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爱情诗中的回荡表情法

时间:2023-10-31 03:41:49 作者:phillijian 综合材料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导语】“phillijian”通过精心收集,向本站投稿了6篇《诗经》爱情诗中的回荡表情法,下面是小编精心整理后的《诗经》爱情诗中的回荡表情法,仅供参考,大家一起来看看吧。

篇1:浅析《诗经》爱情诗中的回荡表情法

浅析《诗经》爱情诗中的回荡表情法

《诗经》中的爱情诗篇在文学史上有着特殊地位,其情感的抒发有的直白,有的婉转,风格迥异。

梁启超的情感说在思想观点、概念术语、理论方法上都具有鲜明的现代性,是20世纪中国现代美学思想的重要先导。[1]他在《中国韵文里头所表现的情感·第四讲》中说:“这一回讲的,我也起他一个名,叫做“回荡的表情法”;是一种极浓厚的情感蟠结在胸中,像春蚕抽丝一般把他抽出来。”这种表情法所表达的情感热烈真切,有相当的时间经过,使得数种情感交错纠结起来,成为网形的性质。回荡表情法下分为四类:螺旋式、引曼式、吞咽式、堆垒式(形象化即为“语无伦次”的表情法,在《诗经》爱情诗中并未体现)。正是这种并不直白,并不突兀,多为曲线式、多角式的表情法,将《诗经》中众多爱情诗的情感丰富表露,留给后世无尽的美感和感怀。在这里,将从回荡表情法的螺旋式、引曼式、吞咽式三个具体分类进行解析。

(一)诗经爱情诗中螺旋式——层层深入的表情法

螺旋式的表情法,即情感表达由浅及深,一层深过一层,情感极温极浓,像用深深的刀痕刻镂在字句上。诗经爱情诗中螺旋式的表情法使用相对其他表情法较多,比如《周南·关雎》《王风·采葛》《召南·摽有梅》《召南·江有汜》《郑风·将仲子》《郑风·风雨》《邶风·击鼓》等。在此以《周南·关雎》为例说明。

《周南·关雎》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 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 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 左右毛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诗序》说:《关雎》,后妃之德也。[2]旨在歌咏后妃之德。而闻一多在《风诗类钞》中认为“《关雎》,女子采荇于河滨,君子见而悦之。”[3]笔者偏向于闻一多的解释,认为这是一首青年男子表达对淑女爱慕之情的恋歌。第一节描写男子在河边邂逅了采摘荇菜的女子,并为姑娘的勤劳、美貌和娴静而动心,从而引起“君子好逑”的`爱慕情感和追求愿望。继而男子大胆追求,不想却求之不得,因而朝思夜想,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紧接着这种爱慕的情感更进一步,男子假想与女子在一起,并以琴瑟之音与之为友。末句“钟鼓乐之”,钟鼓属大典之乐,用于庄严、隆重、欢乐、热烈的场合。人生最大的欢乐庆典,莫过于婚礼。男子对窈窕淑女痴狂到假想婚嫁的欢乐场景,可见其爱慕情感之深。

第1、2、3节重在写男子的行为动作,因女子的吸引而追求、日思夜想;4、5节重在写男子的心理,男子对女子的爱恋几乎到达痴狂的境地,并且情感升华到想要与女子喜结连理。孔子曾赞《关雎》曰:“乐而不淫,哀而不伤。”男子对女子的追求和爱意由浅及深,层层深入,将古人对自由爱情生活的向往和大胆追求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

(二)诗经爱情诗中引曼式——长言咏叹的表情法

引曼式表情法,是指胸中有种写不出来的情绪,索性不写了,只是咬着牙龈长言永叹一番,便觉得一往情深,活现在字句上。就是通过长言咏叹,把一往深情活现于文句之上。用这种表情法的诗篇有,《周南·汉广》《卫风·木瓜》《殷其雷》等,在此以《周南·汉广》为例说明。

《周南·汉广》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楚;之子于归,言秣其马。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蒌;之子于归,言秣其驹。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全诗以“南有乔木”起兴,引出抒情主人公一位青年樵夫,进而诗篇倾诉的对象出现。樵夫钟情于这位美丽的姑娘,一句“不可求思”打破了所有美丽的愿望。第三、三两章一再地描绘了男子痴情的幻境:那个女子如果来嫁我,快将辕马喂个饱;那个女子如果来嫁我,快饲马驹驾车迎。然而幻境终要破灭,男子的爱慕终是“可望而不可及”,重章叠唱的“不可泳思,不可方思”,反映了男子瞻望难及、情丝缠绕、希望破灭的怅惘和失落。

本诗所写的内容和《国风·秦风·蒹葭》颇为相似,皆是写了倾慕之人在彼岸,可远望而不可近距离的触碰。不同的是《蒹葭》所描绘的意境空灵飘渺,情感也变得飘然虚化;《汉广》重在写实,情感较之更明确更热烈。男子对游女的爱慕无果,从希望到失望,从幻想到幻灭,情感跌宕、曲折而复杂。于此,全诗大部篇幅都给了樵夫的一唱三叹,把内心的深情跃然呈现在纸上。正如方玉润评“汉广”三章叠唱,一字不易,所谓“一唱三叹有遗音”者矣。[4]

(三)诗经爱情诗中吞咽式——哽咽难言的表情法

梁启超在《中国韵文里头所表现的情感》里以《鸨羽》为例指出“他们在饮恨的状态底下,情感才发泄到喉咙,又咽回肚子里去了。所以音节很短促,若断若续。”笔者所理解的吞咽式的表情法,便是说情感达到极致,淤积在心里,想要说却总是难以说出口。这是情感在悲痛或是激愤之至时,哽咽难言的表露,多用来抒发深沉的悲痛、强烈的怨恨。这类诗有《唐风·葛生》《邶风·柏舟》《卫风·氓》(《氓》诗中后半节体现较为明显)等,以《邶风·柏舟》为例说明。

《邶风·柏舟》

泛彼柏舟,亦泛其流。耿耿不寐,如有隐忧。微我无酒,以敖以游。

我心匪鉴,不可以茹。亦有兄弟,不可以据。薄言往诉,逢彼之怒。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威仪棣棣,不可选也。

忧心悄悄,愠于群小。觏闵既多,受侮不少。静言思之,寤辟有摽。 日居月诸,胡迭而微?心之忧矣,如匪浣衣。静言思之,不能奋飞。

梁启超在《中国韵文里头所表现的情感》中指出《邶风·柏舟》中体现了吞咽式的表情法,“那《柏舟》篇,大约是一位女子受了家庭的压迫,有冤无处诉,都是表一种极不自由的情感。他的表情法,和前头那三首(指鸱鸮、小弁、黍离)都不同:他们(加《鸨羽》篇)在饮恨的状态底下,情感才发泄到喉咙,又咽回肚子里去了。所以音节很短促,若断若续,若用曼声长谣的方式写这种情感便不对。”对于本篇的理解,朱熹《诗集传》说“妇人不得于其失,故以柏舟自比。”闻一多《风类诗抄》说:“嫡见辱于众妾。”[5]历代评论者多认为这首诗旨在写一位夫人受丈夫冷遇,遭其他妾庶欺侮,抒发怨苦和愤恨。

首章以“泛彼柏舟,亦泛其流”起兴,以柏舟作比,柏木做的舟坚牢结实,却漂荡水中,无所依傍。这里用以比喻女子飘摇不定的心境。女子也因此“耿耿不寐,如有隐忧”。饮酒本可替人解忧,独此“隐忧”非饮酒所能解,亦非遨游所能避,足见忧痛至深而难销。次章紧承上一章,这无以排解的忧愁无人分担,女子逆来顺受,想寻找倾诉的对象一吐为快,首先想到的便是兄弟,却是“不可以据”。勉强前往,又“逢彼之怒”,旧愁未吐,又添新恨,心中的苦痛既不能含茹,又不能倾诉。第三章是反躬自省之词。前四句用比喻来说明自己虽然无以销愁,但也要有坚贞之志,不能屈服于人。“威仪棣棣。不可选也”,虽不容于人,但一定要保持自己的尊严,决不屈挠退让。 然而主人公势单力薄,终无力反抗他人的欺侮“觏闵既多,受侮不少”中满腹辛酸。末章 “日居月诸,胡迭而微”,于无可奈何之际,把目标转向日月。女子怨日月的微晦不明,其实是因为女子的忧痛太深,以至于日月失其光辉。女子内心幽怨重重,无以消解,出语“如怨如慕,如泣如诉”,这种深重的忧愤和怨恨,因为丈夫的冷落,兄弟的漠视,妾庶的轻侮而郁结在心里,让人感同身受。

综上所述,《诗经》中的爱情诗里广泛运用了回荡表情法,借螺旋式表情法、引曼式表情法、吞咽式表情法,或是歌咏了我国古代人民对纯真爱情、对婚恋的美好向往;或是抒发了对恋人始乱终弃的怨恨;或是吟唱了浓郁的离愁别绪等。情感表达浓郁而感人至深,并且以能够产生非凡的共鸣影响着一代又一代华夏子孙,让我们有着新的启迪,新的感悟。

篇2:《诗经》爱情诗中女性的美

《诗经》爱情诗中女性的美

《诗经》中对女性形象的刻画主要是通过描写其在爱情生活中的表现来完成的,《诗经》爱情诗中的这些女性既有外在的美,更有品德的美和性情的美。

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开辟了中国文学抒情诗的先河,其中的爱情诗犹如原野中一股清新的风,令人心旷神怡,更如一株带露的春草,蓬勃鲜亮。这些爱情诗主题的揭示主要是通过对一系列女性形象的刻画来完成的。《诗经》中的女子尽管性格各异,但在爱情的追求与表白上都一样主动、热烈、真挚、大胆,她们是中国古典文学画廊里最有血有肉有质感的女性形象。她们的美具体表现在以下三方面:

一、形象的美

在爱情活动中,人类习惯于把自己的情爱变成一个审美化的过程,在精神上、心理上得到美的享受。人体的外形被作为最直接的审美对象,在《诗经》中比比皆是。最常见的是正面描写主人公的美,如《硕人》中对庄姜的描写:“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有女同车》中对孟姜的刻画:“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将翱将翔,佩玉琼琚。彼美孟姜,洵美且都。”更有“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句―― 用“花”来比喻姑娘的美艳。其次是侧面描写女性的美,如《关雎》中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只写她的形态美,至于说长得怎么样就不得而知,但从小伙子的表现看,她肯定是窈窕貌美,同时还贤淑端庄。如果女主人公没有这样的才貌,怎会令小伙子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呢?又怎会让他使出吹拉弹唱的浑身解数来取悦这个女子呢!《蒹葭》中的伊人,更具朦胧、飘逸的美,在秋水迷蒙的清早,水天一色,茫茫芦苇在秋风吹拂下轻轻摇曳,伊人的倩影仿佛一会儿在岸边,一会儿在水中央,令男子“溯洄从之”“溯游从之”,女主人公的美可见一斑。

二、品德的美

在爱情活动中,外在美是第一位的,但第一位并不是最重要的,如果没有贤德,再美好的容颜也是枉然。《诗经》爱情诗中女子品德的美有三个方面的表现。

一是“淑”。“淑,善也”(孔颖达),有才德、善良之意。《邶风•燕燕》有“仲氏任只,其心塞渊。终温且惠,淑慎其身”之句,意思是仲氏为人真可靠,她的心地多厚道,既温柔又和蔼,谨慎又周到。《东门之池》有“彼美淑姬,可与晤歌”“彼美淑姬,可与晤语”“彼美淑姬,可与晤言”之句,表达了男子对美丽女子的赞美、怀念,他所怀念思慕的女子是具有美德的,她也应该是善解人意的,否则怎么可以做男子精神上的知音呢?再如《氓》中的女子,在氓向她求婚以后,她非常重视,分手时,把男子送了一程又一程,“送子涉淇,至于顿丘”,多么含情脉脉;“将子无怒,秋以为期”,又是多么婉转。这里显示出女子的忠厚、善良的品格和对爱情的纯真向往。分别以后又盼望氓的到来,当“既见复关”,则“载笑载言”,并要求“以尔车来,以我贿迁”, 结婚以后,女子则天天早起晚睡,操持家务,并希望与丈夫白头偕老。同样显示该女子的纯真忠厚的品格。

二是对爱情的执著。结婚之前,她们勇敢地追求应属于自己的爱情。《柏舟》中的女子向母亲说“髡彼两髦,实维我仪”,那额前两边披着头发的人,无论从人品和感情上说,都是她理想的伴侣,因此“之死矢靡它”――宁死也决不嫁他人。《王风•大车》中“岂不尔思,畏子不敢”,“岂不尔思,畏子不奔”,女子斥责男子:不是我不思念你,怕的是你不敢和我私奔。“则异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日。”活着呀,不同室,死了呀,该合葬,你要说我是撒谎,天上的太阳明亮亮!山盟海誓还不够,还要对着太阳发誓,感情是何等真挚,反抗是何等的强烈!

结婚以后她们对家庭、丈夫充满痴情。如闺怨诗《王风•君子于役》勾画了思妇的一片痴情,通过“不知其期”、“不日不月”、“曷至哉”、“苟无饥渴”反映其对远征亲人的关心、忧虑及思念之情。接着以 “鸡憩于埘,日之夕矣,羊牛下来,君子于役。如之何勿思”这种自然界的微妙变化来烘托自己凄凉、孤单的心境。《周南•卷耳》中女主人公在一次采摘卷耳时突然想起远役的丈夫,竟再无心思采那卷耳菜。她设想其丈夫翻山越岭,眺望家乡,旅途劳瘁,饮酒遣愁;设想他的马病了,仆夫也病了。这种牵挂源于她对丈夫深切的思念和对丈夫深深的爱。《卫风•伯兮》中的女主人公因思念丈夫即使头痛也心甘:“自伯之东,首如飞蓬,岂无膏沐?谁适为容!其雨其雨,杲杲出日。愿言思伯,甘心首疾!”表现了思妇对丈夫深厚而忠贞的爱情。

三是爱情理想的纯洁。《诗经》时代人们依水而居,生产活动大都在河畔进行,男男女女在田野里、小溪畔劳作、游玩的时候,不经意间爱情之花就萌芽了。他们的爱情建立在劳动中,建立在两情相悦的基础上,随手掐的一根茅草,顺手捋的一把花椒,刚刚猎到的一头小野鹿都可成为浪漫爱情的载体和幸福的寄托。“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姑娘和小伙子约会,姑娘送给他一支白茅草,小伙子喜不自禁,夸赞这白茅草太美了,因为这是美人送的。“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你送给我木瓜,我送给你佩玉,是回报吗? 不,是为了我们的感情好呀! 真是情深意长。木瓜是果实的代名词,琼琚则是男子佩带的玉佩,彼此一交换,就订下了终身。在《诗经》中,男女爱情不是靠贵重的礼物来催生的,以女性为主体的爱情活动充满了真善美,是人们纯真本性的体现。她们的存在是对充满物欲、以金钱为婚姻先决条件的商品时代的讽刺,今天读起来,只能徒生对先民爱情生活的向往。

三、性情的美

一是真率的美。在《诗经》爱情诗中女性主动争取爱情的居多,这与她们真率的性格密切相关,正是这种性格呈现的美,使她们具有人性美的非常魅力。如《召南•野有死》中的少女因对猎人有好感,她就趁机挑逗,少女说慢慢走轻轻走,不要惊动那黄狗。姑娘的憨昵之语尽显其性格之真率!《召南• 有梅》中的大龄女子向意中人坦率地表示:“求我庶士,迨其吉兮”――你赶快抓紧时间吧,别错过了良辰吉日。感情热烈,充满期盼。《风雨》写情人相见的快乐,“既见君子,云胡不夷?”“既见君子,云胡不瘳?”“既见君子,云胡不喜?”――见到情人有什么不如意,有什么病不好,有什么不喜欢? 何等坦诚真挚的爱!

二是大胆泼辣的美。在这些爱情诗中,女性形象最传神,尽显大胆泼辣的美。首先是女性语言比男性语言直率、大胆,如《郑风•褰裳》写一少女告诫她那自负的恋人:“你如果多情地想念我,就该提起衣裳涉水过溱(洧)河。你如果不想念我,难道就没有别人吗?”这个姑娘说话不绕弯子,直来直去,把自己的一颗炽热滚烫的心和盘托出。特别是最后一句:“狂童之狂也且!”――傻小子你真傻啊!更表现出她对恋人的亲昵和姑娘的率真。其次是女子无论在举止或态度上都很主动、大方,充满着个性张扬,洋溢着生命的活力。如《溱洧》诗中写春水渐涨,男女拿着兰草准备春游,女主动提出:“去看看吧! ”士曰:“已经看过了。”女再劝诱士曰:“再去看看吧,洧水的岸边实在宽广而又欢乐。”于是士应邀前往。《君子阳阳》:“君子阳阳,左执簧,右招我由房,其乐只且!”男子左手拿笙簧,右手招我去游玩,两人笙簧悠悠,岂不快哉! 《东门之》写子仲家的'姑娘在白榆、栎树下翩翩起舞。男子听到后,便“市也婆娑”,欣然而往,跳着跳着,男子夸女子“视尔如”,女子听后大悦, “贻我握椒”。第三是尽管她们有的也成了被抛弃、被同情的对象,但她们往往能自己救自己。如《氓》中的女子知道丈夫变心以后,态度刚强果断,而无乞怜之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山盟海誓明明朗朗,没想到你反复无常。反复无常没料想,算了吧又怎么样!不行就拉倒,态度满不在乎。有的虽然也受压迫、阻挠,但她们不是逆来顺受,听凭命运的安排,而是奋起抗争。《柏舟》中那位少女不愿听从父母的安排,誓死要与心爱的人在一起,表示“之死矢靡它(慝)”。

四、她们美的价值所在

1.她们的爱情生活是女性爱情理想的寄托。

与古典文学中其他女子的爱情相比,《诗经》爱情诗中的女性虽然也有彷徨、痛苦、哀伤,虽然最终的结局大致相同,或幸福和睦,或终被抛弃,但她们追求爱情的过程却不一样。古典文学中最值得尊敬的也不过是敢于为自己的爱情和幸福而斗争的形象,如崔莺莺、杜丽娘。杜丽娘的价值也不过是“第一次看见了真正的春天,也第一次发现自己的生命是和春天一样美丽”( 徐朔方语),而《诗经》中的女性在争取爱情的过程中,让青春之花开得绚烂多彩,她们在陇畔、溪旁、林间收获着蓬勃的爱情,她们的爱情如春天般灿烂。《诗经》中这种原生态的爱情之歌,里面没有被赋予更多的内涵,而只有爱情主体之间的两情相悦和生命本能的渴望,男女相恋轻松自然,既不偷偷摸摸,也不战战兢兢,自然而真实,充满了美感。而后世的一些文学作品则显得矫揉造作,要么是《牡丹亭》所写的梦的相爱,要么是《倩女离魂》里魂的追随,更多的是风流士子留恋风尘女子,或把人类对自由美好的爱情的向往借人与花妖狐媚的相恋表现出来。即使正常的男女之恋此时也变得复杂而虚伪,失却了它应有的生命力和激情,如《红楼梦》中司棋与表兄的幽会、《西厢记》中莺莺与张生的偷欢,与《诗经》中纯洁、天真的爱情相比,显得矫情造作而苍白!特别是《诗经》之后的很多文学作品里面的女性失却了自我和尊严,没有意志,没有思想。正如舒芜曾谈到的,古典文学中的女性要么是被侮辱、被损害、值得同情的对象,如刘兰芝、杜十娘;要么是供侮辱、供蹂躏的对象,如宫体诗、艳体诗的主角;要么是以受侮辱、受蹂躏为乐为荣的卑贱污浊的形象,如《金瓶梅》里的女性。即使伟大作品《红楼梦》中那些美丽、聪明、有见识的女性,也没有享受到追求轰轰烈烈的爱情的幸福,无法品尝爱情醇美的浆液。林黛玉虽有强烈的爱情向往,但她面对的只是“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不知风雨几时休,已教泪洒纱窗湿”的凄凉长夜。另外,青春守寡的史湘云、李纨,远嫁的探春,出嫁一年便被丈夫折磨而死的迎春,悲观绝望、青春出家的惜春,跳井而死的金钏,撞壁而死的司棋等等,她们无一能逃脱悲剧的命运。《红楼梦》里女性的青春之花开得毫无生机,宝黛钗的爱情虽然让人为之动容,但他们的爱情之花也只能在大观园的高墙内开放。

2.她们的形象是对男尊女卑社会的有力挑战。

《诗经》中的女子是那样热情,充满了青春的朝气,在爱情活动中经常处于主动的地位,她们追求婚姻的自由平等。如《褰裳》中的女子就大胆地戏谑她的恋人,感情真率,人格自尊;《静女》中的女子与男子约会时故意躲躲藏藏,让男子急得发慌,最后女子赠他一棵草,男的当块宝。《柏舟》中的女子和李白的《长干行》中的“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的少妇更有着天壤之别。

3.她们的存在丰富了中国人的感情生活。

她们的形象使人们在几千年的封建伦理道德的桎梏中感受到一点人性的真谛,沐浴几缕爱情的光辉,“东门之栗,有践家室。岂不尔思,子不我即”(《郑风•东门之》),女主人公如此率真大胆地向恋人表露心迹;“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王风•采葛》《郑风•子衿》),女子如此坦率、勇敢地宣泄自己的生命欲望;《邶风•柏舟》中的女子更以己之单,反抗群小,是那么坚强而勇敢。她们追求爱情是那样的热烈、执著、纯真、大胆。《诗经》之后很少看到爱情理想如此大胆而健康的女性形象。

总之,《诗经》爱情诗中这些美丽的女性,如一支支火红的带刺的野玫瑰,她们吟唱着多彩的爱情之歌,张扬着富有魅力的个性,穿越两千多年的时空向我们款款走来,她们丰富了我们的人文情怀,使我们惊奇地发现两千年前居然有这么一群女性那么大胆地追求真爱,尽享爱情的甘甜!

篇3:《诗经》爱情诗中的女性形象

《诗经》爱情诗中的女性形象

我国的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以其特有的艺术特色为读者重现上古社会人们丰富多彩的社会生活。

遍读《诗经》中的爱情诗,自然、纯真、随性的美无处不在,这种美不仅仅包含《诗经》爱情诗中的真情流露,更包含了其爱情诗中女性的形象美。《诗经》开篇的《关雎》中就提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窈窕”一词,古人兼指内心与外貌两方面而言。人都是感官动物,因而女性之美首先表现的是形之美,即外在形象之美。其次便是神之美,即内在形象之美。形之美只限于眼观,而神之美则贵在心的感受。

一、形之美

人类对女性形象的描述总是与美好相联系,而对于女性的美好形象的表述又总是初始于女性的外在形象,即形之美。形之美是外在的、直观的,即人的外在特征。《诗经》爱情诗中的女性形象首先让人领略的就是那种透过迷人爱情背后的形态之美。

(一)健硕自然的形体

从美学方面讲,美被解释为“羊人为美”、“羊大为美”。诗经时代多以“大”、“高”为美,即“硕大为美”,在形体上崇尚那种硕大顽长的女性美,这在当时已经形成了一种审美观念。如《卫风·硕人》首句便是“硕人其颀”,其中“硕人”见《邶风·简兮》解释,身材高大的样子。“颀”,身长貌。《齐风·猗嗟》有“颀而长兮”之句,是古代不论男女,皆以高大修长为美。由此可见,虽然《卫风·硕人》不是爱情诗,但当时的女子是以身材高大为美。 当然,也有描写女子身材苗条的爱情诗篇《陈风·月出》:“舒窈纠兮”一句中的“窈纠”便是形容女子体态苗条的样子,将这句放入诗中,细读品味,其形体之美不在话下,只是这种美在当时不如“硕大”那样普遍受到认同。

除了上述两种整体描述的形之美外,《诗经》爱情诗中还有许多其它单写某一部位来表现女子美貌的诗篇。如《郑风·野有蔓草》中表现女子美目流盼的“清扬婉兮”“宛如清扬”中的“清扬”,眉清目秀的意思,侧面烘托女子清秀之美。《小雅·都人士》中描写女子头发之美的“绸直如发”“卷发如虿”“发则有旟”头发密直,鬓发微卷轻扬,也写出了女子秀发飘逸的自然健康的美。《郑风·有女同车》中“颜如舜华”形容女子面容娇美,更有单字概括女子形体美的诗篇,如“窕”“姝”“娈”“美”分别见于《关雎》、《静女》《桑中》等诗篇中,通过男子之口传达出来,都表示出女子美貌。

(二)灵动优美的姿态

《诗经》爱情诗中的容貌神态,在描写上都有传神点睛之笔,既突出器官或动作的灵动传神,又表现出诗经时代的审美标准和审美追求,如《诗经》的开篇之作《周南·关雎》中的采荇少女为采集荇菜“左右流之”中的“流”,朱熹云:“流,顺水流而取之也。”可见少女采荇时身姿的曼妙,引得歌者心思神往。再如《郑风·野有蔓草》“有美一人,清扬婉兮”中的“婉”,妩媚的样子,将一位眼睛水灵灵并且有神的少女描绘出来。再如《陈风·宛丘》中“子之汤兮”中的“汤”,舞姿摇摆的样子,仅一字就将巫女跳舞时婀娜的舞姿传达出来,给人无限的遐想空间。

二、神之美

古代社会对女性的价值标准和审美取舍,不只注重外在美,更重要的是看她们的品德修养。中国自古以来就注重外在美与内心善的结合,因此,《诗经》爱情诗中纯洁善良的女性人物无形中带着宝贵的内在美。

(一)大胆、真挚、热情

若用“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来形容历代女性,《诗经》中的女性可谓是当之无愧。最原始的便是最天然的,诗经时代最接近原始,生活在那个时代的女性具备着人类最原始的良好品质和美丽。在那个少有封建约束的时代,她们的身心沐浴在大自然下,随心随性地活着,思想甚是纯洁、真挚。面对爱情,《唐风·有杕之杜》中的少女呼出自己的渴望,不扭捏不羞涩。《卫风·木瓜》中的少女面对馈赠的定情信物,更是当场回赠,并唱出“匪报也,永以为好。”的承诺,足以显示她的热情真挚的一面。

(二)善良、勤劳、贤惠

善良是最美的品质,温柔善良之于女性则更是美丽的。《诗经》爱情诗中的女性周身都散发着善良的气息。《诗经》开篇《关雎》中让君子“寤寐思服”的“窈窕淑女”即具备这样善良的品质。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方言》:秦晋之间,美心为窈,美状为窕”,再有“淑”,善,好。可见诗中让君子“寤寐思服”的女子是一位内心纯洁善良的女性。《邶风·静女》中活泼可爱的“静女”也同样善良,其情人歌唱她时称其为“静”。“静”,善也。这样可爱又善良的女子,男子怎么会不喜欢呢?

勤劳,是上古社会对女性的基本要求,之前提到的《关雎》是君子追求采荇少女的诗,“参差荇菜,左右流之。”君子眼中劳动的少女不停歇地随着水流采集荇菜,正是其勤劳的表现。弃妇诗《氓》中的妇女“三岁为妇,靡室劳矣。夙兴夜寐,靡有朝矣。”日夜操劳,努力劳作,任劳任怨,足见她的.勤劳之处。《卷耳》中的妇女亦是在劳作时思念未归的丈夫。

贤惠的女性亦可见于《鸡鸣》《君子于役》《谷风》等解说中。善良、勤劳、贤惠不仅仅是当时女性所具备的品德,亦是当时社会对女性的要求。

(三)情感坚定、专一

通观《诗经》中的爱情诗,这群女性提到感情时多情意绵绵,深情坚定,令人敬佩。专一感情,是人之常情,专一中才会见真情。《王风·大车》中的女子因某些原因暂时未能与情人在一起,她对着情人发誓“活则异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皦日。”这句话暗示大家,女子定要嫁给文中的男子,即使无法与情人在一起,女子也不会另嫁他人,可见文中女子对爱情的忠贞和专一。值得提起的还有《鄘风·柏舟》,面对父母的阻碍,女子高呼“髧彼两髦,实为我特。之死矢靡慝。”额前垂发的少年郎,只有他配得上我,我誓死不会改变主张。少女态度之坚决,言辞之恳切。爱情需要信赖、承诺和包容,容不下背叛和分享。

《诗经》是我国文学光辉的起点,为我国文学奠定坚实的基础。《诗经》中的爱情诗囊括了爱情中的种种,是历代爱情诗之本。其爱情诗中的女性贡献最大,她们有着自己的个性,不为世俗权贵折腰,以其独特的姿态,用其真挚的情感谱写出一篇篇感人至深的爱情篇章,为我们勾勒出诗经时代的爱情生活景象。她们的欢乐、忧愁、哀伤牵动着我们的视线,让我们了解她们生动形象后的感人故事。她们的形象犹如田野中的蒲公英,率性自然,敢爱敢恨,在文学的天空下绽放自己纯真个性,成为后代文学作品中女性形象的典范。

篇4:浅析《诗经》中的爱情诗中的情感体验

浅析《诗经》中的爱情诗中的情感体验

不管语言,文化习俗,历史环境,宗教背景等方面有多大的差别,爱情作为人类的本性绵延古今,横跨中外,从未断绝。作为中国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从各方面反映了我国西周初年至春秋中叶社会的真实面貌,爱情诗占据的分量自然也不小。而由于《诗经》中“雅”与“颂”分别是以描写宴会以及宗庙祭祀为主要对象,与爱情题材的关系相对较疏远,因此《诗经》中的爱情诗主要集中在《国风》中。

古代诗歌与现代意义上的诗歌内涵上应该是有所区别的。现代的诗歌基本上隶属于文学范畴,是一种比较纯粹的文学文化。而在歌,乐,舞同源的《诗经》时期,诗歌某种程度上相当于现代的“歌词”,在当时更具备娱乐性。而彼时的娱乐性以彼时的人类社会生活为基座,真实地记载着当时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对于后代人来说,由于时代的隔离感,还原彼时“手之舞之,足之蹈之”的娱乐状况已经没有太大必要,因此研究《诗经》更侧重于其文学性,即透过肤浅的娱乐表象还原厚重的历史本体。在历史发展过程中,人类生活的很多方面如衣食住行,政治制度,甚至文化习俗都会发生巨大的改变,让我们产生疏离感。可是爱情作为一种稳定的人类情感体验,具有“心有灵犀一点通’的融通感。这也是《诗经》中的爱情诗在三千年后依旧能够引起读者强烈共鸣的主要原因。

美国心理学家斯滕伯格认为爱情由三个基本成分组成,即亲密,激情和承诺。亲密是一种温暖体验,在一起感觉很舒服,希望获得对方的欣赏与认同。渴望与对方接触,对共同经历的事情总会产生美好的回忆。如“未见君子,忧心忡忡,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即降”(《召南•草虫》),“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不瘳?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郑风•风雨》)都是描写女子思念情人,见不到对方的时候忧心忡忡,心神不定,一见到对方马上就转忧为喜,和对方在一起的时候觉得很安心。首先,亲密的情感需要在爱情诗中体现得较多的应该是“相思之情”。处于爱情中的'男女双方看待事物的角度往往会发生改变,明明很短的时间却感觉很漫长,明明很近的距离却感觉很遥远。相思中的人对于时间空间尤其敏感,很多时候甚至忽略了现实的时间空间概念,在相思中围绕相爱对象构造出新的时空间。“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王风•采葛》)在思念的世界里,一日被拉长得成为了三月,三秋,甚至三年,漫长得没有尽头。再如《郑风•东门之墠》“东门之墠,茹藘在阪。其室则迩,其人甚远。东门之栗,有践家室。岂不尔思,子不我即”,生动地写出一个矜持的女子在爱情中的心理状态,即使双方相距并不遥远,即使自己非常想念对方,由于身份个性所限,女子不能主动去亲近对方,其所爱的人也不主动亲近自己,想亲近对方而不得的矛盾痛苦在女子的心内纠结,实际上的近在咫尺却成为了心理上的远在天涯。相思很苦,可是一旦与心上人相见,苦就会转化为最温暖的甜蜜,《卫风•氓》中就写到“不见复关,泣涕涟涟。既见复关,载笑载言”,相思中的泣涕涟涟与相见后的载笑载言形成鲜明的对比,更显出爱情带给人的温暖的体验。其次,亲密的情感体验使得爱情中的男女双方往往移情于物,见景生情。正所谓“爱屋及乌”, 喜欢一个人就总将与心上人相关的所有东西都和心上人联系起来,因此原本不带情感特质的物体因为与所爱的人有关也被染上了浓烈的感情色彩,变得与众不同。如《邶风•静女》写到“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荑草本身可能说不上美丽,但是因为是自己的心上人送的就具备了特别的意义,显得尤其美丽。再如《邶风•绿衣》“绿兮衣兮,绿衣黄里。心之忧矣,曷维其已!绿兮衣兮,黄衣黄裳。心之忧矣,曷维其亡!绿兮丝兮,女所治兮。我思古人,俾无訧兮!絺兮绤兮,凄其以风。我思古人,实获我心!”,一看到心上人送自己的绿衣,满腔的思念就聚集在心上人所送的东西上,心中的忧愁割舍不断,对心上人无法忘怀。“鸡栖于埘,日之夕矣,羊牛下来。君子于役,如之何勿思!”(《王风•君子于役》),夕阳西下的时候,鸡归巢,牛羊返圈,思念的人却尚未回家,而且“不知其期”,“不日不月”,如何才能不牵挂他呢?其实《诗经》中的比兴写法很多时候都是情感转移与寄托的体现,对爱人的牵挂已经渗透到主人公的心底,一事一物在主人公眼里都与爱人相关,都能让主人公想起不在身边的爱人。

相对于爱情中亲密成分给人带来的温暖体验来说,激情给人带来的是热烈的情感体验。激情成分又叫做情欲成分,它主要包括能引起体态吸引、浪漫恋爱、性完美,以及爱情关系中的其它有关现象。或者说,该成分就是在爱情关系中能引起激情体验的各方面。它是一种激烈地渴望与另外一人成为统一体的状态。首先,体态吸引是激情的首要体现,且看《卫风•硕人》“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在主人公眼里,心上人如此的美丽,近乎完美,一颦一笑都让人神往。再如“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晅兮”(《卫风•淇奥》),心上人如同象牙和玉石,气宇轩昂,举止威武大方,“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其次,让我们来看看情人间的浪漫恋爱,“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邶风•静女》),男子和女子约好在城角见面,可是女孩却故意躲藏起来,急得男子搔首踟蹰,不知所措,娴静的女子在爱情中也喜欢做出一些捉弄对方的行为,但是正是这些小小的恶作剧使得爱情看起来更加美好。再如“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山有乔松,隰有游龙。不见子充,乃见狡童。”(《郑风•山有扶苏》),女子和心上人开玩笑,说遇到了“狂且”“狡童”,实际上是一种打情骂俏的戏谑,一些小玩笑小举动更加深了情人间的感情。另外,性完美是激情的最主要体现,“野有死麕,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林有朴樕,野有死鹿。白茅纯束,有女如玉。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兮,无使我尨吠。”(《召南•野有死麕》),女子与吉士在野外幽会,吉士用白茅包上打到的猎物送给女子,吉士开始动手动脚,女的却又怕引起狗叫,又想亲近又怕被人发现。《王风•君子阳阳》写到“君子阳阳,左执簧,右招我由房,其乐只且!君子陶陶,左执翿,右招我由敖,其乐只且!”君子与“我”吹笙达意,舞羽传情,和乐至极,极尽另样风流,难怪双方发出“其乐只且”的感叹了。不管在哪种社会制度下,只要有爱情的存在,就难免发生“幽期密约”的故事。在礼教束缚相对较轻的奴隶社会,男女密约的行为较为自由,但还是有不少的担忧,如《郑风•将仲子》“将仲子兮,无逾我里,无折我树杞。岂敢爱之?畏我父母。仲可怀也,父母之言,亦可畏也”,女子跟心上人说不要随随便便爬我家的墙,折断我家的树枝,并不是爱惜我家的墙和树枝,而是担心父母兄弟发现,人多嘴杂“亦可畏也”。

承诺给人带来的是冷静的情感体验。指爱情关系中对爱情的忠诚与责任心,是一种患难与共、至死不渝的承诺。承诺得以实现体现为情侣在爱情关系中的专一忠贞,如《卫风•伯兮》“伯兮朅兮,邦之桀兮。伯也执殳,为王前驱。自伯之东,首如飞蓬。岂无膏沐?谁适为容!”,丈夫外出打仗,妻子在家“首如飞蓬”,无心打扮,“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女子一心一意牵挂着在外的丈夫,痴痴地盼着丈夫的归来。再看“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缟衣綦巾,聊乐我员”(《郑风•出其东门》)走出东门外,美女多如云,虽然多如云,但都不是主人公的意中人。那穿素衣结绿巾的女子,才是主人公的可心人。“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爱上了这个女子,眼里就看不到其它女子了。但是,在爱情关系中海誓山盟易发却难守,处于热恋中的男女往往会给对方很多承诺,但当爱情的激情期过了之后,承诺的可行性就开始要经受考验了。当承诺经受不住考验,曾经的海誓山盟就只是空头诺言而已,当初的意中人也无非是负心人。且看《邶风•谷风》刚结婚时“谁谓荼苦,其甘如荠。燕尔新婚,如兄如弟”,可是结婚后慢慢地就“不我能慉,反以我为雠。既阻我德,贾用不售。昔育恐育鞠,及尔颠覆。既生既育,比予于毒”,当初的热烈过后就是冷车心扉的冷漠,往日的誓言此时都成为割心的谎话。再看《召南•江有汜》“江有汜,之子归,不我以!不我以,其后也悔。江有渚,之子归,不我以!不我与,其后也处。江有沱,之子归,不我过!不我过,其啸也歌。”,女子的心上人又娶了别人,不肯与女子一起信守诺言携手到老。女子发出 “不我以,其后也悔”的控诉之言,反复说着“不和我相守,以后你一定会后悔”,但是愤恨之中更多的是无奈与伤心。负心人已经负心,负心的事实不会对他造成实际的心理创伤,被伤的最深的则是被辜负的人。

《诗经》中几乎包含了爱情关系中的所有情感体验。而这些情感体验又是人类古往今来的共同天性,只要人类存在,思想存在,爱情存在,这些情感体验就将存在,并且因为其共同性而给后人带来共同的情感共鸣,这也是《诗经》流传几千年魅力不减的一个重要原。如果将《诗经》与现代的情歌歌词相对比,可能很多人都会觉得是亵渎经典,但是我觉得其实在《诗经》编订的年代,它本身就相当于现代的歌词大全,是将当时民间的歌谣,官方的祭祀宴饮上的歌谣记载组合而成的,只不过对于后代人来说,《诗经》的意义已经不是其本身的娱乐性了,而是当时的娱乐性客观上衍生出来的文学性。不管怎样,《诗经》作为中国古典文化的经典之作,应该被反复品读回味。另外我们也可以想象一下,几千年以后我们的后人是否也能从现在所谓的通俗流行歌曲的歌词中去品读我们这个时代呢?相信只要爱情的共同情感体验存在,真情实感的体现总能引起人类共鸣,散发出独特的吸引力的。

篇5:《诗经》爱情诗中的婚俗与民俗

《诗经》爱情诗中的婚俗与民俗

《诗经》中的爱情诗对当时婚俗与民俗的揭示,具有研究价值。从中反映出中国古代一夫一妻婚姻制度、婚礼制度以及某些民俗内容。

《诗经》中的爱情诗一度被曲解,近来逐步恢复原貌。其中的婉转情韵,虽经千载,如今读来仍有感于心,它反映出的当时婚俗与民俗也极具研究价值。

一.一夫一妻制

中国古代婚姻制度曾经历原始群婚、血族群婚、亚血族婚、对偶婚等形态,后来才正式确立了一夫一妻制。一夫一妻制由父系氏族社会开始实行,女子离开自己氏族嫁到男方,从夫居住,所生子女由父系计算世系。《周官》记载:“凡男女自成名以上,皆书年月日名焉。令男三十而娶,女二十而嫁。凡娶判妻入子者皆书之。仲春之月,令会男女。于是时也,奔者不禁。若无故而不用令者罚之。司男女之无夫家者而会之。”这种活动很可能是从群婚制到对偶婚制的过渡形态遗留。至今苗族仍有“游方”等类似社交活动。从《诗经》中可以看出,一夫一妻制已确立下来。《周南·桃夭》中“之子于归,宜其室家”的句子,明显是女子出嫁到男家。《卫风·氓》中,“女也不爽,士贰其行。士也罔极,二三其德”,“信誓旦旦,不思其反”,从中可看出对爱情的专一已是一种通行的道德观念,并有信誓来坚定专一的爱情。这种观念只有在父系社会一夫一妻制确立时才可能产生。至于《鄘风·柏舟》中“之死矢靡他”的激烈誓言,就更加动人心魄了。其《邶风·击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以及《郑风·出其东门》“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缟衣綦巾,聊乐我员”,《唐风·羔裘》“岂无他人?维子之故”,无疑是一种与现代极为接近的专一爱情观。

二.婚礼制度

周代有一整套婚礼仪式。据《仪礼·士昏礼》规定,媒聘婚有六道程序是为六礼。包括:

(1)纳采。男家请媒人到女家说亲,得到女方应允后派使者送上雁为礼物,向女家正式提出缔婚要求。

(2)问名。男方使者问女子生母之名,以分嫡庶,并问女子名字、排行、出生年月,以用占卜。

(3)纳吉。男方占卜,获吉兆后派人带着雁到女家报喜,行纳吉礼后,婚约正式确定,凶兆则无须纳吉。

(4)纳征。亦称纳成,向女方送聘礼。

(5)请期。男方占卜选好结婚吉日后,征求女方同意。

(6)亲迎。到婚期,新郎乘黑漆车亲往女家迎娶。

这种制度在《诗经》中有所反映。《卫风·氓》“尔卜尔筮,体无咎言。以尔车来,以我贿迁”,即体现了占卜和迎娶。《豳风·东山》“之子于归,皇驳其马。亲结其缡,九十其仪”,回忆新婚的景况。《郑风·将仲子》“父母之言,亦可畏也”,描写了情人订婚后,女子仍怕人言可畏。《诗经》中还有对媒的描写。如《豳风·伐柯》“伐柯如何?匪斧不克。取妻如何?匪媒不得”,《齐风·南山》“取妻如之何?必告父母”。周代的六礼与男女双方家族的关系密切,要有双方父母、媒人等一系列手续。但这并不等同于后世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关于这一点在以下还有叙述。

三.婚年与婚时

《周官》记:“令男三十而娶,女二十而嫁。”《越语》勾践法令则规定男二十娶,女十七嫁。一般认为,男三十、女二十是极限,不可超过,可以嫁娶之年则为男十六、女十四。战乱过后需要多增人口时,婚年就早,过期不嫁娶还要受处罚。再来看《召南·摽有梅》:“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摽有梅,其实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摽有梅,顷筐塈之。求我庶士,迨其谓之。”女子心情如此迫切,不能简单地以“有女怀春”(《召南·野有死麕》)来概括之了。

关于婚时也有规定。《荀子·大略》:“霜降逆女,冰泮杀止。”古代农民冬则居邑,春则居野。田牧之世,分散尤甚。故嫁娶必始秋末。迄春初,雁来而以为礼,燕来则祀高媒,皆可见嫁娶之时节。《媒氏》:“仲春奔者不禁,盖以时过而犹不克昏,则必乏于财,故许其杀礼。”(吕思勉《先秦史》)《卫风·氓》中诗句“匪我愆期,子无良媒。将子无怒,秋以为期”,女主人公提出的婚期正是秋天。在六礼中,纳采、问名、纳吉、请期、亲迎都要以雁为礼物,有说是取雁南往北来顺乎阴阳,象征阴阳和顺,也有说象征爱情忠贞。但我认为其初始来源还是与季节有关,以雁为礼则限制了婚礼的季节。正如吕思勉先生分析,秋末至春初是农闲时节,又因收成而有余财办婚礼。可见礼制不是凭空规定,而是与当时社会情况相适应的。(罡风案:由此想到《史记·礼书》中司马迁所概括的“缘人情而制礼,依人性而作仪”,其实礼并不是现代人所臆断的“形式主义”,礼有着更深刻的内涵。)这里补充一句,由古籍“奔者不禁”、“令会男女”的记载看,当时男女交际较自由,《诗经》中大量的情诗证实了这一点。从《王风·大车》“岂不尔思,畏子不奔”也可看出当时青年状况之一斑。当时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与后世礼教压制下的情况及今人的想象是不同的,子女也有一定自主权。繁复的婚礼意义在为当事男女作公证,确认将来的子女、财产分配等问题,是对双方的保护,无疑具有社会进步意义。这与后人臆想的是大相径庭的'。

婚,古写作昏。婚礼都是在黄昏进行的。《唐风·绸缪》“三星在天”,可见婚礼在晚上举行。有意见认为《陈风·东门之杨》是写男女在城外相会,实际应是写新婚。“昏以为期,明星煌煌”,“昏以为期,明星晢晢”正是结婚之时。选择黄昏结婚是古代劫掠婚的遗留,劫掠婚总是乘黑抢掠女子,后来这种婚制消亡,习俗却保留了下来。

四.采摘、歌唱、投赠

《诗经》中有很多采摘诗,形成了一个引人注意的采摘母题。如“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周南·卷耳》),“彼采葛兮”(《王风·采葛》),“终朝采绿”(《小雅·采绿》)等等,且多作为起兴。我认为这属于实写。采摘在氏族公社时期曾是一项主要劳动,《诗经》时代虽已开始农耕,但采摘仍在继续。《卷耳》中“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置彼周行”,应是主人公因怀念远人,劳作变慢,才“不盈顷筐”。《采绿》也是这样,“终朝采绿,不盈一匊。予发曲局,薄言归沐”,都是寓情于景,写劳动中的思念之情。从采摘中可看出当时社会生活的一面。

《诗经》中的爱情诗有大量投赠之句。《郑风·女曰鸡鸣》“知子之来之,杂佩以赠之。知子之顺之,杂佩以问之。知子之好子,杂佩以报之”,《陈风·东门之枌》“视尔如荍,贻我握椒”,《郑风·溱洧》“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在《卫风·木瓜》中说得更为明白:“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可见,相互投赠是青年男女交换定情信物。这种习俗至今尚存。苗族有些地区的“姊妹节”上,小伙子向姑娘讨“姊妹饭”,如果饭包的是苞谷须就要买丝线回礼,是松针要回绣花针;得到一个树勾表示两人勾在一起不分离,得到树叉意即叉开,表示拒于千里之外。“高跃坡节”,姑娘向她看中的小伙子丢一张亲手刺绣的花帕,小伙子掏出丝线、糖果或零钱,用帕子包好后丢给姑娘。苗族还有对歌传统,《诗经》恰巧也有这么一篇《郑风·萚兮》“萚兮萚兮,风其吹女。叔兮伯兮,倡予和女”,描写男女唱和的情景。将典籍中的记载与现存习俗两相印证,其中的相似是很有意思的。

五.“舟”与“水”在《诗经》中的含义

《诗经》爱情诗中有很多与水有关,如淇水、溱、洧、扬之水等。水、舟这两个意象与男女之间的关系反复联系在一起。《邶风·匏有苦叶》此诗是女子期待情人求婚之诗。诗中的鸣雁、匏瓜说明了女子思嫁。雁是六礼中必不可少的,而匏瓜是礼中合卺礼所用,把一个匏瓜剖成两个瓢,新郎新娘各执一个,用来饮酒,共饮漱三次,叫合卺。匏瓜味苦,其盛酒也苦,象征夫妇合而为一,同甘共苦。雁至也说明正是秋末,婚期到了,更使女子思嫁。“士如归妻,迨冰未泮”一句与《荀子·大略》“霜降逆女,冰泮杀止”相印证,证明了此时的时间正是嫁娶之时。而此诗最后一节出现“舟子”,女子盼情人求婚与舟子、渡河有什么关系呢?此诗的“深则厉,浅则揭”二句令我联想到《郑风·褰裳》中“子惠思我,褰裳涉溱”,“子惠思我,褰裳涉洧”二句与其意相仿佛,而《褰裳》是男女相谑之辞,这里再一次出现了渡河之意。《郑风·溱洧》《魏风·汾沮洳》都是写男女恋情,先以水起兴。水在这里到底有何含义?

且看《陈风·衡门》:“衡门之下,可以栖迟。泌之洋洋,可以乐饥。岂其食鱼,必河之鲂?岂其取妻,必齐之姜?”闻一多先生认为古时男女幽会所在地一般依山傍水,好行秘密事,所以山和水叫“密”,水或叫“泌”。“泌之洋洋”含有此意。诗里明确将“取妻”与“食鱼”并举,按闻一多先生的说法,鱼代表两性关系和生殖,而水又与鱼关系密切。《王风·扬之水》“扬之水,不流束薪”。叶舒宪先生在他的《诗经的文化阐释》中提到,薪、斧都与媒有关,与男女关系有密切联系。《唐风·绸缪》中,“绸缪束薪,三星在天”,新婚时提到束薪。《豳风·伐柯》“伐柯如何?匪斧不克。取妻如何?匪媒不得”,斧与薪、媒联系在一起。“扬之水,不流束薪”,这里的水一定有某种特定含义。我认为,舟与水是一种男女关系的隐喻,来源不详。或因水边是男女幽会之所,或因叶舒宪先生所论证的淇水边的观“春台”礼,或因对水的原始崇拜,因为水的生殖力、生命力,等等。总之,我认为其原因虽已不可考,但毫无疑问的是,“水”与“舟”中含有的一种隐喻固定了下来。所以《鄘风·柏舟》中先说“泛彼柏舟,在彼中河”,“舟”与“河”都是暗示男女两人的关系,“涉溱”、“涉洧”都是一种隐喻。《邶风·匏有苦叶》中的舟,当然也不是真指舟子,而是另有所指,很可能指别的男子。这也就能够解释为何在重题极少的《诗经》中,会出现两篇《柏舟》(邶风、鄘风)、三篇《扬之水》(王风、郑风、唐风),显然是因为“舟”、“水”已获得了隐蔽的固定含义,此在咏男女爱情题材时都用它起兴。只是这种含义到今天已然失落,才给后人造成了困惑。

篇6:分析《诗经》爱情诗中的水意象

分析《诗经》爱情诗中的水意象

《诗经》是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在《诗经》爱情诗中有许多以水作为艺术观照的实例,其中与水有关的爱情诗有三十几篇。

一、水意象的类别

(一)按审美趣味划分

按审美趣味划分,可分为善的水意象和恶的水意象。

《邶风·谷风》 “泾以渭浊,湜湜其沚;宴尔新婚,不我屑以”。女子苦诉,清澈的泾水、澄静的止水,恰恰就如自己。而丈夫便如浑浊的渭水,当初二人的结合就像是泾渭的合流。现如今,丈夫负心,弃妻于不顾。心已死故而止,心如止水之静,少了渭水的污染,便会多几分宁静,渐复往日的清澈。

《邶风·新台》也提及了水的清浊,通过“新台有洒,河水浼浼……”来暗示讽刺卫宣公霸占儿媳,于黄河边另筑新台迎娶儿媳的.丑恶行径。新台鲜洁,河水清澈,均是美好、明净的象征。然则,迎娶宣姜的卫宣公却是个长相丑陋,行为龌龊的人。美丑善恶,两相对照,形成强烈反差,以传达诗人的愤慨之情。

在这里,清水代表美和善,浊水则是丑和恶的象征。

(二)按种类划分

1、从水的状态划分

诗经中的水意象呈现出多姿多彩的水态水势,同时寄托了丰富多彩、各种各样的感情思想。恋人们丰富的内心世界通过水意象展现出来,从而呈现于读者面前。

水的状态可分为静止和流动。静水象征平静、孤独、忧郁;流水则象征人激动不安的心情:奔涌而出的水,抒发了自身难以抑制的情感;回归合流的水则是缠绵情思的体现。

2、从水的流势划分

水的流势可分为大、小、急、缓。水的流量充沛,展示的是一幅宏大辽阔的壮美景观。《郑风·溱洧》描述的是上巳洗浴、青年男女择偶交欢的习俗,“溱与洧,方涣涣兮……”用涣涣来形容这里的水,是说正值阳春,花开水涨,流量充沛,水势强大。水的充沛与场面的浩大互相映衬,展现古代青年男女在狂欢节的喜悦之情。

(三)按水意象与情爱诗的表现类型划分

诗经中水意象与爱情关联的形式多种多样。

1、以水为背景,直接把男女主人公的恋情置于河边、水边。

以水为背景,由此演绎一幕幕爱情故事,描写彼此两情相悦,具有很浓厚的生活气息。其中有水边欢歌,丽人的影子(《溱洧》、《周南·汉广》);也有水边的悲情,水边的相思离别之苦及遭弃之悲(《鄘风·桑中》)。

2、以河水、雨水、露水等直接起兴,表达对异性的思慕之情。

《卫风·氓》这首诗三处提到淇水,其中两处以淇水起兴比喻,深刻透视出弃妇悲愤却又茫然的心理。“于嗟女兮,无与士耽……”以水起兴,表达自己被遗弃的悲哀。

3、以水作比喻。

水与爱情在品质上有某种相似之处。柔情似水,爱情之轰轰烈烈亦如水之波涛汹涌,用水隔两岸来比喻夫妻离散或恋人情爱受阻,隔河相望的怅惘之情。

二、水意象的成因

(一)自然地理原因

这与我们祖先所生存的地理环境相关。人类的早期文化文明多是依河流而起。中华民族的发祥缘于长江、黄河,尤其是黄河,被誉为母亲河和中华文明的摇篮。先民多缘水而居,河流与他们的生活密切相关。

(二)社会礼仪、风俗习惯因素

水作为自然物质具有阻隔作用。在《诗经》那个时代,礼的作用之下,水所代表的已不单单是自然空间阻隔,更是一种无形的约束男女恋爱的道德力量。

先民历来有水生殖崇拜观念。在原始人的眼中,水具有滋养万物的神奇力量,乃生命力之象征。水不仅可以驱除污秽,而且可以赐子降幅,促进家庭间的和睦友好、幸福美满。远古先民便持此种生命观。古有“上巳节”,这一天,男女会和于水边,乞求生育。传递生命是他们人生中头等大事,女性临水而孕这一古老神话便在他们脑海中根深蒂固。

三、影响

受《诗经》影响,水意象在后世作品中大量出现。古诗词小说中均有所继承。元缜在他的《离思五首》更是把水意象使用发挥到了顶峰,“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秦观的《鹊桥仙》“银汉迢迢暗渡……柔情似水,佳期如梦”,恰到好处地运用了水意象来传达爱情。《红楼梦》中遍布意蕴丰富的水意象。“女儿是水做的骨肉”,以“水”“清”喻女儿,以“泥”“浊”喻男人,清浊对比的水意象。现当代作家沈从文对《诗经》中水意象进行了继承和创新,形成独具特色的“现代水世界”。

总之,从《诗经》到后世的文学作品中,这些水意象,都传达了无数唯美亦或是凄惨的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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