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记曲礼上第一原文

时间:2023-03-21 03:48:58 作者:张小碗 综合材料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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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礼记曲礼上第一原文

礼记曲礼上第一原文

曲礼曰:“毋不敬,俨若思,安定辞,安民哉! 敖不可长,欲不可从,志不可满,乐不可极。 贤者狎而敬之,畏而爱之。爱而知其恶,憎而知其善。积而能散,安安而能 迁。临财毋苟得,临难毋苟免。很毋求胜,分毋求多。疑事毋质,直而勿有。

若夫坐于尸,立如齐。礼从宜,使从俗。

夫礼者所以定亲疏,决嫌疑,别同异,明是非也。礼,不妄说人,不辞费。 礼,不逾节,不侵侮,不好狎。修身践言,谓之善行。行修言道,礼之质也。礼 闻取于人,不闻取人。礼闻来学,不闻往教。 道德仁义,非礼不成,教训正俗,非礼不备。分争辨讼,非礼不决。君臣上 下父子兄弟,非礼不定。宦学事师,非礼不亲。班朝治军,莅官行法,非礼威严 不行。祷祠祭祀,供给鬼神,非礼不诚不庄。是以君子恭敬撙节退让以明礼。

鹦鹉能言,不离飞鸟。猩猩能言,不离禽兽。今人而无礼,虽能言,不亦禽 兽之心乎?夫唯禽兽无礼,故父子聚?。是故圣人作,为礼以教人,使人以有礼, 知自别于禽兽。 太上贵德,其次务施报。礼尚往来,往而不来,非礼也;来而不往,亦非礼 也。人有礼则安,无礼则危,故曰礼者不可不学也。夫礼者,自卑而尊人。虽负 贩者,必有尊也,而况富贵乎?富贵而知好礼,则不骄不淫;贫贱而知好礼,则 志不慑。

人生十年曰幼,学;二十曰弱,冠;三十曰壮,有室;四十曰强,而仕;五 十曰艾,服官政;六十曰耆,指使;七十曰老,而传;八十九十曰耄,七年曰悼。 悼与耄,虽有罪,不加刑焉。百年曰期,颐。

大夫七十而致事。若不得谢,则必赐之几杖,行役以妇人。适四方,乘安车。 自称曰老夫,于其国则称名。越国而问焉,必告之以其制。 谋于长者,必操几杖以从之。长者问,不辞而对,非礼也。

凡为人子之礼,冬温而夏冫青,昏定而晨省,在丑夷不争。

夫为人子者,三赐不及车马。故州闾乡党称其孝也,兄弟亲戚称其慈也。僚 友称其弟也。执友称其仁也,交游称其信也。

见父之执,不谓之进不敢进,不谓之退不敢退,不问。不敢对。此孝子之行 也。

夫为人子者,出必告,反必面,所游必有常,所习必有业。恒言不称老。年 长以倍则父事之,十年以长则兄事之,五年以长则肩随之。群居五人,则长者必 异席。

为人子者,居不主奥,坐不中席,行不中道,立不中门。食飨不为?,祭祀 不为尸。听于无声,视于无形。不登高,不临深。不苟訾,不苟笑。

孝子不服ウ,不登危,惧辱亲也。父母存,不许友以死,不有私财。

为人子者,父母存,冠衣不纯素。孤子当室,冠衣不纯采。

幼子常视毋诳,童子不衣裘裳。立必正方,不倾听。长者与之提携,则两手 奉长者之手。负剑辟?耳诏之,则掩口而对。

从于先生,不越路而与人言。遭先生于道,趋而进,正立拱手。先生与之言 则对,不与之言则趋而退。

从长者而上丘陵,则必乡长者所视。登城不指,城上不呼。

将适舍,求毋固。将上堂,声必扬。户外有二屦,言闻则入,言不闻则不入。 将入户,视必下。入户奉扃,视瞻毋回;户开亦开,户阖亦阖;有后入者,阖而 勿遂。毋践屦,毋?席,抠衣趋隅。必慎唯诺。

大夫士出入君门,由?右,不践阈。 凡与客人者,每门让于客。客至于寝门,则主人请入为席,然后出迎客。客 固辞,主人肃客而入。主人入门而右,客入门而左。主人就东阶,客就西阶。客 若降等,则就主人之阶。主人固辞,然后客复就西阶。主人与客让登,主人先登, 客从之,拾级聚足,连步以上。上于东阶则先右足,上于西阶则先左足。

帷薄之外不趋,堂上不趋,执玉不趋,堂上接武,堂下布武。室中不翔,并 坐不横肱。授立不跪,授坐不立。

凡为长者粪之礼,必加帚于箕上,以袂拘而退。其尘不及长者,以箕自乡而 扌及之。奉席如桥衡。请席何乡,请衽何趾。席南乡北乡,以西方为上;东乡西 乡,以南方为上。若非饮食之客,则布席,席间函丈。主人跪正席,客跪抚席而 辞。客彻重席,主人固辞。客践席,乃坐。主人不问。客不先举。 将即席,容毋怍。两手抠衣去齐尺,衣毋拨,足毋蹶。先生书策琴瑟在前, 坐而迁之,戒勿越。 虚坐尽后,食坐尽前。坐必安,执尔颜。长者不及,毋亻?言。正尔容,听 必恭。毋说。毋雷同。必则古昔,称先王。

侍坐于先生,先生问焉,终则对。请业则起,请益则起。父召无诺,先生召 无诺,唯而起。

侍坐于所尊敬,无余席。见同等不起。烛至起,食至起,上客起。

烛不见跋。尊客之前不叱狗。让食不唾。

侍坐于君子,君子欠伸,撰杖履,视日蚤莫,侍坐者请出矣。侍坐于君子, 君子问更端,则起而对。侍坐于君子,若有告者曰:少间,愿有复也。”则左 右屏而待。

毋侧听,毋?敫应,毋淫视,毋怠荒。游毋倨,立毋跛,坐毋箕,寝毋伏。 敛发毋{髟也},冠毋免,劳毋袒,暑毋褰裳。

侍坐于长者,履不上于堂,解屦不敢当阶。就屦,跪而举之,屏于侧。乡长 者而屦,跪而迁屦,俯而纳屦。

离坐离立,毋往参焉。离立者,不出中间。男女不杂坐,不同?施枷,不同 巾栉。不亲授。嫂叔不通问,诸母不漱裳。 外言不入于?困,内言不出于?困。女子许嫁,缨,非有大故,不入其门。 姑姊妹女子,子已嫁而反,兄弟弗与同席而坐,弗与同器而食。父子不同席。

男女非有行媒,不相知名;非受币,不交不亲。故日月以告君,齐戒以告鬼 神,为酒食以召乡党僚友,以厚其别也。

取妻不取同姓,故买妾不知其姓则卜之。寡妇之子,非有见焉,弗与为友。

贺取妻者,曰:“某子使某,闻子有客,使某羞。贫者不以货财为礼,老者 不以筋力为礼。

名子者不国,不以日月,不以隐疾,不以山川。男女异长,男子二十,冠而 字。父前,子名,君前,臣名。女子许嫁,笄而字。

凡进食之礼,左ゾ右?,食居人之左,羹居人之右;脍炙处外,醯酱处内, 葱渫处末,酒浆处右,以脯修置者,左朐右末。

客若降等,执食兴辞,主人兴辞于客,然后客座。主人延客祭,祭食,祭所 先进。ゾ之序,遍祭之。三饭,主人延客食?,然后辩ゾ。主人未辩。客不虚口。

侍食于长者,主人亲馈,则拜而食;主人不亲馈,则不拜而食。共食不饱, 共饭不泽手。 毋抟饭,毋放饭,毋流ヱ,毋咤食,毋啮骨,毋反鱼肉,毋投与狗骨。毋固 获,毋扬饭。饭黍毋以箸。毋?Ш羹,毋絮羹,毋刺齿,毋ヱ醢。客絮羹,主人 辞不能亨。客ヱ醢。主人辞以窭。濡肉齿决,乾肉不齿决。毋嘬炙。卒食,客自 前跪,彻饭齐以授相者,主人兴辞于客,然后客坐。

侍饮于长者,酒进则起,拜受于尊所;长者辞,少者反席而饮。长者举,未 ?,少者不敢饮。

长者赐,少者贱者不敢辞。赐果于君前,其有核者怀其核。

御食于君,君赐余,器之溉者不写,其余皆写。?余不祭。父不祭子,夫不 祭妻。

御同于长者,虽贰不辞,偶坐不辞。羹之有菜者用?夹。其无菜者不用?夹。 为天子削瓜者副之,巾以?。为国君者华之,巾以?。为大夫累之,士?之,庶 人?之。 父母有疾,冠者不栉,行不翔,言不惰,琴瑟不御。食肉不至变味,饮酒不 至变貌,笑不至矧,怒不至詈。疾止复故。

有忧者侧席而坐,有丧者专席而坐。

水潦降,不献鱼鳖,献鸟者拂其首,畜鸟者则勿拂也。献车马者执策绥,献 甲者执胄,献仗者执末。献民虏者操右袂。献粟者执右契,献米者操量鼓。献孰 食者操酱齐,献田宅者操书致。

凡遗人弓者,张弓尚筋,弛弓尚角。左手执箫,右手承?付。尊卑垂?。若 主人拜则客还辟,辟拜。主人自受,由客之左,接下承?付,乡与客并,然后受。

进剑者左首。进戈者前其?,后其刃。进矛戟者前其镦。 进几杖者拂之。效马效羊者右牵之,效犬者左牵之。执禽者左首。饰羔雁者 以缋。受珠玉者以掬。受弓剑者以袂。饮玉爵者弗挥。凡以弓剑苞苴箪笥问人者, 操以受命,如使之容。

凡为君使者,已受命,君言不宿于家。君言至,则主人出拜君言之辱。使者 归,则必拜送于门外。若使人于君所,则必朝服而命之。使者反,则必下堂而受 命。 博闻强识而让,敦善行而不怠,谓之君子。君子不尽人之欢,不竭人之忠, 以全交也。

礼曰:“君子抱孙不抱子。”此言孙可以为王父尸,子不可以为父尸。为君 尸者,大夫士见之,则下之。君知所以为尸者,则自下之,尸必式。乘必以几。

齐者不乐不吊。居丧之礼,毁瘠不形,视听不衰。升降不由阼阶,出入不当 门隧。

居丧之礼,头有创则沐,身有疡则浴,有疾则饮酒食肉,疾止复初。不胜丧, 乃比于不慈不孝。五十不致毁,六十不毁,七十唯衰麻在身,饮酒食肉,处于内。 生与来日,死与往日。知生者吊,知死者伤。知生而不知死,吊而不伤。知 死而不知生,伤而不吊。

吊丧弗能赙,不问其所费。问疾弗能遗,不问其所欲。见人弗能馆,不问其 所舍。赐人者不曰来取。与人者不问其所欲。

适墓不登垄,助葬必执绋。临丧不笑。揖人必违其位。望柩不歌。入临不翔。 当食不叹。邻有丧,舂不相;里有殡,不巷歌。适墓不歌,哭日不歌。送丧不由 径,送葬不避涂潦。临丧则必有哀色,执绋不笑,临乐不叹,介胄,则有不可犯 之色。故君子戒慎,不失色于人。 国君抚式,大夫下之。大夫抚式,士下之。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刑人 不在君侧。兵车不式,武车绥旌,德车结旌。

史载笔,士载言。前有水,则载青旌。前有尘埃,则载鸣鸢。前有车骑,则 载飞鸿。前有士师,则载虎皮。前有挚兽,则载貔貅。行,前朱鸟而后玄武,左 青龙而右白虎,招摇在上,急缮其怒。进退有度,左右有局,各司其局。

父之仇弗与共戴天,兄弟之仇不反兵,交游之仇不同国。四郊多垒,此卿大 夫之辱也。地广大,荒而不治,此亦士之辱也。

临祭不惰。祭服敝则焚之,祭器敝则埋之,龟?敝则埋之,牲死则埋之。凡 祭于公者,必自彻其俎。

卒哭乃讳。礼,不讳嫌名。二名不偏讳。逮事父母,则讳王父母。不逮事父 母,则不讳王父母。君所无私讳,大夫之所有公讳。诗书不讳,临文不讳,庙中 不讳。夫人之讳,虽质君之前,臣不讳也;妇讳不出门。大功小功不讳。入竟而 问禁,入国而问俗,入门而问讳。 外事以刚日,内事以柔日。凡卜筮日,旬之外曰远某日,旬之内曰近某日。 丧事先远日,吉事先近日。曰:为日,假尔泰龟有常,假尔泰筮有常。卜筮不过 三,卜筮不相袭。龟为卜,?为筮者,先圣王之所以使民信时日,敬鬼神,畏法 令也;所以使民决嫌疑,定犹与也。故曰,疑而筮之,则弗非也;日而行事,则 必践之。 君车将驾,则仆执策立于马前。已驾,仆展?令效驾,奋衣由右上取贰 绥,跪乘,执策分辔,驱之五步而立。君出就车,则仆并辔授绥。左右攘辟,车 驱而驺。至于大门,君抚仆之手,而顾命车右就车。门闾、沟渠必步。

凡仆人之礼,必授人绥。若仆者降等则受,不然,则否。若仆者降等,则抚 仆之手,不然,则自下拘之。客车不入大门。妇人不立乘。犬马不上于堂。故君 子式黄发,下卿位,入国不驰,入里必式。君命召,虽XX,大夫士必自御之。 介者不拜,为其拜而?拜。祥车旷左,乘君之乘车不敢旷左,左必式。仆御 妇人,则进左手,后右手。御国君,则进右手,后左手而俯。国君不乘奇车。 车上不广?,不妄指。立视五?,式视马尾,顾不过毂。国中以策彗恤勿驱。 尘不出轨。

国君下齐牛,式宗庙。大夫士下公门,式路马。乘路马,必朝服载鞭策,不 敢授绶,左必式。步路马,必中道。以足蹙路马刍,有诛。齿路马,有诛。

篇2:礼记·曲礼文言文全文

礼记·曲礼文言文全文

《曲礼》曰:「毋不敬,俨若思,安定辞。」安民哉!

敖不可长,欲不可从,志不可满,乐不可极。

贤者狎而敬之,畏而爱之。爱而知其恶,憎而知其善。积而能散,安安而能迁。临财毋茍得,临难毋茍免。很毋求胜,分毋求多。疑事毋质,直而勿有。

若夫,坐如尸,立如齐。礼从宜,使从俗。夫礼者所以定亲疏,决嫌疑,别同异,明是非也。礼,不妄说人,不辞费。礼,不逾节,不侵侮,不好狎。修身践言,谓之善行。行修言道,礼之质也。礼闻取于人,不闻取人。礼闻来学,不闻往教。

道德仁义,非礼不成,教训正俗,非礼不备。分争辨讼,非礼不决。君臣上下父子兄弟,非礼不定。宦学事师,非礼不亲。班朝治军,莅官行法,非礼威严不行。祷祠祭祀,供给鬼神,非礼不诚不庄。是以君子恭敬撙节退让以明礼。鹦鹉能言,不离飞鸟;猩猩能言,不离禽兽。今人而无礼,虽能言,不亦禽兽之心乎?夫唯禽兽无礼,故父子聚麀。是故圣人作,为礼以教人。使人以有礼,知自别于禽兽。

太上贵德,其次务施报。礼尚往来。往而不来,非礼也;来而不往,亦非礼也。人有礼则安,无礼则危。故曰:礼者不可不学也。夫礼者,自卑而尊人。虽负贩者,必有尊也,而况富贵乎?富贵而知好礼,则不骄不淫;贫贱而知好礼,则志不慑。

人生十年曰幼,学。二十曰弱,冠。三十曰壮,有室。四十曰强,而仕。五十曰艾,服官政。六十曰耆,指使。七十曰老,而传。八十、九十曰耄,七年曰悼,悼与耄虽有罪,不加刑焉。百年曰期,颐。

大夫七十而致事。若不得谢,则必赐之几杖,行役以妇人。适四方,乘安车。自称曰老夫,于其国则称名;越国而问焉,必告之以其制。

谋于长者,必操几杖以从之。长者问,不辞让而对,非礼也。

凡为人子之礼:冬温而夏清,昏定而晨省,在丑夷不争。

夫为人子者,三赐不及车马。故州闾乡党称其孝也,兄弟亲戚称其慈也,僚友称其弟也,执友称其仁也,交游称其信也。见父之执,不谓之进不敢进,不谓之退不敢退,不问不敢对。此孝子之行也。

夫为人子者:出必告,反必面,所游必有常,所习必有业。恒言不称老。年长以倍则父事之,十年以长则兄事之,五年以长则肩随之。群居五人,则长者必异席。

为人子者,居不主奥,坐不中席,行不中道,立不中门。食飨不为概,祭祀不为尸。听于无声,视于无形。不登高,不临深。不茍訾,不茍笑。

孝子不服暗,不登危,惧辱亲也。父母存,不许友以死。不有私财。

为人子者:父母存,冠衣不纯素。孤子当室,冠衣不纯采。

幼子常视毋诳,童子不衣裘裳。立必正方。不倾听。长者与之提携,则两手奉长者之手。负剑辟咡诏之,则掩口而对。

从于先生,不越路而与人言。遭先生于道,趋而进,正立拱手。先生与之言则对;不与之言则趋而退。

从长者而上丘陵,则必乡长者所视。

登城不指,城上不呼。

将适舍,求毋固。将上堂,声必扬。户外有二屦,言闻则入,言不闻则不入。将入户,视必下。入户奉扃,视瞻毋回;户开亦开,户阖亦阖;有后入者,阖而勿遂。毋践屦,毋踖席,抠衣趋隅。必慎唯诺。

大夫士出入君门,由闑右,不践阈。

凡与客入者,每门让于客。客至于寝门,则主人请入为席,然后出迎客。客固辞,主人肃客而入。主人入门而右,客入门而左。主人就东阶,客就西阶,客若降等,则就主人之阶。主人固辞,然后客复就西阶。主人与客让登,主人先登,客从之,拾级聚足,连步以上。上于东阶则先右足,上于西阶则先左足。

帷薄之外不趋,堂上不趋,执玉不趋。堂上接武,堂下布武。室中不翔,并坐不横肱。授立不跪,授坐不立。

凡为长者粪之礼,必加帚于箕上,以袂拘而退;其尘不及长者,以箕自乡而扱之。奉席如桥衡,请席何乡,请衽何趾。席:南乡北乡,以西方为上;东乡西乡,以南方为上。

若非饮食之客,则布席,席间函丈。主人跪正席,客跪抚席而辞。客彻重席,主人固辞。客践席,乃坐。主人不问,客不先举。将即席,容毋怍。两手抠衣去齐尺。衣毋拨,足毋蹶。

先生书策琴瑟在前,坐而迁之,戒勿越。虚坐尽后,食坐尽前。坐必安,执尔颜。长者不及,毋儳言。正尔容,听必恭。毋剿说,毋雷同。必则古昔,称先王。侍坐于先生:先生问焉,终则对。请业则起,请益则起。父召无诺,先生召无诺,唯而起。侍坐于所尊敬,毋余席。见同等不起。烛至起,食至起,上客起。烛不见跋。尊客之前不叱狗。让食不唾。

侍坐于君子,君子欠伸,撰杖屦,视日蚤莫,侍坐者请出矣。侍坐于君子,君子问更端,则起而对。侍坐于君子,若有告者曰:「少间」,愿有复也;则左右屏而待。毋侧听,毋噭应,毋淫视,毋怠荒。游毋倨,立毋跛,坐毋箕,寝毋伏。敛发毋髢,冠毋免,劳毋袒,暑毋褰裳。

侍坐于长者,屦不上于堂,解屦不敢当阶。就屦,跪而举之,屏于侧。乡长者而屦;跪而迁屦,俯而纳屦。

离坐离立,毋往参焉;离立者,不出中间。

男女不杂坐,不同椸枷,不同巾栉,不亲授。嫂叔不通问,诸母不漱裳。外言不入于捆,内言不出于捆。

女子许嫁,缨;非有大故,不入其门。姑姊妹女子子,已嫁而反,兄弟弗与同席而坐,弗与同器而食。父子不同席。

男女非有行媒,不相知名;非受币,不交不亲。故日月以告君,齐戒以告鬼神,为酒食以召乡党僚友,以厚其别也。

取妻不取同姓;故买妾不知其姓则卜之。寡妇之子,非有见焉,弗与为友。

贺取妻者,曰:「某子使某闻子有客,使某羞。」

贫者不以货财为礼,老者不以筋力为礼。

名子者不以国,不以日月,不以隐疾,不以山川。

男女异长。男子二十,冠而字。父前,子名;君前,臣名。女子许嫁,笄而字。

凡进食之礼,左殽右胾,食居人之左,羹居人之右。脍炙处外,酰酱处内,葱渫处末,酒浆处右。以脯修置者,左朐右末。客若降等执食兴辞,主人兴辞于客,然后客坐。主人延客祭:祭食,祭所先进。殽之序,遍祭之。三饭,主人延客食胾,然后辩殽。主人未辩,客不虚口。

侍食于长者,主人亲馈,则拜而食;主人不亲馈,则不拜而食。

共食不饱,共饭不泽手。毋抟饭,毋放饭,毋流歠,毋咤食,毋啮骨,毋反鱼肉,毋投与狗骨。毋固获,毋扬饭。饭黍毋以箸。毋嚃羹,毋絮羹,毋刺齿,毋歠醢。客絮羹,主人辞不能亨。客歠醢,主人辞以窭。濡肉齿决,干肉不齿决。毋嘬炙。

卒食,客自前跪,彻饭齐以授相者,主人兴辞于客,然后客坐。侍饮于长者,酒进则起,拜受于尊所。长者辞,少者反席而饮。长者举未釂,少者不敢饮。长者赐,少者、贱者不敢辞。赐果于君前,其有核者怀其核。御食于君,君赐余,器之溉者不写,其余皆写。

馂余不祭。父不祭子,夫不祭妻。御同于长者,虽贰不辞,偶坐不辞。羹之有菜者用梜,其无菜者不用梜。

为天子削瓜者副之,巾以絺。为国君者华之,巾以绤。为大夫累之,士疐之,庶人龁之。

父母有疾,冠者不栉,行不翔,言不惰,琴瑟不御,食肉不至变味,饮酒不至变貌,笑不至矧,怒不至詈。疾止复故。

有忧者侧席而坐,有丧者专席而坐。

水潦降,不献鱼鳖,献鸟者拂其首,畜鸟者则勿拂也。献车马者执策绥,献甲者执胄,献杖者执末。献民虏者操右袂。献粟者执右契,献米者操量鼓。献孰食者操酱齐。献田宅者操书致。

凡遗人弓者:张弓尚筋,弛弓尚角。右手执箫,左手承弣。尊卑垂帨。若主人拜,则客还辟,辟拜。主人自受,由客之左接下承弣;乡与客并,然后受。进剑者左首。进戈者前其鐏,后其刃。进矛戟者前其镦。

进几杖者拂之。效马效羊者右牵之;效犬者左牵之。执禽者左首。饰羔雁者以缋。受珠玉者以掬。受弓剑者以袂。饮玉爵者弗挥。凡以弓剑、苞苴、箪笥问人者,操以受命,如使之容。

凡为君使者,已受命,君言不宿于家。君言至,则主人出拜君言之辱;使者归,则必拜送于门外。若使人于君所,则必朝服而命之;使者反,则必下堂而受命。

博闻强识而让,敦善行而不怠,谓之君子。君子不尽人之欢,不竭人之忠,以全交也。

《礼》曰:「君子抱孙不抱子。」此言孙可以为王父尸,子不可以为父尸。为君尸者,大夫士见之,则下之。君知所以为尸者,则自下之,尸必式。乘必以几。

齐者不乐不吊。

居丧之礼,毁瘠不形,视听不衰。升降不由阼阶,出入不当门隧。居丧之礼,头有创则沐,身有疡则浴,有疾则饮酒食肉,疾止复初。不胜丧,乃比于不慈不孝。五十不致毁,六十不毁,七十唯衰麻在身,饮酒食肉,处于内。生与来日,死与往日。知生者吊,知死者伤。知生而不知死,吊而不伤;知死而不知生,伤而不吊。吊丧弗能赙,不问其所费。问疾弗能遗,不问其所欲。见人弗能馆,不问其所舍。赐人者不曰来取。与人者不问其所欲。适墓不登垄,助葬必执绋。临丧不笑。揖人必违其位。望柩不歌。入临不翔。当食不叹。邻有丧,舂不相。里有殡,不巷歌。适墓不歌。哭日不歌。送丧不由径,送葬不辟涂潦。临丧则必有哀色,执绋不笑,临乐不叹;介胄,则有不可犯之色。

故君子戒慎,不失色于人。国君抚式,大夫下之。大夫抚式,士下之。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刑人不在君侧。

兵车不式。武车绥旌,德车结旌。史载笔,士载言。前有水,则载青旌。前有尘埃,则载鸣鸢。前有车骑,则载飞鸿。前有士师,则载虎皮。前有挚兽,则载貔貅。行:前朱鸟而后玄武,左青龙而右白虎。招摇在上,急缮其怒。进退有度,左右有局,各司其局。

父之雠,弗与共戴天。兄弟之雠不反兵。交游之雠不同国。四郊多垒,此卿大夫之辱也。地广大,荒而不治,此亦士之辱也。

临祭不惰。祭服敝则焚之,祭器敝则埋之,龟策敝则埋之,牲死则埋之。凡祭于公者,必自彻其俎。

卒哭乃讳。礼,不讳嫌名。二名不偏讳。逮事父母,则讳王父母;不逮事父母,则不讳王父母。君所无私讳,大夫之所有公讳。《诗》、《书》不讳,临文不讳。庙中不讳。夫人之讳,虽质君之前,臣不讳也;妇讳不出门。大功小功不讳。入竟而问禁,入国而问俗,入门而问讳。

外事以刚日,内事以柔日。

凡卜筮日:旬之外曰远某日,旬之内曰近某日。丧事先远日,吉事先近日。曰:「为日,假尔泰龟有常,假尔泰筮有常。」

卜筮不过三,卜筮不相袭。龟为卜,策为筮,卜筮者,先圣王之所以使民信时日、敬鬼神、畏法令也;所以使民决嫌疑、定犹与也。故曰:「疑而筮之,则弗非也;日而行事,则必践之。」

君车将驾,则仆执策立于马前。已驾,仆展軨、效驾,奋衣由右上取贰绥,跪乘,执策分辔,驱之五步而立。君出就车,则仆并辔授绥。左右攘辟,车驱而驺。至于大门,君抚仆之手而顾,命车右就车;门闾沟渠,必步。

凡仆人之礼,必授人绥。若仆者降等,则受;不然,则否。若仆者降等,则抚仆之手;不然,则自下拘之。客车不入大门。妇人不立乘。犬马不上于堂。故君子式黄髪,下卿位,入国不驰,入里必式。

君命召,虽贱.人,大夫士必自御之。介者不拜,为其拜而蓌拜。祥车旷左,乘君之乘车不敢旷左;左必式。仆御、妇人则进左手,后右手;御国君,则进右手、后左手而俯。国君不乘奇车。车上不广咳,不妄指。立视五巂,式视马尾,顾不过毂。国中以策彗恤勿驱。尘不出轨。国君下齐牛,式宗庙。大夫士下公门,式路马。乘路马,必朝服载鞭策,不敢授绥,左必式。步路马,必中道。以足蹙路马刍,有诛。齿路马,有诛。

篇3:《礼记》之曲礼篇

《礼记》之曲礼篇

曲礼上

《曲礼》曰:「毋不敬,俨若思,安定辞。」安民哉!

敖不可长,欲不可从,志不可满,乐不可极。

贤者狎而敬之,畏而爱之。爱而知其恶,憎而知其善。积而能散,安安而能迁。临财毋茍得,临难毋茍免。很毋求胜,分毋求多。疑事毋质,直而勿有。

若夫,坐如尸,立如斋。礼从宜,使从俗。夫礼者所以定亲疏,决嫌疑,别同异,明是非也。礼,不妄说人,不辞费。礼,不逾节,不侵侮,不好狎。修身践言,谓之善行。行修言道,礼之质也。礼闻取于人,不闻取人。礼闻来学,不闻往教。

道德仁义,非礼不成,教训正俗,非礼不备。分争辨讼,非礼不决。君臣上下父子兄弟,非礼不定。宦学事师,非礼不亲。班朝治军,莅官行法,非礼威严不行。祷祠祭祀,供给鬼神,非礼不诚不庄。是以君子恭敬撙节退让以明礼。鹦鹉能言,不离飞鸟;猩猩能言,不离禽兽。今人而无礼,虽能言,不亦禽兽之心乎?夫唯禽兽无礼,故父子聚麀。是故圣人作,为礼以教人。使人以有礼,知自别于禽兽。

太上贵德,其次务施报。礼尚往来。往而不来,非礼也;来而不往,亦非礼也。人有礼则安,无礼则危。故曰:礼者不可不学也。夫礼者,自卑而尊人。虽负贩者,必有尊也,而况富贵乎?富贵而知好礼,则不骄不淫;贫*而知好礼,则志不慑。

人生十年曰幼,学。二十曰弱,冠。三十曰壮,有室。四十曰强,而仕。五十曰艾,服官政。六十曰耆,指使。七十曰老,而传。八十、九十曰耄,七年曰悼,悼与耄虽有罪,不加刑焉。百年曰期,颐。

大夫七十而致事。若不得谢,则必赐之几杖,行役以妇人。适四方,乘安车。自称曰老夫,于其国则称名;越国而问焉,必告之以其制。

谋于长者,必操几杖以从之。长者问,不辞让而对,非礼也。

凡为人子之礼:冬温而夏清,昏定而晨省,在丑夷不争。

夫为人子者,三赐不及车马。故州闾乡党称其孝也,兄弟亲戚称其慈也,僚友称其弟也,执友称其仁也,交游称其信也。见父之执,不谓之进不敢进,不谓之退不敢退,不问不敢对。此孝子之行也。

夫为人子者:出必告,反必面,所游必有常,所习必有业。恒言不称老。年长以倍则父事之,十年以长则兄事之,五年以长则肩随之。群居五人,则长者必异席。

为人子者,居不主奥,坐不中席,行不中道,立不中门。食飨不为概,祭祀不为尸。听于无声,视于无形。不登高,不临深。不茍訾,不茍笑。

孝子不服暗,不登危,惧辱亲也。父母存,不许友以死。不有私财。

为人子者:父母存,冠衣不纯素。孤子当室,冠衣不纯采。

幼子常视毋诳,童子不衣裘裳。立必正方。不倾听。长者与之提携,则两手奉长者之手。负剑辟咡诏之,则掩口而对。

从于先生,不越路而与人言。遭先生于道,趋而进,正立拱手。先生与之言则对;不与之言则趋而退。

从长者而上丘陵,则必乡长者所视。

登城不指,城上不呼。

将适舍,求毋固。将上堂,声必扬。户外有二屦,言闻则入,言不闻则不入。将入户,视必下。入户奉扃,视瞻毋回;户开亦开,户阖亦阖;有后入者,阖而勿遂。毋践屦,毋踖席,抠衣趋隅。必慎唯诺。

大夫士出入君门,由闑右,不践阈。

凡与客入者,每门让于客。客至于寝门,则主人请入为席,然后出迎客。客固辞,主人肃客而入。主人入门而右,客入门而左。主人就东阶,客就西阶,客若降等,则就主人之阶。主人固辞,然后客复就西阶。主人与客让登,主人先登,客从之,拾级聚足,连步以上。上于东阶则先右足,上于西阶则先左足。

帷薄之外不趋,堂上不趋,执玉不趋。堂上接武,堂下布武。室中不翔,并坐不横肱。授立不跪,授坐不立。

凡为长者粪之礼,必加帚于箕上,以袂拘而退;其尘不及长者,以箕自乡而扱之。奉席如桥衡,请席何乡,请衽何趾。席:南乡北乡,以西方为上;东乡西乡,以南方为上。

若非饮食之客,则布席,席间函丈。主人跪正席,客跪抚席而辞。客彻重席,主人固辞。客践席,乃坐。主人不问,客不先举。将即席,容毋怍。两手抠衣去齐尺。衣毋拨,足毋蹶。

先生书策琴瑟在前,坐而迁之,戒勿越。虚坐尽后,食坐尽前。坐必安,执尔颜。长者不及,毋儳言。正尔容,听必恭。毋剿说,毋雷同。必则古昔,称先王。侍坐于先生:先生问焉,终则对。请业则起,请益则起。父召无诺,先生召无诺,唯而起。侍坐于所尊敬,毋余席。见同等不起。烛至起,食至起,上客起。烛不见跋。尊客之前不叱狗。让食不唾。

侍坐于君子,君子欠伸,撰杖屦,视日蚤莫,侍坐者请出矣。侍坐于君子,君子问更端,则起而对。侍坐于君子,若有告者曰:「少间」,愿有复也;则左右屏而待。毋侧听,毋噭应,毋淫视,毋怠荒。游毋倨,立毋跛,坐毋箕,寝毋伏。敛发毋髢,冠毋免,劳毋袒,暑毋褰裳。

侍坐于长者,屦不上于堂,解屦不敢当阶。就屦,跪而举之,屏于侧。乡长者而屦;跪而迁屦,俯而纳屦。

离坐离立,毋往参焉;离立者,不出中间。

男女不杂坐,不同椸枷,不同巾栉,不亲授。嫂叔不通问,诸母不漱裳。外言不入于捆,内言不出于捆。

女子许嫁,缨;非有大故,不入其门。姑姊妹女子子,已嫁而反,兄弟弗与同席而坐,弗与同器而食。父子不同席。

男女非有行媒,不相知名;非受币,不交不亲。故日月以告君,齐戒以告鬼神,为酒食以召乡党僚友,以厚其别也。

取妻不取同姓;故买妾不知其姓则卜之。寡妇之子,非有见焉,弗与为友。

贺取妻者,曰:「某子使某闻子有客,使某羞。」

贫者不以货财为礼,老者不以筋力为礼。

名子者不以国,不以日月,不以隐疾,不以山川。

男女异长。男子二十,冠而字。父前,子名;君前,臣名。女子许嫁,笄而字。

凡进食之礼,左殽右胾,食居人之左,羹居人之右。脍炙处外,酰酱处内,葱渫处末,酒浆处右。以脯修置者,左朐右末。客若降等执食兴辞,主人兴辞于客,然后客坐。主人延客祭:祭食,祭所先进。殽之序,遍祭之。三饭,主人延客食胾,然后辩殽。主人未辩,客不虚口。

侍食于长者,主人亲馈,则拜而食;主人不亲馈,则不拜而食。

共食不饱,共饭不泽手。毋抟饭,毋放饭,毋流歠,毋咤食,毋啮骨,毋反鱼肉,毋投与狗骨。毋固获,毋扬饭。饭黍毋以箸。毋嚃羹,毋絮羹,毋刺齿,毋歠醢。客絮羹,主人辞不能亨。客歠醢,主人辞以窭。濡肉齿决,干肉不齿决。毋嘬炙。

卒食,客自前跪,彻饭齐以授相者,主人兴辞于客,然后客坐。侍饮于长者,酒进则起,拜受于尊所。长者辞,少者反席而饮。长者举未釂,少者不敢饮。长者赐,少者、*者不敢辞。赐果于君前,其有核者怀其核。御食于君,君赐余,器之溉者不写,其余皆写。

馂余不祭。父不祭子,夫不祭妻。御同于长者,虽贰不辞,偶坐不辞。羹之有菜者用梜,其无菜者不用梜。

为天子削瓜者副之,巾以絺。为国君者华之,巾以绤。为大夫累之,士疐之,庶人龁之。

父母有疾,冠者不栉,行不翔,言不惰,琴瑟不御,食肉不至变味,饮酒不至变貌,笑不至矧,怒不至詈。疾止复故。

有忧者侧席而坐,有丧者专席而坐。

水潦降,不献鱼鳖,献鸟者拂其首,畜鸟者则勿拂也。献车马者执策绥,献甲者执胄,献杖者执末。献民虏者操右袂。献粟者执右契,献米者操量鼓。献孰食者操酱齐。献田宅者操书致。

凡遗人弓者:张弓尚筋,弛弓尚角。右手执箫,左手承弣。尊卑垂帨。若主人拜,则客还辟,辟拜。主人自受,由客之左接下承弣;乡与客并,然后受。进剑者左首。进戈者前其鐏,后其刃。进矛戟者前其镦。

进几杖者拂之。效马效羊者右牵之;效犬者左牵之。执禽者左首。饰羔雁者以缋。受珠玉者以掬。受弓剑者以袂。饮玉爵者弗挥。凡以弓剑、苞苴、箪笥问人者,操以受命,如使之容。

凡为君使者,已受命,君言不宿于家。君言至,则主人出拜君言之辱;使者归,则必拜送于门外。若使人于君所,则必朝服而命之;使者反,则必下堂而受命。

博闻强识而让,敦善行而不怠,谓之君子。君子不尽人之欢,不竭人之忠,以全交也。

《礼》曰:「君子抱孙不抱子。」此言孙可以为王父尸,子不可以为父尸。为君尸者,大夫士见之,则下之。君知所以为尸者,则自下之,尸必式。乘必以几。

齐者不乐不吊。

居丧之礼,毁瘠不形,视听不衰。升降不由阼阶,出入不当门隧。居丧之礼,头有创则沐,身有疡则浴,有疾则饮酒食肉,疾止复初。不胜丧,乃比于不慈不孝。五十不致毁,六十不毁,七十唯衰麻在身,饮酒食肉,处于内。生与来日,死与往日。知生者吊,知死者伤。知生而不知死,吊而不伤;知死而不知生,伤而不吊。吊丧弗能赙,不问其所费。问疾弗能遗,不问其所欲。见人弗能馆,不问其所舍。赐人者不曰来取。与人者不问其所欲。适墓不登垄,助葬必执绋。临丧不笑。揖人必违其位。望柩不歌。入临不翔。当食不叹。邻有丧,舂不相。里有殡,不巷歌。适墓不歌。哭日不歌。送丧不由径,送葬不辟涂潦。临丧则必有哀色,执绋不笑,临乐不叹;介胄,则有不可犯之色。

故君子戒慎,不失色于人。国君抚式,大夫下之。大夫抚式,士下之。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刑人不在君侧。

兵车不式。武车绥旌,德车结旌。史载笔,士载言。前有水,则载青旌。前有尘埃,则载鸣鸢。前有车骑,则载飞鸿。前有士师,则载虎皮。前有挚兽,则载貔貅。行:前朱鸟而后玄武,左青龙而右白虎。招摇在上,急缮其怒。进退有度,左右有局,各司其局。

父之雠,弗与共戴天。兄弟之雠不反兵。交游之雠不同国。四郊多垒,此卿大夫之辱也。地广大,荒而不治,此亦士之辱也。

临祭不惰。祭服敝则焚之,祭器敝则埋之,龟策敝则埋之,牲死则埋之。凡祭于公者,必自彻其俎。

卒哭乃讳。礼,不讳嫌名。二名不偏讳。逮事父母,则讳王父母;不逮事父母,则不讳王父母。君所无私讳,大夫之所有公讳。《诗》、《书》不讳,临文不讳。庙中不讳。夫人之讳,虽质君之前,臣不讳也;妇讳不出门。大功小功不讳。入竟而问禁,入国而问俗,入门而问讳。

外事以刚日,内事以柔日。

凡卜筮日:旬之外曰远某日,旬之内曰近某日。丧事先远日,吉事先近日。曰:「为日,假尔泰龟有常,假尔泰筮有常。」

卜筮不过三,卜筮不相袭。龟为卜,策为筮,卜筮者,先圣王之所以使民信时日、敬鬼神、畏法令也;所以使民决嫌疑、定犹与也。故曰:「疑而筮之,则弗非也;日而行事,则必践之。」

君车将驾,则仆执策立于马前。已驾,仆展軨、效驾,奋衣由右上取贰绥,跪乘,执策分辔,驱之五步而立。君出就车,则仆并辔授绥。左右攘辟,车驱而驺。至于大门,君抚仆之手而顾,命车右就车;门闾沟渠,必步。

凡仆人之礼,必授人绥。若仆者降等,则受;不然,则否。若仆者降等,则抚仆之手;不然,则自下拘之。客车不入大门。妇人不立乘。犬马不上于堂。故君子式黄髪,下卿位,入国不驰,入里必式。

君命召,虽*人,大夫士必自御之。介者不拜,为其拜而蓌拜。祥车旷左,乘君之乘车不敢旷左;左必式。仆御、妇人则进左手,后右手;御国君,则进右手、后左手而俯。国君不乘奇车。车上不广咳,不妄指。立视五巂,式视马尾,顾不过毂。国中以策彗恤勿驱。尘不出轨。国君下齐牛,式宗庙。大夫士下公门,式路马。乘路马,必朝服载鞭策,不敢授绥,左必式。步路马,必中道。以足蹙路马刍,有诛。齿路马,有诛。

曲礼下

凡奉者当心,提者当带。

执天子之器则上衡,国君则平衡,大夫则绥之,士则提之。

凡执主器,执轻如不克。执主器,操币圭璧,则尚左手,行不举足,车轮曳踵。立则磬折垂佩。主佩倚,则臣佩垂。主佩垂,则臣佩委。执玉,其有藉者则裼;无藉者则袭。

国君不名卿老世妇,大夫不名世臣侄娣,士不名家相长妾。君大夫之子,不敢自称曰「余小子」;大夫士之子,不敢自称曰「嗣子某」,不敢与世子同名。君使士射,不能,则辞以疾;言曰:「某有负薪之忧。」侍于君子,不顾望而对,非礼也。

君子行礼,不求变俗。祭祀之礼,居丧之服,哭泣之位,皆如其国之故,谨修其法而审行之。去国三世,爵禄有列于朝,出入有诏于国,若兄弟宗族犹存,则反告于宗后;去国三世,爵禄无列于朝,出入无诏于国,唯兴之日,从新国之法。君子已孤不更名。已孤暴贵,不为父作谥。居丧,未葬,读丧礼;既葬,读祭礼;丧复常,读乐章。

居丧不言乐,祭事不言凶,公庭不言妇女。

振书、端书于君前,有诛。倒策侧龟于君前,有诛。龟策、几杖、席盖、重素、袗絺绤,不入公门。苞屦、扱衽、厌冠,不入公门。书方、衰、凶器,不以告,不入公门。

公事不私议。

君子将营宫室:宗庙为先,厩库为次,居室为后。凡家造:祭器为先,牺赋为次,养器为后。无田禄者不设祭器;有田禄者,先为祭服。君子虽贫,不粥祭器;虽寒,不衣祭服;为宫室,不斩于丘木。大夫、士去国,祭器不逾竟。大夫寓祭器于大夫,士寓祭器于士。

大夫、士去国:逾竟,为坛位乡国而哭。素衣,素裳,素冠,彻缘,鞮屦,素幂,乘髦马。不蚤鬋。不祭食,不说人以无罪;妇人不当御。三月而复服。

大夫、士见于国君,君若劳之,则还辟,再拜稽首;君若迎拜,则还辟,不敢答拜。大夫、士相见,虽贵*不敌,主人敬客,则先拜客;客敬主人,则先拜主人。凡非吊丧、非见国君,无不答拜者。

大夫见于国君,国君拜其辱。士见于大夫,大夫拜其辱。同国始相见,主人拜其辱。君于士,不答拜也;非其臣,则答拜之。大夫于其臣,虽*,必答拜之。

男女相答拜也。

国君春田不围泽;大夫不掩群,士不取麑卵。

岁凶,年谷不登,君膳不祭肺,马不食谷,驰道不除,祭事不县。大夫不食粱,士饮酒不乐。

君无故,玉不去身;大夫无故不彻县,士无故不彻琴瑟。士有献于国君,他日,君问之曰:「安取彼?」再拜稽首而后对。

大夫私行出疆,必请。反,必有献。士私行出疆,必请;反,必告。君劳之,则拜;问其行,拜而后对。国君去其国,止之曰:「奈何去社稷也!」大夫,曰:「奈何去宗庙也!」士,曰:「奈何去坟墓也!」国君死社稷,大夫死众,士死制。

君天下,曰天子。朝诸侯,分职授政任功,曰予一人。践阼临祭祀:内事曰孝王某,外事曰嗣王某。临诸侯,畛于鬼神,曰有天王某甫。崩,曰天王崩。复,曰天子复矣。告丧,曰天王登假。措之庙,立之主,曰帝。天子未除丧,曰予小子。生名之,死亦名之。

天子有后,有夫人,有世妇,有嫔,有妻,有妾。天子建天官,先六大:曰大宰、大宗、大史、大祝、大士、大卜,典司六典。

天子之五官:曰司徒、司马、司空、司士、司寇,典司五众。

天子之六府:曰司土、司木、司水、司草、司器、司货,典司六职。

天子之六工:曰土工、金工、石工、木工、兽工、草工,典制六材。五官致贡,曰享。

五官之长,曰伯:是职方。其摈于天子也,曰天子之吏。天子同姓,谓之伯父;异姓,谓之伯舅。自称于诸侯,曰天子之老,于外曰公;于其国曰君。

九州岛之长入天子之国,曰牧。天子同姓,谓之叔父;异姓,谓之叔舅;于外曰侯,于其国曰君。其在东夷、北狄、西戎、南蛮,虽大,曰子。于内自称曰不谷,于外自称曰王老。庶方小侯入天子之国,曰某人,于外曰子,自称曰孤。天子当依而立,诸侯北面而见天子,曰觐。天子当宁而立,诸公东面、诸侯西面,曰朝。

诸侯未及期相见曰遇,相见于却地曰会。诸侯使大夫问于诸侯曰聘,约信曰誓,莅牲曰盟。

诸侯见天子曰臣某、侯某;其与民言,自称曰寡人;其在凶服,曰适子孤。临祭祀,内事曰孝子某侯某,外事曰曾孙某侯某。死曰薨,复曰某甫复矣。既葬见天子曰类见。言谥曰类。

诸侯使人使于诸侯,使者自称曰寡君之老。天子穆穆,诸侯皇皇,大夫济济,士跄跄,庶人僬僬。

天子之妃曰后,诸侯曰夫人,大夫曰孺人,士曰妇人,庶人曰妻。

公侯有夫人,有世妇,有妻,有妾。夫人自称于天子,曰老妇;自称于诸侯,曰寡小君;自称于其君,曰小童。自世妇以下,自称曰婢子。子于父母则自名也。

列国之大夫,入天子之国曰某士;自称曰陪臣某。于外曰子,于其国曰寡君之老。使者自称曰某。天子不言出,诸侯不生名。

君子不亲恶。诸侯失地,名;灭同姓,名。

为人臣之礼:不显谏。三谏而不听,则逃之。

子之事亲也:三谏而不听,则号泣而随之。君有疾,饮药,臣先尝之。亲有疾,饮药,子先尝之。

医不三世,不服其药。

儗人必于其伦。

问天子之年,对曰:「闻之:始服衣若干尺矣。」问国君之年:长,曰能从宗庙社稷之事矣;幼,曰未能从宗庙社稷之事也。问大夫之子:长,曰能御矣;幼,曰未能御也。问士之子:长,曰能典谒矣;幼,曰未能典谒也。问庶人之子:长,曰能负薪矣;幼,曰未能负薪也。

问国君之富,数地以对,山泽之所出。问大夫之富,曰有宰食力,祭器衣服不假。问士之富,以车数对。问庶人之富,数畜以对。

天子祭天地,祭四方,祭山川,祭五祀,岁遍。诸侯方祀,祭山川,祭五祀,岁遍。大夫祭五祀,岁遍。士祭其先。

凡祭,有其废之莫敢举也,有其举之莫敢废也。非其所祭而祭之,名曰淫祀。淫祀无福。天子以牺牛,诸侯以肥牛,大夫以索牛,士以羊豕。支子不祭,祭必告于宗子。

凡祭宗庙之礼:牛曰一元大武,豕曰刚鬣,豚曰腯肥,羊曰柔毛,鸡曰翰音,犬曰羹献,雉曰疏趾,兔曰明视,脯曰尹祭,槁鱼曰商祭,鲜鱼曰脡祭,水曰清涤,酒曰清酌,黍曰芗合,粱曰芗萁,稷曰明粢,稻曰嘉蔬,韭曰丰本,盐曰咸鹾,玉曰嘉玉,币曰量币。

天子死曰崩,诸侯曰薨,大夫曰卒,士曰不禄,庶人曰死。在床曰尸,在棺曰柩。羽鸟曰降,四足曰渍。死寇曰兵。

祭王父曰皇祖考,王母曰皇祖妣。父曰皇考,母曰皇妣。夫曰皇辟。生曰父、曰母、曰妻,死曰考、曰妣、曰嫔。

寿考曰卒,短折曰不禄。

天子视不上于袷,不下于带;国君,绥视;大夫,衡视;士视五步。凡视:上于面则敖,下于带则忧,倾则奸。

君命,大夫与士肄。在官言官,在府言府,在库言库,在朝言朝。

朝言不及犬马。辍朝而顾,不有异事,必有异虑。故辍朝而顾,君子谓之固。

在朝言礼,问礼对以礼。大飨不问卜,不饶富。

凡挚,天子鬯,诸侯圭,卿羔,大夫雁,士雉,庶人之挚匹;童子委挚而退。野外军中无挚,以缨,拾,矢,可也。

妇人之挚,椇榛、脯修、枣栗。

纳女于天子,曰备百姓;于国君,曰备酒浆;于大夫,曰备扫洒。

篇4:礼记曲礼上的译文

礼记曲礼上的译文

《曲礼》上说:一个有地位的人,心中时刻都要有个“敬”字,外表要端庄,像是俨然若有所思样子,说话要态度安祥,句句在理。做到这三点,才会使人们安宁啊!

傲慢之心不可产生,欲望不可放纵无拘,志气不可自满,享乐不可无度。

对于道德、才能胜于己者,要亲近和尊敬他,畏服并爱戴他。对于自己所喜爱的人,不可只知其优点,而不知其缺点;对于自己所憎恶的人,不可只知其缺点,而不知其优点。自己有了积蓄,要分给贫穷的人。居安思危,能够及时改变处境。面对财物,不可苟且据有;面对危急,不可苟且逃避。在小事上争讼,不可求胜;分配财物,不可求多。对自己不懂的事情不可装懂,对自己已经搞懂的东西,回答别人时,要归功于师友,不可据为自己的发明。

至于坐的样子,要像祭祀时的尸那样端重;立的样子,要像斋戒时的人那般恭敬。礼节要顺应事之所宜,出使要顺应当地的风俗。

所谓礼,是用来确定人与人之间关系的远近,判断事情的疑似难明,分别事情的何时当同何时当异,明辨事情的得礼或失礼。依礼而言,不可随便地取悦于人,不可说做不到的话。依礼,做事不得超过自己的身份,不得侵犯侮慢他人,也不得随便地与人套近乎。涵养自己的德性,实践自己的诺言,这就叫做完美的品行。行合忠信,言合仁义,这才是礼的实质。依礼,听说过招致贤人是要用他的德行来影响教化,没听说过招致贤人只是要他当块招牌而已。依礼,听说过有学生主动来到师门拜师学艺的规矩,没有听说过老师反而到学生住处去施教的。

上古时,人们崇尚“德”,后来却讲求施报。礼崇尚往来。施人恩惠却收不到回报,是不合礼的;别人施恩惠于已,却没有报答,也不合礼。人们有了礼的规范,社会便得以安定,少了礼社会便会倾危,所以说:“礼,不能不学啊!”礼的实质在于对自己卑谦,对别人尊重,即使是挑着担子做买卖的小贩,也一定有令人尊敬的地方,更何况富贵的人呢?身处富贵而懂得爱好礼,就不会骄横过分,身处贫贱而知道爱好礼,那么志向就不会被屈服。

男子长到十岁叫做幼,这时候该出外上学了;二十岁叫做弱,这时候就该加冠了;三十岁叫做壮,这时候就该娶妻了;四十岁叫做强,这时候就该做官了;五十岁叫做艾,这时候就该参与国家的政事了;六十岁叫做耆[qí] ,这时候就该役使他人了;七十岁叫做老,这时候就该把家事交给儿孙掌管了;八九十岁的人叫做耄[mào] ;七岁的孩子叫做悼。被称为耄与悼的老人和幼儿,即令有罪,也不对他们判刑。百岁老人叫做期,儿孙要尽心加以供养。

大夫级别的官员,到了七十岁就可以把所掌管的事情交还君主而告老。如果告老未得允许,那么君主一定要赐给大夫几和杖,在本国因公外出,可以有妇人陪从。若出使异国,可以乘坐安车。在上述场合与人讲话,可以自称“老夫”,但在朝廷上与自己的国君讲话则要自称己名。邻国来问,国君必问于老者以答之。

和长辈商议事情,一定要随身带着几杖去。长辈有所问,如果不先谦让一番而回答,就不合乎礼的规定。

凡是作子女的都应做到冬天让父母过得温暖,夏天让父母过得凉爽,晚上替他们铺床安枕,早晨向他们问候请安。与平辈相处,不可发生争执。

凡是做儿子的,可以以父亲的名义将某些财物送人,把一般财物赠人,还可以商量,但绝对不能赠送车马。所以本乡本土都称赞他的孝顺,兄弟亲戚都称赞他的善良,同僚们都称赞他的敬爱兄长,同志们都称赞他的对人厚道,和他有来往的人也都称赞他的诚实可靠。见到父亲的同志,若不叫上前就不敢上前,若不叫退下就不敢退下,若不间,不敢首先发话。就像对待父亲一般。这样做才算是孝子的行为。

作儿子的,出行之前一定要当面禀告父母,回到家里也要这样。出游必须有一定的去处。学习一定要有备忘的记事簿。平常讲话不可在自称中带有“老”字。对于年长自己一倍的人,应当待之如父;对于年长十岁的人,应当待之如兄;对于年长五岁的人,虽可以并肩而行,但仍须略微退后。平辈五人同居一处,应让年长者另坐一席。

作儿子的,家居不可占据室内的西南隅,不可坐在席的中间位置,不可走在路的当中,不可立在门的当中。遇有宴请宾客的事,如何招待,自有家长裁决,不可自作主张;举行祭祀的时候,不可充当尸的角色。要时刻留心父母的意旨,先意承欢,不要等到父母发话或指使才办。不要登高,不要临深。不随便诋毁他人,不随便嘻笑。

孝子不在冥暗之中做事,不行险以侥幸,怕给双亲带来不善教子的恶名。双亲健在,不应承诺为朋友报仇、卖命,也不应有私财。

当儿子的,如果双亲健在,戴的帽,穿的衣,不可用素色镶边(因为那样有点像丧服)。主持家事的孤子,戴的帽,穿的衣,可用素色而不用彩色镶边,以此表达其持久的哀思。

切记不可给儿童做出说谎话的榜样。儿童不宜穿皮衣和裙子。儿童立必正向一方,不得作出歪头听人讲话的样子。如果长辈要拉着儿童的手走路,儿童就应双手捧着长辈的手。长辈在或背或抱小儿时应当倾头与语,小儿也应该掩口回答。

跟随先生走路,不应跑到路的另外一边和别人说话。在路上碰见先生,要快步上前,正立拱手。先生和自己讲话,就回答;先生不与自己讲话,就快步退下。跟随长者登上丘陵,一定要向长者所视的方向视去。登上城墙,不要指东画西,不要大呼小叫,以免蛊惑人心。

将要到别人家去,凡事当求合理,不可失之粗野。将要进入人家的堂室,一定要发出较大的声响。户外有两双鞋子,听见室内的说话声音才可进去,否则就不进去。将要进门,目光一定要向下。进门以后要神情肃敬,目光不要东张西望,上下扫视。如果门本来是开着的,就让它仍旧开着;如果门本来是关着的,就让它仍旧关着。如果后面还有人进来,就把门轻轻关上,但不能关紧。进门时不要踩着别人脱在户外的鞋。将入席位,不要跨越坐席,应提起裙子的下摆走向席位下角。坐定之后,要谨慎地应对。

大夫、士进出国君的大门,应由门橛的右边走,也不得践踏门坎。

凡和客人一道进门,每到一个门口都要让客人先入。客人来至主人内室门口,主人要请客人稍等,而自己先进去铺好席位,然后再出来迎接客人,主人请客先入,客人要推辞两次,主人这才引导客人入室。主人进门后向右走,客人入门后向左走,主人走向东阶,客人走向西阶。如果客人身份较主人卑下,就应随主人走向东阶,要等主人一再谦让,然后客人才又拐回西阶。到了阶前,主客又互相谦让谁先登阶。谦让的结果主人先登,客人跟着,主人登上一阶,客人跟着登上一阶,每阶都是先举一足,而后举另一足与前足并拢,如此这般地一步接着一步地上去。上东阶的主人应先举右足,上西阶的客人应先举左足。

在离帷帘遮挡较远的地方不要快步走,堂上不要快步走,手中拿着玉器时也不要快步走。堂上走路要用小碎步,堂下走路可以用大步,室内走路不可张开两臂。和别人坐在一起不可横起胳膊。把东西交给站着的人则自己不应跪,把东西交给坐着的人则自己不应立。

凡是为长者扫除席前之礼,一定要用扫帚遮住畚箕。扫的时候要一手持帚扫地,一手举起衣袖遮住扫帚,边扫边退,这样就不会使灰尘飞扬,污及长者。撮垃圾时,要使畚箕朝向自己。双手捧席要横着,像井上桔棒那样左端昂起右端低垂。为尊者铺设坐席,要问面向何方;为尊者铺设卧席,要问脚朝何方。席是南北方向铺设的,以西方为尊位;东西方向铺设的,以南方为尊位。若不是请来吃饭的客人,席要散开些,一般说来,席与席之间要有一丈的距离。当主人跪着为客人整理席位时,客人也要跪着并且按住席子说不敢当。客人提出要撤去重叠的席子时,主人要一再地表示辞让阻止。客人就席之后,主人才能坐下。主人如果不问话,客人不可率先发话。

将就席,要仪容庄重,不可有失常态。两手提起衣裳的下缉,使下缉离地一尺左右,这样才不致于脚踩着衣裳。不要掀动上衣。迈步不要慌里慌张,以免脚下有失。如果在当行的路前放有先生的书册琴瑟,就要跪下来把它们移开,千万不可从上面跨越过去。不是饮食之座,应尽量往后坐;饮食之座,则要尽量靠前。坐要安稳,始终保持自然的神态。长者没有提及的事,不要随便插嘴打断。要神情端庄,恭恭敬敬地听先生讲话。不可把别人的见解说成是自己的见解,不可没有主见,人云亦云。说话一定要以历史事实为根据,也可引述先王之言为根据。在先生身边陪坐,先生问到自己,要等到他的问话终了再回答。向先生请教书本中的问题,要起立;请先生把不明白的地方再讲一遍,也要起立。父亲召唤时,不可用“诺”来答应;先生召唤时,也不可用“诺”来答应;应该用“唯”来回答,同时起立。在所尊敬的人身边陪坐,要尽量靠近,不要使自己的席端留有余地。见到同辈的人来,可不起立。见到执掌火炬的人来,要起立。见到端饭的人来,要起立。见到主人的贵客来,要起立。晚上座谈,不可使客人发现有许多火炬柄,否则,客人将误会为主人不欲留客久坐。在贵客面前不得大声喝斥狗。主人请客人进食时,客人不可吐口水。

在君子身旁陪坐,如果看到君子打哈欠伸懒腰,或是准备拿起手杖和穿鞋,或是据太阳的位置看时间的早晚,陪坐者就该主动告退了。在君子身旁陪坐,君子如果问及另外的事,陪坐者要起立回答。在君子身旁陪坐,如果有人进来说:“想借用片刻空闲,有话要讲。”这时候,陪坐者就应暂时避开,在不影响来人说话的地方等待。不要侧耳探听别人的说话,不要粗声大气地答应,不要转动眼珠斜看,不要做出无精打采的样子。走路不要露出傲慢的样子,站立时要双腿挺直,不可一腿直立,一腿打弯,坐着时不要像畚箕一样把双腿叉开,睡觉时不要俯卧。头发要用帛束好,不要让它像假发那样下垂。帽子不可随便脱下,干活时不要脱衣露体,热天也不要撩起裙子。

凡在长者身旁陪坐,要把鞋子脱在阶下,不可穿着鞋子上堂。脱下的鞋子切莫放在当阶,以免妨碍后来者升堂。穿鞋时,要跪着拿起鞋子,退到一旁再穿。如果面向长者穿鞋,就要跪着把鞋子旋转180度,然后弯腰穿上。

遇到两个人并排坐着或并排立着,自己就不要再插身其间。遇到两个人并立,不要从他们中间穿过。男女不可同坐在一起,不可共用同一个衣架,不可共用同一面巾和梳子,不可亲手互相递交东西。小叔和嫂嫂不互相问候。不可让庶母洗自己的下身衣裳。男人谈的事情不得让女人知道并干预,女人谈论的事情也不可让男人知道并干预。街谈巷议不得带入闺房;妇女在闺房所讲的话也不得拿到外边宣扬。女子订婚之后,就要头上佩戴彩带,表示已经有主了。没有大事,不得进入其居室之门。姑母、姐妹、自己的女儿,出嫁以后回到娘家,兄弟不可与之同席而坐,不可与之共用同一器皿进食。父子不可同席而坐。男女之间,如果没有媒人往来提亲,就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如果女方还没有接受财礼,双方就不会有交往,更不会关系亲密。因此,结婚的年月日要向官方登记,还要斋戒禀告祖先,还要置办酒席邀请乡邻、同事、朋友,如此郑重其事,就是为了强调男女之别。娶妻不得取同姓女子,所以买妾不知她的本姓,就得通过占卜决定可否。寡妇的儿子,除非表现出具有卓异的才能,不得和他交朋友。

祝贺娶妻者,如果祝贺者本人不在场,其所派使者应当这样说:“是某君派我来的,某君听说您要宴请宾客,特派我来进献一点酒食。”对于贫穷的人,就不必苛求他非要以货财为礼了;对于年老的人,就不必苛求他非要以体力为礼了。

凡陈设便餐,带骨的肉放在左边,切好的大块肉放在右边,饭食放在人的左手方,羹汤放在人的右手方;细切的肉和烤熟的肉放在盛肴胾的器皿之外,离人远些;醋和肉酱放在盛肴胾的器皿之内,离人近些。蒸葱放在醋和肉酱之左,酒和浆放在羹汤之右。如果还要摆设干肉,则弯曲的在左,挺直的在右。如果客人的身份较主人卑下,就应端着饭碗起立,说自己不敢当此席位,这时主人就要起身劝说客人不要客气,然后客人才又落座。主人请客人和他一道祭食。祭饭食的方法是,主人先摆上哪一种就先祭哪一种。祭肴馔的方法是逐一祭之,祭个遍。吃过三口饭后,主人要请客人吃切好的大块肉,然后请客人遍尝各种肴馔。如果主人尚未吃完,客人不可漱口表示已经吃饱。陪着长者吃饭,如果主人亲自布菜,要拜谢之后再吃;主人不亲自布菜,就不必拜谢,可以径自动手取食。大伙儿共同吃饭,要注意谦让,不可自顾自己吃饱。大伙儿共同吃饭,要注意手的卫生。不要把饭搓成团,不要把多取的饭再放回食器,不要大口喝,以免满口汁液外流,不要吃得啧啧作响,不要啃骨头,以免弄出声响,不要把咬过的鱼肉再放回食器,不要把骨头扔给狗,不要争着抢着吃好吃的东西,不要为了贪快而扬去饭中的热气,吃黍米饭不要用筷子,羹汤中的菜要经过咀嚼,不可大口囫囵地吞下,不要当着主人的面调和羹汤。不要当众剔牙,不要喝肉酱。客人如果调和羹汤,主人就要道歉,说不会烹调。客人如果喝肉酱,主人就要道歉,说由于家贫以至于备办的食物不够吃。湿软的肉可以用齿咬断,干硬的肉不可以用齿咬断,就须用手擘而食之。吃烤肉不要一口吞一大块。食毕,客人要从前面跪着收拾盛饭菜的食器并交给在旁服务的人,这时主人要连忙起身,说不敢劳动客人,然后客人再坐下。陪伴长者饮酒,看见长者将给自己斟酒就要赶快起立,走到放酒樽的地方拜受。长者说不要如此客气,然后少者才回到自己的席位准备喝酒。长者尚未举杯饮尽,少者不敢饮。长者有所赐,作晚辈的、作僮仆的不得辞让不受。国君当面赐食水果,有核的要把核藏在怀里,不可吐到地上。伺候国君吃饭,国君赐以剩余之食,这时就要看盛食之器是否可以洗涤。若是可以洗涤的食器,则就原器取食,不必倒入另外的器皿;若是不可以洗涤的食器,就要统统倒入另外的器皿取食。这是怕弄脏了国君的食器。吃剩余之食不须行祭食之礼。父亲吃儿子剩余之食,丈夫吃妻子剩余之食,也都不祭。陪同长者参加宴会,如果主人厚待少者如同长者一样,少者不用说客气话。作为宴席上的陪客,也不用讲客气话。汤里如果有菜,就要用筷子来夹;如果没有,则不用筷子,只用汤匙。为天子削瓜,先削去皮,再切成四瓣,拦腰横切一刀,然后用细葛布盖上。为国君削瓜,先削去皮,再一分为二,也拦腰横切一刀,然后用粗葛布盖上。为大夫削瓜,只要削去皮即可,不盖任何东西。士人只切掉瓜蒂,再横切一刀。庶人在切除瓜蒂之后就捧着整个瓜啃吃。

父母生病,成年的儿子由于心中忧虑,头忘记了梳,走路也不像平日那样甩开双臂,开玩笑的话也不讲了,乐器也不弹奏了,吃肉只是少量地吃一点,饮酒也不至于喝到脸红,没有开怀的大笑,发怒也不至于骂人。父母病愈,作儿子的才恢复常态。父母有病的人要独席而坐,父母去世不久的人只坐单层的席子。

雨水多的时节,不须以鱼鳖献人。凡献野鸟要扭转其首以防其啄人,献家禽则不须如此。献车马者,只要呈上马鞭和登车索就可以了,献铠甲者,只要呈上头盔就行了。献手杖者,要自己手执杖的末端。献俘虏的时候要抓紧他的右臂。献粱、稻一类谷物者,只要呈上可以兑取的证券就行了。献米者,可以呈上量米的容器。献熟食者,要先送上酱类和切碎的腌菜。献田地房产者,只要呈上田契房契即可。

凡是送人弓的,如果弓弦己经张紧,就要弓弦向上,如果弓弦尚未张紧,就要弓背向上,同时右手拿着弓的一头,左手托着弓背的中部。授受双方彼此鞠躬为礼。如果主人下拜,客人要退避,避开主人的拜,表示不敢当。如果是主人自己接受弓,就要从客人左手方接住弓背的中部,用右手接住弓的下头,与客人面朝同一方向并排而立,然后接过弓来。送别人剑,要剑柄向右。送别人戈,要以戈柄朝前,戈刃向后。送别人矛或戟,也要以柄向前。

送人几案和手杖,要擦拭干净。献马献羊要用右手牵着。献犬则用左手牵着。以鸟送人,要鸟头向左。以羊羔和雁送人,要在羊羔和雁身上蒙上彩色画布。接受珠玉,要用双手捧着。接受弓剑,要用衣袖承接。用玉杯饮酒,不要挥扬,以免失手打破。凡是被尊者派去赠送弓剑、苞苴、箪笥的人,在捧起这些礼物接受使命时,其仪态要像是臣受君命出聘他国那样。

凡是被国君派作使臣的人,接到使命之后就不得在家逗留,要立刻出发。传达国君命令的使者来到,主人就要穿上朝服在门外拜迎使者,并说有劳尊驾。使者回去时,还要到门外拜送。如果派人到国君那里去,就得像亲自朝见国君那样,先穿上朝服再派遣使者。使者从国君那里回来,一定要下堂迎接使者带来的君命。

博闻强记而能谦让,乐于作善事而不懈怠,这样的人就叫做君子。君子不要求别人时时事事都说自己好,也不要求别人时时事事都要对得起自己,这样,交情才能始终保持。

《礼经》上说:“君子抱孙不抱子。”这话的意思是,祭祖时,孙子可以充当代表祖父的尸,而儿子则不可。充当代表已故国君之尸的人,大夫和士遇到他都要下车致敬。如果国君知道某人是尸,也要下车致敬。而为尸者一定要凭轼答谢。尸登车时,要用几来垫足。斋戒的人,不可听音乐,也不可到别人家吊丧。

居丧之礼:允许由于悲伤而消瘦,但不至于形销骨立,视力和听力不可衰退,上堂下堂不走家长常走的东阶,出入大门不走门外当门之中道。居丧之礼:头上生了疮,可以洗头;身上长了疮,可以洗澡。有了病,这是特殊情况,可以饮酒吃肉,但病愈之后就要照旧。如果悲伤过度坏了身体而不能承担丧事,那就等于不慈不孝。五十岁的人,允许因悲伤而消瘦,但不可过分。六十岁的人,可以不因悲伤而消瘦。七十岁的人,只须披麻带孝就行,可以饮酒吃肉,可以住在自己的居室内。

办丧事的规矩,凡是涉及生者的,如成服和持丧棒,应从死者死之次日开始计算;凡是涉及死者的,如殡敛和埋葬,应从死者死之当天开始计算。如果是与死者家属有交情的,应去慰问死者家属;如果是与死者本人有交情的,应去哀悼葬者。只与死者家属有交情而与死者本人无交情,就只须慰问而不须哀悼;反之,则只须哀悼而不须慰问。

慰问丧家,如果不能提供财物上的帮助,就不要问办丧事的花费。探视病人,如果不能有什么馈赠,就不要问病人需要什么。见到行人,如果不能留宿,就不要问他住在什么地方。赠人物品,不要叫人来取,而要派人送去,给人东西,不要问人想要与否。

到墓地去,不要上到坟头上。参加葬礼必须助挽柩车。参加追悼,不可嬉笑。与人作揖,必须离开原位。望见运柩车,不可唱歌。进入丧家,走路不要张开两臂。吃饭时不可唉声叹气。邻居有丧事,即使在舂米时也不可喊号子。邻里有停殡待葬的,就不要在街巷中唱歌。到墓地上,不要唱歌。吊丧之日,不要唱歌。护送柩车,不要走小路。挽着柩车,不要只顾自己而避开路上的积水。参加追悼一定要有哀伤的表情。助挽柩车时不可嬉笑。听音乐时不可叹气。披上铠甲戴上头盔,就要表现出不可侵犯的神态。所以君子小心谨慎,在什么场合就要有什么场合的神态。

遇到国君凭轼行礼时,大夫就要下车示敬。遇到大夫凭轼行礼时,士就要下车示敬。礼制不下及于庶人,刑罚不上及于大夫。受过刑罚的人,不宜让他在国君左右。乘兵车时不须凭轼行礼。天子所乘的.武车,旌旗是招展着的,意在宣扬威猛;天子所乘的德车,旌旗是缠在旗竿上的,以示德美于内,不尚赫奕。

如果国君去参加会盟,随行的史官要负责携带文具,司盟的士要负责准备好有关盟辞。在队伍行进的途中,前面发现水,前导的警卫就竖起画有青雀的旌旗以警众;发现尘土飞扬,就竖起画有鸣鸢的旌旗以警众;发现车骑,就竖起画有飞鸿的旌旗以警众;发现兵众,就用竿子举起虎皮以警众;发现猛兽,就竖起画有貔貅的旌旗以警众。凡行军之阵,前锋以画有朱雀的旗子为标志,后卫以画有玄武的旗子为标志,左翼以画有青龙的旗子为标志,右翼以画有白虎的旗子为标志。中军则以北斗七星旗为令旗。所以士卒坚劲奋勇,如天帝之威怒。前进后退,都有一定的法度。左右两翼,也各有主官负责。

对于杀父的仇人,作儿子的必须与他拚个死活,什么时候杀了他什么时候才算罢休。对于杀害兄弟的仇人,要随时携带武器,遇见就杀。对于杀害朋友的仇人,如果他不逃到别国去,见即杀之。

如果国都的四郊筑有许多防御工事,那是卿、大夫的耻辱。土地尽管广大,如果任其荒废而不加治理,那是地方官长的耻辱。

参加祭祀,不得怠惰。祭服破了要烧掉,祭器破了要埋掉,用于卜筮的龟策破了要埋掉,用于祭祀的牲口死了要埋掉。凡是在国君的庙里助祭的士,祭过神后,都要把应得的一份祭肉自己带回家中。

行过卒哭之祭,就要避免称呼死者之名。但据礼的规定,与死者之名读音相同的字可以不避,双字之名只要避其一字即可。如果赶上侍奉父母,就要避讳祖父之名;如果未赶上侍奉父母,则可不避讳祖父之名。在国君面前不避家讳,在大夫面前则应避国君之讳。读《诗经》、《尚书》等经典,不须避讳;写文章,不须避讳;否则将辞不达意,闹出笑话。庙中的祭文和祝辞,不须避讳。国君夫人的家讳,即令是在和国君对话,臣子也不须避。妇人之名讳,仅限于家门之内。对大功、小功的亲属,不须避讳。凡是到了一个新地方,要先打听当地的禁忌;进到城里边,要先打听城里的风俗;进到别人家,要先打听主人的家讳

祭祀家外之神要用单数日,祭祀家内之神要用双数日。凡用卜筮的办法来择定吉日,本旬以外的日子称作“远某日”,本旬之内的日子称作“近某日”。丧葬等事,应先卜远日;祭享等事,应先卜近日。卜时要说:“卜个吉日,借助泰筮判个吉凶,泰筮的灵验是一贯的。”筮时要说:“筮个吉日,借助泰筮判个吉凶,泰筮的灵验是一贯的。”不管是用卜或用筮,都不能超过三次。用了龟卜,就不可再用蓍[shī] 筮[shì] ;用了蓍筮,就不可再用龟卜。用龟甲来判定吉凶叫做卜,用蓍草来判定吉凶叫做筮。卜与筮,这是古昔圣王用来使百姓相信择定的吉日吉时、崇敬祭祀的鬼神、畏服君长的法令而以神道设教的办法,同时也是使百姓在徘徊犹豫之时借以作出决断的办法。因为犹豫不决才进行卜筮,既已卜筮,就不可再对卜筮的结果产生怀疑,已定在那一天举行祭祀,就必须在那一天举行

国君的乘车将要套马时,仆人应手执马鞭立在马前。马套好之后,仆人要检查车轮有无毛病并且试车。试车时,仆人要首先抖落衣服上的尘土,然后从右边拉着副绥上车,以跪姿乘坐,拿起马鞭,两手分握缰绳,驱车前行五步而止。国君出来登车时,仆人要一手把缰绳总握,用另一只手将正绥递给国君。国君登车之后,侍从们退向路的两边。车子开动以后,负责警卫的车右急忙跟在车后。车子走到大门口,国君按住仆人的手,示意停车,并回过头来命令车右登车。车子经过城门、里门和沟渠时,车右必须下车步行。凡是驾车的仆人,按礼来说,一定要把登车绳递给乘车者。如果驾车者的身份低于乘车者,乘车者就接受;不然的话,就不能接受。更具体地说,如果驾车者的身份低于乘车者,乘车者在接受登车绳时,应先用手按住驾车者的手,示意不敢当,然后再接受;如果双方身份相等,就应当从驾车者的手的下方直接取绳。

客人的马车不可驶入主人的大门,这是表示谦虚。妇女乘车不可站着。犬马不可牵到堂上。君子乘车时,遇到老年人要凭轼致敬,经过卿的朝位要下车示敬,进入城门不可驰骋,进入里门必须凭轼致敬。国君命人召唤,即使来人的地位低贱,大夫、士也必须亲自出迎,以示尊重君命。穿铠甲的人不拜,因为著甲而拜有损军容。祥车要空着左边的尊位。如果乘国君的从车,可千万不要空着左边的尊位,因为那样就意味着国君去世。既然是御者立在左边的尊位,为表示自己的局促不安,所以御者始终作凭轼之姿。为妇人驾车,要伸出左手执辔,右手后缩,这是为了避免嫌疑。为国君驾车,则要伸出右手执辔,左手后缩,朝国君略微俯身,以示敬意。国君不可乘奇邪不正之车。

在车上不要大声咳嗽,不要随便指指点点。站着,视线达到车轮转动五周的距离;凭轼行礼时,视线只达到马尾;回头看时,视线不得超过车毂。进入国都就改用策彗轻轻搔摩驾车的马,降低车速,使尘土不至于飞扬到车辙之外。

国君经过宗庙的门口要下车,遇见供祭祀用的牛要凭轼致敬。大夫、士经过国君的门口要下车,遇见路马要凭轼致敬。臣子驾驭路马,一定要穿上朝服,虽然带有马鞭,但备而不用,也不敢把登车的引绳递给别人;并且要站在车的左边,必须凭轼致敬。牵着路马步行,一定要走在道路正中。凡是践踏路马草料者,有罚;估量路马年龄者,有罚。

篇5:《礼记·礼运第九》原文

《礼记·礼运第九》原文

昔者仲尼与于蜡宾,事毕,出游于观之上,喟然而叹。仲尼之叹,盖叹鲁也。言偃在侧曰:“君子何叹?”孔子曰:“大道之行也,与三代之英,丘未之逮也,而有志焉。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今大道既隐,天下为家,各亲其亲,各子其子,货力为己,大人世及以为礼。城郭沟池以为固,礼义以为纪;以正君臣,以笃父子,以睦兄弟,以和夫妇,以设制度,以立田里,以贤勇知,以功为己。故谋用是作,而兵由此起。禹汤文武成王周公,由此其选也。此六君子者,未有不谨于礼者也。以著其义,以考其信,著有过,刑仁讲让,示民有常。如有不由此者,在?者去,众以为殃,是谓小康。”

言偃复问曰:“如此乎礼之急也。”孔子曰:“夫礼,先王以承天之道,以治人之情。故失之者死,得之者生。《诗》曰:‘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是故夫礼,必本于天,于地,列于鬼神,达于丧祭射御冠?朝聘。故圣人以礼示之,故天下国家可得而正也。”

言偃复问曰:“夫子之极言礼也,可得而闻与?”孔子曰:“我欲观夏道,是故之杞,而不足征也,吾得《夏时》焉。我欲观殷道,是故之宋,而不是微也,吾得《坤乾》焉。《坤乾》之义《夏时》之等,吾以是观之。夫礼之初,始诸饮食,其燔黍捭豚,污尊而А饮,蒉桴而土鼓,犹若可以致其敬于鬼神。及其死也,升屋而号,告曰:‘皋!某复’。然后饭腥而苴孰。故天望而地藏也,体魄则降,知气在上,故死者北首,生者南乡,皆从其初。昔者先王未有宫室,冬则居营窟,夏则居?曾巢。未有火化,食草木之实,鸟兽之肉,饮其血,茹其毛。未有麻丝,衣其羽皮。后圣有作,然后修火之利,范金合土,以为台榭宫室牖户,以炮以燔,以亨以炙,以为醴酪,治其麻丝,以为布帛,以养生送死,以事鬼神上帝,皆从其朔。故玄酒在室,醴盏在户,粢醍在堂,澄酒在下。陈其牺牲,备其鼎俎,列其琴瑟管磬钟鼓,修其祝嘏,以降上神与其先祖,以正君臣,以笃父子,以睦兄弟,以齐上下,夫妇有所。是谓承天之祜。

作其祝号,玄酒以祭,荐其血毛,腥其俎,孰其,与其越席,疏布以幂,衣其浣帛,醴盏以献,荐其燔炙,君与夫人交献,以嘉魂魄,是谓合莫。然后退而合亨,体其犬豕牛羊,实其?簋笾豆钅刑羹。祝以孝告,嘏以慈告,是谓大祥,此礼之大成也。”

孔子曰:“於呼哀哉!我观周道,幽厉伤之,吾舍鲁何适矣!鲁之郊?,非礼也,周公其衰矣!?巳之郊也禹也,宋之郊也契也,是天子之事守也。故天子祭天地,诸侯祭社稷。祝嘏莫敢易其常古,是谓大假,祝嘏辞说,藏于宗祝巫史,非礼也,是谓幽国。盏?及尸君,非礼也,是谓僭君。冕弁兵革藏于私家,非礼也,是谓胁君。大夫具官,祭器不假,声乐皆具,非礼也,是谓乱国。故仕于公曰臣,仕于家曰仆。三年之丧,与新有?者,期不使。以衰裳入朝,与家仆杂居齐齿,非礼也,是谓君与臣同国。故天子有田以处其子孙,诸侯有国以处其子孙,大夫有采以处其子孙,是谓制度。故天子适诸侯,必舍其祖庙,而不以礼籍入,是谓天子坏法乱纪。诸侯非问疾吊丧而入诸臣之家,是谓君臣为谑。

是故,礼者君之大柄也,所以别嫌明微,傧鬼神,考制度,别仁义,所以治政安君也。故政不正,则君位危,君位危,,则大臣倍,小臣窃。刑肃而俗敝,则法无常,法无常,而礼无列,礼无列,则士不事也。刑肃而俗敝,则民弗归也。是谓疵国。

故政者君之所以藏身也。是故夫政必本于天,以降命。命降于社之谓地,降于祖庙之谓仁义,降于山川之谓兴作,降于五祀之谓制度。此圣人所以藏身之固也。故圣人参于天地,并于鬼神,以治政也。处其所存,礼之序也;玩其所乐,民之治也。故天生时而地生财,人其父生而师教之,四者,君以正用之,故君者立于无过之地也。

故群者所明也,非明人者也。君者所养也,非养人者也。君者所事也,非事人者也。故君明人则有过,养人则不足,事人则失位。故百姓则君以自治也,养君以自安也,事君以自显也。故礼达而分定,故人皆爱其死而患其生。故用人之知去其诈,用人之勇去其怒,用人之仁去其贪。故国有患,君死社稷谓之义,大夫死宗庙谓之变。故圣人耐以天下为一家,以中国为一人者,非意之也,必知其情,辟于其义,明于其利,达于其患,然后能为之。

何谓人情?喜怒哀惧爱恶欲,七者,弗学而能。何谓人义?父慈,子孝,兄良,弟弟,夫义,妇听,长惠,幼顺,君仁,臣忠,十者,谓之人义。讲信修睦,谓之人利。争夺相杀,谓之人患。故圣人所以治人七情,修十义,讲信修睦,尚辞让,去争夺,舍礼何以治之?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死亡贫苦,人之大恶存焉。故欲恶者,心之大端也。人藏其心,不可测度也,美恶皆在其心不见其色也,欲一以穷之,舍礼何以哉?

故人者,其天地之德,阴阳之交,鬼神之会,五行之秀气也。故天秉阳。垂日星;地秉阴,窍于山川。播五行于四时,和而后月生也。是以三五而盈,三五而阙。五行之动,迭相竭也。五行四时十二月,还相为本也。五声六律十二管,还相为宫也。五味六和十二食,还相为质也。五色六章十二衣,还相为质也。故人者,天地之心也,五行之端也,食味别声被色而生者也。

故圣人作则,必以天地为本,以阴阳为端,以四时为柄,以日星为纪,月以为量,鬼神以为徒,五行以为质,礼义以为器,人情以为田,四灵以为畜,以天地为本,故物可举也。以阴阳为端,故情可睹也。以四时为柄,故事可劝也。以日星为纪,故事可列也。月以为量,故功有艺也。鬼神以为徒,故事有守也。五行以为质,故事可复也。礼义以为器,故事行有考也。人情以为田,故人以为奥也。四灵以为畜,故饮食有由也。

何谓四灵?麟凤龟龙,谓之四灵。故龙以为畜,故鱼鲔不氵念。凤以为畜,故鸟不犭?。麟以为畜,故兽不犭?。龟以为畜,故人情不失。故先王秉蓍龟,列祭祀,瘗缯,宣祝嘏辞说,设制度,故国有礼,官有御,事有职,礼有序。

故先王患礼之不达于下也,故祭帝于郊,所以定天位也,祀社于国,所以列地利也,祖庙所以本仁也,山川所以傧鬼神也,五祀所以本事也。故宗祝在庙,三公在朝,三老在学。王前巫而后史,卜筮瞽侑皆在左右,王中心无为也,以守至正。故礼行于郊,而百神受职焉;礼行于社,而百货可极焉;礼行于祖庙,而孝慈服焉,礼行于五祀,而正法则焉。故自郊社祖庙山川五祀,义之修而礼不藏也。

是故夫礼,必本于大一,分而为天地,转而为阴阳,变而为四时,列而为鬼神。其降曰命,其官于天也。夫礼必本于天,动而之地,列而之事,变而从时,协于分艺,其居人也曰养,其行之以货力、辞让、饮食、冠昏、丧祭、射御、朝聘。

故礼义也者,人之大端也,所以讲信修睦而固人之肌肤之会,筋骸之束也。所以养生送死事鬼神之大端也。所以达天道顺人情之大窦也。故唯圣人为知礼之不可以已也,故坏国,丧家,亡人,必先去其礼。故礼之于人也,犹酒之有ろ也,君子以厚,小人以薄。故圣王修义之柄、礼之序,以治人情。故人情者,圣王之田也。修礼以耕之,陈义以种之,讲学以耨之,本仁以聚之,播乐以安之。

故礼也者,义之实也。协诸义而协,则礼虽先王未之有,可以义起也。义者,艺之分,仁之节也。协于艺,讲于仁,得之者强。仁者,义之本也,顺之体也,得之者尊。故治国不以礼,犹无耜而耕也。为礼不本于义,犹耕而弗种也。为义而不讲之以学,犹种而弗耨也。讲之于学而不合之以仁,犹耨而弗获也。合之以仁而不安之以乐,犹获而弗食也。安之以乐而不达于顺,犹食而弗肥也。

四体既正,肤革充盈,人之肥也。父子笃,兄弟睦,夫妇和,家之肥也。大臣法,小臣廉,官职相序,君臣相正,国之肥也。天子以德为车,以乐为御。诸侯以礼相与,大夫以法相序。士以信相考,百姓以睦相守,天下之肥也。是渭大顺。大顺者,所以养生送死事鬼神之常也故事大积焉而不苑,并行而不缪,细行而不失。深而通,茂而有间。连而不相及也,动而不相害也,此顺之至也。故明于顺,然后能守危也。

故礼之不同也,不丰也,不杀也,所以持情而合危也。故圣王所以顺,山者不使居川,不使渚者居中原,而弗敝也。用水火金木,饮食必时。合男女,颁爵位,必当年德。用民必顺。故无水旱昆虫之灾,民无凶饥妖孽之疾。故天不爱其道,地不爱其宝,人不爱其情。故天降膏露,地出醴泉,山出器车,河出马图,凤凰麒麟皆在郊?取,龟龙在宫沼,其余鸟兽之卵胎,皆可俯而窥也。则是无故,先王能修礼以达义,体信以达顺故,此顺之实也。”

篇6:《礼记·礼运》原文及翻译

过去仲尼作为陪祭者参与了蜡祭,祭祀结束,来到宫门前的望楼上游玩,喟然而叹。仲尼之叹,大概是为鲁国而发的。

当时学生言偃在旁边,说:“君子为何叹息?”

孔子说:“大道实行的时代,和夏、商、周三代杰出人物当政的时期,我孔丘未能赶得上,但我有志于此。大道运行的时代,天下是属于大家的,选拔贤能之人当政,相互讲究信用,建立和睦关系。所以人们不只是把自己的亲人当作亲人,不只是把自己的儿子当作儿子。使老年人得到赡养,壮年人有用武之地,幼年人得到抚养,鳏寡孤独者及身体残疾之人皆得供养,男子有正当职业,女人都适时出嫁。爱护财货却不必藏于身边;能竭尽其力却不必为自己。因此阴谋诡计不会兴起,偷窃作乱无人去做,所以出外可以不关闭大门。这称为大同世界。今天大道衰微不显,天下为一家私有,各人只亲近自己的亲人,只慈爱自己的儿子,挣财出力只为自己,天子诸侯世袭认为理所当然,建城郭挖沟池用以保护自己,将礼制仁义作为纲纪,用以摆正君臣关系,纯厚父子关系,使兄弟和睦,夫妇和谐,并以此设立制度,划分田里,尊重勇敢有智之人,将功劳归于自己。所以阴谋由此而生,战争由此而兴。夏禹、商汤、周文王、周公是由此而出现的杰出人物。这六位君子,无不谨守礼制。以此显扬仁义,成全信用,暴露过失,效法仁爱讲究礼让,向民众昭示伦常。如有违反礼制者,当官者被罢职,民众把他看作祸殃。这称为小康世界。”

言偃又问道:“礼的急需有这样的程度吗?”孔子说:“礼,先王凭它来承接上天之道,治理人们的情操,所以失去它就会灭亡,得到它才能生存。《诗经》说:‘看那老鼠有形体,人却没有礼仪。人却没有礼仪,何不快点死去呢?’因此那礼必定依据于天,效法于地,比照于鬼神,体现于丧、祭、射、御、冠、婚、朝、聘等各个方面。所以圣人用礼仪展示给大家,所以天下国家可得到它而走上正道。”

言偃又问道:“老师这么极端推崇礼,能够让我听听其中的道理吗?”孔子说:“我想要观察夏代的礼,因此到夏禹后人的封地杞国去,但那里的材料已不足以考证夏礼了,我却从中得到夏代的历法即《夏时》。我想要观察殷代的礼,因此到商汤后代的封地宋国去,但那里的材料也已不足以考证殷礼了,我从中得到了殷代的阴阳之书即《坤乾》。《坤乾》的阴阳义理,《夏时》的季节等差,我以此观察礼的演化。

礼的起初,开始于饮食,在石上烧熟黍米并分拆在石上烤熟的猪肉,凿地为酒杯,用手掬而饮之,祭祀时用泥土捏成的鼓槌敲打土制的鼓,也能凭此向鬼神致以敬意。到死了人后,活着的有关人员登上屋顶大声呼喊,呼告道:‘道:‘哎——某人回来啊!’然后让死人口含生米,再包一些熟肉送殡下葬。所以这叫向天招魂而葬尸于地呀。人死后身体降于地下,有知觉的精气升于天上,所以人死后头在北安葬,活着的人朝南居住,这都是从最初沿袭下来的。

远古先王尚未有宫室,冬天掘地穴居,夏天筑巢而居。当初不知用火烧熟食物,吃草木的果实,鸟兽的生肉,喝它的血,吃它的毛。当初尚未用麻纱和蚕丝制衣,用鸟羽兽皮当衣遮体。

后代圣人兴起,讲究用火的好处,制造模型烧铸金属器具,搅和泥土经火烧加工制成砖瓦陶瓷等器皿,用来建造台榭、宫室和门窗;用火烧烤烹调,以此制成甜酒酢浆;生产处理麻丝,以此制成布匹丝绸,以此保养生者,送葬死者,侍奉鬼神上帝,这都追从起初的做法。

所以玄酒在内室,甜酒白酒在门边,浅红色的清酒粢醍在堂上,澄酒在堂下。陈列祭祀用的牺牲,准备好鼎和俎,排列好琴瑟管磬钟鼓等各种乐器,编撰好祝词和嘏词,以祈求上神和先祖之灵的降临,以端正君臣关系,以纯厚父子亲情,以使兄弟和睦,以使上下整齐有序,夫妇各有所职,这就称谓承接上天恩赐的福祉。

编制祝词,祭以玄酒,进献血毛,生肉放在俎上,带肉的骨要烧熟,祭祀者踏着蒲席,用粗布覆盖酒尊,穿着洗干净的丝绸祭服,献上甜酒白酒,进上烤肉,君王和夫人交替献酒,以使上神和祖先的魂魄欢娱,这叫做人神感通和合。

然后退下来将生熟牲肉放在一起烹调,同时区分犬豕牛羊等各种骨肉的贵贱,一一放置到簠簋笾豆和盛汤羹的铏鼎中。在祭祀中,祝词向神灵告以孝顺,嘏词代神灵向主人告以慈爱之情,这叫作大祥。这是礼的圆满告成。”

孔子说:“唉,可悲啊!我观察周代的治理天下之道,是到了周幽王、周厉王时期被伤害的。我舍弃鲁国将到哪里去呢!鲁国的郊祀天地之祭,是不符合礼的。周公的礼制已衰败了。杞国的郊祀天地之祭,是夏朝的始祖禹传下来的;宋国的郊祀天地之祭,是商朝的始祖契传下来的。这是天子应当坚守的祭礼。所以天子祭天地,诸侯祭社稷。”

祝词和嘏词不敢改变那自古沿袭下来的常规,这是礼中最重大之处。

祝词嘏词,藏在宗祝巫史家中,违反了礼啊,这叫作礼制不明的幽国。祭祀时都用盏斝向尸君祝酒,不符合礼制,这是僭越了君王。

冕弁兵革藏在私人家中,不符合礼制,这叫作胁迫君王。

大夫配备官员,各种祭器不必借用,各类声乐齐备,这不符合礼制,称作纲纪紊乱之国。

所以为国君效力称为臣子,为大夫效力称为仆人。为父母守丧三年,新婚须休假,一年期间国君不可差使他们。穿了丧服入朝,与家仆杂居不分上下尊卑,这不符合礼制,这叫做君王与臣仆共同拥有国家。所以天子有田地用以安排他的子孙,诸侯有国土用以安排他的子孙,大夫有封地用以安排他的子孙,这叫做制度。所以天子到诸侯国去,必须下榻在该国的祖庙里,如不按礼制进入,这称为天子坏法乱纪。诸侯如不是问疾吊丧而随便进入他的臣下之家,这叫做君臣相互戏谑。

所以礼制,是君王治政的权柄,用它辨别嫌疑洞察幽微,礼敬鬼神,考证制度,分别仁义,用来治理政局安定君位的。所以政治不公正君王之位就会危险,君王之位危险大臣就会背叛,小臣就会窃权。刑法严酷而风俗败坏,则法制变化无常,法制变化无常而礼仪紊乱无序,礼仪紊乱无序则士人不愿做官效劳了。刑法严酷而风俗败坏,则民心离散不肯归顺了,这叫做有病之国。

所以政权,是君王用来保护自己的'。因此政权必须根据天道,效法它来下达政令。政令下达到社庙称为效法土地,下达到祖庙称为仁义,下达至山川称为兴作,下达到五祀称为制度。这是圣人用它来牢固地保护自己。所以圣人参验天地,比照鬼神,以此来治理政治。处置他的现实存在,这是礼的尊卑秩序;研讨它的爱好乐趣,这是民众的治理。所以天生四时而地生财用,人由父母所生而由老师教育之,这四个方面君王正确运用它,所以君王立于没有过错的地方。

“所以君王,是要使其本人聪明,而不是使别人聪明的人;君王,是受人供养,不是供养别人的人;君王,是受人侍奉,不是侍奉别人的人。所以君王使别人聪明则会有过错,供养别人则会产生不足,侍奉别人则会失去尊位。所以百姓尊重君王从而来治理自己,供养君王从而来安定自己,侍奉君王从而来显耀自己。所以礼制通行而名分确定,所以人们皆愿为正义而死而不愿苟且偷生。

所以国君用人,善于用其智慧,而去其诈伪;用其勇敢,而去其暴怒;用其仁爱,而去其贪欲。

所以国有患难,君王为社稷而死称为义,大夫为宗庙而死称为辨。

所以圣人能以天下为帝王一家服务,以中国为帝王一人所有者,不是凭主观意愿,而是一定知其实情,洞察其意义,明晓其利益,看透其患难,然后才这样做的。

“什么是人情?喜欢、愤怒、哀苦、恐惧、爱好、厌恶、欲望,这七种情感用不着学习生来就有。什么是人义?父亲慈爱、子女孝顺、兄长温良、弟弟恭敬、丈夫守义、妻子听从、长辈惠爱、幼辈顺从、君王仁爱、臣子忠诚,这十点叫做人义。相互讲究信用,建立和睦关系,称为人利;争夺相杀,称为人患。所以圣人要治理人的七情,修养十义,讲究诚信,建立和睦关系,崇尚辞让,摒弃争夺,若丢掉了礼用什么来治理它们呢?饮食和男女情爱,这是人的最大欲望。死亡贫苦,这是人的最大厌恶。所以欲望和厌恶,是人的心理的最大原由。人情深藏心底,难以测度。美好和丑恶皆在心中,不表现在脸色上。要全部弄清楚它们,舍弃了礼还靠什么呢?

“所以人,是天地盛德的产物,阴阳相交的结晶,鬼神聚合的成果,是五行的秀气凝集而成。

所以天秉持阳气,垂照日月之光;地秉持阴气,开窍于山谷川泽。五行散播于一年四季,和合交融而后产生月相。因此十五日渐至满月,十五日又至月亏。五行的运行,交替相生盈竭。五行、四时、十二月,循环相为起始。五声、六律、十二管,循环相为依据。五味、六和、十二食,循环相为本味。五色、六章、十二衣,循环相为本色。

所以人,是天地的中心,五行的始端,以饮食五味、区别五声、衣着五色之服而生存。所以圣人制定法则,必以天地为依据,以阴阳为原由,以四时为总纲,以日星为头绪,以月份为量度,以鬼神为徒属,以五行为本体,以礼义为器具,以人情为田地,以四灵为家畜。以天地为依据,所以能涵盖万物。以阴阳为原由,所以能明察人情。以四时为总纲,所以能劝勉众人办事。以日星为头绪,所以办事有条不紊。以月份为量度,所以功业大小可以区分。以鬼神为徒属,所以办事能忠于职守。以五行为本体,所以办事可以循环往复。以礼义为器具,所以办事能够成功。以人情为田地,所以人可作为主体。以四灵为家畜,所以饮食就有来源。什么叫四灵?麟、凤、龟、龙称之为四灵。所以畜养了龙,各种鱼类就不会惊游而去;畜养了凤,各种鸟就不会惊飞;畜养了麟,各种野兽就不会惊跑;畜养了龟,了解人情就不会有差错。

所以先王掌握筮卜,有序祭祀,埋葬丝缯,宣读祝词嘏词,设立制度,因而国有礼制,官有政绩,办事有职守,礼仪有秩序。

“所以先王担心礼制不能通行于天下。

所以在郊外祭祀天神,是用来确定至高无上的天位的;在国都内祭祀社庙,是用来陈列地利的;祭祀祖庙,是用来体现孝亲是仁的本原的;祭祀山川,是用来礼敬鬼神的;祭祀五祀,是用来体现办事法则的本原的。所以主管祭祀之礼的宗祝在庙内,辅助君王的三公在朝中,传授礼制的三老在学校,君王前有巫祝后有史官,卜筮瞽侑之人都在左右。君王处于中心之位,垂拱无为,以守中正之道。

所以礼行于郊祭而百神就接受职守了,礼行于社庙而百货就极尽其利了,礼行于祖庙而孝慈就能得以施行了,礼行于五祀而办事法则就得以端正了。所以实行郊祭、社祭、祖庙之祭、山川之祭、五祀之祭,义得到了修正而礼也寄托在其中了。

“因此那礼,必定依据于形成天地万物的太一元气,分别为天地,转变为阴阳,变化为四时,分散为鬼神。它下达赋予万物为命,它取法于天地。

那礼必定根源于天,运行于地,分散于事,变化为时节,和协于不同的功艺。它使人安居生存称为养,它运行表现于财力、辞让、饮、食、冠、婚、丧、祭、射、御、朝、聘等各项人类活动中。

“所以礼义,是人的最基本的出发点,用它来讲究诚信建立和睦关系,如同肌肤会合、筋骨相连一样将人们巩固地团结起来;是用以养生、送死、侍奉鬼神的根本方法;是用以通达天道、疏理人情的最大渠道。

所以只有圣人才知道礼义是不可以将它废止的。所以凡是国破家亡、人员流亡,都必是因为先丢弃了礼义。因此礼对于人,犹如酿酒要有酒曲:君子如同以醇厚的酒曲酿造美酒一样讲究礼义故成君子,小人如同以淡薄的酒曲酿成薄酒一样不重视礼义故成了小人。

“所以圣王修行义的总纲、礼的顺序,以此治理人情。所以人情,是圣王的田地,修订礼制来耕它,陈列义理来种它,讲授学问来耘它,依据仁爱来凝聚它,传播音乐来安定它。所以礼,是义的果实。和义协调配合,那么先王虽然没有礼制,也可以凭借义产生出来。义,是办事的分寸,仁爱的节制。将礼和义协调,且讲究仁爱,这样做的人就会强大。仁爱,是义理的根本,安定顺从的主体。这样做的人就会受人尊重。所以治理国家不用礼,如同耕田没有耜;实行礼不依据义,如同耕了土地不播种;实行义而不进行讲学,如同播种以后不耘草;讲学而不同仁配合,如同耘草以后不收获;配合了仁而不用音乐安定人心,如同收获以后不食用;用音乐安定人心而不达到顺从和谐的境界,如同食用了以后没有长强壮。四肢健全,肌肤丰满,这是人的强壮。父子情深,兄弟和睦,夫妇和谐,这是家庭的强壮。大臣守法,小臣廉洁,官职上下有序,君臣互相匡正,这是国家的强壮;天子以德为车,以音乐为驾驭,诸侯以礼来往,大夫以法相互配合,士人以诚信相互考察交往,百姓以和睦相互守业生活,这是天下的强壮。这是安定和谐的大顺境界。大顺,是人们用以养生、送死、侍奉鬼神的法典伦常。所以事情繁多而不郁结,各种事情同时办理而不相互缠绕交错,事情细微却不遗漏,深奥却能通晓,茂密却有间隙,密切联系却不相纠缠,一起运行却不相为害。这是和谐顺畅的极点。所以明白了顺的含义,才能守住高位而不至于危亡。

“所以礼是有差别的,应该简省的不可丰厚,应该丰厚的不可简省,这样可以依据实情而符合正道。因此圣人顺应民情,原来居住在山区的不迁徙到平川去,原来居住在水边的不迁徙到中原去,使民众不会疲惫。利用水、火、金、木和饮食必定按照时令,婚配男女、颁赐爵位必定使年龄相当功德相称,利用民力必不违农时。因此没有水旱昆虫之灾,民众没有凶险饥荒和妖孽之疾。因此天不吝惜它的大道,地不吝惜它的财宝,人不吝惜他的情感。因此天降甘露,地出甘泉,山出宝器和车辆,黄河出现龙马背负河图,凤凰、麒麟都在郊外的大泽中,龟、龙在君王的宫内池水里,其余鸟兽的卵胎,都可俯身窥见。所以如此没有别的原因,都是因为先王能修正礼而通达义,体现诚信以达到顺畅和谐的缘故,这是大顺的结果啊。”

篇7:礼记礼运原文及翻译

礼记礼运原文及翻译

原文:

昔者仲尼与于蜡宾,事毕,出游于观之上,喟然而叹。仲尼之叹,盖叹鲁也。言偃在侧曰:「君子何叹?」孔子曰:「大道之行也,与三代之英,丘未之逮也,而有志焉。」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今大道既隐,天下为家,各亲其亲,各子其子,货力为己,大人世及以为礼。城郭沟池以为固,礼义以为纪;以正君臣,以笃父子,以睦兄弟,以和夫妇,以设制度,以立田里,以贤勇知,以功为己。故谋用是作,而兵由此起。禹、汤、文、武、成王、周公,由此其选也。此六君子者,未有不谨于礼者也。以着其义,以考其信,着有过,刑仁讲让,示民有常。如有不由此者,在势者去,众以为殃,是谓小康。言偃复问曰:「如此乎礼之急也?」孔子曰:「夫礼,先王以承天之道,以治人之情。故失之者死,得之者生。《诗》曰:『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是故夫礼,必本于天,殽于地,列于鬼神,达于丧祭、射御、冠昏、朝聘。故圣人以礼示之,故天下国家可得而正也。」言偃复问曰:「夫子之极言礼也,可得而闻与?」孔子曰:「我欲观夏道,是故之杞,而不足征也;吾得夏时焉。我欲观殷道,是故之宋,而不足征也;吾得坤干焉。坤干之义,夏时之等,吾以是观之。」夫礼之初,始诸饮食,其燔黍捭豚,污尊而抔饮,蒉桴而土鼓,犹若可以致其敬于鬼神。及其死也,升屋而号,告曰:「皋!某复。」然后饭腥而苴孰。故天望而地藏也,体魄则降,知气在上,故死者北首,生者南乡,皆从其初。昔者先王,未有宫室,冬则居营窟,夏则居橧巢。未有火化,食草木之实、鸟兽之肉,饮其血,茹其毛。未有麻丝,衣其羽皮。后圣有作,然后修火之利,范金合土,以为台榭、宫室、牖户,以炮以燔,以亨以炙,以为醴酪;治其麻丝,以为布帛,以养生送死,以事鬼神上帝,皆从其朔。故玄酒在室,醴醆在户,粢醍在堂,澄酒在下。陈其牺牲,备其鼎俎,列其琴瑟管磬钟鼓,修其祝嘏,以降上神与其先祖。以正君臣,以笃父子,以睦兄弟,以齐上下,夫妇有所。是谓承天之祜。作其祝号,玄酒以祭,荐其血毛,腥其俎,孰其殽,与其越席,疏布以幂,衣其浣帛,醴醆以献,荐其燔炙,君与夫人交献,以嘉魂魄,是谓合莫。然后退而合亨,体其犬豕牛羊,实其簠簋、笾豆、铏羹。祝以孝告,嘏以慈告,是谓大祥。此礼之大成也。

孔子曰:「于呼哀哉!我观周道,幽、厉伤之,吾舍鲁何适矣!鲁之郊禘,非礼也,周公其衰矣!杞之郊也禹也,宋之郊也契也,是天子之事守也。故天子祭天地,诸侯祭社稷。」祝嘏莫敢易其常古,是谓大假。祝嘏辞说,藏于宗祝巫史,非礼也,是谓幽国。醆斝及尸君,非礼也,是谓僭君。冕弁兵革藏于私家,非礼也,是谓胁君。大夫具官,祭器不假,声乐皆具,非礼也,是谓乱国。故仕于公曰臣,仕于家曰仆。三年之丧,与新有昏者,期不使。以衰裳入朝,与家仆杂居齐齿,非礼也,是谓君与臣同国。故天子有田以处其子孙,诸侯有国以处其子孙,大夫有采以处其子孙,是谓制度。故天子适诸侯,必舍其祖朝,而不以礼籍入,是谓天子坏法乱纪。诸侯非问疾吊丧而入诸臣之家,是谓君臣为谑。是故,礼者君之大柄也,所以别嫌明微,傧鬼神,考制度,别仁义,所以治政安君也。故政不正,则君位危;君位危,则大臣倍,小臣窃。刑肃而俗敝,则法无常;法无常,而礼无列;礼无列,则士不事也。刑肃而俗敝,则民弗归也,是谓疵国。故政者君之所以藏身也。是故夫政必本于天,殽以降命。命降于社之谓殽地,降于祖庙之谓仁义,降于山川之谓兴作,降于五祀之谓制度。此圣人所以藏身之固也。故圣人参于天地,并于鬼神,以治政也。处其所存,礼之序也;玩其所乐,民之治也。故天生时而地生财,人其父生而师教之:四者,君以正用之,故君者立于无过之地也。故君者所明也,非明人者也。君者所养也,非养人者也。君者所事也,非事人者也。故君明人则有过,养人则不足,事人则失位。故百姓则君以自治也,养君以自安也,事君以自显也。故礼达而分定,人皆爱其死而患其生。故用人之知去其诈,用人之勇去其怒,用人之仁去其贪。故国有患,君死社稷谓之义,大夫死宗庙谓之变。故圣人耐以天下为一家,以中国为一人者,非意之也,必知其情,辟于其义,明于其利,达于其患,然后能为之。何谓人情?喜怒哀惧爱恶欲七者,弗学而能。何谓人义?父慈、子孝、兄良、弟弟、夫义、妇听、长惠、幼顺、君仁、臣忠十者,谓之人义。讲信修睦,谓之人利。争夺相杀,谓之人患。故圣人所以治人七情,修十义,讲信修睦,尚辞让,去争夺,舍礼何以治之?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死亡贫苦,人之大恶存焉。故欲恶者,心之大端也。人藏其心,不可测度也;美恶皆在其心,不见其色也,欲一以穷之,舍礼何以哉?故人者,其天地之德,阴阳之交,鬼神之会,五行之秀气也。故天秉阳,垂日星;地秉阴,窍于山川。播五行于四时,和而后月生也。是以三五而盈,三五而阙。五行之动,迭相竭也,五行、四时、十二月,还相为本也;五声、六律、、十二管,还相为宫也;五味、六和、、十二食,还相为质也;五色、六章、十二衣,还相为质也。故人者,天地之心也,五行之端也,食味别声被色而生者也。故圣人作则,必以天地为本,以阴阳为端,以四时为柄,以日星为纪,月以为量,鬼神以为徒,五行以为质,礼义以为器,人情以为田,四灵以为畜。以天地为本,故物可举也;以阴阳为端,故情可睹也;以四时为柄,故事可劝也;以日星为纪,故事可列也;月以为量,故功有艺也;鬼神以为徒,故事有守也;五行以为质,故事可复也;礼义以为器,故事行有考也;人情以为田,故人以为奥也;四灵以为畜,故饮食有由也。

何谓四灵?麟凤龟龙,谓之四灵。故龙以为畜,故鱼鲔不淰;凤以为畜,故鸟不獝;麟以为畜,故兽不狘;龟以为畜,故人情不失。故先王秉蓍龟,列祭祀,瘗缯,宣祝嘏辞说,设制度,故国有礼,官有御,事有职,礼有序。故先王患礼之不达于下也,故祭帝于郊,所以定天位也;祀社于国,所以列地利也;祖庙所以本仁也,山川所以傧鬼神也,五祀所以本事也。故宗祝在庙,三公在朝,三老在学。王,前巫而后史,卜筮瞽侑皆在左右,王中心无为也,以守至正。故礼行于郊,而百神受职焉,礼行于社,而百货可极焉,礼行于祖庙而孝慈服焉,礼行于五祀而正法则焉。故自郊社、祖庙、山川、五祀,义之修而礼之藏也。是故夫礼,必本于大一,分而为天地,转而为阴阳,变而为四时,列而为鬼神。其降曰命,其官于天也。夫礼必本于天,动而之地,列而之事,变而从时,协于分艺,其居人也曰养,其行之以货力、辞让:饮食、冠昏、丧祭、射御、朝聘。故礼义也者,人之大端也,所以讲信修睦而固人之肌肤之会、筋骸之束也。所以养生送死事鬼神之大端也。所以达天道顺人情之大窦也。故唯圣人为知礼之不可以已也,故坏国、丧家、亡人,必先去其礼。故礼之于人也,犹酒之有蘗也,君子以厚,小人以薄。故圣王修义之柄、礼之序,以治人情。故人情者,圣王之田也。修礼以耕之,陈义以种之,讲学以耨之,本仁以聚之,播乐以安之。故礼也者,义之实也。协诸义而协,则礼虽先王未之有,可以义起也。义者艺之分、仁之节也,协于艺,讲于仁,得之者强。仁者,义之本也,顺之体也,得之者尊。故治国不以礼,犹无耜而耕也;为礼不本于义,犹耕而弗种也;为义而不讲之以学,犹种而弗耨也;讲之于学而不合之以仁,犹耨而弗获也;合之以仁而不安之以乐,犹获而弗食也;安之以乐而不达于顺,犹食而弗肥也。四体既正,肤革充盈,人之肥也。父子笃,兄弟睦,夫妇和,家之肥也。大臣法,小臣廉,官职相序,君臣相正,国之肥也。天子以德为车、以乐为御,诸侯以礼相与,大夫以法相序,士以信相考,百姓以睦相守,天下之肥也。是谓大顺。大顺者,所以养生送死、事鬼神之常也。故事大积焉而不苑,并行而不缪,细行而不失。深而通,茂而有间。连而不相及也,动而不相害也,此顺之至也。故明于顺,然后能守危也。故礼之不同也,不丰也,不杀也,所以持情而合危也。故圣王所以顺,山者不使居川,不使渚者居中原,而弗敝也。用水火金木,饮食必时。合男女,颁爵位,必当年德。用民必顺。故无水旱昆虫之灾,民无凶饥妖孽之疾。故天不爱其道,地不爱其宝,人不爱其情。故天降膏露,地出醴泉,山出器车,河出马图,凤凰麒麟皆在郊棷,龟龙在宫沼,其余鸟兽之卵胎,皆可俯而窥也。则是无故,先王能修礼以达义,体信以达顺,故此顺之实也。

译文:

从前,孔子曾作为来宾参与蜡祭,祭毕,孔子出来到宫门外的高台上散步,不禁感慨而叹。孔子的感叹,当是感叹鲁君的失礼。言堰在一旁问道:“老师为什么叹气呢?”孔子说:“大道实行的时代,和夏商周三代杰出君主在位的时代,我没有赶得上,而内心深怀向往。大道实行的时代,天下是公共的,大家推选有道德有才能的人为领导,彼此之间讲究信誉,相处和睦。所以人们不只把自己的亲人当作亲人,不只把自己的子女当作子女,使老年人都能安度晚年,壮年人都有工作可做,幼年人都能健康成长,矜寡孤独和残废有病的人,都能得到社会的照顾。男子都有职业,女子都适时而嫁。对于财物,人们只是不愿让它白白地扔在地上,倒不一定非藏到自己家里不可;对于气力,人们生怕不是出在自己身上,倒不一定是为了自己。所以勾心斗角的事没有市场,明抢暗偷作乱害人的现象绝迹。所以,门户只须从外面带上而不须用门上锁。这就叫大同。现在,大同社会的准则已经被破坏了,天下成为一家所有,人们各自亲其双亲,各自爱其子女,财物生怕不归自己所有,、气力则唯恐出于己身。天子、诸侯的宝座,时兴父传于子,兄传于弟。内城外城加上护城河,这被当作防御设施。把礼义作为根本大法,用来规范君臣关系,用来使父子关系亲密,用来使兄弟和睦,用来使夫妇和谐,用来设立制度,用来确立田地和住宅,用来表彰有勇有智的人,用来把功劳写到自己的账本上。因此,勾心斗角的事就随之而生卜,兵戎相见的事也因此而起。夏禹、商汤、周文王、武王、成王、周公,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产生的佼佼者。这六位君子,没有一个不是把礼当作法宝,用礼来表彰正义,考察诚信,指明过错,效法仁爱,讲究礼让,向百姓展示一切都是有规可循。如有不按礼办事的,当官的要被撤职,民众都把他看作祸害。这就是小康。”

言僵又间道:“礼果真就是这样的紧要吗?”孔子说:“礼,是先主用来遵循天的旨意,用来洁理人间万象的,所以谁失掉了礼谁就会死亡,谁得到了礼谁就能生存。《诗经》上说:‘你看那老鼠还有个形体,做人怎能无礼。如果做人而无礼,还不如早点死掉为好广因此,礼这个东西,一定是源出于天,效法于地,参验于鬼神,贯彻于丧礼、祭礼、射礼、乡饮酒礼、冠礼、婚礼、觑礼、聘礼之中。所以圣人用礼来昭示天下,而天下国家才有可能步入正轨。”

言堰又问道:“老师把礼讲得这般要紧,可以讲得更详细点吗?”孔子曰:“我曾想研究一下夏代的礼,所以特地跑到祀国考察,但因年代久远,留下的文献太少,只得到了一种叫《夏时》的书。我又想研究一下殷代的礼,所以特地跑到宋国去考察,留下的文献也很少,只得到了一种叫《坤乾》的书。我就根据这两种书谈谈吧。上古礼的产生,是从饮食开始的,那时的人们尚未发明陶器,他们把谷物、小猪放在烧热的石头上焙烤,挖个小坑当酒杯,双手捧起来喝,用土拎成的鼓褪,垒个小土台子就当鼓,在他们看来,用自己的这种生活方式来表达对于鬼神的敬意,好像也是可以的。这便有了最原始的祭礼。等到他们死的时候,其家属就上到屋顶向北方高喊:‘喂―,亲人某某你回来吧!’招魂之后,就把生稻生米含在死者口中,到了送葬的时候,又用草叶包着熟食作为祭品送他上路。就这样向天上招魂”在地下埋葬,肉体入之子地,灵魂升之于天。所以死人头皆朝北,北向是阴;活人都面向南,南方是阳。现在实行的这些礼仪都是古代传下来的。在上古先王之时,没有宫室一类建筑,冬天就住在土垒的洞穴里,夏天就住在棍棒搭成的巢案里;那时候还不懂得熟食,生吃草木之实和鸟兽之肉,喝鸟兽的血,连肉带毛的生吞;那时候还不知道麻丝可以织布作衣,就披上鸟羽兽皮当衣服。后来有圣人出世,才懂得火的种种作用,于是用模型铸造金属器皿,和合泥土烧制砖瓦,用来建造台榭宫室门窗;又用火来焙、来烧、来煮、来烤,酿造甜酒和醋浆。又利用丝麻,织成布帛,用来供养活人,料理死者,用来祭祀鬼神和上帝。凡此种种,也都是沿袭上古的作法。因为重视上古老祖宗的习见习闻,所以在祭祀的时候,玄酒摆在室内,醛和酸摆在门旁,粱醒摆在堂上,澄酒摆在堂下,同时要陈列牺牲,备齐鼎姐,安排各种乐器,精心拟制飨神之辞和神佑之辞,用以迎接天神和祖宗的降临。通过祭祀中的种种礼仪,或表示规范君臣的关系,或表示加深父子的感情,或表示和睦兄弟,或表示上下均可得到神惠,或表示夫妇各有自己应处的地位。这样的祭祀就叫承受上天的赐福。拟定祝辞中的种种美称,设置玄酒以祭神,先将牲的血毛献进,再将生肉载于姐上进献,再将半生不熟的排骨肉献上。主人主妇亲践蒲席,用粗布蒙上酒蹲,身穿祭服,献过酸酒,又献酸酒,献过烤肉,又献烤肝。国君与夫人向神交替进献,使祖先的灵魂感到快慰,这就叫子孙的精神和祖先的灵魂在冥冥之中相会。祭祀进行到向今人献食时,就把方才献神的生肉、半生不熟的肉放在镬里合煮,直到煮熟,然后区别犬采牛羊的不同部位,放到该放的容器里,以招待来宾和自家兄弟。祝的祝辞要表达主人对神的孝敬之意,神的保佑之辞也充溢着对子孙的爱护之心,这就叫大吉大利。这就是礼的大致情况。”

孔子说:“真是可悲啊!我考察周代的礼,发现经过幽、厉之乱,已被破坏得差不多了,就目前来说,只有鲁国还差强人意。但是,鲁国举行的郊天谛祖,也不合乎礼的规定,鲁是周公的封国,竟然也如此数典忘祖,说明周礼真是衰败了。祀国国君郊天谛禹,宋国国君郊夭谛契,因为他们是天子的嫡系后裔,一所以才可以奉行郊啼。所以只有天子才可以祭天地,诸侯只能祭祀自己国土内的社神与傻神。

“祝辞和暇辞不敢改变其传统格式,这就叫大福大祥。祝辞和报辞,本当藏于宗庙,而今却藏于宗伯太祝和巫官史官之家,这是不合礼的,这说明其中有鬼,这就叫阴谋之国。酸翠是天子用以献尸的酒器,而今竟然一般诸侯也用,这不合礼,这叫作僧越之君。冕弃是国君的礼服,兵器甲青是国君的武备,而今却藏于大夫之家,这就叫威胁国君。大夫竟然也百官具备,祭器不用外借,八音齐备,这不合礼,这叫混乱之国。在国君那里任职叫做臣,在大夫家里任职叫做仆。臣仆如果遇到父母之丧,或者是刚结过婚,至少应该一年不派差使。在居丧期间带孝上班,或是仍和家仆杂居一起,没上没下,也不合礼,这就叫做君臣共有国家。天子有土地可以封其子孙为诸侯,诸侯有国家可以封其子孙为大夫,大夫有采地可以养活其子孙。这就叫制度。所以天子到诸侯之国去,一定要下榻在诸侯的祖庙,但如果住进时无视礼簿上所载诸侯国的忌讳,那就叫做夫子违法乱纪。诸侯如果不是由于探病吊丧而随便进入诸臣之家,那就叫君臣互相戏谑。所以说,礼是国君治理国家的最有力的工具,有了它才好区别嫌疑,明察幽隐,敬事鬼神,订立制度,赏罚得当,总而言之,有了它才好治理国家,维护君权。所以,国政如果不以礼为准绳就会导致君权动摇,君权动摇就会导致大臣背叛,小臣偷窃。这时候尽管用严刑峻罚来挽救,但因风俗凋弊,由此而引起法令无常,法令无常自然又引发礼仪乱套,礼仪乱套就让士人无法做事。刑罚严峻加上风俗败坏,老百姓就不会归心了。这就叫有疵病之国。

“所以,礼实在是国君借以安身立命的法宝。所以礼一定源出于天,依据天道而颁降政令。有的礼是源出于地,依据地道而颁降社祭的政令。有的礼是源出于鬼神―列祖列宗、山川之神、五祀之神,因此而产生了体现仁义的宗庙之礼,祭祀提供建设资料的山川之祭,祭祀据以建立制度的五祀之祭。所以圣人是上参于天,下验于地,又考察了鬼神,以此来制订政令。圣王能处理好天地鬼神的存在次第,礼的次序也就有了;能玩味天地鬼神的爱好所在,民众的治理也就好办了。天生四时,地生财货,人,父母生他,老师教他,这四条,如果国君能够正确利用,就能够立于不出过错之地。

“所以,作为国君,应是人们效法的榜样,而不是效法他人的;应是人们乐于供养,而不是供养他人的;应是人们服侍的对象,而不是服侍他人的。所以,如果国君效法他人就说明国君犯有过错,国君一身而供养全体国民肯定其力不足,国君如果服侍他人就意味着丢掉了国君的宝座。所以,百姓都是效法国君以达到自我管理,供养国君以达到自我安定,服侍国君以达到抬高自己。举国上下都明白了这个礼,上下名分确定,就会人人都乐于为国牺牲而耻于苟且偷生。国君要重用有智、有勇、有仁的人,但要注意取其长而避其短。对于有智的人要谨防其诈伪,对于有勇的人要避免其感情冲动,对于有仁的人要警惕其贪婪。国家有了外患,国君与国共存亡,这是理所当然的;大夫为保卫国君宗庙而死,这是职责所在,也是正当的。所以圣人能够使整个天下像是一个家庭,全体国民像是一个人,并不是凭着主观臆想,而是凭着了解人情,洞晓人义,明白人利,熟知人患,然后才能做到。

“什么叫做人情?喜、怒、哀、惧、爱、恶、欲,这七种不学就会的感情就是人情。什么叫做人义?父亲慈爱,儿子孝敬,兄长友爱,幼弟恭顺,丈夫守寒,妻子听从,长者惠下,幼者顺上,君主仁慈,臣子忠诚,这十种人际关系准则就叫人义。讲究信用,维持和睦,这叫做人利。你争我夺,互相残杀,这叫做人患。圣人要想疏导人的七情,维护十种人际关系准则,崇尚谦让,避免争夺,除了礼以外,没有更好的办法。饮食男女,是人的最大欲望所在。死亡贫苦,是人的最大厌恶所在。这最大欲望和最大厌恶,构成了人心日夜思虑的两件大事。每人都把心思藏在肚子里,深不可测。美好或丑恶的念头都深藏在心,从外表来看谁也看不出来,要想彻底搞清楚,除了礼之外恐怕也没有别的办法。

“人是感于天覆地载之德、阴阳二气交合、形体和精灵结合、吸收五行的精华而生。所以天持阳气,垂示日月星辰的光芒;地持阴气,借山河为孔穴而吞吐呼吸。分布五行于四季,四季顺序分明,日行循轨,月亮才会按时出现。所以每月的前十五天,月亮由月牙变成满月,后十五天,又由满月变成月牙。五行的运转,此去彼来,轮流作主。五行四季十二月,依次交替为本始。五声六律十二管,依次交替为宫声‘五味六和十二食,依次交替为主味。五色六章十二衣,依次交替为主色。所以说,人是天地的心灵,是由五行构成的万物之首,是懂得何时应吃何味为好、何时应听何声为好、何时应穿何种颜色之衣为好的一种精灵。

“所以圣人制作法则,一定要取法天地以为根本,取法阴阳以为大端,取法四时以为关键,取法日星以为纲纪,取法月之圆缺以为区分,取法大地以山川为徒属,取法五行以为主体,把礼义当作耕地的工具,把人情当作田地,连‘四灵’也成了家畜。因为以天地为根本,所以万物都能包罗;以阴阳为大端,所以人情可以察觉;以四时为关键,所以农时不失,事功易成;以日星为纲纪,所以做事的顺序便于安排;以月之圆缺为区限,所以每月干啥都有‘条不紊;以山川为徒属,所以人人皆有职守;以五行为主体,所以事事皆可终而复始;把礼义作为耕具,所以事事才能办得成功;把人情当作田地,所以圣人就是田地的'主人;把‘四灵’作为家畜,所以饮食有所取材。

“什么叫做四灵?麟、凤、龟、龙,它们是四类动物之王,被叫做四灵。所以,如果龙已成为家畜,那么它的鳞族部下也就尾随而来;如果凤已成为家畜,那么它的羽族部下也就纷然而至;如果麟已成为家畜,那么它的毛族部下也就乖乖归顺;如果龟已成为家畜,那就可用以占卜,预先察知人情。所以先王秉持菩草和龟甲,安排祭祀,座增降神,宣读祝辞和锻辞,设立种种制度。于是国人皆彬彬有礼,百官各治其事,百事都有规章,凡所行礼,皆有次序。

。“先王担心礼教不能普及于下民,所以在南郊祭上帝,借以昭示天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又祭土神于国内,借以昭示大地为人类生存提供的种种便利;又祭祖于庙,借以昭示凡我族人均应相爱;又祭祀山川,借以昭示要礼敬冥冥之中的鬼神;又举行五祀之祭,借以昭示各种制度来源于此。所以,一天子在宗庙中,有宗祝相助;在朝中,有三公辅佐;在太学中,有三老给提建议;在天子的身边,前有掌理神事的巫,后有负责记录言行的史,负责占卜的官员、负责奏乐、负责规谏的官员,尸都在天子的左右,天子居中,心里没有任何杂念,只须惜守至正之道就行了。所以,祭天于南郊,天上的众神就会各司其职;祭地于国,地上的种种资源就都可利用;祭祖于庙,孝慈之道就会得到推行;举行五祀之祭,各种法则制度就会得到遵守。由此看来,祭天、祭地、祭祖、祭山川、祭五祀,都是借助于礼而昭示其含义的。

“因此,礼必定源出于太一,太一一分为二,在上者为天,在下者为地’,天又转变为阳,地又转变为阴,阳气变为春夏,阴气变为秋冬,于是有了四季,于是有了鬼神。圣人制礼,皆据此而颁降政令,这是取法于天的。礼一定是源出于太一和天,其次效法于地,其次效法五祀,其次效法四时,而且合乎每月行令的准则。礼在人事上也叫做义,具体表现为财货、精力、辞让、饮食、冠婚、丧祭、射乡、朝聘等项礼仪。所以说,礼义这个东西,是做人的头等大事。人们用礼来讲究信用,维持和睦,使彼此团结得就像肌肤相接、筋骨相连一样。人们把礼作为养生送死和敬事鬼神的头等大事,把礼作为贯彻天理、理顺人情的重要渠道。所以只有圣人才知道礼是须臾不可或缺的,因此,凡是国亡家破身败的人,一定是由于他先抛开了礼,才落得如此下场。

“所以,礼对于人来说,好比是酿酒要用的曲,君子德厚,酿成的酒也便醇厚,小人德薄,酿成的酒也便寡味。所以圣王牢持礼、义这两件工具,用来治理人情。打比方来讲,人情好比田地,圣王好比田主,圣王用礼来耕耘,用陈说义理当作下种,用讲解教导当作除草,用施行仁爱当作收获,用备乐置酒当作农夫的搞劳。可以这样说,礼是义的制度化。有些礼的条文,拿义的标准去衡量无一不合,但先王并无明文规定,这也不妨因时制宜而自我作古。义是区分是非的标准,衡量仁爱的尺度。符合标准,符合仁爱,谁做到这两条谁就强大。仁是义的基础,又是贯通天理人情的具体表现,谁能做到仁谁就会被人尊敬。所以,治国而不用礼,就好比耕田而不用农具梦制礼而不源本于义,就好比耕地而不卞种;有了义而不进行讲解教育,就好比下种而不除草;有了讲解教育而不和仁爱结合,就好比虽然除草而不去收获;和仁爱结合了而不备乐置酒搞劳农夫,就好比虽然颗粒归仓而不让食用;备乐置酒搞劳农夫了而没有达到自然而然的境界,就好比饭也吃了但身体却不强健。四肢健全,肌肤丰满,这是一个人的身体强健。父子情笃,兄弟和睦,夫妇和谐,这是一个家庭的身体强健。大臣守法,小臣廉洁,百官各守其职而同心协力,君臣互相勉励匡正,这可以看作是一个国家的身体强健。天子把道德当作车辆,把音乐当作驾车者,诸侯礼尚往来,大夫按照法度排列次序,士人根据信用互相考察,百姓根据睦邻的原则维持关系,这可以看作是整个天下的身体强健。一个人的身体强健,一个家庭的身体强健,一个国家的身体强健,整个天下的身体强健,这些合在一起就叫做大顺。大顺,它是用来养生、送死、敬事鬼神的永恒法则。达到了大顺,即令是日理万机也不会有一事耽搁,两件事一齐进行也不会互相妨碍,行为虽然细小也不至于有什么闪失,尽管深奥却可以理解,尽管严密却不乏通道,既互相关连而又彼此独立,循规运动而不互相排斥,这便是顺的最高境界。由此看来,明白了顺的重要性,才能时时警惕,守住高位。礼的最大特点就是讲究区别,礼数该少的就不能增加,礼数该多的也不能减少,只有这样,才能维系人情,和合上下而各安其位。

“所以圣王顺着天时、地利、人情而制礼,不使惯于山居者徙居水旁,不使惯于居住河洲者迁居平原,这样,人们就会安居乐业。使用水、火、金、木和饮食,都要因时制宜。男婚女嫁,应当及时;颁爵晋级,应当依据德行。使用百姓要趁农闲,不夺农时,所以就没有水旱蝗螟之灾,也没有凶荒妖孽作祟。这就造成天不吝惜其道,地不吝惜其宝,人不吝惜其情的太平盛世。于是天降甘露,地涌甘泉,山中出现现成的器皿和车辆,大河中出现龙马负图,凤凰、麒麟、神龟、蛟龙四灵毕至,或栖息在郊外的草泽,或畜养在宫中的水池,至于尾随四灵而来的其他鸟兽更是遍地作巢,与人类友好相处,它们产的卵,人们低头就可以看到,它们怀的胎,人们伸手就可以摸到。这没有别的原因,只是由于先王能够通过制礼而把种种天理人情加以制度化,又通过诚信以达到顺应天理人情的缘故。而太平盛世也不过是顺应天理人情的结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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