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dandywon2”通过精心收集,向本站投稿了18篇读赤壁赋有感,下面小编给大家整理后的读赤壁赋有感,欢迎阅读与借鉴!
- 目录
篇1:读赤壁赋有感
“为东坡赤壁二赋,一洗万古,欲仿佛其一语,毕世不可得也。”
人们总爱在开篇上做文字,但什么逍遥游乐图简直是胡扯。被贬三年,何来逍遥。细看其中深微隐曲,东坡多用典故,不过是表达内心失意后的豁达,也正因他的本性如此才能发出如此震惊千古的言论。心态豁达、胸襟开阔则能参悟自然万物,通透古今人事,才能有“变与不变”的沉思,“死亡是生命的另一种存在形式”的深刻认识。丰富的人生阅历让他学会并善于从多角度考虑问题而并非只关注问题的绝对性,也因此,东坡常能从惆怅怵惕中解脱,理性看待人生中的无常。
说到无穷尽,就又会想到愚公精神。这也就是为什么愚公精神千百年来依旧被人们推崇,赤壁两赋为什么可以流传千古人人皆知,他们所呈现出来的观念是世人心之所往。谁不想“长生不老”看尽天下事,可万物皆有时尽,但从是赤壁之赋中我们看到了,无论是传宗接代还是变与不变之间生死的形式,都打破了平常意义上的生命的概念。将个体生命与万物同观,这是人们几千年来一直追求的态度,“人生短暂,功业永恒”,这才是人与万物同存的真谛。
“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这是赤壁两赋穿越时空带给我们最后的感悟。
附:就东坡文来看,有一个令读者脑痛的地方——他把架势摆好了,运气写足了,将我们一行人胃口吊出了,他又回去了,看来总觉得意犹未尽。
篇2:读赤壁赋有感
苏轼是一位有才华的诗人,他曾被誉为是最浪漫的诗人,最豪放的词家,最洒脱的文人,最潇洒的过客,最具人格魅力的大师~~乌台诗案后,他被贬黄州,写下了《赤壁赋》。被贬谪离京,对于一个处在官宦生涯的人来说,是莫大的苦闷失意,但是,从苏轼那“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顺,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中,我们不难发现出,他旷达开朗的胸襟,超脱的人生态度。有人说这是他政治失意后的精神苦闷的自我排解。但是,潜藏的是作者内心深处的抑郁和悲伤,谁能看出来呢?
现在的我们,处于一个新时代,虽不曾有那么多动荡不安,但充满了人世险恶。社会是现实的,是残酷的,是美好的,是需要我们慢慢适应的。我们不能逃避,只能无理由的选择面对,与其整天面无表情的度过自己的一生,还不如每天对自己微笑,对他人微笑,开心的面对生活,面对不开心,面对困境。生命是短暂的,累,只是一时的,伤心,也总是会过去的。“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只有它才是真正属于我的,我会好好珍惜。
篇3:读赤壁赋有感
每个人随着地位的变化和能力的大小,头顶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光环,多数时候,光环对人有利无害,不过有时,光环也有可能要一个人的命,因为闪亮。
曹操并不是《三国志演义》中那个白面奸臣,事实上“一世之雄”对于他来说更为真实,他破荆州之际“舳舻千里,旌旗蔽空,酾酒临江,横槊赋诗。”好不威风,就是诸葛亮也只能承认“此诚不可与争锋”。但是,他头顶上的光环太多太亮了,耳畔的阿谀奉承太多了,多到他自信地认为东吴会让出苦心经略多年“已历三世,国险而民附,贤能为之用”的地盘,多到听不进谋士贾诩的劝告,最终在赤壁被一把大火烧得“折戟折沙”,丧失了三国历史上唯一一次统一良机,他的势力再也没有到达江南之地。
东坡亦是如此,他的名号太出色,太响亮,才华太耀眼,他写的诗词把周围的笔墨比得太暗淡,头顶上的光环太过闪亮,把同时期的文人比的太狼狈,何正臣,李定等人出于自卑而狡黠的觊觎心态,引发了一场可笑的闹剧——乌台诗案。无论在哪一个立场上,这都是一个莫须有的无聊之事,尽管有皇帝和太皇太后的保护,但名震九州,官居太守的苏东坡还是被贬黄州。这一切,都是别人对他才干的嫉妒,就是中国独特的国情:小人常常会将太师击败,太师空有一身功夫,却无能为力。
面对光环,我们该怎么做?“他们说了,说了什么,让他们说!”这是萧伯纳在客厅壁炉上镌刻的格言。面对他人的奉承,只过耳不过心,只有坚持自我,才能不走错路,在成功的道路上扬帆启航。试想以曹操平日之权谋,区区黄盖之假降岂能不被识破!?东坡若是为人谦虚,广交良友,自身不那么尖锐。岂会被区区小人所扳倒!
篇4:读赤壁赋有感
苏轼乌台诗案被贬谪黄州,在自己最苦难的时期与友人却在赤壁下游玩。心境似乎与那明月“凌万顷之茫然”的江面一般在开阔旷达之下映照着些许的寂寞冷清。白茫茫的雾气与水光横贯江面,连系天际与诗人的一叶扁舟一起在这古战场作着一名游客回想着麾下延绵千里的战船,遮蔽天空的旌旗,共念那当世一代英雄。
文章看似多以苏轼与客人之间的对话形成,却实质上是与这浩渺时空,动人赤壁景的无声对白。且看那徐徐清风和水波不兴的湖面,难道不是心如止水,沉浸在被贬之痛的作者心情的写照吗?悲伤、迷茫似“白露”横贯江面遮住了那小小一叶在“凌万顷”之上的扁舟;前途渺茫,小舟乘载作者凌空乘风而行,不知何处停栖,无所依的生活却有如远离世人羽化成仙的仙气萦绕,景是情、情即化为人,游赤壁倒不如说是写自己,画出的是赤壁之下不再“卷起千堆雪”不再“大江东去浪淘尽”的在生活这一面水上被白露笼罩,无所依的迷茫苏轼。景与人在对话,传达彼此的故事。
船游在月光之上,浆划破月下清波,冷清的月光照进作者的心,勾起的是“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的梦想展望;听见的是悠悠箫声,“倚歌而和之”。无奈这梦想在天另一方,而这萧却有如细丝不绝,缠缠绵绵,余音回荡,听得蛟龙起舞,寡妇饮泣,愁苦像萧不绝如缕,像船与明月船在月上走,却究其也不得走进真正的月中。赤壁褪去了昔日“千古风流英雄”的壮烈,留下的是寂寞的景与人。他们在对话,景与人彼此传达着情,愁苦悲凉的情。
箫声何其悲,战争何其烈!这一代英雄在赤壁留下辉煌战功,却有和人知晓他的去处。纵他麾下战船延绵千里,旌旗遮蔽天空,可时光还是抹去了他的踪影。这样一想,你我本是江渚一人,以鱼虾麋鹿为友,何其渺小啊。看那广阔之江河,你我只不过是蜉蝣,沧海一粟。奈何一生短暂,不敌长江之尽,旷达便在小我中产生,悲凉寄托在箫声中被景与风携走。乐观被激发,因为景与人在对话,传达深刻的道理。
流逝的是水、是月、是人、是天地。万物均变,与自己生命一同无尽,我的生命即是月、水、是天地啊!虽物有所主,但惟江上清风,山间明月,耳得之声,眼遇之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这乃是不尽生命的宝藏。即得宝,又管何贬谪之事,任白露横江;任美人兮天一方;任箫声如泣如诉;任吾乃蜉蝣,沧海一粟,此刻举杯,共迎旷达乐观的东方曙光。景与人在对话,传达不变得真理。
旷达乐观,是人与景的对白,是不尽生命中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藏。
篇5:读赤壁赋有感
苏轼作《前赤壁赋》三月后,又重游赤壁,写下了寓意有所迥异的《后赤壁赋》。 宋代的唐庚认为“东坡《赤壁》二赋,一洗万古,欲仿佛其一语,毕世不可得也”。巴金曾说读《前赤壁赋》,可以给人一种潇洒神奇、出尘绝俗的美;同样,读《后赤壁赋》,它也可以把我们带入一个陶然忘忧、随缘自适的自由天地。
第一段苏轼交代当时的时间背景,用短短的几句,对眼前景物稍作描写,就突显出时令的特征。萧瑟冬景中,仰望明月,俯看人影,触景生情,由乐而歌。“人影在地”衬孤月之明。“顾而乐之,行歌相答”写出我与游伴心领神会、陶醉其中的怡然自得之态。这般“月白风清”的良辰美景,该如何消受?
所以在第二段,同游者愿意献出家中刚刚捕获的珍鱼,而苏轼回到家又意外获得妻子珍藏的美酒。有明月,有佳客,有美酒、有珍肴,为再游赤壁提供最好的兴致与条件。“江流有声,断岸千尺。山高月小,水落石出”寥寥十六字,声形并茂,神采飞扬。“江流有声,断岸千尺”写出了一派惊涛拍岸、猛浪若奔,怪石嶙峋、犬牙差互的惊险景象,给人以壮阔雄伟的美,而“山高月小,水落石出”则展现出一幅高山吐月、流光空明,江潮渐退、暗礁峥嵘的柔婉奇秀的意境。“曾日月之几何,而江山不可复识矣”这一句即景抒情,明讲自然景色变化之快,暗示人生在世之短。
第三段,苏轼着力描写赤壁之景与自己的行动。“江山不可复识”是此次赤壁冬景描写的基础,呈现出一幅赤壁冬景的山水画。除了客观的描写,“摄衣而上,履巉岩,披蒙茸,踞虎豹,登虬龙,攀栖鹘之危巢,俯冯夷之幽宫”,更表现出苏轼的勇气,与居高临下的气势,寄托着苏轼的壮志豪情,同时把景物与游者行动融合为一体,互相加深了彼此描写的生动。苏轼面对月夜山河的苍茫景色,不禁忧从中来,将郁抑之情凝聚于长啸之中,感情由乐转悲。长啸之后的寂静悲伤,使苏轼不敢久留,重新回到船上,放任一叶扁舟从流飘荡,表现出随遇而安的态度,感情又转为平静。此时一只孤鹤画空而来,对孤鹤的描写,让人有一种空灵虚幻难以言喻的感觉,想象当时之景,彷佛身处其中,似乎可以感受到那震撼,不禁赞叹苏轼善于把握事物的特征与效果,竟能够达到如此的境界。
第四段以道士化鹤的梦境做结,描写与情节中有种飘逸的气氛,情感由乐转忧又转于平静的赤壁之游,最终以梦境做结,也抒发了人生如梦的情怀。
后赤壁赋,不管在景物描写、气氛的营造、深刻的情感转换、飘逸的人生观,都在苏轼简洁的文句中清晰地表露,真切地呈现人、景、感情的相互融合。 全文表面上是写游赤壁之乐,其实是曲折地宣泄自己贬谪生活的郁闷,同时也是形象地演绎自己的人生哲学。文章以乐为主调,而情有跌宕抑扬,婉曲奇丽。诚如苏轼之自谓:”吾文如万斛泉源,不择地皆可出,在平地滔滔汩汩,虽一日千里无难。及其与山石曲折,随物赋形,而不可知也。所可知者,常行于所当行,常止于不可不止。”
篇6:读赤壁赋有感
第一段,写夜游赤壁的情景。作者“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投入大自然怀抱之中,尽情领略其间的清风、白露、高山、流水、月色、天光之美,兴之所至,信口吟诵《诗经·月出》首章“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把明月比喻成体态娇好的美人,期盼着她的冉冉升起。与《月出》诗相回应,“少焉,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并引出下文作者所自作的歌云:“望美人兮天一方”,情感、文气一贯。“徘徊”二字,生动、形象地描绘出柔和的月光似对游人极为依恋和脉脉含情。在皎洁的月光照耀下白茫茫的雾气笼罩江面,天光、水色连成一片,正所谓“秋水共长天一色”(王勃《滕王阁序》)。游人这时心胸开阔,舒畅,无拘无束,因而“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乘着一叶扁舟,在“水波不兴”浩瀚无涯的江面上,随波飘荡,悠悠忽忽地离开世间,超然独立。浩瀚的江水与洒脱的胸怀,在作者的笔下腾跃而出,泛舟而游之乐,溢于言表。这是此文正面描写“泛舟”游赏景物的一段,以景抒情,融情入景,情景俱佳。
第二段,写作者饮酒放歌的欢乐和客人悲凉的箫声。作者饮酒乐极,扣舷而歌,以抒发其思“美人”而不得见的怅惘、失意的胸怀。这里所说的“美人”实际上乃是作者的理想和一切美好事物的化身。歌曰:“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这段歌词全是化用《楚辞·少司命》:“望美人兮未来,临风恍兮浩歌”之意,并将上文“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的内容具体化了。由于想望美人而不得见,已流露了失意和哀伤情绪,加之客吹洞箫,依其歌而和之,箫的音调悲凉、幽怨,“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竟引得潜藏在沟壑里的蛟龙起舞,使独处在孤舟中的寡妇悲泣。一曲洞箫,凄切婉转,其悲咽低回的音调感人至深,致使作者的感情骤然变化,由欢乐转入悲凉,文章也因之波澜起伏,文气一振。
第三段,写客人对人生短促无常的感叹。此段由赋赤壁的自然景物,转而赋赤壁的历史古迹。主人以“何为其然也”设问,客人以赤壁的历史古迹作答,文理转折自然。但文章并不是直陈其事,而是连用了两个问句。首先以曹操的《短歌行》问道:“此非曹孟德之诗乎?”又以眼前的山川形胜问道:“此非孟德之困于周郎者乎?”两次发问使文章又泛起波澜。接着,追述了曹操破荆州、迫使刘琮投降的往事。当年,浩浩荡荡的曹军从江陵沿江而下,战船千里相连,战旗遮天蔽日。曹操志得意满,趾高气扬,在船头对江饮酒,横槊赋诗,可谓“一世之雄”。如今他在哪里呢?曹操这类英雄人物,也只是显赫一时,何况是自己,因而如今只能感叹自己生命的短暂,羡慕江水的长流不息,希望与神仙相交,与明月同在。但那都是不切实际的幻想,所以才把悲伤愁苦“托遗响于悲风”,通过箫声传达出来。客的回答表现了一种虚无主义思想和消极的人生观,这是苏轼借客人之口流露出自己思想的一个方面。
第四段,是苏轼针对客之人生无常的感慨陈述自己的见解,以宽解对方。客曾“羡长江之无穷”,愿“抱明月而长终”。苏轼即以江水、明月为喻,提出“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的认识。如果从事物变化的角度看,天地的存在不过是转瞬之间;如果从不变的角度看,则事物和人类都是无穷尽的,不必羡慕江水、明月和天地。自然也就不必“哀吾生之须臾”了。这表现了苏轼豁达的宇宙观和人生观,他赞成从多角度看问题而不同意把问题绝对化,因此,他在身处逆境中也能保持豁达、超脱、乐观和随缘自适的精神状态,并能从人生无常的怅惘中解脱出来,理性地对待生活。而后,作者又从天地间万物各有其主、个人不能强求予以进一步的说明。江上的清风有声,山间的明月有色,江山无穷,风月长存,天地无私,声色娱人,作者恰恰可以徘徊其间而自得其乐。此情此景乃缘于李白的《襄阳歌》:“清风明月不用一钱买,玉山自倒非人推”,进而深化之。
第五段,写客听了作者的一番谈话后,转悲为喜,开怀畅饮,“相与枕藉乎舟中,不知东方之既白”。照应开头,极写游赏之乐,而至于忘怀得失、超然物外的境界。
意象连贯,结构严谨。景物的连贯,不仅在结构上使全文俨然一体,精湛缜密,而且还沟通了全篇的感情脉络,起伏变化。起始时写景,是作者旷达、乐观情状的外观;“扣舷而歌之”则是因“空明”、“流光”之景而生,由“乐甚”向“愀然”的过渡;客人寄悲哀于风月,情绪转入低沉消极;最后仍是从眼前的明月、清风引出对万物变异、人生哲理的议论,从而消释了心中的感伤。景物的.反复穿插,丝毫没有给人以重复拖沓的感觉,反而在表现人物悲与喜的消长的同时再现了作者矛盾心理的变化过程,最终达到了全文诗情画意与议论理趣的完美统一。
篇7:读赤壁赋有感
有了机遇的明灯,你才能找到人生正确的道路;播下机遇的种子,你才能获得甘甜的果实;握住机遇的钥匙,你才能打开人生宝藏的大门。
——题记
刚刚品味完杜牧的《赤壁》,我深有感悟。
不知这位大诗人伫立在赤壁矶前,手握着前朝的战戟,内心是否与我一样翻腾似海呢?
机遇,要学会抓住。
杜牧望着眼前的滚滚江水,手里拿着柄生了锈的战戟,他感叹自己生不逢时,缺少机遇,虽然有着满腹才华,虽然熟读兵书兵法,可却无法施展,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的祖父杜佑曾是任德宗、顺宗、宪宗三朝的宰相,可他自己愣是完不成自己那宏伟的政治抱负。这不就像现在的许多年轻人吗?他们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抱负,这很好。但他们拼尽了满腔热血也完不成当初许下的理想。他们迷茫地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看着车水马龙,高楼耸立,却不知道自己的归宿在哪里。于是,他们在岁月的长河中被遗忘,慢慢老去。他们那曾经为之努力的梦想被淡化。他们,其实并不是不努力,没有才干,他们是抓不住机遇。想一想,在他们还年轻的时候,有多少机遇在向他们招手?他们总是不能把握,总幻想着前方一定有更好的机会在等着他们。所以,他们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不,他们什么都没有捡,只看着美食在慢慢地离自己而去。
当杜牧站在赤壁矶足够长时间后,他便又开始感叹周瑜凭借了良好的人生机遇,成就了名传千古的功业,他已认识到周瑜是一个善于把握时机的人,他在赞美周瑜甚至嫉妒周瑜有如此的幸运。
其实没有什么幸运,把握好每一个点,脚踏实地的往前走,你就会成功。
当你抓住了机遇以后,不要嫌小,不要幻想,把握好它吧!它可能是你人生的转折点,不然到暮年再回首望去,过去的机会都被自己浪费了,最后只能仰望那些登上成功之顶的人们,感叹自己没有那么好的机遇,感叹他人如此幸运。真的是没有机遇吗?别人的成功都是偶然吗?别人也是付出努力,抓住了机遇才成功的。回首眺望,历史上没有哪位名人是平白无故就能成功的吧。
所以,抓住机遇很关键。
抓住机遇,你的人生已经半只脚踏进了成功的大门。
把握好人生机遇的钥匙,开启成功的大门!
篇8:读赤壁赋有感
赤壁赋这首词是我们都学过的,用文言文写出了赤壁的美景,大家都被苏轼的才华所折服,读赤壁大家有什么感悟?下面小编带来的是阅读《赤壁赋》有感:风月动情美文生。
阅读苏子《赤壁赋》,文字美,音韵美,风景美,意境美,哲理美会一齐向你袭来。你会情不自禁地慨叹:这真不愧是古今艺术珍品!特别是“风月”二字,贯穿全文,无边风光,使人心醉;从头至尾有关“风”与“月”的语句不下十句。难怪清朝著名文学批评家金圣叹读完此篇后,作出“此赋通篇只说风月”的点评。
苏子是在“七月既望”“泛舟游于赤壁之下”。既望,就是阴历十六呀!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这是一月中最亮最圆的月亮呀!难怪他在“月出与东上之上”后,在“清风徐来,水波不兴”祥和的氛围中,情不自禁地“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了,诵着唱着,唱着诵着,就浩浩乎飘飘然,就“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了。——是风月,触动了苏子的情思,催生了这篇美文。
良辰美景,风月无边;饮酒作赋,甚是快乐。苏子情动风月,其乐融融。他忘情地扣舷击节,歌而唱之。当他唱到“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时,心里就掠过一丝淡淡的,因忠君因乌台诗案而被贬黄州的悲哀。不料一客洞箫和歌,又撩拨了他的伤痛。箫声呜呜,“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使孤独的嫠妇也落泪悲泣。苏子不禁由喜而哀,正襟危坐,变脸失色,厉声责问:“何为其然也?”——是风月,触动了苏子悲伤的心灵。
徐风皓月之下,作者由眼前的风月想到了当年的曹操——踌躇满志,一世枭雄;又由眼前的风月想到了困孟德于赤壁的周郎——“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然而,风月依旧,赤壁仍存,枭雄安在?英雄何处?此番议论,虽出于客人之口,却流动于苏子笔端,是苏子感情的流露。——是风月,引发了苏子的联想。
风月,又是作者阐发哲理的凭借。苏子在歌风唱月之后,先借客人之口,哀叹了“吾生之须臾”,知道了“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的不可得。然后又借“水与月”发表议论:江水虽然东流长逝,却未曾枯竭;月亮虽然有圆有缺,但却没有消减;万事万物既是不停的运动变化着,又是无限的永恒的。又有什么可羡慕的呢?也没必要悲伤呀!——又是风月,引发了苏子的议论。
风月,也暗示了人生的觉悟和旷达。全文由月出、月照一直写到月消,暗示了时间的推移。也是通过风月,推进了人们情感的变化,预示了人生的觉悟和旷达:作者因风月而“饮酒乐甚”,因风月而悲伤愀然,又因风月而觉悟和旷达——达到了不悲不哀不叹不羡的大彻大悟。最后在文章结束之时,主客“喜而笑,洗盏更酌。肴核既尽,杯盘狼藉。相与枕藉乎舟中,不知东方之既白”。真是“结出大自在”(金圣叹语)。
纵观全文,作者因风月而乐,因风月而悲,最后又因风月与客“喜而笑”,从而达到了觉悟旷达和宇宙观的升华。风月推动了行文思路,风月贯通了前后文脉。所以清代林云铭在《古文析义》中称:苏子的《赤壁赋》是“以江山风月作骨”的。古代学问家的点评真是准确到位呀!
篇9:读赤壁赋有感
初读题目“前赤壁赋”,心中不免感想到——这应是篇怀古吊今之作吧?带着疑问,我读了下去。
苏轼的词向来以豪迈著称,本首也不例外,一开头便给人以磅礴苍穹之感。一叶扁舟,泛于江上,“浩浩呼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美景佳人,怎会少了酒相助,这不,过了一会儿,正喝尽兴了,便传来歌声。歌声是美好的,可一加上箫声,便顿时给人一种凄凄惨惨慽慽之感,或许是箫本身的音色,或许是作者的内心萧瑟,听——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这大环境的壮阔再加上箫声的凄寂淡意,作者的内心,由一开始“涌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转到“苏子愀然,正襟危坐”便有理有据了”。
噫!“乌台诗案”一发,苏子被贬黄州,满心的愁苦只在游山玩水间被深深咽下去,那心底的压抑遇上一个大环境便发挥的淋漓尽致。周瑜、曹操,两位三国时期风云人物,周瑜在此将曹操大败,如今苏子同游赤壁,也悲叹道:“固一世之雄也,而今安在哉?”或许苏子想借此抚慰自己,一时政治上的失意也没什么大不了,于此,作者怀古吊今的感叹发挥到了极致。人寄天地,投身山水,再加上大英雄的落败,苏子内心的渺小与落寂融为一体——“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一粟。”人生之短暂,人的渺小与天地而言,不过一霎,低头望水,抬头望月,竟心生羡慕之情“羡长江之无穷”,“抱明月而长终”,但却又“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苏子内心写照应是——想施展自己的政治才能、手脚,但却无奈不可多得,希望落空,失望来临时,似乎连一开头的“清风徐来”都变成了“秋月悲风”了。
然而,经历了大起大落之后,苏轼却依然保持着旷达乐观,积极豪迈的心情。再次低头望水,抬头望月,竟也发现了些许不同。水滚滚向前逝去,未曾回往,而月,却最终没有丝毫增减。自变与不变,往往就在一瞬,大概是自己变化的人观看,则天地连一瞬间都不尽相同;自己不变化的人观看,则物与我都没有尽头,又何需羡慕呢?如此说来,苏子是自变者,潜移默化中,作者转变了自己的思想——既然万物皆有主,如若不是自己的,即使是一分毫也不能取得,借自然哲学之理,打消了自己从政念头。“惟江上之清月,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啊,也只有这山水,为天下人共有之物,取之不禁,用之不竭,又何怕终止的那一天呢,不如趁现在,不负光阴年华,好好去游一游,赏一赏这“造物者之无尽藏”。想必此时,原本的寂廖与落寞一扫为空,作者又回到了赏景之中了,此时的喜,比最开始欣赏美景之喜,又多上一层深意吧。
作者旷达,积极、乐观,一大部分是从自然之中获取的。而最后的“肴核既尽,杯盘狼藉。相与枕藉乎舟中,不知东方之既白。”又给人以随意洒脱,豪迈肆恣结尾,果然,从前那个东坡又回来了。
此词与《小石潭记》很大的一点共通之处,便是以空寂廖落的环境触发自己内心深处的压抑,但最后,东坡悟得真经,柳宗元却没有,如此说来《前赤壁赋》不失为一篇佳作。不只有怀古吊今的悲慨,亦有自己对人生,对自然道理的悟彻。
篇10:读赤壁赋有感
我也要让现在的自己死掉,让方鸿渐的灵魂从我身上撤走,把死掉的自己埋葬,立碑立墓,不用来悼念,而用来警示,让活着的自己活得更好?坐在考场上,看着这道作文题,遐想无限。翻开一篇篇的散文,立马给了我一种清新,脱俗之感。既是没有衰老,想必也是未老先衰了吧!
本文记叙的是苏轼与客人在赤壁游玩之事,全文十分流畅。
我觉得文中的景色描写很好:“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白露横江,
水光接天。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短短几句话,却概括出了周围的一切景象,使读者有了身临其境之感,同时语句又长短结合,朗朗上口,音韵和谐。
苏轼的这篇文章和他之前的著作有相似之处,那就是作者本人的情感变化。细究苏轼之前的作品,无论是诗歌还是文章,无论作者起初的心情是好是坏,他最终都会释然,想方设法说服自己,让自己暂时摆脱困苦,获得欢乐!
如他的《水调歌头》,开头便是“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一句充满浪漫主义色彩的诗句,表现出了作者心情的愉快,但之后却又“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心情一下子坠入万丈深渊;之后呢?他又开始宽慰自己,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最终,他又豁然开朗,道出了“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的名句,心中的不快,也随之释然了。
本文亦是如此。起初,作者见到赤壁的美景,心情十分愉悦,甚至扣舷而歌之。但唱着唱着,便了“美人兮天一方”,作者不知不觉表现出一种伤感,一种壮志难酬的心情暗暗涌现在作者心中,随后,客人洞箫之声的“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更添忧伤之感,使作者心情一路下滑。但他并没有一只颓靡下去,而是正了正衣襟,开始预科辩驳,不仅是说服客人,也是说服自己,使自己释怀。“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而天地曾不能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作者最终还是解脱了,获得了暂时快乐和自由。
当然,这样的情感,与苏轼本身的身世是有莫大的联系的。
苏轼的仕途生涯并不顺利,多次被贬谪,不被赏识,身世风雨飘零,按理说这样的一个人,应该早就无法忍受世事了,更不可能想苏是这样游山水。而苏轼却忍下来了,因为他精通儒学、佛学、道学,并将这三者恰当的融为一体,相得益彰。
篇11:读《赤壁赋》有感
读《赤壁赋》有感
几乎,在所有经典的文学中,凡是跨越时空的作品,都是作家通过叙事与抒情的内在转换,表达了作为人类的我们,与这个世界既相互切割又相互吞噬的共生关系:生命的内在沉疴与生命的走向的本质苦难,构成了人类必然,甚至是绝望的生命归元。在这必然中,每一生命个体,都能找到自己,与这世界顺从或者对抗的反差极值:妄图通过努力,看见自己,在黑暗中行走的声音。
苏轼的《赤壁赋》,在我个人看来,则是这种生命内在转换与情感再现的经典之一,这种大苦无言的壮美,宛如坚韧而又倔强的金属,在黑暗里朦胧出几分祥和的亮色:通过自我与时间的相互睥睨,传达出一种不可替代的人文情怀。作者在这篇赋里,借助外在的叙事联欢与内在的情感冷遇,表达出谪居的个人况味。纵观苏轼的一生,我们不难发现,苏轼的个人遭遇总是离不开社会的赐予。苏轼的生命走向,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政府的集团幽默:当政府决定要把某个人拿来把玩把玩,总是先把猎取对象像猪一样豢养起来,膘肥体壮之后,就让他浮在水上或飘在空中。在苏轼的时代,作为北宋政府,还是相对开明的;作为北宋皇帝,也是相对开明的。唯一不开明的,就是皇帝身边那一帮奸邪善良的小人了。虽然任何一个时代,小人总是存在的。尤其衣冠枭獍者。
政治上难以施展才情的苏轼,在某种意义上,其流浪的命运格局,基本上都是小人们,同心同德努力的结果。当然,奸害的原因可能是多方面的。但其中最主要的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正如其弟子由所说,苏轼的被遭陷害,绝大部分是因为他才学太高,名气太大,口无遮拦,率性浪漫。一个才学和名气都高的人,难免不获罪他人,也难免不遭遇小人。而小人的特长就在于构陷,这点,历史几乎没有例外。为此,苏轼的被贬就成为社会的必然。其实,政府对苏轼本来没有什么,皇帝对苏轼也本来没有什么。可四周一圈吠吠的小人,红着狗眼狠命乱咬。再开明的皇帝,也经不住这种恶心的噪音蛊惑。为此,苏轼的宿命悲剧,几乎是社会与自我的相互决裂。好在苏轼在自我意义上,能够自我解嘲,哪怕像一条无家可归的狗,宿命地浪迹天涯。苏轼在流浪的路上,不但没有倒下,反而更加坚挺了自我的内在气节。为此,苏轼被贬黄州所作的前《赤壁赋》,除了自身的美学意义之外,更多的则是其人文意义,社会意义。
当一个人站在社会或时代的断面,看得最多的',不是时代的欢宴,就是时代难以言说的阴暗与阴险。在苏轼的时代,社会格局是相对稳定的,统治集团内部在局部意义上,也是和谐的。唯一不和谐的,只是权力的相互倾轧。权力,在一般情况下,都能使人丧失人性。作为苏轼本人,或许并不想卷入这种纷争。作为翰林院学士的苏轼,或许只想读读书,看看天,泡泡茶,喝喝酒。偶尔去灯红酒绿一下,以完成自我的宿命根本。但朝廷并不给苏轼这种机会。谁叫你才学和名气都高呢?当一个社会整体弱智,出类拔萃,或者具有相对健全智慧的人,总是率先受到攻击,这几乎是一条阴险的定律。作为苏轼,本意是善良的。本意善良的苏轼,当然不太考虑个人,或者基本上不考虑个人。因为苏轼无论在哪个方面,都是忠于朝廷的,也是忠于皇帝的。忠于朝廷的苏轼,既不赞同王安石的改革变法,也不欣赏司马光的顽固保守。深受儒家浸淫的苏轼,希望走一条比较中和的道路,在稳步中走向新的彼岸。但朝廷却扼杀了他的善良愿望。苏轼的唯一结局只能是发配,发配,再发配。这在当时,还算朝廷的恩典。因为“乌台诗案”仅仅是一个导火线,即使没有“乌台诗案”,也可能出现“鸟台诗案”,或者其他什么乌七八糟的诗案文案情案命案。朝廷要收拾一个人,总是很容易的,无论你多么杰出。越是杰出的人,朝廷收拾起来,总是越加顺手,也就越有成就感。因为通过此,可以更加证明,朝廷是无所不能的,朝廷是绝对不可战胜的。无坚不摧的朝廷,在如此背景下,当然可以为所欲为,无论公众道德,社会格局,民众走向的意愿如何。
其实,苏轼被朝廷赶出来,这应该是佛主的庇佑。在当时的体制下,苏轼没有被砍头,实在是运气,虽然差一点就被砍了。如此看来,北宋政府还是不喜欢砍文人脑袋的。比较喜欢砍文人脑袋的,还是秦始皇,以及后来的皇上或者陛下。秦始皇在砍文人脑袋方面,开了个绝妙的好头。也许,秦始皇的愿望并不在此,他只是给自己开了个冷幽默式的玩笑,结果无人喝彩,只好一意孤行,本想以扼杀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始”。这在某种意义上,有解决自我归宿的意思,结果弄巧成拙,到最后居然事与愿违。好在宋朝皇帝没有向秦始皇学习,或者已经学习了,结果被美酒美女一泡,事到临头又不好意思想起来。否则,十个苏轼也被玩完了。在这样的历史条件下,苏轼从朝廷走向民间,终于完成了自我人生的大逆转,也完成了作为朝廷的苏东坡,转向民间的苏东坡的抒情叙事。
话虽如此,苏轼还是朝廷的,其思维与走向仍是朝廷式的,其自我无论怎样被贬,他也不可能真正成为民间的一员,因为,无论官职大小,总是国家干部。这是苏轼的心理出发点。有了这个出发点,苏轼的朝廷心理仍然高高在上。这当然是由其身份,教育程度,成长环境与社会走向所决定的。有了这个前提,苏轼从朝廷到黄州只能算是暂时的迫不得已。
黄州,实际上可能比苏轼的想象还要差劲。但再差劲的地方,也有不差劲的景象或者想象。当年白居易被朝廷玩成江州司马时,还有黄芦苦竹,还有青山杜鹃。虽然景色不佳,鸟声不脆,但总比什么都没有强。再说,浔阳江头,脉脉的夕阳,白白的芦花,皎皎的秋月,凉凉的金风,以及幽幽远去如少女眼眸般的软软波涛,不时拍打着老白的心。偶尔出去走走,看看,听听,说不定也会心旷神怡。所以,在那个不明不白的秋天,在那个明月或者微月之夜,老白送别友朋,闻见江中琵琶声,也不禁悲从中来,道出“相逢何必曾相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叹,虽然,老白的感叹与琵琶歌女的感叹有本质的不同。苏轼作为那个时代,那个地点,那种景象,那种际遇,那种心境的碳水化合物,也难免不把内心难咽难诉的东西,借助景观媒介,直接或间接地倾泻出来。文人,一旦一帆风顺,总是禁不住高堂走马,长街跃鞭,那副春风得意的模样,难描难画;一旦遭厄,不是愤怒,就是幽怨,抑或自残,甚至自戕。屈原烈士在这个方面开了先例。李白先生在这个方面也是典型。老李当年未出山时,总是郁郁寡欢,觉得天生我才怎么就没有个用武之地呢。一旦被朝廷召见,却立马发出“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超级男声。可在被朝廷驱逐时,又禁不住长喟短嘘,特别是在个人美梦飘渺无依之际,居然发出“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的酸葡萄咒语。
因此,作为苏轼,除了政治理想的牵绊以外,在自我意识中,还饱受佛、道、儒三家强力思想与观照理念的相互夹攻,苏轼的自我与他我,几乎一半出世,一半入世,或许还有一部分什么也不是。面对生存的丛林法则,此情此景之际,也难免不心潮起伏。从京城到此地,早就饱含凄风苦雨。茫茫苍苍的黄州,断壁巉岩,森然高耸,滔滔滚滚的大江,无日无夜,无始无终。满眼萧然的苏轼,放眼远望,地迥天高,定格身旁,苦宅黄芦。苏轼摇头喟叹之余,觉得自己,真正成为一条被朝廷遗弃的狗了。我们从他的《寒食帖》中,明显看到,老苏的内心,块垒与苦痛相兼,迷惘与梦想共举:苦雨搅着湿柴,泪水拌着忧伤,独上层楼,浩虚苍茫,静观自我,归路何在。内外交困的苏轼,不得不面对严峻的自我人生。好在还有几个友朋,愁苦郁闷之际,可以举酒邀月。这其中,一个老衲──弥勒和尚,始终对老苏充满了人文以外的宗教关照;一个山谷──黄氏庭坚,誓死捍卫老苏,典型苏轼门下一走狗。老苏拥有这几个人,苍凉的人生底板上,不多不少有了几许晨曦黄鹂的混合温馨。暗淡寂寞的黄昏,阴风撩人的夜晚,也因宗教的关照渐渐变得安详明亮。这就是苏东坡,人文,情理,事理共处的苏东坡。
宗教,作为人类心灵的皈依,作为人类世俗生命的绝对补充,总是具有神奇的力量。无论佛教,道教,伊斯兰教,基督教,还是其他什么教,常常引领人类的心灵。让生命走向本真、祥和、宁静、自然。当然,我们不否认,宗教在局部意义上,也是政治或者政体的补充。政治蒙羞时,宗教总是跳出来;宗教蒙难时,政治也总是跳出来。正如老子所说,损有余而补不足。作为个体,对宗教的赞美与崇拜,也是摆脱世俗苦难的有力途径之一。因此,一个没有宗教的民族是可怕的,一个没有宗教的国家是危险的,在此前提下,苏轼的宗教理念终于照亮了自己:面对生命中的一切遭遇,能微笑尽量微笑,能哭泣尽量哭泣,坚决不模棱两可,或者坚决模棱两可。这就是苏东坡。当然,作为人文的苏轼,有世俗生活的烙印,生命就是从世俗走向世俗,然后在不自觉当中升华,这升华的一部分,就是精神敲打黑暗,理念敲打世俗的折射。
篇12:读赤壁赋有感初中
赋是介乎韵文与散文之间的一种文体,从战国时荀卿的《赋篇》创其名开始,先后出现了宏篇巨制的汉赋、骈偶讲究的骈文。这篇《前赤壁赋》是韵文,从头至尾换了十二次韵;像汉赋一样,采用主客答问的方式来阐述作者的思想、认识;又似骈赋和律赋,行文之中常使用排比与对偶,具备了“赋”的基本特征,但它又不为“赋”这种文体所拘泥,多处运用散文笔法,句式有时长短、有时整齐,参差错落,可以称得上是散韵巧妙结合、诗文和谐统一的佳篇,对辞赋体的发展与突破作出了巨大的贡献。
以往的游记散文,大多以纪游写景或于纪游中借景抒情为主,而东坡的不少散文,却开创了一种新的写法。在这些文章中,作者并不着意写景,而是以阐明哲理,发表议论为主。借题发挥,借景立论的独特风貌贯串于字里行间。《前赤壁赋》就是这种新型游记的一篇代表作。
宋神宗元丰五年(1082),也就是苏轼谪居黄州的第三年初秋,他与朋友驾一叶小舟,来到黄冈赤壁下的长江中赏月游玩,明月一轮映于波平浪静的江面,送爽的清风徐徐吹来,茫茫白露布满大江,水光山色与中天夜月相辉映,主客对酌于舟中,酒酣耳热后和着凄怆的洞箫声扣舷而歌,然后又从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的箫声中引出客人思古之幽伤和对人生如寄的慨叹,文章也就此由情入理,由感情的抒发到哲理的畅达,进而以苏
子的对答把全文的主旨表露出来,“变”与“不变”的理论和“物各有主”的观点好似一剂“愀然”的灵丹妙药,使客人终于“喜而笑”。
《前赤壁赋》通篇以景来贯串,“风”和“月”是主景,“山”和“水”辅之,全文紧扣风、月来展开描写与议论。以风、月之景开卷,又于文中反复再现风、月形象。歌中的“击空明兮泝流光”则是由景入论的转折。客的伤感起于曹操的“月明星稀”,终于“抱明月而长终”、“托遗响于悲风”的悲哀,仍然不离“风”、“月”二字。苏子的对答,亦从清风、明月入论:
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
景物的连贯,不仅在结构上使全文俨然一体,精湛缜密,而且还沟通了全篇的感情脉络,起伏变化。起始时写景,是作者旷达、乐观情状的外观;“扣舷而歌之”则是因“空明”、“流光”之景而生,由“乐甚”向“愀然”的过渡;客人寄悲哀于风月,情绪转入低沉消极;最后仍是从眼前的明月、清风引出对万物变异、人生哲理的议论,从而消释了心中的感伤。景物的反复穿插,丝毫没有给人以重复拖沓的感觉,反而在表现人物悲与喜的消长的同时再现了作者矛盾心理的变化过程,最终达到了全文诗情画意与议论理趣的完美统一。
篇13:读前赤壁赋有感
北宋时期文才华瞻,作品被赞誉为“铜琴铁板”,诗酒风流的苏东坡,为后世留下了许多抒情言志、山水往来之绝唱。在其诸多作品中,我最喜欢的的是脍炙人口,最具盛名的《前赤壁赋》,在我看来,文章独特之处在于以主客对答的形式,解释了一条人生哲理:看问题的角度不同决定着心态的不同————人生积极还是消极,前景亮丽还是暗淡……
“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苏子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举酒客,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少焉,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白露横江,
水光接天……”一样的清风明月,一样的白露横江,一样的水光接天,苏子唱响了“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的欢乐豪迈之歌。可客人却忧郁伤感,以至于吹出了“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这样悲哉哀哉的箫声。可见思维方式和看待问题的角度对我们是多么的重要。
曾经听说过这样一个故事:一对孪生姐妹走进一个花园,不一会儿,其中之一哭泣着跑了出来:“妈妈,这是个坏地方,每朵花下面都有刺!”另一个则笑着跑出来:“妈妈,这个花园太美了,每丛刺上面都有美丽的鲜花!”
还听说,一个国王贪图享乐,命令大臣四处为他寻找“快乐”。大臣遇到一个自称“没有一天不快乐”的'农夫,问起原因,农夫说:“我曾经因为脚上没有鞋穿而沮丧,直到有一天在街上看到一个没有脚的人。”大臣顿悟。
换一个角度看问题,你会发现水那么清天那么蓝;换一个角度看问题,天空是那么明媚灿烂,并非你想象的那么阴郁灰暗;换一个角度看问题,你会发现“山重水复疑无路”它很短暂,“路转溪头忽见”是久远;走出斗室,走向自然;走出苑囿,走向思想的广阔草原,你终会活出一个独特的自我,活出一个幸福的自我!发现人生路上别有洞天。
篇14:后赤壁赋有感
前几天读了苏轼的《后赤壁赋》,其中有一个情节,“予乃摄衣而上,履巉岩,披蒙茸,踞虎豹,登虬龙,攀栖鶻之危巢,俯冯夷之幽宫。盖二客不能从焉。划然长啸,草木振动。山鸣谷应,风起水涌。予亦悄然而悲,肃然而恐,凛乎其不可久留也。反而登舟。”讲的是在某个月明风清的晚上,苏东坡和两个朋友再次泛舟赤壁。一开始他兴高采烈、豪迈昂扬地提起衣襟上岸,登上险峻的山崖,拔草开路,登上形如虬龙的古树,攀援高处栖鶻的窝巢,惊险刺激使他兴致昂扬。突然间两个朋友都有事不能陪他攀登了,留下他孤身一人。这时,周围愈发地安静下来了,孤寂凄清的感觉似波涛般滚滚袭来,他的心情越来越压抑,于是仰天长啸。当一个人的时候,做什么事情都是可以的,不必在意自己的形象,不必担心别人看到自己不得体的举动。对面山谷传来回音,风起水涌。独处于如此静谧的漫天黑暗中,即使你不想悲伤、不想害怕,可潜意识总会作祟。苏轼越来越觉得忧愁悲凉,心中恐惧。凄清恐怖的气氛使他再也不能停留在那里了,于是他回到小船去。
我坚信他害怕的不是那恐怖的氛围,而是害怕那种一个人的感觉。当孤身一人处于万籁俱寂、暗夜笼罩的环境中时,这种感觉就会越来越强烈,直接冲破层层防备直达你内心最脆弱的地方,你会感觉自己好像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于是,平日里你像刺猬般用层层的刺将自己包裹起来,此刻,这层武装却被如此轻松地拆卸掉,就像蜗牛没了壳,刺猬没了刺,你就只能逃了。所以,苏轼逃了,没敢再留下来。
其实,我觉得他没必要逃的,留下来体会一下一个人的孤寂反而更美好。人都是孤独的,平日里周围有很多过客,很多幻影,繁华喧嚣湮灭了那种孤独的本质,当你一个人处于万籁俱寂的黑暗中时,你就会深刻地感受到那种彻底孤独的感觉了。如果那时苏轼仍然留下来,品味一下夜的孤独,当忍受了许久的孤单,终于看到阳光的那一刻,那种感觉会很美妙,肯定比和一群人看日出有感觉……如果真是那样,或许我们会看到另一篇更美好的、更有意义的《后赤壁赋》吧!但,仅是“如果”二字,便注定这只能是一种遗憾了,苏轼最终输给了自己的孤独。
然后我又想起了阮籍的诗,那个“穷途而哭”的男子,却也有一首乐观豪爽的诗,虽然略带忧伤——“夜中不能寐,起坐独鸣琴,薄帏鉴明月,清风吹我衿。孤鸿号野外,翔鸟鸣北林,徘徊何所见,忧思伤我心。”睡不着有什么关系?睡不着就让自己醒着嘛!听听歌曲,想想心事,像阮籍一样弹弹琴、听听鸟叫,顺便写一首小诗,抒发抒发心情,多好啊!孤独的时刻真是太好了!孤独使我们不再是面对别人,而是面对最真实的自己,面对辽阔的苍天与大地。
我喜欢孤独。所以我喜欢一个人旅游,一个人爬山,一个人独来独往。刘墉说过:“一个人登山,不必看别人的脚跟,不必因为后面有一群人,明明想停下来看看,也不得不走。一个人登山,不必聊天,不用管别人,于是面对的不是人,而是真正的山。“我终于了解,为什么中国传统的山水画里,长只画一个人,高高地站在山头上,看山。我很喜欢刘宗元的《江雪》,“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大雪中,一位身披斗笠的老翁,独坐在一叶扁舟上,垂钓。他钓的不是鱼,也不是雪,而是自己的心灵。
我喜欢一个人旅游。从小就有这样一个梦想:“一人、一背包,行遍天下,做一名无所顾虑的背包客。我要在普罗万斯那一片薰衣草田中,看日出日落,吟赏烟霞。我要登上珠穆朗玛峰,那世界之巅。我要去百慕大三角探险,研究轮船飞机失踪之谜。我还要去亚马逊热带雨林,拍食人花的照片。我要去独身漫步于法国的香榭丽舍大道看夜景……一个人多好啊!不用跟着来去匆匆的旅游团,踩点即过,直讲数量不求质量,这种快餐式旅游早已湮灭了旅游的实质。旅游的意义在于你有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感觉,而不在于你去没去过,去过的地方多不多。说到一个人旅行,当旅途中出现错误的时候,我先想到的是如何解决问题,还会觉得兴奋。可是如果和同伴一起,我会觉得内疚,会尽可能事先想周全一点儿,可这样也就少了那种无知无畏的自由。
想起前年暑假,我自己一个人跑去苏州的北寺塔。那是南宋时建的塔,塔高九层,为江南第一塔。每层塔由下而上面积逐渐减小,塔内乌漆抹黑,连一盏灯也没有,楼梯很窄很难走,每走一步总担心会踩错而掉下去。许多游客在中途就放弃登楼,而他们的同伴也大多只能无奈地陪他们放弃了。而我没什么好牵绊的,于是继续在黑暗中摸索,最后终于爬到最顶层。站在最顶层外面那窄小得仅容一人通过的走道,望着塔下密密麻麻的建筑物都化作零星点点,有点恐惧又有点自豪。突然间,恐惧与孤独来袭,天地间仿佛只剩下我一个人,好渺小,好孤单。走道底边的墙壁上刻着许多“XX到此一游”、“XX,我很想你”、“我害怕”、“好孤单”等留言,同是天涯孤独人啊!突然看到一个“1889”的字样,应该是某人100多年前来这里游玩留下的纪念。这个人很聪明,如果刻下的是人名,那么除了你自己,没人在乎你曾经来过,而刻下时间,却能让后来人无限唏嘘感叹,原来肉身只是渺小微茫的存在。相比宇宙的永恒与孤寂,自己这点小孤独算什么!
孤独没什么可怕的,相反的,它很美好。孤独的时候,我会选择做一些更孤独的事: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听歌、倾听雨声、独赏风景、望着窗外发呆……当孤独挥发的淋漓尽致,孤独到极点时,你就不会再感到孤独了。忍受黑夜的孤独,收获黎明时看到阳光的欢愉;忍受一个人旅行时的孤独,收获千辛万苦终达目的地的欣喜。孤独过后,总会有许多不期而遇,或者使人,或者是事。那种对未知的向往和期待让我在享受孤独的美好中无法自拔。
享受孤独吧!孤独是如此美好。
篇15:后赤壁赋有感
苏轼应是北宋最为文采斐然的文豪,一位具有颇多艺术成就的艺术家。他虽然具有极高的文学天赋和艺术天赋,但较少政治天赋,因而在当时北宋政政坛踉踉跄跄,举步维艰。
他少承父训,饱读儒学,想以此济天下,度苍生,年仅二十岁中进士,后官至礼部尚书。但他缺少敏锐的政治触觉和为官之术,所以除少数几个志同的挚友外,并不受当时官场的欢迎。
苏轼思想上受老庄影响较大,安于传统,排斥新政,这首先让王安石老大不愿,但王宰相毕竟是一位很有胸襟的政治家,也比较赏识苏轼之才,对其并未如何。然苏轼自己感到政治理想难以实现,便主动请求外调,先后任密州、徐州、湖州太守。但王安石为了新法的推行,用了一批表示支持新法的所谓“新锐勇进之人”,实际上这些人并非真为推行新法富民强国,而是借此政见分歧排除异己,巩固政坛地位。苏轼的几句牢骚惹恼了他们,此辈便狂吠着要置苏轼于死地。此中以御史中丞李定尤甚,数苏轼四大罪状,要求皇上“大明诛赏,以示天下”,其实李定的慷慨陈词,只不过是把苏轼作为逆党代表惩治来向新党掌权者送礼邀功。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乌台诗案”。
赖朋友相助,苏轼侥幸不死,但活罪难免,被贬为黄州团练副使。后司马光旧党上台,苏轼被召回京,按理说苏轼应是旧党功臣,应当得志才是。但他又反戈一击,不满旧党集团全盘否定新法,认为“免役法”有万世之利,又遭旧党排挤无处容身,只好又请求外调,再任杭州、扬州、定州等地太守。后东风又压倒西风,新党再起,对“元祐党人”进行迫害,苏轼又一再被贬,从岭南惠州直到海南儋州。宋徽宗即位后遇赦,北归途中去世。
这样的贬谪流放,在仕途史上是罕见的。其政敌们自是为达到置之死地而后快的目的,但他们虽然能操纵着苏轼的仕途命运,但在意志上彻底失败了。他们没想到苏轼的抗打击能力太强,就像以油灭火,越是打击,生命力越是顽强,越能激发起旺盛的创作热情。苏轼遭贬的规迹,从他的作品便能清晰地反映出来。来到密州,写下《江城子。密州出猎》,仍希望“西北射天狼”以报朝廷;到了杭州,人间天堂慰藉了他飘零孤独的心灵,西湖泛舟,写下《饮湖上初睛后雨》,把西湖比为西子,并留下“苏堤春晓”的丰碑与胜景;到湖北黄冈,正是他人生经历劫后余生的最低谷,却是他创作生涯最为豪迈的时候,在这里留下其豪放词代表作《念奴娇。赤壁怀古》及散文名篇前后《赤壁赋》;直至越过五岭,到了当时还是蛮夷之地的惠州,苏轼犹能大快多颐,“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羡死了贵妃,气死了政敌。
政敌们没有想到苏轼有这样顽强的生命力,主要是苏轼有着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明白的自我开解的秘方:美酒、山水、诗文、学佛、寻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迁客骚人,行者秋士,生命中是离不了酒的。他们借酒抚慰内心创痛,借酒倾吐不平之气。而贬谪的足迹遍及大半个中国,又能使苏轼饱览奇山异水,山水开阔了他的胸襟,净化了他的心灵,成为其精神家园,并且能在对大自然天地万物的思索中参透人生哲理。心有所感,则发诸笔端,于是便有了许多流传千古的诗文。在黄冈赤壁,经历人生最大的劫难后,他在山水之间做了冷静的思索,《赤壁赋》中表达了他对人生的大悟:
“客亦知夫水与月乎?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
流逝的就像那滚滚东去的江水,其实并没有消逝;或圆或缺像那皎洁的月亮,其实并没有增长或削减。听起来有点像魏晋的玄学,其实不然,苏轼在此已有辩证唯物的观点。从变化的角度来看,天地万物都有产生、发展和灭亡的过程,宇宙都不是永恒的,何况江水和月亮?人生也是一样。所以还有何必要“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而自寻烦恼呢?不过时间有长有短,不也就是几步和几步的区别吗?从不变的角度来看,月亮时圆时缺,其实月亮还是那个月亮;江水滚滚东逝,而长江也还是那条长江。就我们每个人来讲,也是从哪里来,还要回哪里去的,那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此语尤值得咀嚼。什么功名利禄,什么荣华宝贵,造化能让你享用江上的清风与山间的明月,便是幸事了。现代人烦恼太多,主要是因为欲望太多。苏轼虽然仕途多舛,但京官也做了,地方官也做了,近千年以前他便能明白这样一个道理: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要伸手。也正如此,他才能得到子民及后世的爱戴和景仰。现在不再叫仕途,叫官场,正式一点则叫政界,叫法变了,但道理总是不变的。
寻道求仙的思想,在苏轼的文章里也多有体现,尤其在《后赤壁赋》一文中。苏轼的正统思想是儒家,但又渗透了较多的道家思想,其实这正是出世与入世的矛盾。这点与李太白类似,而苏轼则比太白经历了更多的磨难。太白不愿摧眉折腰事权贵,便骑上青鹿,遍访名山。苏轼在《后赤壁赋》中梦见羽衣翩迁的道士,亦是其求道思想的反映。我们不能简单地称之为消极,其实李白与苏轼也不见得相信神仙的存在。他们都不是圣人,在经历了这多磨难与打击之后,总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吧?
我们在感叹苏轼的韧性与坚强之后,不必为这位伟大的文学家表示同情。如果让其衣食无忧地活着,可能就没有这些灿烂于青史的文章了。就像有人说,不如别让李煜当这破皇帝了,让他专门写词多好。其实不让他当这亡国的皇帝,便也就没有了“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的文字流传于世了。这就更让我们了解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的道理。
篇16:读苏东坡《赤壁赋》
读苏东坡《赤壁赋》
说到文章本身,首先应注意到它体裁方面的特点。它是“赋”,不是纯粹散文,却也不是诗,更不等于今天的散文诗。它是用比较自由的句式来构成的带有韵脚的散文,却又饱含着浓厚的诗意。这在当时是一种新文体,是古典散文从骈文的桎梏中冲杀出来取得胜利后的一个新成果。可是这种新体的“赋”很难写,自宋代的欧阳修、苏轼以后,便不大有人染指了。既然它是“赋”,就应具有赋的特点。《文心雕龙·诠赋》:“赋者,铺也。铺采摛文,体物写志也。”苏轼写这两篇赋,没有按照汉魏六朝时代的作家写赋时那样大量堆砌辞藻,但比起他本人的其他文章来,文采显然要多。至于“体物写志”,则《赤壁赋》以“写志”为主,“体物”的部分着墨不多,却也精警凝炼,形象鲜明。作者在赋中所铺张的内容,主要不是景物和事件,而是抽象的道理。但作者所讲的抽象道理是通过形象、比喻、想象、联想以及凭吊古人和耽赏风月等方式来完成的,并不显得空泛或枯燥。这是在古人传统的基础上有所创新的结果。试以欧阳修《秋声赋》与之相比,欧赋的说理内容就未免过于抽象了,因此不及此赋更为扣人心弦。此外,汉魏的赋一般在开头结尾都有短幅叙事,中间有主客问答,此文亦具备。可见作者并没有脱离传统“赋”体的规格,从体制上讲,它仍符合作“赋”的要求。我们说,文学作品要继承传统。却不一定求其必遵循老路。苏轼正是本着这种创新精神来写《赤壁赋》的。
其次,从贯穿全篇的思想内容看,《赤壁赋》所反映的有两方面的意思:一是“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这同《念奴娇》的开头“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的意思相近;二是抓住时机耽赏大自然的江山风月,亦即《念奴娇》结尾的“一樽还酹江月”。而主导思想乃偏重于后者。但这两层意思都是从篇中所歌唱的“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两句诗生出来的,这就不难看出苏轼的立足点和采取这种生活态度的原因。也许有的读者会说,《赤壁赋》中并没有什么值得肯定的进步思想,不过主张“及时行乐”而已。这话当然不错。但在这篇赋中“及时行乐”的思想并未从文章中正面反映出来,读者所感受到的乃是作者希望一个人不要发无病之呻吟,不要去追求那种看似超脱尘世其实却并不现实的幻想境界;而应该适应现实,在目前这种宁静恬适的(尽管它是短暂的')环境里,不妨陶醉于大自然的怀抱之中。而文章的成功处乃在于它有一种魅力,即大自然之美足以使人流连忘返,不得不为之陶醉。这种沉浸于当前的适意的境界中的满足,正是苏轼一贯的生活态度。特别是处于逆境之下。这种生活态度总比畏首畏尾、忧心忡仲或无所作为、意志消沉显得乐观旷达,显得有生机和情趣。因此,在特定的生活条件下和在常人已无法忍受的处境中,这种生活态度应该说尚有其可取的一面。而作者在《念奴娇》的收尾处,虽然说了“一樽还酹江月”的话,却没有摆脱掉“人生如梦”(一本作“人间如寄”)的空幻与悲哀。比起这篇赋来,就显得有些不足了。
因此看来,《赤壁赋》在艺术方面的成就乃是主要的。作者在篇中驰骋着意气纵横的想象力,仿佛“所向无空阔”的“天马”;同时却又体现出作者细密的文心,谨严的法度,无论遣辞造句,都不是无根据无来历的脱离传统艺术渊源的任意胡为。作者戛戛独造的创新之处无一不建筑在深厚而坚实的功力的基础之上。清代方苞评此文说:“所见无绝殊者(没有什么特别与众不同的地方),而文境邈不可攀。良由身闲地旷(心地旷达),胸无杂物,触处流露,斟酌饱满,不知其所以然而然。岂惟他人不能摹效,即使子瞻更为之,亦不能调适而鬯(畅)遂也。”可为定评。盖表面看去似挥洒自如,仿佛没有费什么气力,实际上却是思路缜密,一丝不苟:这正是苏轼文章的不可及处。
下面我们逐段进行分析讲解。全篇共分五段:
第一段从开头“壬戌之秋”到“羽化而登仙”。这是“赋”的正文以前一段简短的叙事,这里面又分三小节:
第一小节共四句,点明时间、人物、地点。这是写赋的正规笔墨,如一篇长诗前的小序。
第二小节共五句,前两句写景,后三句写事,亦即把客观的景物和主观的言行错综着、交替着来写。我在前面曾说,本篇以写志为主,不强调对景物的描述;因此本篇的景语只有四句,即此处的“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和下一小节的“白露横江,水光接天”而已。但这四句极凝炼简括,“清风”二句写风与江。“白露”二句写月与江。总之,景物描写只为点出“江”和“月”来,作为后文“写志”时举例用的。而当前,作者已写出月下江景,不必更多费笔墨了。
“诵明月之诗”两句与下文“月明星稀”两句同一机杼,盖文人游山玩水,很容易从客观景物联想到昔日所读的作品,然后再由前人的作品生发出自己的感想来。此处写月未出而先用《陈风·月出》作引子,“诵明月之诗”两句是互文见义,但有时这种互文见义的句子不能前后互换。因为“窈窕之章”是在“明月之诗”里面的,内涵大小不同,所以小者不能摆在大者之前。而先“诵”后“歌”,亦合于诗人吟咏时实际情况。人们对景生情,总是感情愈来愈激动,“歌”比“诵”要更牵动感情,故诵在先而歌在后。于此可见作者文心细密之处。
第三小节仍是先景后事,由事生情。造语自然生动,然多有所本。用“徘徊”写月光移动,古诗屡见,如曹植《七哀》“明月照高楼,流光正徘徊”,张若虚《春江花月夜》“可怜楼上月徘徊”及李白《月下独酌》“我歌月徘徊”。“白露横江”句亦从《春江花月夜》“空里流霜不觉飞”化出,“水光接天”句化用赵嘏《江楼感旧》“月光如水水如天”,“一苇”用《诗经·河广》“一苇杭之”’“万顷”用谢惠连《雪赋》及范仲淹《岳阳楼记》,“冯虚御风”用《庄子·逍遥游》,“遗世独立”用李延年歌,“羽化”用《晋书》,“登仙”用《远游》。其自然生动之妙,在于句偶而文字并不对仗,得古赋之神(如《九歌》中“蕙肴蒸兮兰藉,奠桂酒兮椒浆”即是句偶而文不对仗者)。
这一小节每句都依次第先后而写成,不容移置。“少焉”以下写月出,由“出”而“徘徊”。“白露”二句是月出后所见,由水上而天空,由近而远。“纵一苇”句是写主观的游者,“凌万顷”句是写客观的江面。“浩浩乎”句写泛舟江上的现象,“飘飘乎”句则写舟中人的心情感受。笔势流畅,宛如信手拈来,词语皆有出典,却不着堆砌痕迹。
从“于是饮酒乐甚”至“泣孤舟之嫠妇”是第二段。这里面自然分作两层,歌词是一层,萧声是又一层。作者描绘箫声属于“体物”,但“体物”却是为了“写志”。苏轼在这篇赋中以“哀”“乐”对举,借主客问答以写志抒情,其实是作者本人矛盾心情的两个方面。最后,“乐”战胜了“哀”,主客同达于“共适”之境界。而“哀”的流露全借助于箫声。故作者在这里用全力刻画它。
我个人认为,这一篇立意的主句全在此歌的后二句,即“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美人”比君,这两句写出了苏轼的忠君之殷切。忠君诚然是局限,但在苏轼身上却应一分为二地对待。忠君思想正是苏轼思为世用,希望为宋王朝分忧,对功业有所建树的动力。这里面含有积极因素。下文“哀吾生之须臾”与“共适”于“无尽藏”的江山风月,都从此生发出来,妙在并不着痕迹。一个人既出仕做官,思用于世,遇到小人谗谤,自然有“哀”的一面。但如果从此消极颓唐,不思振作,那就谈不到完成忠君的目的。于是当客观形势对自己最不利时,便力求胸襟豁达,顺乎自然,以适应逆境;同时并不放弃忠君用世的一贯精神,即使在身遭贬谪之际也还要“望美人兮天一方”,这正是苏轼的主要的、始终如一的生活态度。作者的歌词中并没有“哀”的成分,甚至是在“饮酒乐甚”的情况下无心流露出来的,所谓“渺渺兮予怀”,正是思忠君用世而不可得的表现,因此才不得不“望美人兮天一方”。吹箫的“客”是理解歌词内容的,所以把这一方面的感情加强,用箫声倾诉出唱歌人内心的哀怨。这样一来,矛盾就公开亮出来了,于是引起下文,借主客对话把复杂的思想活动和盘托出,却又泾渭分明。文章构思之巧妙,竟到了使人不易觉察的程度,这不能不说是苏轼才华洋溢的体现。
写箫声也是一段精彩文字。“怨”“慕”“泣”“诉”四字抓住了箫声的特点,也写出了“哀”的特点。“呜呜”写初吹,字面用《史记·李斯列传》;“怨”“慕”“泣”“诉”化用《孟子》;“舞幽壑”句,暗用《国史补》里吹笛事;“孤舟嫠妇”暗用白居易《琵琶行》。“如怨如慕”二句,写箫声吹人精彩动人处,使听者情不自禁联想到人的七情六欲。“余音”二句写箫声结束。然后再加上两句夸张性的比喻,以摹绘其出神人化。
第三段是伤时忧国的正面文字,却从怀古方面落笔,乃见笔力。怀古又先从诵古人诗句写起,“月明星稀”两句正从当前江月之景联想而得,似有意,若无意。从心中的诗句推展开去,然后写到目中所见之地形,然后把古人曹操推到背景的正面。“方其”以下八句,是推测,是想象,却全力以赴,大肆渲染,此即所谓“铺”,乃作赋之正规写法。这样就从勾勒背景进而塑造了曹操的形象。“方其”以下,从曹操兵力的强大和地盘的扩张写出了声势和气派,然后以“酾酒临江,横槊赋诗”八字勾画出曹操本人的形象,显得格外饱满,有立体感。不这样写,人物的形象就不易突出。难在“固一世之雄”句的一总,“而今安在哉”的一跌,最见功力。上一句所谓顿挫以蓄势,下一句所谓折落以寄慨。“一世之雄”四字看似容易,实为千锤百炼而出,对曹操这个历史人物确是千古定评。这是本段的上一节,其实也正是《念奴娇》中“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之意,却用了另一种手法,便使人应接不暇了。从“况吾与子”以下至“托遗响于悲风”,是第三段的下一节,虽为客语,实反映作者本人思想中的消极面。意思是说,像曹操那样的英雄人物,在当时也逃不脱失败的命运,那么在今天这种逆境之中,还有什么必要去建功立业!这一节只是出世思想和消极情绪的反映,而作者却渲染成如此一段文章,既有古文家所谓的辞采,又不落前人的窠臼,通过形象描写,还使人不致于产生消沉之感,正是文字有魅力处。“挟飞仙”二句想象奇绝,却跌入“知不可乎骤得”一层意思中来,于文义为倒装,于文势为逆挽,变化无方,起落随意;以形象、比喻相对比,用意十分醒豁,但又毫无说教者习气,也没有抽象的空论,而悲从中来,想超脱尘世又无法逃避现实,真是哀伤到极点了。所以结语“托遗响于悲风”一句写出不得不 “哀”的一片苦衷。文字写到这里,真疑山穷水尽,无路可走;不想下一段柳暗花明,用带有理趣的逻辑思维来反驳这一消极出世思想,把在人意料之中的一点意思写得出人意料之外,这真神奇了。
第四段是比前一段深入一层的正面文字,虽与前一段属于一对矛盾的两个方面,却并非平列的。若从其结构看,又与前文不同。这一段本来只有一层意思,却化作两层来写。水和月同为比喻,作用和性质是一样的,作者乃把它们分作两层来说;作者在这一段里所要阐明的只是“不变”这一层意思,却以变与不变两者相提并论。这就使文章显得波澜起伏。“逝者”句用《论语》“子在川上”一章之意,“盈虚”二句用《庄子·秋水》“消息盈虚,终则有始”。水虽东流长逝,但川上之水仍源源不断;月虽有圆缺盈虚,周而复始,但月亮还是千古不变的那个月亮。所以用“盖将自其变者”两句轻轻一驳,便不再照应,却把重点放在后面两句“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所以再反问一句:“而又何羡乎!”不说“而又何哀”,反说“而又何羡”,针对上文“羡长江之无穷”而言,文笔总在不断变化。盖有“哀”才有“羡”,无“羡”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去“哀”了。上文说“吾生须臾”,此则说“物与我皆无尽”。物无尽,人们能理解;“我”亦无尽,就不易分晓。作者之意,乃是指不朽而言,即所谓“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苏轼所追求的也正是这个“不朽”。所以其生活态度归根结蒂还是积极的。下面“且夫天地之间”四句,看似宿命论,其实作者却是用来对待功名富贵、得失荣辱的,所以其内在涵义并不错。接下去从“惟江上之清风”直到“而吾与子之所共适”,是作者的正面主张,认为应抓紧时机,享受大自然所给予的美的景物。末句的“吾与子”正好同上文“客”所说的“吾与子”遥相呼应。有人说,这不过是及时行乐的思想,诚然。但其所乐者乃在陶然于自然景物。这就比东汉人所追求的“不如饮美酒,被服纨与素”(《古诗十九首》)要高尚多了。可见作者的精神境界并不那么庸俗低级。他所追求的是精神上的解脱而非物质上的享受。他执著于不朽的事业,而对功名利禄却比较看得超脱,这就同一般的及时行乐思想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了。
第五段仍用简短的叙事作为全篇的结尾。“客喜而笑”的“喜”和“笑”,与前文“饮酒乐甚”的“乐”,以及“怨”“慕”“泣”“诉”“愀然”“哀”“羡”等描写感情变化的词语是联属一气的。这是全文情感发展的线索,直贯通篇。以下的描写与“饮酒乐甚”句相辉映,而最后两句则写尽“适”字之趣,文章亦摇曳生姿,得“余音袅袅,不绝如缕”之妙。
篇17:我读苏东坡《赤壁赋》
我读苏东坡《赤壁赋》
一、存在前提:生命沉疴与生命走向
几乎,在所有经典的文学中,凡是跨越时空的作品,都是作家通过叙事与抒情的内在转换,表达了作为人类的我们,与这个世界既相互切割又相互吞噬的共生关系:生命的内在沉疴与生命的走向的本质苦难,构成了人类必然,甚至是绝望的生命归元。在这必然中,每一生命个体,都能找到自己,与这世界顺从或者对抗的反差极值:妄图通过努力,看见自己,在黑暗中行走的声音。
苏轼的《赤壁赋》,在我个人看来,则是这种生命内在转换与情感再现的经典之一,这种大苦无言的壮美,宛如坚韧而又倔强的金属,在黑暗里朦胧出几分祥和的亮色:通过自我与时间的相互睥睨,传达出一种不可替代的人文情怀。作者在这篇赋里,借助外在的叙事联欢与内在的情感冷遇,表达出谪居的个人况味。纵观苏轼的一生,我们不难发现,苏轼的个人遭遇总是离不开社会的赐予。苏轼的生命走向,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政府的集团幽默:当政府决定要把某个人拿来把玩把玩,总是先把猎取对象像猪一样豢养起来,膘肥体壮之后,就让他浮在水上或飘在空中。在苏轼的时代,作为北宋政府,还是相对开明的;作为北宋皇帝,也是相对开明的。唯一不开明的,就是皇帝身边那一帮奸邪善良的小人了。虽然任何一个时代,小人总是存在的。尤其衣冠枭獍者。
政治上难以施展才情的苏轼,在某种意义上,其流浪的命运格局,基本上都是小人们,同心同德努力的结果。当然,奸害的原因可能是多方面的。但其中最主要的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正如其弟子由所说,苏轼的被遭陷害,绝大部分是因为他才学太高,名气太大,口无遮拦,率性浪漫。一个才学和名气都高的人,难免不获罪他人,也难免不遭遇小人。而小人的特长就在于构陷,这点,历史几乎没有例外。为此,苏轼的被贬就成为社会的必然。其实,政府对苏轼本来没有什么,皇帝对苏轼也本来没有什么。可四周一圈吠吠的小人,红着狗眼狠命乱咬。再开明的皇帝,也经不住这种恶心的噪音蛊惑。为此,苏轼的宿命悲剧,几乎是社会与自我的相互决裂。好在苏轼在自我意义上,能够自我解嘲,哪怕像一条无家可归的狗,宿命地浪迹天涯。苏轼在流浪的路上,不但没有倒下,反而更加坚挺了自我的内在气节。为此,苏轼被贬黄州所作的前《赤壁赋》,除了自身的美学意义之外,更多的则是其人文意义,社会意义。
当一个人站在社会或时代的断面,看得最多的,不是时代的欢宴,就是时代难以言说的阴暗与阴险。在苏轼的时代,社会格局是相对稳定的,统治集团内部在局部意义上,也是和谐的。唯一不和谐的,只是权力的相互倾轧。权力,在一般情况下,都能使人丧失人性。作为苏轼本人,或许并不想卷入这种纷争。作为翰林院学士的苏轼,或许只想读读书,看看天,泡泡茶,喝喝酒。偶尔去灯红酒绿一下,以完成自我的宿命根本。但朝廷并不给苏轼这种机会。谁叫你才学和名气都高呢?当一个社会整体弱智,出类拔萃,或者具有相对健全智慧的人,总是率先受到攻击,这几乎是一条阴险的定律。作为苏轼,本意是善良的。本意善良的苏轼,当然不太考虑个人,或者基本上不考虑个人。因为苏轼无论在哪个方面,都是忠于朝廷的,也是忠于皇帝的。忠于朝廷的苏轼,既不赞同王安石的改革变法,也不欣赏司马光的顽固保守。深受儒家浸淫的苏轼,希望走一条比较中和的道路,在稳步中走向新的彼岸。但朝廷却扼杀了他的善良愿望。苏轼的唯一结局只能是发配,发配,再发配。这在当时,还算朝廷的恩典。因为“乌台诗案”仅仅是一个导火线,即使没有“乌台诗案”,也可能出现“鸟台诗案”,或者其他什么乌七八糟的诗案文案情案命案。朝廷要收拾一个人,总是很容易的,无论你多么杰出。越是杰出的人,朝廷收拾起来,总是越加顺手,也就越有成就感。因为通过此,可以更加证明,朝廷是无所不能的,朝廷是绝对不可战胜的。无坚不摧的朝廷,在如此背景下,当然可以为所欲为,无论公众道德,社会格局,民众走向的意愿如何。
其实,苏轼被朝廷赶出来,这应该是佛主的庇佑。在当时的体制下,苏轼没有被砍头,实在是运气,虽然差一点就被砍了。如此看来,北宋政府还是不喜欢砍文人脑袋的。比较喜欢砍文人脑袋的,还是秦始皇,以及后来的皇上或者陛下。秦始皇在砍文人脑袋方面,开了个绝妙的好头。也许,秦始皇的愿望并不在此,他只是给自己开了个冷幽默式的玩笑,结果无人喝彩,只好一意孤行,本想以扼杀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始”。这在某种意义上,有解决自我归宿的意思,结果弄巧成拙,到最后居然事与愿违。好在宋朝皇帝没有向秦始皇学习,或者已经学习了,结果被美酒美女一泡,事到临头又不好意思想起来。否则,十个苏轼也被玩完了。在这样的历史条件下,苏轼从朝廷走向民间,终于完成了自我人生的大逆转,也完成了作为朝廷的苏东坡,转向民间的苏东坡的抒情叙事。
话虽如此,苏轼还是朝廷的,其思维与走向仍是朝廷式的,其自我无论怎样被贬,他也不可能真正成为民间的一员,因为,无论官职大小,总是国家干部。这是苏轼的心理出发点。有了这个出发点,苏轼的朝廷心理仍然高高在上。这当然是由其身份,教育程度,成长环境与社会走向所决定的。有了这个前提,苏轼从朝廷到黄州只能算是暂时的迫不得已。
黄州,实际上可能比苏轼的想象还要差劲。但再差劲的地方,也有不差劲的景象或者想象。当年白居易被朝廷玩成江州司马时,还有黄芦苦竹,还有青山杜鹃。虽然景色不佳,鸟声不脆,但总比什么都没有强。再说,浔阳江头,脉脉的夕阳,白白的芦花,皎皎的秋月,凉凉的金风,以及幽幽远去如少女眼眸般的软软波涛,不时拍打着老白的心。偶尔出去走走,看看,听听,说不定也会心旷神怡。所以,在那个不明不白的秋天,在那个明月或者微月之夜,老白送别友朋,闻见江中琵琶声,也不禁悲从中来,道出“相逢何必曾相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叹,虽然,老白的感叹与琵琶歌女的感叹有本质的不同。苏轼作为那个时代,那个地点,那种景象,那种际遇,那种心境的碳水化合物,也难免不把内心难咽难诉的东西,借助景观媒介,直接或间接地倾泻出来。文人,一旦一帆风顺,总是禁不住高堂走马,长街跃鞭,那副春风得意的模样,难描难画;一旦遭厄,不是愤怒,就是幽怨,抑或自残,甚至自戕。屈原烈士在这个方面开了先例。李白先生在这个方面也是典型。老李当年未出山时,总是郁郁寡欢,觉得天生我才怎么就没有个用武之地呢。一旦被朝廷召见,却立马发出“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超级男声。可在被朝廷驱逐时,又禁不住长喟短嘘,特别是在个人美梦飘渺无依之际,居然发出“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的酸葡萄咒语。
因此,作为苏轼,除了政治理想的牵绊以外,在自我意识中,还饱受佛、道、儒三家强力思想与观照理念的相互夹攻,苏轼的自我与他我,几乎一半出世,一半入世,或许还有一部分什么也不是。面对生存的丛林法则,此情此景之际,也难免不心潮起伏。从京城到此地,早就饱含凄风苦雨。茫茫苍苍的黄州,断壁巉岩,森然高耸,滔滔滚滚的大江,无日无夜,无始无终。满眼萧然的苏轼,放眼远望,地迥天高,定格身旁,苦宅黄芦。苏轼摇头喟叹之余,觉得自己,真正成为一条被朝廷遗弃的狗了。我们从他的.《寒食帖》中,明显看到,老苏的内心,块垒与苦痛相兼,迷惘与梦想共举:苦雨搅着湿柴,泪水拌着忧伤,独上层楼,浩虚苍茫,静观自我,归路何在。内外交困的苏轼,不得不面对严峻的自我人生。好在还有几个友朋,愁苦郁闷之际,可以举酒邀月。这其中,一个老衲──弥勒和尚,始终对老苏充满了人文以外的宗教关照;一个山谷──黄氏庭坚,誓死捍卫老苏,典型苏轼门下一走狗。老苏拥有这几个人,苍凉的人生底板上,不多不少有了几许晨曦黄鹂的混合温馨。暗淡寂寞的黄昏,阴风撩人的夜晚,也因宗教的关照渐渐变得安详明亮。这就是苏东坡,人文,情理,事理共处的苏东坡。
宗教,作为人类心灵的皈依,作为人类世俗生命的绝对补充,总是具有神奇的力量。无论佛教,道教,伊斯兰教,基督教,还是其他什么教,常常引领人类的心灵。让生命走向本真、祥和、宁静、自然。当然,我们不否认,宗教在局部意义上,也是政治或者政体的补充。政治蒙羞时,宗教总是跳出来;宗教蒙难时,政治也总是跳出来。正如老子所说,损有余而补不足。作为个体,对宗教的赞美与崇拜,也是摆脱世俗苦难的有力途径之一。因此,一个没有宗教的民族是可怕的,一个没有宗教的国家是危险的,在此前提下,苏轼的宗教理念终于照亮了自己:面对生命中的一切遭遇,能微笑尽量微笑,能哭泣尽量哭泣,坚决不模棱两可,或者坚决模棱两可。这就是苏东坡。当然,作为人文的苏轼,有世俗生活的烙印,生命就是从世俗走向世俗,然后在不自觉当中升华,这升华的一部分,就是精神敲打黑暗,理念敲打世俗的折射。
二、文本绝唱:谪居叙事与谪居情怀
苏轼的《赤壁赋》,有两篇,一篇写于元丰五年(1082)七月,一篇为十月。前者写水,后者写山。无论写水还是写山,都非常鲜明地表达了自己的人文世界观,表达了自己对生命里程的自我观照:无论世事怎样换山换水,只要能够紧紧把握住人文自我,生命就会丰富起来,生命的内蕴也会深刻起来。有了这种观照,无论怎样寂寞,也会让生命悄然感动。
在前《赤壁赋》的文本叙事中,作者不露声色地展现了一幅和谐自然物我一体的画面。从白天到夜晚,再到白天,时间的转换与空间的衔接,形成了这篇赋的基本事理走向。使之更像游记:时间、地点、人物、事件俱全,仅仅把记游过程虚化。时间:壬戌之秋,七月既望。地点:赤壁。人物:苏子与客。事件:游览。这种游,相当于我们今天的秋游。古人都有春游与秋游的习惯,特别是九九重阳,都有外出登高的习俗。这几个要素,作者仅用了一句话点出,简洁明了。交代完毕之后,就进行描写,再把描写与叙事结合起来,于行云流水中,构成了本篇的叙事游移与情绪起伏。
作为文本本身,界定为“赋”,按照刘勰对“赋”的定义,“铺采摛文,体物写志”。根据这个界定,文本就别有韵味:叙述中有描写,描写中有感悟,感悟中有议论,议论中有叙述,叙述中又有描写,形成一种情感回归主观再现的有机循环。如前所述,叙事要素交代清楚之后,情感要素走上了前台。“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写出了江面的辽阔与景色的壮美,展现了自然的融和与心灵的安详,扩展了自然与自我的有机嫁接。“清风”与“水波”,构成了唯美多元的画面,如果人生走向能够这样,该是多么完美。但我们的生命不是自然,自然也不是我们的生命,各有各的生命轨迹,各有各的生命归程。为此,当苏轼面对长天清江,孤鹜落霞,内心的明快亦如秋江枫叶,几分红润,几分优雅,几分清闲,几分无为。于此,饮酒诵诗也就顺理成章。主客互乐,不是因为有酒,也不是因为有诗,而是因为自然宁静祥和的清江态势,因为美丽景色的基本提醒。这种提醒,无疑醇化了文人的内在情感,也敏感了文人的情感自我,不自觉拉近了物我之间的比照关系。这种嫁接,构成了景语与情语的相互叠加,加强了情感内敛与言语张扬的外射。后面的叙述与描写,更加强化了这一点。月出东山,徘徊斗牛,白露横江,水光接天,纵一苇,凌万顷,如冯虚御风,如遗世独立,此景此情此态此感,把物我二者,全面融合起来,物化与情化的相互婉转,构成了洒脱飘逸的自我。这种由眼前景物再到内心膨胀的酿化过程,完完全全体现出了克罗齐的美学观点。水天如此,浩淼如此,小舟如此,想象如此,此时此地,此景此情,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惬意的呢?行文到此,作者在本段结尾,毫无顾忌地说道,羽化登仙差不多就是如此吧。
我们都知道,成“仙”,是道家的一大追求,或者是唯一追求。一个人一旦成了“仙”,就可以“天地齐寿,长生永恒”。作为苏轼,产生这种情怀,当然有其原因。抛弃世俗,是苏轼此时的基本愿望。这种愿望,显示出一种境界。境界的高低往往决定一个人的高下。一个低境界的人,是不太可能在内心产生自我强化的态势的。这点,在我们的传统书画艺术中,体现得更加鲜明。境界,在某种程度上,也成为我们评判事物高下的基本标准。苏轼就在这种境界中,充分表达了自我的瞬间欲望:对仙的渴求,对世俗的郁闷,一个有飞仙企图的人,对世俗常常是不合作的。
为此,我们能明显感受到作者此时的情绪定向,喜悦的内心与宁静的景物构成统一,构成相融相照的明亮关系。这实际上属于乐境:心境俱乐,主要是心乐。但事实上,这种乐是一种假象,苏轼的乐只是暂时的。在我们的生活场景中,常常有乐极生悲之说。在此,“乐”是表象,真正的内在,却充满了挣扎的渴望:这种月白风清的日子,在生命中并不多得,正是因为不可多得,才有了下文的情绪转移:举酒属客,扣弦而歌,月明景澄,惆怅我心。“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桂棹兰桨,空明流光,心念美人,渺渺远方。苏轼内心难以释怀的东西,通过这几句话表达了出来。我们联系苏轼的生平,就能明显看出,政治上失败的苏轼,实际上是不甘心的,一个有自我壮志,又满腹经纶的人,不想在自我生命,社会舞台崭露头角,那是假的。只要是生命,都有自我表达的欲望,都有自我表现的野心。作为客人,对苏轼甚是理解,一句话也没说,埋头吹起洞箫,其声呜呜,其音袅袅,如怨如慕,如泣如诉,旋律中溢满了难以言说的悲伤。洞箫,在此仅仅是一种道具,却冻伤了苏轼更加苍茫的发配之心。
赤壁,本来不是古战场所在地。自然雄浑的山势,奔腾咆哮的江水,在秋江月明之夜,显得分外安详。这种动静相兼的自然景观,构成了赤壁秋夜特有的韵味。苏轼面对客人的洞箫,无言以对,禁不住灵魂的黯然,无奈之中,只说了一句,“何为其然也”。想借此,掩饰住自己外在的沉默与内在的喧腾。而客人的回答,却又加深了这种沉默的态势:一世枭雄曹操,当年挥戈赤壁,那气象,那阵容,那不可一世的辉煌,而今安在?或许,任何丰功伟绩,在时间面前,都微不足道。任何生命,在时间面前,都绝对无依。任何人,无论伟大,无论渺小,在时间的追赶下,最终走向虚无。与其在尘世苦苦挣扎,抛却人性与生命,为那虚幻不存的东西,不惜扼杀,摧毁,甚至葬身荒野,远不如渔樵江渚。侣鱼虾,友麋鹿,驾扁舟,举匏尊,寄蜉蝣,渺沧海,如果有可能,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这当然仅仅是想象。事实上是根本不可能的,这种不可能,就导致了人的困惑性,生命的内在价值究竟何在。所以,在生命的自我走向里,任何得意都有失意,任何失意,当然也可能有得意,但人生更多的时候,是无奈。无奈之际,我们除了把情绪或者情感自我转向以外,还有什么呢?当年徐文长在政治上失意之后,情感扭转遇到误区,不得不对自己下手,对自己下手不成功之后,又不得不把这种自戕的心理转到对艺术的顽强追思,正是因为这种追思,我们今天的书画苑囿里,才有了一朵潇洒飘逸的不死之花。
苏轼在此,借客人之口,表达出自己的基本人生态度。仕途不顺,不如求归。归隐,是失败文人们的崇高妄想。当年陶渊明在政治上误入歧途之后,很快矫正自己的心理视角,赶紧回家,过上真正苦闷的幸福生活:物质与精神的悍然决斗,使得老陶在自我认知的基础上,更加自我完善,咬牙切齿地走向不归的远方。苏轼在此,不得不再一次展现自我的基本情愫:在这逃亡的路上,真的有自我的尽头吗?苏轼内心没底。内心没底的苏轼又不得不再次面对。这是一种矛盾,自我与他我的矛盾。怎样才能解决这种矛盾呢?这又回归到了宗教。宗教,在苏轼的生命中,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宗教总是在苏轼无助的时候,从幕后走了出来,充当了精神教父。在苏轼对客人的回答中,几乎都是宗教伦理的翻版,这其中,有佛教,也有道教。苏轼在这种自我解嘲的辩论中,展现出苏轼对生命二元的理解,也表达出苏轼对生命本我的尊重与正视:水,逝者如斯,却未尝往;月,盈虚如彼,却卒莫消长。从变者而观,天地不能一瞬;从不变而观,物我都将无穷。于此,无论英雄豪杰,无论山村野夫,都没有必要去羡慕什么,只要按照自我的生命轨迹走下去就是。再说,天地之间,物各有主,正如这江上清风,山间明月,物我共有,又何必去杞人忧天?面对如此良辰美景,不好好享受生命的快乐,反而去忧心忡忡,于情于理,能说得过去吗?
这一段回答,明确表达了苏轼的自我生态观:生命无论走向哪里,也无论富贵贫穷,都不值得高兴或者悲哀。生命有限,主要是过程,而不是结局,作为我们自己,我们能做到的,就是照顾好自己的灵魂。正如伊壁鸠鲁所说,幸福的生活,就是快乐和健康,灵魂没有困扰。因此,无论生命走向如何,有酒就喝,困来就睡,该来则来,该去则去,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曾经有人问一得道高僧,修行的最高境界是什么,那老禅师说,饥来吃饭困来眠。我们纵观苏轼的一生,旷达是主体,苦难是客体,欢乐是媒体,在黑夜里追寻自我是绝缘体。苏轼在此的答复,实际上是以乐写哀,只是我们今天阅读的时候,已经很难体会当事者的苍茫。苏轼的内心理所当然在煎熬中:今天如此,明天呢?如果没有明天,那是例外。这当然是潜台词。
纵观苏轼的这篇赋,我们能明显感受到,叙事走向在文本中是弱化的,情绪转换是显性的。通篇的情感暗示都控制在弱化的叙事当中。但弱化并不等于没有,叙事脉络的清晰走向,也可以理解成是情感的支线:白天──月夜──白天(早晨);叙事经过:游赤壁──从流飘荡──主客对话──主客把盏──主客酣睡;情绪转换:喜悦(物我一体)──悲伤(物我各异)──喜悦(物我又一体)。如此的转换,我们不多不少有些明白,苏轼此为的基本目的不外乎是:任何外在的叙事,都是为内在的情感张本。任何生命,无论伟大,渺小,健康,残缺,都是时间女神的馈赠。对此,我们没有必要隔离自我,也没有必要背叛自我,更没有必要相互背叛,我们只能珍惜,如岁月珍惜黑暗,如生命珍惜死亡。这其中,对生命个体,对生命种群,无论何时何地,我们都应该表达自己的敬畏。
总之,叙事是感情的外化,情感走向的升华才是本文的根基。司马迁评价屈原的《离骚》说,整个一部《离骚》,都是遭遇忧愁的结果。当一个遭遇忧愁的人,总是率先想把自己的忧愁表达出来。这点,也符合我们当今的社会心理走向。社会心理学家曾指出,当一个人的内在情绪不通过外化的方式转换,那是非常危险的,又特别是当生命群体遭受压抑或扭曲。苏轼的情感纠结,在谪居的路上,只能通过这种方式释放出来,我们不得不说,星光也是寂寞的。
也许,只有生命走到一定程度,才能进入一种境界。只有进入一种境界,生命才会从真正意义上旷达起来。只有旷达起来的生命,才能接受生命外在与生命内核的碰撞,才能走向自我意义上的安详与宁静。苏轼的情怀让我们怀念,无论他的孤独,不幸,悲哀;无论他的旷达,隐忍,善良;无论他的笑看人间,用自我生命,滴出幽暗苍茫的泪水。
篇18:赏读苏轼《后赤壁赋》
是岁十月之望,步自雪堂,将归于临皋。二客从予过黄泥之坂。霜露既降,木叶尽脱,人影在地,仰见明月,顾而乐之,行歌相答。
已而叹曰:“有客无酒,有酒无肴,月白风清,如此良夜何!”客曰:“今者薄暮,举网得鱼,巨口细鳞,状如松江之鲈。顾安所得酒乎?”归而谋诸妇。妇曰:“我有斗酒,藏之久矣,以待子不时之需。”
于是携酒与鱼,复游于赤壁之下。江流有声,断岸千尺;山高月小,水落石出。曾日月之几何,而江山不可复识矣。予乃摄衣而上,履巉岩,披蒙茸,踞虎豹,登虬龙,攀栖鹘之危巢,俯冯夷之幽宫。盖二客不能从焉。划然长啸,草木震动,山鸣谷应,风起水涌。予亦悄然而悲,肃然而恐,凛乎其不可留也。反而登舟,放乎中流,听其所止而休焉。
时夜将半,四顾寂寥。适有孤鹤,横江东来。翅如车轮,玄裳缟衣,戛然长鸣,掠予舟而西也。须臾客去,予亦就睡。梦一道士,羽衣蹁跹,过临皋之下,揖予而言曰:“赤壁之游乐乎?”问其姓名,俯而不答。“呜呼!噫嘻!我知之矣。畴昔之夜,飞鸣而过我者,非子也邪?”道士顾笑,予亦惊寤。开户视之,不见其处。
【译文】
这一年十月十五日,我从雪堂出发,准备回临皋亭。有两位客人跟随着我,一起走过黄泥坂。这时霜露已经降下,树叶全都脱落。我们的身影倒映在地上,抬头望见明月高悬。向四周看看,心里十分快乐;于是一面走一面吟诗,相互酬答。
过了一会儿,我叹惜地说:“有客人却没有酒,有酒却没有菜。月色皎洁,清风吹拂,这样美好的夜晚,我们怎么度过呢?”一位客人说:“今天傍晚,我撒网捕到了鱼,大嘴巴,细鳞片,形状就象吴淞江的鲈鱼。不过,到哪里去弄到酒呢?”我回家和妻子商量,妻子说:“我有一斗酒,保藏了很久,为了应付您突然的需要。”
就这样,我们携带着酒和鱼,再次到赤壁的下面游览。长江的流水发出声响,陡峭的江岸高峻直耸;山峦很高,月亮显得小了,水位降低,礁石露了出来。才相隔多少日子,上次游览所见的江景山色再也认不出来了!我就撩起衣襟上岸,踏着险峻的山岩,拨开纷乱的野草;蹲在虎豹形状的怪石上,又不时拉住形如虬龙的树枝,攀上猛禽做窝的悬崖,下望水神冯夷的深宫。两位客人都不能跟着我到这个极高处。我大声的长啸,草木被震动,高山与我共鸣,深谷响起了回声,大风括起,波浪汹涌。我也不觉忧伤悲哀,感到恐惧,觉得这里使人害怕,不可久留。回到船上,把船划到江心,任凭它漂流到哪里就在哪里停泊。
这时快到半夜,望望四周,觉得冷清寂寞得很。正好有一只鹤,横穿江面从东边飞来,翅膀象车轮一样大小,尾部的黑羽如同黑裙子,身上的白羽如同洁白的衣衫,它嘎嘎地拉长声音叫着,擦过我们的船向西飞去。
★ 读《网》有感
★ 读有感
★ 读 有感
★ 读朝花夕拾有感
★ 读老人与海有感
★ 读稻草人有感精选
★ 读《槐花》有感
读赤壁赋有感(共18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