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们回家散文

时间:2022-11-30 00:25:15 作者:as8130239 综合材料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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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爹我们回家散文

爹我们回家散文

爹,我们回家!灵柩缓缓前行,载着你回家的梦想。爹,你就静静地躺着,我们送你回家了。我不知道你的灵魂,是否在跟着我们一起走回你梦中的家园。爹,你听这清明的风在为你送行。

爹,我们回家!我不愿相信你就这样离开了我们,离开了你牵挂的儿女。我的眼前依稀是你那沧桑的脸庞,你的眼神暗淡无光,却满含生命的热望。多少年来,你象一头老黄牛辛苦生活着,那个曾经在儿女心中伟岸的父亲,仿佛在一夜间变成了干瘪的枯木。

爹,我们回家!爹,从我中专毕业回到家中,十二年来,我们相依为命,在这贫困的大山上辛苦生活着,勤劳苦干,省吃俭用,在艰难的生活中,寻找着生命的阳光。春天,我们一起播下希望的种子;夏天,我们一起在农田里劳作;秋天,我们一起收获满仓的希望。我们在辛苦的生活中,洒下生活的阳光。谁知道,从供养我们六个孩子,到孩子们都各奔东西,你从年轻力壮的青年变成了老态龙钟的老人。你在岁月里苍老,你在生活中磨砺。当我这个最小的儿子长大成人,你已经步入生命的晚年。十几年来,我在生活的道路上辛苦奔波,最为心痛的,却是生性倔强的您啊。我至今没有成家,让您带着遗憾离去。

爹,我们回家!生性孤僻的你,一生都眷恋着大山上的这个土墙茅草屋,你一时都不想离开,无论哪个儿女家你都住不下,你只眷恋这个破旧却温暖的小家,你喜欢大山的纯朴,喜欢大山的宁静,更喜欢大山的辽阔。你辛苦劳动维持着这个家,年轻力壮时,你把劳动当作生命的全部;年老时,身体每况愈下的你把劳动当作生命的寄托;特别是近两年,已经迈不动腿的你还不忍放下几十年的扁担,此时扁担已经变做拐杖,支撑着你在大山上攀爬,你用佝偻的脊背背着小背筐,尽管每次换回的仅是十几二十来块的零钱,却也足以让你在腰酸背痛的痛楚中,寻到一丝生命的宽慰。去年的春天,你开始感觉身体的衰弱,上一趟市场,爬一次山,你都感觉浑身酸涩疼痛,你不停念叨,真的老了,不中用了!

爹,我们回家!你走了,你生前的孤独还在我的心中纠集。你除了干活卖菜,就是躺在炕上煎熬岁月,我无论给你买来什么好吃的,你都没有胃口,惟独对喝了一辈子的酒念念不忘。这几年,我们不断劝你戒酒,你也断断续续戒了又喝,喝了又戒。看着你对什么也不感兴趣,惟独嗜酒如命,你常常念叨,前两年死去的老邵头临死前捞不到酒让酒馋得掉眼泪,每当听你念叨,我就揪心地痛。我脆弱的心打消了让你戒酒的决心,我每过三五天就背回家一小桶酒,这已经成为你每天盼望我回家的念想。每天下班回到家,我再到农田里干活到黑天,无论多累,晚上回家我都要炒上几个小菜,和你坐在热乎乎的炕头上喝一杯。这些年,我怕你喝多,又不忍让你断酒,我是在矛盾中痛苦挣扎着。

爹,我们回家!想起你临终前的孤独,我的心在隐隐作痛。我曾是你们老两口生命最后的依靠,为了这个家,我十几年守着这个家。如果我上班两三天不回,你和娘就会站在门前眺望,每个从山上下来的路人都会带给你们希望,每一阵狗叫都会把你们的目光引向远方。娘会等我回家挑水,你会等我打酒回来。我带回酒,带回药片,也带回水果和鱼肉,你常常念叨着,我就喝点酒,好吃的就不要买了;娘会念叨着,家里不缺吃的,就不要买那些东西了,光买药你都挣不出来。你们会把好吃的留着,留给在外奔波的小儿子。原以为我会陪你们到老,谁知道,几个月前一个调往市里工作的机会,让我在您生命的最后时期留下了遗憾。我无法作出选择时,满腹犹豫地把单位的意思说出来,最需要我照顾的你答应得如此爽快,你说,该上哪尽管去,只要你过得好了就行。我还能动,除了挑水,什么都能干,挑水让你大哥每个礼拜来挑一缸,我们就够用了,你就放心地走吧。我不知道我该怎样回忆那种揪心的矛盾,现在想来除了眼泪我已经无法回忆。谁知我刚刚离开两个月,你先前咳嗽的病情就开始加重。我在家守了十二年,在你临终前却没能照顾你!这已经成为我心中无法抹去的痛。

爹,我们回家!你所眷恋的家园,虽然破旧,却充满着温暖,是你疲惫后的依靠。回家,是你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最深沉的愿望。你住院的日子仍然刻骨铭心,在我心中永远难忘。年前的你开始咳嗽不止,脖子上长了肿块,我第一次接你来医院检查病情时,你站在城市的街头,瑟缩佝偻着,象一截风干的`枯木,这就是那个大山上强壮的庄稼汉吗?这就是曾经在我心中顶天立地的父亲吗?我的鼻翼酸楚,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来到市医院门口,你对我说,打针吃药都行,就是别给我手术,你爷爷就是开刀时死的。我止不住热泪盈眶,我知道你怕自己挺不过眼前的鬼门关,你还眷恋着生命。爹,我们只是检查一下,不做手术!不到一个月辗转两次检查却也没有查出什么,到了年关,我四下打听治疗咳嗽和淋巴结肿瘤的方子,什么药都吃,什么罪也让您遭了,却没能减缓你的病痛。那时的我真是一筹莫展,无计可施,看着你的病痛我却束手无策,我常常在夜晚做噩梦。没有想到仅隔一个月,再到医院检查时,却等来了你的死亡证书——肺癌晚期。听到这个噩耗,我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住了三天的院,不知病情的您心里烦躁难安,说天天打针也没感觉病减轻一点,还打得什么用,快送我回家,看到你流着泪嚷着要回家,我握着你枯干的手,说,爹,你别急,病哪有一下子就好了的,明天我们就回家,回家慢慢治。爹,你嚷着要回家,你知道你这次回家意味着什么吗?看到你干瘪的嘴巴喊着要回家,我的心酸楚难忍,我强忍着泪不能在你的面前掉下来。爹,我们回家!我们马上回家。

爹,我们回家!你躺在这个窄小却温暖的土炕上,你的心情明显比在医院好了许多,儿女们都陪在你的身边,看着我们从医院里背回来的一大堆药,你似乎也看到了康复的希望,每天都能坚持打完五六个小时的吊针。不知道儿女们善意的谎言,能瞒过你多久,更不知道,你在死神的扼制下还能撑多久。你总是哀怨地说,去年卖粮的钱全花光了,这病怕也没指望了,就算好了恐怕我也不能卖菜了。爹,我懂你对生命的眷恋,你期望的眼神,让我的心头跳动。当我得知你病情恶化赶回家中时,你指着吊针,用沙哑的声音咕噜着,虽然你没有说出话,但是我知道你是说怎么还不给我打针啊?爹,我知道你多想让病快点好,可是爹,你哪里知道,你才刚刚拔下针。一会你指着那个古老的时钟,怎么天晌了还不吃饭啊?我拿来一杯牛奶,喂给你喝了几口,然后你闲慢就抢过来自己喝,我看到你喝牛奶的神情是那么幸福,你看儿女们的眼神是那样亲切,可是没有多久,你的眼神就变得无光,一阵阵闭过气去,你似乎看不到我们的存在,听不到我们的呼唤,你的眼神空白得让我害怕,让我心碎。

爹,我们回家!灵柩在山路上盘旋行进,爹,你就静静地躺着,我们在奔向你的归宿、你的墓地,我们送你回家。

爹,我们回家!爹,你看到了吗?眼前是你生活了一辈子的大山,你看那一座座的山,还留着你一生奔波的足迹;你看那薄薄的积雪下,小草正在等待破土而出;你看那一片片肥沃的农田,还在等待你辛勤地耕耘……

爹,我们到家了,那里有我的爷爷奶奶,你陪着他们一起在天堂幸福地生活吧,那里不再有疾病和痛苦,天堂的路上铺满鲜花!

篇2:散文:爸爸,我们回家

散文:爸爸,我们回家

2***年2月6日早晨6点30,医生宣布爸爸抢救无效死亡。年仅48岁。

感觉天在那一刻塌陷,天旋地转,难以接受,我除了哭,不知道如何是好。

2***年2月5日晚,9点左右,准备睡觉,可是爸爸因劳累感觉浑身酸痛,就打算喝点药酒来减轻疼痛,结果却阴差阳错的误食了有剧毒的药酒,一分钟后爸爸身体就有了反应,开始感觉恶心想吐,此刻,爸爸已深知他喝错了药酒,喝了平日只能用于按摩使用的剧毒药酒,就让我们快送医院。

找人、叫车,没有片刻耽误的就把爸爸送进了当地的乡卫生医院,输了点滴,就开始准备洗胃的仪器,可是根本就没有办法插胃管,只要一把爸爸放平躺着他就呼吸困难,医生束手无策,就让我们往更大的医院送,在我们的再三请求下,医院派了一个医生护送。

在送往更大医院的途中,毒药的药性发作得淋漓尽致,爸爸难受的往车子上撞,撕扯自己的嘴唇,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爸爸的痛苦,只能抓住他的手不要让他乱打乱动,我害怕他大幅度的动作会让输着的点滴漏了,在我看来,那一点一滴缓缓输入爸爸身体的针水就是拯救爸爸、减轻爸爸痛苦的神水。可是我错了,那液体太普通了,他对爸爸的疼痛根本就起不到微乎其微的一点点作用。36公里的路程在平日感觉是一会就到,可是那天晚上真的太漫长了,爸爸受不了了,疼痛让他不知如何是好。他就说:让我下车休息一会吧,让我下车。我不知道该怎样安抚爸爸,我就说医院快到了,几分钟就到了,同样的话我对爸爸重复了不知道几遍,爸爸他吵嚷着说:“你别骗我了,我知道你在骗我,医院还在远着呢。”漫长的公路上漆黑一片,除了车灯散发的光亮,没有任何的光点,萤火虫也不见一只,此时此刻,我前所未有的渴望光明,渴望看到万家灯火。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我目不转睛的看着车窗外变换的风景,我急不可耐的盼着医院快到。终于,有更好设备和医护人员的医院出现了,在慌手慌脚中,拖拉背抱中,把爸爸送入了医院的抢救室,重新输了液体,还是一成不变的准备着洗胃机,面对爸爸的病情,唯一的抢救措施还是洗胃。我让爸爸深呼吸几口气后让他平躺下来,医生开始插胃管,可是爸爸呼吸特别困难,疼痛让他烦躁不安,手舞足蹈的`。医生不知道怎么办。我就对爸爸说:爸爸,你要听话,再难受也要忍者着,洗完胃后就好了,你要为我们考虑,好好配合医生。爸爸回答我说:“爸爸听话。”医生开始再次插胃管,可是即使爸爸用尽最后的理智克服着万虫钻心的痛苦一动不动的配合着,胃管依旧插不进去,到后来的后来,我才知道,那毒药具有封喉和抑制呼吸的作用。胃管插不进去,那就意味着无法拯救爸爸,医生还是建议转院。在转院前,医生说,让我爸爸喝些冷水,然后用手指抠他的咽喉,以使他呕吐,但是在用手指抠喉的过程中要担心病人会因疼痛而咬手指。给爸爸喝了水,我就用手指去抠,我不怕爸爸咬我,因为即使他再疼也不会咬我的,他从小就是那么的疼我,结果爸爸也没咬,他很好的配合着,因为他很想活下去,他舍不得我们,他放不下那个家,他还没有供我毕业,所以他强烈的想活下去。只是无论怎样他都没有吐,天意弄人的,爸爸居然吐不出。

又开始了175公里的征途,车子行驶了10分钟左右,我发现爸爸的针水漏了,就要求同行的医生重新扎针,结果他告诉我他没有带打针需要的消毒用品,所以没办法进行打针。爸爸在那个医院换了针水后,我感觉他平静了一点点,我以为是那个针水起效了,所以我要求车子掉头,重新回到那个医院,重新输上液体。车子继续前行,不一会,针水又漏了,原因是刚刚扎针那个小护士,是废物,扎的针太浅,那个同行的医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重新扎好了针。

因为开车的司机是新手,因为平日里他和我爸爸也交情甚好,也心急如焚,可是再急那个车子就是开不快。情急之下我给在昆明的四姨打电话,让她来接,因为她开车开得很快。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距喝药时间已经三个小时多了,而医生告诉我的最佳抢救时间是3到7小时。在这期间,爸爸还是强烈的抽搐过几次,也吐过几次,但更多的时间是安静的,爸爸安静了,不太痛苦了,我悬着的心终于踏实了一点,我以为针有效了,几次的呕吐把毒药吐出来了,只是在后来的后来我才知道,那并不是爸爸病情有了转机,而是爸爸精疲力尽了,毒素已进入他的血液和肺腑了。安静是开始昏厥了。

在路途中,我想起爸爸这一辈子为我们的付出,这一辈子的辛苦和辛酸,所受的苦难和屈辱,我抓着的那只手,是那样的粗糙,上面的裂口和茧子刺痛着我的心,当时我就打算着,等爸爸治愈好后,我会当着亲朋好友的面,对爸爸妈妈承诺,让他们不要那么辛苦,不用拼命的赚钱,筹划着为弟弟盖砖房娶媳妇,等以后我毕业了,我会努力挣钱,只要我有吃的我绝不会让弟弟饿着。可是,爸爸他走的太仓促了,他没有给我机会把这话说出口。

过了很久很久后,和我四姨相遇了,把爸爸抱上四姨的车子,可是爸爸又开始挣扎着了,问他怎么了,结果他问:“我的外套带了吗?里面还有1000多块钱的,不要弄掉了。”坐上四姨的车子,那在我看来是爸爸生命之水的液体不往下滴了,原因是四姨的小车空间小,高度不够,滴不了了。我就把手伸出窗外举着吊瓶,窗外的温度随夜的深已降至零下1、2度左右,手很酸,很冰凉,可是我不在乎,只要液体能滴入爸爸体内,我怎么样都行,就这样举着,举了80多公里。

焦虑着,担忧着,祈祷着,同样也憧憬着,煎熬了很久很久后,终于到了云南省最大的中毒救治中心了,那一刻,我以为爸爸有救了,我有点欣喜。刻不容缓的把爸爸送入了观察室,那些医生风风火火的赶来,有外科、内科、麻醉科、血液科等的医生,七嘴八舌,七脚八手的医护人们不一会就推来了很多抢救设备,抽血输液等同时进行着。在开始进行真正的抢救之前,妈妈和四姨去交费了,表哥和医生交谈着,我在那守护着爸爸,那时爸爸还是清醒着的,他问我:“你弟弟呢?”我只能骗他说:“弟弟一会就来了”,爸爸又说:“他上厕所去了啊”我不知道那时是不是爸爸在自己欺骗着自己,因为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弟弟了,弟弟从小就多病,现在还特不听话,所以爸爸放心不下弟弟。但是弟弟来看不了爸爸了,他随送来的车子回家了,家里82岁的爷爷还需要弟弟照顾的。在爸爸昏迷前,爸爸很慈祥的看着我,我也笑着回望着爸爸,或许那时爸爸已经知道自己坚持不下去了,那是最后的一眼了。那时我已经知道爸爸病情的严重性了,因为心电图已经打印出来了,心脏已不是有规律的跳动了,医生也告诉我希望太渺茫了。所以我努力微笑着,我要把我最美好的微笑定格在爸爸的最后一眼里。我想叫爸爸一声,可是我叫不出,一张口叫眼泪也会随之而下,我不要爸爸看到我的眼泪。

爸爸陷入了深刻的昏迷中,各种仪器也插入了他的身体,洗胃机器也运转着了,看着昏迷中、抢救仪器满身的爸爸,妈妈也昏迷过去了,我把妈妈拖到了病房外的走道上坐着,求一个好心的阿姨帮我看着妈妈,我又回到病房里看着爸爸。不一会,医生说爸爸没有了心跳,我哭喊着爸爸,可是医生让我不要叫了,爸爸什么都听不到的。医生用了电触击爸爸,前前后后触击了11次,呼吸机一直带动着爸爸呼吸,可是都无济于事,爸爸一会又没心跳,一会又没有了血压,最后使用了心脏启动机,可是还是没有用,在一轮又一轮的抢救中,医生每摇一次头,我的心就疼一次,就碎一次。

过道上的妈妈哭声响彻着大楼,是那么的凄惨和悲怆,好心的病人家属和保安围着妈妈,并安慰着妈妈,我去看妈妈的时候,妈妈总是迫不及待的问着爸爸的病情,问有没有转机了,有没有清醒了,我只是一味的欺骗着妈妈,说还在抢救,医生们还在全力以赴,我不敢把实情告诉妈妈,我可怜的妈妈就这样天真的相信着我的话,认为爸爸会好起来的。

抢救了150分钟后,于2***年2月6日早晨6点30分,医生宣布爸爸抢救无效死亡。

就这样我永远的失去了我挚爱的爸爸,失去了我唯一的、独一无二的爸爸了。哭,撕心裂肺的哭,伤心欲绝的哭,可是再怎样悲伤、凄厉的哭声,也唤不醒永远沉睡的爸爸了。无论我的泪水像雨水样往下流,爸爸也不会伸手为我拭去了。

走道上的妈妈还不知道爸爸离去的消息,但是她看到我红肿的双眼似乎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她更大声的哭了,我只是对她说,无论最后结果如何,都要勇敢坚强的面对,我也骗了她,说医生说了,爸爸救活的希望太小了,微乎其微,即使救活了也是植物人,可是妈妈还是固执的哭喊着,救不活也要救,只要有一口气在就要救,即使成了植物人我愿意为他端茶送饭一辈子、、、、、可怜的妈妈。我不敢告诉她爸爸离去的消息,我怕她受不了,再出现什么问题。一个人的我面对不了这些,我在等我舅舅和我三姨他们来,他们来了我才敢告诉妈妈

爸爸的尸体孤零零的躺在病房内,太平间的工作人员来了,要把爸爸的尸体带走,我知道一当带走后就必须进行火化才能带回家,可是我想带一个全尸回家,给爷爷、叔叔、弟弟一个交代,所以我哭着、闹着、求他们不要带走我爸爸,等我亲戚来了再带走。他们暂且答应了。

两个半小时后,舅舅和三姑爹他们来了。妈妈知道了,那些姑妈姨们哭成了一团。但是不可避免的,爸爸,还是必须进行火化。

11点左右,去了火化场。半小时后,爸爸的骨灰装入了骨灰盒。我抱着爸爸的骨灰回家了,在出城的途中,看到了路旁的梅花开了。美极了,爸爸,你看到了吗?很美,相信天堂也会有这样的美景的。

传说人是有灵魂的,所以每走一节路,我都要喊一声:“爸爸,回家了”。是的,爸爸,我要带你回家,外面冷只有家才是温暖的,所以爸爸你要听话,和我回家。

晚上7点左右,我抱着爸爸的骨灰到家了,路旁站满了村乡邻舍,炮竹声震天,纸币满天飞。爷爷在亲戚的搀扶中,站在那,等着他儿子的归来。叔叔来要接过爸爸的骨灰,我不让,叔叔呜咽着说:“让叔叔抱抱叔叔的哥哥”。

我从门外把爸爸的骨灰递给门内的弟弟,弟弟把骨灰安置好了后,就抱着头哭了,所以的人都哭了。

爸爸,我把你带回家了,爸爸,我们回家了

篇3:姐姐,我们回家散文

姐姐,我们回家散文

记忆,宛若握在手里的沙粒,不管你是否愿意,都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漏却。

这个季节,莫明的多雨,让我忍不住在数,握在手里的沙粒还剩下多少,于空寂里盘点那些逝去的时光,还有多少是不能忘却的温暖?转

头望望窗外的天空,那份淋漓不断的潮湿,让这个季节,无端多了一份意料之外的清凉。想起很久没有联系的你,却从来不会因此而淡忘――曾

一起走过的路程。

(一)

离年的日子还有很远,想家的心思已经辗转不能成眠。那些日子,一如沉缓滞重的车轮,陷入一场旷日持久的泥泞里,似乎不能向前的深陷了。那时,我坐在异乡的某个角落,只能在转头的瞬间,看一看对面那堵墙上折射出来的阳光。有些刺目的灼热,让季节混淆在一场对家的渴求里。

等待,让时光漫无边际的蔓延开去,就象晕染在一场春雨里的水墨,已经让边际模糊而遥远。只有心底的惶惑才会蓦然惊觉:离回家的日子近了,更近了。

随着日历上数字的变换,知道日子一天天迫近,又开始象去年一样四处找寻回家的途径。从大姐那里传来的信息似乎很乐观,什么时候走都会有票。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时光就开始轻缓而宁静。心,也随之安静下来,静静地等着放假。只在心底一门心思的想着回家,想着与你的相约,只是在暗地里担心,瘦弱如你,如何在春运站台的拥护里,挤上与我同一辆列车。

电话里,你告诉我,给爸爸买了什么,给妈妈准备了什么,给孩子们又带了什么,给我又买了什么。那样孩子气的诉说,似及了一个离家久了,渴望回家的人。姐姐,我知道,那是你的细心与体贴,也是你对亲情的渴求。才会让你面面俱到、细心妥贴。耳际听着你带着笑意的话语,却有了泪意盈然。心,无端酸楚无比。家,那个我们一生都放不下的牵绊,到底是形式上的房屋,还是那让人割舍不了的情感?

那段时间,与大姐讨论最多的话题,已经不是车票,而是担心你是否能上车。电话里得知,你会设法走另一通道,确保上我们同一辆列车。票还没有拿到,一切都还是未知。越接近那个日子,心就开始了更多的担心。担心居然成了现实。

在准备回家的前两天。大姐告之,车票恐怕是拿不到了。我们只得又象去年一样乘坐长途大巴。由于你也没能请到假,我们一起回家的愿望,曾经在电话里想象得那般真实而美好的感觉,象一首动听曲子,在一场弦断里嘎然而止,只留下回味。

我和大姐提前请假,坐上了回家的长途大巴。第二天半凌晨五点到达县城,又转乘到家的中巴。经过四个多小时的颠簸,终于到了离家不远的镇上。由于晕车的很厉害,在车上吐了个天昏地暗,下车蹲在垃圾堆边,仍然在吐。感觉整个人绵软无力,满嘴都是苦苦的。

姐夫一早接到电话后,已经在那里等候,见我一脸有气无力的样子,便没有在镇上逗留。让我加上大衣,赶紧和大姐坐了摩托车回家。

很好的天气,阳光象水洗过一样,清澈、透亮。山间没有残雪,只有冬的黯黄。坐在车上,感觉是在风里的行走,用大衣将自己努力裹得更紧一些。仍然感觉风象灌进骨子里一样,如此入骨的寒意,让我昏沉的头脑,似乎清醒了许多。

到家尚早,十点多。女儿一点不陌生的拥着我,父母亲、弟弟,二姐,那些在心里想了千百遍的容颜,一一在眼底时,只剩下平淡的寒喧,安静的微笑。

(二)

到家的第二天晚上,接到你的电话,你说是次日早上八点的车。大约五个小时的车程到常德。在电话里说好,去常德接你。虽然曾经在那个城市呆了三年,已经是十年前的记忆。想来,已经物是人非了。放下电话,马上和常德的同学联系,告诉她大致的情形。让她到车站接我,然后和我一同去接你。

不然,晕车厉害的我,下了车连东南西北都是分不清,更别提去接你了。

一切安顿好,把闹钟调好,睡下。凌晨五点半,迷迷糊糊被闹铃惊醒。窗外,还是沉沉的`夜。伸手去摸着开了灯,穿好衣服。洗漱完就急急的出了门。临出门,父亲房间的灯亮了,隔着墙问了句:要带伞不,外面好象哟要下雨?我随口应道,带了。

其实一惯不喜欢带东西上路的我,根本没有拿伞,只是不想让父亲担心罢了。打开门,寒风瞬间就袭过来,一下子将所有的温暖,都阻隔在屋内了。漆黑一片的凌晨,摸索着向下走去,只听到自己鞋跟叩响地面的声音。好在只是几百米的距离,走到乘车处。亮着的车灯,在雨雾里显得那般恍惚。上车找位置坐下,开始揣想和你见面的情形。想象你是否又瘦了,想象你将要和我度过的时光。

车在半途被一场集市阻隔了半小时,抵达县城时,已是上午十一点多。那时,从你的信息里得知,你乘坐的车已经到常德境内。而从县城到常德,还得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想着你还得在车站等我一个小时,就忍不住对你的叮嘱:不要跟陌生的人说话。尽管你是姐姐,可长年在外的我,还是会对你有着担心。

不一会,你又告诉我,车到德山下高速时塞车了。我一听马上说:那可能我要快些,我到了就去接你。快到常德时,接到同学的电话,问我还有多久。那时,恐怕还得四十分钟。我告诉她时,她已经携夫带子在车站等我足足一个多小时。想起前晚说过如果到了,会打电话给她的。没想到,她居然会那么早就去等着。心里不由得有了歉意,心底也涌起一股暖意。

车,终于到站了。隔着车窗,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在门边等候。走下车来,天,下着雨。寒气顿时浸过来,整个身子似乎刚从水里走出,然后行走在寒风里一般。穿了厚厚的冬衣,仍然隔不住那层寒意。我瑟缩着问:今天是不是降温了?同学告诉我:降了十度左右。我忍不住吸口气。暗叹:难怪!

跟着他们向客运总站走去,还没来得及问询,就隔着落地窗看着车。细细地看了,却没看见你的身影。我焦急的地说:怎么还没有到?电话,让我们没有错过。看见你穿着咖啡色的羽绒服,宽松的牛仔裤,斜挎着包,手里还拎了大袋小袋的向我走过来。尽管是着了冬装了,你,仍然显得那么单薄。

(三)

迎着你,轻轻地相拥,就觉得一颗心安定下来,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还是那样干练、整洁,只是更瘦了。我问:又瘦了吧?你轻轻的嗯了一声,路边的体重称,更准确的告诉我――你瘦了!可是,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那许许多多的“愿”,都是重复的响起:姐姐,你要照顾好自己!

一行人在车站附近的餐馆吃过午饭。同学让我留宿了明天再走,可是年关将至,车肯定是越来越挤,若留宿,明天也不一定能回。知道你坐了半天的车,恐怕有些吃不消了。可我们权衡了一下,决定还是当天赶回。直达家里的车早已经走了,只得去车站买了到县城的票。

坐上车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坐在车上,靠在你的肩头。想起那次相见,因晕车靠着你的肩膀。太瘦的肩膀,让我觉得硌人,还是枕了自己的胳膊做罢。可是,隔着厚厚的冬装,仍然感觉到你的瘦弱。心,便有些疼了。而嘴里却只是轻描淡写的戏说:你又瘦了,我该分点肉给你!

我知道,有些话一旦说出,就会惹来泪意。而我们,说好了,不要再流泪。所以不说心疼,不说难过,更不忍责备你没有照顾好自己。只说一些应景的话题,一边看着窗外的景致,一边告诉你,可能得五点才能到石门南站,还得转到西站坐车。

车很顺,一下车就上了开往西站的公交。到达的时候,还有最后一班到附近镇上的车。我毫不犹豫买了票,问司机什么时候开车。那个能说会道的家伙直说了,这是末班车,客满了就走,可能要到七点。我听了告诉你,若七点的话,到家就得凌晨了,不如趁现在有空吃点东西。虽然没有胃口,仍然在车站里找了个地方,吃了晚餐。吃完饭,两人上了车,长舒一口气,安静坐着等发车。

七点左右,司机告诉我们,这车不走了,因为客不满。把车上八个人转到一张货车上,知道被“卖”了。可和他们理论也没用。去放行李到货柜里时,看车门上写着“广州――桥南”。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那个我刚离开的地方,居然在离自己不远的县城,又开始和他有着莫名的联系。

我有些闷闷的坐下,嘴里嘟嚷着。而你反倒安慰我:能到家就好了。其实心里是万分的歉意,没想到第一次和你一起回家就会这般。车行了一段路,心便静下来。看着窗外黑下来的天色,和着浓重的雾雨,只有路灯光模糊的晕染着一团团光圈。原本想给你介绍那些有趣的地名,在那漆黑一团里,恐怕只能想象了。

我们挤坐在驾驶室里,暖和了许多。都是往家赶的人,彼此都很沉默。或许已经在想象家里的饭菜,那股浓浓的家常味。在想象家人温暖的微笑,或者只是已经得知消息的家人,在黑夜里留着的那盏等待的灯。

(四)

车愈往前,路愈难走,而窗外的雾似乎也更浓。车开得很慢,透过窗,根本看不清任何景物。只有车灯前一团模糊的白光,而那白光的与黑的交界,也只是一团浓重的雾。能见度很低,以我的视力,根本无法辩别路面和山崖的界限。

看着身边的你,心里居然有从未有过的害怕。这一段路,来来去去不知一个人走过多少回,从来没有一次让我感觉害怕。可是,却不能让你知道我的害怕,强打精神与你说话。说了些什么,现在都已经忘了。只记得那一刻的恐惧,记得那一刻在心里翻涌不息的想象,想着那些让人后悔莫及的“假设”。

因为那雾,因为那路。一切都不是没有可能。还有那个后来得知的情形:司机居然已经两天一夜未眠。现在想来,仍然只记得那时清晰而深刻的恐慌。害怕因我而让你有所闪失,若如此,则是我一生追悔莫及的疼痛。好在,那一切的恐慌都只是庸人自扰。

沿途陆陆续续有人下车,直接到达镇上的,只有我们与另外一对夫妇。一路上,虽然提心吊担,却并没有出现任何意外,甚至无一点惊吓,很顺利的平安到达目的地。走过那些迷离厚重的雾,快到镇上时,下起了大雨,雷电交加。车窗外的闪电似乎要将黑夜撕裂,闪着冷冽的寒光。

下雨了,雾便慢慢淡去,清晰地看见大颗大颗的雨滴,顺着车窗流下。

快到镇上时,电话告知了二姐,让她找了车到镇上来接我们。下了车,又一次在风里,感觉到你的瑟缩。问你:冷吗?你只是说:想不到这么冷。我也搓着手,笑笑说:告诉过你,最冷的时候,零下十几度。紧紧地抱抱你,然后放开,蹦跳着取暖。

天,仍然下着雨,只是雨势弱了许多。和你站在避雨的檐下,看着你整理在车上有些零乱的发。恍然若梦,想不到真的可以,我们真的可以在这样的时光里,一起站在这样的夜里,一起等待同一辆车,回同一个家。

无论时光如何老去,那一刻,那一幕,是永远不可能淡忘,铭刻在记忆的深处,永远也不会淡一些。

(五)

等了大约十分钟,二姐请的车到了。看你和二姐相拥,心里感觉那么暖。那份温馨,让寒意也远离了。再一次上车,在车上计算着,今天我们换了多少趟车,又坐了多少种车。感慨着,却终于还是得出了结论:能一天到家,就算不错!

从镇上到家,那段山路比之先前,更加的蜿蜒崎岖。行了一段,居然又是浓重的雾袭来,雨却未停。那雾又浓得如墨,车灯居然突然熄灭,司机下车去看,我在车上笑着说,不会到了这里还回不了家吧。你却很从容地安慰着司机。那时,感觉你是姐姐,真正的姐姐。

好在,车并无大碍。那车,在路上行驶,只看见车前浓浓的雾。根本看不清路面。那些路,全是从山腰凿出,一边是因凿路而嶙峋着的山石,一边就是陡峭的山坡,大多地段甚至是悬崖。稍有不慎,便不堪设想。

想起那时,曾经对你说过,我们那里的山势险峻,有许多初到那儿的人,坐车会吓得尖叫。这下倒好,你睁圆了眼,也不可能透破这雾层看到山势。被这一团团的雾笼罩着,再险峻,也只能想象了。

司机几乎是凭直觉和记忆在开车,根本看不清前面的路。雨似乎下得更大了,而雾依然没有散去。偶尔的闪电也只能看见瞬间的光芒,视野里仍只是浓浓的雾。我提醒二姐,让司机不要强行开,如果不行就稍停一会。可司机说没事,只得再一次心惊胆颤的在迷雾里穿行。

在车上看着表,我说今天终于到家了。你慧黠的笑着,今天肯定到不了,得明天。可不是,我们在十二点多才到家。家里人都知道我要接你回来,连女儿都没睡,全坐在沙发上等我们回来。让女儿叫姨妈,小家伙居然没有一点生疏感,脆脆地叫着“姨妈”。

你唤着爸爸妈妈,和他们相拥。那份温暖,让一天所有劳累遁去。

看着父母的笑容,我在心里暗暗地说:爸,妈,我帮您找回了一个女儿!

此刻写着这些文字,仍然想起母亲说的话:就当我多了一个大女儿!

一直记得的,一直不会忘记的――我们,曾经,一起回家!回同一个家!

姐姐,在这个节日里,在这个属于你的日子里。我用笔记录下,我们曾经一起走过的路途,曾经一起走向同一个家的历程。仍然能够清晰的记得,只是因为那份经历不会因时间而冲淡稍许;那些共同走过的路程,也不会因为时光远去而遗留在岁月某处。

姐姐,唯愿这详实而细致的记录,能够温暖你所有孤独;唯愿这份遥远的想念,能够让你感觉,有那么多人在想念着你,有那多么人在爱着你!那份爱,与血缘无关,却有着与血缘同样的牵挂!

那么,姐姐,为了那份爱,请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篇4:五爹散文

五爹散文

五爹出生在五十年代一个贫穷家庭的小乡镇。奶奶生了五个儿女,五爹排行最小,也是五个孩子当中最聪明最有出息的一个。五爹天生一副聪明相,生得剑眉挺鼻,额头饱满。

爷爷是位文弱书生,懂中医,爱算卦,就是不管理家事。一天到晚拿着根长烟袋围坐在火盆前,叭嗒叭嗒的吸着,犯困的时候头向后一仰,闭上眼睛嘴里念叨着:天下皆万品,唯有读书高,然后呵斥儿女们赶快读书去。爷爷一天仅看几个病,挣不了几个小钱,眼看着家里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奶奶急得团团转。无奈奶奶张罗着支撑起这个家,整夜整夜地磨豆腐。爷爷不得力,小爹爹、姑姑们都很懂事,天刚蒙蒙亮就和奶奶出去卖豆腐,做点小本生意来勉强维持一大家子人的生活。

五爹从小受爷爷耳濡目染的影响,酷爱读书,学习成绩一直是班里第一名。在五爹十三岁那年,爷爷因肺病去逝了。爷爷的离去让一大家子人的生活更加艰难了。大爹出去打工了,就两个姑姑帮着奶奶卖豆腐,父亲身体柔弱干不成重体力活。勉强让五爹又念了三年书,辍学就回家了。十八岁的五爹成了家里唯一劳动力,去生产队打坝挣工分。一天重苦力劳动下来,腰酸腿疼,一看见枕头就想睡觉。但是五爹没有忘记爷爷的教诲,在昏暗的煤油灯下,双腿垫块磨光的硬树板,当桌子使用。冬天的寒风呼呼地从破门窗吹进来,家穷得买不起炭火,后半夜小土屋冷得象个冰窖似的,五爹冻得直打哆嗦,手冻得握不住笔,但五爹搓搓手,哈哈气,继续埋头看书。第二天天不亮再去队里打坝劳动。有一年,队里有两个民办教师指标,参加考试筛选。五爹在十多个考生当中考了第一名。可是队长压住不让五爹去,理由是奶奶家没劳动力,没资格。气得奶奶大中午一路小跑,哭着抱住正在耕地的队长家的牛头死死不放,队长才松了口,五爹才当了小山区的民办教师。

五爹心存志向大,一心想出外看看,下决心考大学。此时姑姑已结婚在县城工作,五爹辞去了民办教师,寄宿在姑姑家,白天在工地上打工挣买书的钱,晚上回来学习,常学到凌晨两三点。对于五爹没念高中,只靠自学成才,考大学谈何容易,可是五爹没有被困难吓倒,凭着自己顽强的毅力和刻苦的学习精神,五爹如愿以偿的考上了一所省内的交通大学。消息传来,小乡镇的人都震动了,我们家族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不再受别人的欺侮了。那时候的小乡镇走出个大学生,好比山里飞出个金凤凰。大爹一说起五爹来,一脸的荣耀:我弟弟是个大学生。五爹上了三年的交通大学,年年是三好学生,被留校任教。五爹年龄将近三十了,城里的姑娘一问起五爹的家庭状况来,家住农村还带着个老娘,一些条件好的姑姑都摇摇头,再说五爹性格耿直也不会讨好姑姑。奶奶急得给五爹打听媳妇,五爹说不着急。奶奶不管不问,自做主张托别人给五爹介绍了个本地的一个乡村教师,五爹不大同意,奶奶哭着要上吊,没法子,五爹只得同意,找了五妈,结了婚,第二年有了一个儿子。

五爹一说起奶奶来,最遗憾的是没给奶奶送终。记得奶奶去世那天,五爹连夜赶回来,一头跪在奶奶的灵堂前,痛哭流涕,半天没起来。五爹几天几夜没合眼,边流泪边给奶奶扎花圈。

五爹很吃苦,城市住了多年还保持着当年吃苦耐劳的本色。每逢春节前后回农村看望父母,闲着没事时,转悠到柴堆前,拿起斧子,一条腿搁在板凳上,一会儿的功夫就给母亲劈下一堆柴火,母亲说,你五爹可下气了。

九十年代五爹赶上了全国下海经商的浪潮。经一位同学的引见,五爹按奈不住心动,于是停薪辞职去了南方。

当时五妈也支持。记得一次五妈从南方回来说,你五爹挣那点钱可不好挣,每天在工地上汗流浃背跑来跑去,那么高的气温,真是考验人耐力和吃苦精神呢。

后来不好的消息接二连三地传来,五爹和五妈有了分歧。本来五爹当初找五妈就不同意,现在两人长时间的分开共同语言越来越少了。五爹每次从南方回来,敏感的五妈就要质问五爹半天,五爹是个要强的人,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不和五妈说话,五妈就大吵大闹。有时五爹正在工地上绘图,五妈就打来电话和五爹吵闹起来。五爹和五妈的话越来越少,两人僵持不下,最后都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于是五妈疯狂地要钱,五爹拚命地挣钱,心情不好的五爹用烟酒来麻痹自己,暴饮暴食,长期在工地上劳动,饮食不规律以后落下严重的肝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争吵僵持,五爹给儿子买了楼房,给儿子娶过了媳妇。五爹也老了,却带回了一身的病。五爹回来了,脸色灰暗,衣衫不整,走路一瘸一拐。五妈不接纳五爹了,对五爹过去的事耿耿于怀,老纠缠住五爹的旧事不放,不让进家门,让五爹出去给家里挣钱。五爹的钱全让五妈掏空了。无助的五爹落脚在一个小县城,住在一间狭窄阴潮的`公寓里,冰冷的床,没有可口的饭菜,儿子给打电话,五爹也犟着不回去。拖着瘸腿,双腿已浮肿,五爹患严重的肝病,五爹还在电脑前制作绘图。没多时五爹由于劳累过度和营养不良引起肝性脑病住进了医院。住院期间,五妈严格控制五爹,冷言冷语,不给五爹好好看病,五爹唯一寄托的是抽上一根烟。母亲看了五爹最后一面,说起五爹泪流满面,很可怜,五妈不给钱,五爹就捡烟头子、捡纸片、矿泉水来换根烟,那情景让人目不忍睹。同年的腊月十六,五爹去世了,享年六十一岁。我去参加了五爹的葬礼,当他的儿子泣不成声地念悼文:父亲出生贫寒,一生奔波在外,为这个家打拚半辈子,为事业劳累一生……在场的亲朋好友都失声痛苦起来。

总结五爹的一生,从小出生贫寒家庭,少年丧父,饱受寒窗,学业有成;后又南下,婚姻不和,奔波大半辈子,老了疾病缠身,贫困潦倒,倍受凄凉,最终英年早逝。

五爹走了,可他的英容笑貌却永远活在了我的心中,他的传奇一生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脑海中,他永远是我心中最骄傲最敬佩的五爹。

篇5:我们回家

我们回家

文/张广铄

广东普宁勤建学校小扬美新校区

遇见

我叫暮明。

生活在这个南方温暖的小城镇,有着大把大把的试卷和大片大片的空洞,很忙也很安静。

攸然总是笑着对我说,暮明,你的名字好奇怪。说这些的时候,她张开五指,任凭阳光掠过指间,洒在逐寸斑驳的墙上。我看着攸然,一如看着过往丢失的岁月,颜歌以及蒲公英的约定。我知道,那些在树荫下抬头看摔裂的支离破碎的阳光的日子,再也不会重现。

关于颜歌的记忆来得很唐突。

我依稀记得,彼时我刚上初一,骑着单车从书店里出来,蓦然撞上了一个人。我连人带车倒下,爬起来时,瞥见被我撞倒的那个人拿着我买的书。他说,你看这个?然后我们就认识了。在这很久之后,颜歌告诉我他也很喜欢那个高三少年写的书。我记得那个时候颜歌背着吉他,长长的头发和干净的笑容,带着些许的孤寂,他对我说,走,我们回家。

记忆里,颜歌的家很空荡,冷气很足,洒落一地的尘埃很久没人打扫。我看着他墙上挂着的一幅抽象的画―一一个被撕裂的鲜红的心脏,支离破碎在浅绿的荆棘中。我说,你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吗?颜歌抚起地上的尘埃,告诉我,他爸爸死了,妈妈改嫁给有钱人。他说,暮明,你知道一个人在空荡的房间里看书的时候,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吗?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说这些的时候他很不争气地哭了,液体滴在地板上,晕开一抹的黑。

看着窗外的夕阳,酡红如醉。我说,看,一天又这么过去了。

从那之后,颜歌就经常和我在黄昏之际走过这座小城镇,看风穿越即将被黑暗吞噬的舞台。悲伤静静蠕动,一张一合;蚂蚁爬上胸膛,撕咬,隐隐作痛。颜歌从地上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尘灰,他说,走,我们回家。

绝望

学校的气氛总是半死不活的压抑。老师在讲台上唾沫横飞,下面的脑袋横七竖八。我看了看窗外,颜歌坐在台阶上等我下课,面容安静。还有十分钟。那边有上体育课的学生嘻嘻哈哈,有个女生跑过来,在和颜歌说些什么。我笑了笑,低头做笔记。

十分钟后我来到颜歌身边,女孩还在。见到我,颜歌对我投出无奈的笑,站起来。女孩亦笑,伸出手,说,我叫攸然,你叫什么名字?我有点愕然,很少见到如此大方的女孩。随后我握了握她的手,我说,暮明。暮明?暮明!她重复念着,然后咯咯地笑起来。(作文大全 )她说,暮明,好奇怪的名字。

傍晚,我和颜歌中间就多了一个人。颜歌依旧那么安静地看着天空,看黑暗渐次淹没嫣红,然后他说,走,我们回家。回家?攸然站起来,她说,我们?她笑了。她对颜歌说了一句话,然后世界都安静了,空气里流动的,都是窒息。她说,可是,我没有家。

攸然还是孩子气般地好奇。她盯着颜歌房间的那幅画,那个荆棘中四分五裂的心脏。她说,这幅画,叫什么名字?我看着颜歌,他背对着我们,看窗外的黑。良久,他没有说话。攸然于是笑了,她说,我来给它起个名字吧。然后她仔细想了想,她说,绝望。绝望!她轻轻地笑起来。我看到了颜歌的神情,倒映在玻璃窗上。他翕动着嘴,但终于还是没有说什么,眼神一如既往的安静。攸然的笑在黑暗中绽放出绝美的伤口,说不出的悲伤,灿若桃花。

第二天我们去看了电影,我记不清电影的.内容了,我只记得后来攸然哭了,因为里面的一段对白――“妈妈,十字架是爱的标志吗?” “是的,孩子。而爱也常常意味着十字架。”

颜歌坐在我旁边。透过灰暗,我看见他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

彼岸

小城镇的冬天没有雪,但有寒冷的风。攸然带我们去小巷吃牛肉面。烟雾缭绕,有吆喝声和吵架声。颜歌笑了笑,他低头对我说,这里很有家的感觉。家的感觉?攸然笑了。颜歌还是很安静,安静得刚说的话像是幻听。我看看颜歌的眼,汹涌着黑色的波涛。世界仿佛静止了,听见黑暗的哭泣。

然而我知道,颜歌终究和我是不同的。他妈妈可以给他很多的钱,他可以肆无忌惮挥霍自己的青春。而我有完整的家,我要努力学习,我要在这初三结束时考上一所重点高中。甚至,我回家有热烫的汤,而颜歌却不会有。我们终究不同。颜歌笑了,他说,暮明,我是不是永远也找不到自己的幸福?如果是,那我是不是要放弃?我看着颜歌,说不出话来。

相比之下,攸然似乎好那么一点。她总是收到来自于不同男孩的情书,她总是在吃面的时候把它们拿给我们看。看她嘻哈地笑,我就在想,这个女孩不会爱上任何人,她把别人的希冀撕碎,并且残酷得不露痕迹。我想起那一天,她说,我没有家,没有!她还说,绝望,绝望!多好听的名字。

可是我错了,这个女孩,某一天的黄昏,她对颜歌笑。她说,颜歌,我喜欢你啊,我喜欢你啊!她咯咯地笑。颜歌没有说话,他还是那样安静。良久,颜歌站起来,他说,对不起……面对这样的结果,攸然会哭,我是这么想的。但是我又错了。攸然笑了,灿若桃花。她说,没关系,没关系的。我看见颜歌喉结上下抖动,欲言又止。终于,他对我说,我们回家。

后来攸然就没有再出现了,我们去找她,却发现她早已不在学校。仿佛是一场梦境,浅梦既醒,已在彼岸。而我和颜歌依然穿梭在小城镇的大街小巷,看来往的人和物,没有感觉,没有生机。

割裂

颜歌常常带我去一家小书店,那里的老板很热情,他常会免费送给我们许多书。我把那些书放进书橱,写上日期,锁上锁,隔窗看着它们,像是一个华丽的梦,可惜一碰就碎。

然而母亲终于爆发了,她说你到底还要不要读书?她说我真是白养你了,你到底要浪多久才够?造孽啊造孽!然后她扑过来打我,我站着没动,任凭她打。很久之后,我说,好了你别打了,别打了。妈!母亲披散着头发,站在我面前,泣不成声。我说好了,妈。然后我走进我的卧室,关上门,抱着枕头哭了。

我和颜歌,终究是不一样的。

然后我就妥协了,背着书包,穿着校服,走过城镇的每个角落,告诉所有人,我是个好学生。颜歌沉默了,只是在放学时陪我走过黄昏……

母亲端着水果进来,让我吃完再做作业。我看看表,10点多了,我又想起了颜歌。想起他是不是还在某一个黑暗的角落里仰望星空,会不会还以为我在他身边而问我哪一颗星星是他的幸福,会不会发现我不在了而安静的绝望。

终于在某一天,颜歌跟着我走到楼下,他说,暮明,陪我走一走,走一走好不好?我看着他的脸,说,好。然后我们像以前一样,背上忧伤的行囊,漫步在小镇的迷梦中一,看路人行色匆匆,看即将上演的黑夜拉开序幕……

最后,我说,颜歌,你不用再来找我了,我要好好学习,我真的要好好学习了。我们是不同的,终究是不同的。我需要考上一所好高中。所以,我要努力,我不想让我妈妈担心。

黑暗在我身后迅速覆盖,整个世界。

颜歌笑了,他说他要去找他妈妈。他说暮明,你知道吗,两年过去了,我已经习惯了没有家的日子。我发现,我早就原谅她了。然后他抬头看看天空。他说,暮明,你看,有些东西,你我,都是需要妥协的。我安静地走进黑暗的楼梯,用力地,揉着发红的眼。

篇6:我们回家

颜歌走的那一天,我在家做作业。当我赶到机场的时候,只听见头顶轰鸣而过的巨大声响。然后我蹲下来,不争气地哭了。

之后我收到两封信。

此时我已经是真真正正的好学生了。很多时间做作业,很多时间看书,很少时间睡觉,很少时间听歌。

那两封信,一封来自颜歌。他说他在西安,生活得很好。他说西安的黑夜很漂亮,有空他回来带我去看。我轻轻笑了,漂亮而干净的笔迹,是你吗?

站起来,想起他眼神里黑色的漩涡。他笑,他说,我们回家。

而另一封信,上面写着两个陌生而熟悉的字――攸然。她告诉我她在上海,在她姑姑家。她说,暮明,你知道吗,我终于找到家了。我想起了那年冬天那个女孩,她说,可是,我没有家啊I她说,颜歌,我喜欢你啊……

未了,她说,暮明,你记得颜歌家中那幅画吗。那个四分五裂的心脏,在绿色的荆棘中的心脏。其实,那幅画的名字,颜歌告诉过我。它的名字,是爱。

窗外有寒风。我站起来看看窗外有些荡漾的湖。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

这么冷的天,春天不会来了吧。

大海在地平线上,爆发着黑色的沉默的力量。 (指导老师:郑传敏)

篇7:散文欣赏:我们一起回家好吗

散文欣赏:我们一起回家好吗

我正孤踽回家的路上,

流浪果然把我拦下,乞讨地说

”不要走好吗?“

我为难地看着它:“我想回家,请你不要拦着我。”

它顿时愤恨起来

”为什么你每次休假都回家?跟我去流浪,去孤独,去奔波,去漂泊不好吗?你看那样人生多有意义,多潇洒?不是吗?“

我弱弱地告诉它:“兄弟,对不起。我也想留下来陪你,可我不喜欢流浪。家里好久没回了,有老人挺让人牵挂,我要回家。”我语重心长劝导道

“你也回家吧?你每次休假都从不回家?家人不牵挂你吗?难道你喜欢流浪”

流浪顿时哽咽了,沉默了,伤心地哭了起来。半天才颤巍挤出几个字:“我也想回家,可我没有家。不是我喜欢流浪,是我不得不流浪奔波。”

看它痛苦枯瘦又沧桑的样子,还有那乞讨的表情。

我喜悦的心情一下子变得特别沉重。

“流浪,这样好吧?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家,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患难与共的兄弟。”

顿时这个春天又多了两个新的微笑。

如花儿般有意义。

朋友,可能你不回家也有你的.理由,我没有资格去说你。

如果你下次还问我为什么回家?我会告诉你,我就是想回家,把孤独和流浪一起带回家。因为只有在家,孤独的不再孤独,流浪的不再是流浪。

孤独和流浪,跟我一起回家好吗?

篇8:俺爹俺娘散文

俺爹俺娘散文

一、回家

疾驶的钢铁长龙穿行在愈来愈深的黑暗里,坐在回家的火车上,心情也随着这黑暗一点点的向下沉着,我这次回乡是为了看望因病住院的老父亲。遥望远处,点点灯火在苍茫的夜色里一闪一闪的明灭着,我想,在千万里之外的家乡,也会有一盏灯火在为我亮着吧,想起了家乡,便想起了远在老家的父母双亲,想起了村前通往家里的那条窄窄的砂石小路,想起那座青砖红瓦的四方小院,想起从屋顶烟囱里升起的袅袅炊烟。已经几年没回老家了?一年,两年……掰着指头算了下,不由得吃了一惊:家园依在,父母年高,而我从上次回家给父亲做寿至今,竟然五年没有回家看过他们了。

其实这中间也不是没动过回家的心思,说来惭愧:拉家带口的在外苦苦打拼多年,至今竟然还是一事无成,而今和老婆孩子定居在这座西北小城,这中间,衣食住行,柴米油盐,孩子上学,置业买房,供了孩子供房子,手头好像一直就没怎么宽裕过,工作性质的约束使我很难抽出时间来,每次回家近万元的花费对我来说也的确是一笔不小的开销。现在,孩子大学毕业已参加工作,新买的楼房也装修完成乔迁入住,可多年的积蓄也就折腾差不多了。而我也在不断地寻找借口为自己的不孝开脱着:反正老人的身体都硬朗着呢,反正妹妹在他们身边呢,反正经常通着电话家里的情况都清楚着呢……而每次往老家打电话时父母也总是说:我们身体还好,知道你忙,没空回来就不要勉强了。老人的宽宏大量加上自己的自我宽恕,使一次次的返乡计划胎死腹中。可实际上每次我也都听出了电话里老人的言不由衷,听出了他们的深深期盼,羞涩的阮囊磨灭了几分归家的勇气,做为长子,内心的愧疚是言语无法表述的。而这次,父亲患病住院,我无论如何都要回去一趟了!

车过兰州,天渐渐亮了起来,季节已是暮春,隔着车窗向外望去,路边杨树的叶子苍翠欲滴,扑面而来的一片又一片的果园,树上的花儿姹紫嫣红开得正艳,地里的小麦绿油油的,像是给大地铺上了一层绿色的毯,远处的油菜地一片金黄,一块块的连接在一起,成了一片金色的花海,我知道,过不了多久就到了收获的季节,它们会回到属于它们的家,而我,也该带着愧疚的心回家了,远航的船只,最终停靠的地方是港湾,飞翔的鸟儿,最留恋的是故林,客居的游子,无论事业有成还是正在苦苦打拼,心中千丝万缕时时惦念的,还是家,是生于斯长于斯的故园。该回家了,回家看一看来时的起程点,看一看儿时千百次走过的乡间小路,回家看看那养育了我的大平原,看看为我遮过风挡过雨的老屋,看看已年过古稀的二老双亲,看看那些曾经熟悉现在却渐渐变得陌生的东西。

该回家了,我仿佛看到了母亲站在家乡的那条路口在翘首期盼着,春风中飘飞着缕缕白发。

该回家了,我仿佛看到了故乡灶屋上正飘着缕缕的炊烟,锅里的水花翻腾滚开着,高粱秸锅箄上一排排刚包好的饺子正等着下锅。

该回家了,这一刻我恨不得立即飞到父母的身边,给他们端一碗饭,洗一次脚,挽着他们的手,陪他们走一走,听他们讲讲在我离去的日子里,左邻右舍的家长里短。

一天一夜的长途颠簸,下了火车换汽车,对于归心似箭的我来说,那时刻分分秒秒都是煎熬。中午时分,长途客运班车停靠在县城的长途车站,我又马不停蹄地坐上了载客的电动三轮,当我终于走进位于县人民医院十二楼病房时,一眼便看见了躺在病床上正在输液的父亲,看到了老人憔悴的面容和头上的苍苍白发。

老父亲,您远游的儿子回来了!

二、俺爹俺娘

老爷子真的是一会儿也闲不住,刚从医院回来,便忙着收拾灶屋前面的那点空地了。

父亲生来勤快,爷爷下世早,他年纪轻轻就担起了养家糊口的担子,父亲高小毕业,平时爱看个闲书,在当时的老家农村也算是个文化人儿,五十年代国家建设西部,父亲和母亲双双去了青藏高原上的青海省当了铁路工人,在空气稀薄的昆仑山上修建铁路,晴天一身汗雨天一身泥,那几年父母亲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后来因为国家遭遇三年自然灾害,政府又号召机关单位工作人员下乡支援农村,父母亲便辞职回家务农了。

因为识文断字能写会算,父亲回乡后当上了村里的记工员,这在当时应该算是个不错的差事,挣的是村里男劳力的最高公分,但活计又相对轻了好多。逢到阴雨天没法下地干活时,村里的老少爷们便挤到我家的屋里听父亲说书,每到那时,我就趴在父亲的腿上,听父亲讲《三国》说《聊斋》,宋公明三打祝家庄岳元帅大战金兀术,父亲讲得有滋有味儿,乡亲们听得如痴如醉,每次都是讲到夜半更深大家困得呵欠连连时才散场。

古人说严父慈母,这说法到我家正好反了,父亲生性温和,生活中很少能看到他发火的,而与之相对的,母亲的脾气则暴躁得多,孩子们犯错了不由分说劈头盖脸就是抽,有时候母亲打过了,我们都不知道挨打的原因,但说来奇怪,我们兄妹几个都不大害怕母亲,但对从没动过我们一指头的父亲却敬畏有加。

父亲平生做事仔细,无论什么事都力求做到尽善尽美。他的严谨几乎到了刻板的程度,一件事情最能说明他的这种性格:我高中毕业后回乡务农,父亲手把手地教我庄稼活,说庄稼人干活一定要有个干活的样子,耕犁锄地、摇耧撒种,腿该怎样站,手该怎样放,两脚间的距离,腰弯曲的角度,都是差不得半分毫的。而我的性格又随母亲大大咧咧的,心想人家说庄稼活不用学,人家咋着咱咋着,咋到了你这儿就这么多的章法?对父亲的这种要求很是不以为然,每次传授都是父亲急我也急越学越乱,最后父亲看我真的是稀泥扶不上墙,也只能恨铁不成钢的放弃了,这种教育的最终结果是父亲庄稼活样样精通而我却干啥都二五眼。

成家后我带着妻子儿女来到这西北边城谋生,父母亲不愿意远离故土就留在老家,爱书的父亲老了就做起了书的生意,在废品收购站收来别人淘汰的旧书,七十多岁的'人仍就像个年轻人一样,骑着个机动三轮摩托车,带着母亲串集赶会摆摊叫卖,老了的母亲患了轻微的脑萎缩,一刻也离不开父亲,父亲走到哪她就跟到哪,就靠着这不起眼的小生意,两位老人很少花过我们兄妹们的钱。

这次我是接到父亲患病住院的消息赶回老家的,下了火车换汽车,马不停蹄的赶到医院,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父亲,心一下子便揪了起来,白发苍苍面容憔悴,父亲真的老了。想到这又不得不自责于自己的荒唐,老人家马上就80岁了,能会不老?可为啥在我印象里,父亲就好像从来没有老过呢?

几天后父亲病愈出院了,一到家便忙里忙外的收拾屋子,早晨天刚亮,便把我从被窝里喊了起来,说灶屋前的一小片地还空着,庄稼人让土地白白的闲着那可是罪过,咱们收拾收拾种点啥。

刚下过雨,湿透了的土地暄暄的,我找来把三齿的钉耙把空地翻了一遍,打碎坷垃收拾平整,父亲往刚整好的地里撒菜种,母亲搬了个马扎坐旁边静静的看着。邻家的懒猫睡在墙边的地上打着呼噜,雨后初晴的天空清亮亮的,旁边地里的油菜花团锦簇一片金黄,红的砖墙,灰黑的土地,稍远处的树叶一片葱郁苍翠欲滴,这是一幅多么静谧和谐的乡村美景啊,我顾不得擦下脸上的汗,连忙掏出手机记下了这温馨的一刻。

愿俺爹俺娘幸福安康、长命百岁!

篇9:爹这一辈子散文

爹这一辈子散文

爹比娘小一岁,掐指算来,今年也六十一了。身体还很硬朗,看起来爹比娘年轻得多。虽然年龄不饶人,可爹依旧用自己辛勤的双手撑着家里的半边天。

常常听娘絮叨她和爹的往事。说起来,爹是个苦命人。十几岁上爷爷、奶奶相继过世,爹成了孤儿,无依无靠,跟着本家的一个大爷。说是跟着,其实也就是名义上的照顾,一则是那家孩子也很多,二则那时条件极差,想照顾也是有心无力。也就当本家族中有大事时,那位大爷以长辈的名义出面照应一下。爹一直是一个人单过。在那本家大爷的照应下,爹把娘娶进了门,结束了形单影只的生活。爹和娘撑起了新门户,领家过日子了。爹和娘过的日子可谓真正的白手起家。没有父辈创下的基业,日子过起来自然艰难了许多。也因为此,爹比别家的男人更辛苦、更劳累。在爹心里,有一个朴素的想法,就是让娘过上像样点的日子,每次爹和娘说起自己的想法时,娘都很感动。爹知道,娘跟了无依无靠的他,比别家的女人苦得多。没有老人的帮衬,就是拉扯我和弟弟娘也比别人多受好多累。爹把一切都装在了心里,娘知道,爹想用自己的汗水为全家换来像样的生活。

爹是个脑瓜灵活的人。虽然性格有些内向,但并不是一个只满足于在土里刨食的庄稼人。记得刚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那会儿,各家各户都忙着种好自己的责任田。种庄稼之余,爹已经把眼光瞄向了责任田以外的更广阔的天地。爹用家里仅有的一点钱买了一辆旧自行车,开始做点小买卖。正是那不起眼的小买卖使我们家的日子逐渐有了起色。随着本金的不断增加和经验的不断积累,爹的小买卖规模不断扩大。爹用他辛勤的汗水和灵活的头脑给全家换来了日渐滋润的生活。上学后,在同伴中间才真正体会到了爹带给我的生活上的小小的优越感。不管是吃的,还是穿的,足以让同龄的伙伴羡慕不已。这种优越感一直持续到我上中学。懂得感恩后,这一切便默默记在了心里。在我眼里,爹撑起了家里的另一半天。有了这半天的呵护,我生活得无忧无虑。

自小贫寒、孤苦的.生活造就了爹独立、内向的性格,有时甚至是倔强。爹平时不太爱说话,可是关键时候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平时家里的小事都是娘做主,可是家里的大事,爹的意见往往会起决定作用。也因为爹不常发表自己的意见,所以只要他一说话,娘便也不再说什么,因为爹往往说的很有道理。又加之爹的倔脾气,只要他认准的事,没有谁能改变他的看法。有时爹的脾气倔得怕人,一件小事让我见识了爹的威严。还记得八九岁时和爹的一次赌气。那时家里的生活刚见起色。一天吃早饭,剩下一口干粮不想吃了,就用那干粮沾了沾滴在手上的菜汤,放在了篦子上。爹拉下了脸让我吃下那口。我推说吃饱了,不想吃。“不吃,以后就别想吃饭。”爹生气了。“不吃就不吃。”知道爹心疼粮食,不想让我有坏习惯,可是实在不想吃被自己擦过手的那口干粮,一赌气跑了。中午也没回家吃饭,饿得很难受,熬不住了,下午溜回了家就想晚饭好好吃一顿。吃晚饭时,刚坐下,又看到了爹黑着的脸,早晨吃剩的那口干粮还在篦子上。“想吃饭,就先把那一口吃了,不然别吃!”知道是犟不过爹,闭上眼极不情愿地吃吃下了那口干粮。至此领教了爹的犟脾气。也许是血脉相连的缘故,我也秉承了爹的倔强。渐渐才发现骨子里的东西是很难改变的,理解了爹的脾气。

爹劳碌了大半生,创下了还算殷实的家业,这其中的甘苦爹比谁都清楚。年纪大了,本该清闲了,可是爹依旧每天忙忙碌碌。看在眼里很心疼,每次劝他总是嫌我们不懂他的心思。知道对爹来说,最快乐的事莫过于做自己想做的事,干自己想干的活。趁爹现在还壮实,就让他随自己的心愿吧。

篇10:老海爹散文

老海爹散文

我想起一个人,老海爹。

他住在村子最西头的山坡上。

山坡上没有树,长满了茅草,春天的时候茅草吐剑,一根根从土里直插出来,白嫩却坚韧,你若光着脚丫踩上去,会扎得很疼。春风春雨滋养着大地,这些茅草欢快地生长,在夏天的时候就铺满整个山坡,绿丛丛的,风吹就荡漾开来。秋天雁南飞,茅草枯黄线条柔美又韧性,像一柄柄剑指着天空,坚毅不语。

老海爹的房顶都是用这些茅草铺盖的,黄棕棕的屋顶,土花墙,松木篱笆围着,门前的小石阶伸到山坡下。老海爹在我的印象里一直住着这间茅草房子,风吹雨打着,像小说里高人的居所,简洁却精巧,充满神秘又美好的感觉。

老海爹平时不怎么爱下山坡,从我懂得记事的时候起,我似乎很少在村子里见到他,别人都说他有孤僻症,而我一直不相信,我总觉得他有不一样的世界。

他和我爷爷是常有来往,因为爷爷喜欢老海爹编的蓑衣,老海爹喜欢爷爷糊的斗笠。

爷爷年年秋天会上坡帮老海爹割茅草。他们把已经枯黄的茅草顺着山坡,一行一行地割倒,然后整齐的铺在坡上,他们把整个山坡割倒然后铺成一层层的,像在画一幅画又像在些一个故事,看着就觉得美。

等秋风吹几遍,秋阳晒几遍,茅草的水分干透后变得更坚硬的时候,他们又这些铺好的茅草收起来,捆成一捆一捆的散落在山坡上,然后一担一担挑到老海爹家里。他们一定会先把老海爹的屋顶再铺盖上厚厚的一层茅草,然后把多余的茅草搬到老海爹的工坊里,老海爹就要开始编蓑衣了。

有一年秋天,爷爷带着我去了老海爹家,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他是一个枯瘦的老头,一定是枯瘦的,配着他满头的白发,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他披着一件刚刚编好的蓑衣,在试穿着合不合身,我觉得他的样子像武侠故事里的一个侠士,眼神和神情都像。他见爷爷领着我进了门,向爷爷点头问好,爷爷也向他点头微笑。他又向我看了一眼,我希望他会对我说句话,然而他并没有说一句话,他们就一起走进老海爹家的后屋。

老海爹家的后屋其实就是他们编蓑衣的工坊,屋子不大,里面放好了十几捆干好的茅草和两张矮凳子,墙上挂着几大串麻绳,我跟着他们走进后屋,坐在一块土砖上,看着他们开始编蓑衣了。

爷爷先把一捆茅草松开,平铺在后屋中央的一块空地上,老海爹不紧不慢十分熟练地从墙上取下一大串小麻绳。爷爷把茅草仔细地一阵子挑选后,选出坚韧又厚实的扎成一束束(一束大约四五根)放在老海爹得凳子旁边。老海爹顺好麻绳,然后慢慢走到爷爷身后,松开一大段在爷爷的两肩处量了一量爷爷的肩宽,爷爷回头向老海爹笑了,然后又埋头梳理茅草。老海爹在麻绳上做了记号,慢慢走到屋子中央坐在矮凳子上,不低头看一眼就顺手拿起爷爷选好的茅草,一个绳结扣在一束茅草的根茎部位,一束接着一束紧密的开始扣着……

两位老人如此默契又认真,秋阳从小窗户洒进屋子,也洒在他们脸上,老海爹仍然一直扣一直扣,爷爷仍然在一根根挑一束束扎好,屋子里静得只听得见干茅草在两位老人手里拨动时发出“哧哧”的声音。我在旁边看着,然后他们谁都没有看我一眼或多说一句话。

大约编了一个肩宽,老海爹停下手里的活,把刚刚做过记号的绳子放在已经编过一个来回的肩宽上比对了一下,觉得还合适,又似乎不放心,他又走到爷爷身后,轻轻在爷爷身后校对一番才放心。他回到自己的凳子上继续用麻绳顺着上面已经编好的路子,一扣一扣的`往下编…

时间不知道是怎么溜走的,不知觉的时间里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我已经在家了。爷爷说,我在他们编蓑衣的时候,靠着茅草垛子睡着了,他就背着我回家了。我追问爷爷他们的蓑衣有没有编好。爷爷说还没有,他第二天还要去帮忙,可是第二天爷爷没有带我去老海爹家,但是我心里一直记着他们编的蓑衣会是什么样子的。

第二年春天,惊蛰的时候,爷爷赶着老黄牛下田犁田的时候披着一件新的蓑衣,我知道那是老海爹送给爷爷的。我看见春雨一粒粒打在蓑衣上又顺着茅草间的沟壑流下田里。有趣的是老黄牛在前面一阵跺脚,泥巴溅在蓑衣上,爷爷用手拂,又骂老黄牛犯浑了。几只燕子在田里啄泥巴,一会儿又飞了起来,翩翩在春雨朦朦里,我目送着它们飞过一块块水田,最后飞向老海爹家的坡上去了。

村里的老人都说燕子选巢地都会选在好人的屋檐下。

那年春末夏初时节,天一直下雨,《新闻联播》里一直在播放闹洪灾的事。我们这个地方虽然不会闹洪灾,可是那个时候家家都是土砖房。如果雨下得太久,如果排水不好,墙面也没有挂上茅草垫子做好保护的话,雨水会浸湿房脚墙面,时间久了土砖会松垮,房脚一松垮房子就会整个倒塌,十分危险。

老海爹家的山坡下有一户人家,家里只有一个孤寡老妇人,老妇人的房子在山坡下的一片竹林边,屋后的半坡上有一条水渠,这条水渠是用来给山下稻田给水的,它连着一个大水库,所以一年四季水流不息。

初春的时候老海爹清理过水渠,可是经过一阵子连续的雨水,水渠的水早就漫过水渠往坡下淌,直接流进老妇人屋后的水沟,时间久了水积得太多,水沟一下子疏通不出去,就漫过沟沿,把老妇人家的墙角泡在水里。

这个老妇人年纪大了,平常村里的好心人也会给她帮忙做些她干不了的力气活。而她家的老屋子却没有人帮她修整过,也没有人给她的屋子挂茅草垫子,因为这些事危险又繁琐都是要请专门的工匠。

有一天夜里,突然雨下得更大了,爷爷担心我家的房子,披着蓑衣就围着屋子转,生怕出个啥差错。我也睡不着,坐在石头门槛上望着雨发呆。

爷爷巡视一遍我家的房子后,刚要走进屋子的时候听见“轰隆”一声闷响,我吓了一跳,爷爷转身就往老海爹家所在的山坡下跑去,因为我也听见声音是从那边传过来的。

爷爷一边跑一边喊村子里的人,大家听到喊叫后一个个披着蓑衣就出门了。

大雨下了一阵子渐渐小了许多,我也跟着大人们往山坡下跑过去。

一路奔跑,等我们到达老妇人家那片竹林的时候,老妇人的家已经像一块踩过的面包,破碎不堪,整个坍塌在山坡下。

大人们七嘴八舌议论一番后,喊着过去救人,一阵嘈杂声向着老妇人的屋子奔过去,大家的手电筒在倒塌的破房子上四处乱窜,大家都在寻找老妇人,都希望她回没事。

一阵搜索后,大家的的手电筒光束都照在一面半壁墙的墙脚,老海爹披着蓑衣,身上背着满身血迹的老妇人,脸色十分镇定,一步一步往外走。

大家急忙凑近去,老妇人奄奄一息,脸吓得苍白,头被砸破了还在流血。老海爹的水臂上有一道口子,像是被木头划破的,也在流血。他们都没有生命危险,大家簇拥着他们走向卫生室。

后来,有人问起老海爹是怎么救出老妇人的时候,他还是一句话也不说,他神态安定,目光深沉,像一位侠士,身后竖着许多像剑一样的茅草。

篇11:爹的酒话散文

爹的酒话散文

爹的酒量不大,还好喝两口。于是,就落下了个酒后唠叨的毛病。开始时,对爹的“酒话”我特反感,常常当做耳旁风,可时间一长,爹的那些车轱辘话竟印在了心里。

那年,我高考中第,爹喜出望外,自然少不了喝两口。爹说,老实人常在,在外求学,要本分踏实,学成有了本事,自己当用一辈子。不满15岁的'我似懂非懂。

参加工作,吃了商品粮,爹觉得儿子有了出息,脸上笑开了花。小酒一端,念叨着,老实人常在,不耍奸,不偷懒,谁见谁喜欢。我会意地点点头。

男大当婚,成亲那天,客走人散,爹唤我盘坐在炕上,两杯酒摆上八仙桌,爹品着喜酒,笑盈盈地瞅着我说,娶了媳妇就是大人了,老实人常在,要时刻记住一个男人的责任。我抬手仰脖干了杯中酒,给了爹一个坚定的眼神。

工作出色被上级选调,爹的脸上竟掠过了一丝忧虑。三杯酒下肚,爹的话透出了几分严肃,当了官咱也是平头百姓,老实人常在,把脚放正了,可不能走歪道。

爹的“酒话”,我一直记得很清。

篇12:《 告诉风沙送爹回家》歌词

词:徐少荣,王平久

曲:黎允文

风沙在飞扬吹到山坡上

从早到傍晚娘在放羊

总是眼有泪光

可是爹爹不在身旁

风沙在飞扬吹到战场上

从早到晚上想回家乡

不见孩儿心凄凉

到底世间为什么不停打仗

我们求风沙找爹去吧

告诉他我们想他

求风沙要爹回家

告诉爹我很牵挂

风沙答应我他一定平安回家

风沙在飞扬吹到战场上

难道像风沙

注定流浪

没爹孩子好孤单

到底世间为什么不停打仗

我们求风沙找爹去吧

告诉他我们想他

求风沙要爹回家

告诉爹我很牵挂

风沙何时带我回家乡

盼望着思念的她

风停了沙不流浪

战没了才能返乡

风沙答应我他一定平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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