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明日香菜”通过精心收集,向本站投稿了7篇诗经·大雅《云汉》,这次小编在这里给大家整理后的诗经·大雅《云汉》,供大家阅读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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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诗经·大雅《云汉》
诗经·大雅《云汉》
倬彼云汉,昭回于天,王曰於乎,何辜今之人。天降丧乱,饥馑荐臻,靡神不举,靡爱斯牲。圭璧既卒,宁莫听我。
旱既大甚,蕴隆虫虫,不殄禋祀,自郊徂宫。上下奠瘗,靡神不宗,后稷不克,上帝不临。耗「怿去忄右加攵」下土,宁丁我躬。
旱既大甚,则不可推,兢兢业业,如霆如雷。周馀黎民,靡有孑遗,昊天上帝,则不我遗。胡不相畏,先祖于摧。
旱既大甚,则不可沮,赫赫炎炎,云我无所。大命近止,靡瞻靡顾,群公先正,则不我助。父母先祖,胡宁忍予。
旱既大甚,涤涤山川,旱魃为虐,如惔如焚。我心惮暑,忧心如熏,群公先正,则不我闻。昊天上帝,宁俾我遁。
旱既大甚,黾勉畏去,胡宁瘨我以旱,憯不知其故。祈年孔夙,方社不莫,昊天上帝,则不我虞。敬恭明神,宜无悔怒。
旱既大甚,散无友纪,鞫哉庶正,疚哉冢宰。趣马师氏,膳夫左右,靡人不周,无不能止。瞻卬昊天,云如何里。
瞻卬昊天,有嘒其星,大夫君子,昭假无赢。大命近止,无弃尔成,何求为我,以戾庶正。瞻卬昊天,曷惠其宁。
【注释】:
周宣王遭受大旱,民丧国危,祭神呼救。
倬:大。云汉:银汉;天河。 昭:光。回:运转。 辜:罪。荐臻:接连而来。卒:用尽。 蕴隆虫虫:蕴蕴而暑,隆隆而雷,虫虫而热。 宫:一说宗庙。 上下奠瘗(音义):上祭天,下祭地,奠其礼,瘗其物。奠,置之于地;瘗,埋之于土。克:能。斁(音度):败坏。 丁:当;逢。 推:去;除。 兢兢:恐也。 业业:危也。 孑遗:遗留;余剩。遗:慰问;恩赐。 先祖于摧:先祖之业将坠也。赫赫:旱气也。炎炎:热气也。 大命:死亡之命。 群公先正:先世之诸侯卿士。涤涤:旱气也。一说荡尽。 旱魃(音拔):古代传说中造成旱灾的鬼怪。 闻(音问):恤问。 遯(音盾):困。一说遁的'异体字,逃。 畏去:恶而去之。虞:度;考虑。 友:有。鞫:穷。 庶正:众官之长。 冢宰:众长之长。 周:周济。 无不能止:一说匮乏虽周济而无用。里:忧。 嘒:众星貌。昭假:招请。赢;过失。
【赏析】:
《云汉》叙写面对严重的旱灾,,周王祈神求雨,表现出的忡忡忧心和无可奈何的感情。诗在表现祈求无助、哀告无门方面是大肆铺排,祭神无望、祭祖无望,祭昊上帝无虞,群众先正也无助,而在描写旱情也采用铺排,饥馑接连发生,炎热无法躲避,连山都无草木,川无滴水,基至夸张旱情的结果:“周余黎民,靡有孑遗”,可以说极尽铺排的能事,正是这诗的一大特点。
篇2:诗经名句——《诗经·大雅·云汉》
《诗经·大雅·云汉》原文
倬彼云汉,昭回于天。王曰:於乎!何辜今之人?天降丧乱,饥馑荐臻。靡神不举,靡爱斯牲。圭壁既卒,宁莫我听?
旱既大甚,蕴隆虫虫。不殄禋祀,自郊徂宫。上下奠瘗,靡神不宗。后稷不克,上帝不临。耗斁下土,宁丁我躬!
旱既大甚,则不可推。兢兢业业,如霆如雷。周余黎民,靡有孑遗。昊天上帝,则不我遗。胡不相畏?先祖于摧。
旱既大甚,则不可沮。赫赫炎炎,云我无所。大命近止,靡瞻靡顾。群公先正,则不我助。父母先祖,胡宁忍予?
旱既大甚,涤涤山川。旱魃为虐,如惔如焚。我心惮暑,忧心如熏!群公先正,则不我闻。昊天上帝,宁俾我遁?
旱既大甚,黾勉畏去。胡宁瘨我以旱,憯不知其故。祈年孔夙,方社不莫。昊天上帝,则不我虞。敬恭明神,宜无悔怒。
旱既大甚,散无友纪。鞫哉庶正,疚哉冢宰!趣马师氏,膳夫左右。靡人不周。无不能止,瞻卬昊天,云如何里!
瞻卬昊天,有嘒其星。大夫君子,昭假无赢。大命近止,无弃尔成。何求为我。以戾庶正?瞻卬昊天,曷惠其宁?
《诗经·大雅·云汉》译文
浩浩银河高又亮,光华运转在天上。周王仰天长叹息:今人犯了啥罪状?死亡祸乱从天降,连年不断生饥荒。没有神灵不祭祀,哪敢吝惜牛豕羊?圭璧礼玉已用尽,为啥不肯听我讲!
旱灾已经太严重,暑气熏蒸热难当。不停祭祀常烧香,郊祭庙祭两不忘。奠酒埋玉祭天地,没有神明不祭享。后稷救灾不能胜,上帝不来救死亡。田土破败成灾难,为啥正当我身上?
旱灾已经太严重,要想消除不得行。战战兢兢心恐惧,如遇霹雳和雷声。周地剩余老百姓,几乎个个都死净。老天上帝太无情,不愿存问我死生。大家怎能不害怕,祖先祭祀无继承。
旱灾已经太严重,没有办法可阻挡。骄阳似火暑气腾,要想容身没地方。死亡大限将临头,瞻前顾后两渺茫。历代公卿百官神,丝毫不愿来相帮。自己父母先祖灵。怎肯忍我遭灾荒。
旱灾已经太严重,山光河涸草木尽。旱魃为恶太可恨,好比大火遍地焚。我心害怕酷热天,忧愁难忍如烟熏。历代公卿百官神,丝毫不肯来过问。老天上帝太不仁,为啥叫我陷穷困。
旱灾已经太严重,努力祈祷把灾除。为啥降旱坑害我?左思右想不知故。祈祷丰年都很早,祭祀方社也不暮。老天上帝太糊涂,不愿想想我痛苦。我对神明很恭敬,神明不应有恼怒!
旱灾已经太严重,人人散乱法纪无。公卿百官办法穷,宰相痛苦又何补?趣马师氏都祈雨,膳夫左右齐帮助。没有一人不赈灾,无人叫难敢停住。抬头向上望苍天,我的心里多忧苦。
仰望昊天万里晴,点点繁星亮晶晶。所有大夫诸君子,诚心祭告无毛病。死亡大限已临近,继续前功莫暂停。祈雨岂是为了我,为安群众与公卿。抬头向上望苍天,啥时惠赐我安宁?
篇3:诗经:云汉
倬彼云汉,昭回于天。
王曰:於乎!何辜今之人?
天降丧乱,饥馑荐臻。
靡神不举,靡爱斯牲。
圭壁既卒,宁莫我听?
旱既大甚,蕴隆虫虫。
不殄禋祀,自郊徂宫。
上下奠瘗,靡神不宗。
后稷不克,上帝不临。
耗斁下土,宁丁我梗。
旱既大甚,则不可推。
兢兢业业,如霆如雷。
周余黎民,靡有孑遗。
昊天上帝,则不我遗。
胡不相畏?先祖于摧。
旱既大甚,则不可沮。
赫赫炎炎,云我无所。
大命近止,靡瞻靡顾。
群公先正,则不我助。
父母先祖,胡宁忍予?
旱既大甚,涤涤山川。
旱魃为虐,如惔如焚。
我心惮暑,忧心如熏。
群公先正,则不我闻。
昊天上帝,宁俾我遁?
旱既大甚,黾勉畏去。
胡宁瘨我以旱?憯不知其故。
祈年孔夙,方社不莫。
昊天上帝,则不我虞。
敬恭明神,宜无悔怒。
旱既大甚,散无友纪。
鞫哉庶正,疚哉冢宰。
趣马师氏,膳夫左右。
靡人不周。
无不能止,瞻卬昊天,
云如何里!
瞻卬昊天,有嘒其星。
大夫君子,昭假无赢。
大命近止,无弃尔成。
何求为我。以戾庶正。
瞻卬昊天,曷惠其宁?
注释:
1、倬:大。云汉:银河。
2、昭:光。回:转。
3、於乎:即“呜呼”,叹词。
4、辜:罪。
5、荐:重,再。臻:至。荐臻,犹今言频仍。
6、靡:无,不。举:祭。
7、爱:吝惜,舍不得。牲:祭祀用的牛羊豕等。
8、圭、璧:均是古玉器。周人祭神用玉器,祭天神则焚玉,祭山神则埋玉,祭水神则沉玉,祭人鬼则藏玉。
9、宁:乃。莫我听:即莫听我。
10、大甚:大,同“太”。甚,厉害。
11、蕴隆:谓暑气郁积而隆盛。虫虫:热气熏蒸的样子。
12、殄:断绝。禋祀:祭天神的典礼。以玉帛及牺牲加于柴上焚之,使升烟,以祀天神。本指祀昊天上帝,引申之则凡祀日月星辰等天神,统称禋祀。
13、宫:祭天之坛。
14、奠:陈列祭品。瘗:指把祭品埋在地下以祭地神。
15、宗:尊敬。
16、斁:败坏。
17、丁:当,遭逢。
18、黎:众。
19、孑遗:遗留,剩余。
20、遗:赠。
21、于:助词。摧:灭。
22、云:古“云”字,有庇荫义。
23、大命:此谓死亡之命,即死亡之期。
24、群公:犹百辟,先世诸侯之神。正:长。先正,谓先世卿士之神。
25、忍:忍心,残忍。
26、涤涤:光秃无草木的样子。
27、旱魃:古代传说中的旱神。
28、惔:火烧。
29、惮:畏。
30、熏:灼。
31、闻:通“问”,恤问。
32、遯:今作“遁”,逃。
33、黾勉:勉力为之,谓尽力事神,急于祷请。
34、瘨:病。
35、憯:曾。
36、祈年:指“孟春祈谷于上帝,孟冬祈来年于天宗”之祭礼。孔夙:很早。
37、方:祭四方之神。社:祭土神。莫:古“暮”字,晚。
38、虞:助。
39、友:通“有”。纪:纪纲,法度。
40、鞫:穷,与“通”相对。庶正:众官之长。
41、疚:忧苦。冢宰:周代官名,为百官之长,相当后世的宰相。
42、趣马:掌管国王马匹的官。师氏:官名,主管教导国王和贵族的子弟。
43、膳夫:主管国王、后妃饮食的官。左右:左右之大夫、士诸官。
44、昂:通“仰”。
45、里:犹“已”,训“止”。
46、嚖:微小而众多的样子。
47、昭:祷。假:借为“嘏”,告。无赢:犹言无爽,即无差忒。
48、成:功。
49、戾:定。
50、曷:何。何时。惠:赐。
译文:
看那银河多么高远,白光闪亮回旋在天。
周王“唉唉”发出叹息,现今人们有何罪愆!
老天降下死丧祸乱,饥饿灾荒接二连三。
没有神灵不曾祭奠,奉献牺牲毫不吝悭。
礼神圭璧全都用完,神灵还是不听我言!
旱情已经非常严重,暑气郁盛大地熏蒸。
接连不断举行祭祀,祭天处所远在郊宫。
祀天祭地奠埋祭品,天地诸神无不敬奉。
后稷恐怕难救周民,上帝不理受难众生。
天灾这般为害人间,大难恰恰落在我身。
旱情已经非常严重,想要推开没有可能。
整天小心战战兢兢,正如头上落下雷霆。
周地余下那些百姓,现在几乎一无所剩。
渺渺苍天高高上帝,竟然没有东西赐赠。
怎不感到忧愁惶恐,人死失祭先祖受损。
旱情已经非常严重,没有办法可以止住。
赤日炎炎热气腾腾,哪里还有遮荫之处。
死亡之期已经临近,无暇前瞻无暇后顾。
诸侯公卿众位神灵,不肯显灵前来佑助。
父母先祖神灵在天,为何忍心看我受苦!
旱情已经非常严重,山秃河干草木枯槁。
眼看旱魔逞凶肆虐,遍地好像大火焚烧。
暑热难当令我心畏,忧心忡忡如受煎熬。
诸侯公卿众位神灵,哪管我在悲痛呼号。
渺渺苍天高高上帝,难道迫我离此出逃!
旱情已经非常严重,勉力祷请祈求上苍。
为何害我降以大旱?不知缘故费煞思量。
祈年之礼举行很早,也未迟延祭社祭方。
渺渺苍天高高上帝,竟然对我不肯相帮。
一向恭敬诸位神明,不该恨我怒气难当。
旱情已经非常严重,饥荒离散乱我纪纲。
各位官长智穷力竭,宰相忧苦无法可想。
趣马师氏一起出动,膳夫百官助祭帮忙。
没有一人不愿周济,可是不能止住灾荒。
仰望苍天晴朗无云,怎样止旱令我忧伤。
仰望苍天晴朗无云,微光闪闪满天星辰。
公卿大夫众位君子,祷告上苍心要虔诚。
死亡之期已经临近,继续祈祷坚持不停。
禳旱祈雨非为自我,全为安定众官之心。
仰望苍天默默祈祷,何时才能赐我安宁?
赏析:
这是一首写周宣王忧旱的。是所谓“宣王变《大雅》”的第一篇其他五篇是《崧高》、《烝民》、《韩奕》、《江汉》和《常武》、。通过比较详尽的叙写,具体深入地反映了西周末期那场大旱的严重,抒发了宣王为旱灾而愁苦的心情。宣王时发生的这场旱灾在汉、晋人的着作中虽有记载,但大都是据此诗而来,零星简略,不似此诗具体、全面、深入。所以,这首诗具有极高的史料价值。诗的作者,《毛诗序》说是仍叔,仍叔其人,《春秋》有载,然上距周宣王时已一百二十年左右,因此,他作此诗的可能性不大。本来,《毛诗序》所确定的作者,可信程度都不大,兼之时代久远,史料阙佚,就很难确考诗的作者究竟为谁,但从诗的内容看,这首诗很可能是宣王自作,以叙写他畏早之甚及盼雨心切。
全诗八章,每章十句。一、二两章写祭神祈雨。正是需雨的时节,然而日日骄阳似火,禾稼死亡,田地龟裂,人畜缺水。这当儿,人们是多么盼望老天降落一场甘霖啊!可是仰望苍穹。毫无雨征古人常夜间观天象以察云雨、。“倬彼云汉,昭回于天”,星河灿烂,晴空万哩,夕夕如此。内心焦灼的诗人于是发出了“何辜今之人!天降丧乱,饥馑荐臻”的慨叹。无神不祭。无牲不用,礼神的玉器也用尽了,然而神灵们却不闻不问,毫无佑助之意。这苍天啊,好像真的是把降雨的事儿抛在脑后,彻底忘掉了;或许人们得罪了他,他在有意地惩罚人们。三、四两章写大旱的不可解除,主要表达了畏旱之情。“旱既大甚,则不可推”,“旱既大甚,则不可沮”,凶暴狂猛的旱灾如洪水猛兽,无法推开,无法阻拦,使“周余黎民,靡有孑遗”,造成了无法收拾的严重局面。再继续下去,将国祚难永。然而“群公先正,则不我助。父母先祖,胡宁忍予!”意谓:群公先正,我常雩祭以祈谷实,现在却不助我以兴云雨;至于父母先祖,尤一体之所亲,一气之所感,为什么也忍心看我遭此祸而不救呢?朱熹《诗集传》说:“群公先正,但言其不见助,至父母先祖则以恩望之矣,所谓垂涕泣而道之也。”五章写旱魃继续肆虐。山原秃而河湖干,这里已经变成了一块让人无法生存下去的土地。“昊天上帝,宁俾我逐”,老天似乎是要迫使人们离开此地,他是不想让人安居了。六章述失望痛苦之余的反思。也不是祭神不及,也不是对众神不恭敬,细细思量,确实没有什么罪愆,那又为何降灾加害呢?七章叙君臣上下因忧旱而困窘憔悴。末章周王着力鞭策,希望臣子们“无弃尔成”,继续祈祷上苍。最后仰天长号,以亟求天赐安宁作结。
统观全诗,作者对这次持久难弭的灾祸从旱象、旱情、造成的惨重损失及所引起的心理恐慌等方面作了充分的描写。这场大旱就是死亡之神的`降临,可以摧毁一切,消灭人类。在那个生产力水平还很低的时代,它会造成怎样的人间灾难,是不难想像的。这首诗在写宣王忧旱的同时,也写了他的事天之敬及事神之诚。在人们抵御自然灾害的能力还极其有限的西周末期,面对无法战胜的灾害,对虚无飘渺的上帝和神灵产生敬畏乞求心理,也是不难理解的。读者自然不能以现代科学主义的观念和标准来苛责古人。
这首诗在艺术上值得称道的有两点:一是摹景生动;二是夸饰手法的运用。“倬彼云汉,昭回于天”,夜晴则天河明,此方旱之象。“昭回于天”又暗示出仰望之久。久旱而望甘霖者,己所渴望见者无,己所不愿见者现,其心情的痛苦无奈可想而知。毫无雨征,还得继续受此大旱之苦,于是又顺理成章地推出“王曰於乎,何辜今之人!天降丧乱,饥馑荐臻”四句。所以开篇这摹景之句不仅写出了方旱之象,同时也表达了诗人的心情,并生发出下文,是独具匠心、富有艺术魅力的诗句,因而孙鑛称赞这首诗的起首“最有风味”陈子展《诗经直解》引、。“旱既大甚,涤涤山川。旱魃为虐,如惔如焚。”这场大旱使周地变成了不毛之地,无水之区。山空川涸,禾焦草枯,畜毙人死,大地就像用火烧燎过一样,没一点生气,没一点活力。“涤涤山川”、“如惔如焚”可谓写尽旱魔肆虐之情状,同时也传达出诗人面对这种毁灭性灾害的痛苦、焦灼之情。王夫之《姜斋诗话》云:“情、景名为二。而实不可离,神于诗者,妙合无垠。巧者则情中景,景中情。”这几句诗虽然称不上“妙合无垠”,但做到景中含情、景中寓情却是很明显的。
诗中“周余黎民,靡有孑遗”二句早在战国时代就被孟子认为是夸饰之辞的典范,备受后世批评家的关注。汉代王充《论衡-艺增篇》曰:“夫旱甚则有之矣,言无孑遗一人,增之也。”又曰:“言‘靡有孑遗’,增益其文,欲言旱甚也。”可见这两句是用夸张的艺术手法,以突出遭旱损失的惨重。南朝梁刘勰《文心雕龙-夸饰》说:“虽诗书雅言,风格训世,事必宜广,文亦过焉。是以言峻则‘嵩高极天’,论狭则‘河不容舠’,说多则‘子孙千亿’,称少则‘民靡孑遗’。……辞虽已甚,其义无害也。……并意深褒赞,故义成矫饰。”他指出夸张的修辞虽然言过其实,但因为能通过形象的夸张来传难写之意、达难显之情,所以在文学作品中有它存在的必然性和合理性。确实,“靡有孑遗”四字,所述虽非事实,但却突出了旱情的严重,是反映真实,并且凸现了真实的传神之笔。
篇4:诗经·大雅——《板》
上帝板板,下民卒瘅,出话不然,为犹不远。
靡非管管,不实于亶,犹之未远,是用大谏。
天之方难,无然宪宪,天之方蹶,无然泄泄。
辞之辑矣,民之洽矣,辞之怿矣,民之莫矣。
我虽异事,及尔同僚,我即尔谋,听我嚣嚣。
我言维服,勿以为笑,先民有言,询当刍荛。
天之方虐,无然谑谑,老夫灌灌,小子蹻蹻。
匪我言耄,尔用忧谑,多将熇熇,不可救药。
天之方懠,无为夸毗,威仪卒迷,善人载尸。
民之方殿屎,则莫我敢葵,丧乱蔑资,曾莫惠我师。
天之牖民,如埙如篪,如璋如圭,如取如携。
携无曰益,牖民孔易,民之多辟,自无立辟。
价人维蕃,大师维垣,大邦维屏,大宗维翰。
怀德维宁,宗子维城,无俾城坏,无独斯畏。
敬天之怒,无敢戏豫,敬天之渝,无敢驱驰。
昊天曰明,及尔出王,昊天曰旦,及尔游衍。
【注释】:周大夫讽劝同僚以刺暴君。
板板:反也。指反常。
瘅(音丹):病。
出话不然:出其善言而不行之也。
犹:道也。指政策,谋划。
靡:无。管管(音贯):无所依也。
不实于亶(音胆):言行相违。亶,诚也。
宪宪:欣欣。
蹶(音贵):动也。指**。
泄泄:多言貌。
辞:谓政教也。辑:和也。
怿(音义):败坏。一说喜悦。
莫:病。指政令病人。一说安定。
异事:职务不同。
嚣嚣(音敖):傲。一说不听善言。
服:事。刍荛:割草打柴的人。
谑谑(音血):喜乐貌。
灌灌:诚恳貌。
蹻蹻(音决):骄貌。忧:优,调戏也。
熇熇(音贺):火势炽盛貌。
懠(音齐):怒。
夸毗(音皮):指屈己卑身以柔顺人。
卒:尽。迷:迷乱。
善人载尸:贤人君子则如尸矣,不复言语。
殿屎(音西):呻吟。
葵:揆,度。蔑:无。资:财。师:指众民。
牖(音有):通诱。诱导。
如埙如篪...携无曰益:比喻诱导下民很容易。
辟(音必):法,刑。
价(音介)人:善人。一说披甲之人,掌军事者。
大师:大众。一说三公。
大宗:王之同姓之適子也。宗子:群宗之子。
渝:变。驱驰:指放纵自恣。
王:往之假借。游:行。
衍:溢。游衍,放散之义。
【赏析】:
《板》讽刺了周王荒淫昏愦,骄妄邪僻,破坏礼仪,败坏社会风气,使国家,人民陷于灾难,表达了对国家前途的忧虑,并劝谏位者敬天保民。《板》篇也属长篇,直赋其事,这正是《大雅》的直体特点。不过,诗却注意赋诗也有曲折,借“天”而言人事,并且层层深入,“上帝板板”、“天之方难”、“天之方虐”、“天之方懠”。反面的讽刺用“天”,正面的规律,仍然是借“天之牖民”。再者就是对比方法,有“天”与人事,我与同僚,还有老夫民小子,都从不同侧表现,丰富了诗人主题。
篇5:诗经·大雅——《江汉》
江汉浮浮,武夫滔滔,匪安匪游,淮夷来求。
既出我车,既设我旟,匪安匪舒,淮夷来铺。
江汉汤汤,武夫洸洸,经营四方,告成于王。
四方既平,王国庶定,时靡有争,王心载宁。
江汉之浒,王命召虎,式辟四方,彻我疆土。
匪疚匪棘,王国来极,于疆于理,至于南海。
王命召虎,来旬来宣,文武受命,召公维翰。
无曰予小子,召公是似,肇敏戎公,用锡尔祉。
釐尔圭瓒,秬鬯一卣,告于文人,锡山土田。
于周受命,自召祖命,虎拜稽首,天子万年。
虎拜稽首,对扬王休,作召公考,天子万寿。
明明天子,令闻不已,矢其文德,洽此四国。
【注释】:召穆公奉周宣王命平淮夷后铭器。
浮浮:众强貌。滔滔:广大貌。
求:救,助。一说求索;一说讨伐。
舒:一说舒行;缓慢。铺:怀柔。一说陈列;一说止。
汤汤(音伤):浩浩荡荡。
洸洸(音光):威武貌。庶:幸。时:是。
彻:治;开发。疚(音救):病。棘:瘠。极:准则。
来:语助。旬:巡视。
宣:宣抚。肇:谋。
敏:疾。戎:大。公:事。
秬鬯:黑黍酒。
卣(音有):古代酒器。青铜制。
文人:一说掌封诰的官;一说文王;一说文德之人。
自召祖命:用其祖召康公受封之礼。稽首:古时跪拜礼。
对扬:颂扬。王休:王的美德。
明明:勤勉。矢:施。洽:和洽;协和。
【赏析】:
《江汉》叙写周王命令召虎率兵平定淮夷,开辟疆土,赏赐召虎。召虎又制作铜簋,告其先祖,颂扬天子,宣扬文德。诗以江汉起兴,衬托军士的威武,构造必胜的声势。但诗并不正面描写战争,却着重描写成功的赏赐和纪念,并不赞扬颂武功,而宣扬文德,立意又另成一境界。叙事中插以对话,见出变化,又避免呆板。
篇6:诗经·大雅——《荡》
荡荡上帝,下民之辟。
疾威上帝,其命多辟。
天生烝民,其命匪谌。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文王曰咨,咨女殷商。
曾是强御,曾是掊克。
曾是在位,曾是在服。
天降慆德,女兴是力。
文王曰咨,咨女殷商。
而秉义类,强御多怼。
流言以对,寇攘式内。
侯作侯祝,靡届靡究。
文王曰咨,咨女殷商。
女炰烋于中国,敛怨以为德。
不明尔德,时无背无侧。
尔德不明,以无陪无卿。
文王曰咨,咨女殷商。
天不湎尔以酒,不义从式。
既愆尔止,靡明靡晦。
式号式呼,俾昼作夜。
文王曰咨,咨女殷商。
如蜩如螗,如沸如羹。
小大近丧,人尚乎由行。
内奰于中国,覃及鬼方。
文王曰咨,咨女殷商。
匪上帝不时,殷不用旧。
虽无老成人,尚有典刑。
曾是莫听,大命以倾。
文王曰咨,咨女殷商。
人亦有言,颠沛之揭。
枝叶未有害,本实先拨。
殷鉴不远,在夏后之世。
【注释】:周大夫用文王指责殷商的暴虐,以警周暴君。
荡荡:法度废坏貌。一说邪辟貌。
辟(音必):国君。
疾威:暴戾。
辟(音屁):邪僻。谌:诚。
咨:叹词。
强御:强暴。
掊(音掊)克:聚敛贪狠。
在服:在职,在任,在宫。
慆德:慢德。指害人之政,害人之君。
女:汝。兴:与,助。
而:同尔。秉:用。
怼(音对):怨恨。
对:遂也。有兴起之意。
攘(音嚷):窃取。
侯:于是。
作、祝:诅咒。
届:极。究:穷。
炰烋(音袍肖):怒吼,咆哮。
敛怨以为德:多为可怨之事,而反自以为德。
无背无侧:背无臣,侧无人。一说不知有人背叛、反侧。
湎(音免):沉迷于酒。不义从式;不宜放纵自恣。
止:仪容。
蜩(音条):蝉。
螗(音唐):蝉的一种。
奰(音必):怒。
覃:及,延。鬼方:远方。
颠:仆。
沛:拔。
揭:见根貌。
拨:败之假借。
【赏析】:
《荡》讽刺王朝的统治者暴虐、荒淫、昏愦造成民怨沸腾,内忧外困,国势将倾的局面,表达了诗人对国事出有因忧虑和现实的警告。诗仍然主要地直赋其事,但却采用借古喻今的方法,以周文王对殷纣的慨叹,隐寓了对现实的讽喻,提出了治国之道应该错古鉴今,这样既表现得含蓄、委婉,也增加了历史的厚重感,因而“殷鉴不远,在夏后之世”也成了千古句。如果说诗中有咏史一体,这或者可以看作是咏史诗的滥觞。
篇7:诗经《大雅》鉴赏
旻天疾威,天笃降丧。瘨我饥馑,民卒流亡。我居圉卒荒。
天降罪罟,蟊贼内讧。昏椓靡共,溃溃回遹,实靖夷我邦。
皋皋訿々,曾不知其玷。兢兢业业,孔填不宁,我位孔贬。
如彼岁旱,草不溃茂,如彼栖苴。我相此邦,无不溃止。
维昔之富不如时,维今之疚不如兹。彼疏斯粺,胡不自替?职兄斯引。
池之竭矣,不云自频。泉之竭矣,不云自中。溥斯害矣,职兄斯弘,不烖我躬。
昔先王受命,有如召公,日辟国百里,今也日蹙国百里。於乎哀哉!维今之人,不尚有旧!
注释
1.旻(mín)天:《尔雅·释天》:“秋为旻天。”此泛指天。
2.疾威:暴虐。
3.笃:厚,重。
4.瘨(diān):灾病。
5.居:国中。圉(yǔ):边境。
6.罪罟(gǔ):罪网。
7.昏椓(zhuó):昏,乱;椓,通“诼”,谗毁。靡共:不供职。共,通“供”。
8.溃溃:昏乱。回遹(yù):邪僻。
9.靖夷:想毁灭。靖,图谋;夷,平。
10.皋皋:欺诳。訿(zǐ)訿:谗毁。
11.孔:很。填(chén):长久。
12.贬:指职位低。
13.溃:毛传:“遂也。”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遂者草之畅达,与‘茂’义相成。”
14.苴(chá):枯草。
15.相:察看。
16.止:语气词。
17.时:是,此,指今时。
18.疚:贫病。
19.疏:程瑶田《九谷考》以为即稷,高粱。粺(bài):精米。
20.替:废,退。
21.职:主。兄(kuàng):“况”的假借。斯:语助词。引:延长。
22.频(bīn):滨。
23.溥(pǔ):同“普”,普遍。
24.弘:大。
25.烖(zāi):同“灾”。
26.先王:指武王、成王。
27.召(shào)公:周武王、成王时的大臣。
28.蹙(cù):收缩。
29.於(wū)乎:同“呜呼”。
参考译文
老天暴虐难提防,接二连三降灾荒。饥馑遍地灾情重,十室九空尽流亡。国土荒芜生榛莽。
天降罪网真严重,蟊贼相争起内讧。谗言乱政职不供,昏愦邪僻肆逞凶,想把国家来断送。
欺诈攻击心藏奸,却不自知有污点。君子兢兢又业业,对此早就心不安,可惜职位太低贱。
好比干旱年头到,地里百草不丰茂,像那枯草歪又倒。看看国家这个样,崩溃灭亡免不了。
昔日富裕今日穷,时弊莫如此地凶。人吃粗粮他白米,何不退后居朝中?情况越来越严重。
池水枯竭非一天,岂不开始在边沿?泉水枯竭源头断,岂不开始在中间?这场祸害太普遍,这种情况在发展,难道我不受灾难?
先王受命昔为君,有像召公辅佐臣。当初日辟百里地,如今国土日受损。可叹可悲真痛心!不知如今满朝人,是否还有旧忠臣?
创作背景
这是一首讽刺周幽王乱政亡国的诗。周幽王昏愦腐朽,宠幸褒姒,败坏纪纲,任用奸人,斥逐贤良,倒行逆施,招致天怒人怨。因此,诗人作这首《大雅·召旻》讽刺之。此诗与《小雅·节南山》、《小雅·正月》、《小雅·十月之交》、《小雅·雨无正》、《小雅·小旻》和《大雅·瞻卬》等为同类作品。
赏析
《大雅·召旻》是中国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中的一首诗。此诗痛斥了周幽王荒淫无道、祸国殃民的罪恶,抒发了诗人忧国悯时的情怀和嫉恶如仇的愤慨。全诗七章,首五章每章五句,末二章每章七句。首章开始就责天,次章痛斥奸人,第三章感叹职位太低无法遏制奸人的气焰,第四章以天灾喻人祸,第五章针砭得势的小人,第六章希望幽王认识局势的严重性,末章怀念当朝的前代功臣。
此诗是《大雅》的最后一篇,它的主题,《毛诗序》以为是“凡伯刺幽王大坏也”,与前一篇《大雅·瞻卬》的解题一字不异。这种情况在《毛诗序》中并不多见,说明《召旻》与《瞻卬》的内容是有关联的。从诗的开头看,读者多少也能发现一些共同点,《瞻卬》首两句是“瞻卬昊天,则不我惠”,仰望茫茫上空,慨叹老天没有恩情,《召旻》首两句是“昊天疾威,天笃降丧”,悲呼老天暴虐难当,不断降下灾祸,两者语气十分相似,只是《召旻》的口吻更激切一些。周幽王宠幸褒姒,斥逐忠良,致使国家濒于灭亡,所以诗人作《瞻卬》一诗刺之;周幽王又任用奸佞,败坏朝纲,这与宠幸褒姒一样对国家造成极大危害,所以诗人再作《召旻》一诗刺之。
此篇共七章,句式基本为四字句,但也有三字句、五字句、六字句乃至七字句穿插其间。首章一开始就责天,责天实际上并不是简单的指斥。因为周人的天命观已有天人感应的色彩,国家的最高统治者天子的所作所为会影响天的'意志,天子政治清明,自然风调雨顺,天子昏庸暴虐,天就会降下各种自然灾害;所以“天笃降丧”必然是天子缺德的结果。这样,百姓受饥馑荼毒,流离失所,即使在边僻之地也遭灾荒的惨象马上就攫住了读者的心,使之受到强烈的震撼,为受难的民众而悲悯,并由此去思索上天为何降罪于世人。
第二章逐渐进入主题。“天降罪罟”义同上章的“天笃降丧”,变易其词反覆陈说老天不仁,当然仍是意在斥王。这一句与前一篇《瞻卬》的“天之降罔(网)”也是同义的,这多少也可见出两章内容上的相关性。然“蟊贼内讧”,勾心斗角,败坏朝纲,是昏王纵容的结果,已与上章所说天降之灾带来饥馑流亡全然不同,这也可见“天降罪罟”实在的意思应是“王施恶政”。“昏椓靡共,溃溃回遹”二句,所用的语词虽然今人不很熟悉,但在当时却是很有生命力的词汇。痛斥奸佞小人乱糟糟地互相谗毁伤害,不认真供职,昏愦邪僻尽做坏事,已经是咬牙切齿的愤恨,但这还不够,于是最后再加上一句:“实靖夷我邦”——这是要把我们好好一个国家给葬送掉啊!读到此处,读者仿佛可以看到诗人的心在淌血。
在上章不遗余力地痛斥奸人之后,第三章诗人从另一个角度继续进行抨击,并感叹自己职位太低无法遏制他们的气焰。上章有带叠字词的“溃溃回遹”句,这章更进一步又用了两个双叠字词组“皋皋訿訿”、“兢兢业业”,一毁一誉,对比鲜明,不啻有天壤之别。“曾不知其玷”,问那些小人怎么会不知道他们的缺点?可谓明知故问,是在上一章强弓硬弩般的正面进攻之后转为匕首短剑般的旁敲侧击,虽方式不同,但照样刺得很深。而“我位孔贬”又糅入了诗人的身世之感,这种身世之感不是单纯的位卑权微之叹,而是与伤幽王宠信奸人败坏政事的家国之恨密不可分的。身为士大夫,哪怕是地位最低的那一层次,也有尽心竭力讽谏规劝君王改恶从善的责任与义务,这虽尚不如后来顾炎武所标举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精神境界那么高,却也不乏时代的光辉了。
第四章的描写又回应第一章,以天灾喻人祸。引人注意的是两个“如彼……”句式,一般来说,下一个“如彼……”句之后,应该也有说明性的文字,但这儿“草不溃茂”既是上承“如彼岁旱”的说明性文字,又是下应“如彼栖苴”的说明性文字。也就是说,照例是“如彼岁旱,草不溃茂;如彼栖苴,草不溃茂”的完整句式缩掉了一句,但此种缩略并不影响语义,反而使文势更具跌宕之致,这恐怕也不是诗人有意为之,而是他的妙手偶得。此章末两句“我相此邦,无不溃止”,诗人说:我看这个国家,没有不灭亡的道理!这种写出来的预言恰恰反映出诗人心理上的反预言,痛陈国家必遭灭亡正是为了避免这种灭亡。但历史告诉人们:指出灭亡的趋势并不能使昏君暴君停止倒行逆施,他们对国家形势的觉悟只可能是在遭遇灭亡之后,但遭遇灭亡便是终结,觉悟便也毫无意义;忠臣义士的劝谏对此种历史过程向来是无能为力的,他们的所作所为,无非是为历史中黯淡的一幕幕抹上一丝悲壮的色彩罢了。
第五章诗人作起了今昔对比,前面两句,是颇工整的对偶,这两句也有人点作四句,“不如时”、“不如兹”单独成句,亦可。“富”与“疚”的反差令人伤心,更令人对黑暗现实产生强烈的憎恨,于是诗人再一次针砭那些得势的小人,“彼疏斯粺,胡不自替”,斥责别人吃粗粮他们吃细粮,却尽干坏事,不肯退位让贤。这两句令人想起《魏风·伐檀》的名句:“彼君子兮,不素餐兮。”
第六章开头四句也是对偶,是全诗仅有的比兴句(“如彼岁旱”、“如彼栖苴”当然也可视为用了“比”的手法,可是也不妨解为天灾之实象,虽有“如”字而无“比”意),清代陈奂《诗毛氏传疏》以为“池竭喻王政之乱由外无贤臣,泉竭喻王政之乱由内无贤妃”,可备一说。这数句用意一如《大雅·荡》末章“颠沛之揭,枝叶未有害,本实先拨”(大树推倒横在地,枝叶暂时没损伤,但是根断终枯死)数句,告戒幽王当悬崖勒马,迷途知返,否则小祸积大祸,小难变大难,国家终将覆亡。“职兄斯弘”句与上章末句“职兄斯引”仅一字不同而意义完全一样,不惜重言之,正见诗人希望幽王认识局势的严重性的迫切心情。而“不烖我躬”决不是诗人担心自己遭殃的一念之私。诗人反问:灾难普遍,难道我不受影响?意在向王示警:大难一起,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您大王也将身受其害,快清醒清醒吧!改弦更张现 在还来得及。
于是,末章怀念起当朝的前代功臣,希望像当初召公那样的贤明而有才干的人物能出来匡正幽王之失,挽狂澜于既倒,而这又是与此篇斥责奸佞小人的主题是互为表里的。这一章中,昔日“辟国百里”与今日“蹙国百里”的对比极具夸张性,但也最真实地反映了今昔形势的巨大差异,读之令人有惊心动魂之感。最后两句“维今之人,不尚有旧”,出以问句,问当时之世是否还有赤胆忠心的老臣故旧,是诗人由失望而濒于绝望之际,迸发全部力量在寄托那最后的一丝希望。这一问,低徊掩抑,言近旨远,极具魅力。后世许多诗词作品以问句作结以求取得特殊的艺术效果,实滥觞于《诗经》中此类句法。
明代孙鑛认为,诗人其心苦、其词迫而导致此诗各章意思若断若连,但全诗“不经意”中自有“奇峭”的特色。这是一篇好诗,但其作者凡伯到底是怎样的人,古代学者却聚讼纷纭。清代李超孙《诗氏族考》认《大雅·板》之凡伯与《瞻卬》、《召旻》之凡伯为两人,后者为前者世袭爵位的后裔。而此篇何以取名为《召旻》,今人程俊英《诗经译注》此篇的题解说:“比较合理的说法是最后一章提到召公,所以取名‘召旻’,以别于《小旻》(《小雅》中的一篇)。”这种看法比《毛诗序》解“旻”为“闵(悯)”要圆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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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大雅《云汉》(整理7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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