洒满金色的光芒。
父亲照例先坐在地头,抽起旱烟。这么远的路,是要坐下歇息片刻的。
父亲一边抽烟,一边说,麦好像没熟好呢,昨天看还可以;现在看,还有些绿,仓促下镰,折收成哩。
我却是不愿意再跑一回的。――既然来了,就割了算了。
他似乎根本就没有听我说话,围着地转了又转,把一棵麦穗攥在手心里,不停地揉搓,又把脱去皮壳的麦粒,送到嘴里咀嚼,直到嘴角淌下乳白的面汁来。最后,他决意先在高一点的地头割,这些地方不存水,旱,麦子熟得早,麦秆已经发白,割够两捆麦子了就回家;地势低的地方,蓄的雨水多些,麦子个子也高,麦秆儿金黄,是那种不是很熟到的颜色,再缓两天过来,一定就能割。
早晨的麦秆,因为有潮气,不是很脆,麦子在镰刀下的声音,便有些发木,而这样也很是费镰刃的。好在父亲背着一个破旧的水壶,也带着那块小小的磨石。那些水,除了解渴,更多的是用来在地头磨镰刃了。
地头那些低矮的麦子,因为缺乏营养,成为长不大的侏儒。个头短短的,麦穗也显得单薄而小气,我们叫“蝇子头”。但到了扬花的季节,它仍然是要开花结果的。野草,却汹涌地生长在麦行子里,比麦子还高大许多。有高高的开着紫红花的老刺蓟,甚至长着竹子般的粗节,傲视着这瘦小的麦子;还有枣刺丛,虽不是很高,但上面有刺,常常就扎了手。父亲在我前边低头割着麦子,他的身形瘦小,如那些麦子,但却移动得极快。
我就在这草里寻找着麦子。父亲一边割,一边叹息因为路远,来的少,荒芜了这片麦田,让村人耻笑。他的一声长叹,如见到因为分别太久,而没有给与更多疼爱的孩子,惋惜而怜悯。说明年无论如何,也要挑几担粪水沤在地头,好好上些肥料。说实话,这片料僵石底子的土地,无论如何,也是长不上来好麦子的。连畔的其他人的地,也是这样子,甚至还不如我家的麦子长势好。但父亲的脸上,明显有着坚毅之色,似乎他已经挑着一担水粪,鼓着脖子上的几缕青筋,躬着腰,正在竭力地爬着山坡,眼里满含着丰收在望的喜悦和满足。
我说,这么远的地,又很薄,不值得种。在外面随便干个事情,也能挣钱买到比这片地打得多得多的麦子。现在的麦子,又没有什么价钱,这个帐,谁都能算来。
父亲始终不吭气。他已经割完了能割的,熟焦了的麦子,又将麻绳对折分开,铺在一个略斜的小坡上,把那些低矮的麦子,头对头掺在一起,整齐地摆放在麻绳上,也嘱咐我那样做,说不掉落成熟的麦粒。即使背在路上,摇落的麦粒,也会夹在中间,不会洒落在地上。另外,接起来也长一些,捆得多,也好背。
我只好不再说什么。我知道,他很固执,我已经不想再和他理论那些了。就快速地抱起一沓一沓的麦子,放在绳子上,压实了,勒紧,将两个绳头剩余的部分塞进麦捆子里,把镰刀也扎进麦捆上面。父亲让我坐在地上,将两个肩膀活动着嵌进绳子,他就在后面扶起麦捆,我两手拄在地上,向前一爬,就起身了。
我要给他扶麦捆,父亲说不用了,我背着麦子,不好扶,他自己能起来,让我先走。
快要走下一个斜坡的拐角,我回过头去,看到他已经坐在地上了,然而,他起身的过程很是费劲,已明显不如前多年那么灵活,显得笨拙而缓慢,手里还提着磨石和那个破旧的水壶。也看不见他的头,只是一捆麦子,一摇一摆地移动过来。
我将麦捆靠在山路边一块突出来的石头上,就势歇脚。父亲也已经赶上我了。火辣辣的阳光,从空中毫无遮拦地射下来,我头上的汗,已如雨而泻,布谷鸟的叫声响亮而清脆,更显出山沟的空旷。父亲把头奋力地抬起来,他的脸上,并没有那么多汗水,只是发出很亮的黑红色。这样的天气,竟让他的脸上始终洋溢着兴奋,连说晒得好,晒得好啊!中午能碾个好场。老天爷好好晒几天,再下场透雨,就能种谷子了。
经过七八次的歇脚,我终于把麦子背到了场里。
那捆麦子,是和我一起倒在麦场的。
三
父亲去世多年以后,年逾不惑的我,这才明白,他的隐忍,宽厚,乐天知命,以及对于艰苦劳动的习以为常,实际上是在诠释一个生命的过程。这个生命是那片贫瘠的土地给的,他自然也虔诚地躬着腰,一生辛苦地服侍着那片土地,那怕这个生命是多么的渺小和卑微。这个过程,亦给他生活的希望和慰藉。他何尝不清楚劳动的艰辛和价值的不对等?只是,他可能知道,他没有能力再去做其它的事情,或者根本就不愿意去做。他对那片土地的谦恭和敬畏,甚而近乎于癫狂式的念恋,令当年的我嗤之以鼻。我曾经无数次的想:那些生活在“高处”的人,是女娲用手抟出的泥丸塑造的。而父亲,是女娲用绳子在泥水中滚拉后,在空中弹甩溅出的泥点化成的。
回忆收麦,便不由自主地想到父亲。我与土地,已隔离多年,尽管也回去,然而,再也没有体验过背麦子的过程。父亲在烈日下淌着汗水的脸,以及瘦小的身影,亦如那些坡地上背回的,晒得干瘪的麦粒,在我的心底,仍不时地泛出黑红的光芒,常常刺得我在睡梦中坐起,虚汗淋漓。
谨以此文,献给在烈日下的山梁上,背着一捆麦子,缓慢前行的父亲。
篇8:那一地的玫瑰花瓣的散文
那一地的玫瑰花瓣的散文
年轻的时候,是女孩子,或多或少总有男孩子追。如果时间不对,如果地点不对,就是对了的人,都可能这样错过了。我们都这样年轻过,都这样踩着一地的玫瑰花瓣走过来了。现在回想那些美丽的时刻,我们或懵懂,或天真,但是真的,感觉很温馨。因为这些回忆,让我们感觉甜美和青春,让我们仿佛回到了那年那月……
【胡诌君】
那年,我才十七岁。我披着出门前才洗的长发,着一身紫色的灯心绒,穿行在古镇的长街上。那天去学校比较早,我喜欢这样,比较悠闲地踱着步子,吹吹三月的风。走过一家店面,听得有一两个男孩子突然中止了谈话。我没回头,我常常会遇到这样的情况,所以不想有人打扰我的心情,也不想被无故骚扰。但是我还是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口哨。
我觉得心烦,索性从包里拿出从家里带出来的红苹果,嗅了嗅苹果的香味,大口大口啃起来。我不是淑女,从来不是。
拐过弯,从身后骑过两辆自行车。前面一辆坐着两个男孩子,后面一辆只有一个人骑着。我专心啃着,直到他突然又折回来问我:你是**师范学校的么?我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但是没有停下咀嚼嘴里的苹果。他看着我好像很稀罕的样子。我知道我不淑女,我用回敬的眼光也盯着他看。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问:请问,你认识你们学校两年级的“胡周君”么?我当然不认识,他胡诌出来的,我能认识么?但是走了好一段路了……我突然起了坏念头。我假装想了想,摇头。他问,你们学校往哪走,可以带我到你们学校么?来了,我就知道。我这才停下了啃苹果,郑重地点点头。于是,我坐上了他的车。
他有些紧张,因为一句话也没说。
我乐得在后面把一个苹果统统啃完。
到了校门口,我丢下他就往学校跑。他停下车,急追我两步,满脸通红过来告诉我:其实,我只是想送送你……我看他蛮可爱的,从包里掏出一个苹果,递给他:算是路费,你胡诌的,我当然不能信。看着他瞪大了眼睛,嘴里可以放得下一个鸡蛋的样子,我觉得突然他还是蛮可爱的。我冲他挥挥手,转身一溜烟跑掉了。
【手好冷】
读师范的时候,是文学社成员。因为调皮捣蛋,又常常借着“文学社有事”的幌子不去晚自习,所以才进文学社就跟社长和指导老师贼熟。
说实话,我的文字功底在文学社里不堪一提,但是偷懒工夫一流。常常叫我做事,我不是假装在打瞌睡就是说:“写这个啊,我不太会哦,我报名文学社就是来学习的啊。”弄得大家都拿我没辄。每周一篇稿子,我常常信手涂几笔就请老师、学长润色,说是求教,其实是不润色恐怕难过关难上社团的刊物。
等到了两年级,我的资格就愈发老了。很多新学友都知道,我比较难缠,尽管不太爱做事,还有人撑着。哦,这个撑着我的人,就是我们的指导老师。他其实很年轻,大学毕业没多长时间,很有学者的气质,给人感觉很儒雅。每次我去文学社,他都给我搬椅子,闹得每次我一到,那些新来的学弟学妹就乱起哄,或者干脆“哦”起来。后来我就干脆早点去,省得他们看到他给我搬椅子的一幕。(现在想想,这样的做法,不是更愚蠢么?)
谁知道,这样他反而表现得更让我尴尬了。记得那是冬天,我刚到文学社,一看没别人,就老师一个人在,就赶紧把借他名义借的小说还给了他。(那个时候,我们教师跟学生图书馆是分开的,学生的书都很保守,而老师的书就精彩多了。比如武侠,比如言情,所以我常常拿他的借书卡,堂而皇之地去图书馆“替他”借书。)他接书的时候,不小心碰着了我的手,他吃惊地轻声叫了起来:你的手怎么这么凉?然后又握了一下我的手,感觉是停了许久。我像个傻瓜,根本没想到他会这样,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然后他放开我的手,拿了他自己喝茶的那个杯子,冲了一杯奶粉给我:喝吧,暖和点。我呆在那里,不敢不接也不敢接。他把杯子塞到我手里,然后把我的两个手都捂到杯子上,这才放开。然后坐在书桌前看他的稿子。我想他一定没在认真看,因为我也一样,紧张得要死。
我一口都没敢喝,听到众人进来的喧哗声,就赶紧把杯子放在了他的跟前。后来,讨论着什么,我突然吃惊地发现,他居然很自然地拿起了那个杯子,喝了起来。自打我捧着了那个杯子,他坐了下去,我没见他抬起头来,要是我喝过了怎么办?我想他一定是紧张得糊涂了。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少去参加文学社了,再后来,老师到上海一家报纸去当主编了。再后来,我毕业了。他写了封信给我,只8个字:池中小丫,心比天高。再后来,我们学校有一次大型活动,他应邀出席了,他竟然没见我。看到签名簿上他的名字,后来又听接待的老师说他问起过我。再后来,胡乱写了几笔,故意直接投给了他。发表之后,他写了封信来说:原来你有了女儿,为你高兴。(文章是写给我的宝贝的)然后是稍微谈了一下他的情况。
但是老师是很好很好的人,我之所以写这件事,因为我想他在我心里是有一定地位的。希望没有给任何看的人产生任何亵渎他的感觉。
【突然一下星光灿烂】
那次是周末跟死党回家。乘公交车,挤得半死。突然半路一个站停靠之后,有许多人上来。我被挤得脚都不沾地了。我只能手死死抓着拉杆,希望别乱往别人身上靠。正发愁的时候,突然回头看见一张包着纱布的脸。我吓得尖叫起来。
那张脸居然“呵呵”笑了起来。我慢慢转过头去,再看,原来是个蛮帅的帅哥。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头上被什么砸了,包着纱布呢。我想着自己刚才的糗样,没好气地说:笑什么笑,被人揍你是冤,但是上车吓人就是你不对啦!他笑得像个贼,像偷到了什么东西样的。
半饷,笑完指着我佩着的校徽问:你**师范的啊,这么胆小,将来怎么教学生啊。我瞪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不教你孩子就是了!他又笑了:别瞪啦,反正我的眼睛怎么瞪也没你的大。我被他逗乐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车上这么多人,闷得慌,就跟他扯了起来,这才发现,他原来很幽默。
他问我:你知道我头上的伤怎么来的么?我说不知道。他说,非常精彩的样子:那天我吃过饭,走过我们美术学院的宿舍。原本没什么事的,不知道楼上那个谁大叫了一声,我一抬头,哗,一大块玻璃就掉在我头上了。如果他没叫,没准我刚好走过,掉在我背后。他一叫,我抬头,再低头,再想走,就没那么容易了。只听“哗啦”一声,我就觉得“满天星光”啊……我听得正出神,突然他不讲了。然后凑到我耳朵跟前,(也许也没凑,因为车挤,实在靠得太紧不用凑了,不过声音低了许多)说:就像刚才你看了我一眼一样,感觉就是这样,星光灿烂!我脸上的笑还来不及收起来,一脸不知道笑还是哭的样子。他很好玩地盯着我,好像我是个布娃娃。
幸运的是,车站到了。我听到被挤到前面的死党乱吼我的名字:***,你死哪去了!!急忙挤出去,临走对他做了个鬼脸:再见,星光灿烂!他想叫住我,好像还问我了:你是几年级几班的?当时我还纳闷,这笨蛋不问我名字,光问我班级干什么,能给我写信啊,后来一想,都是我死党那一嗓子吼的啊!
回到学校,听我讲了我的艳遇的直接后果就是,一班宿舍死党坚决不再肯带我回家,却死皮赖脸一定要我说说在公车上怎么给帅哥抛媚眼的诀窍。我昏!
最后,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学美术的帅哥还找到我们学校里来了。恰好遇到了我们同寝室的室友,居然还给我带到了宿舍楼下。我急得跳脚,最后好说歹说,保证不再到公车上去花她们看中的帅哥,她们才答应派其中一个能说会道的去说服他,让他相信,他在公车上见到的那个女孩子,不是刚才带他来宿舍下的那个女孩子的室友,原来是一场误会。原本没这个女孩子的,她们搞错了。
最后,我躲在楼上,看着他终于离开,心里才松了口气。
篇9:那一地薄凉情感散文
那一地薄凉情感散文
20xx年的第一场雪,也是记忆中的第一场大雪。
雪花时缓时急,一直在雪中徜徉,不忍归。不觉过了午时,行人渐稀,雪花骤然迅疾,裹着风的力量扑面而来。姿态热烈触之冰凉,是另一种炎凉,雪落有声。
不停拍照,将喜悦与敬畏尽情渲染。沧凉与沸腾,广袤与渺小明暗交集,此起彼伏,蜂拥汇于心间,浓稠似胶拥堵不堪,不得宣泄久久化不开。
朋友问,怎不见你上传雪景?我哑然无解。是不想亦或是其它,自己也没有答案。或许这经年不遇的第一次踏雪行走的兴致,连同被框进镜头里的景致,与斑驳的雪中足迹一般,都逃不脱被“雪葬”的结局吧。
其实,在逝去的旧时光里,应当是有一场关乎雪的记忆的。模糊却又刻骨,模糊到只残存着一副定格的.画面,而刻骨,刻骨至,从未曾提起。
那么多的日日夜夜,我一如旁观者,每每翻出记忆,都能看到幼时的自己那双含泪渴望的眼睛。她藏在透明的玻璃窗后面,而成年后的自己隔着岁月隔着那层窗,站在她的对面无语凝视。
有点冷,窗外正在飘洒着雪花,自天庭洒向尘世间,那么轻盈那么晶莹,一路欢腾一路喜悦。如同窗外那些个喜不自胜忙着滚雪球,堆雪人,打雪仗的小伙伴儿们,热火朝天地演绎着满心欢喜。
而她只能在那层玻璃后面,远远地观看,渴望与恨同时升腾,有多渴望就会有多恨。
后来,她长大了,成年了,对雪花雪球雪人却兴趣全无。下雪的日子与她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下雪的天气只适合蒙头睡大觉,她甚至连站在阳台上看一眼的兴致都没有。
今时今日,在经过了岁月的无情洗礼后,自己终于可以有勇气在飘雪的日子走出了房间,终于第一次怀着喜悦与坦然接受了雪花的拥抱。
我在拍雪景,一种苍凉的极致美。我在摘雪桃,却摘下了满掌心的支离破碎。我在洁白无瑕的雪地上,战战兢兢地留下自己的串串足迹。
我摇晃着缀满雪花的枝桠,在它们猝不及防匆忙洒落的瞬间,傻笑着跑开。我捧起满手的雪花,紧紧握着用力攥着,却不知道该砸向谁。
我在滚雪球,越滚越大,比儿时的小伙伴们任何一个人滚得都大,简直超级无敌大。可是,你们去了哪里呢?从来没有与你们一起打过雪仗,从来没有堆过雪人,你们也肯定想不到,我自己一个人可以滚这么大的一个雪球呢。
只是,你们都在哪里呢?
你们都是谁?我又是谁?我已经不再是那个藏在窗户后面的小女孩了,她当初走不出来,便永远走不出来了。
我只能在经年后的今天,自己一个人蹲在漫天雪舞的天际间,遥望幼时那双含泪渴望着的眼睛,双手撑起巨无霸大雪球,笑着说,出来玩啊,再也不会有人责骂你,不要怕,我陪你。
我会一直陪着你。
篇10:果城里地菜煮鸡蛋散文
果城里地菜煮鸡蛋散文
果城里有民谚:三月三地菜(荠菜)好煮蛋。农历三月,寒冷的冬天渐行渐远,气温慢慢暖和,万物葳蕤,草木争荣。地菜开始开花,到了质性最充盈的阶段,家乡人都认为,这个时候百病的“病秧”也开始抬头了,家家户户都要采地菜煮鸡蛋给家人吃。吃了地菜煮鸡蛋,可以祛病去邪,健体强身。是防麻疹天花治头晕耳鸣和清肝明目的良方。
地菜煮鸡蛋,不但有药用功效,并且清香无比诱人欲滴。从记事起就看见娘制作一家人吃,怎样扯地菜,如何煮鸡蛋,记忆深刻。
地菜在田垅地和沟路边村头到处有,寒冷的冬末春初就开始生长,鸡蛋是家家户户最平常不过的食材。做起地菜煮鸡蛋来,可需要点“手艺”,非得动动脑子不行。
先说挖地菜,不得法你就别想把它拔起来。地菜叶小根粗,得用铲子或者剪子插进地菜根部的土里把根弄断,才能弄出一棵完整的地菜来。若用手直接去抜,地菜的茎小而脆嫩,稍一用力,随即就断,只能扯下几片没有多少质性的小叶。
挖回了地菜,洗清它还要十分细心。它是爬在地上的杂草枯叶下长起来的,小叶片沾着许多腐叶枯草的碎屑,必须一根一根洗才能洗清。把它放锅里添上水跟鸡蛋一起煮时,光只顾煮也没有用。煮到八成熟,要把鸡蛋捞起来,把蛋在锅盖或灶台上匀称而适量用力磕破蛋壳,力用小了磕不破,力用重了会裂开蛋膜,没凝固的蛋清会流出来。然后,再放进锅里煮,这样能让地菜的质性充分浸进蛋里。煮一会之后,香浸五腑的地菜煮鸡蛋就可以吃了。
地菜煮鸡蛋,有一个饶有意味的名字:“开窃蛋“。名字的来由有二,其一是说制作它有些难,可是,动动脑子就有了办法——“开了窃”,故称“开窃蛋”。其二为一段传说故事。
很早很早以前,贫穷落后的'果城里,有一年暴发流行麻疹天花。因为治病的药物昂贵,许多人家为家人治病,几乎砸锅卖铁。有一位老农,看见乡邻苦不堪言,想,若有一种简单少花钱的药物就好了。他的邻居是一户穷人家,常年用野菜弥补粮食的不足,初春其它野菜还没有出来,只有地菜,他家就扒开雪挖地菜吃了,一直吃几个月。他家的孩子和大人却一个也没有感染上麻疹天花。
他一琢磨,肯定跟吃地菜有关,地菜定是治病的药。他就叫人熬地菜汤病人喝,病人的病情果然缓解,他又进一步想到,鸡蛋营养高,并且能凝集药性,若把地菜和鸡蛋一起煮了让病人吃,能恢复病人的体质,更能让药性发挥,提高治病的效果。就让人把地菜煮鸡蛋让患者吃,患者一吃,三两天就没病了,没过十天,还恢复了健康。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果城里就流行起了地菜煮鸡蛋,大家治好了病,想起地菜煮鸡蛋的产生过程,生活上遇上难事,动动脑子,就有了解决问题的办法,就开了窃,所以取了这个名字。
地菜煮鸡蛋,真是回味无穷!
篇11:曼妙地儿菜的优美散文
曼妙地儿菜的优美散文
冬春之际,在野菜之中,我一直固执地认为,“地儿菜”是最为曼妙的。
所谓地儿菜,其实也就是荠菜。说荠菜,家乡人似乎不知;说地儿菜,家乡人个个点头。“地儿菜”,这一俗名的由来,自然是源于秋浦河一带家乡人对地儿菜的悉心观察。如果走向田野,你就会发现,发现地儿菜这种野菜,几乎都是贴地而生,一如大地之子,刁回来,品尝,回味,你一定会油然朝圣于大地给予你的馈赠。
以前读书的时候,没赶上好时代,没有学过作家张洁的美文《挖荠菜》,但工作之后,我却不止一次地教过《挖荠菜》。每一次教《挖荠菜》时,我就不由地想起小时候挖荠菜的情景,吃荠菜的馋相,还有那四处蔓生着荠菜的故乡河东。最有趣的是,荠菜本是本名,但我却非得让我的学生们记住家乡本土的叫法:“地儿菜”。
只是,这几年,不知为何,张洁的《挖荠菜》在中学语文课本里就那么悄然消失了,以致让我怀旧的思绪似乎一时找不到北。我不知道现在的孩子,他们还知不知道有一种野菜叫地儿菜的?
所幸,我一直工作在乡下。每一年的冬春,不是刻意,其实,也无须刻意,只要有闲,我都会走向故乡的田野,故乡的河边,无论是冒着细雨,还是顶着飘雪,都不为了什么。如果非要来一个为什么,我想,一是为了亲近故土,一是为了那曼妙的地儿菜。
每一次,散步田野,走近河边,我总会刁一些地儿菜带回来。带回来的地儿菜,将其洗净,除了包饺子,那就是或切碎凉拌,或烫入火锅,其间味道,那是地道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早前,看过一些写荠菜的文章,文美;但都千篇 一律地把荠菜的美拽到了春天。即使有闲搜索古诗词,古人对荠菜的吟咏也是如此。看来,荠菜之美,无论是食用,还是观赏,它似乎都约定俗成地呈现在春天里。
然而,我发现,地儿菜的美,不只在春天,更在冬天,尤其是霜打雪压之后的冬春之际。
地儿菜,属于一种越冬的植物。在冬天里,尤其立冬后,它蔓生于田垄、地头、河边、土坡,很随缘地生长,不求环境土质的优劣,默默地贴地而生。难怪家乡人叫它“地儿菜”了。当严寒来临、冰雪覆盖时,地儿菜便由嫩青转为紫红,一般不被人所注意,恰似耐得寂寞的诗人,但它却在寂寞里歌唱,独守着自己的.那一寸土地,为即将来临的春天增添一抹新绿。
每一个冬天,雪里的冬天,我总在眷恋着,眷恋着,那曼妙的地儿菜。
地儿菜长在地里,冬天的地里,冬天来临的时候,时不时地都有几场雪,或大或小,把它覆盖。当雪儿悄悄消融时,原先青葱的茎叶,却已变成了暗红。刁回家,洗净,还是暗红。暗红,暗暗的红,红里带青,青里夹红,看似半老徐娘,然而,烫入热腾腾的火锅里,不想瞬间却又来一个华丽的转身,暗红又变成了葱青。青青的,嫩嫩的,在你眼前玄幻,在筷头玄舞,宛如青青倩女。如果喝酒,我想,你定然是要醉倒的。信不?
冬去春来,地儿菜却又像小麦一样,开始返青,与苏醒的春草一起曼舞在春天的原野上。等到暮春时节,它才渐渐老去;即使是老了,依然也有它的曼妙。你看,地儿菜,那长出的长长的茎叶顶端却肆意地开出碎小的白花,随风摇曳,宛如绿意无边的田野上滚过一阵白色的浪花。
地儿菜的曼妙,不单单在于它的味美、色变和花俏上,还在于它的风致嫣然的诗意。它曾萌发于《诗经》:“谁谓荼苦,其甘如荠”;它曾缠绵于诗词:“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
也许,很多人都如我一样,对待一些植物,一些花草,只看到它们外在的东西,其实,它们最值得让人类俯首敬畏的更是它们所具有的药用价值。譬如地儿菜,《日用本草》载曰:“凉肝,明目”;《本草纲目》载曰:“明目,益胃”。看来,植物之美,是多元性的。对待地生的东西,我们似乎不能挂一漏万,那可是大地母亲给予我们的玄妙恩泽啊!
冬春之际,抽闲,不妨带着孩子,走向野外,俯下身来,亲近大地,吸纳地气,刁一篮地儿菜回家,以真正地体验地儿菜的曼妙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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