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哈哈”通过精心收集,向本站投稿了8篇儿时的冬天散文,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后的儿时的冬天散文,供大家参考借鉴,希望可以帮助到有需要的朋友。
篇1:儿时的冬天散文
儿时的冬天散文
秋色已尽,今年的第一场雪,标志着冬天的到来。这使我想起了儿时的冬天,那才是名副其实的冬天,不但漫长寒冷,而且充满冬趣。
入冬直至隆冬,北方常见的雪,便接踵而至,一场又一场,一层盖过一层,大地银装素裹。有时,忽如一夜大雪来,早上,屋门被这大雪堵上,难以顺畅开启。由于没有温室效应,雪是很难融化的,真正形成了一幅“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景象。
应对这漫长寒冷的冬天,家家户户的取暖,靠的是炉子和火炕,稍好一点的,有火墙和自制的土暖气。火炕有炕头和炕梢之分,地位高的自然要睡在炕头了。有时,火炕很热,屋里却依旧寒冷,形成了“炕热屋子冷”的状况,弄得早上根本不愿意起来。人们衣着上的防寒,则靠的是大棉袄、二棉裤、皮帽子、棉手闷子和胶皮焐炉,装束再全点的,还有毛线围脖之类。至于羊皮大衣,则并不常见,记得那时,父亲冬天出门,除了穿上羊皮大衣,还要在腰间扎上一条布质的长腰带。就是有了这些如今看来暖和无比的装束,那时,很多与我年龄相仿的孩子,一到冬天手脚都冻,且冬复一冬地复发,奇痒无比。路途稍远的外出,坐在马车或驴车上,时间一长,脚冻得“猫咬似的”,不得不下车,跟着跑上一段才得以缓解。上学的孩子们,甚至得皮帽、围脖和口罩齐上阵,走到学校时已是气霜一体,皮帽、口罩和围脖都冻在了一起。
尽管儿时的冬天,要经受着漫长的严寒考验和煎熬,但孩子们却无忧无虑,尽情玩耍,冬趣无限。记得,一年隆冬,在外面压洋井取水,不知不觉间,感觉这井把儿有甜的'感觉,便伸出舌头下意识去添玩,结果,舌头鲜血淋漓。儿时的冬天,最不缺的是玩伴儿,大家成帮成伙,走东家,串西家。下雪时打雪仗,雪后堆雪人,在结冰的地面打滑哧溜,打嘎儿,到野外空旷的冰面上玩滑冰车,基本是乐而忘时。滑冰车基本都是自己用木楞子和木板儿钉制的,在接触冰面的地方,放上两根铁线或铁板,以减少摩擦力即可。上乘的滑冰车,底部配上冰刀之类则更好,双手拄上自制的尖利的冰钎子,也便有了前行的动力来源。记得当时玩的高端一点的滑冰车,是底部单滑道的,被大伙戏称为“单腿儿驴”,滑得好的,在冰面上纵横驰骋,跨沟越坎,运用自如,令伙伴们艳羡不已。
四十余年,弹指一挥间,如今,两鬓染霜,春夏秋冬四季,虽不甚分明,但儿时的冬天,却记忆犹新。
篇2:儿时的冬天经典散文
儿时的冬天经典散文
天气预报说要降温,郑州要正式进入冬天了,温度至少要降十来度。
头天晚上我就急急忙忙给儿子找好羽绒服,保暖内衣,棉手套,厚袜子,生怕第二天早上急匆匆的忘记。
第二天早上,看着儿子在屋里捂得严严实实,冒汗不止,我信誓旦旦低给他说:“出去就不热了,屋里有暖气,肯定热,出去这气温要低十几度呢,就这武装也会冻得你发抖。”中午,儿子气急败坏地回来:“妈呀,坑死我了,我脱下羽绒服冷,穿上又直冒汗,一上午折磨的我生不如死!”
这就是说的冬天要正式来临的节奏吗?怎么感觉一点也不像呢?
想起记忆中儿时的冬天,似乎是不是比现在要冷很多很多呢?
冰花
小时候住在老房子,我和姥姥在一个屋里睡觉,里间有两个土炕,姥姥在后炕,我和姐姐在前炕,前炕就在窗户下面。冬天早晨,我最喜欢看满窗户的冰花。我经常在早晨醒来,不穿衣服,裹住被子,趴在窗台,看玻璃窗上那鬼斧天工般的奇异景色。仔细的看,会看到有绵延的山脉,山上怪石嶙嶙,山下有河流,还会有不时飞起的小鸟,有一条通向山顶的小径,一位头戴斗笠的行者;有时候冰花会像一个小小的村庄,小桥,人家,炊烟四起,有玩耍的孩子,还有在大树下乘凉的老人;有时候会看的冰花像一片林子,有挺拔的白杨,有像村西头的那棵垂柳依依,还有像院子里那棵老桐树;最妙的是有时候会看的像草原,牛羊吃草,牧民策马奔腾,还有朵朵白云;我总是如痴如醉的欣赏那美丽的图景,那魔幻一样的境界,让我心驰神往,遐想翩翩,欲罢不能。
当太阳慢慢升起来的时候,窗玻璃上的冰花就活跃起来,慢慢的变化着,稍不注意,小河里的水已经解冻,杨柳已经发芽,甚至,玻璃窗边那珠珠冬梅,都盛开了朵朵红梅;小桥人家,怪石山脉都开成了一朵朵美丽的花;就连那牧民牛羊也回家......
这时候姥姥从外面进来斥责我又魔怔了,还不赶快穿上衣服,小心冻着。
如今,那玻璃上美丽的冰花,也只能在儿时那悠长悠长的记忆里寻找。
下雪
儿时的冬天似乎下雪的日子特别多,总是夜晚偷偷的就飘来了,早上起来开门,哇,满院子都是厚厚的积雪,母亲就拿着木锹先从屋门口铲雪,铲到南屋门口,再从堂屋和南屋这条路中间铲一条路,通向厨房,再通向大门口。我跟在母亲后面,打开大门,门前的池塘里厚厚的一层雪,像母亲套被子用的弹好的棉花,喧腾腾的。池塘边那一排老槐树,穿上厚厚的棉衣忠实的守卫着池塘。我那时候每当看到那一排老槐树,没由来的'就感觉心安。
母亲做好早饭,招呼我们吃过饭,父亲就带着我们开始扫雪了。
父亲上晒棚,把晒棚上的雪都扫到院子里,我们姐妹几个和母亲就把院子里的雪装进小推车,母亲推着小推车把雪推到池塘边的槐树下面。
到下午的时候,那一排老槐树下会堆积长长的高高的如小山一样的雪,孩子们的快乐时光就来了。约上三五个小伙伴,就在槐树下造一个雪人。为什么不是堆雪人,是造雪人呢?槐树下的雪堆的高高的,我们只需要在雪堆上修修补补,多余的雪就用手刨掉,需要添补的用手捧起来雪补上去就可以造一个美丽的雪人了。我们一个个冻得手通红通红,两手放到嘴边,哈哈气,冻得鼻子脸蛋通红,跺着脚,吸溜着鼻涕,哈哈笑着看着自己的杰作。
这几年已经很少见大雪了,记得是那一年最后见到的一场大雪,那场雪也是毫无察觉,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下了一场很多年未见过的大雪,我的车停在楼前不会动了,带着儿子步行出小区门,才发现路上是浩浩荡荡的徒步大军,我们加入这个大部队,历尽一个小时的艰难险阻到学校,竟然被通知因大雪停课两天。
一样的大雪,却没有儿时的那种冷,那种快乐。
进门是暖气,出门是汽车,羽绒服,羊绒衫,再也没有那种刺骨的冬天的味道。
冰凌
太阳出来了,屋脊上的雪化了,顺着房檐往下面滴水,滴滴答答的,家家户户的屋檐下面就成了水帘洞。冬天的太阳是有点薄情,到了下午,太阳就变得有点冷清,屋檐下面的水滴就慢慢冻成了冰。到第二天早上,我穿着妈妈缝的厚厚的臃肿的棉衣,围着围巾,穿着妈妈纳的鞋底的布棉鞋,像装在套子里人,从屋里出来,抬头看房檐,一排排晶莹剔透的冰凌,就挂在屋檐下,形状长短不一,各不相同,我们老家人叫它凌坠。这时候姐姐拿着一根长长的棍子,伸向屋檐去打凌坠,棍子不够长,我就搬来一个凳子扶着,姐姐踩着凳子踮起脚尖,眯缝着眼睛,照着凌坠的根部“啪”的一敲,凌坠应声而下,二姐拿着一块毛巾赶紧接住,我们一人拿一根尖尖的长长的,透明的凌坠,互相敲着玩,渴了馋了还直接放嘴里嚼,天寒地冻,鼓着冻红的小脸,嘴里嚼着冰块儿,那感觉,真是透心凉。现在想起来那些凌坠怎么能吃呢?可在那物质匮乏的年代,凌坠也是孩子们好玩的玩具和可口的点心。随着阳光的照射、温度的上升,凌坠也慢慢的融化、坠落,洒下一地的晶莹,也洒下我们儿时一地的欢乐。
火锅
此“火锅”非彼“火锅”,那个时候可吃不上如今各火锅店形形色色各种口味的火锅,此“火锅”是上学的时候提着用来取暖的器具,也是儿时冬天最温暖的记忆了。
刚上学的那时候,村里的学校还是在老学校,学校的教室,进去后抬头能看到蓝天,刮风的时候从窗户进来的风能把人吹倒,到冬天的时候,会听到隔一会儿教室里传出来一阵“咚咚”“咚咚”的声音,那是老师让我们集体跺跺脚取暖呢。后来我们的老师找来了塑料布,把窗户给蒙上,总算是刮风的时候只能感到头顶上的风了。
我回家央求母亲把我的棉衣袖子接长一点,那样手缩在袖筒里,放在冰冷的石板桌子上不至于冻得无法写字。关于我的这个发明甚是得意了很久,因为几个女孩子也学我。
男孩子们不屑于把手缩在袖筒里,突然有一天发现好几个男同学上学的时候都提着一只小铁桶,铁桶上面冒着烟,他们叫这个新生事物“火锅”。
提着“火锅”的男孩子,或把“火锅”放在石板桌上,双手环抱,暖的手和胸都是热乎乎的,或把“火锅”放脚下,两只脚踏在上面,暖的全身热乎乎。放脚下得时刻注意,一不留神就把他娘给他纳的鞋底烧破。放学回家,我翻箱倒柜的找,希望能找到一只小铁桶(如今天的奶粉罐,饼干罐,或者装油漆等的小铁桶),最终也没能找到。再去上学,看到男孩子们手抱脚踩的“火锅”,那个羡慕嫉妒,也恨,我家为啥就没有一个小铁桶呢?看着下课了,男孩子们围到一起,往“火锅”里填锯末,或谷糠,鼓嘴猛吹,黑烟冒起,个个脸上抹画的如黑脸老包。我终是忍不住,踱到燕斌的跟前:“把你的火锅给我用一用!”他怯怯地抬头看看我,看看他手里的火锅,在我的“淫威”之下不舍的把他的火锅递给我。我是班长,更让他发怵的是,按辈分他该叫我姑姑。哈哈哈,我得意的在心里大笑,看着可怜的燕斌,“上课就还你。”我过了一把瘾,真的很暖和,在那个抬头能看天,窗户漏风的教室里,有一个火锅真的很温暖很温暖。
那个冬天,我不停的在寻找一个小铁桶,做梦梦到的都是我拥有了一个小“火锅”。
如今,别说城市里的孩子,就是农村的孩子也不会在上学的时候提一个烟熏火燎黑黢黢的“火锅”了。奇怪的是,那时候那么多孩子提着冒着烟的火锅,天依然是那么蓝,那么纯净,而如今没有了“火锅”,农村不让烧煤炭,城市里汽车限行,天空还是灰蒙蒙的。
......
儿时的冬天刺骨的冷,我总感觉那才是真正的冬天,每个人都谷出着(缩着)脖子,用裂开口子的手捂住冻得通红的脸蛋,揉搓着通红透亮的耳朵,跺着双脚,不时的吸溜着鼻涕在村里跑来跑去。虽冷,虽苦,但是天蓝,空气清新,快乐。而今,室内空调暖气,室外也没有刺骨的寒冷,冬天却不像冬天了。
篇3:儿时过年散文
写过好多文字,或诗歌,或随笔,也曾填词赋诗,临摹过了唐风宋雨。多少心情与人生感悟尽释其中,多少离愁别绪或是痛楚氤氲于纸,墨泪成殇,笺里宿醉。也有过清欢,如网海邂逅,如心与心地碰触,又如际遇,就那么一见如故,并不是风光雪月般惟吾德馨,彼此的感动,也不因前世五百年缘份,善良与感恩最是让人心动,不相逢,就这么隔着山水两两相望,相守无涯,文字的对话,产生共鸣,胜却任何甜言蜜语……
一一题记
如今,我重新执笔,用青涩的文字描述过年,或悲或喜,亦或清浅浮躁,素墨如心,不为显著,只为浮生的记忆作一次回顾:
篇4:儿时记忆散文
儿时记忆散文
兴许是过了不惑之年的缘故,心中时常泛起丝丝恋旧的情结,特喜欢回忆起儿时的些许往事。
一、染布
小时候居住的偏远小山村,交通不便,生活条件也不是很好。曾祖父、曾祖母他们都还保留着穿长袍大褂的习惯,衣服是一色的青色洋布做成的。这种布是经过人工染色而成。每年秋收过后不久,山外集镇上就会有一位精瘦的老人,挑着一担家什,来到我们那个小山村里染布。还在村口,老人“染布啰、染布啰……”的吆喝声就会悠悠的传来。秋后的暖阳懒懒地照在屋场前的空地上,染布老人把家什放下,支起一个大铁锅。曾祖父、曾祖母热情地招呼他坐下,捧上一碗清凉的茶水。大叔婆和三叔婆则从自家里抱出一把柴草,小叔公挑来一担清水,大家七手八脚地把一大锅水烧得热气腾腾。接下来的活就看染布老人的了。只见他从布袋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把里面墨绿色的粉末倒进铁锅里,一边用一根木棒使劲地搅,一边大声地喊:“后生们,快添柴啊。”看看火候已到,染布老人把大家拿来的白洋布放进铁锅里,继续使劲地搅动。大约半个小时以后,他把布捞出来,凉在竹杆上,染过的青色洋布随风飘荡在小山村里,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用染色的布做成的衣服,容易褪色,越洗越白,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渐渐地也就从人们的视野里消失了。我在想,染布这门手艺也许会就此失传了吧。
二、打铁
老家祖祖辈辈种田垦山,生产生活中少不了犁耙、锄头、斧头、镰刀、菜刀之类的铁器东西。每年这些生产生活工具都需要添置或者翻新。深冬农闲时节,外乡的铁匠师傅就会准时地来到小山村里,上门为农户们“打铁”。铁匠师傅来了以后,村里的乡亲们首先要安排好每家每户“打铁”的排序日期,大户人家一打就是几天,一些劳力少的就只能凑起来,几户人家合打一天。排好日期以后,铁匠师傅会根据各家居住情况,决定从哪家打起,最后在哪家结束。碰到特殊情况,编排好的日期也许会作稍稍调整。之后,各家各户纷纷准备好铁坯料、需要翻修的旧农具和做燃料的木炭等,或到集镇上采购一些荤菜,等待着铁匠师傅来给自家打铁。“铁匠师傅”一般有三个人,年长的是师傅,总是拿着一把小铁锤,指引着徒弟们往哪儿打;年纪稍轻一点的彪形大汉是“帮锤”,一般是师傅的亲人或亲戚什么的,帮助师傅把守质量、看管钱财;最年轻的小伙子是徒弟,徒弟是没有工钱的,只管吃住,他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抡着一把最大的铁锤,在师傅的指引下,重重地锤击着烧红了的铁块。最累最苦的也就要数这位徒弟了,挑家什、拉风箱、上木炭,什么杂活都得干。“打铁”最有意思的是用来烧红铁块的木炭不是直接倒在火炉里烧,而是要事先在菜地里挖一个一米见方的小坑,灌满泥浆水,把木炭倒在水坑里搅匀、浸湿,捞起来再放到火炉里燃烧,风箱一拉,呼呼作响,火苗直往上窜,把黝黑的铁块烧得通红通红的。打铁时,师傅和帮锤都会在胸前挂一个竹帘子,一直拖到地上,用以阻挡四溅的铁花。可徒弟一般却很少挂这个帘子,问他为什么,他总是笑而不答。铁匠师傅一般在小山村里都要呆上个把月时间,轮到要打铁的东家一天要管三餐饭,外加上午的一顿点心。点心在早餐和中餐的中间进行,大概是打铁实在是太累了,上午时间又长一点,所以中途要补充一下体力。吃的东西一般是自家亲手做的油炸米果,还有花生、豆子之类的食品。品着香甜的'浓茶,铁匠师傅聊着山外的新鲜事,说的绘声绘色,听的津津有味。
如今,宽敞的马路就在村前经过,乡亲们已不再叫铁匠师傅上门打铁了,而是到集镇上的铁器铺里购买铁器工具。那种从每家每户里传出来的“叮叮当当”打铁声再也听不到了。
三、弹棉花
小时候记忆中,家里经常会请弹棉花的师傅上门弹棉被。弹棉花的师傅不像铁匠师傅那样有三人,而是一般只有两人,一师一徒而已。弹棉花的家什工具也不像打铁的那么多,那么复杂,那么沉重,而只是肩上扛一把木制的弹弓,手里拿一面木制的磨盘就可以给东家开工弹棉被。有一年冬天,外面下着鹅毛大雪,弹棉花师傅在我家里翻滚着雪片似的棉花,那场景真是天地融合,浑然一体,令我记忆犹新。父亲把凭票购得的几卷用草纸包好的新棉花交给弹匠师傅,弹匠师傅仔细问过要弹的棉被大小尺寸之后,把棉花摊在门板上,腰扎一根红布带,后背插上一根细竹杆,挑起那张弹弓,左手把住弓,右手拿一个小木棰不停地敲打弓弦,使得靠近棉花的弓弦不停地震动,一遍一遍地撕扯着那雪白的棉花。弹匠师傅背着弹弓,扭动着腰肢,迈着轻盈的步伐,忽左忽右,忽上忽下,伴随着弓弦发出悠扬悦耳的声音,那情景就是一曲美妙的探戈舞曲。等到把一大堆棉花撕碎、膨松之后,师徒俩人来回牵着棉线,纵横交错地把棉被包裹起来,接下来的活就全交给那位徒弟了。年轻的后生徒弟使劲地用磨盘一遍一遍地把棉被磨平、压实,一床崭新的棉被就这样大功告成了。有时候师傅还会用红绳子在棉被的正面,摆上大红的“喜”字,博得东家的一片欢喜。
如今,市场上各色各样的羽绒被、丝棉被层出不穷,又轻薄,又保暖,手工弹制的棉被渐渐地被人们疏远了。弹匠师傅身背弹弓奏响美妙音符的场面,也就很难看到了。
篇5:儿时趣事散文
儿时趣事散文
我们屯子西边有个很大的荒草甸子,甸子中间有几个大水泡子。我常常和小伙伴们在那里抓鱼、洗澡、摔泥泡、打水漂……如果说那里是我童年的乐园一点儿都不过,
那个那年生长在农村的孩子,虽然上学相对晚,大约八九岁才开始上学,但六七岁时就开始学做家务了。把自家的猪赶到草甸子上放,就是一个比较重要的活儿。如果猪跑到生产队的地里祸害了庄稼,一旦被护青员抓住,到秋后分口粮时就会挨罚,这是我们放猪时候最担心的一件事。
一个炎热的下午,我和几个放猪的伙伴在大泡子边看猪们热得跑进大泡子里打泥。猪打泥,就是猪在泥水里打滚,以此起到降温解暑的作用。这时,小锁子发现他家的老母猪陷进泥里,正在挣扎着。怕猪出不来,我们边喊便捡土块打那猪,生产队的放牛倌也过来帮忙。大家用小土块打猪,大土块砸水,被激怒的猪终于一用力拔出了泥沼。
猪出来后,牛倌手里还有一个土块,他就打了个水漂,只见那土块箭一般地在水面飞驰跳跃,发出悦耳的“啾啾啾”地声音,水面上立时出现几点构成一线的水痕。我们觉得很好玩,也模仿着牛倌,但都没有牛倌打出的水漂多。当我能打出三四个起落时,就已经很满足了。但牛倌有一次竟打出十几个起落,直到那土块飞出去很远,那水漂打得漂亮极了。
于是大家就让牛倌教我们打水漂,他告诉我们,要选择一块扁平结实土块或石块,大小要适中,太大飞不起来,太小又没有冲力。再就是入水的力量,要用拇指和中指握住土块,但最后要靠食指用力。投掷的角度也要掌握好,太陡就直接砸进了水里,太平会弹起太高,飞起来步伐太大就没有几个落点了。
我们练了一会儿,就张罗起比赛了。成绩以土块在水面上弹跳的次数多少为依据,次数越多越好。偶尔有的人会打出一排漂亮的水漂在水面上滑行,赢得伙伴们的赞叹。
后来我在百度里获知,“打水漂”是最古老的游戏之一,据推测,这个游戏从石器时代就已经开始了。
无论把水漂打出去多远,跳跃多少次,最后掷出去的土块或石块都要落入水里,一去不回。因此人们常常把投入钱财之后而没有收获回报比喻为打水漂。
俗话说:“三春不如一秋忙。”
每年一到收获的时节,无论是生产队里,还是家家户户,都会有着做不完是活儿。就在此时此刻,大山里也有太多太多的东西诱惑着我们。然而秋天庄稼院里的活儿多,家长不允许我们去山里玩儿。一天放学路上,我们全屯的男女生约定,到家就和家里说学校明天有劳动,放学要晚,然后我们就可以趁放学后的时间一起进山。
第二天放学后,我们挎着早晨从家偷偷带来的筐来到山上。女孩子们眼尖手快,主要负责采蘑菇,还可以遇到喜欢的野菜。男孩子能爬树,专门负责采核桃,顺便还可能遇到鸟窝,淘到鸟蛋。
我们商量好,临回家时,把核桃和蘑菇平均分给大伙,每人的筐里都先装上核桃,然后再厚厚地放上一层蘑菇。这样挎回家,就说学校组织劳动回来时路过山里采的蘑菇,家长见了便以为是采了一筐蘑菇,也就不至于受到家长的教训了。
开刚刚来到山上不久,铁蛋儿就张罗散伙,想自己单独行动。原因是他嫌我们贪玩,因为男孩子中数他最能上树,是个采核桃的能手。
“你自己单独走,会遇见狼的。”有人吓唬他。
“哼!老虎我也不怕。”说完调头就走了。
就在我们玩儿得正尽兴的时候,山那面不远处还真的传来了铁蛋儿的嚎叫声。我们立刻出溜溜地从树上滑下来,不顾一切地奔跑过去。
不好,原来铁蛋是碰上了蜂子窝了。
我喊他:“赶紧趴下。”
由于我们已经跑到了铁蛋附近,蜂子已经向我们袭击过来。我们有的人知道趴下会好一些,也有的人不懂,就折了一把树枝子,上去就是一顿乱抽,一部分蜂子被打死了,剩下的也就四处逃遁了。
幸好铁蛋趴下得及时,只被蛰了两三处。
在与蜂子较量时,差不多人人都挂了一两处彩,可连女孩子们都没有喊疼。
铁蛋连忙把筐拿过来。嗬!这么一会儿他竟采了一大筐核桃。
他把核桃交给我们,一边抹着泪一边不好意思地说:“是我不好,今后我再也不跟大家分心眼儿了。”
多年以后,我曾听乡下来的人说,铁蛋现在发财了,成了养蜂专业户。于是我想,这家伙的命里肯定和蜜蜂有缘!
同样是农村长大的孩子,我却迟迟不会使用农具,不会做农活儿,更不敢接触牲畜。
那年暑假里逢集日的一天,我将积攒了半年的钢镚拿出来数了又数,打算去10里外的供销社买小人书。然而前一天夜里下了大雨,道路泥泞不堪。正当我站在家门前一筹莫展的时候,生产队的放马倌骑着马,带着一大排马过来,说是去赶集。我说我也想去,但我没骑过马。
马倌说,刚刚下过雨没法干活,队长给生产队的马也放了一天假,正好再溜溜马,你想去集上,就上马跟我去吧。说着他跳下马过来,扶我上另一匹马。
这是我第一次骑在马背上,感觉整个心都悬空起来,紧张得浑身哆嗦。
马倌刚一离开,我胯下的`马就尥起蹶子,吓的我一边喊叫一边摔下马,摔了我一身的泥,还差点被马给踩着。
这便是我当年第一次骑到马背上,可谓惊心动魄的一幕啊!那天我们要赶上集,小人书没有买到手,倒是挨了母亲一顿骂。
后来我一直不敢骑马。大约十年后,我遇到过三匹惊马拉着一挂大车疯跑在乡村土路上,不远处有几个孩子在路边玩,很危险。我一边喊他们躲开,一边我从自行车上下来,迎着马车张开双臂做拥抱状,喊着“吁——、吁——”。心里在计算着,如果它们不停下来,我该在关键一刻撤开。好在离我十几米的地方它们还真就站下来,但我也没敢上前,一直等到车老板拿着大鞭子,从一里多远的后边赶上来,他已经累得气喘呼呼。
拉车的马一旦惊了就十分危险,极容易伤害到路人。那个车老板吓得够呛。他拉紧车闸后,给领头的惊马一顿大鞭子。我骑车走出好远,还听到他那“啪啪”抽鞭子的声音。
又过了十年,我们单位组团到承德旅游。上棒槌山时有马夫过来招揽生意,说可以骑马。我说我不敢骑马,没有一点儿骑马的经验。人家就一直跟在一旁,说给我牵马到山上,这总算是消除了我对骑马的紧张和恐惧。
那马也异常地老实,我人高,骑的马并不大,在别人眼里肯定很不协调。途经沟沟坎坎,我就紧紧抓住马鬃。一路上,马夫始终都在牵着马,陪我闲聊,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山上。
至此,我总算有了一次骑马的经历了!
事隔几十年,童年的趣事仍然记忆犹新,每每回忆起来,都会给我增添无尽的欢乐,童年的时光真好!
篇6:儿时过年散文
儿时的年很美好,美好到单纯,没有半点奢望,但年味浓郁,幸福也很羞涩,一身新衣,一挂鞭炮,一盏花灯,一脸稚嫩的微笑……
记得当时过年情节,每到腊月初七,就开始编织着过年的氛围,并付诸于行动。把糖精放到开水中溶解,搅匀,放凉,等晚上放在屋外,冻成腊八冰。奶奶和母亲同样忙碌着,挑红豆,(把有虫的豆和沙粒去掉)洗米,(小米,洗净,滤沙)把红豆用开水泡好。
腊八粥。是温馨的,美味的,也是祥和的。因为,是年的初始,象征家庭的美好吧!做粥,必须要早,腊八粥最早出锅,预示一家人勤奋,若,太阳爬上来时吃粥,要红眼的(大概红眼病的人就没早吃腊八粥)。粥出锅,先挟一块供窗外,供神,祈愿安康。菜,是干菠菜,土豆条。(有连年有余之说。)做菜不用肉,不用荤素搭配,年的第一餐是素食,麻油爆锅,素炒,加水煮。所以,妈妈和奶奶每到腊八,四点就起床了,勤俭以养德,并不为过吧……
腊八冰,是我们的美味小吃,如冰棒一样甜。冰棍是奢侈品,我们兄妹很少尝到,腊八冰无疑是最能解馋的替代品。而且,腊八早上吃冰,祈求无灾无病,一年不肚子疼,多美好的幻想呵,也乐在其中。
过年很忙碌
一入腊月,奶奶最先为过年做准备。记得那个时侯,家里很贫困,过年的衣服,每一件都是奶奶亲手缝制。奶奶为主,母亲为辅。一家人千层底的鞋,都是奶奶一针一线的暖意。自从我有记忆时,过年的新裤子,是到公销社扯上白洋布,买好黑膏,烧好水,把黑膏放锅里,然后放进白洋布,煮到色泽均匀为止,捞出,晾半干时,用烙铁烫平整,奶奶才裁剪,母亲来缝。一件衣服要好多工序,可想而知,一家人的过年新衣,无不是奶奶和母亲的心,青油灯下,连夜赶制。至今,想起来都满含热泪。
千层底的鞋
奶奶剪鞋样,母亲照鞋样打衬纸,(也就是在麻纸上,把平时积攒的碎布头,用浆糊一层一层粘贴,用板压干,为干的快,压炕头上)用鞋样比划好裁剪,面,是黑灯芯绒布,密密地缝针,为结实,黑布沿边,鞋邦就做好了。千层底,自不必说,能想象的到,一层层,都是祖辈,父辈的心血。
剪窗花
剪窗花是母亲的拿手戏,她剪窗花精细,自己会花样,窗花上,年年有余,字在旁,鱼在中央,那鲤鱼,剪的活灵活现,有生气,活蹦乱跳。母亲的巧妙,是邻里都羡慕的!
忙碌中,眨眼到腊月二十三,小年。
小年杀鸡,增加年味,贫穷的日子,有鸡肉吃,实在是人间美味。一只鸡,全家七口人,上有祖父,祖母,父亲,母亲,还有我们仨兄妹。若说,每人半碗,是我们祖孙仨,奶奶,母亲,妹妹两个,只有俩三块鸡肉,半碗鸡汤。小年吃黄糕,就是栗子碾米,磨成面,蒸糕,说蒸黄糕,寓意蒸蒸日上。(因为平时没有黄糕吃,都是红高梁糕)母亲舍不得吃鸡肉,二妹从小体弱多病,母亲把碗里的鸡肉夹给她两块,母亲只吃一块,用鸡汤就着吃糕。奶奶也舍不得吃,亲孙孙,命根根的思想作祟,先分给我,她和母亲一样的,含辛茹苦。至今想起来,暖暖的溺爱,心愧着,常常辜负。
灯笼
灯笼,喜庆的氛围。最初,是父亲扎灯笼,我蹲着细瞅,学习着,揣摩着,很想自己扎一个灯笼。在父亲的熏陶下,潜移默化中,我的灯笼终于扎好,西瓜灯。西瓜灯做法简单,也要细密筹划,五个圈,用竹条做成,三大,两小,必须把三个大圈先扎成三角形,顶部,底部的小圈才有尺码,竹骨扎成,用纸糊三大圈红纸,顶部下部用绿纸,小圈不用糊,上部冒烟,下部通风,然后用墨画瓜皮,瓜瓤,一个西瓜灯就成功了。高兴劲也不甭提了,一个字,美。
春联
当时的'春联,说家乡话,叫对子。
写对子,必须的有才,穷乡僻壤的村子,能写对子的文化人真不多,父亲拿着裁好的红纸,去找文化人写对子,还排队,早排早写,写好了给盒烟,官厅。(官厅,水库名,位于河北省张家口地区,张市制烟厂出,取名官厅)
除夕
除夕是年味最浓的。辞旧迎新,洒水,扫院,贴对子,忙得不亦乐乎。贴完对子放鞭炮,噼噼啪啪的响声,夹杂着儿时的欢呼雀跃,开心的笑容,彰显脸上,过年,真好。
年夜饭
除夕下午,就把猪头早早下锅,煮猪头。虽然穷,年年有猪头吃,母亲说:有猪头,才是年的味道!那,扑鼻的肉香,是年,原滋原味。年夜饭,是饺子,大队部领白面,每人二斤。省吃俭用,也要吃好年夜饭,是奶奶的持家有道,母亲也延续着这样的持家之道,一直未变。
守岁
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年。这句古诗写的恰到好处。守岁,守着今年的美好,想着来年的幸福!而我,先在村子里的场上看电影,《小花》。唐国强,刘晓庆,陈冲……妹妹找哥泪花流,不见哥哥心忧愁……战争年代,亲情,亲人,乃至爱情,相聚多么不易!回家守岁,一家人,团圆年,是幸福的,幸运的,亦是先烈用鲜活的生命换来的。
初一,拜年
不禁想起二人传,大年初一头一天,和我五哥哥来拜年,一进门,把腰弯,左手拉,右手搀,哪呼咦哟嗨……
当时拜年,为赚压岁钱。后来才懂,拜年,是礼节,尊敬长辈,因为压岁钱,却很少去亲戚家拜年,给祖父母拜,给父母拜,最高的礼遇,尊敬。
十五,元宵节
吃元宵,闹花灯,看社火,踩高跷,扭秧歌,划旱船,看烟火……过年快接近尾声,更显隆重,火树银花,烟花灿烂,花样层出不穷。把一年的美好,在隆重的节日气氛中,希冀,盼望,畅想,渴求……
儿时过年的美好,至今,记忆犹新。今天是小年,想起亲人,已经物是人非,泪光莹莹中,爷爷,奶奶,父亲,你们在另一个世界过的还
好吗不禁,心碎,泪飞。
我,还奔波在外,客乡的思念,夜不能寐。好想母亲,过小年了,我还没有从乡下接她到小城,我的家。养儿为防老,可是我为人父,亦为人子,心中好愧疚。在世俗中,劳累。在烟火中,打拼。为了钱,那所谓的物欲攀比,为了下一代的生活美好,婚姻幸福,我又责无旁贷。对母亲,尽不到一个做儿子的责任,及孝心。子欲孝时,亲不待。树欲静而风不止。
你脆弱的身体,两鬓如霜,所有辛劳都刻在饱经沧桑的脸上,每一道皱纹,是每一次痛楚,岁月重复着春夏秋冬的变迁,而我的母亲,我为你祈福,祈祷吧!在您有生之年,好让儿多陪你几年,把亲情的份额悉数重演,鸟懂返哺,我尽薄心,孝行天下。
篇7: 儿时如梦散文
儿时如梦散文
儿时如梦,而这梦有时是甜甜的、香香的;有时是酸酸的,甚至是苦涩的,伴我走过那懵懵懂懂的岁月。
那时,我家住在矿上的工人村。工人村很破旧,顺山势盖着一排排的红砖圆顶平方,平房前家家都用捡来的碎砖头垒成半人高的院墙,院墙大多没有院门,有院门也是用几根棍子扎成得歪七扭八的栅栏子,院子里晾着破旧的衣服和被子。在圆顶平房中间,有一条土路,坑坑洼洼、高高低低的从北向南铺开,一到雨天,路面又稀又滑,行人走在上面,溅得满鞋满裤腿子都是泥。
我家就住在这条土路的下边,房子前面,我爹也用捡来的碎砖头垒起了一个小院,院子里斜拉着一根铁丝条,晾着我娘洗的花花绿绿的东西。土路和我家房顶一边高,距房有一米多远,那时要上房顶,大人往后退两步,向前弓身,猛地一跳,一个跨步就能从土路迈到房顶上去。记得我娘就常常一步跨过去,到房顶上晾晒从火车站捡来的土粮食。有时候她还携抱着我向后退两步,猛地向前一跃,我们便像飞一样到了房顶上,每当这时,我就高兴地嗷嗷乱叫,缠着我娘要再飞一次。
我在家里是老小,排行老三,上边有两个姐姐,她们都已上小学。由于我最小,又是个男孩,爹娘甚是疼爱,在我的后脑勺子抓起了一根小辫子,小辫子又黑又粗,大人们一边抓住它,一边狗尾巴、狗尾巴地叫我。那时我刚记一些事,大概有四五岁,每天只知道玩,在土路上挖坑坑、在墙根和尿泥,在土路下边掏洞洞,每天都玩得灰头土脸的,有时我娘看我玩得太脏,就在我屁股上轻轻地拍一巴掌,一只手抓起我的衣服把我拎到院子里,然后我就在院子里玩。
在我玩得太脏的时候,我娘就喊我,“尾(yi)巴啊,看你玩成什么样了,简直像个泥猴子,走,跟娘洗澡去。”工人村有个简易洗澡堂,分单号双号洗澡,单号是男人洗,双号是女人洗,而且洗澡要买票。由于我个子大,差不多有一米来高,按要求超过一米高要买票,我娘怕买票,就把我抱起来,好像抱着我,我就变矮了,这样我不用买票就进去了。在澡堂里,我像疯了一样地玩水,两手扶着池子沿,两脚上下扑通着,溅起高高的水花,其她婶婶大娘都躲着我,有的还大声地吵我。这时,我娘就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在我的屁股上轻轻地打上两巴掌,说:“听话,不要乱!”然后给我上上下下地搓身上的泥。也有一些婶婶虎着脸对我娘说:“嫂子啊,你看这孩子都这么大了,可不能来咱女澡堂洗澡了!”我娘就笑笑说:“俺还小,就是个子大。”还有的女人笑着说:“那也不行,毕竟是个大小子,看鸡鸡都多大了,我们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娘还是笑着说,“什么大啊,俺还是个吃奶的孩子!”在我娘与那些婶子大娘地争辩中,我似乎听出了什么,从此以后,娘再拽我去洗澡,我就向后扯着屁股,说什么也不去了。
那年月粮食不够吃,我娘每天去火车站上扫卸车掉下来的土麦子,回来用水淘干净,在房顶上晾干磨成面,和棒子面掺着吃。记得我们家经常是煮一锅能照出人影的稀饭,在稀饭里拍几个黄面锅饼子。我娘不舍得吃锅饼子,先紧着我们吃完后,她才喝那煮得像水一样的稀饭。我看见我娘非常能喝这稀饭,一喝就是几大碗,喝得肚子老大老大的。那时,我总是感觉吃不饱,肚子饿得咕咕叫,每天最大的愿望就是盼着我爹能早点下班回来,因为我爹在井下工作,矿上每班都发一个白面馒头,我爹不舍得吃,就用一块干净的小手帕给我包回来,那馒头白白的,方方的,吃起来特别香。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每当我爹去上班,我第一件事就是给我爹拿那块包馒头的小手帕,递到爹手里,我爹就笑着逗我说:“尾巴啊,要是爹饿了就自己吃了啊?”我虽然不愿意让爹吃,但还是说:“你饿了就吃了吧,如果不饿就给我带回来啊?”我爹就憨憨地一笑,用粗糙的手抓抓我的小辫子。
当我爹一出家门,娘就对我说:“傻孩子,你爹下井两块石头夹一块肉,活又累时间又长,不吃东西怎么给你挣钱啊!”我不知道我娘在嘀咕什么,不过我爹每次下班回来,都用小手帕给我包回一个白面馒头。
转眼我就上小学了,我娘总是把我打扮得干干净净的,特别是小辫子,给我梳理的明光铮亮,姐姐领着我去上学,我娘看着我别提心里有多高兴了。可是到了学校,我的小辫子若来了好多麻烦,同学们都笑话我,有得高年纪的学生还经常拽我的小辫子,我心里非常生气。一天我早早放学回了家,我娘又去车站扫土麦子了,我一看家里没人,就找了把剪子自己把小辫子剪了下来。我娘回来后,尾巴、尾巴地叫着我,看我没有了小辫子,吓得脸色都白了,说:“尾巴啊,这是怎么了?咱的小辫子哪儿去了?”我瞪着我娘说:“同学都笑话我,我把它剪掉了!”我娘看我老半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我爹回家后,用粗糙的手摸摸我的后脑勺,问:“小辫子了?”我不理我爹,慌忙地跑了出去。
晚上睡觉时,我娘把我搂在怀里,手摸着我秃秃的后脑勺,我看见我娘脸上挂着一串泪珠。我问我娘,“你在哭小辫子吗?”我娘摸摸我的头说:“不是,睡吧孩子!”我在娘温暖的怀抱里,很快就进入了香甜的梦乡。后来我才知道,我以前曾经有个哥哥,也留着个小辫子,那时家住在农村,因医疗条件差,哥哥得了病没能治好。
娘是爱美的,虽然日子过得紧巴,但娘总能想办法把我们姊妹仨个打扮的非常齐整,姐姐身上的花褂子,蓝裤子,我身上的.蓝夹袄、藏青色裤子都是娘买来便宜的布头,该染地染,该接地接,然后在暗淡的灯光下给我们一针一线地缝制的。就连我们一家人穿得千层底布鞋,也是娘用捡来的旧布头,用浆糊一层层地糊成浆被子,然后做成鞋帮或鞋底,鞋底还一层层地包上白布边,再纳成鞋底,穿在脚上不但好看,还非常软和。那时姐姐梳头用得是一个小圆镜子,很不方便,娘不知什么时候买来了一面大圆镜子挂在了墙上,镜子的两边还佩戴着两个非常漂亮的红穗子,照起镜子来可方便了,这面镜子,当时可以说是我家唯一看得比较贵重和值钱的东西,有了这么好看的镜子,两个姐姐别提有多高兴了。
可是,就是这面好看的镜子若来了祸,那时爹的腿在井下出了工伤,两手拄着双拐,一时不能下井挣钱了,心里很着急。这天,爹拄着拐从医院看病回来,看见墙上挂着一面很大的镜子,一下就发起了火来,给娘大吵着说:“家里吃饭都这么紧张,你却买一个镜子挂在墙上,难道那个小镜子就不能照个脸、梳个头吗?买这种没用的东西!”
娘看着爹发火儿,也不示弱地说:“家里有两个女孩子,每天梳头照脸的用个小镜子,多不方便啊!买个大点儿的镜子就咋的了?也花不了几个钱!”
爹一看娘犟嘴,就更急了,一把把镜子从墙上摘下来摔到了门外边,嘴里还愤愤地说:“我让你买,让你照!”一边骂一边就和我娘打成了一团。当时我正在屋里玩儿,看见爹娘打了起来,我非常害怕,姐姐很快就跑到了爹娘的中间,求着爹娘不要打了,可我害怕得不但没有拦架,竟跑出了好远好远。这件事后,我非常的羞愧,感觉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姐姐胆子好大好大,竟敢不顾一切地去拦架,真得好勇敢。而我呢,却被这阵势下破了胆,躲得老远。镜子让爹摔得粉碎,那镜子两边佩戴着的两个好看的红穗子,也让邻居在拦架中给捡走了,挂在了邻居家的镜子上,每当我去邻居家玩时,看着她们墙上的镜子挂着我们家的红穗子,我的心里就不是个滋味。
爹其实是个老实人,自摔了那个镜子后,他心里就一直的不好受。因为爹的腿没有好利索,矿山把我爹安排在了地面工作,是在山边石料厂砸石头子儿,石头子砸得多就挣得多,砸得少就挣得少。这时我娘就跟着我爹一起去石料厂砸石头子儿,娘觉得能替爹出上把力气了,心里非常地高兴,每天没命地砸着石头子儿。那时正赶上我们放暑假,我和姐姐们也都去石料厂帮爹娘砸石头子儿,我看到我爹在炎热的太阳地里,光着膀子一声也不吭地埋头砸着石头子儿,原来在井下捂得非常白的皮肤,被火一样的太阳烤得黝黑黝黑的,并向外翻着一层一层的白色肉皮。娘坐在爹的身边,面对着小山一样的原料石,一句话也不说,手拿着锤子,发狠似得砸着石头子儿,仿佛是和爹在比赛看谁砸得多,汗水从娘的脸上淌下来如水洗一般,身上的褂子泛着白色的云彩,被汗水湿透了大半截子。这个夏天,我们全家人都在拼命地干活,似乎都很少说话,我和姐姐们也都被炙热的太阳晒得黑乎乎的。开学后,使我们感到惊讶的是,爹又重新买了一面和娘买的一样的镜子挂在了墙上,镜子的两边还有两条红穗子,好看极了。爹还给我买了一双运动鞋,我穿上它,走起路来轻得好像会飞一样。
那个时候我们都正在长个子,都很能吃,家里的粮食指标不够吃,爹就买来很多的红薯干、红萝卜配着饭吃,特别是吃高粱面饼子,真是难咽极了,就这样,娘还是不舍得吃,每次吃饭都紧着爹和我们吃,最后不够了,她就喝上两碗红萝卜或红薯干稀饭,喝的娘身上像浮肿一样,一摁一个坑。
日子每天艰难地过着,这时,奶奶又从老家来到了矿上。奶奶是个裹脚的老人,脚小得有一小扎长,走路一扭一扭的,非常慢,我光怕她一不小心给摔倒了,有时看着她走路我心里就害怕。但奶奶是个很要强的人,她不愿意每天吃闲饭,千方百计地想找点活干。有时候她出外捡些破烂,攒在一起,等攒多了后,就让我帮她去卖。奶奶对我非常好,每当我帮她卖了她捡得破烂后,她都给我买些好吃的。有时奶奶就去锅炉房捡一些煤核,回到家和煤配着烧,这样就能剩下不少的煤。一次,奶奶听说矿上的泥水沟里有不少煤泥,晾干能当煤烧,而且非常好烧,奶奶就要我和她一块去挖煤泥。我和奶奶推着小推车到了矿上的泥水沟边,水沟里的水哗哗地响着,水流得很大很急,奶奶捡起一个干玉茭杆插进水里,试一试水深,然后说:“尾巴,下去吧,水不深,水下边有很多煤泥,你用手挖上来扔到水沟沿上。”我说:“行!”想也没想,脱了衣服就下去了,谁知,一下到水沟里,我就陷了下去,水一直埋到了我的脖子上。这时,把奶奶吓得赶紧抓住我的手,拼命地把我往沟沿上拽,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算把我拽了上来。我上来了,奶奶一屁股坐在水沟边,吓得脸都发白了。
后来,爹又回到了井下工作,钱也挣得比以前多了些,我们家的生活也逐渐好了起来。那时,我还听大人们说,这几年不好过,最主要的是国家为了还苏联的外债以及又连续三年遇到的自然灾害造成的。时光流转,很快我就要上中学了,但是,留存在儿时记忆深处的,这些甜甜的、香香的,有时是酸酸的,甚至是苦涩的情景,却像梦境一样挥之不去,更如烙印一般印在了心里。
篇8: 儿时摇椅散文
儿时摇椅散文
我是个活在当下的人,所以很少回忆当年。儿时的记忆就像江南的那场烟雨,梦幻而遥远。但有些东西却如长在骨子里的习惯,根深蒂固,挥之不去。―――如儿时的庭院与院里那把永远悠闲的摇椅。
后来虽几经辗转迁徙,我依旧坚持,居必要庭院,庭院必有摇椅,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留住时间的脚步,有了与岁月谈判的筹码。
国庆“寻古游”在培田古民居的吴家大院里又邂逅了那段悠然时光。朵然发现天井院内那几把竹摇椅,我的心雀跃不已,如一个离家多年的游子在他乡遇故知,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我匆匆搁下手里的东西,躺到了它“温暖”的怀抱。丝丝冰凉从背部缓缓传来,驱赶了烈日的烦躁与旅途的疲惫,我轻轻闭上眼睛,晃晃悠悠仿佛又回到了旧时模样。
原本两间拥挤的小屋在短时间内,赫然换成了一幢装饰华美,奢豪无比的楼房。对于居所,我从未投入多少真情感,只要那宽阔的庭院和那把悠闲的摇椅还在,我躁动的心灵就能放飞甜蜜的梦想。
儿时的夏日不似如今这般的炎热,那时,还不知空调为何物。每到夏日黄昏,草草完成那些单调乏味的作业,迅速爬到院里那把清凉无比的竹摇椅上晃悠,是我记忆中最快乐的时光。那时不懂什么叫风雅,只那样任性地躺在摇椅上拼命地摇晃,单纯地喜欢着背后持续传递的丝丝凉意和那种在猛烈摇晃中仿佛连灵魂都要振翅高飞的惬意感觉。院落里花开得正艳,各种花香混杂在一起,随着微风在空中氤氲缭绕,是一片人间的天堂!
儿时的我有点孤僻,所以,那偌大的庭院和忠实的摇椅是我最亲密的伙伴,它们与我同悲同喜,荣枯与共,一起走过那段寂寥而悠长的孩提时代。
小时候总觉得时间过得好慢好慢,慢得让人闻不见它的脚步声。你总有大把大把的光阴拿来虚度,不用担心未来,也不去艳羡别人的努力,只一味满足于自己那些清简素静的`小日子,与世无争,却也快活自在。
如今的庭院仍旧郁郁葱葱,繁花似锦,只是没了竹摇椅的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藤制精美的秋千椅,虽比竹摇椅豪华奢美,却总觉少了那份恬淡雅致的味道。
人生往往如此,很多人为了远方,紧追慢赶、日夜兼程,蓦然回首,却发现那个纯真素简的自我早已丢弃在了来时路上,破碎一地,再也无法拼凑完整,不免嘘唏。物质的丰盈无法填补精神的空虚,贫瘠的思维如何垒砌饱满的心阁?所以我们还是要适时放慢脚步,留段时间给心灵。如儿时般,立闲庭、躺摇椅,简约度日,掸掸心灵的蒙尘。有时,静守一朵花开,比策马奔腾、碌碌红尘更能体会生命的脉动与心灵的芬芳
★ 儿时的游戏散文
★ 儿时的小年散文
★ 儿时的事叙事散文
★ 在冬天散文
★ 散文:冬天快乐
★ 冬天来了情感散文
★ 南北方的冬天散文
儿时的冬天散文(精选8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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