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劳动的乡村记忆故事:冬挑河泥

时间:2023-01-24 03:51:59 作者:您可真早啊 综合材料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导语】“您可真早啊”通过精心收集,向本站投稿了5篇关于劳动的乡村记忆故事:冬挑河泥,下面就是小编给大家分享的关于劳动的乡村记忆故事:冬挑河泥,希望大家喜欢!

篇1:关于劳动的乡村记忆故事:冬挑河泥

老家地处里下河水乡,河流如网。上世纪七十年代,生产队总是把捞取河泥作为大积农家肥的重要渠道。

捞取得河泥集中在临河开挖的塘了,这种满是河泥的塘乡亲们叫“泥坞塘”。经过一段时间,泥坞塘里稀烂的泥,有些硬了,可以用钉耙筑了,队长就会安排人把河泥挑到大田里。

农业学大寨,冬闲变冬忙。天寒算个啥?队长把农活安排得满满的:修渠挖沟挑河泥,只要是劳动力,一天都不闲。我那时刚刚中学毕业,就加入了挑河泥的队伍。

挑河泥的工具叫泥络儿,是自己做的,形状像畚箕,鸡蛋粗细的树枝做骨架,用草绳在骨架间编成网,能兜住泥就成了。畚箕用来挑灰,如果挑河泥,泥会黏在畚箕上。泥络儿是绳子编的,用来挑河泥,挑渣(河泥混合草沤制的肥料,用作为稻田基肥),泥黏在上面,抖一下就能把泥抖落。

寒冬时节,麦苗生长缓慢。用河泥作追肥,麦苗不怕压,还能保湿防冻。到了初春,把泥用泥耙打碎,叫“打麦泥”。施过河泥,打过麦泥,麦子的长势明显地好得多。因此,每年冬天,我们生产队都会安排大量劳动力挑河泥。这一天,气温已是零下4、5度,冷风像刀子在刮脸。生产队出工的哨子响了,为了挣工分,我缩着脖子,挑着泥络儿,抖抖瑟瑟走出家门,来到泥坞塘边,开始了平生的第一次挑河泥。

泥坞塘,曾是我们这些孩子的游乐场。童年时,我们常在泥坞塘边玩泥巴。拾那些从烂泥中冒出来的螺蛳。天冷了,大人来挑河泥,我们就备了瓢盆,守在挖泥者的旁边。我们关心的是躲在泥里越冬眠泥鳅。这些泥鳅比野孩子还调皮,被钉耙筑出来后,被我们抢着捉到瓢盆里,养着玩。上了中学,我还学会了一首歌,歌名就叫《社员挑河泥》。歌声唱道:“社员挑河泥,心里真欢喜唉。扁担接扁担,脚步一崭齐吔。挑过小麦田唉……

唱歌是轻松愉快的,看别人挑河泥感觉也不错:一支队伍,扁担接扁担,脚步齐崭崭;担子吱嘎响,宛若小鸟唱。走过半程,领头的担子换肩,后面的跟着换,齐刷刷,简直像舞蹈动作。可是轮到自己挑河泥,担子往肩上一压,哎呀,好重啊。少说也有百斤上下吧?起初,我还能忍受,半天下来就有些吃不消了。大冷的天,我脱得只剩单衣,还是满脸流汗,双腿发软。更要命的是肩头开始红肿,扁担压上去,疼得我龇牙咧嘴。

挑河泥,还要注意保持一定的速度。你挑着担子跟着队伍走,身前身后是别人在担着泥,你慢了,会影响别人。到了麦田里,一字儿散开,卸下泥后必须快速返回队伍,再到泥坞塘边,装上泥重复着向麦田走。在挑河泥的流水线上,每个人都被裹挟着,不能停步。队长见我摇晃着身躯,手托着扁担,企图减轻肩上的压力,用蔑视的语气地说:你呀,嫩得很呢。要挣大工分,肩头上不压出疙瘩肉,能行吗?

“大工分”是指一天记12个工分。只有男工,而且是整劳力才能挣到。我不愿老是被人当作“半劳力”,我要挣12个工分!就这样,我咬着牙坚持挑河泥。有好心的社员注意到我,装泥时,安慰我说:你是新手,有啥必要跟他们挑一样多?少挑一些,看谁敢少给你工分?

听到这样话,浑身汗水的我,就差泪水了。寒风虽然还在刮,脚步依然沉重,心里却觉得暖暖的。一趟又一趟,坚持到天黑收工,腿像灌了铅,身子也像散了架……回顾那情景,依然刻骨铭心!

如今,河里的泥越淤越多,已经没人把它当作肥料了。冬天挑河泥、初春打麦泥更是走进了历史。或许,再过二、三十年,也就没人知道挑河泥是怎么回事了吧?

篇2:乡村记忆美文故事

乡村记忆美文故事

人的记忆如同档案,拿下橱架来,翻看记录或是,一场音乐会,是演员和器乐的协作。是一组老照片,一幕幕情形画面。是一杯醇甜弥香的酒。一道明快风景,一趟绵绵的青山,一条穿村而过的小河。一张笑脸,一片树林,一片云,一棵草,一朵花等等,都可能是人的记忆。我的记忆档案,深藏最久最美的,是一种古朴唯美的乡村记忆。

乡村记忆是一场场音乐会,有演员独唱、合唱,有器乐独奏、合奏。春天来了,紫燕在蒙蒙细雨里呢哝吟唱。麻雀欢歌跳跃,叽叽喳喳唱个不停,唱的民间情歌,又像是赛歌会。芒种时节,布谷鸟早来了,“拐古拐古”“快快播谷”的歌声响彻四野。斑鸠是大提琴手,“咕咕-咕”,在四个季节辛勤的演奏着。夏天,蝉和暑了在“知了知了、暑了暑了”吹着喇叭,把热烈奔放的夏季推向高潮。蟋蟀蚯蚓在秋天的田野里组成管弦乐队,在清凉的夜幕下演奏。初冬时分,喜鹊们穿着一袭欧洲绅士装,“嘎嘎”地列队演唱,唱的许是觅食曲,也许是筑巢曲。当然,鸡鸣狗叫是乡村天天的音乐。

乡村的主角演员还是乡村人自己。乡村的街道就是舞台,你方唱罢我登场,商贩们长腔短调的上演着歌剧,“豆腐了、豆腐丝了”,“小鸡了好,赊小鸡了。”,“焗盆焗锅”, “修理锁配钥匙,修理推子电棒子、磨剪子。”最悦耳的音乐还是遛公牛的铜铃声,为了公牛死性只管干活,人们便捶了它的性器。捶后要遛几天,牛脖子系上铜铃铛,尾巴上系上红布条,围着村子慢悠悠转,“叮铃,叮铃铃”,公牛是主角,像是个凯旋的英雄,遛牛人是配角,算是给牛的待遇补偿吧。

乡村记忆是一组组老照片,是山山之间的那个村庄,不同时间变换不同的画面。是人们吃穿住用行时代的变迁。住的方面:六十年代前的草坯房,七十年代的石瓦房,八十年代的砖瓦房,九十年代的砖混平房,零零年代的楼房,一零年代将又有社区楼房引领农村住房新潮;穿的布料:六零年代前的`印花,七零年代的花哔叽,八零年代的涤卡,锦纶、涤确凉,九零年代的毛料化纤,一零年代后高级化纤加毛混。吃的方面简单:改革开放前是黑面、粗面、五谷杂粮,改革开放后是白面、细面、八五精粉。出行方面:六零年代前步行,六七十年代的自行车,八九一零年代的摩托车,一零年代后的电动车。农用运输工具经过三次变化,独轮推车变成了两轮排车,两轮排车变成了三轮机动(四轮机动)车。用的方面:彩礼最能引领乡村消费时尚,有七八十年代的“三转一提喽”,三转是自行车、手表、缝纫机,一提喽是录音机。九十零零年代的“三金一转” “四大件”,三金一转是金项链、金戒子、金耳坠,一转是摩托车或三轮车。四大件是冰箱、空调,电视机、洗衣机。金钱社会了,不要东西要钱了,从六千六到八千八,到九千九,一万八千八十八到六万六,现在时兴不数钱了,兴称钱,一百红票三斤三两,有十多万吧?

乡村记忆是一杯杯醇甜弥香的酒。那酒就是院里的那棵老槐树的花,初夏时节,洁白的槐花盛开,满树一串串玲珑的花蕾和花朵垂挂在翠绿的枝叶间,初开的槐花,白中透着淡淡的绿,暖暖的槐花香气浓而不膩,浸入心脾。生吃槐花是清清凉凉的,唇齿间溢满了香甜,令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人已醉了。那酒就是童年的游戏和趣事,摘山枣,摸河鱼,打瓦,摔瓦屋,这些已渐行渐远,留下无尽的乡恋,留下了 挥之不去的乡愁。山依然那山 ,地还是那地,村庄却变了模样,村庄变大了,街道宽了,人的生活好了,可是我上哪里去找我那个记忆的乡村呢?

我的乡村记忆是什么,是缭绕于耳的乡音,是我那淡淡白云般的乡愁,是我那丝丝春雨般的乡恋,是我那浓浓醇酒般的乡情。乡村记忆虽古老单调,却鲜活深沉;虽平淡无奇,却天然饰成。 我的乡村记忆正如换了几个字的席慕蓉的诗,乡村的歌是一支清远的笛/ 总在有月亮的晚上响起 /乡村的面貌却是一种模糊的怅惘 /仿佛雾里的挥手别离 / 离别后 /乡愁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 /永不老去。

篇3:乡村记忆的故事:小村——记忆

七十年代初,我出生在冀东平原上一个很普通的小村庄。全村一千多口人,距市区30里,县城60里,镇上8里。这里没有青山绿水、没有古老的巷弄胡同,也没出过什么名人,所以小村默默无闻,但就是这样一个平凡的小村却深深扎在我的记忆里,因为那里有我的父母,我的乡亲,有我童年时期欢乐和回忆。

七十年代末,开始记事儿时还没有施行分地,每个村有一个大队,下面设有几个小队。大队的办公场所是“大队部”,标志物是一根高高的木桩上栓有几个大喇叭,分别向着各个方向。黑黑的两扇大门,门口上方用水泥做成的“为人民服务”五个大字,院子里面有几间青砖房子,会议室条件要比小队的好些,至少会有几张桌子,墙上挂着建国领袖的图像,这些都是小时候趴窗户看到的,我们是没有资格进大队会议室的。那时一个生产队长已经是大官了,记得大人哄小孩子睡觉时总说:“快点睡,再哭队长就来了!”,可见队长是何等有权威,就连我们这些野跑的小孩子看见队长也都是绕着跑了。每天早上生产队长都会准时敲响上班“钟”声,而后是一声“上班了-------啊!”,招呼大家下地干活。其实所谓的“钟”准确说应该是一块圆环铁板,挂在住户中间位置的树上。队长极有权力,每天安排着我的父母、叔伯们劳作,男人们拉土、撒粪、犁地一些重体力活,而女人们除草地、点种等。那时人都很听话的,印象里几乎没有敢和队长顶嘴的,打架、游手好闲的很少,一年到头盼着有个好收成,多分些粮食,人们生活的很简单,也很纯朴。那时家家都差不多,破旧的院子有的用玉米杆围着,有的是低矮的院墙,房子都不怎么样,有地震后新建的,也有震前的,多是一半砖石,一半土坯。北方的房子都是三间的:中间是堂屋,有锅台、水缸、饭桌、板凳,两侧算是所谓的卧室吧,老式笨重的板柜、相框里黑白照片、土炕、炕席黄黄的,席边儿坏了的地方都用布补上,家家炕上都有用香烟纸糊的烟叵罗,那时的香烟都是软盒的,或许就是为了吸完糊叵罗吧!

与现在相比那时的生活很苦。基本能吃饱,一盆玉米粥,几个玉米饼或窝头,一碗咸菜半碗酱,冬天白菜粉,夏天蒸土豆、红薯,只有来客人或是老人、孩子生病时,才可以“看”到炒鸡蛋。说起鸡蛋,每户都会养几支母鸡来贴补生活,为了防止鸡蛋下外面丢了,家家的奶奶们都有一手“绝活儿”,很自然的走到母鸡旁,弯腰、伸手一把就能逮住所要抓的目标,然后一手抓住两个翅膀,另一支手一摸鸡屁股,就知道是不是快下蛋了,临产者则被关进鸡窝里“软禁”,直到听到“咯咯达—咯咯达”声才能“获释”。小村地处平原,全村只有两棵桃树、一棵杏树,一棵核桃树和几棵桑树。到了果子成熟的季节,所有的孩子在梦里都会惦记着那为数不多的果子,趁主人午睡或是下地干活不在时伺机而动:有望风把哨者,有翻墙爬寨者,随着是几声喝骂,一哄而散,奔跑出很远才能分抢胜利的“成果”。捡核桃叶还行,不挨骂,多了也会送给邻家的女孩儿几片,放在鼻前闻起来香香的。再后来,分地了,生活也好了,记得家里第一次不限量吃馒头,吃了两个半,撑得肚子疼。水果也可以用粮食换了,妈妈总换些小的,有点残的,可以吃长久些。

小村生活有苦当然也有很多快乐的。春天,小村也有人种菜子花的,虽不多,但黄黄的,格外显眼,好看极了。总有不知名的鸟在里面鸣叫,我们就像猎人一样,偷偷地把老鼠夹下里面,用土伪装好,并在上面放一个适中的小木棍,为的是鸟不被夹死,夹住后可以多玩会。夏天,最刺激的要数夜里扎青蛙了。月光下,长长的竹竿前面捆着一个铁钎子,寻找目标,发现猎物,悄悄靠近,瞄准—一击成功。现在这种行为是不允许了,青蛙也成了保护动物了,不过现在也没有那么多了,偶尔回小村住一晚,再也听不到了那“蛙声一片了”。秋天刨老鼠洞最有劲儿,那时农村孩子都放农忙假的,为了是帮家里干活,可没几个孩子真帮家里干活,多是三五成群,一人一个小镐,专找老鼠洞,越大越好,洞里有花生、玉米、也有黄豆,收获颇丰时裤兜、衣兜满满的,再不行就把衣服袖子、裤腿全部用上。花生、玉米交家里的,黄豆换豆片吃,自己的劳动“成果”吃着那叫一个香!冬天农闲了,总会放映几场电影的,那是全村最大的乐趣了。村民是免费的,村里花不花钱不知道了,大人们还会跟着剧情不时发出笑声,我们这些小孩子可不管那些,不管好看不好看,总要坚持到最后,或在人群里追逐打闹,或在镜头前抻出手撑,映在银幕上,累了就躺在柴火垛旁。每每电影结束后,村里的喇叭总会响起:“某某,听到广播赶快回家,听到广播赶快回家,你妈找你那”。结果不是在柴火垛旁睡着了,就是手冻得不听使唤尿了裤子不敢回家的,出彩者甚多,当然挨骂挨打是必须有的。

就这么野跑着长大一点了,被轰着上学了。学校又给我们另一种不同的快乐,会写字了,也知道天安门了。夏天每个教室前都有各自的小花池,天天有人浇水,茉莉花什么颜色的都有,黄的、紫的、白的。教室里桌椅板凳什么样的都有,坐着坐着板凳腿就掉了,地面是土的,也洒水,但总能看到空气里飘浮的灰尘,那时也不知道握鼻子,一个个傻傻的。那时没有几个爱学习的,所有家长总是鼓励老师说:“不听话就打”,所以老师的教鞭越换越粗,庆幸我几乎没领教过它的厉害。就这样一年级、二年级……掏鸟窝、摔火柴盒、打弹弓的日子渐渐远去了,伙伴们开始各奔东西了,参军、顶工、继续上学的,我也一样离开了小村。

转眼,时光已带我步入中年的行列了,时常会梦见小村,梦见那些儿时的过往,然后醒来吸烟……。每逢节假日或者春、秋农忙时,我总会回家看看父母,帮着干干农活,小时候不喜欢,现在反倒喜欢泥土的芳香了,累时坐在地边,听着他们估算着收成,看着那一张张熟悉而又苍老的面容,心里暖暖的。

祝福小村,祝福小村里的人们,还有那些曾经一起玩耍的小村伙伴,一切安好。

篇4:悲伤的乡村童年记忆故事:水鬼

在我小的时候,经常听村里的老年人说,我们村子西边那个荒芜的池塘里有水鬼,怪吓人的,妈妈怕水鬼伤害我们,从来都不让我和妹妹接近池塘。可是每到夏天,村里的小伙伴都会背着大人,偷偷到池塘玩水,而我和妹妹每次都给他们看衣服放哨,远远看到有大人来了我就大声喊,他们就光溜溜跑上来抱着各自的衣服一溜烟跑了。每当这时,大人们抓住自己的孩子,总要嗔怪地骂自家调皮的孩子,还在屁股上拍打上几巴掌,边打边质问,看你还敢不敢下池塘,看你还敢不敢下池塘!难道你们不怕水鬼把你拉进水里淹死?当然也不忘对着穿戴整齐的我和妹妹夸上两句,看人家姊妹俩多好,不去耍水,就你们逞能。童年的我,是大人眼里的乖乖女。

池塘确对小伙伴的诱惑力太大了。夏天,池塘的四周长满了一人多高的芦苇,绿意盎然,生机勃勃,是水上捉迷藏的好去处;池塘的浅水处不知名的水萍开着粉黄色的小花,沁人肺腑的馨香招引来成群结队的蜻蜓和色彩斑斓的蝴蝶,吸引着小伙伴的眼球,小伙伴们最喜欢抓蜻蜓、抓蝴蝶的比拼。晴朗的日子,骄阳似火,暑热难挡,池塘里的水碧绿碧绿的,十分清澈,里面还有很多小鱼游来游去呢。跳进水里淹个猛子,扑腾个狗刨刨,躺在水面划拉个仰泳,消暑的凉爽惬意自不必说;钻进水里摸鱼儿的乐趣更是难以言表;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对垒打水仗的欢快更是无与伦比。尽管大人们看着、防着,不让自己孩子去池塘玩水,可只要漏开空,小伙伴们还是结伙往水塘里跑。

阴天下雨时,生产队稻田里积水都澈到池塘里,池塘就异常浑浊。至于那个池塘到底有多深是个未解之迷,小伙伴们玩水向来都在边上游一圈,谁都不敢去中间,中间水深,他们怕中间有水鬼呢。可是日复一日,谁都没有见过水鬼究竟长啥样子,水鬼也从没有把谁拉进水里。对于水鬼的种种传说,使我的好奇心日益加剧,我甚至期望水鬼能现身,好让人看看它的样子。

有一次我做梦梦到了水鬼,吓得我心惊肉跳,醒来后我一直努力回忆梦里那个水鬼的样子,可是水鬼模模糊糊也没有特定的形状。最后只好自己凭着想象总结:水鬼头有簸箕那么大,长着鲶鱼嘴,有一对贼溜溜的黑眼睛和几根长长的胡须,虽然描绘不出身子怎样,就已经够吓人的了。从此,水鬼就有了形状,并且,我会把水鬼的模样绘声绘色地描述给小伙伴们听,就好像我亲眼见到了水鬼一般。有胆小的伙伴吓得从此不敢再下池塘耍水,胆大的也只是在池塘的边边上玩,不敢再往池塘中央走多一步。

一年年过去了,我们渐渐长大了,都到学校上学了,去池塘玩水的机会越来越少了,那个池塘的淤泥也越来越深,芦苇也长得越来越茂盛。曾几何时,池塘里到处长满了水草,却始终没有见到水鬼现身,于是,池塘里有水鬼的传说就慢慢变淡了,甚至没有人再提及此事。

10岁那年,我上小学三年级。放暑假了,我跟妹妹去野外放驴,妹妹骑在驴身上唱着歌看驴吃草,我在一旁捕捉蝴蝶。忽然,一只又大颜色又鲜艳的漂亮蝴蝶进入了我的视线,我特别想抓住它,就追着蝴蝶跑,不知不觉跑到离池塘不远处。这时,我看到跟我同年的大牛正在池塘边放牛,牛在一旁吃草,大牛坐在池塘边看着池塘水发呆,不知在想什么,想得特别出神,我离他很近了,都没有发现。我不想打扰他,也不想让他发现我,于是我放弃追捕蝴蝶,悄悄退回去找妹妹回家了。

大牛性格有些古怪,小朋友们都不愿跟他玩。听妈妈说,大牛的爷爷很穷,给大牛的爹取名刘有,希望有了儿子,家里什么都会有的。可大牛爹小时候得了小儿麻痹症,腿子走路不方便,家里依然是一贫如洗,还是什么都没有。十五岁时父母亲先后去世了,大牛爹成了孤儿,是生产队把他养大的。由于腿瘸,没人叫他的大名,都叫他刘瘸子。长大后,不能下地劳动,就在生产队当饲养员。由于家穷、腿残找不上对象,三十多岁了还是光棍一条,就一个人吃住在饲养室里。

有一天,村里来了个要饭的姑娘,蓬头垢面,衣服褴褛,身体瘦弱,怪可怜的。生产队长领到家里,让他老婆烧了一大锅水,给这个姑娘洗了澡,把自己女儿的衣服给她穿上,盛饭给她吃。这姑娘人虽长得丑些,脑子笨些,可不算傻子。生产队长刘占奎是刘瘸子的远房叔叔,一直关照着刘瘸子,说这姑娘和刘瘸子挺般配,君子有成人之美,要给刘瘸子成个家呢。他婆姨说,你不问人家姑娘的身世,也不问人家愿意还是不愿意嫁给瘸子,就乱点鸳鸯谱。队长说,那你就问问吧!队长婆姨问她为啥要饭,愿意不愿意嫁人?并且介绍了刘瘸子的情况。这一问,姑娘泣不成声,说是遭遇后娘虐待,亲老子也见不得她,家里实在待不下去了,才离家出走的。听了刘瘸子的情况,她不嫌他穷,也不嫌他瘸,只要刘瘸子心眼好,能对她好,就愿意嫁给他。生产队长听了婆姨的汇报,乐了,风趣幽默地说,歪锅配歪灶,瘸驴配磨道,我就知道她会愿意的。婆姨说,你这叫啥话嘛,让人家姑娘听见多不好。他说,这叫大实话,还学着戏剧《老少换妻》里的剧词得意地说,丑配丑,柳配柳,烂婆子配个烂柳斗,刘瘸子配个要饭的丑丫头,光棍的日子总算熬到头。他派人把刘瘸子的房子收拾干净,召集全队社员凑米面凑钱,给刘瘸子热热闹闹地办了个婚礼。新婚之夜,刘瘸子与媳妇互诉衷肠,知道了媳妇名叫王翠花,娘家其实也并不远,就在三十里外红旗公社的王闸桥大队;也知道了她的身世和遭遇;她虽然丑些,可对于久旱盼甘霖的光棍来说,无异于“天上掉下个林妹妹”来,他发誓要好好疼爱她。王翠花因相貌丑而无朋无友,因后妈而虐待缺亲缺爱,因要饭而没有尊严,有了刘瘸子的疼爱,也感到自己有了归宿,对刘瘸子很有好感,这一夜,她俩翻云覆雨,如胶似漆。百般恩爱。

有了媳妇,刘瘸子对生产队长感恩戴德,喂牲口的饲养员工作特别精心。大牛妈生大牛时,队里一头大乳牛生牛犊,刘瘸子全心全意给大乳牛接生,全然忘了老婆临产的事。等大乳牛把牛犊生下来回到家,大牛妈已经艰难地在无任何人照管的情况下下生下大牛昏死过去了,炕上到处是血,大牛的脐带还没剪断,在炕上的血泊里哇哇啼哭。大牛爹一看就慌了手脚,急忙一瘸一拐哭喊着飞快地跑出去找来队里经常接生的张大妈帮助料理。由于大牛妈生孩子时身边无人照管,还一直发烧,虽然送到医院治疗,可烧退后人就半傻不灵的不太说话了。大牛妈做月子落下病,生下大牛后,就再不生养了,只有大牛一个儿子。

刘瘸子当饲养员爱牛如命,给儿子起名字时,取名大牛,自己身体瘦弱,希望儿子能像牛一样健壮,像牛一样吃苦耐劳。实行生产责任制时,队里分配牲口照顾他这个残疾人,让他先挑选,他不选骡马不选驴,选了一头大乳牛让大牛放牧,说是自己种田不行,养牛在行,要发展养牛事业,让老婆孩子过好日子呢。

大牛从小受妈妈的影响,不爱说话,而且一直都怪怪的特别不合群,他妈自从生大牛落下病根,也怪怪的从来不跟任何人接触,他家住的房子也怪怪的都没有窗户。我每次跟小伙伴玩捉迷藏时路过大牛家门前,就觉得特别不舒服想赶紧离开。他家的院子低洼,土坯房子也比别人家的房子要矮许多,就像村里的老墙那么高,房子的墙底下有大约60公分高的墙面老是看着湿湿的,并且斑斑驳驳地掉土渣,大约三间多房子只有一个一尺见方的小‘窗子’透气,窗子上糊着发黄的旧报纸,因此,村里人都说他家房子没有窗户。总之,大牛家的一切都很神秘诡异,怪怪地让人感到特别不舒服。

那年夏天雨水特别多。傍晚时分,天下起了小雨。村里人早早把牲口喂饱圈入圈里,鸡鸭赶进窝里,孩子们回到屋子里避雨。男人坐在门槛上吸着旱烟袋看着雨丝飘落,女人赶紧烧火煮饭,娃娃们在屋里嘻嘻哈哈说笑打闹。一会儿,家家户户屋顶上都飘起了袅袅炊烟,村子里一派祥和宁静的景象。每天这个时候,是童年记忆中最幸福的时刻。

牛毛细雨一直下着,住在我家前排院子的大伯来我家借驴,说明天要去镇上拉氨水。我家的驴个头高大些,氨水桶很重,光靠他家中等个头的马套车拉不动,他要借我家的驴子帮套。天已经擦黑了,雨丝却还不停的飘落,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大伯探出头看了看天气,叹了口气,恨恨的说,该死的鬼天气。我走到门口,放眼远望,隐隐约约看到村头古老的槐树像个变幻多端的鬼魅一样不停的变换着发型,起风了,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饭熟了,妈妈要留大伯在家里吃饭,大伯起初还推推搡搡不好意思,但经不住爹妈的一再挽留,就恭敬不如从命,干脆一屁股坐在炕沿上,爽快的拿起筷子夹起一大口菜喂进嘴里,又吃了一口馍,毛茸茸的络腮胡子和鼓鼓的腮帮子随着咀嚼一动一动的。他一边吃,一边跟爹说话,我爹说,天旱了盼雨,天涝了愁雨,你看这雨下个没完没了,稻子正在扬花灌浆,最怕连雨天,愁人啊!大伯说,世事难料,天意难违,可即便连雨天,老天爷事大,愁有个屁用,只能认命,命里有时终该有,命里无时别强求。大伯的话我似懂非懂,爹连忙点头认同并不住往大伯碗里夹菜。

我的儿呀,我的肉呀,我的命啊!呜,呜呜……突然一阵女人的哀嚎声传了过来,哭声凄惨哀怨,令人毛骨悚然。大家不约而同放下手中的碗筷跑出去看个究竟,只见在蒙蒙的雨雾中,大牛妈披头散发浑身上下都是泥水,一只脚穿着脏兮兮的泥鞋,那鞋已看不清是什么颜色,另一只脚光着没穿鞋,在雨中踉踉跄跄、跌跌爬爬地哭喊着,令人惨不忍睹。她声嘶力竭地哀嚎着,悲痛欲绝地哭喊着,大牛啊,我的大牛,我的心肝宝贝啊,你在哪里啊,呜,呜呜……村口不约而同集满了人,大家冒着细细的雨丝围在老槐树下叽叽喳喳议论着,村里不管发生大事小事,大家总喜欢集中在村头的老槐树下,我们一家人也来到老槐树下。一打听,才知道,大牛找不见了,大牛从早晨出去放牛,到现在也没有回家。那时,村里没有公路,也不通车,一个村庄和另一个村庄之间相距甚远,一般小孩也不会到邻村去玩。大牛妈中午发现大牛没回家吃饭,就出去找大牛,村外满滩各洼,村里挨家挨户找了个遍,没有找到;又跑到邻村去找,一直找到傍晚下雨时也没有找到大牛。后来,大牛放的牛回来了,可大牛还是没有回来,他妈妈疯了似的在雨中哭喊狂奔,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惊动了全村的人。

在生产队长的鼓动下,全村人参与到寻找大牛的队伍中。可是,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凡是可能走人的地方都找遍了,连邻村都找了好几遍,就是不见大牛的踪影,大牛就这样莫名其妙地从人间蒸发了。有人分析说大牛很有可能让水鬼拉进池塘了,我忽然想起那天午后捕捉蝴蝶见到大牛坐在塘边发呆的事,就把此事告诉了妈妈。妈妈让我待在家里看家,就去队上找爹去了。爹又找队长分析了此事的可能性,于是,池塘就成了寻找焦点,队长马上组织打捞工作。 大伯也参与到了打捞大牛的行列,因大伯经常捕鱼,撒网撒得特别好,几乎网无虚发,每网都有收获,是村里出名的捕鱼高手。因池塘的水常年不干,那时村里又没有抽水机,而当时正时值八月,稻子正在出穗扬花,也不需要太多水,甚至有的稻田还挖开豁口往出排水呢,排出来的水顺着唯一的一条沟又源源不断地流到了池塘里,加上前几天又下了雨,池塘的水浑浊不清,满满的都快溢出来了。

大伯指挥人们先把稻田挖开的豁口打上,再把流入池塘的水沟豁口也打上结实的坝。确认水源全部断了,他吩咐四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先把池塘的四周打上一排木桩,让其中一个小伙下水探探。兵哥自告奋勇先下水试探,兵哥是大伯家18岁的儿子,体格健壮,精通水性,大伯同意让兵哥穿着裤衩先下去探探,刚下水时水只漫过他的膝盖,大伯吩咐兵哥拿上事先准备好的长竿子探底,并及时告知水里情况。于是,兵哥手里拿着长竿子探着,一步步慢慢往池塘的中间挪着,一边描述着池塘里的情形,池塘的边边水很浅,大约一米五左右底也很瓷实,到两米开外脚底下踩到的都是软绵绵的水草,而且,要事先拿长竿子先探一下才敢向前跨步,因为竹竿子探不到瓷实的底,就好像沼泽地一样一直向下陷。刚往前走了大约五六米,水就已经漫到兵哥胸部了,这时他说啥也没法往前走了。兵哥虽然精通水性,但在这个像沼泽地一样的池塘里却施展不开他的本领。他说他陷到大腿深的淤泥里无法动弹了,于是大伯扔给兵哥一根结实的草绳,让兵哥拽着并命令其他人在草绳另一端把兵哥拉上来。被人们用草绳拉上来的兵哥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他的双腿双脚全是黑黄色的淤泥,淤泥上还粘着一些水草。他一边喘着气一边叨叨说,真是不探不知道,一探吓一跳,别说是娃娃,就是大人掉下去也没命了,中间全是一米深的淤泥,软软的根本经不住人的体重,就是水鬼不吃你,淤泥也会吃掉你的。大伯边抽着老旱烟边听着军哥的唠叨,一时也没有什么好主意了。

这时,人们看到大牛爹急切地脱掉鞋准备下池塘,就拦住了他,才几天功夫,他的头发全花白了,背也比以前更佝偻了,看着更瘦小了。队长让大伯撒上两网看能捞上什么不,大伯也只能认同了。大伯拿出他撒网的手艺,把网抡得圆圆地撒下去,慢慢收,慢慢往回拉,可是,拉上来的全是水草,还有几条小鱼。大伯把网上的水草捡掉,有的水草缠到渔网上丝丝绕绕拽不掉,大伯边撕掉渔网上缠绕的水草边心疼的摸着他的渔网,又毫不犹豫地使劲撒出了第二网,第三网。当第四网拉上来的时候,竟然在缠绕的水草中发现了一只小孩的鞋,啊!在场的人都惊叫起来,大牛爹扑倒在那只鞋上,用颤抖的手捧起那只糊着淤泥不知道啥颜色的小鞋子,闭了闭眼,好像祈祷这只鞋子千万不要是他儿子大牛的。他慢慢走到塘边,艰难的蹲下身子清洗那只泥鞋,可是他越洗动作越迟缓,最后,他目光呆滞,只见他机械地用双手捧着湿漉漉的鞋子,浑身颤抖着轻轻缀泣着。人们忽然间明白了这是大牛的鞋,大牛在池塘里。终于,大牛爸爸大放悲声地哭喊起来,大牛啊,我的儿啊,你叫我咋活呀!呜,呜呜……

接下来的日子,村里最重要的事儿就是打捞大牛的尸体。池塘边搭起临时住人的帐篷,队长安排会撒网会水的青壮年劳动力换班打捞。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什么也没有打捞上来,就在第四天人们越来越没有耐心的时候,晴朗的天气忽然变卦。一团黑云从北边天空滚滚而来,越压越低,雷鸣闪电就像炸药包在头顶、眼前爆炸,声音震耳,光亮刺眼;紧接着,哗啦一声下起了倾盆大雨。不一会儿,池塘的水又浑浊不清且上涨起来,打捞队的人们挤在临时帐篷里避雨。忽然,有人指着池塘里漂浮上来的东西喊起来,看,那是什么?大家一起冒雨跑到塘边,最先看到的是圆圆的,胀鼓鼓的肚子,再就是整个身体,天啊,真的是个人。于是,大家又展开网一起把漂浮的尸体拉上来,哎呀,面目全非,整个身体被塘水泡得白白胖胖的,有的部位已经开始腐烂了,整个尸身残缺不全,令人惨不忍睹。打捞出尸体的事不一会儿就冒雨传遍了全村,人们一窝蜂地向池塘的方向跑来。

雨渐渐停了,大牛的爹妈都来了,经大家一再确认这就是大牛的尸体时,大牛妈妈几次晕厥了过去,我大妈守在身边,掐住她的人中呼唤苏醒过来。在全体村民的帮助下,大牛的尸体被抬了回去,大牛的爹妈哭哭啼啼地给大牛换了衣服,用草席把大牛的尸体裹住,在左邻右舍的帮助下掩埋了。

日子一天天过着,只是再没有小朋友去池塘玩水了,因为大家都说大牛是被池塘的水鬼拉下水的。每当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总会被渲染上一层神秘色彩,让人觉得很恐怖,浑身都起鸡皮疙瘩。经历了这件事,似乎人们更相信池塘有水鬼了。而更蹊跷的是,又过了半个月后的一天深夜,大牛疯疯癫癫的妈妈跳进池塘里自尽了,留下了他干瘪瘦弱的瘸子爹苟活在人世。村里又有了新的传说,说是大牛妈是水鬼支使大牛叫去的……

再后来,人们经常会看到一个头发花白佝偻着身子的瘦小老头一瘸一拐地向村口走去,孤零零地站在村口的大槐树下,目光呆滞的眺望着西边的池塘,像个木偶一样,一站就是一天,几乎天天如此,那情形好可怜,那就是大牛的爸爸。

水鬼的传说和大牛一家的悲惨遭遇深深地铭刻在我幼小的心灵里,伴着我的童年,一直停留在我的记忆深处,想抹都抹不掉。

作者|杜凤琴

公众号|甘宁界

篇5:关于冬季的回忆故事:乡村雪天记忆

一场突如其来的春雪在春节过后不久席卷了整个华北地区,有的地方雪厚达半尺以上,像这样的大雪,是近十多年来罕有的,由于少见,再加上季节的变暖,许多蛰居的城市居民纷纷走出家门,徜徉在洁白的冰天雪地之中:与自己的宝贝堆雪人,拍下雪中的城市美景放在微信,在雪地里秀一把自己的颜值……总之,他们在尽情地寻找春雪带给这个世界的欢乐。

是的,这样的雪天现在确实已经很难见到了,我也有一种特别的冲动,多么想在这样的雪地里那怕是站上一会儿也好呢,可身体却不允许我这样,只能透过窗户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任思绪纷飞,遐想那久远的乡村雪天,寻找孩提时代的雪中之乐…… 不知是我的记忆出现了差错,还是气候确实发生了变化。在我的记忆中,过去的冬天比现在冷多了,雪也下得相当频繁,整个冬天看到的几乎都是雪的身影,那种动辄一下就是三两天的大雪也经常光顾,如果遇到这样的雪天,早晨起来连门都打不开的事也是常有的,大雪一停,西北风忽然刮起,一夜之后住在村头巷尾人家屋后的雪就与屋檐相齐了。

尽管大雪给乡村人们的生活带来了诸多不便,但我们小孩子打心眼里是喜欢下雪的,尤其喜欢下了大雪同时又不刮风的天气。因为这样的天气往往是我们整个村庄男女老少都要参与的的狂欢节日,村民们要在雪地里开始规模宏大的套鸟行动。

那个时候,家家户户的男人们几乎都要在冬天的时候有意无意准备一点马尾(yi)和几块适合栽索(she)套的木板,留存待用。一旦遇到下大雪的天气,人们在晚上就开始忙乎起来,一家人围在油灯下积极行动,女人和小孩用马尾搓索套,男人栽索板。搓索套不管大人小孩一学就会,而栽索板需要一点技巧。首先在一块大小合适且质地比较松软的木板上用锥子按照一定的间隔距离均匀地扎上一些小孔,然后用一些棉花沾着唾沫弄成略比麻子大的小球,把弄好的索套的下端对准小孔,再把小棉球沾着水放上去,用锥子结结实实地对着扎进去,就直挺挺地栽好了一根设套,但锥子决不能太尖,那样很容易扎折索套。一副索板需要好多索套,每家根据自家情况要弄好几副索板,所以,在浑暗的煤油灯下有时一干就是两三个小时。索套搓的不够,有时还得半夜里到马厩里揪马尾巴,木板不够有的人就用自家的切菜板反过来充当索板。

一遇到这样的天气,不知道大人们心里是如何想的,反正平时睡觉像死猪的我们小孩那天夜晚绝对睡不踏实,盼望着不要起风,天快点亮起来,一旦半夜听到呼呼的风声,我们内心的那个失望呀,简直想哭出来。

大雪过后,只要不起风,整个世界就是一个冰清玉洁、琼楼玉宇的童话王国,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有时连眼睛都难以睁开。这样的日子只要持续一天,鸟儿可遭殃了,它们无处觅食,饿得饥肠辘辘,成群成群地在天地间盘旋。只要看到地下有一点黑土就纷纷落下,忙着在土里刨食,尤其是早晨的时间,那更是鸟儿们的集中就餐时间,它们上千乃至几千只一群,纷纷翻飞于白茫茫的天地间,寻觅食物,村人们就利用这个时机,开始了对它们的大肆围剿。

天还没有彻底放亮,村里很多人就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兜里装着些喂鸡的沙粮,拿着把秃扫帚,抱着几副索板,穿着毡疙瘩在大雪里艰难地向村庄周围的地里走去,选择好埋索板的地理位置后,用扫帚扫出一块黑色的地皮,用生硬的毡靴踢开一个能埋得住索板的浅渠,把索板放入,再用原土把索板轻轻覆盖上,最后把些许沙粮撒在索板上,一个地方一般最多埋两三副索板,然后把其余的索板再选择一个距离不太远的地方埋下。这样便于这里套住了鸟,其它鸟受惊飞远,可以说这是一个阻击的场所。然后就可以站在村庄边缘的房屋墙下或公路旁的桥边这些能避风的地方,一边瞭望一边抽烟闲聊去了。

不大一会儿,成群的鸟儿就纷纷扬扬地从远方裹来,它们看到埋索板处的黑土地,先是在低空盘旋打转几圈,接着一两只好奇地滑落下来,之后就一个个像冰雹似的跌落下来,几分钟后,突然鸟群“哗”地从地上扬了起来,那是百分之百套上了,人们迫不及待地从墙根冲出去,远远就可以看到被套上的几只小鸟极力地在地上扑腾,被套的鸟十有八九是头,也有一些套上了翅旁,人们小心翼翼地把鸟慢慢从所套里松开取下,整理一下场地,就又等待去了。有时,这里的鸟还没有解下,下一个地方就又套住了,忙的人们满头大汗,东奔西跑,但就是乐此不疲。

太阳渐渐升高了,鸟也渐渐少了下来,村庄炊烟袅袅,牛嘶马叫,一些人家的女人或小孩,在大雪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村边,远远地吆喝着丈夫或父亲、哥哥吃饭,男人们这才恋恋不舍地暂时离开。

那种情况下,村庄四周的田地里到处是套鸟的人,一些不怕辛苦的年轻人往往为了能套到更多的鸟,故意躲开大伙到较远的田地里开辟战场,有时他们一早晨能收获一大筐鸟儿。被套到的大部分鸟儿往往逃不脱惨死的厄运,只有一小部分外表漂亮者被小孩当作玩具能多生存几天。那几天村庄里的统一话题几乎都是有关套鸟的,小孩手里玩的是鸟儿,家里面火炉下面烤的也是鸟儿,甚至连家里养的猫儿也吃腻了鸟儿的内脏再不光顾饭场…… 四五天过后,在太阳的照射和风的吹拂,以及牛羊的蹬踩下,许多地方都露出了大地的本色,套鸟的时机也就渐渐消失了。

时过境迁,当年我们儿时雪天的乐趣尽管像钉子一样死死地钉在已进中年我们的脑海,越回味越有趣,但对现在的孩子来说却早已经成了天方夜谭,估计他们绞尽脑汁也无法想象感受到我们那个时候雪天的乐趣,正如一些老年人把现在的电脑和手机看得高深莫测“不可理喻”一样。看来人既可以改变时代,同时时代也在改变着人啊。

乡村记忆优美散文

乡村记忆四年级作文

劳动的记忆散文

记忆中的冬的散文

河泥草子散文

安全食品怎么挑

挑担子散文

永远的记忆美文故事

集团公司怎样挑简历

挑西瓜作文500字

关于劳动的乡村记忆故事:冬挑河泥(精选5篇)

欢迎下载DOC格式的关于劳动的乡村记忆故事:冬挑河泥,但愿能给您带来参考作用!
推荐度: 推荐 推荐 推荐 推荐 推荐
点击下载文档 文档为doc格式
点击下载本文文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