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给小狗来信”通过精心收集,向本站投稿了9篇云层上端的乡音散文,以下是小编整理后的云层上端的乡音散文,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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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云层上端的乡音散文
云层上端的乡音散文
乡下的娱乐没有黑夜白昼之分。大秧歌都是在临近年关的时候,火爆登场的。锣鼓和鞭炮是烘托气氛的主角,欢欣和喜悦是渲染的底色。通红的大灯笼连接着天上的星辰,晶莹的冰雪释放出月亮般的银辉。这时候,还有谁能在家里呆住?赶紧翻出压箱底的羊皮袄和狗皮帽,穿戴好就可那北风造!这一场狂欢,堪比年三十的那顿饭,热腾腾的让谁都心痒,让谁都心醉。
扭秧歌的人们分成两队。年轻人心气高,就显现在一米多高的高跷上,让他们有了鹤立鸡群的感觉,扭起来自然趾高气扬。地上蹦的都是年长的人,虽然不是那么癫狂,脚踏实地却有几分自信。鼓乐轰鸣,喇叭声脆。曼妙的身姿,传神的眼波,那叫一个浪啊!用东北人的话讲:你看把他嘚瑟的!有的人在观看的人群里,不知不觉就下了场子,稀里糊涂就扭上了。
在这欢乐的氛围里,唢呐的声音是最迷人的。那音色里除了高亢之外,还透着婉转轻柔和如泣如诉的缠绵。如同一只柔软的小手,在抓揉着心灵最柔弱的地方,让人不能不为之动容。吹唢呐的老范头岁数可不小了,头发花白,一脸皱纹,可是全神贯注的他,脸上的一条条纹路集中在一处,倒像是一朵盛开的花朵。两腮鼓得溜圆,眼神专注而调皮。轻佻地瞄你一眼,头一歪,音调忽地一转,那份俏皮似乎也嘀嘀哒哒穿空而去,一下子让场子里的空气都欢悦起来。
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他了,记得那是在一次马戏团的演出当中。大凡来乡村演出的各类小团体的水平都不高,这个所谓的马戏团更是简陋得要命。说自己是马戏团,无非是有一匹懒洋洋的老马。它脏兮兮的.分不清是什么毛色的,脾气还蛮大。在表演跨杆节目时,不管训马员怎么引导,就是拒跳。当训马员举起鞭子时,它却来了驴脾气,一尥蹶子就跑回后场。气急败坏的训马员,气急败坏地追去。冷场了,大家都静悄悄地等待着。这时候谁都理解,让牲口听话不是件容易的事。乡下有许多马,可笨得只会拉车种田,像这样的马没有,已经很不错了。主持人忙上来圆场。只见他拿着把酒壶,晃荡一下,从里面倒出一杯酒。打开盖子,控一控,什么都没有了。可是,盖上盖子却又倒出一杯来。
呀!大家都愣住了,这把壶太神奇了。他在表演时,举着这杯酒邀请观众上来品尝。这么一让,就有人上炕。场下晃晃荡荡地上来一位。只见他眼睛迷离,脚步踉跄,衣衫不整,袒胸露怀,腰里还别着个喇叭。大家一看都乐了,这不是老范吗?不用说,这是让酒给顶上来的,当年的武二爷不就是靠着十八碗酒,才上的景阳冈吗?他也不客气,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转身就要下去。就这么走了?主持人可不干,忙拦住他。想暖暖场子,看见了那只喇叭,就让他吹一段。好家伙!这一吹不要紧,如同开了一道泄洪的闸门,全场的老少爷们都下场扭上了,马戏变成了秧歌表演。既然观众高兴,主办方何乐而不为呢?这是没有想到,这唢呐竟然有如此魔力,能让人们放下身上那点儿矜持,释放出隐藏在心里的能量,这是何等的号召力啊!
乡里的每次秧歌表演,自然都少不了老范头的唢呐。只是让人担心的是,他的年龄越来越老,传承人的问题还没有解决。他有两个儿子,没有一个想接过他的衣钵。让他带个徒弟呢?这吹唢呐纯属个人爱好,和经济收入搭不上一点边儿。我们这里的乡下农村,与内地的乡下农村不一样。婚丧嫁娶都没人用这个,在这里它根本就不是个行业。这门技艺远不比土木工匠,有着广阔的市场。人们的生活还是靠经济收入做支撑,所以,他的技艺后继无人,也是在所难免。
难道这身技艺真的要失传了吗?听说他强行让儿子学唢呐,并取得了一定的成效。我经常听到有些凌乱的唢呐声,应该是他儿子在练习呢。虽然不能像他父亲那般纯熟,毕竟还是让人看到了希望。
有一天,他家又响起了嘹亮的唢呐声。大家都觉得这声音比平时要好许多,完全是成熟的声音。难道是学成了?大家凑过去才知道,那是从一台录音机里放出来的声音。面对着这种形式,大家都有些瞠目结舌。这声音扩散着,回荡到浩瀚的云层上端,经久不散。
篇2:乡音何处寻-散文
几重烟雨几重山,几段春秋几风帆,几曲乡思几声寒。人不见,泪始干。乡关别久几时还?家遥梦易睡,天远路难辨,犹棹征帆。
花开花残,人聚人散。不知乡音何处寻,明月照处是故乡。故乡却渐渐变得渺茫。
我曾经习惯听父亲清晨的嘱咐,嘱咐儿子一整天都要规规矩矩,不可调皮捣蛋。然后和蔼地拍着我的头说,儿子,早些回来。
我曾经习惯听母亲黄昏的呼唤,呼唤疲惫了一整天的.儿子归来。我知道黄果树后一定有她拉长的身影。然后和蔼地拍着我的头说,儿子,你回来了。
我曾经习惯听门前老树被清风吹到呜呜作响,习惯让这颗老树偷听我的快乐和忧伤,习惯在树下埋藏我儿时的梦想。
现在,我却只能听着陌生的语调说些长短,只能听着新雨打湿归雁频啼两三声,任乡音一点一滴在我脑海中遗忘。
篇3:乡音何处寻-散文
或许人生本来就只是一场渗透着爱恨、夹杂着离合、间隔着悲欢的漂泊。不过是我太迂腐,释怀不下罢了。
我没有诗仙的豪情万丈,无法像他那样“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我无法做到像他那样把人生看得如此平凡--赤条条来,又赤条条去,了无牵挂。终究还有这样那样的东西放手不下。
我也没有苏轼的慷慨激昂,无法像他那样“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恐怕这就是圣人和凡人的差别吧。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心甘情愿地做个凡人吧——只要每天出门的时候有人挂念,每天回家的时候有人守候;得志的时候有人分享快乐,殷忧的时候有人分担忧伤。如此人生,岂不胜过那些声名显赫、腰缠万贯?
或许是月有圆缺,人有离合,我们都不应当对分离太过执着。
既然明月照处便是故乡,抬头便是,又说什么遥远?
既然故乡、他乡同仰两轮日月,一处乡心必也有几处相同,又言什么孤单?
当我踏着宽阔大道远赴他乡时,当我履着泥泞小径回到故乡时,或许微风会带来几缕故乡的问候,送来几丝故乡的芬芳,带来几声老树的呜呜作响。告诉我——
乡音,从未遥远。
故乡,从未离开。
篇4:乡音如故散文
乡音如故散文
身在异乡,总是很羡慕那些从五湖四海而来,和我相聚在一起的工友。工余闲话,他们抽着最劣质的烟喝着最低价的酒,在那里口若悬河侃侃而谈。他们能用熟练的或是半生不熟的普通话,天上地下山南海北古往今来的神聊。看着他们都很博学的样子,我就自愧不如。
在他们中间,我只是一个木讷的倾听者,且默默地很少发声。
这并不是我的口齿有什么疾患,也不是大脑迟钝得来不及反应。我自信自己的思维还算敏捷,智商不高却也不愚蠢,对任何事物都有自己应该具有的判断能力。只是说话时,便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一开口,竟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普通话来,旋即便是家乡俗语。让在座的诸位拉长了耳朵凝神细听,最后还有人问,你说得太快了,慢慢讲,你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呢?
不禁赧然,悄悄地坐下,听别人高谈阔论。
我和我的工友们,白天一起在高高的钢管架上攀高蹿下,挥汗如雨。遇到困难险情,只需一个眼色,一个手势,便会得到及时的相帮。每当这个时候我是自信的,这个自信的建立,是因为我们有一个彼此信任的群体。在这个最辛劳最卑微的群体中,都是因了彼此安危的相托,才有了情同手足的亲近。
只是在闲暇,我的自信便荡然无存了。在漫腾着烟雾和酒味的工棚里,一个人沉默地坐着,惭愧而羡慕地睁大眼睛,眺望着自己无法抵达的语言的彼岸。
我的乡音是一种叫做盐池话的宁夏方言。宁夏不大,它的面积还抵不上内蒙的一个大盟。盐池虽小,却是宁夏最大的一个县。盐池话虽说能走遍宁夏,或许也能走遍西北,却是不能走遍全中国。
它就像一个小小的镜框,始终无法把世界的一切风景都充塞其间。它只能装下它的古今它的岁月,甚至一切可以证明它真实存在的从精神到物质的东西。包括古老的长城肥美的滩羊和它独具一格的发音方式。
盐池话只是宁夏方言里的一个单元。从这个单元里再细化,盐池话就又有了东西南北的不同。以花马古城为基准,南北不过五十公里东西不过二十公里,才是盐池话最正宗的发源地。
这让外来的人无法辨识。只有盐池当地人,才能从一个人的发音腔调里,知道他来自盐池的某一个方位。
我的声腔只能发出这种裸体似的朴素的声音,它的顽固,让我无可奈何。这是一种来自故乡土地的腔调,我觉得,其实我的故乡,就一直延续在它不间断的音符里。
我想挣扎着想摆脱它的固执,也总是以我的退却而告终。我的语言里,永远改变不了故乡那倔强的塑造。
如果一个人与世界的沟通,没有了语言来衔接,那就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孤独。而我,便常常的被这种孤独所胁迫。在汹汹的人群里,就如一叶扁舟,穿行在我能透析别人别人却不能理解我的迷茫中。我始终觉得我的语音里,一直缺乏一条与外界可以交流溶合的溪流。
世人尽说相知,那么我能与谁?
我的盐池话,我的不能让我有丝毫改变的故乡的印记,就如一层层包裹了我的蚕茧,把我有意无意的隔离在了喧嚣的世界之外。让我在夜半,张望着不会欺生的星星的时候,偷偷地落泪。
唉,我的故乡,它就在我不会改变的乡音里。
那些年,我总是往返于南北西东。飞机是不敢去想的,它的昂贵,不可能出现在我奔波的规划之内。火车,才是在拥挤中顽强挣扎的路程。
哐当,哐当。在这个单调的声音里,我一寸一寸的盘算着奔波的里程。
硬座的车厢里,手里提着简单的行囊。
我,站着。车厢里,满是昏昏欲睡的人。下去,上来。
借个光,让让。普通声。
盒饭,热热的盒饭,十块钱一份,让一下哎。普通声。
上来,下去。过来,过去。
那一节车厢,就是一个小小的世界,各种的方言土语羼杂其间。而我的乡音,从启程的那一刻,它始终是落寞的,连沿途掠过的山水,也不会应和它的问候。
它只是在我的心里盘旋。路途在熟悉的盘旋中渐渐地缩短,那两条铁轨的延伸,便有了应该止步的站台。
我的声腔,在喧闹的寂寞里不住地探寻。我知道,它在寻找着一种叫做宁夏方言的盐池话。为了博取亲近和理解,它急于想突破这一路被语言蚕缚了的孤寂。
站台的外面,是一个更加陌生的城市或者乡村。身体的劳累,在无言中被不停地累加。而乡愁,却是紧紧地闭锁在喉咙里,因了自己执着的不会复制其他发音方式的声腔,而无法去对别人诉说。我心里清楚,要是一旦说起了我的半吊子普通话,意识里便只能关注嘴巴里的发音,至于结结巴巴的内容,连自己也搞不明白。
和我对话的人莫名其妙地瞪着我,像在揣测着什么谜底。
于是就惭愧,于是就选择了沉默。
二十多年来,我几乎一直在陌生的繁杂的卑微的世界里生存,没有一次的荣光让自己的生命辉煌过。年轻时代高傲过的细胞,在岁月的砺风中在不断地被萎缩。帅气过的脸上,一道一道的皱纹发育的相当完美。头发也讲究起来,失去了飒爽的漆黑,花白在了沟壑纵横的额际。
而我的.盐池话,还是那么活泼,那么的精力旺盛。就像一个永远不知道疲倦的孩童,在我的唇际欢跃。它一直顽强地排斥着其他口语的侵入,在家乡人的耳朵里,依然是熟悉的原汁原味。
工友们便友好的笑我,把额头称为“二目盖”,把膝盖叫做“波力盖子”,就是脚腕,也被我唤作“懒筋腕”……有个要好的工友姓赵,河北邯郸人,年岁比我大许多。他毫不怀疑我口齿的功能,说一个人出门在外,不会点普通话总归不方便。于是,就要教我他的那口邯郸口音的普通话,结果却是以失败而告终。因为我嘴巴里不时蹦出的盐池土语,弄得这位老兄差点顺着我口音的道儿跑了。最后,老赵失望地摇着脑袋说:好了好了,你还是说你的天书吧。
我难堪地笑了,感觉颇为尴尬。不过我的腮帮子又恢复了它本来的轻松,不像任人摆布时那种似乎是含了石子般的晦涩混沌。
我依然说着我的盐池话,并且在我的盐池话里,独自尽情地享受着丝丝撩动的乡愁。
当初离开家,我只是想尽快地离开脚下这片贫瘠的土地。并不知道我的这一去,便将家乡深情的眷顾远远地割舍在了沙土路的那一头。
母亲在往我的小挎包里我简单的行李卷里,不断地装填着什么。装进去了,再掏出来,然后再装进去……反反复复的一个动作,母亲一直在做。她是怕我忘记带上应该带上的东西。
母亲的眼睛红红的,她是强忍着一汪泪在为我收拾行李。最后,母亲怔怔地盯着我:病才好,出这么远的门能行?问我,又像是问她自己。再也忍不住的泪水,终于扑洒洒落在母亲破旧的衣襟上
母亲是一个农村的家庭妇女,平凡岁月里的煎熬,已经让她在苦寒的生活里憔悴不堪。懦懦怯怯的心神和背负过灾难的经历,让她不敢对人世间的幸福和满足有太多的奢望。
我从母亲的泪水里,恍惚明白了自己将要面对的一切。那是一个没有呵护没有亲情的不可预测的未知世界。所有给予这个社会低层的不公和歧视,甚至是侮辱或者伤害,都将是要我一个人去承受和担当。再也不会有一个人像母亲那样会顾及我的感受,来接受我的任性了。
母亲絮絮叨叨不断叮嘱着说,出门在外要诚实勤苦,不要惹事也不要怕事,要少说话多干活等等。最后母亲告诉我,你出去了,可不敢像谁谁谁,出门几年钱没挣下,倒学了一口南腔北调回来,那你娃娃就让庄邻村舍笑话死了。
母亲貌似絮叨的嘱咐,却让我深深地记在了心里,一直也不敢忘记。那番话语,它一直在与我的经历同行着。带着沁入骨髓的离殇,沁入血脉的温情,逾越过我的青春年华,陪着我忍辱负重到今天。
当年,我是沿着一条沙土路离开了家乡的村庄。到了村子南面的沙梁上,我不禁回头。看见母亲一个人站在村口的打谷场上,在向我张望着。她的双眼是在重合着我将要浪迹天涯的脚印吗……远远望去,母亲孤单的身影在空旷的天地间,竟然显得那么瘦弱而渺小。
我大声地喊着母亲,让她回家去。母亲却举起了她的右手,向着我的方向,一挥,再一挥。
我两眼一热,止不住泪水涟涟……
我知道从那一刻,我的盐池话,就像一道烙印,牢牢镌刻在了自己几乎嘶喊失声的喉咙里。
在外闯荡了二十多年,天南海北的奔波,我始终是一口盐池话。有朋友调侃说我的乡音腔口太硬,太不容易被语言的河流给交集溶汇。我不知道这是褒义还是贬词,只是我当真无法鼓起自己的一片小帆,轻松自然地穿行在山东、贵州、新疆等各地语言汇集而成的宽阔的河槽里。
我明白我的乡音,它就像一座孤傲兀立的小岛,总是在泛滥着全中国语汇的海洋里悄悄地存在,顽强地保持着自己的朴实和纯真。一如我自己,穿行在钢筋混凝土的丛林里,逶迤在黄沙漠漠的旷野中,孑孓一身,看着太阳在升落,听着季节在交替。
还好,有我的盐池话伴着我,让我觉得母亲和家乡,就在身后的不远处关注着我的一举一动!
关于我的乡音不改,其实也不全是母亲嘱咐的缘故。有很大的一部分是因为自己的语言天分太低。母亲虽然是个守旧的人,也并非是一昧的固执,或许她早就已经忘记了对我的叮嘱。可是,那个时候母亲说过的话,应该是那个时代乡风俗成的规范。而我,正是从那个年代里走出了家乡的土地,因此丝毫也不敢违拗自己曾经对母亲做出过的承诺。
母亲晚年的时候,她的孙辈们也有讲普通话的,她老人家笑眯眯地听得很仔细,一点也没有嫌弃的样子。于是我又很惶恐,埋怨自己太笨,从来也没有在母亲的面前讲过一句有别于盐池口音的洋话。那怕有一句,让我的母亲笑笑或者是斥骂我的忘本也行。只是这样的机会,再也不会有了。
我的家乡话,是我与外界沟通的障碍,也曾想突破它逼仄的狭隘。我努力过,学习过,最终却是失败的收获。这个失败,不能埋怨母亲的唠叨和家乡的荒蛮,应该怪我的嘴巴我的思维,是它们的不配合,才使我失去了无数次拓展语言的机会。
母亲去世后,我突然间觉得家乡距离自己很远。曾经让我无数次回首顾望的,寄存在我梦境轨迹里的家乡故园,顿然渺茫。一时让我的灵魂在洗沐过风尘之后,失去了可以安然皈依的所在。
地理上的家乡依然存在。它就在宁夏,就在盐池,就在盐池北端的长城的脚下。一个小小的村庄,安然无恙。可是,离开家的那些年,脚步无所定向的在奔走,经过那么多寒暑的洗涤,我的身上还能有多少家乡的概念呢?当家乡在某一个早晨,从一格窗棂投进的微光里回归到心灵眼眸的时候,我关于家乡的记忆又在哪里呢?
物质的家乡已不是精神里的故园。我曾经洗濯过童年的两个水泉子已经不复存在,一条钢筋混凝土的高速公路从它们的头顶飞了过去,一直往北。当年那些和我做过朋友的小鱼,水草,菜地,再也找不到它们的影子了。我曾引以为豪的草原上,建起了飞机场。飞机的轰响替代了蜜蜂振翅的蜂鸣。
我的芨芨滩我的水草洼呢?
我的喜鹊树我的蜂蜜窝呢?
我的羊羔花我的花雀雀呢?
家乡涂尽了它古旧的痕迹,在原来的基础上又诞生了一个新的村庄。这已不是我记忆里的家乡,它以它辉煌的新鲜,在逐渐地覆盖着每一个人对于曾经家乡的认知。
流淌在我血液里的家乡,应该还是原来的那个样子。
这个小小的村庄是我的家乡,不管记忆里的,还是今天存在的,一直都活灵活现在熟悉的乡音里。家乡残存的印迹,被时间擦洗得反而更亮了,这让我找回了属于自己的那份情结。那么,能够阐释这份情结的,只有依靠乡音才能更好地来完成。家乡,家乡,你存在于一口淳朴憨直的盐池话里,为我曾经的落寞离去为我今天的迷茫寻找提供了一个无可辩驳的证据。
乡音里,我找回了母亲的影子,找回了故乡的四季,找回了曾经放声在炊烟里的一声声嘶喊。
家乡,被我从乡音里拽住了衣襟,被我从乡音里搂抱住了精魂。我猛然想起,台湾的余光中,也是在诗的乡韵里约会了大陆故里。
没有与家乡离别的经历,是不知道乡愁的滋味。那是一缕情愫,不会因了一个人的繁忙或者闲适而淡泊,它就像一壶陈酿的老酒,总是在不断地发酵。有那么一天,它的醇厚,会因为一把钥匙的开启,而弥漫过你生命的每一个阶段。这把钥匙,最好的就是久违的乡音。有了乡音来铺垫,那么你的精神便不会失去眷恋的起点,灵魂也不会丢失掉归去的家园。
我不害怕会失去自己的家乡,因为我的乡音,正在把一切关于我乡愁的包袱打开。毫不客气地说,我的家乡也存在着它的文化,而传承这种文化的使者,正是家乡的语言。而此刻,它就在我的乡愁里,做娓娓的述说。
家乡的语言在我的精神里,我的精神在家乡的土地上。我借助家乡的不可复制而窥视过大千世界,才发现谁也伪造不了文化和精神,就像谁也伪造不了我的土地和乡音一样。
我不会沮丧于乡音曾经给予的尴尬。我知道,就算混沌的世界将我滞留,使我真的找不到家乡。熟悉的乡音,也会为我指明回家的方向。
只要乡音就好,哪怕只是遥遥传来的一丝尾声呢。
2017.10
篇5:迷恋乡音经典散文
迷恋乡音经典散文
我的记忆里有这样两个词语――乌鸟反哺;落叶归根。这是两个集聚情感的词,但这也是中华民族文化的一部分。
那山;那水;那蓝蓝的天;那淡淡的云;一棵树;一株草都在我的记忆里,时而在我的脑海里浮现那宁静的画面。
―――这也许就是作为一个他乡人当形单影支,孤独寂寞时的一点心灵慰籍吧!
这就是我的家乡!她给予我的除了一幅幅意境深远;或美丽动人;或磅礴大气;或浑然天成的'迷人画卷,那就是我们沟通世界的工具――语言。正所谓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一方人自一方口音,这就是我们的方言―――四川话。她就是我迷恋的乡音!
听着那亲切随和的乡音,犹如涓涓细流潺潺流过,宁静至远;又像鱼儿在水中游过一样,自然流畅;也像在花间嬉戏的蝴蝶,不加任何修饰,就表现的那么生动形象。
我热恋的故乡,你是一位美丽的姑娘!
姑娘!我为你而来,寻觅我那梦中的故乡。
故乡,我爱你!因你那让我陶醉的心灵,那也正是你赐于这片大地儿女的――乡音。
我爱你!――乡音!
我爱你!――故乡!
我爱你!――姑娘!
寻觅? 寻觅? 你姑娘!
篇6: 乡音乡情散文
乡音乡情散文
漂泊在异乡,受尽磨难,又一次徘徊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没有方向时,唯一的办法就是逃避,背起行囊回家乡成了唯一释放的办法。踏上南下的列车,没有亲人的送别,心里只有淡淡的忧伤和失落,站在列车的交接处,看着两边的树木呼呼的被甩在身后,荒凉的土地伴着潇杀的寒风,更让我想到那首“古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的诗句。
躺在铺位上百无聊赖的翻着书,可是一句也看不进去,不知想的什么,好像大脑是一片空白,更像一个白痴,车厢里温度太高让人感到燥热,心口觉得异常的憋闷,喉咙又感觉好像是有东西在堵着,想咔却怎么也咔不出来,嘴干舌燥,想是迎风感冒了,就这样在身体不适中迷迷糊糊的度过了一个夜晚,当列车上飘来广播员那柔美的声音时,我知道离家近了,听着轻柔的音乐,看着两边的建筑,忽然感觉很熟悉很亲切,家乡到了。归来吧归来呀,浪迹天涯的游子,费翔的歌声在我心中漂荡,我回来了。见到了儿子,我感觉到了至亲的温暖,半年不见,县城好多地方又耸立起好多高大的'建筑物,街灯也换成了漂亮的蘑菇状造型,高楼上到处都做着诱人的大幅海报,发展太迅速了,一次一个样。见到了哥哥,姐姐,家里都装饰的富丽堂皇,有家的温暖和舒适,我也得去看看我阔别八个月的小家,回忆回忆曾经有过的温馨,有家的感觉真好,可以让疲惫的身心得到暂时的修整,那是可以避风的港湾!
篇7:乡音的味道散文
乡音的味道散文
一、蝉声
蝉声,这土腔土调的高亢,来自我的故乡。整整一个夏天,它不知疲倦地响在我的耳边。
蝉声,是祖先青铜的面容,是故乡的喉咙。响在耳边的蝉声,是母亲的一句句叮咛,是一些些粗壮的树翠绿的风。我的耳边,已摇曳着万种风景。
群蝉歌处是故乡。在清晨,只能被枕边的蝉声唤醒。父亲的草帽早早升起在田野之上,麦秸的光芒深入每一棵庄稼的思想。摘下挂在天上的那把镰刀,赶在猪咴牛哞之前,我从田边割回了一筐新鲜。中午,是无数鸣蝉歌唱着的时间,蝉声,比天气更热情比炊烟更高远。
故乡的夏天,只流行一种音乐,它是土生土长的,底气十足,音域宽广。比汗珠更闪亮比绿叶更茂盛,那是大地的歌声。
蝉声,响在少年的耳边,是一股股热浪。也许是离乡太久太久的缘故吧,在钢筋混凝土的城市里听蝉,却是一阵一阵的清凉。
城市的空调很走红,城市的流行乐很火爆,但没有一个人像我这样,延颈探耳,凝神屏息,只为了捡起点点滴滴的蝉声。
城市的高楼很多,城市的阳台很多,但没有一处地方能让蝉声生动。这稀稀落落的蝉声,是故乡的炊烟吗?它从老屋的屋顶启程,赶到这儿,已是瘦瘦的一丝半缕,却弥漫在我的耳边,经久不去。
听蝉!回故乡去听蝉!蝉声,汹涌在耳边,血液才会大河般涌动;蝉声,汹涌在耳边,脚步才会呼呼生风。
故乡的道路,是不是已经眼睛只望着苍天,不再理会我可怜的脚步;故乡的树木,是不是已经把脸扭向一边,再也不想做我的保护伞。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只为了我的耳边更加丰富饱满。
既然我在城市里迷了路,就索性闭上眼睛,只让蝉声牵着我的耳朵;既然故乡离我太远太远,就干脆把蝉声当作一条回乡的通途。
蝉声啊,请响在我的耳边,这样,我的双耳才永不失聪。蝉声啊,请一直响在我的耳边,这样,在你最热烈的地方,睁开眼睛,我会看到世上最美丽的风景。
二、货郎鼓
货郎鼓,是民间最优秀的器乐。空荡荡的乡村,有一面货郎鼓敲着,就不落寞。数一数,它轻快的敲打拴着多少稚嫩的耳朵。
一根扁担,一头挑着新鲜,一头挑着破烂。一脸慈祥的货郎,这流落民间的演奏家,摇响了一段明媚的时光。货郎鼓敲起来,仿佛舞台上的幕布徐徐拉开,向我们走来了一个神奇的世界:泥老虎吱吱地叫,吹个气球满天跑,吃一口糖豆,从头甜到了脚。所以,在那些扯作业纸为风筝的岁月里,我那沉闷的乡村,最需要这种轻松而欢快的敲击。
就这么一面小鼓,两头系上两个小槌,就这么来回地摇着,就摇走了我童年的饥饿摇来了我少年的欢歌。院里的破薄膜,墙角的旧鞋底,还有村头上一个孤零零的油纸袋,它们都到哪里去了?一不留神,怀里的泥娃娃笑着说破了这小小的秘密。货郎挑着担子走了,挑走了乡村的一些陈年旧事,乡村开始变得轻松而又干净,熟睡的泥娃娃,偶而冒出一句梦话,也如密集的鼓点,鲜活了乡村的夜晚。
那是儿时最奢侈的一段时光。在鼓声中清洗着自己的耳朵,在新奇中明澈着自己的眼睛。货郎鼓拙朴的音响以及玩具们艳俗的色彩,与窄窄的.胡同、汪汪的犬吠最为亲和。一群童真围上来,眼睛都长出了钓鱼钩。羞答答的玩具,只露出一只脚,却探入许多眸子深处,耳边的鼓声变成咚咚的心跳。小小货郎鼓,一个大大的吸盘,吸住了多少视线。货郎鼓敲起来,多少拐角里弄,都被它从容穿过;货郎鼓摇起来,多少苦恼烦忧,都被它摇到脑后。
我喜欢货郎鼓,喜欢听它轻快的脚步。当许多年以后,父兄们的双脚敲响土地这面大鼓时,隔着城市的高楼,我依然听到了浑实厚重的鼓声,那是一种生命的律动,恢弘成一曲民间的绝响。
三、麻雀
我和一只麻雀,在陌生的城市街头邂逅。它一下子就喊出了我的乳名。这该是最乡最乡的乡音吧。尽管只是一句招呼,在这座城市,我却感觉自己不再孤单,并且全身温暖。
麻雀,我故乡的麻雀,它又一次把我灰色的目光引向了高远的蔚蓝。麻雀还是那么欢快地歌着,像我无忧无虑的少年。一身粗布衣服的麻雀,丑陋而又瘦小,长得像土坷拉,是故乡最卑微的鸟儿。它总爱叽叽喳喳,活象村里的二娃向我喋喋不休地诉说着快活。
故乡,是麻雀的天然舞台。它迅捷地奔跑,是旷野碧绿的心跳。停在一枝翠绿上,它是故乡结出的一枚朴质而生动的果实,浓郁掩不住它喜悦的光芒;跳跃在打麦场上,它是乡亲们晾晒着的麦粒,灵动的鸟影注释着金黄的梦境。它是一粒鲜活的音符,润上了我视线的琴弦;它是一个醒目的标题,闪亮在我故园的上面。
我和麻雀一样,热爱着老屋的屋檐。然而,当我羽毛丰满,却飞出了故乡的视线。所以,这些年,我不敢肤浅地表达乡情,这些年,在无根的小城,我裹着衣领,和灰色的心情一路同行。麻雀明亮的眼睛,拣回了我丢在故乡的梦。
在上学路上,它轻灵地跳跃,让我的脚步平添了几分轻松;琅琅书声中,它的发音最纯正,并且裹着一股清新的风。它有多少次飞翔,我的少年就有多少个梦想;它有几滴哀鸣,我的一生就有几多愧疚。
我用石子击打过麻雀,就像那次我对二娃拳脚相加。那一次,麻雀在树上唱着民歌,我的耳朵容不下它的俗气。一块小小的石子,击碎了树叶的倾听,这是多年之后的一记重拳,砸向我的前胸。
小时候,我跟麻雀学着起飞,可飞过老屋的屋顶,我迷上了更远的风景。麻雀,只是从田间飞回屋檐,从屋檐飞向田间。在光秃秃的冬天,这卑微的生命,骨头依然很硬,是寒冷里醒着的种子,是沉寂中跃动的精灵。民族唱法的麻雀,依然是乡村最优秀的歌者。
今天,站在陌生的城市街头,说一口乡音的麻雀,朴实得像我的农民兄弟。回老家看看吧!回老家看看吧!我豁然明白:我这只栖息在城市枝头的鸟,只有飞回故乡,才能找到自己的暖巢。
四、教女认牛
现在城里的孩子已经很少见到牛了,工业城市的发达与牛的距离越来越远,说不定哪天,牛真的成了外星动物。女儿,我要花上一整天的时间,带你到乡下的老家看看,从村东到村西,从牛棚到坡里。
说来我总是幸运。我的童年和牛一起度过,嫩草上的朝露最为牲口所欣赏。那一沟肥草,年年为我的牛生长,叶片宽阔,茎杆粗壮,握住牛绳,仿佛握住一年丰收的光景。女儿,握着你胖乎乎的小手,我又看见了那片肥嫩鲜美的青草。
远远的,刺鼻的,是牛粪的气息。女儿,请不要捂起你的鼻子,在氤氲着这种气息的村庄里呼吸,你会像草木一样绽放清香。这牛粪味儿,闻久了沁透心肺。它,是一只手,对有些人是一种阻挡,对寻根的人,则是暖暖的牵引。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大抵这样。
女儿,村东场院里晒太阳的那头老牛你必须认识,论起来应该是咱的一门亲戚。它曾是你姑姑家的整壮劳力,帮咱耕过二亩地运过四圈粪拉过六车麦子。现在,它老了,老成村庄的一部分,眼里满是慈祥的光芒。也许有一天,我也会拎个蒲团,挨着它坐下,在飘忽而缓慢的时光里,静静地反刍过去的岁月。女儿,这是一个令人眼窝发热的情节,呆久了,我会一脸一脸的泪水。
牛的眼睛特别大。乡亲们形容一个人的眼大,不说虎目圆睁,也不说眼如灯笼,就说他长着一双大牛眼。有人说,眼大无神。牛又生性木讷不善表达,行动迟缓,跟不上时代节奏。于是,便有人觉得牛软弱可欺任意东西。深水无声。女儿,当今社会,世风流转,光听其言只看其面,往往真假不分良莠难辨。一旦缰绳落入他人之手,拉着不走拽着倒退,人,永远都要有一点牛的脾气。
女儿,你听见牛哞了吗?一声牛哞,将远远近近的农家凝成一团连成一片。牛沉默寡言,偶尔一喊众声哑然。为什么古代出了那么多优秀诗人那么多锦绣诗章?牛的做法,死啃硬吃,不是没有道理。胃消化不了的,交给岁月。女儿,唐诗宋词,永远是艺术的极品,背过了,总有一天会在体内发酵在血液里汹涌。你要学会安于寂寞,有一种牛的坚忍与执着,万不可做花枝招展状。三年不鸣一鸣惊人,这是许多名人成功的路径。
牛,不是狗,只会摇尾乞怜;牛,也不是猫,善于摆尾做秀。较之全牛,牛尾是小气了点,却是既灵活又实用的部位。赶走不必要的烦扰,保持内心的纯净,这就是牛的尾巴。牛尾巴拽不得的。一拽,躲闪不及,会遭牛踢,稍不留神,牛尾甩在脸上,几道红红的血印。牛也好,人也好,最忌别人拽他的尾巴。女儿,牵牛,要抓牛的鼻子,这一点非常关键。
女儿,从村东走到村西,从牛棚来到坡里,你看见我们的脚印了吗?那段土路上依稀有几个,一阵风就能把它们带走。然而,这深刻在大地上的梅花状的足迹,就是牛的蹄印。路面再硬,也会留下生命的擦痕,因为牛的内心充实,因为牛习惯了脚踏实地,因为牛负载着常人不能承受的重量。
女儿,到乡下走走,看看耕牛闻闻牛粪听听牛哞。这对于认识生命理解生命,花一个白天是值得的,花上整整一年时间也是值得的吧。
篇8:乡音情悠悠散文
乡音情悠悠散文
贵族东北部,是一块侗歌萦绕的沃土,歌曲融入山民的生活状态,生存状态。侗寨人们热爱唱歌,以野语村言、俗话俚诀为载体,抒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之年轮里包涵的酸甜苦辣、喜怒哀乐,唱歌成了生命的一部分。
日常生活中,唱歌范围很广泛。男女青年互相表达爱意,有缠绵的情歌;结成鸳鸯连理,有喜悦的婚嫁歌;上坡劳作,唱悠扬山歌;下河捕鱼,唱飘渺渔歌;走亲访友、互诉衷肠,有豪放的酒歌;亲人远行、外出奔波,有一步三回头的送别歌;进山砍柴,有粗犷的伐木歌;病痛灾星、人老归土,有悲切的哀歌。此外,还有大歌、节气歌、灶神歌、板凳歌、姊妹歌、送神歌、春种歌、插秧歌……涉及生活方方面面,详尽周全。特别是一些大场合,如赶歌场、节日侗族大歌、寨子与寨子唱歌对垒或红白喜事清唱,几十里、百里外的唱歌爱好者不约而来,凑场子,赛歌喉。唱歌的过瘾,听歌的酣畅,赛事、歌事、歌会结束了,余音绕空,久久不绝,真是曲终人不散。有的还要走近歌手,一睹尊颜或芳容。
听,清水江边密林中传来一阵古老情歌:“放排的哥哥你停一停,妹子有事托一声,杭州梳子捎两把,姑苏弯月带回程。” 悠扬、婉转、缠绵,余音映和着流水,飘荡于清水江上空,久久不绝。“江月爬上树梢头,窈窕村女随哥游,白嫩玉腿水中戏,山歌渔歌荡悠悠。”销魂的情歌记录着古往今来多情男女悠悠相思,承载着有情人绵绵情愫,随大河流去,直至地老天荒。哦!那边坝子小路上走来一对青年男女:“坝子大又宽,小路弯又长,不嫌大路远,不嫌小路荒。哥哟!你走哪一头;妹哟!你走哪一方。”清脆婉转的'女中音融合着高亢恢广的男高音,高山民族强悍坚韧的生命力得以演绎、延伸。“好久不到这方来,这方凉水长青苔。拔开青苔喝凉水,凉风悠悠吹过来。好久不到这方来,这里杉木长成材。青山滴翠如画美,口唱山歌乐开怀。”带着山风气息,裹挟了凉水味道,让听者如饮甘霖,清心爽脾。“侗家洛缅(侗语:姑娘)爱干活,脚勤手快笑呵呵。砍柴挑水,栽秧插禾。里里外外一把手,燕语莺声待客多,甜酒一碗,油茶一锅。”歌声把远方客人引进侗家,身着民族服装、头戴银饰的侗家洛缅手捧甜酒,端着油茶,让客人未尝先醉。
近年,打工往来频繁,加之受普通话影响,侗族歌谣与汉族民歌渐渐融合,日趋押韵、顺口,请竖起耳朵:
“豇豆开花一排排,苦竹开花在石岩,兰花开放在山坳,桂花香飘万里来。”
“出门摘菜顺河来,河边遇着马兰苔,十八阿妹起得早,碰见芦荻遍地开。”
“打鱼船走礁浪口,鲤鱼摆尾江中游,人人都说风浪大,不怕浪大站船头。”
“风吹碧水阵阵浪,驾船摇橹荡清江,从小打鱼**里,潮头涛声赴汪洋。”
“米酒香来米酒清,和妹碰杯心对心,情意绵绵长流水,日子似酒敬如宾。”
“高高山坡陡陡崖,哥砍柴来妹采茶,山歌回音茶歌应哟!歌声唱开红豆花。”
有歌声的民族是乐观的民族,他们心中有永恒追求,让其诗意栖居于大地上。
歌声滋润了山民劳累心田,丰富了精神生活。在没有电影、电视年代,人们靠歌声造就精神底子,夯实绵绵底气;在缺少书籍、文化氛围欠浓的山旮旯,侗族人民靠歌声支撑心灵追求。是歌声,宣泻了酸甜苦辣;是歌声,抒发了悲欢离;是歌声,弹奏了大山旷达的音符;是歌声,让天老天荒的纯美情愫得以延伸。平时,田间地头、坝子路上、江边河岸、风雨桥旁、牛圈猪舍,都有歌声飞出,或浅吟低唱,或引吭高歌,或轻喉逗引,那声音或喜悦或悲伤,或低沉或高亢,或缠绵或悠扬,或古朴或奔放……率真、流畅地表达了山民情感和心声。
侗歌是侗族人民精神和情感的圣山。人生失意、悲苦痛切时,歌声是丹田深处的寄托和支撑;人们外出奔波、四处飘荡时,歌声是牵系乡情、思念亲人的风筝线,是灵魂萦绕桑梓的绳索;相聚时,歌声是浓郁气氛的美酒,是增添欢悦的催化剂;分离时,又是依依惜别的杨柳枝,是寄托相思之红豆。不论天涯海角,无论水远山长,只要听到侗歌,闻着乡音,便涕泪涟涟,魂归故里。只要高唱山歌,便忧愁皆忘,豪迈爽朗。前年,一位在欧洲留学的侗家儿郎来故乡探亲,回返时,将侗族大歌录制了几盘,说是在地球那一边,听到乡音,心里踏实。另一位在首都某大学教书的侗族洛缅,写信来家,请当地文联给她寄一本侗歌集,以便茶余饭后的浅吟低唱。
乡音情悠悠,弹指间,在外奔波已经二十年,每当人生失意、举目无亲时,我便吟颂侗歌,渐渐地,干涸心田慢慢滋润了甘霖,青草在生长,鲜花在开放,灵魂有了皈依;当工作略有小成,一本文集杀青时,就漫步于花园小径,哼一曲乡音,将喜悦放飞故里。那明快的节奏,豪迈的音调,绵绵的情愫,把我唤回桑梓。于是故乡思,亲人爱,几多情,亲和力,责任感,都在歌里了。
篇9:乡音的优美散文
乡音的优美散文
乡音是什么?乡音是家乡的方言土语。也许它不是世界上最动听的语言,也许在外地人听起来也不那么悦耳,但它的的确确是家乡的母语。母亲曾用它哼着摇篮曲哄我们入睡,也曾用它教我们咿呀学语,而那些乡里乡亲,则祖祖辈辈用它传递着朴实的情感。
乡音难改。一声声乡音,陪伴我们走过多少春夏秋冬,走过多少日出月落。在乡音里,我们成长,我们欢乐,我们忧伤;在乡音里,我们学会走路,学会做人,学会感恩。乡音啊,已深深地扎根在我们的心灵深处,在我们身上留下了家乡的烙印。或许你在外求学,或许你在外打拼,身在他乡,猛地听到一声乡音,感觉是那么亲切,仿佛一下就拉近了距离。也许你刚刚离开家乡,也许你已离家数十年,但改不掉的是乡音,那声声普通话里,总是带着些许乡音的味道,带着乡音的普通话是别扭的,可是乡音里的乡情却是纯正的。乡音是你的身份证,或许你自己感觉不到,但你一张嘴,别人就知道你是哪里人。
乡音渐远。父辈们对于乡音,有着浓厚的感情。村里有一个邻居的孩子,到南方当兵数年,有时回家探亲,操着变了调的南方口音。其父斥责曰:“你这个孩子,不会好好说话吗!”然而,随着改革开放,经济发展,对外交流的增加,普通话的推广,乡音在城市里已找不到落脚之地,城市里的年轻人,已记不起乡音,说不准方言。在农村,“爹、娘”这种称呼,已逐渐被“爸、妈”替代,而那些朴实的乡音,在年轻人的口中,已夹杂了些许陌生的味道。我们总在不断追求文明,而那些方言土语,或许有一天,终将被当做不文明的东西抛弃。到那时候,所有的人们,将会操着同样单调的语言,用同样单调的语调交流,你不知道他来自何方,更辨不出他是哪里人,这对我们是幸运还是悲哀?
我们常常说,留得住乡愁。乡愁是什么?是乡音,是乡情。一缕缕乡音,一丝丝乡情,乡音难改,乡情缠绵。席慕蓉说:故乡的歌,是一支清远的笛,总在有月亮的晚上想起。乡音已逐渐成为离乡人的记忆,乡音留在了家乡淡淡的月光里,留在了早晨袅袅的`炊烟上,留在了儿时快乐的笑声中。
乡音里,我看见,村里的那棵老槐树,历经百年风雨,树干已经干枯,只有一块块树皮还顽强地活着,每年都发出新芽,见证着村庄的变迁。
乡音里,我听见,村旁那条弯弯的小河,还在缓缓地流,没有人知道,它流淌了多少年。它还要年复一年地流淌,滋润着两岸的土地,滋养着那里的人们。
乡音里,我闻见,左邻右舍餐桌上,摆的是自己家种的青菜,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它来自乡间,散发着土地淡淡的清香。
月亮升起来了,皎洁的月光静静地洒在村庄上,远远传来浓浓的乡音,在述说着古老的故事,村庄在乡音里安然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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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层上端的乡音散文(精选9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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