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Aimatokoyk”通过精心收集,向本站投稿了6篇回忆父亲生前生活的故事:最后一句话,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后的回忆父亲生前生活的故事:最后一句话,仅供参考,大家一起来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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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回忆父亲生前生活的故事:最后一句话
“我……我……还没喝上我……我老生胎的茶叶呢,我要等着喝上我……我老生胎的茶叶……才……才走呢……”父亲去世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一直回响在我的耳畔,铭刻在我的心里。
1979年的农历二月二十六日,处在弥留之际的父亲,不时呼喊我的乳名。大概是下午学生放学时刻,我骑着借同学的自行车从县城走了80多里路赶回家中。哥哥们看见我从大门口推车进来,惊异地说:“这老人家心里惦记着他的老生胎,刚在口里还念叨着名字,人就真的来了。”我撑好车子,来不及擦汗就奔到上房,看见父亲的脸蜡黄蜡黄得没有一点血色,嘴大张着,出气很是吃力。我跪到炕跟前,双手握住父亲那瘦得皮包骨头的冰凉的手,把嘴靠近父亲的耳朵轻声呼唤:“大,大,您睁开眼睛看看,您的老生胎儿子回来了。”父亲听见我的声音,慢慢睁开眼睛,四处找寻着。我赶紧把脸凑到父亲眼前,说:“大,大,您认得我吗?我就是您的老生胎儿子,您还能认得我吗?”父亲把目光慢慢地转向我,直直地看着我,嘴皮微微颤抖着,颤抖了好一阵,才一边吃力地点头一边慢慢地说:“认……认得,你……你就是……我的天才(我的乳名,可能是添财)……,你……不在县上念书,跑……跑……回来做啥?”父亲深陷的眼窝里渗出了小豌豆大的两粒泪滴,混浊的目光已没有了光亮,慢慢罩上了一层厚重的灰雾。父亲试着把嘴用力地张大,很是吃力,让人看着急得难受。“大,您还有什么话要说就说吧,我听着呢。”我的眼泪不由地上串地滚落……
“我……我……还没喝上我……我老生胎的茶叶呢,我要等着喝上我……我老生胎的茶叶……才……才走呢……”父亲断断续续、有气无力地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蓄在深深的眼窝里的泪滴滚下了面颊,额头一层黄雾幔了下来。
看见父亲不行了,我大声哭喊:“大,你不能走,你还没喝上我称的茶叶呢,我再有两个多月就毕业成公家人,可以挣钱给您称茶叶了。”我使劲地摇着父亲的手,声嘶力竭地哭喊着。然而,黄雾已经盖住了父亲的面颊,父亲的手越来越冰凉。父亲不等他的小儿子称茶叶喝,就那么无奈地遗憾地走了。哥哥们看见父亲已经咽了气,一边说:“碎兄弟,大已经走了,快起来,再不要摇大的胳膊了,小心把眼泪掉在大的脸上对亡人不好,再别哭了”,一边使劲往起拉我,哭声吼成一片……
头天夜里,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我拉着四哥六岁多的大儿子我的侄子平安的小手在一座大堡子墙头上奔跑,跑了一会,我就抓着他的小手从堡子墙上跳到瓦房上。明明瓦房是新的,可不知什么原因,我们的身子刚落到房面上,房子突然变得破旧不堪,一下就塌下去了,把我和侄子都陷了进去。我被吓得从睡梦中惊醒,心嗵嗵嗵跳得很厉害,再也睡不着了。民间有一种说法,梦见房塌、窑塌、墙塌或者大牙掉了之类的睡梦,就有亲人将离世的说法。父亲在去年前半年就生过一次大病,三四个月不见好,也已十多天没排便了,家人都以为父亲的大限已到,早做好了思想准备。一天,父亲忽然说想喝点化心梨儿水,二哥赶紧上街打问着买了几棵冰冻着的化心梨儿,拿回家父亲连冰舔着吮着吃了,没想到半夜时分父亲说想排便,大哥二哥帮扶着把父亲抱起来,把尿盆放到父亲屁股下,父亲吃力地拉了半天,拉出来羊粪蛋大小几疙瘩黑黑的干屎。父亲躺下,呼吸明显感觉平稳多了,一会儿就沉沉地睡去,一夜再没醒来过。第二天早晨,我们都还睡着,父亲已经醒来,说:“我怕死不了了,怎么想吃东西了。”母亲赶紧起来,烧了一些面糊糊,因为父亲好几天没进饭食了,怕硬点的饭吃了胃里承受不了。母亲给父亲喂着吃了大半碗,父亲说:“今儿这饭咋香得很,我还没吃够。”母亲怕父亲吃多,又舀了少半碗喂着吃了。从父亲的眼神可以看出,他还想吃,但我们都知道再不能给他吃了,就安慰父亲,现吃这些,缓一缓,想吃了再吃。快到中午时节,父亲说想坐起来,哥哥们把父亲抱着坐起,挪到炕后边,用被子枕头围靠在墙上。父亲长出了一口气,看着外边,说:“这花花世界难离么!”脸色慢慢显出了红润。中午,母亲给父亲做了薄薄的浆水面片,父亲吃了一大碗。从此,父亲一天比一天好起来。过了几天,父亲竟然能自己起床下地在院子里、门摊上转着走动了。母亲说:“你大这是让内火烧的,喝了些化心梨水,把火卸了,病就好了。我们咋都没想到这一点唦。”后来,父亲的身体渐渐好起来,吃饭也都正常了,也可以在庄子周围活动,甚至能在地里拔草了,看起来完全成了无病的人。
不知怎的,到去年年底,父亲没病没灾的,就是感觉没有一点力气,躺在床上起不来了。家人还以为又有火了,给吃了几次化心梨儿,没有一点效果;找了几个大夫看,都说不出有什么病,只让好好养着。可这一躺下,父亲就再也没起来过,到今天卧床已经两三个月了。我昨晚做了那个梦,很是心急,上完早晨的课,就到班主任老师跟前请了假,借了同学的自行车,骑上拼命往回赶。没想到还真赶上见父亲最后一面。这或许就是心理学上所讲的心理感应吧!
虽然见了父亲最后一面,但父亲留在世上的最后的话里所表达出的未了的心事,却成了我终生的遗憾,成了打在我心里的永远解不开的结。
父母一生养育了七个儿女。父母唯一的女儿、我身上边的姐姐没有存活下来,因此,父母一生艰辛地拉扯大了我们六个“秃骨碌疙瘩”。而在我们弟兄六人中,我最小,是父母的老生胎。“天下的老,偏的小”,并不是父母有意偏我供我读书,要把我培养成吃“皇粮”的人,但我确实是弟兄六人中唯一一个跳出农门吃上公家饭的人。父亲指望喝上吃公家饭的小儿子的茶,那是再普通不过的一种心理。是时运不济还是父亲没有这个福分,喝他小儿子的茶竟成了他的奢望,就在我即将成为公家人吃上真正的公家饭的时刻,他老人家却没有等住,就那样带着终生的遗憾,很不情愿地急急走了,走得是那样的永不回头,让我们再也找不到他的身影,只能看得见存放他尸骨的隆起的土包。。
父亲一生喝茶,从我会记事,就记得父亲是每天至少喝一次茶,特别辛苦时候,一般一天喝三顿。父亲还能干活时候,每天大约鸡叫两三遍时分,我们都还在正香甜的睡梦中,他就起来劈柴生炉子。特别困难时候,没有喝茶柴火,常常烟熏火燎好长时间,父亲也没熬开一盅茶,气得他不是摔了盅子就是扔了炉子,发誓再不喝茶了,可到中午回来,又渴得想办法生火喝茶。可以说,与其说喝茶成了父亲的一种生活习惯,倒不如说喝茶已经成了父亲每天生活和生命的一部分,因为如果不喝茶,这一天他就根本无力气干活。早晨起来,哪怕没有一口渗茶馍馍,空着肚子喝几盅早茶,这一大早晨的农活如耕地、拔粮食、放羊之类才能干下来。即使喝了早茶,一早晨苦下来,已经累得精疲力竭,进大门连腿子也跷不进门槛。回家把农具放下的第一件事就是赶快生炉子熬茶。熬上浓浓的酽酽的一盅茶,吱溜一声下肚,浑身的乏气似乎已消退了一半。
父亲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喝茶我不得而知,但从父亲讲述的他的经历可以大致推知,至少从他打堡子当起工头的那天起,他就开始学着喝茶了。父亲说,他十二岁就开始打堡子了。我推测父亲这里说的十二岁打堡子,应该还不是他当工头真正拴葽架椽的年龄,而是他跟着大人开始背土的年龄或者拜师学艺,开始提杵子学打堡子的年龄。应该说这时候他还没开始喝茶,因为他还没有喝茶的条件:一是他没有喝茶的经济保障,二是他没有喝茶的资历和身份。在过去的民间,喝茶一般与年龄有关系但关系不是很大。在自己家里,喝茶的不是长辈就是家里的掌柜的。即使掌柜的虽然有能喝起茶的条件即掌握着能称来茶的经济权利,但家里有老人主要是父亲在,儿子就很难独自喝茶,除非老人即父亲喝完让你喝你才可以喝,通常是不喝的,因为家里不能置两套茶炉。这或许与家里没有供几个人喝茶的闲钱有关,可能也有传统伦理家风的原因。如果在干活工地,即使是你有手艺,如果不是工头之类的负责人,或有独当一面,能单独从艺的技艺,你还是很少有喝茶的机会,因为你没有喝茶的时间和条件。如果你有受人尊重的过人本事,被人称作师傅,比如你是毡匠、皮匠、木匠、窑匠亦或是篾匠、箍匠等,只要你有独特的手艺,别人需要你,把你请到家里去,不管你年龄大小,都会给你生炉子炖茶。
父亲大概在十八岁之前就已经成为打堡子的工头,开始独立揽活拴葽架椽打堡子,一二百人由他一个年轻人指挥,没有过人的技艺和高超的组织能力,在那个靠实力和拳头吃饭的年代,是很难服众和立足的。大概那个时候父亲就开始喝茶了。那时他是作为师傅被人尊抬着给予茶喝的,他也是为了提神增加力量和解乏消除疲劳喝的。也许从那时起,喝茶就成了父亲的一种生活习惯或特有方式:在上工前喝茶,是为了提神增加力气;在收工后喝是为了解乏消除疲劳;在下雨不能上工干活时喝,是为了消磨时间;在过年等节儿节令时喝,是为了节日庆贺和放松心情。那时候,父亲正年轻力壮,是家中的顶梁柱、掌柜的,家中维持生计的一切经济来源和开支全靠他来挣来安排,喝的茶叶自然都是他自己买的。茶叶的好坏全因家庭吃用情况而定,吃用宽展就买些好茶喝,不宽展就买便宜的劣质茶喝。
自从我大嫂娶进了门生了孩子,父亲为了保持家庭的和睦,就把掌柜的卸给我大哥,除偶尔他用私房钱称茶叶之外,一年四季喝的茶大多就由大哥来称,当然这时大哥在父亲喝完茶后也开始喝茶了。大哥1964年分家之后,二哥在公社养猪场当临时工,1967年三哥到银川当兵,四哥患者严重的心脏病,家中的掌柜的父亲就让二哥来当,他喝的茶大多由二哥来称,偶尔三哥从银川寄回一斤半斤。二哥分家之后,父亲已经年老,直到父亲去世,四哥一直主持家里的一切事务,父亲的茶叶自然由四哥来称(三哥当兵回来娶亲就分开过)。
在我小时候,看到父亲买的最多的是大约一尺来长,六寸宽,一寸多厚的大砖块茶,一块有三四斤重,基本喝一年,至少喝大半年。砖块颜色有暗黄、土黑、墨绿等多种,价钱高低也略有不同,味道自然各有不同,而质量以墨绿最好,味道也最醇香,但好像墨绿砖茶一年之中供销社很难调来一两次。为了换换味道,父亲也偶尔称一两半两细茶或者沫子茶(因烧开全是沫子而得名)。后来慢慢有了甘南货郎或者茶叶专销人的甘南大叶小叶茶,一斤一角几分到几毛不等,大约一斤四五角的已经是很好的茶了,熬罐罐茶很背罐罐。进入七十年代,砖块似乎很少了,基本都是散叶茶,价格基本都是一斤几元了。父亲有茶叶袋和茶叶罐。砖块装在大布袋里,喝时取出来用锥子刃子或用钝的剃头刀一点一点剜下来装在小茶叶袋或者装在大茶叶罐里,再慢慢取着喝。叶子茶和细茶一般都装在茶叶袋或罐里。
父亲一生喝的最好的茶,六十年代大约是我三哥当兵时从银川买回来的绿色窝窝头和一斤五六毛到一两块钱的细茶、红茶了。每当三哥捎来茶叶,父亲都要叫来他大哥我的伯父一起喝,同时给我伯父分给那么一些。不管是一个二两左右的窝窝头,还是几毛几块钱的细茶,父亲喝完就直接把茶叶吃了,舍不得扔掉。有的稍微粗点的茶,叶子不能完全煮烂,就倒在窗台上晒干,再和在新茶叶里喝,可能主要是经济困难称不起茶叶,这样既可节省茶钱,也能照常喝茶。到了七十年代,茶叶的质量虽然比以前稍高点,但大街上还是以甘肃云南的散茶为主。父亲喝的最好的茶大概是他给平峰架粮库时,粮站主任给他喝的茶了。那时父亲是独一无二的“工程师”,享受物质上和精神上独一无二的优厚待遇。偶尔也有他的外甥我的姑表哥和他的妻侄我的舅表哥称的茶叶。说起来我的姑表哥对他舅舅舅母真是孝顺,隔三差五就拿些白糖或者二两茶叶前来看望。这大概是因我碎姑去世早,是我母亲当亲骨肉一样帮顾着拉扯大我姑表哥弟兄姊妹有关。
父亲去世快四十年了,而父亲去世时说的那句话和去世时的情景依然清晰如昨,每每想起,仍让我遗憾不已,心里难受万分。我是父母的老生胎,也是父母的儿子中唯一一个吃公家饭的,按理说,父亲应多喝我称的茶叶才对。可是……可是父亲到去世竟然也没喝上我称的一两茶叶,而且把喝我的茶叶成为了他咽气时都挂记在心的事情。父亲是不是在那个世界还在等着喝我的茶,我不知道,父亲离开我们后连一次也没有走进我的梦里向我索要,我只能借每次回老家的机会,在父亲的坟前烧一些纸钱,奠一盅茶水来表达我对父亲的哀思,来弥补我的遗憾对父亲的亏欠。但愿父亲的在天之灵能给小儿子以原宥。
作者|尤屹峰
公众号|甘宁界
篇2:关于父亲的回忆故事:我的父亲
从记事时开始就记得父亲爱抽旱烟。
父亲的烟筒就是一根普通的水竹杆,有大姆指粗细,连着根部一起大概一尺多长。竹节是用烧红的铁丝通过的;根部打磨的仔细,修成类似瓢状,做个烟锅,弯头朝上;挖一个黄豆大小的眼,连通竹节,一根烟筒就基本完工。再用细砂纸打磨打磨,如果做工考究的,再请匠人装个烟嘴,根部包上铜片。
记得纪大烟袋那杆是乾隆皇帝御赐的金烟杆,那可是顶级的好东西。还有《大宅门》里白七爷那杆长枪都是一等一的好货。各人所爱,因人而异,父亲的这根烟筒,用了好些年,包浆也越来越红润起来,就是根部有点敲烂了。
肩扛一把锄头,腰上系把镰刀,一根烟筒斜插在腰间,这是父亲常见的妆束。
劳动之余,父亲喜欢搬个小椅子坐在门边抽烟。左手拿着烟杆,还夹着一个烟盒。先用火柴点着纸媒,纸媒夹在右手指间根部,再用指尖在烟盒里轻轻一拈,将一小撮烟丝往烟锅里装上,纸媒往嘴上一凑,“呼”的一声,纸媒瞬间就发出明火,点着烟丝后,迅速摇摇手,熄了明火,烟嘴往嘴里一送,一抽一吸,烟就溜进了口腔,又从鼻孔里慢慢钻出两道烟。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紧不慢,看起来很惬意。时而夹着几声咳嗽。一天的劳累,似乎随着这一番吞云吐雾,烟消云散。
吧嗒,吧嗒,吸完一锅,又装上一锅,烟丝忽明忽暗地燃着,黄豆大小,一撮撮“烟屎”在抽吐之间,带着烟雾,划落着地。有时“烟屎”出不来,就将烟筒老往地上敲敲。
这里还要说一说纸媒,纸媒是专门用来点旱烟的,将草纸(毛常纸)裁成长条,卷搓成细细的条状。不可搓得太紧,太紧了,吹不着明火;也不能搓的太松,松了不经点。吹纸媒,吹的气要短促而有力,舌尖往上,往外一顶,收住,发出“呼”的一声,才能吹出明火。不信,你试试,不是每个人都会的。
常来卖旱烟的是一个广丰人,戴着一顶小斗笠,尖头,斗顶高高的,笠(帽)沿很小,比我们家乡的斗笠要小很多。挎着一个大包,里面都是旱烟,一斤一包,用报纸包好。走街窜巷。一个村子哪些人抽旱烟,烂熟于心,一摸一个准,及时送货上门,从来不会让这些忠实的烟民断粮。这个广丰人生意做的真棒。
上等烟丝,色泽金黄,粗细均匀,烟味醇厚,温润平和,有弹性。中等烟丝,粗细不匀,稍显褐色,有少量筋梗,干燥,没什么油分,呛口,劲大,辣味十足,但价格便宜,实惠。
因为手头拮据,父亲都是买中等烟丝。用小铁盒装上一盒,洒上几滴菜油,再放一小片菜叶。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可能是好抽一点。其余的原样包好,套个塑料袋,放在大衣厨顶部,以免受潮发霉。
父亲除了劳动,业余时间也没有什么爱好,不打牌,也很少喝酒,就是喜欢抽两口烟,一生节俭,凡事敬人三分,很少和别人争长论短,乐于助人,林场里哪家有事,只要帮得上,随叫随到。
尽心尽力抚养七个孩子长大成人,平平淡淡中有刚毅和隐忍,具有中国农民特有的那份勤劳,朴实,孝顺,更多的则是任劳任怨!
父亲念过几年私熟,毛笔字写得不错,一手楷书写得颇有功底。除了过年㝍写对联,帮别人家红白喜事写写大字,平时也没什么机会写的。父亲就喜欢在家里的箩筐上,方凳下面,竹晒簟背面,圆桌面背面……写上几个大字:公元某年某月,某某某置办。家里至今还保存着他的墨宝。
统购统销,计划经济那些年,大岭林场职工粮食定量供应,男的正劳力每月36斤,女的31斤,家属小孩26斤,米价是早米一毛三分八,杂优米一毛四分二,父母干的都是体力活,上山砍木头,挖山造林,开荒种茶,体力消耗很大。
我们兄弟姐妹七个,四男三女,大哥和二哥都已参加工作,都在大岭林场修地球(大哥成家早,另立门户)全家就靠三个劳动力养活八口人,三个人加在一起,一个月的工资不到六十元,生活的压力难以想象。
钱不够用,可以省;吃不饱,可是天大的事,这可愁坏了父母。
还好,天无绝人之路,我有个表姑从严田带信来,说严田生产队有少量红薯不公开,暗里出售,这可真是一根救命稻草。从那以后,父亲就隔三差五的去严田买红薯,用箩筐挑,每次都有70-80斤。
大岭林场去严田的路,走南元水库进,再走很长一段石板路,翻过一座山岭,就到了严田,大概30里路。远路无轻担,特别是挑担上岭,要爬很多台阶。
我看到父亲爬十几级台阶,就气喘吁吁,上岭特别吃力,小腿很酸的,爬一段就休息一下,用担柱往身前一放,撑住篇担,后箩筐着地,再往塝边靠,就可以停下来抽旱烟。稍作休息,立马上肩,继续前行。
挑过担的人都知道,手里那根担柱能帮上大忙。抓在手里,边走边撑,类似拐仗。下岭也是一样,要撑住,还可防止脚滑,保持平衡。平路还好一些,左肩挑累了,就把担子一转,滑到右肩,继续前行,动作很娴熟。父亲挑担的基本功还是相当扎实的。
累是肯定的,这么重的担子,只能父亲一个人挑,没有任何办法。这就是毅力,这就是坚持,千斤重担,压弯了父亲的腰,但压不垮父亲积极向上,坚韧不拔的精神。
我们小孩吃口也吃好,有什么吃什么,从不挑剔,也没得挑剔。我们放学早,就去附近的田里捡稻穗,积少成多,一季下来,也能攒个几十斤大米。
一家老小,都尽心尽力,为一个目的[吃饱]努力!
又过了些年,政策有点小松动,允许各家种点自留地。那个年代的人做事特别认真,每家每户可以种几棵南瓜,必须准确计数。现在听起来都是奇闻。
我记得特别清楚,那次母亲向别人要了一把南瓜秧,自己开荒,在山边挖出一长条菜地,种了二十几棵。秧小的时候没有被发现,过了一段时间,藤长大了,爬上了架子,眼看就要开花长南瓜的时候,被发现了。
我记得那个叫施某华的书记,到我家来通知,超额的瓜藤必须铲除。按林场当时的标准,每家一个吃口允许种两棵,我家定额十六棵,超了,任由处置。
我真的无法描述那个场面,第二天中午,多种的几棵南瓜藤被这位施书记连根拔掉。这是一个农民家庭对生活最基本的,生存追求,不危害国家,不伤害他人。我至今想不明白,也找不到答案。
只看见父亲一个人蹲在竹片墙边(一种简易平房:竹片编成篱笆,两边糊上泥巴,再粉上层石灰,篱笆中间有木头撑着)长长的叹气,只是一个劲的抽旱烟。抗争只能招致更大的麻烦,一家老小,何以为计?
学会隐忍,比什么都重要,生存!才是第一位的。
再后来,政策又放松了些,父母就在十亩丘的山边,开荒种上一大片红薯,父亲再也不用去严田买红薯,还养了两头猪,最艰难的时期终于熬过去了。
由于常年抽旱烟,那些年常听到父亲咳嗽,有时半夜也咳。随着年龄的增长,后来就越抽越少,再后来就一个人住到山上去了。
每年清明去看他的时候,就点上一枝烟放在父亲的坟前,也不知道父亲是否抽得惯! 呜呼,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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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3:关于回忆的亲情故事:父亲
并非是父亲无爱,而是因为父爱无言。 ——题记
“爸,我妈呢?让我妈接电话。”
“你妈在厨房忙呢,我去喊她。”
起初每次往家里打电话,父亲总是充当一个传话筒的角色。我们之间如一杯白开水般平白,没有共同的话语,哪怕是一个表情,时间长了,便愈发的大胆了,连跟父亲说句话都会显得极不情愿。周未回家,母亲总爱寻长问短,寻东问西,而父亲总是默默地边吃饭边看电视,偶尔抬头冷不丁望我一眼,这使我很难明白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可他就是这样,不喜欢说那么多无聊的话,也不善于用语言来表达对我们的爱。
从我呱呱落地那刻起,眼前忙碌的身影都是属于母亲,家人的生活起居都是由母亲一手照料,在我眼里,母亲就是会七十二变的孙悟空,无所不能。父亲呢,他从未说过他爱我,这使我总逃避他,他冷漠的态度使我毫无知觉的感受他是否在我身边。因此在潜意识里我认为父亲是个很木衲的人,不善言辞,我从不期盼得到他那份笨拙的爱。
记忆中的父亲很忙,很忙。在我童年时期,他是一位家电维修员。转眼间到了我该上小学的年纪,父亲虽然平时很忙,但是他还是四处托人把我从农村转到县城来念书,就这样那几年我们一家四口便挤在一间十几平米的出租房里。可即使再挤的环境,也要腾块地方来堆积父亲维修的电器,因为父亲的这一项技术是我们家唯一的经济来源。起初的他不会经商,那几年没有现在的固定维修部,谁家东西坏了,只要一个电话过来,在他接电话时我都能听到这样一句话:“好,好,我明天过来。”无论多远,他总是会骑那辆破旧不堪的摩托车,车上挂着许多工具和材料,就这样风里来雨里去,每天披星戴月。无数次的夜晚,刚入梦魇,听到那一阵独特的摩托声我就知道是父亲回来了。尤其是过年边,正是大家伙团聚的日子,他更是忙的不亦乐乎。
在父亲那个年代这可以算得上是很自豪的工作。如今随着经济发展,很多家店厂商都成立了自己的专业维修部,年轻的技术师开始上任,父亲那种维修方式似乎已被淘汰。更多的是能修就修,不能修再换买新的想法,不再仅仅停止在维修,修到好为止上。直至现在,父亲没事的时候都会拿出些废旧小家电出来摊在桌子上,在他修理的时候总是跟我和我弟说:这是什么什么,及它的的工作原理等等。其实也不知道当时他有没有想过我们领不领会他所讲的,反正当时我是领会不了,只是新鲜感吧。
父亲虽内敛、冷漠,但他骨子里敢拼的劲令我实在佩服。前几年他利用老本行的技术和人脉关系,用家里仅有的积蓄和东拼西凑的钱大胆的开起了店,随着近几年的收入不断提高,店面也开始逐渐扩大。如今,我们家算是在父母亲的操劳下过的起色了,我也成为了别人眼中家境不错的孩子。
炎热的夏季,太阳无情得灼烧着大地。回家途中,我老远就看见了父亲吊挂在窗外安装空调的身影。背对着火红的太阳,他穿着一件浅蓝色的短袖,这件很久以前的短袖已经褪色的接近于白色,仔细一看,衣襟被拉得很高,头发上的汗珠一滴一滴迅速地落下来。湿布紧紧的贴在身上,绷出瘦弱的身材。一扭头间看到了我,他的手不停摆动着示意让我快回家外面太热了,随后他便咬紧牙关继续工作。我的心猛然颤动了下,想说的话含在了嘴里,那瞬间,一切的一切,偌大的空地变得出奇的宁静,猛然睁开双眼,却看不清周围的景物。其实,我明白他只是不懂得怎么表达对我们的爱。
生活中,他是个极其稳重的男人,在稳重中还夹杂了一点点油滑。夜晚回家的路上,月色散落在他那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上,好像被镀了一层银灰色的膜,与月光相映。他突然扭过头来:“琳琳,咱俩来比跑步吧。”说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飞似地冲了出去,我也飞快地追了上去,心情在不知不觉中明朗起来,似乎我们之间也可以是无话不说。现在父亲平时工作很繁忙,但无论如何,每周总有一个时间段会发来视频,坚持问候我有关工作、生活上的事情。如今我长大了,在每周末回家的闲聊之后可以笑着拍拍老爸说:“你最好了。”
回忆起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您又何尝不是如同母亲一样给予我关爱,陪伴我长大呢?在这漫长的成长路中,女儿终于静下心来读懂了你。
感谢有你,我的父亲!
篇4:作文:卖火柴的小女孩生前和奶奶生活的故事
我出生在一个贫穷的家庭里,从小我就失去了妈妈,爸爸也从来不关心我,只有奶奶爱我,奶奶的存在使我又拥有了本该属于我的亲情,我的欢乐。
奶奶每天都给我梳头,讲故事,让我明白了许多道理。奶奶每天去给别人刷碗,编筐,洗衣服。这未必的收入就是我们的生活费,所以,奶奶时刻都告诉我要勤俭,节约。
有一次,我生病了,烧得很厉害,奶奶不顾一切的背着筐去山上采药,当时,天正在下雨,奶奶回来时,全身都湿透了,衣服上也沾满了你,有的地方都划破了,样子真是惨不忍睹,我心疼地流下了眼泪。奶奶把药熬成汤,让我喝下去,第二天,我的病好了,可奶奶却被雨淋病了,好长时间都没有醒过来,我扑到奶奶身上,大声地呼唤着“奶奶,奶奶。”眼泪湿透了奶奶的衣裳,可奶奶还是没有醒过来,这时,我哭得更加厉害了,心想:“奶奶,您要是死了,我该怎么办啊?”这时,天空中一颗闪烁的星星落下来在天空中划出了一道细长的红光。“有一个什么人快要死了。”我说,以前,奶奶曾经告诉我:一颗星星落下来,就有一个灵魂要到上帝那去了。我的呼喊声没能唤醒奶奶,奶奶停止了呼吸,带着对我的牵挂离开了人间。
奶奶走了,我失去了唯一一个爱我、给我温暖与爱的亲人,在这个冷漠的世界,无奈,我只好去卖火柴,在一个寒冷,在一个饥饿的大年夜,我看见了奶奶,奶奶来接我了!我又和奶奶在一起了!我们在一个没有饥饿、没有寒冷的环境下无忧无虑的生活着。。。。。。
篇5:民办教师的生活回忆故事
作者:伊茂健
来源于微信公众号:写画空间(ID:gh_802563982b8f)
一九七一年秋,刚刚种完小麦,我正与本队的社员们在新城镇西南的乔家村挖河道清淤,村大队部李书记和校长去工地找到了我,说本村学校教师紧缺,要我去任民办教师。李书记恐怕我推辞,又加了一句话:“先干着,等大队里买了拖拉机,先让你开。”李书记向来对我厚爱器重有加,我刚退役时,他就让我协助他做大队里的工作。我不能辜负他的信任与重托,愉快地接受了这项工作。
我到学校后,看到校园里的校舍大变了样。原来的东、西屋不见了,还留着我在五、六年级读书时的那一排北屋,又在前面盖了一排砖瓦结构的新教室,虽然校舍得到了改善,但还是跟不上当时教育发展的步伐。经过改造后的校舍,不但要满足本村三千多口农民的孩子上小学的需要,而且还办起了初中。
为了缓解这一校舍不足的压力,村大队李书记就协调各生产队的队长,抽调劳动力为学校打坯盖房。为了加快建房的速度,我们民办教师就利用周日和课余时间,加入了建设校舍的队伍。我们脱去在课堂上穿的干净衣服,换上准备好的劳动服,放下斯文爱面子的架子,为建校舍出工出力。我们技术活是不会干的,但那时大家年轻,有的是力气。打地基时喊着嘹亮的号子,顾不得手上磨得串串血泡的疼痛。盖屋时大家有的提泥兜,有的传坯,顾不得擦擦脸上、身上的泥巴和汗水,大家忙碌得汗流浃背,热火朝天!
到了八十年代初,邻近的六个小村的孩子们上初中,也要来我们村上学,校舍不足,又成了学校、村大队部要解决的头等大事。当时,村里经济条件很差,拿不出多少钱。无奈之下,大队部决定把村东北南角的伊氏祠堂拆掉,拆下的木材建校用。又为学校在村东头的一块坟地里划了校址(主人已迁坟)。在做了前期准备后,村、校拉开了盖邢家联中的序幕。木料、建材运到了工地上,晚上需要人看护,我和民师儒侄子一组。我们各自从家里背着被褥,那一晚,我们俩就睡在了临时用玉米秸搭起的帐蓬里,忍受着刺骨的西北风,半醒半睡地守护了一夜。
天亮之后,我们俩才发现,我们睡的铺板的下面,竟然是一个空空的墓穴,怪不得我昨天晚上矇眬中还做了一个恶梦,原来是先人怪罪我们占了他的安眠地!幸亏前天晚上天黑,我们没看到,若不然我俩准会吓得胆战心惊地难己入眠!要盖砖瓦结构的二层楼房,要比盖土坯房困难得多。我们学校史老师懂得些建筑方面的知识,他主管建楼房的事。他买了水泥、钢筋,自己制水泥板,联系大队里办的窑厂,给拉来了砖、瓦。大队里从各生产队拨来了劳工、几个木瓦匠,我们学校里的民师们,在周日及课余时间里,还是像往日建小学校舍时那样,到工地上去贡献自己力所能及的力量。特别是往二楼吊水泥板时,特别费力,那时又没有吊车什么的,只能一块、一块地用倒链往上拉。(在平地上支一个三角架,上边有一个滑轮,下边用铁绳拴住水泥板,楼上的人用手拉铁链子,两手用力拉一下,水泥板就上升一点),我们几个人就轮流用力拉铁链子,把水泥板一块块地安放在二楼的水泥横梁上。经过冬、春两季的建设,邢家中学校舍建成,投入使用,我们看到孩子们那欢乐的笑脸,家长敬佩的眼神,感到无限的幸福和荣光!
六、七十年代,受过正规教育的公办教师是很少的,奇缺的师资,只能有民办教师来补充。民办教师先是由初中、高中的老三届毕业生为主力军,随后由陆续村办联中毕业的学生来补充。我们村有十六、七个民办教师,大多是兄弟姐妹或者是叔、侄、孙辈的称谓,大家在教学中互帮互学,在生活中团结友爱,关系十分融洽。
记得每年春节后,从正月初四开始,我们学校的每一个民办教师,都要做一次主人,请大家到自己家里做客。这是大家自愿自发的,这还形成了一个习惯。我到各家做客时,老师们大多是自己动手做饭菜,或拌一棵大白菜,或抄一盘绿豆芽,或炖一盆杂烩汤……我惊讶地发现,他们不但是教学上的好手,在烹调上还是一个优秀的厨师。大家品尝着自己做的美食,欣赏着屋外纷纷扬扬的雪花,畅谈着一年来教学中的收获和心得,期盼着新一年教育事业的发展和生活水平的提高,憧憬着美好的未来,我们充满了信心和欢乐!
春节后,我同其他民办教师一样,排着队等老师们来我家做客,有的为了排队名次的先后,还争得脸红脖子粗。好容易等到老师们来我家做客了,我找出了珍藏的美酒,我拿出了请邻居友叔叔给我炸的豆腐干,豆腐包,炸藕盒,请烹炒手艺好的老师炒六、七个菜,像招待贵客一样对待和自己朝夕相伴的老师们,这是我一年中最幸福的时刻!我家孩子们,虽然一年之中从没见过这么多的美味佳肴,但他们都很懂事,我请老师们时,他们都躲得远远的,等老师们散场后,如果有残汤剩饭,才能够解解馋。
现在,我还清晰地记得,海老弟给我编好了的地排车轮子的幅条,解决了我无钱请师傅的困难。赵老师帮助我搬家,一直忙碌到天色很晚,顾不得在我家喝茶吃饭。老师们帮助我种责任田的时候,他们拉耧、撒种的身影,满脸的汗水,至今我还记在心间!啊!民办教师朋友们,我们在那艰难困苦的岁月里,我们在为教育事业的发展默默奉献的同时,也使我们的友谊深深地镶嵌在了心间!
民办教师在历史上的那一页,已经被流逝的岁月轻轻地翻过,但是,我还是为全国的民办教师们高唱赞歌。是你们甘愿清贫,经年累月地让汗水在三尺讲台上尽情地拋洒!是你们奉献出了自己的爱,浇灌了祖国未来绚丽的花朵!是你们不为名和利,默默无闻地展示着自己年轻的芳华!
篇6:感人的思念去世父亲的回忆故事
诗人桑恒昌说:“每当我写到母亲,我的笔是跪着行走的”
想起我的老父,我会不由自主的流泪。他不仅是我的父亲,还是我的母亲。
想起他老人家白天做活,夜晚在灯下为我缝补,早起为我梳头……我怎么能不头涔涔而泪潸潸呢?
特别是他看我放学归来时的目光,一个“慈爱”怎么能写尽那份爱呢?他永远是微笑着看我做每一个动作,似乎这个世界唯他的女儿可爱,眯缝的双眼被额头的皱纹隐去,就看见他老人家因为微笑而上翘的被胡须遮盖了三分之二的干裂嘴唇,然后笑问:“今天学了啥呀,给大念念。”我会很骄傲的从衣服口袋里掏出,那支从废电池里取出的煤棒,在地上飞快地写出当日学的字,这时父亲的脸上才会舒展微笑。
小时候,我很少看见父亲面带微笑。每每夜深人静,睡在父亲身边的我,总会听到他深深的叹息。父亲将他的爱藏得很深,深到近乎刻薄。特别是当哥哥们犯了错后,就会抡起他的手掌狠狠地打下来。那个时候我真的很惧怕他老人家,一个巴掌拍在屁股上就是会留下清晰的掌印。相对来说,父亲对我是偏爱有加,但我的屁股上也没少挨他老人家的巴掌。自母亲离世,我总是赖在父亲的身边睡。在那个年龄段突然出现了尿床现象。所以隔三差五的就会挨父亲地打。挨打了也不长记性,尤其是夏夜,白天若是吃了西瓜,那晚上绝对就能绘出一幅地图。父亲边打边训斥,“懒怂,猪瞌睡咋那么多,咋就不知道出去尿。”可是我分明记得,我是在厕所里的,怎么就会在床上呢?
还有就是因为贪玩河水,而挨打。小时候,家乡有很多条小河缓缓流淌。而且河水非常清澈,清澈得能看见河底的沙石。整个村子里的浆洗都会在这条河里。父亲让我洗衣服,并再三嘱咐我,洗完衣服要早点回来,然后给猪铲草。走的时候,我答应得很是干脆。可是到河里的时候,把什么都忘了。只要把衣服洗完,便和小伙伴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挽起裤腿钻进水里抓泥鳅,抓蝌蚪,或者是在河边上堵涝坝(用泥沙围成一个圈)养泥鳅,养蝌蚪。结果玩得忘乎所以,以至于整个的屁股浸泡在水里都浑然不知。当父亲的呼唤远远传来,才会记起有猪草要铲。于是慌乱的提鞋端盆揣满了忐忑回家。当然这是在听到了父亲呼唤之后就赶回去的情况下。若是玩得专注,忽略了呼唤声的话,那我的屁股恐怕要疼上三天五天的。
父亲的爱与打是分不开的。从小我的学习都是拔尖的,所以父亲便很偏爱,给我买了一支水笔,是玉米形状的,笔身很短,就我的小手适合使用。可是好景不长,没拿几天,就不知道被哪个眼馋的同学给“借”走了。父亲发现后又举起他的手掌……我的父亲就是这么一个将爱深藏于心的人。他斗大的字不识一个,根本就不给我们讲深刻的道理。但他让我们从小学会了珍惜。珍惜时间,珍惜一切来自不易的东西。
现在想想,很理解父亲的打。那个时候母亲过早的离开,家里的一切难题都留给他一个人。他那瘦弱的肩膀究竟能承受了多少?再说我们姊妹众多,就吃饭都是一个大问题,再别说缝缝补补等琐碎之事了。
好在我的哥哥们都很争气,年纪小小便懂得自食其力,相互帮助。并且在食不果腹衣不保暖的情况下,坚持让我们几个小的读书,这让我一辈子都不能够忘记!!
尤其是我的父亲,能够在经受了众多困难的情况下,依然乐观面对。即使风雪中放羊归来,也不忘拉一阵他喜爱的二胡,哼唱几句他钟爱的秦腔。
父亲的中年多难而辛劳!不敢回想。
不过晚年的父亲算是苦尽甘来,儿女争气。除了带带孙子,就是和村里的老哥儿几个玩玩牌。赢了钱的话,会很大方的给他的孙子两毛,五毛的。后来他老人家还学会了打麻将。在村子里,父亲是相对富有的老人,但他从没有因为有几个出息的儿子,而出手阔绰。输上十来块钱,回来总会有些闷闷不乐。父亲的这种情绪,连五岁多的侄儿都掌握了。他在爷爷不开心的时候,会很卖乖的连续唤上几声爷爷,父亲的表情马上阴转晴,瞬间就将不愉快忘记得一干二净。晚年的父亲就是这样一个不藏烦恼的人。刚刚还火冒三丈,十来分钟的小憩之后,便又柱了拐棍找他的麻友亦或是牌友去了。
父亲离开我已经十几年了,可是我依然会那么那么的想他。好像所有的事都发生在昨天,尤其是在临近严冬腊月的时刻,年头节下的时日里……
想,应该是一件快乐的事,不过也是一件让人再次受伤的事
最最最难忘的是父亲弥留之际的眼神,那种很想把我们都记住的眼神!
父亲最后的时刻,是被一口痰噎在喉咙。我的一个哥陪在他老人家身边,情急之下,打算用自己的手指为父亲抠出口里的痰。手指刚进去,就被父亲紧紧的咬住不放,然后死死的盯住我最小的哥,意思很显然,就是要我的哥哥们照顾我最小的哥。——那是一张用眼神完成的遗书,怎能忘?
我的年近九旬的老父,在他弥留之际,还能将身上所有的钱都掏给他最小的儿子,我的小哥。
……
而今,小哥已经为两个孩子的父亲,他那个辛劳是我们兄妹都能看到的。想必我的老父老母在天之灵也能看得见,也能含笑九泉。
父亲,今天就是您102岁生日,女儿在这里祝您与母亲在那边健康,快乐!
叩头给你们——
我亲爱的父亲、母亲!
作者|刘霞
公众号|甘宁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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