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小说连载《小中专生讨生活》(二)大斌师兄

时间:2023-07-01 03:41:03 作者:是佩琪丫 综合材料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导语】“是佩琪丫”通过精心收集,向本站投稿了10篇都市小说连载《小中专生讨生活》(二)大斌师兄,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后的都市小说连载《小中专生讨生活》(二)大斌师兄,供大家参考借鉴,欢迎大家分享。

篇1:都市小说连载《小中专生讨生活》(二)大斌师兄

门房的保安看起来很威武,燕天南显得有那么一点点的紧张。他小心翼翼的掏出一个电话本,翻出了刘老师给留下的那个电话:“13847431362......”这是九三级一个师兄的电话,听说在这儿混的风生水起、坐机关的。是一个古道热肠、有能力的年轻人,当年在校期间就是学生会主席、风云人物。如今踏入社会、大浪淘沙更显英雄本色,更是如鱼得水。离校时老师特别嘱咐:“你去找找大斌,他会关照你的!”

于是,燕天南用门房的电话拨通了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手机号,也许是太激动了吧,他的手竟微微的颤抖。

“奥、奥,是刚下车吧?我这就去门房接你。”

师兄毕竟是师兄,而且还是老乡。俗话说的好:“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师兄的热亲令燕天南激动不已,人情冷暖,心里顿时坦然了不少。

不一会儿,从里面走出一个大约三十来岁的男人,身材魁梧,浓眉大眼,远远的笑着。

燕天南快步迎了上去,“冷吧?”师兄和气的问。

“呃、呃,还好、还好!”

“走,先去吃点儿东西,暖暖身子再说。”

“这、这......”素未谋面,师兄的好客令燕天南一下子感动的热泪盈眶、还略显拘促不安。

新建工厂的周边还未开发,显得十分荒凉。除了远处的荒山就是近处的几棵歪脖子树,几只乌鸦在枝头上不停的聒吵。在工厂东北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处挂着酒幡的小酒馆。酒馆很有特点,是坐落在废弃的一节火车车厢里,无字无牌。

小吃店的人不多,中间生着一个小小的火炉,通红的炉火暖融融的弥补着一种温馨的气息。

小酒馆里只卖面条和猪大骨、还有“雷锋菜”(不要钱的腌咸菜)。为了驱寒,我们还要了一瓶集宁的“纳尔松”。

一杯酒下肚,火辣辣的穿肠,身上顿觉得热乎起来;两杯酒进肚便觉得血气喷涌,涨红了脸,话也渐渐地多起来。

“师哥,给你添麻烦啦......”燕天南敬了大斌一杯激动的说。

“别客气,都是自己兄弟,以后就叫我大斌岗(岗:哥)。”知道都是丰镇老乡,大斌一口“乌盟话”(指原乌兰察布盟方言)。见大斌如此直爽,燕天南不好意思的笑笑,也不敢再说他那口南腔北调的“集普话”(指带有浓厚乌盟方言味道的普通话)。举起杯一饮而尽!

“兄弟,也不瞒你说。这地方现在进一个人很难,都别说是分派一个正式工,就是闹个合同工也不容易。”大斌无奈的摊摊手,笑着说:“不过你放心,过几天抽空我去和王总说说看,最近他出差不在单位。”

“奥、原来是这样的。”看来分派的事儿是彻底没戏儿。燕天南大口的啪啦着大碗面,他是饿了,可也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

接下来,是一阵子的沉默,只听见喝面汤的吸溜声。

“要不这样,你先回当地人事局报到,把档案放在哪里等地方分派,我再想想办法看能帮你在工厂介绍份临时工先干着不。”大斌沉思了半天说:“你回去等我的信儿,好哇?”

燕天南知道多说无益,只好点了点头给大斌岗留下个一个传呼号。窗外,不知啥时候竟然又下起了毛毛片大雪,愁云惨淡。

看着漫天飞舞的大雪,这就是“后山”的天气:早穿皮袄、午穿纱、晚上围着火炉吃西瓜。

天降大雪,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一天只有一趟通向二连浩特的“绿皮车”(老式火车),于是雁天南只好在厂区的招待所投宿。一夜无话,燕天南知道接下来的路将更长、更艰辛。洗洗睡吧,明天还要打道回府,想起还得去旗县的人事局报到,一股莫名的酸楚涌上心头,他醉了。

作者简介:

崔鸿杰,内蒙古乌兰察布丰镇人,喜欢文学和旅行。《大中专生》公众号创刊人,著有小说连载《小中专生讨生活》。微信互动:HB6283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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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2:都市小说连载《小中专生讨生活》(三)峰回路转

一觉醒来,天色大亮。看看身边的PP机7:25,燕天南翻了个身,浑身的疼,看来真的是喝多了。酒逢知己千杯少,从不喝酒的他竟然也灌下了半斤的“纳尔松”。

苦笑着,撑着身子坐起来,头有点昏,身上软绵绵的。哎,人生如棋、局局新,艰辛曲折、跑路程。其实人最难控制和战胜的不是别人,恰恰是你自己!

在卫生间胡乱的摸了一把脸,刺骨的冷水让他清醒了不少,激灵灵的一个寒战。

背着包,推门走出去,一股寒气逼人。

雪后放晴,大地一片苍茫,太阳映着白雪洒下万缕金光,十分的刺眼。燕天南意识下的裹紧衣领,依稀记得来时的路,开动“11”路(指步行)向宝拉格车站进发。

积雪很厚,踏雪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回头看看身后,两行脚印歪歪曲曲,一半是深、一半是浅。

天气实在是太冷了,堪比数九。有道是:“冷流鼻涕,热打盹,冻的尿尿,吃饱了睡。”越是冷,越想尿尿。燕天南看着“黄金茶”(民间用黄金草的叶子自己晾晒加工的一种茶叶)一般的尿液,哎,心急上火。可心急也吃不了热豆腐。想想自己,十年寒窗,曾几何时也是一个“有梦为马”的热血青年,也是豪情万丈。而今,刚刚踏入社会半步、就那么小半步就四面碰壁,鼻血满面?

前面的路,依然是白茫茫的一片,没有一点风景。何去何从?脚下的步履更加艰难,积雪越来越厚,一只脚踏进去就很难拔出来。从小在北方长大的他也从来不曾见过这样厚的雪,积雪最厚的地方尺数高。西北风狼一样的怒吼着,咆哮着......能见度不足十米。

雁天南骂一声娘,脸被冻的青紫,再也不敢出声。一步、二步......一点儿,一点儿的挪。积雪灌进了鞋子,慢慢的摩擦融化,侵蚀着肌肤,一点儿也不疼,只是觉得麻木。

原本是想着三月三“红樱凉帽单布衫”,没想到这地方是“冻球死你天不管”。“鬼地方!”燕天南咬着牙关开始想小跑暖和暖和,可根本就跑不起来。因为雪实在是太厚了,而且早上也是“水米未进”(指没有吃饭),体力开始渐渐地不支,汗水浸湿了秋衣秋裤,冰冷的贴着肉。

那一刻,他想哭。却没有一滴泪。真想在路边的小树林找个避风处“窝一窝”(指抱团取暖),可他不敢停下来。他怕自己一旦停下来,会不会再站起了?他开始幻想哪怕是一口热水、一壶烧酒、一堆火塘......那是一种频临死亡的体验和感觉,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了“卖火柴小姑娘”是咋么被弄死的。

举目之间、苍天白雪!人到绝处必逢生,船到桥头自然直。强烈的求生意志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也不知过了多久,依稀的望见了老红格尔图村。

那是在苍白的天底下横着的一个荒村,茅檐低小,没有几户人家。短短的十几里小路竟然走了三个多小时,终究是看见有人家的地方了,距离宝拉格站大约不足500米。

小站实在是小的可怜,只有一间狭小的道班房和售票室,没有候车室。临街的小窗上开着一个小孔,刚好伸手进去付钱取票,设计的独一无二,“巧夺天工”。

怀揣70块钱,雁天南买了一张返程车票。花了6块钱,看看小卡片状的火车票,竟然是下午一点四十五的。算算还有两个多钟头。眼看就要响午啦,肚子不争气的咕咕直叫,不远处的民房也开始“大烟小冒”、炊烟袅袅。

雁天南在车站不远处找见了一间废弃的土窑,捡了一堆柴禾拢起旺火。树枝噼里啪啦的燃烧着,火苗一串一串,烟熏火燎,顿时暖和了不少。雁天南搓搓手、从裤兜掏出一支“北戴河”用树枝点着了大口的吸着。

终于踏上了去集宁的火车。车厢里没有几个人,看样子都是一些从二连往返做生意的主儿,大包小包的。几个人聚在一起抽烟、吹牛逼;还有几个人横七竖八的躺在长条座上打呼噜,睡得跟猪一样。雁天南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来,掏出一本《故事会》打发时间。列车咣当、咣当的行进,车厢内弥漫着一股烟草和汗脚的混合味道......

几经辗转,雁天南终于回到了他久违的故乡——丰镇,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和亲切!那一刻,他蹲在一个角落里第一次哭的像一个孩子;像一个委屈而无助的孩子见到了母亲一样,尽管那年他19岁。

“呜——呜”,雁天南掏出震动的PP机:“兄弟、后天速来、工作有戏。”落款赫然是大斌,雁天南的手颤抖了一下:“看来,天无绝人之路。”

其实,上帝有时候也是公平的,他会眷顾每一个善良的孩子。他在给你关上一扇窗子的时候,其实已经悄悄的给你打开了一扇门。只不过需要你付出辛苦去寻找罢了!

作者简介:

崔鸿杰,内蒙古乌兰察布丰镇人,喜欢文学和旅行。《大中专生》公众号创刊人,著有小说连载《小中专生讨生活》。微信互动:HB6283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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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3:都市小说连载:《小中专生讨生活》之八《往事如烟》

日子一天一天的打发。

上班忙乱、下班闲,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每天下班,雁天南总是一个人静静的呆着,看着窗外漫天飞舞的黄沙和惨淡的夕阳,心中是无限的寂落。

南方是“人闲桂花落”,北方是“人闲刮黄沙”。

人生地不熟的,况且在这里也是举目无亲,无朋无友,但有牵挂。于是,他总是时不时的想起他家乡的父老、儿时的玩伴,童年的发小,还有就是建校的那帮“狐朋狗友”。

如烟往事,在心头萦萦绕绕,剪不断,理还乱。总是勾起他无限的情思和怀念......“告别父母众乡亲,为求学业到青城;虽说此地风光好,亦有一片思乡情。”

刚入学一那会儿,雁天南坐在最后排的一个角落里,那个角落显得很落寞,很少有什么“风景”!他不习惯大都市的灯红酒绿、生性木讷;更不敢跟班里的姑娘们说笑。其实是他的“集普话”压根儿就没有几个人能听懂(除了他的同桌?呵呵)。

只是静静地坐下来,将点点滴滴地情感融汇在笔端;抑或是每当夕阳西下,怀抱一把破吉它(吉他也是用同学张文的),弹着一首老歌,感叹着人生易老、青春易逝……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苍白而惨淡,唯一值得安慰的是稿件越来越厚,也有了点零星的稿费。不久,他的笔名:万里飞鸿—雁天南、就像他的小说一样,在校园里掀起了一股风。于是知道他的人便慢慢的多起来,“笔友”的信也像雪片一样飞来……可他却懒得看,仍埋头写他的东西,抑或是弹他的吉它,这就是“文人”的骨气啊!样子迂腐而令人感动!现在想来“狗屁不是”。

后来九六级的几位师兄毕业前夕“照顾”他一份差事儿,让他打理学校的文学社。于是他慢慢的走出了封闭的自我,整天和校刊《学友之声》结伴,还有他编辑部的那帮死党们,嘻嘻哈哈。

再后来,他也成了毕业生。他的那帮兄弟姐妹们都亲切的喊他:“老大”!他有点被“众星捧月”的感觉。曾记得毕业前夕,他带领大家将校刊《学友之声》扩版,并组建了“内蒙古地区大中专校园记者联合会”。因此,他还结识了一些“娘子军”,一个个文笔出众,美丽如花。其中一个叫高娃的蒙古族女孩,能歌善舞,尤其是手工撰写的蒙文版、字体娟秀,堪比印刷体。后来听说在政府部门工作,生活安逸而幸福。还有一个乌海的丫头,圆圆的脸有点小儿肥胖,眉清目秀,戴着一副“特文艺范儿”的眼镜,超“酷”。雁天南一直喜欢叫她“鸟妹”,后来还真的认她做了妹妹。

想到这里,雁天南的眼睛湿润了。如烟往事,不堪回首却历历在目。其实校园生活才是值得用心珍藏一辈子的“陈年老酒”,日子越久、越醇香,而一品就醉。

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

只记得那是一个雾气蒙蒙的雨天。

小雨淅淅沥沥,哩哩啦啦,延绵不断。

学校附近的“慧民饭店”,老板娘叫“赵姐”,大家在这里都混的很熟。

今天,大家在这里凑份子为雁天南践行。

八菜一汤,老板娘还送了一大盘现炸的花生米。喝的是“归流河”,一瓶瓶的见底儿,话却不多。一种离别的惆怅涌上心头,静的有点儿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

最终还是一个叫乌汉图的兄弟站了起来,“老大,你知道兄弟是个直肠子,也不会说些客套的话。来,干了这杯酒......”

“千杯万盏也不醉......豪情胜过长江水”在悠扬的祝酒歌中他一饮而进,果然是蒙古豪情,一切尽在不言中,都融进了酒里,火辣辣的穿肠而过化作汗水和尿。

是啊!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然而,分别就意味着可能今生不在相见或是往来......缘聚缘散,有些话只是不能说出口而已,其实,雁天南的心里比谁都明白。

“来——来,大家都吃菜,这道菜鲜的很呐!”

说话的是包头的一个小兄弟,叫阿旺。机灵十足,人小鬼大,整天笑呵呵的,从来都是西瓜地里散步——左右逢源,人缘极好。也是雁天南最好的兄弟。

“今天是个好日子,不仅要喝的开心、吃的顺心、玩的高兴,还要做游戏。大家每人出一个节目,不出节目的喝酒!”

阿旺一个劲儿的起哄。大家都笑起来,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话说......”,阿旺给大家讲了一个段子。

“说一个人驯养了一只鹦鹉。三年只学会了句‘谁啦?’一天主人出门办事儿,家里来了一个送牛奶的。敲门问‘有人吗?’鹦鹉回答‘谁了?’答曰‘送牛奶的’。良久不见开门,又敲,里面又问‘谁了?’答‘送牛奶的’。还是不开门,送牛奶的也是个二杆子,很生气。一问、一答,一直持续到傍晚。送牛奶的终因体力不支、口吐白沫晕倒在门前。晚上,主人归来,大惊!自言自语:‘谁了?’鹦鹉不屑的说:‘ 送牛奶的’。

段子讲的可乐而富有哲理。可见双向沟通的重要性,同时也说明“只要功夫深、鹦鹉学成人”,更重要的是人一定不能和“牲口”叫劲儿,否则你会死的很惨。雁天南听后自以为是的做一番点评,兄弟们都用一种迷离的眼神看着他,是认可、还是?不得而知。

雁天南笑了笑:“让我的妹妹雪儿给大家献歌一首......”

“吁——......”,稀稀拉拉的掌声掺杂着起哄的声音,还有尖锐的口哨声,此起彼伏。

雪儿的歌声很柔,但也很忧伤。

突然,一直沉默不语的阿牛却毫无征兆的失声痛哭。

“嚎啕什么?”一个兄弟很不高兴,瞪着血红的眼质问。又一个火爆性子啊!

雁天南挥了挥手,轻轻的拍了拍阿牛的肩膀:“兄弟......”

“我心里苦啊,你到是认了个好妹妹,可我?”阿牛梗咽着。

于是,阿牛向大家讲述了一个埋在心里多年的痛,他的伤疤再次被血淋淋的撕开。也许只有这样的倾诉、才能彻底的让他好了伤疤忘了痛吧?!

大家都静静的听着!

那年的秋天,满树黄叶。

阿牛如愿的考入了内蒙古建材工业学校。这一消息顿时在他那个只有几十户的小山沟里炸了锅。大家都知道牛家的孩子出息了,光宗耀祖啦。

可爹娘却高兴不起来,整整三千块的学费,对于土里刨食的庄户人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着急啊,东挪西借,求爷爷,告奶奶,还没凑够个整数(1000块)。爹娘都犯愁,一宿一宿的睡不着觉。不念吧?当初盼星星盼月亮,起早贪黑,十年寒窗图了个啥?如今,好不容易孩子争气,祖宗庇护,辈辈农民的家里也混出个“状元”来;念吧?眼下的钱还是没有着落。再后来,父母是把心一横,豁出去啦。借来了二千块的高利贷。学是上了,可原本就紧巴巴的光景一下子过成了个“日月”,债台高筑。

就在阿牛入学的那年冬天,一个飘着雪花的日子。年仅十六岁的妹妹阿兰却辍学了。随后便和家乡其它打工的孩子一道去了很远的南方,淹没在汹涌的打工浪潮中,像一片漂泊的树叶。

说到这儿,很多人都哭了。

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怜天下读书人!“劝君更尽一杯酒,飘出青城无故人!”

大家频频举杯。看似清凉的液体,装在瓶里像水,喝在肚里闹鬼!大家一个劲儿的灌,好几个兄弟都在门口扶着路灯杆翻江倒海、一泻千里,演绎着“哪吒闹海”。发誓从此再也不喝那夺命“归流河”。

雁天南踉踉跄跄的走了出去,顺着草原研究所的路。紧随其后的还有几个人,扶着他的是他最亲的妹妹雪儿。

外面,月上柳梢头。雨后的空气很清新,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花草香。

风轻悄悄的,草软绵绵的。大家都不说话,各怀心事。雁天南转过身望着满脸纯真的雪儿,他知道:作为独生子的他能在毕业前夕认下一个亲妹妹,也将是他人生的幸福!

想到这儿,雁天南心波如潮。于是对着风儿默默的念到:“别哭!兄弟们,多少苦难,让我们一起承担。风雨中哥与你们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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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4:都市小说连载《小中专生讨生活》(五)工厂应聘

几经辗转,雁天南再次来到了新型建筑材料有限公司。在大斌岗的指点和关照下,接下来应聘的事儿出奇的顺利,虽然中间也有一点儿小插曲,但终究是有惊无险。

主管生产的副总听说是一个北京人,说话京腔京调,戴着一副黑坨眼镜。正坐在一个偌大的办公桌前喝着茶。雁天南赶紧上前问好并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毕业生推荐表和一些在校期间的获奖证书,递了上去。

看着,慢慢的笑了。“还多才多艺?”

边说边撕了一张信纸,刷、刷、刷的写着什么,龙飞凤舞“你去人事部报到,先安排实习三个月,好吧?”他抬起头看了雁天南一眼,样子谦逊而和善。

“好、好的,谢——谢、您!”雁天南结巴着说。

弥陀佛,天下还是好人多,要不人家当领导了。雁天南一边下楼一边兀自嘀咕着。

其实,人原本就没有大恶、是非只是一念间,好坏只是分对谁罢了。过了很多年雁天南的一个女朋友(呃、别误会,女性朋友的简称)丁香曾这样说。现在想起来确实有道理!

真是好兄弟,大斌一直不放心,在一楼的走廊里徘徊着。

见雁天南下楼,着急的问:“怎么样?”

“让我去人事部报到。”雁天南扬了扬手中的“批条”笑着说。

“那就好,你进去吧!这个主管人事的刘主任面恶心善,别怕!我在外面等你!”

雁天南敲了敲门,“进——来!”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

里面坐着一个中年男人,额头明净,微胖,不苟言笑。

他看了看批条,皱了皱眉:“实习生?我们这儿不要!我们不缺学工艺的。”听的雁天南心里一沉,暗叫一声“不好”。难道又要“泡汤”(指梦想成空)?

想到大斌岗的指点,雁天南只好硬着头皮说,“主任,在建校用功四年,找份工作不容易,您看还是给我一次实习的机会吧?”

雁天南眼巴巴的望着对方。

“呵呵,建材学校毕业的?”,他竟然笑了。看来对建校的学生似乎很有感情。

“那好吧。”他沉思了片刻:“见习期三个月,看你一个穷学生也没啥钱,单位免费吃住,没工资,实习期满看表现。好吧?!”

“呃、呃,”雁天南一连串的答应着。悬着的心慢慢的放下了,顷刻间一头的冷汗。

娘啊,终究还是被留下了。没有工资不要紧,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其实,对于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中专生而言,要在一个像样的大单位找一份相对体面的工作那简直是“天方夜谭”。能有机会从零开始那也是二傻子“捡了大漏”。如果想出人头地,那期间的甘苦和心酸非常人能够体会,其中的奥妙也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更何况世有千里马,而伯乐难求。

但雁天南决心要试一试,不惜头破血流。

万——岁,雁天南在心里呐喊。

明天一定是个艳阳天!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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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5:都市小说连载《小中专生讨生活》(四)毕业报到

好久都没有这样的放松啦,一觉睡到自然醒。

听着窗外的“啾啾、喳喳”的鸟叫声,拉开一角窗帘儿,一道刺眼的阳光射进屋里。外面早已是日上三竿,今天竟然睡过了头,雁天南一咕噜爬起来。家里静悄悄的,父母都出去了,小饭桌上“碗对盘”倒扣着母亲给他留着的早饭,似乎还热气蒸腾......

有娘的孩子是个宝,漂泊在外不如草!雁天南的眼角湿润了。

碗里是香喷喷的蛋炒饭,雁天南一个劲儿的往嘴里“拨拉”(用筷子吃饭的动作),享受着家的温馨和关爱。吃完饭,他还要进城一趟,去处理一些毕业派遣的事儿。

丰镇的天气“不赖”(方言指:好),太阳暖烘烘的普照着大地,照的人心里也是无比的舒畅、慵懒,就像一块儿快要融化了的巧克力。雁天南骑着“红旗二八”(指80年代初红旗牌28英寸车轮的自行车)大洋车奔向小镇——丰镇。

小镇,位于乌兰察布盟中南部,与河北、山西省、内蒙古自治区三省区交界,是自治区的“南大门”,素有“塞外古镇、商贸客栈”之称。

小镇民风淳朴,街道也不多,热闹非凡的十字街就位于北山的脚下。站在薛刚山上向四处眺望,你就会发现“二龙戏珠”奇特的地貌景象。整座小城依山旁水,以饮马河为界,东西走向的山脉被一分为二。一条“龙”以河西的牛王庙为龙头向西蜿蜒攀升;另一条“龙”则以河东的“大王庙”为龙头向东蜿蜒攀升。在饮马河的中央刚好凸起一座浑圆的孤山——那就是薛刚山。从高处看小城恰好背靠青山——“二龙戏珠”,整体地形地势下洼,宛如一座“聚宝盆。”所以城郊的人去丰镇都叫“下丰镇”,这可能和地势也有关吧。

每当来到这聚宝盆”雁天南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情节,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家乡美一直是他的自豪!

带着激动的心情雁天南来到党政大楼,人事局的门虚掩着。

雁天南站在门外,长长的舒缓了一口气,眼观鼻、鼻观心。

轻轻的敲了敲门,“进——来!”过了一会儿,里面的人懒洋洋的答应。

推门进去,这才看见靠墙的办公桌前坐着一个中年人,好像正在看文件。

“您好!我是来毕业报到的?”雁天南小心的说。

“啊?毕业报到?派遣证、档案拿来我看看?”管档案的人推了推眼镜,看了雁天南一眼说。

雁天南连忙掏出档案、讨好的递了上去。

陪着笑:“您看安排我去哪儿上班合适?”

“上班?”那人笑了,露出了一颗被烟熏的黄牙。“两年前的毕业生还有没安排的呐!”

“啊?那——那——我......”雁天南怔住了。

“东西留下,回去等通知吧!”

“哪的等多久?”雁天南不死心的问。

“多久?不好说!十年八年、三天五天,也许很快!”你还是回去等吧,不行先去打工,有消息通知你。”

雁天南看得出他是一个好人,好人的特点就是实话实说,不“日哄”(指:骗)你。

走出大楼,阳光依然刺眼。

雁天南这才想起忘了给刚才的那位大哥“掏烟”(指:给别人敬香烟),当时就那么一紧张、一哆嗦忘了。哎、但愿他好人一生平安吧!

其实,时间会见证一切。真、善、美、丑、恶,每一次经历无论糟糕还是精彩,都是一次历练和感动。在感动和历练中成长,让你逐渐的好了伤疤忘了痛,于是,学会了“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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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6:都市小说连载《小中专生讨生活》 之七《江湖兄弟》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翌日,下了中班的雁天南,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心推开宿舍的门,满屋子酒气冲天。

同舍的三个大哥们又在一起吆三喝四,推杯换盏,演绎着他们所谓的“水浒文化”——喝酒、骂娘、抱打不平!

看样子,喝的很是高兴。一个个涨红了脸,猪肝一样。

看着雁天南,那个“军统”出身的布仁满满的倒了一“口杯”白酒。“来,雁天南,干了!”舌头僵硬,看来是喝的有点儿大了。

“不、不了,我不会喝酒!”雁天南推辞着。

“怎么?你敢不给我面子?”那个叫小白的大哥显得很不耐烦。红着脸,青筋爆出!

“不,不是!我对酒精过敏!”雁天南不想惹事生非,只好小心的陪着“不是”(指:道歉)。

“你,你,你就——就喝了这、这一杯算了!”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结巴着打圆场。看样子还比较挺斯文。

“哎、哎!——你、你听我说......”

“喝,能处不?能处就干了。”那个叫布仁的大哥似乎很倔强。摆出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但也饱含着几份“江湖人”的习气。

看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雁天南咬了咬牙,只好“入乡随俗”。

看了看杯中的酒,狠狠心,一仰脖子把那杯看似清凉的液体灌了下去。

辛辣的液体冲击着五脏六腑,火烧火燎。

“好!能处(指能相处)够朋友!”布仁看似很兴奋。

接下来,雁天南头重脚轻,天旋地转。

“以后有什么事儿大哥罩着你......”

渐渐的,他的眼皮越来越重,头也越来越沉。后面的话雁天南没有听到,因为他醉了。这也是他出道以来第一次领略了江湖人的酒文化和内涵。

这一夜,雁天南睡得很沉。囫囵身睡了一夜。

一束阳光刺得眼睛生疼,喉咙里干的直冒火。

雁天南翻了一个身,没有一点儿劲儿,浑身软绵绵的,脑袋也有一点儿胀疼。

下意识性的揉了揉眼睛,才发现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

他挣扎着爬起来,脚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腾云驾雾,轻飘飘的。

“咕嘟、咕嘟”的灌了一杯自来水,才觉得有点“还魂”的感觉。

窗外,飘来了一阵歌声“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我拿青春赌明天,你用真情换此生......”

屋内,一片狼藉。什么榨菜袋、火腿皮,还有横七竖八的啤酒瓶、纳尔松......除此外再空无一人。

雁天南这才记起来,昨天自己是灌下了一杯白酒,然后醉了!

还模模糊糊的记得,自己还认下了一个所谓的江湖大哥......哎,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江湖?雁天南搞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门锁响啦,探进一个硕大的脑袋。

“醒了?”咧开嘴呵呵的笑着。

“嗷——。”雁天南这才看出进来的是那个布仁。

“走,喝面去!”他拍了拍雁天南的肩膀:“看来你是真的不能喝啊?”一脸的憨笑。

还是那家没有招牌的小酒馆,十五块钱的一大盆儿炖骨头,两大碗儿汤面。

雁天南确实是饿啦,一边吹,一边大口吸溜着面片儿,一边听身边的布仁絮叨他的陈年往事。

布仁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蒙古人,从小孔武有力,喜欢策马扬鞭。后来去参军服役,回来转业地方安排到了这个单位,给一个销售的头头开车。日子久了,每天就这样不死不活、不好也不赖的度日,闲暇时间无聊的“蛋疼”,也只能找几个兄弟喝点烧酒,找点乐子。

哎,听得雁天南心头一酸。两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直到天黑。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造化弄人,你就是个孙猴子也得在五指山下乖乖的呆着,等待机缘巧合,自有人来度你。

社会就是这样,大浪淘沙。一批有背景的“猴子”被上仙度走啦;又一批聪明的“猴子”修炼飞走了;剩下不太的“机迷”的“猴子”只能自生自灭。

雁天南不甘做那只自生自灭的“猴子”。后来他的这位大哥也被上仙度走了,听说在公安系统做的顺风顺水(此是后话)。

只是分别多年,一直没见,到是有点思念。

后记:

人的一生会遇到很多有缘的人,来来往往的红尘,缘聚缘散,一切皆有定数。不要问我为什么,祝福他们就好。

今天,小说连载《小中专生讨生活》共发表了七章,刚好一万字左右(10304)。写下这些不太成熟的文字只是想追忆那些逝去的年华,也让孩子看看父辈们维持生计的艰辛和不容易,忆苦思甜,学会坚强和独立,学会感恩!“好吗?好的,阿弥陀佛么么哒”!

作者简介:

崔鸿杰,内蒙古乌兰察布丰镇人,喜欢文学和旅行。《大中专生》公众号创刊人,著有小说连载《小中专生讨生活》。微信互动:HB6283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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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7:都市小说连载《小中专生讨生活》 之六《第一师傅》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平淡如水。

雁天南每天跟师傅们在生产现场实习,累的跟土狗一样。虽然辛苦,但他愿意!因为开弓没有回头箭,他没有更好的选择。没有一个好爸爸,只能学好数理化!

其实,将自己四年来辛辛苦苦所学的专业知识在这里得以实践,将理论和实践融汇贯通,这本身就是一种“质的飞跃”,雁天南自我安慰。记得一代名家郑板桥曾经说过:靠天、靠地、靠祖宗,不算好汉!事实上自己也打肿脸充胖子,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罢了。因为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靠山”而言。

社会就是万花筒,瞬间万变,折射出人间的阴晴冷暖和悲欢离合。

夜班,冷月如钩。

空洞的夜、空洞的车间,只有那不知疲倦的机器嘶声竭力的嚎叫着!

远处、高处,几点灯火阑珊。

高大的设备厂房在夜幕下显得鬼影憧憧,有一种说不出的妖异之气,给人一种惊栗的寒冷,浑身的不自在。

值班室里很静,墙上的石英钟发出“嘀嗒、嘀嗒”的声音。看看表已经是后半夜两点多了,张班去巡检还没有回来,雁天南一个人无聊的看着巡检记录发呆、想心事儿。

张班名叫张利,是他的第一个带班师傅。一个老实忠厚,进取上进的年轻人,师傅对他很好。看雁天南身小力薄,铲料等清理机台卫生的活儿从来不让他动手,每当闲暇时间总是给他讲解粉磨工艺流程、设备特性、巡检要点等。还给雁天南拿出了一叠厚厚的手抄笔记,工工整整的。

在雁天南看来,师傅虽然是个小班长,但师傅很有才,也很善良。因为听别人说师傅原来是个方圆几十里闻名的木匠(从来没有直接问过师傅小道消息是否确切),这个“头衔”着实让雁天南大吃一惊。一个木匠玩德国进口的立磨,匪夷所思!但事实如此,他不仅玩转了,还玩的很牛!最起码在雁天南这个“科班”出身的人看来,他很专业。

可见,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成!因为成功的人一直在找方法,师傅就是这样的人。后来师傅一直兢兢业业、年年优秀,一直做到中层领导。期间,付出的心血和汗水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嘀嘀嗒......时光在流逝。师傅巡检还是没有回来,雁天南有点不太放心,决定出去看看。

他猫下腰,紧了紧球鞋带子、打开手电,又故意咳嗽了几声。走到门槛,又意识性的向下压了压安全帽帽檐。

外面真冷!一股冷风袭来,直叫人哆嗦。

“谁?——”对面一道光柱射来。

“我!”雁天南答应一声。走近了,才看清来人是一个领导模样的年轻人。这个单位用工等级严森,只有领导才能佩戴红袖章和白安全帽。雁天南猜想,反正官比师傅大。

看了雁天南一眼,“奥,你是建校来的那个实习生吧?”来人笑了笑,牙很白。

“啊?——是的、是的。”领导就是厉害,凡事儿都了如指掌。

“嗯,好好学习!注意安全!”

临走,他又回头嘱咐:“有事儿去找我,我也是建校毕业的。我叫占宝.....”

“奥......”雁天南一愣神儿那人转身走了。

独在异乡为异客,好久都没有听到这种关切的话语啦。一时间,心头一热,泪水滂沱而下,顺着脸颊流进嘴里,涩涩的。

男儿有泪不轻掸,只是未到伤心处!

要不说,打仗亲兄弟,校友毕竟是校友,哪怕是素未谋面。

校友的一番嘱咐,令燕天南倍受鼓舞。于是他抹干泪水,挺起胸、迎着风大踏步的向前走去。因为黎明的曙光就要到来!

良言一句暖三春,恶语伤人三冬寒!!!

有时候,一句话能够改变人一生的轨迹。

哎,去找师傅聊聊吧,悄悄的对他说“师傅,大师兄被妖怪抓走啦!”其实师傅也是一个爱说笑的人,酒量也大,也是性情中人。

后记:

师傅是传道授业解惑的人,也是值得终身敬重的人。人的一生,有个好师傅会使你受益无穷,雁天南有幸遇到了九位这样的师傅(张利、屈名将、李树成、曹金亮、杨晓燕、贾淑琴、朱永亮、朱宽堂、王兆海)。真名真姓、真性情!谨以此文祝愿:所有的师傅们好人一生平安!中专生兄弟们你们可否还记得你们的第一师傅?如果说不记得,信不信我也像大冰一样说“分分钟打哭你!”,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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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鸿杰,内蒙古乌兰察布丰镇人,喜欢文学和旅行。《大中专生》公众号创刊人,著有小说连载《小中专生讨生活》。微信互动:HB6283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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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8:都市小说:《小中专生讨生活》之十《故地重游》

清晨,阳光明媚。推开窗,清风徐来,一室风铃叮当,悦耳清脆。活动一番筋骨,吼一嗓子“大江东去”,棒儿精神。

人逢喜事精神爽,此话不假。

记得昨天上班时张班喊他,叫他去一趟生产部。

雁天南刚来实习时曾去过那里一趟,生产部紧挨着中控大楼,气派豪华。雁天南曾隔着玻璃门向里张望,只见里面闪烁着电脑屏幕,看的有点头晕,闹不机密(指:不清楚)是什么东西。门口还“矗立”着一个敬业的保安,狠狠的瞪着雁天南,凶神恶煞。手里拿着一个对讲机,呜哩哇啦的,牛逼哄哄。

想到这里,雁天南心里有点儿忐忑不安。

敲开生产部的门,里面一个穿着工衣的人站了起来,中等身材,国字脸,面容白净。(是谁?谁知道,我就不告诉你们,哈哈......猜中者有红包)

“哦、来了?坐哇!”他冲雁天南笑了笑。

坐?雁天南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拘促不安“哦呵......”样子有点儿傻。

“坐,不用拘束!”

“我也是建材学校毕业的,86水泥班......”

从生产部出来,雁天南一身轻松。暗自庆幸,原来自己在生产部还有一个当官的校友,亲蛋蛋的乌盟人。

生产部安排他临时负责生产现场的宣传栏,并抽调他去中控实习一个月,临走还给他放了三天假。

这真是,天上突然砸下一个馅饼,还给倒了一股醋,闹了两瓣蒜。幸福来的太突然!

想到这儿,雁天南就偷着乐。正好回一趟学校,把毕业证领上。

五月,不是别离的季节,鸽哨正亮。

雁天南匆匆赶回了他那阔别已久的菁菁校园,故地重游,不禁的感慨万分。

“去年今日此门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阳光依旧,物是人非。

但雁天南还是见到了几个同届的校友,还有他的那帮“娘子军”。心里一阵的激动!

都是从四面八方赶回来领取毕业证的同学,大家欢聚一堂。四年的校园生活,“呱啦”(指:聊天)起来永远是《没完没了》,最后的约定是《不见不散》。

“我在包头的一家粉磨站工作,生产旺季,每天都的加班,工资却少得可怜,每月不到八百块。”一个同学失意的向大家诉苦,满目愁云。

“还是沿海地区好,我去了深圳。”阿旺说,“那里人的工作效率高,环境好,出去看看满大街都是如云的美女,看看人家的腿,修长而美白......”听得大家哄堂大笑。

众人七嘴八舌的聊着,各种各样的表情表达着各种各样的心情和遭遇。大家都在谈,似乎都是收获。

雁天南没有什么可炫耀的,寒暄片刻,就偷偷的溜了出去。

校园里,似乎有几个下海的校友赚了大钱,西装革履,夹着皮包在校园里踌躇满志的走来走去。有点“大款”范儿。见到那些“小字辈”的师妹们就甩出一张名片,像模像样的。有的则很绅士的和女孩握着手,寒暄一番,留下一个“大哥大”号码。那样子,那派头,神气十足。有点像海鲜店里的大龙虾——张牙舞爪。

看的雁天南羡慕而牙酸。

“下面是来稿选播时段,来自九九级机电雪儿的散文《昨日如风》......”

听着婉转圆润的播音,雁天南想起了文学社的那帮校友们,他径直走向了校播音室,他想去看看那个叫“毛毛”的播音员,一个那种笑起来很甜很纯的文艺女孩儿,包头人。

夜幕降临,大家相约涌向了“纽约风暴”。一个个疯了似得跳着,灯影摇弋。累了,便坐下来说着期望与祝福的话,然后一饮而进,痛快的淋漓尽致。仿佛每个人都一样——前程锦绣,其实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哪怕明天街上睡”。

烦了,腻了。有人提议要去“避风港”通宵,于是大家簇涌着,嬉笑着向录像厅走去。

夜深了,小巷子里清清冷冷的,没有几个人,黄昏的路灯让人莫名其妙的感到孤独与不安。但大家依然激情澎湃,边走边聊,很有点儿浪漫色彩和怀旧感。

谈话中得知,阿牛也退学了,他一个人背着一个包、一把吉它踏上了南下的路,一路飘荡,听说竟然闯进了“佛山”。

有志者事竟成,雁天南吐了吐舌头。反正自己是没有那个勇气。

避风港的包间很小,十几个人挤在一起。

一个叫凤儿的女孩,受不了哪里浑浊的气味,鼻炎难受的厉害。雁天南便陪着她去找药店,大街小巷的转悠,所有的药店都打烊。一直走,傻瓜般的走到天亮。

走进一家小吃店,二两烧麦,一碗儿面,外加两个鸡蛋,香气腾腾的弥漫开来。

雁天南忽然想起他家乡的“抿豆面”来。记得一个老乡如是说,一个小店儿——不大的饸饹馆。闹上一大碗儿抿豆面,拌上点儿韭菜花儿、炸辣椒,再来上一碟儿五香大豆,一瓶“薛刚山”,约上三两个老友,如约而至,边吃边喝边吹牛,生活是何等的快活。犹如神仙一般。

哎,再好出的门不如呆在家!

雁天南好想回家看看。

后记:

校友情深,永记在心。可除了那熟悉的母校,还有那梦回的故乡。看到这里,你是否也涌起了一股思乡情?哎,魂牵梦绕......

还有那个谁?恬静的女孩。那个谁,我整整陪你走遍了东影南街,寻遍了每一个药店,你是否还依然记得?想起我是谁了吗,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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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9:都市小说:《小中专生讨生活》之九《岁月如歌》

想过一段如歌的岁月,恰恰事与愿违。

在那段实习的日子里,是雁天南人生最灰暗的时光。也是一段励志坚持的心路。感谢一路有她!

是她的温柔如玉和大气磅礴让他走出了困境,再次直面人生。其实,在尘世间,人与人的相遇原本就是一段缘份,惜缘缘在。若人人多一份关注、多一份理解、多一份善良、多一份真情,那人间将会多一份温暖,满满的都是爱。

雁天南病了,烧的很厉害。躺在床上,浑身的骨头就像散了架似得、酸痛的厉害。尽管,他一向都很坚强,甚至还有一点点的固执。哎!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昨天他的女朋友还是和他无情的分手了。原因很简单,异地恋的无奈,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就是寄一封信都是那么的困难,她怪他没有好好的照顾她的感受,哪怕是写一封安慰的信也好。雁天南知道她不了解这里的一切,自然也无法理解他的艰苦和心酸。于是,道声珍重,挥泪分别,从此再无联系,各自天涯。

其实她也是一个懂事儿的女孩,省吃俭用,曾用交学费的钱资助雁天南,大恩不敢忘。后来在梦中依稀的见过,但一切都看不分明啦。(后续有交代)

哎,女朋友跟人跑了,自己不争气的病了。

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肚痛赶上大姨妈”,人不走运,喝凉水都会塞牙缝。雁天南狠狠的骂了声娘,头脑中一片空白。

“嘿,你的信!”同舍的小白哥扬了扬手中的信。

“咦,咋么,病了?好好睡一觉吧,我去给你买点药。”说罢,蹬、蹬、蹬的下楼去了。

雁天南接过信——这是一个很别致的花信封,上面还画了一个猫脸一样的女孩。落款赫然是:“沂蒙六中语文组梦烨!”。看着再熟悉不过的字体,雁天南心头一热,失声道:“姐——对不起!”他知道自己的失约曾针针见血的伤了她的心。

撕开信,手竟然和心一起颤抖......

“哎,小弟你为什么要失约?......你要不是我弟弟,从今以后我都懒得再理你!可谁让我又是你的姐姐哪,你还好吗?我想你啦......”

读到这里,泪水泉涌而出,打湿了信纸。雁天南知道都是自己的错,可他明白金砖配玉瓦,他不是他姐姐的“菜”。沉思着,雁天南想起了那段如歌的岁月,还有那个拈花微笑的她。

记得那时,校园里掀起了一股“笔友风”,铺天盖地的席卷着热爱文学和文艺的“痴男怨女”。

每天的信就像“雪片”一样飞来,突然雁天南发现了一块“新大陆”——那是一封自己设计的花信封,上面竟有一张自画肖像,一个猫脸一样的女孩,阳光灿烂。署名是沂蒙师范“梦烨”。

所谓的文人不仅“穷酸”,而且还迂腐。雁天南喜欢猫一样的女孩,温顺而可人。他打开那封信,从里面滑落一只折的很别致的“小信鸽”。

女孩叫梦烨,娟秀的字体,出众的文采、诙谐的语言,令燕天南的眼睛一亮(哈哈,但对天发誓绝不是西北狼的那种绿光),一种似曾相识燕归来的感觉涌上心头。雁天南笑了,仿佛走进了冥冥中那份久远的期盼。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她说,她在校刊上拜读了他的那篇大作《吉它缘》,还凑乎,却不知是否文如其人?他日登门造访,讨教高招。

雁天南笑了。“乖乖,好历害!”

雁天南铺开一张洁白的纸,给烨回信,说自己是内蒙古大山里的一个男孩子,真想饮尽千坛佳酿,跨高头大马,策马扬鞭,一气奔出这浑浊的世界,找一个清静之处和一个推心置腹的大姐诉诸衷肠……末了赫然写上“小弟,万里飞鸿——雁天南。“浏览一遍,尚觉豪气十足。

等信的日子,好长,好长……

望眼欲穿三秋水,横断黄河,更那堪,秋水伊人远影孤帆,滔滔黄河不绝,怎一个“情”字了得?令人断肠。

虽说是近在咫尺,却不敢去看她——人的感情原本就是这样,越是压抑,努力自己不去想,越是想的要命。正如歌词所言:明明知道相思苦,却为你牵肠挂肚;明明知道不可以,却又偏偏喜欢你!!一天,他收到了烨的第二个花信封,这真是冥冥中一份“固执”的缘分,令雁天南好感动。信中说,能结识一个“穷儒”很高兴。并叫他不要自我封闭,要学会直面人生!

从此,便开始了雁和烨的一窜窜牵肠挂肚的交往,千纸鹤,千份情!

雁告诉她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烨告诉他都市风情,歌坛风云。他们谈人生,论文学,从《红学》到《易学》;从“金字塔”到“萨达姆”,上下几千年,纵横千万里,海阔天空,无所不至。日子如花般的灿烂。

而烨的来信,一会儿是大女生的人生哲理,俨然是一副大姐姐的风范;一会儿又是小女孩的小小情调,活脱脱的一个小妹妹形象。

“嗨,收到本大姐寄去的玉照了吗?傻了吧?没见过美女吧!?哈…….”

“嗨,人生原本就是一种丰盈,过一段困境,增一分坚毅;历一段坎坷,添一分执著。在科技日益极端的今天,我们不是在浪尖,就会被埋在浪底……”

信依旧雪片一样……

可好景宜人不常在,好花不常开。时光飞逝,一天烨说,“我们见面吧,就在你们校门口的那个‘红月亮’酒吧!因为我,我要毕业了……

雁惊呆啦,他知道,朋友相交,淡如水,纯如金,求的是一份缘,一份对生活乃至对生命的共识。而今,上帝已赐于自己一个美丽如花又呵护自己的大姐姐,可心里却隐隐地作疼,雁天南清楚的知道:那是一种叫“爱”的东西在作崇。

“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

酒吧虽小,格调很好!桔红色的灯影,情人们举杯对饮,呢哝软语。几上有红烛,却浮在水上,小情小调的亮着,低调的二胡轻拉,听的令人心碎……

他一眼就认出了她!她一身素净,只是眉宇间有一丝淡淡的抑郁,象水做的一般,令人不忍心再多看一眼。

雁天南在她对面的一个角落里坐下来,隔着好几张桌子,只是远远的看着她。歌声太忧,咖啡太苦,啤酒又太凉……

抽刀断水,举杯消愁,原本就不是智者所为。雁天南只能强压心头的无奈和酸楚,抹去满脸的泪痕狼籍。他知道自己失约啦,也知道自己经历了一段不是爱情的恋情,象风、象雨、又象雾…… 那段如花而不堪回首的日子将永远留在梦中,道不如说那是一段如梦的日子!今生今世,让人回味,令人痛心……

雁天南眼睁睁的看着烨失落伤心的一个人跑出“红月亮”酒吧,自己却醉的一塌糊涂。

而今,却又意外的收到烨的来信,真是冥冥中注定的缘分。她说,去了他的学校,费了老大劲儿才找到了他的联系地址。言辞中流露出无限的委屈和不甘。

接下来的日子,每一天都新的,如歌一般。

每天都会接到烨的一个电话,风雨无阻。雁天南宿舍没有装电话,只好每天晚上偷偷的去销售大厅门口的公用IC机接电话,做贼一般,从不敢大声的说话。

为了省下一点儿饭钱,记得每次都是他先给她打过去,然后挂断她在回过来。那会儿她已经毕业,在沂蒙六中语文组任教。他们办公室里有电话,可以使用“201卡”(一种充值密码电话卡)打外线。就这样整整的三个多月时间,每天一小时的长途电话,浓浓的都是情义。记得最长的一次通话记录是2小时37分,而她的201卡也集成了两副扑克牌,几乎花光了她所有的工资。

那段日子,烨教会了他直面人生,助他走出了无聊和失恋的困境。于是,雁天南每天都破着嗓子,嘶声竭力的吼:“谢谢你给我的温暖,伴我度过那个年代......”歌声很难听,但雁天南唱的很专注,一脸的幸福。因为,他还有一个爱他的姐姐,一个亲姐姐。

再后来烨去了北京航天航空大学进修,毕业后圆了她的律师梦,结婚生子,小日子过得甜而不腻。雁天南结婚时还收到了烨寄来的礼物,是一条粉红色的连衣裙。再后来,他们联系的不多,也偶有往来,但雁天南始终不敢忘了烨度他出苦海的那份恩情,因为善良的人终究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烨就是那样的人。

后记:小说是假的、情义是真的。千纸鹤、千份情!姐姐,你永远都是我的亲人。不准笑,再笑“信不信我分分钟打哭你!?”真诚的欢迎你带着他,还有妞妞来内蒙古集宁做客。哦,也祝你三八节美丽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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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0:贴近现实生活的小说:《小中专生讨生活》(一)

题记:

中专生是一个特殊历史时期下的产物,就像解放初期流通的全国“粮票”一样,也曾风靡一时。在那个年代,考中专成了农村孩子们鲤鱼跃龙门的捷径。十里八村,要是谁家的孩子能考上中专那简直是祖坟冒青烟,光宗耀祖的大事儿。一下子“农转非”成了吃“皇粮”的“定向分派”生是何等的荣耀和“沾沾自喜”。

然而,随着教育体制的重新改革,中专的计划招生和定向分派被瞬间打破。一夜之间,中专生的“包分派”成为了传说和肥皂泡,从此日落西山。就连公共厕所墙上的招聘小广告都写着:“招聘全日制本科以上学历......”,让那些曾经无比荣耀的中专生们都低下了“羞愧”的头!尿罢,狠狠的吐出一口痰,骂一声娘,匆匆离去。

如今,工匠精神首次被提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只是不知道那些昔日满怀激情、被历史遗忘在社会各个角落的中专生们过得依然可好?是否还在艰辛的讨生活?

本文向读者讲述了一个小中专生讨生活的心路和历程,有笑有泪,有花有果,有香也有色,有苦也有甜!

提笔之时,无限心酸、心中感慨万分,于是默默的祝福:“中专兄弟们,生活艰辛不易,大浪淘沙,但一定要挺住!”

小说源于生活,情节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切勿对号入座)。

(一)初入江湖

北方的春天,三月三,春寒料峭。

天,黄昏而苍凉。干巴巴的飘着点儿零星的雪花。

风,刮的狠紧。干枯的杨树枝上不时的发出一阵阵“呜呜”的怪叫声,枝头上挂着几片干瘦的枯叶,瑟瑟发抖。就像后妈那双冰冷无情的手,狠狠的抽着耳掴子。

雁天南透过车窗,打量着外面的世界,真荒凉!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吐出了一串淡蓝色的烟圈。蓝色的烟雾笼罩了他那消瘦的脸。烟气散过,这才看清那还是一张雅气十足的娃娃脸,一双深邃的眸子,清澈而刚毅。只是眉宇间却透出了一丝少有的“少年老成”和忧愁。

他,就是雁天南。毕业于内蒙古建材工业学校,硅酸盐工艺专业。今天是他人生的转折,他将离开自己熟悉的母校,初入江湖,踏入这个令他期盼已久的社会竞技大舞台。

不知道是天冷、还是激动?他的脸彤红。手里却紧紧的抓着一个大书包。那样子,活脱脱的一个“傻根儿”他二哥。因为包里可是他这四年来的心血家当——毕业生档案、毕业证、派遣报道证,还有零零尾尾的几十元钱。

想起钱,雁天南心疼的要命。那个曾经在他心目中光辉高大的母校和学生科的费老师瞬间变的一片灰暗,慢慢的看不分明啦。为了分派和推荐就业,他不得不孝敬学校主管毕业分派的全老师五百个“大洋”,看着全老师严威的嘴脸,他有点儿心寒,更多的是无奈和心痛,那可是家里卖掉的四只羊啊!记得徐老师曾在离校前夕嘱咐:“孩子、社会是一个大染缸,黑白兰赤全靠自己打拼,万事随缘,尽心就好!”可惜那时候年轻气盛的他不是太懂,如今仔细品味,颇有大师禅意。

“呜——咣当!”火车的鸣叫声打破了他的思绪。

绿皮车在一个不起眼的小站停下,丢下了孤零零的雁天南,又拖着冻僵了的身躯,慢慢的转了一个弯儿,驶向了二连浩特。

这是一个冰天雪地的世界,清冷的宝拉格小站除了雁天南一人再连条狗都没有。

风噬孽的掀起了地上的积雪,打了一个“旋儿”,呼啸着折向远方......

哎,人穷命苦,马廋毛长。五百块大洋是少了点了,自己竟然被发派到这种鬼地方。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南二海经济开发区?燕天南呆住了。忽然,他的眼睛亮了一下,在一个不起眼避风的角落停着一辆破“面的”。

“师傅,去南二海开发区多少钱?”燕天南小心的问。

“十块,走不走?”司机没好气的回答。也许是天气太冷的缘故吧,司机也懒得去招揽业务。其实,除了雁天南就根本没有其它业务可做。说白了,宰着一个算一个吧!燕天南心里明白,但人生地不熟、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也只有小心的应付:“行,行!”

“面的”三弯十八转,七拐八颠儿,终于停下了。眼前的景物焕然一新,豁然开朗。一座高大尚的现代化工厂矗立在眼前。“南二海经济开发区新型建筑材料有限公司”十几个鎏金大字在白雪的辉映下闪光夺目、分外耀眼。路旁的两行迎客松恭谦而苍翠,使人觉得赏心悦目。

燕天南紧紧的攥了攥拳头,手心里全是汗。紧张和不安、激动掺杂着几丝喜悦。暗自庆幸:“看地方还不赖,就是偏僻了一点儿。”看来是塞翁失马,傻人自有傻福气。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里顿时觉得踏实了许多。

再长出一口气,信心满满的向工厂的传达室走去。农村出来的孩子大都没有城里的孩子们有“底气”。燕天南暗自嘀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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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小说连载《小中专生讨生活》(五)工厂应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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