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场上的童年散文

时间:2022-12-03 09:45:43 作者:不讨囍的啦 综合材料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不讨囍的啦”通过精心收集,向本站投稿了11篇麦场上的童年散文,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后的麦场上的童年散文,仅供参考,欢迎大家阅读,一起分享。

篇1:麦场上的童年散文

麦场上的童年散文

与年龄有关吧,越来越喜欢秋天这个季节了。每每和孩子们一起写关于秋天的作文,一定要细细描写秋天里的快乐,更要表达对秋天的喜爱之情啊,可不知道那些没心没肺的小家伙们是不是在为了应付功课而牵强附会?反正我自己,是从童年开始就发自内心地爱着秋天,从来没有动摇过。

秋天里最热闹的当然要数生产队的麦场(cháng)了。那时候我们村一共分四个生产队,每个队都有一个压得平展而又硬实的场院,我们都叫它麦场。麦场其实是一个统称,并不单单是因为夏初在这里打麦子,其实秋天的用处更大,因为秋天才是收获的季节。无论秋夏,这里都是成熟的庄稼最后的家。各种庄稼的果实都要在这里经过一道道工序,脱下盛装,洗净铅华,颗粒归仓。大人们白天把在地里割下的麦子、掰下的玉米、拔出的花生、挖到的地瓜统统运到各队的场院里,晚上也不能闲着。各家轮换着吃过晚饭后就匆匆来到麦场上,脱麦子粒、剥玉米皮、摘花生果、打地瓜干,有的是活儿。他们双手协调有序,嘴上谈笑风生,真真是配合默契,有条不紊。喜爱热闹的小孩子们这下可高兴了,绝不会放过这样难得的聚集玩耍的机会,麦场上那宽阔的空地便成了我们的大舞台,成了我们且歌且舞、且蹦且跳的天堂。

“金井梧桐秋叶黄,珠帘不卷夜来霜”,这个落叶纷飞、秋水长天的季节,麦场四周的树底下散落着厚厚的树叶。趁着天还没黑、大人们还在家里吃饭,我们先聚到一起进行热身活动——捡树叶。形状好看、颜色鲜艳的叶子小心翼翼地压好,拿回家夹进书里当书签,其余各种各样的叶子用一根长线穿在一起,一串串挂在院子里留着给妈妈烙千层饼的时候当柴火用。用大锅烙千层饼是个技术活,除了烫面、擀面、做饼、摔饼要有分寸,锅底的柴火尤其重要。柴火太旺太硬,饼容易糊不起瓤,麦秆、枯草、干树叶烧起来的火才够柔软,能把饼烙得层层叠叠喷香诱人。可惜现在都不用大锅烙饼了,各种各样的电饼铛应有尽有,我学到的大铁锅烙饼这项技术活也派不上用场了,但是每到秋天,看见山上蔓延的枯草、路边落寞的树叶,总会情不自禁地想:呀,拾回家烧火烙千层饼才好!

夜的帷幕降下来,星星错落有致地布满夜空,眨着淘气的眼睛俯瞰地面,兴致勃勃地做我们的观众。汽灯亮起来了,大人们三五成群地来到场院分头坐下,谈笑间身边已堆满做好的农活,那热烈而又紧张的场面正好做我们的背景陪衬。小伙伴们放下各自穿好的树叶闪亮登场了。偌大的舞台给了我们无限的灵感,让我们尽情地大显身手。丢手绢,捉迷藏,过家家,跳房子,踢毽子,丢沙包……我们在无边无际的天地间,创造了无穷无尽的游戏,挥洒着无拘无束的欢乐。凡在游戏中输了的小朋友,都要为大家表演节目。于是,有人唱起走调的歌,有人跳起自编的舞,有人背起土得掉渣的儿歌,有的学起怪模怪样的动物走路……

至今记得那时会背的几首有趣的儿歌:“哧——嘎——,拉大锯,拉倒姥姥的大槐树。姥姥没有饭吃,抓个鸭子掏个蛋吃;姥姥没有草烧,抓了鸭子拔根毛烧!”表达了生在农村的自豪——不愁没饭吃,不怕没草烧。还有“背背草,割割草,一割割到个破棉袄。穿着吧,虱子咬,丢了吧,可惜了,这怎么办哪?去卖了吧!”这是在辛苦劳作中的幽默,透着朴素的乐观主义精神。后来我曾把这些书本上没有的儿歌用方言教给我的女儿,女儿乐得前俯后仰,她完全当成了笑话听呢。现在想来,我们当时表演的那些蹩脚的节目,何尝不是穷乡僻壤的农村孩子在文学和艺术方面的萌芽?

飞蛾扇动翅膀扑向汽灯了,我们趴在汽灯跟前挥舞着小手,急急地告诉它们会撞倒在汽灯上。可是飞蛾却甘愿做烈焰的俘虏,一次又一次飞旋着美丽的流苏,飞向火光,任我们捶胸顿足地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也停不下执著的脚步。小壁虎悄无声息地爬到房檐下了,我们又来到房檐下与小壁虎对话,佩服它掉了尾巴还会再长出来,不相信它的尿里还会有毒……许多大自然的奥秘爸爸妈妈都没法解答,太多太多的问题藏进我们的小脑瓜,我们的心在那一刻飞向远方。

“雨打灯难灭,风吹色更明。若非天上去,定作月边星。”是谁如此神奇?当然是萤火虫。“本将秋草并,今与夕风轻。腾空类星陨,拂树若生花。屏疑神火照,帘似夜珠明。逢君拾光彩,不吝此生轻。”又是谁如此曼妙?还是萤火虫。远离麦场的中心,汽灯的亮弱下来,夜色浓起来,萤火虫飞起来了。我们也不能脱俗,也会去捉萤火虫啊!但绝不是“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那样的清冷孤寂。我们伸出小手就能抓到一只,松松地捂在手心里当成宝贝,让它的光芒照亮两只小手,好似一顶小帐篷里住着一个小人儿,好温暖!可是到底还是怕把小精灵捂坏了,只能让它在帐篷里小憩片刻,就赶紧松手放开,然后跟在萤火虫的身后使劲地拍巴掌,嘴里虔诚地齐声喊着:“萤火虫!萤火虫!下——来——吧,我——爱——你!萤火虫!萤火虫!下——来——吧,我——爱——你!”可是萤火虫却在我们的掌声里越飞越高,越飞越远,只留下我们痴痴的一群,看着它离我们而去,消失在我们一往情深的.眼睛里。现代诗《萤火虫》的作者吴奔星一定也有过类似的童年经历吧,否则怎会写出这样的诗:

萤火虫,活灯笼

越是墨黑,越要冲锋

不做天上的慧星

要做人间的长明灯

穿透漆黑的长夜

照着少儿奔前程。

跑累了玩够了,小伙伴们就着麦场上的玉米叶、花生秧躺下来,也不顾上面凉浸浸的露水会弄湿身上的衣服,瞪着眼看天上的星星和飞机的尾灯。那么多的星星像一幅3D的画面,或稀朗或稠密,或明亮或闪烁,我们其实既看不清楚也搞不明白。但也绝不似“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那样的无聊幽怨,大家经常争先恐后地述说自己的新发现或新疑点,有时候甚至会叽叽喳喳地争得面红耳赤,要各家大人出面来拉才肯罢休。但是不管头天晚上怎样不欢而散,第二天就什么事儿也没发生一样又聚在一起乐开了花。

秋天的麦场上,流淌着我们童年的欢乐,放飞了我们童年的希望,也照亮了少儿未来的前程。我们像无忧无虑的小鸟,在这片广阔的天空自由自在地飞翔。又一个秋天快要来临的时候,我们都背上妈妈缝制的小书包上了小学。而改革开放的春风也一夜吹到农村,生产队解散了,土地承包给个人,麦场上的汽灯再也没有高高挂起,那些人间的长明灯——萤火虫也不知飞向何方。没有了热闹融洽的集体活动,当然也不会再有小伙伴们相聚一堂的欢声笑语,我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失落和寂寞。可是,可是麦场上度过的时光却早已深深地嵌进了记忆里,定格成童年生活中最绚丽、最难忘的一道风景线。

篇2: 麦场上的农具美文

麦场上的农具美文

麦天到了,现在都成机械化了,收割机往地里一过,麦粒华华地流了出来,不出一天,麦子收了。有些农民家里没地方放粮食,在地头直接都把新麦子卖了,连凉晒装仓都不用了。我想,当代的农民真有福气。几十年前,没有收割机时,或者推至二十年前,都能在农村随便看到农耕时期夏收的情景,把麦子一镰刀一镰刀地割下来,拉到麦场里,再通过一道道复杂的工序变成麦籽,夏收,没有十天半月完不了工。这个过程,农村叫打场。

以前每个村,每个小生产队都留有打麦场,小满前,生产队就要革场,就是把原来的场用石磙重新再碾碾,碾一遍,撒一层水,直到场面非常结实,明晃晃的,像一层釉,打麦时不起土为止。

从革场开始,石磙便是第一个上场亮相的,是麦场里最主要的道具,我见过的`石磙一般都是约一米长,直径在60厘米左右,表面被磨得光滑照人,用牲口或用拖拉机带着,兜着圈子转。最好看的风景是,驴拉石磙,一个人站在中间,一根绳子一头套在一个膀子上,一头栓着驴,一会儿见碾场的主人一扬手, “啪”地一个响鞭,拌随着嘴里“N,N”的催赶声,驴便低头用力地拉着,四脚踩在一尺厚的麦秸里,拉得石磙叽叽作响。农村人流行一个邂逅语:驴拉石磙-------光往里拐。用来讽刺遇事光想着自己的自私鬼。

碾过麦秆后,得用叉把麦秆挑出来,叉又分大叉、小叉、筋叉三种,大叉和小叉是用树枝做的,树枝绵软,很容易按照工匠的意思成形,做成叉的形状,大叉三根叉齿,齿与齿之间约二十多公分宽,齿长三十多公分,小叉四根叉齿,外形比大叉要小得多,齿距也小得多,齿长也比大叉短,叉除了齿外,叉脖跟还有一个突起的小齿,像人类退化的尾巴骨,以便叉麦秸时,不被滑脱。除了这两种叉,还有一种叫筋叉,筋叉是用木头做的,有六七根叉齿,齿跟固定在把儿上,半腰用一根横木把叉齿分开并固定牢,齿间距很密。一般在大叉、小叉都用过之后,才派上用场,专挑剩下的碎麦秸秆。农村人通常比喻谁吃的快,总爱说一叉子一叉子的,吃得还怪快呢。

木锨是扬场的工具,碾过麦子,把剩下的麦糠麦籽堆成一个长蛇阵,夏天南风多,就堆成东西向。扬场是个技术活,这个时候,上阵的一般是麦场里技术最精湛的人,用木锨铲一锨麦糠籽扬向天空,经风一吹,麦籽和麦糠分离开来,如果不会扬场,费好大劲,麦糠也扬不出来。配合扬场的,还有一个人,拿着笤,站在扬场人的一边,把麦籽上的秸秆碎屑掠掉,剩下浑圆浑圆的麦籽粒,如果碎屑太多,还可先用竹耙把较长的碎秸秆掠走,再用笤掠,一个好的扬场者,通常把掠场的人忙得不可开脚,有句歇后语是:“丢耙拿扫帚――不闲”。就是来形容掠场者的。

除了这些常用的工具外,还有网包子、簸萁、布袋、推板等。比如,网包子是用来装麦秸的,网口通常是弯成圆圈的柳木做的,用绳结成网格,串到柳木上,形成网包状的装运工具,农村还有一个俗语叫,“网包子抬小猪――露出猪蹄夹了”,用来比喻那些做坏事的人露出了马脚。如今,这些农具都不存在了,如果有,也都退出历史舞台了,现在有些好古者,还特意收集这些老玩意儿,不管是何用意,不过,保存下来以供怀古,让人们了解打场是怎么回事,还是不错的。

篇3:打麦场上散文

进入六月,艳阳高照,布谷声声,一年一度的麦收季如约而至。看着田野里此起彼伏的金色麦浪,我不由地想起昔日打麦场上热火朝天的劳作场景。

那时还没有联合收割机,不管种多少麦子,都是先用割麦机将麦子割倒,然后全家老少齐上阵,顶着烈日把麦子捆成一个个“个子”运到打麦场上。还在上初中的我,尽管体弱力小,也不得不责无旁贷地投入到这场麦收大会战中。

麦子进场,这才刚刚拉开会战的序幕。趁着天晴日头毒,不管你有多累,还得把一个个四五十斤重的麦个子贴着场沿密挤密地一排排竖起来晾晒,好腾出地儿来安置接踵而至的下一波麦个子。这个活儿当仁不让就落到了我头上。当疲惫不堪的父母将最后一波麦个子从地里拉进场,我已累得瘫坐在太阳底下连起身的劲儿都没有了。

然而,这才刚开始。只要开了镰,人人都像上紧弦的发条,浑身每一个零件都绷得紧紧的,不到把粮食颗粒归仓,你断不敢松驰下来,直至将身上最后一点儿劲榨干,吸净。所以,整个麦收季就是给农民过“生日”!收获着,同时也劳累着,痛苦着,即便今天我已多年不再收麦,但每次回想还是心有余悸。

场里有那么多麦子等着你,中午你甭想还跟往常那样睡个懒觉解解乏。场地有限,那么多麦子根本就晒不透,硬撑着给父亲拖到场里去“铡场”。就是将麦个子拦腰铡断,只晒麦穗子。铡下的麦根子放置到场地边,空闲时再捡出里面的麦穗子来。三四亩地的麦个子得两个多小时才能铡完,劳动量可想而知。

要命的是,铡下来的麦穗子还要立刻翻挑晾晒。趁着天晌晴,几乎每隔一小时就得翻晒一遍。有一年母亲生病,父亲铡完场没顾得上喘口气就赶着牛车到地里去收另一块麦子,场里刚铡下的麦子全凭我一个人!上午捆了一上午,已经觉得有些吃不消,中午没吃多少饭就又强撑着铡完场,面对小山一般的麦子,我欲哭无泪。其实,我已经无法哭出来了,一个还在上学的孩子,突然经受如此高强度的劳作,身体早已严重透支。面色苍白,眼冒金星,恶心干呕,我连哭的劲儿也没有了。新婚不久的三嫂看出了我的异样,跑过来帮我挑场,一场地的麦子几乎全是她挑完的。

三嫂人长得很漂亮,聪明贤惠,很受人待见。结婚那天,光彩照人的她和身旁满脸都要乐开花的三哥,初懂人事的我暗下决心,以后娶媳妇也找个像三嫂那么美的女人。看着脸色红涨的三嫂,汗水打湿了她的'秀发,沿着疲惫又漂亮的鹅蛋脸往下流,不知是心痛还是感动,我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清楚地记得,当时她还瞪着一双迷人的眼睛笑着打趣我。而今,岁月的侵蚀和生活的重担早已让三嫂风韵不再,但每次回老家,想起当年那些过往我仍唏嘘不已。

黄昏时分,重头戏终于上演,决战开始。单独一家根本无法脱粒,往往三四家合伙,二三十亩麦子,劳动量可见一斑。脱粒机进场,柴油机声嘶力竭的吼叫骤然响起,人就像突然打了一针强心剂,所有白天的一切疲劳一扫而光。在两百度白炽灯惨白的灯光照耀下,每个人都像飞速旋转的陀螺。父亲跟叔父往脱粒机里填料,三哥三嫂他们站在小山一样的麦堆上挑麦,我们力气小,就在底下用镰刀将未来得及铡场的麦个子砍断“腰带”,抱着一捆捆使劲扔到脱粒机前。尽管父亲他们戴着斗笠,还是常常给扑天盖地砸下来的麦子打得东摇西晃,两个人几乎都要给麦子淹没了。谁也不说话,谁都不敢说话,就是说了也根本听不清。整个打麦场完全被一团急速旋转,浑浊粘稠的尘雾所覆盖。刺鼻辛涩的气味呛得人简直要透不过气来,细碎的草屑漫天飞旋,处在下风口的人眼睛几乎都睁不开。天气本来就热,为打麦特意加身的长袖衣服瞬间汗透,紧贴在身上,也顾不上舒服不舒服。人手紧张的时候,连病号都要上阵端运麦子。

为了能在最短时间里将麦子打下来,就尽可能多的往脱粒机里填料,却往往欲速而不达。飞速吼叫的脱粒机常常给湿重的麦穗子突然“噎死”,短暂的间歇让每一个人不管不顾地瘫坐在当场,累得连话都懒得说。柴油机再次轰鸣,脱粒机重新喷云吐雾,众人就又像给蜂子蜇到一样跳将起来继续投入战斗。

一家打完,短暂休整后,接着奔赴下一场。往往三四场打下来,即使是大人也到了体能的极限,整个人都濒临崩溃的边缘。“歇歇,歇一歇。”仿佛是呓语,众人瘫躺在柔软的麦草上,半天谁都不说一句话。夜来的潮气凝结成露水,沾湿了麦秸。夜风起,汗透的衣服透着彻骨的凉。不一会儿,白天附着在麦秸里的热量反射出来,像一床温暖的被子将人围裹起来,真想就此睡在这里不再醒来。伸手将脸上厚厚的一层灰尘拂掉,终于有时间看一看初夏美丽的星空了。

整个麦收季,我就像生了一场大病。尽管事隔多年,每次回想仍记忆犹新。因此当第一台联合收割机开进村里来的时候,脱粒机立刻就销声匿迹。尽管收割价格挺贵,村人们还是趋之若鹜,也就不难理解了。

篇4:麦客散文

麦客散文

一进入五月的门槛,太阳的光亮,就开始火辣辣的。野草愈发蓬勃,在阳光爆炸开一样的金黄和酷热中,庄稼更加卖力的生长,大地仿佛被厚实的植物包裹上了一层毛茸茸的外衣。这时候,父亲早早就用蛇皮袋子装了镰刀,装了衣物干粮,要出远门。

陕西的麦黄的早,父亲要到外地去赶场,当麦客。

父亲说,他会从华亭的安口出发,先到陇县,千阳,再到宝鸡,然后依次经过兴平、咸阳、乾县、永寿、长武,最后坐车回到我们平凉的白水镇。父亲一路走,一路割麦。一圈割下来后,等回到家,我们塬上的麦子就黄了。父亲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急急忙忙割完我家的麦子后,还谋划着到村子里那些劳力少、麦割不退的人家出力挣钱。

那时候,父亲外出赶场,我从来没有像母亲一样,把他送上过塬头的公路。

父亲临走时,给缸里担满了水,劈了一大堆干柴,整整齐齐的码摞在台阶上。他摸了一下我的头,叮嘱我要听母亲的话,要好好写字,他回来会检查的。在走出家门时,用镰刀把,把蛇皮袋子挑在肩头的父亲,又摸了摸我的头,于是,我再一次感受到了他那双大手的粗糙和温热。

小时候,其实我是不喜欢父亲。他总是呵斥我。还经常一手把我抓起来,另一只巴掌在我屁股上势如破竹的扇打。对于父亲长时间的外出不在家,其实我还是有些欣喜。在父亲外出赶场的日子里,我是自由自在不受约束的。

但慢慢几天后,院子里窑里,不见父亲高大的身影,我却心里空落落的,有一种难言的惆怅和无助。我开始想念在遥远的他乡当麦客的父亲了。我甚至担心,父亲此一去回不来,我怕年幼的我,就此失去父亲的庇护。母亲说,好几个晚上,我在梦里说胡话,糊里糊涂的喊叫着父亲,还有一次,竟然清晰的叫着说,大,你给我削一个比二歪的木牛还大的木牛,全世界最大的木牛……

十几天了,父亲该回来了。每天傍晚,我牵着一头黄牛在塬顶的路上放青。我看着黄牛舌头一伸一卷,不紧不慢吃着青草,发出仿佛给人剃头一样的嗤嗤声,一边在心里想着父亲。夕阳西下,小路前面的最深最远处,淡紫和嫣红的云彩,相互渲染出一片宁静与神秘。路旁的麦子,严严实实,密集坦荡,让人想起铜墙铁壁这个词语。晚风吹拂下,所有麦子,都脚跟坚定,麦穗横斜,像整齐的波浪在缓缓起伏。我踮起脚尖,盼望着父亲高大的身影,能从目之所及的远处,慢慢走进我的视线;盼望着父亲被夕阳拉长的影子,晃晃荡荡的离我越来越近。

这样的等待与期盼,持续了好多天以后,父亲终于回来了。蛇皮袋子里,装着我日日盼望的大红杏。陕西的杏子,比我们村里的大好多。父亲说,他在凤翔买杏子的时候,杏子还绿的像青皮核桃。一路走,一路割麦,直到回到家时,家里的麦子黄了,绿杏子也就变红了。

父亲还给我带回来一本《白话聊斋》,里面有素描插图,画着各类神奇的人、古怪的物,书页散发着油墨香。父亲让我好好念书,他年年外出当麦客,出力流汗时的念想,就是希望我长大后,不要再像他一样外出给人揽活,别再走他的老路。

归来的父亲,头皮精赤,戴着一顶发黑发黄的烂边草帽。他身上的衣服,被陕西的太阳,漂晒得发灰发白,破破烂烂的,到处是一圈圈汗碱的痕迹。父亲脸色黧黑,仿佛瘦了,嘴边腮旁,胡子长长短短,像秋天干枯凌乱的茅草。父亲从蛇皮袋子的被褥夹层中,翻出一叠钞票交给母亲,钞票用红皮筋捆扎着,母亲小心翼翼的接过来,放在箱底的一只花布包袱里。父亲当年拿回来的钞票,其实是干燥整齐的,但我现在回想起来,却总觉得那叠钞票,仿佛带着一股湿湿的汗腥味,和一种白花花的太阳下、麦芒灼人眼目的锋利光泽。

那一年,父亲赶场回来后,我家的麦子还没黄整齐,父亲母亲就去给村里的老干部高文举割麦,竟在地边的蒿草灌木从中,捉住了一只毛色雪白、眼睛赤红的小兔子。这只小兔子,让我和妹妹爱不释手。找了一个纸箱,里面铺了破布,把它装在其中。可是,喂它红萝卜和白菜叶,它连嗅都不嗅。我们无计可施,父亲说,野生的东西,家里养不成,还是放了吧,等到明年他去赶场时,给我们买一只家兔让我们喂养。于是,我把小兔子放到了门前菜地的野草中,并急切的盼望着在来年,父亲赶场时,能给我们不仅带来陕西的大红杏,更要带回来一只温顺可爱的小兔子。

也许是父亲忘了自己说的话,后来,他年年外出当麦客,却从来没有提过买兔子的话。

倒是我家的菜园,在第二个年头,常常被野物糟蹋。母亲说,肯定是去年我们放生的那只小兔子,长大后一只在祸害我家的蔬菜。我也觉得可能是。但我接连几天,爬在菜园边的一棵弯榆树上守望,想看看到底有没有一只长大了的白兔,来我家菜园偷吃菜果,但最终,一直没看到。

收麦时节,下雨了,就等于给农民暂时放假了。下雨天,田野雾蒙蒙的,空气中散发着干麦草被水浸泡后的淡淡霉味。雨水顺房檐落下,滴滴答答的在响,窗外一片晦暗,父亲仰躺在炕上,悠悠的抽着旱烟,给我们兄妹讲他在陕西当麦客的见闻和经历。

父亲说,陕西的麦子厚的很,简直连镰刀都插不进去。最好的麦客,一天,只能割二亩,他有一天却割了二亩半。只是割完以后,浑身就像散架了。再加上,陕西那地界,大多都是水浇地,割完麦子后,鼻孔里全是黑灰,唾口唾沫,简直像墨汁。

父亲说,陕西的麦子不打捆,直接用木叉挑到牛车上或拖拉机里,地上能撒一层麦粒。而且麦茬割得老高,就像猪拱了,更像贼偷了一样,让人看着心疼……但是陕西人不在乎,因为人家生意门路多,不想我们这里把麦子当个命,囤里没有麦子就活不成……

父亲还说,人都说出大气力,就会吃得多。其实这话不对,割了一天麦子的人都知道,太阳像火盆一样烤着,身上的汗像自来水一样淌着,等到天黑,主家端来了饭食,馍馍嚼到嘴里,像嚼着泥巴,只是一个劲的渴,简直能像夸父神爷爷似的,一气喝干一条河里的.水……

父亲还说,出门在外当麦客的人,咱出去就要靠流黑汗出瓜力挣人家的钱么。可是像你庆来哥哥那样耍奸溜滑的人,割麦时一直把镰刀压低在土里掏,一有机会,就溜到到地头树下磨镰刀,一天连半亩麦子都割不了……出一趟门,挣的钱,刚够回来的路费……终于受不了苦,想早早回来,慌里慌张坐车时,本来要倒三次车的——坐咱平凉白水的车,却瓜不兮兮的坐上了人家渭南白水县的车,结果呢,越走越远,一路要饭才回来……

通过父亲的诉说,我知道了麦客的许多不易和辛苦。那些年,出去当麦客的、我的父辈我的堂兄们,他们坐不起汽车,冒险扒拉货的火车,有不少人,跌落在铁轨边受伤不轻;晚上,他们睡在主人家的房檐阶上、场院里,如果有个铺着麦草的土炕休息,就等于是享受到了高级宾馆的待遇;有时候,到了一个地方,如果那里麦薄欠收、无人雇佣时,割一天麦子能换一顿饱饭吃,就已经很不错了……

有一年,我在某本杂志上,看到一张照片,是一对母子麦客,无人雇佣流落街头时,儿子的癫痫突然发作,躺在车水马龙的街头,面对围观的人群,那母亲无助凄楚的眼神,至今就像一道暗夜闪电,让我一想起,就头皮发紧,心内莫名的痛楚颤栗。

很多年,我们一年的化肥种子、收麦碾场、油盐酱醋吃穿用度,乃至我上学读书的费用,都靠父亲年年出去当麦客来赚取。

十八岁那年,父亲大病一场,差点死了。在恢复的差不多第二个年头,父亲不顾我们的劝阻,兴冲冲的收拾包裹行李,准备和村里人一起,再次开始他的麦客营生。可是,村里没有一个人愿意带着他、都不乐意和他一块搭伴外出揽工。我的邻居,一个和我家一直不和的壮汉,曾经当着父亲的面、当着村里很多人的面奚落父亲说,狗蛋他大,病成了一个痨鬼模样,还妄想着出去赶场割麦呢,……小心一出去,把骨殖丢到陕西地界,到了,进不了家门,落个孤魂野鬼……

面对他的讥讽和其他人的耻笑,父亲没有跟他们理论。

父亲一言不发的回到家里,脚步趔趄,脸色苍白,一进家门就抱住我放声大哭了起来。

他涕泪交流的说,娃呀,大不行了,大不能出去赶场了,大挣不来钱了,咱们家的日月过活,可咋办价,咋办价……

从那年起,父亲的麦客生涯就结束了。

可是我们的日子,并没由于父亲当不成麦客而日渐衰败下去。

一年一年过去,村子里外出到陕西赶场当麦客的、我的那些父老乡亲,人数一年少似一年。直到现在,提起麦客这个词汇,在很多人的眼中心中,仿佛只是一个遥远的传说,仿佛就像一个被重重岁月烟尘浸染得发黄、而不辨形迹的旧梦。

当村里的麦子越种越少,当收麦时完全不出力也不流汗,看着新型的麦客——大型收割机,轰轰隆隆的,在麦田来回驰骋时,我那拄着拐杖,站在旁边观看机器收割的、当了半辈子麦客的老父亲,他在想些什么呢?是在感慨时代的飞速进步?是在惊诧于世事的神奇难测?还是回想起了自己壮年当麦客时的点点滴滴……

时光在流逝,很多旧事,很多名词,都已成为历史,只隐藏在发黄的故纸堆里,呈现在白胡子老者前言不搭后语的娓娓陈述中。我想,该遗弃或者该忘记的,就让它随风而去吧;而该铭记和传承的一些往事和旧话,应该值得我们时时静心回想,并且当故事讲给后辈们去听……

篇5:麦饼散文

麦饼散文

中秋佳节,家家吃月饼。但上点年纪的老无锡爱怀旧,总是念念不忘昔日的麦饼,八月十五吃麦饼的风俗习惯在江南一带曾广泛流传。

俗话说:八月半,糖馅麦饼锅里烙。说的是中秋节这一天,家家户户都要做麦饼。麦饼是用面粉做的,里面包上各种馅心,常用的馅心有:芝麻馅,将芝麻炒熟春碎,拌上熟油和糖即成。糖馅,白糖、红糖均可,糖中加入熟油再加少许炒熟的面粉拌匀,加面粉的作用是防止烙麦饼时糖溶化后往外流糖水。猪油馅,将生的板猪油洗净剁碎,提前两天用糖或盐拌一下,用糖拌的叫糖猪油馅,用盐拌的叫咸猪油馅。

做麦饼的工序是:和面,揉面,擀皮,包馅,推麦饼,烙麦饼。所谓推麦饼,就是将包好馅的面团,用擀面棍推成饼。麦饼的另一种做法就是对合,饼皮擀好,铺上馅心,再将另一张饼皮合上去,根据所做麦饼的大小用大小适当的碗,将碗使劲往下一扣,碗有多大,饼也就多大,这种对合麦饼最受人欢迎,因为馅多,比包的麦饼好吃。但生活拮据的`人家舍不得这么做,为了省馅还是只吃包麦饼。

每年中秋节早晨,家家吃过糖芋头,上午准备麦饼馅,午饭后开始做麦饼,家庭主妇当一把手,另有几个配角。做麦饼开始,揉面的,擀皮的,包馅的,推麦饼的,全家忙忙碌碌热热闹闹。孩子们早已翘首以待馋涎欲滴,围着大人团团转。生麦饼摊在笾里,孩子们摸摸这个动动那个,恨不得连生麦饼也要吞进肚里。下午3点钟以后,要烙麦饼了,城里、乡下处处麦饼飘香,将中秋节的气氛推向高潮。晚上,八月十五月儿圆,家家户户大团圆,月光下边吃麦饼边赏月,平常人家尽享天伦之乐。

中秋节时,家家都做了不少的麦饼,用麦饼当早饭,喝稀饭吃麦饼,用麦饼当点心,不用碗筷边走边吃,非常省事。孩子们上学时,书包里也要揣几个麦饼,肚子饿了充充饥。人们出门上路也都要带上麦饼,坐在车船上开水加麦饼就能当饭。记得1966年9月底正是中秋时节,我作为无锡县中赴京参加国庆典礼的代表之一,带了一书包麦饼上火车,和我一起进京的学生代表们也都带了不少麦饼。我们一路上麦饼当干粮吃得又甜又香。从无锡到北京火车坐了一天一夜,我们将剩下的麦饼都带到了北京。我们当时住在某所大学,带队的大学生代表争相品尝南方的麦饼,连称好吃,还纷纷向我们讨教做麦饼的经验呢。

如今,八月十五吃麦饼的习俗已渐渐地被人们淡忘,现在的小孩有几人见过传统的麦饼呢?但这种朴实无华的食物,给我们几代人留下的美好印象,是任何月饼都无法比拟的。

篇6:麦香散文

麦香散文

曾经你说你嗅到梦想的味道

攀爬是睡在麦田里远望未来的晨星

你说你的世界像芒种

远远地望去片片金黄好似金色宫殿

富丽堂皇建筑更芬芳的麦香

慢慢的游走你又是否还依旧记得

麦香田里的蛙声的咕咕对吟歌唱

欢唱麦香芳香与快乐

现在你说对世界你又太多的怨恨

失败让你无力前进

你说你的未来失去了麦香

再也找不到童年奔跑在金黄麦田的欢笑

你说你想逃

像泥鳅躲进淤泥,像青蛙寒冬里选择休眠

再没有麦香,没有憧憬

可还记得新麦的芬芳,童谣的理想

再次回到最初的梦想,你会嗅到麦香的清馨

记得麦香是你的`依靠,家就在梦的初想时刻

要记得麦田里你远望的每一颗晨星都是你的启明星

照亮铺向你走去城堡的每一条道路

珍惜一切,就算你还没有拥有

但你却已经拥有了麦香的清馨

不要失落,想你说的你找到了梦的味道

像你手里的折叠的每一支梦船

它会载着麦香带你回到最初的梦想

篇7:麦天散文

麦天散文

当麦芒变得有些扎手的时候,各家各户的男人就开始磨刀片了,在精细的磨石上搭着水,压紧刀片,一遍一遍地打磨。而女人则磨了新面粉,割了几斤肉,在厨房里忙活着。老人们背着手在麦田里,嘴里叼着烟锅,烟袋挂在烟杆上晃晃悠悠。

“二哥,这麦子就再差一场风了。”一个老人摩挲着麦穗说道。

“是啊,今年这天雨水足,气候也好,没招来多少虫害,麦穗白净多了,麦颗比去年肯定饱实的多。”

这些老人就像庄稼行道里的将军,啥时候搭镰动麦,具体该怎么来都是他们说了算。

男人们终于从磨石上直起了腰,拔一根头发放在刀片的白刃上,吹一口气,手中的头发就短了一截,然后就拿在手里高兴的打量着那泛着白                光的刀片,那样子倒像是一个将要上战场的武士擦拭自己的宝刀一样。男人们有时候兴致上来了还要唱几句:

一进庙门雾沉沉,满所黄香炉里粉。你老空中守香灯,保佑弟子住平稳。

左青天,右青天,山神土地在两边,虎狼扎在深山里,只须耳听不要眼见。

南天升起一朵云,龙王老爷在空中,你老空观保弟子,一年四季五谷丰。

……

老人们抬头望着天,嘴里喃喃自念着:早看东南,晚望西北。趴在地上溜面面土的小孙子就摇着爷爷的腿问:“那中午看哪里?”老人愣了一下,随即在小孙子的屁股上轻轻一踢,骂道:“去你爷的腿。”然后就大声说道:“看这天是要连着几个顺天的,下午要是再有一场热硬风,明早就可以开始搭镰了。”搭镰就意味着一场轰轰烈烈的劳动要开始了,庄稼汉大半年的收入和全家人一年的粮食收获就从这个搭镰开始。

那天晚上,女人就忙了,一边在厨房擀着精溜溜的面条,一边照看着锅里喷着香气的猪肉臊子,还要抽着空子翻箱倒柜的给全家人找衣服。在麦天,哪怕是有一点棉性的衣服都不能穿,不然麦芒会钻进衣服的各个角落里,扎的人全身不安宁。男人则赤着上身倚在炕头的被子上,望着天花板,一口接一口的抽着指头缝里夹着的烟棒。那样子就像是在酝酿一场决斗,心里一步一步的盘算着该怎样进行。也像是在坚定自己的决心,麦天是个很受苦累的季候,再加上红炎炎的太阳狠狠的晒着,几天就得退下一层皮来。男人们是麦田里的战士,他们与天上的云比赛,要赶在下雨之前把那已经成熟的麦粒从田地里抢回来。当然,谁也没有说过抢,大家这个时候见面常说的就是“忙开了么?”,那急切的声音不由得人感到了紧张,就连再不务正业的懒汉,也会被这种气氛惹得在家里坐不住。

第二天老人们会起个大早,用笤帚将院子里里外外扫一遍,接下来的几天,是没有功夫去扫院子的。吃罢早饭,等太阳完完全全的升了起来,才在木镰上夹着刀刃,带着一大罐子的凉开水,拉着架子车晃晃悠悠的从家里往田地里走去。割麦子是要用木镰的,处于秦川道的乡下,镰刀分为木镰和铁镰,刀刃和刀把是垂直着的。平时的粗活重活都是用铁镰,木镰是非常娇贵的,一年四季除了麦季会拿出来用,平时都是清洗干净挂起来的。麦季用木镰,是因为它的刀刃可以卸下来随时打磨,而且很薄,用起来轻巧,还有重要的原因是它的镰把是弯曲而且比较长的,这样使用起来,腰不用弯下去太低,能够减缓劳动时腰间的酸痛,还能割出整齐低矮的麦茬。木镰看起来就像一件艺术品,优美的弧线,修长的卡槽,扁平的虎牙卡着刀刃,拿在粗大的庄稼汉手中,倒显出了几分娇美。

来到麦地,前几天还一片绿莹莹,随风起伏,掀起一层层波浪的麦田,现在看起来,已经找不见绿色了,只有拨开扎实的麦秆,才能看到几绺瘦弱的绿色,它们仿佛还在回味着分蘖时的茂密。放眼望去,满到处都是耀眼的黄,沉甸甸的麦穗和已经被踩的发光的黄土路,都放着让人兴奋的金黄。

右手执镰,左手臂拨倒一小丛麦子,将刀刃搭在麦苗的底部,然后平平的往后拉一下,就露出一排整齐的麦茬,偶尔冒出一点晶莹的水珠,瞬间便会被炙热的太阳吸收。将这一丛麦秆拿在手中,分成左右手两小撮,然后交叉,双手巧妙灵活的转一下,便就打成了一个腰子。打腰子也是初割麦子的人必须学会的项目,然后将腰子横着放在地上,再将割下的麦子竖着放到腰子上,割满一捆,就用腰子将零散的麦秆捆在一起。

麦季是燥热的,太阳火辣辣的晒着,在潮湿的地里,会感觉到湿气从裤腿里往上钻,一直冲到满是汗水的脑门,一天下来,就会被这湿气蒸的头晕脑胀。当然麦季最难熬的不是这湿气,而是腰部的酸痛,每天晚上睡觉前,男人趴在炕上,怎么揉也不解劲,就让小儿子脱了鞋站在自己的腰上来回踩踏走动,嘴里发着疼痛的呻吟。庄稼汉在地里干活的时候是不穿袜子的,但是在麦天割麦的时候,却大都穿着袜子,如果不穿,那密密麻麻的麦茬会扎的脚腕上一层血痂,就像被猫抓过一样。特别是小孩稚嫩的皮肤,不但脚腕上常常被戳的淌着血,连胳膊上也会被麦芒扎的一片一片的红色,渗出的汗水浸进去,一阵阵蛰痛。

割麦的时候,一般是一个人负责着一垄,庄稼大的人家,中午是不回家吃饭的,都是女人和孩子们回家把饭做好用饭盆提到田地里,男人们就擦一下手,也顾不得脸上往下滴的汗水,接过饭就往嘴里送。女人的中午饭是费尽了心思的,割麦天费力气,饭里的菜做的多吃下去耐不住时间,只有一老碗面片才能顶住下午漫长的体力劳动。但这一样的面片吃的次数多了,男人们也就有点腻了。所以女人们就要变花样,同样是一碗面,但做法不同,早上出发前,就揉好一团面,扣在盆子下,中午回去发的刚好,然后在案板上撒上面粉,用擀杖一遍一遍慢慢的擀开,俗话说“添人不添面,擀杖转一转”,这不仅是说擀出来的面耐实,更说明了擀出来的面更筋道可口,是庄稼汉用来招待客人的最佳饭食。女人们擀面的时候,嘴里还哼唱着,就像在享受在展现她独有的技术:

左书房,右书房,书房里有一些影壁墙,影壁墙上落凤凰,把那五呀咱二人配成个双呀么配成个双。

过了一道河,又一道河,上河里漂下来一对对鹅,公鹅是展翅了飞过河,撂下一只母鹅还叫哥哥也么叫哥哥。

走了一道庄,又一道庄,个个庄上狗咬人,不咬前面的梁山伯,单咬呢后面的祝英台也么祝英台。

过了一道台,又一道台,个个台上种的韭菜,青菜白菜水萝卜菜,这么好的人才谁不爱也么谁不爱。

……

擀过几遍后,一团面就变成一张圆形的大饼,村里评价谁家的媳妇能巧,就看谁能把面擀的又圆又薄。面擀好后,用菜刀将圆饼切成一条一条的。这时候负责在灶火圪崂拉风箱的孩子也将一锅水烧的翻滚,女人就揭开锅盖,将面条“下”到开水里,用筷子搅拌着,嘴里还要念叨着:“转莲花,转出一锅油花花。”煎过(水沸腾后再添冷水,如扬汤止沸)两水后,面条就煮熟了,女人将面条捞到饭盆里,放上调料,然后揭开芹菜姜水罐子,用勺子舀几勺姜水浇在面条上,再端出猪肉臊子,捡着大块的放进饭盆里,最后再在上面淋一层油汪汪的红辣椒,就做成了一顿馋的人要咬舌头的午饭。男人们狼吞虎咽的吃完一老碗,但就是不落一滴汗,身上的燥热全部降了下去,这就是芹菜姜水在这个季节贵重的原因。男人们吃的心满意足之后,抹一下油光的嘴,打着饱嗝点燃一根烟,深深的吸一口,悠长的吐出来,犹如武侠中的侠士练习呼吸吐纳一般,然后拿起镰刀,又向那黄灿灿的麦田走去。

到了晚上,小孩们就早早的回家休息,而大人们还要熬夜将割倒的麦子转到麦场去,麦场是一大片用青石做的碌碡碾压的瓷光的场地,往往一直要到深夜才可以将白天割好的麦捆转移到麦场去。麦季时候庄稼汉的晚饭也是在深夜的,劳累的女人也没有心思和力气去做饭菜,往往是些馒头、咸菜、白开水,胡乱的吃完后就带着满身的酸痛,也顾不得去清洗落在身上的,那种只有麦地里独有污垢,带着一股汗水和麦子混合的味道,躺在炕上用睡眠驱赶浑身上下的疼痛和一天的劳累。

这样的生活重复几天之后,地里的麦子差不多已经收割完毕,全部转到麦场堆积了起来,田地里一片空旷,在毒辣的太阳下,湿气上升时的急湍像火焰一样燎着大地,麦地里就很少有人去了,只剩下一行行整齐的麦茬,在太阳下依然闪着光芒。到这个时候,麦天的劳作就完成了一半,人们的劳作重点就转向了堆满麦捆的麦场,麦场的活就是将麦子脱粒出来,并晾晒干燥。

脱粒就要摊场,将麦捆全部解开,摊成薄薄的一层,然后用碌碡在上面碾压。早在使用牲灵耕作的时候,碾压的任务是牲灵一年中比较重的一项活计,在毒辣的太阳下,一头强壮口青的秦川牛或者驴子,套上一个大碌碡,在庄稼汉的促使下,慢腾腾的在麦场上来回的走着。一般是老人来执着缰绳,其他人这个时候都坐在阴凉处喝着水,闲谈着,等待着。小孩子们手里拿着一个小木桶和大勺子,只要牲灵的尾巴向上稍微一翘,就赶紧跑过去,把木桶支在牲灵的屁股后,等牲灵屙完了长长的一泡尿后,赶紧换上大勺子,等待着牲灵一坨接一坨的屙粪。这就是麦场上孩子们的专职工作,一点也马虎不得,不然他们就得趴在地上,将混在麦场里的粪土分拣出来。等牲灵满身湿透,开始喘气的时候,麦子的秸秆也就被压的扁平,随着碌碡的转动而上下翻滚着,老人们就把牲灵赶到阴凉处,卸了碌碡。牲灵低着头贪婪的吸咂着一桶撒了盐巴的水,老人就眯着眼睛看别人在麦场将秸秆小心的`抱起,抖落已经碾压出来的麦粒,然后又重新摊开放好,等完全翻过了一遍后,老人就又催着歇息的差不多的牲灵套上碌碡,去碾压这翻过一遍的麦场。这样要碾压三到四遍之后,麦穗里包裹的麦粒,才能完全的被挤压出来。完成了碾压的工作之后,就要起场了,起场就是将秸秆从麦场中清理出去。在麦场上所有的一切工具都是木制的,木锨、木杈、木耙子,这是怕铁制太过锋利而将麦场里的土混进了麦粒里,用木杈轻轻的将麦秆挑起来,并不停的抖动着,将夹杂在中间的麦粒抖落下来,然后移出麦场里。清理出去的麦秆就不再叫麦秆,而是叫麦草,麦草很多,就要摞成麦草垛子,垛子有很多形状,随着庄稼汉的想象力而随意发挥,但最重要的是打底,底要大,要平,要结实,才可以累出经得起风雨的高而大的麦草垛子。清理完麦草后,麦场上剩下的就是混杂在一起的麦粒和麦壳了。将铺成一层的麦粒与麦壳堆积起来,借着风势,将麦壳吹走,吹不走的就是沉甸甸的麦粒。然后将麦粒装袋放进仓库,等着全部的麦子都摊场收完后,再在好天气里拉出来晾晒。在这样的麦天,所有的一切都是紧张的,每位庄稼人仿佛一下子都变成了掏煤的工人,脸是黑的,撸出的鼻涕是黑的,唾出的痰是黑的,所有的一切他们都不在乎,只为能把辛苦了半年的麦子抢收回来。等到这一切都结束的时候,躺在满满的一盆热水里,水也会被染成黑色。

但是摊场时所有的一切并不是一帆风顺的,有时候天气早上还是晴空万里,刚刚要起场的时候,天就变了脸色,不知道藏在哪里的乌云突然翻滚着向下压了过来,瞬间就是一场雷雨。庄稼人在这样突如其来的雷雨前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躲在屋檐下盼着这场雨尽快结束。往往在雷雨结束之后,辛苦收割回来,并碾压出来的麦粒已经被雨水浸透,庄稼汉把这种不幸叫做塌场,还好每次摊场的时候只是摊开所有麦子中的一小部分,不至于一场雨就使全家人没有了一年的口粮。庄稼人是俭朴的,即使被雨水浸泡过的麦粒,他们也不会糟蹋了,而是用来饲喂牲畜。但被雨水浸泡过的麦粒可以做一种独特的食品,那就是麦芽甜馍,已经成熟的麦粒被水浸泡过后就会发芽,而发芽就会产生麦芽糖,勤劳智慧的庄稼人会用这些已经发芽的麦粒来烙饼。饼要趁热吃,往往是刚出锅就拿在手上,两个手不停的倒换,嘴里不停的吹嘘着,仿佛手里捧的是一只烤的焦黄的红薯一样。麦芽甜馍第一口咬下去很甜很黏,但往往是第一口下去之后就不再想吃第二口了,因为香甜过后就是难以忍受的苦涩,小孩子们由于新奇,贪心的拿着一大块,但经常嘴里噙着一口麦芽甜馍,就将手里剩下的硬往祖父的手里塞。老人们吃起麦芽甜馍是双手捧着,边吃嘴里还要吸溜着,不让掉下去一个馍渣,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这样的食品,在老人们将近一辈子的生活里,是美味的。

庄稼人也一直奇怪,总是将所有的麦子摊场碾压,装袋入仓之后,天才开始下起连绵几天的雨。或许是在劝阻闲不下来的庄稼人在这个雨天能好好的歇息,将整个麦季的疲乏全部赶尽,好迎接下来的农活。人们也是这么做的,劳累了十几天的男人,在炕上展开结实的身体,听着屋外翻滚的雷声,忽近忽远,听着听着就拉起了响亮的鼾声,仿佛所有的乏困酸痛都含在这鼾声中排出了体外。女人们则还是闲不下来,坐在炕的另一头,纳着鞋底,她要赶在下个繁忙的季节之前,给家里的每个人做好要穿的衣鞋。

等到天晴的时候,雨水已经将太阳炙烤的干燥的黄土浸润透,攒足了劲的庄稼汉又抡起锄头,将那和麦子一样金黄的玉米植入大地中。当玉米发芽长了出来,麦茬就没了以前的光亮,而渐渐的腐蠹了。这个时候,庄稼汉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他们即将迎来一个酷暑的季节,一个农闲的季节。这个时候的庄稼汉又可以有时间有闲情有力气扯着嗓子唱着那陕北庄稼汉的歌:

深不过呀那个黄土地,高不过个天。

吼一嗓信天游,唱唱咱庄稼汉。

水圪灵灵的女子呦虎圪生生的汉,

人尖尖就出在这九曲黄河边。

山沟沟里那个熬日月,磨道道里那个转。

苦水水里那个煮人人,泪蛋蛋漂起个船。

山丹丹那个可沟沟里,兰花花开满山。

庄稼汉的那信天游,唱也是唱不完……

篇8: 燕儿麦散文

燕儿麦散文

“燕儿麦”是乡人对野麦子的称呼,因为故乡话语多含儿话音,于是这“野”字便被读成了“燕儿”,那野麦也在乡人口中自然而然地就变成了燕儿麦。

燕儿麦通常会伴生在麦田里,在冬季及初春时节,因为麦苗尚浅且矮,对于一个并未认真接触过麦田劳作的人来说,要想将燕儿麦从麦田里找出来那倒真是具有一定的难度。倘若到了麦子抽穗时节,你再到麦田里看的话,便会很容易地找到它。此时它的植株要明显地高过麦子一大截儿,通常会四五条细长的茎杆儿顶着稀疏可数的十来粒种子站在麦浪上面随风摇晃,种子外面披着稍泛青白的麦壳,宽宽松松地护着里面的种子,感觉倒象是连环画上所描画的古代美人所穿的披风一样在风中飘动。此时它完并未完全成熟,是农人们将它从麦田中剔除的最佳时机,因为它过于兀立,目标极为清楚,只需要人过去将它连根拨出扔到田边让太最暴晒就行了。倘若此时不除,那就会在收割麦子时一并混在麦子中间被收回,它们便有机会成为潜伏在麦粒中的“特务”,虽然它的种子模样并不同于麦粒,如果种前能仔细挑捡它也是断无逃脱的可能的。然因麦子是播种量比较大的作物,且又种粒较小,人们选种时不可能一粒一粒细选,便会有少数脱逃的燕儿麦种子成功混入播种机并被深植于土里,并且生根发芽,成为日后麦田里的.“第五纵队”。

当然能够脱逃的燕儿麦只有极少数,毕竟麦子收获进农家后绝大部分是要被磨成面粉并制作成食物来让人食用的,所以在磨粉之前人们还会对麦粒进行过筛挑捡等工序,那燕儿麦不是被筛出来混在麦壳等杂物里被粉碎成饲料,就是被捡出来扔掉。儿时我常常会和母亲一起捡麦,捡燕儿麦也是捡麦其中的一项任务。因为小孩子眼睛相对好使,我便坐在小凳子上相拥在母亲跟前和她一起挑捡她膝上簸箕里的麦子。我常常会因为在母亲所挑捡过的麦粒堆里为找到一颗小石子而兴奋不已。爱玩是孩子的天性,一个简单而微小的东西都会让那时的我玩上好半天。捡麦时间稍长了那感觉也是极枯燥无味的,倘若此时又恰好挑到一个野儿麦,这个不起眼儿的小东西便成了我难得的玩物,可以带给我片刻的欢娱。那燕儿麦其实是种皮包着种子一体存在的,象一粒被拉长了两三倍的麦子,颜色黑褐,中间有一条稍泛白凹下去的纵线,头顶上还拖着一根黑而细长的麦芒且韧性极好,不同的是那麦芒并不象小麦的麦芒那样直立,而是折弯成约六七十度角的模样,极为特别。于是我常会拿了那燕儿麦细细地看它,想弄明白它如何会长成这般模样,自然那时的我无论如何也是看不出个所以然的。但这丝毫不影响我对它玩的兴趣,我会将那燕儿麦用一只手捏着固定住,然后用另一只手的拇指和食指捏搓着转上劲儿,然后再松开捏燕儿麦的手指,让那转上劲儿的麦芒再自然慢慢松劲儿旋转回来。于是在劲儿都慢慢松完,燕儿麦将要停止的那一刻,我便希望它能够完美地停住并指向正北的方向,但它常常是不能如我所愿的。毕竟它不是指北针,怎么可能依了我的希望便停留在某一方向。尽管如此,我还是不放弃这样一份希望,每当它将要停止而尚未停稳之时,我都会屏住呼吸,盯着它的每一丝动作,心中暗暗为它使劲儿加油。只是,常常它会最终停留在它自己想要停住的位置上,不会照顾到我内心哪怕是一丝丝的情绪。虽然常常事与愿违,我仍对这样玩燕儿麦乐此不彼,总希望有一次它可以让我如愿。而当某一次它恰好停在北方的位置上时,我都会快乐不已,兴奋地拿着它叫母亲快看,告诉她我有了自己的指北针。而这时母亲并不会责怪我的贪玩以及没有好好帮她捡麦子。她只轻轻抬一抬头,慈爱地露出一丝笑意,继续低头细细地挑捡她膝上簸箕里那些麦子。

对燕儿麦玩得无味时,我便会用小手艰难地撕剥开它那灰褐色的种皮外衣,最后得到一个狭长披着细细茸毛的燕儿麦种籽。那小东西剥脱出来后放在我小而肉厚的掌心里,细看之下倒象是刚出生的婴孩儿,身上披着一层细细茸茸的小白毛,给人感觉怪怪的,仿佛它不是燕儿麦的种子,感觉倒更象是条细小的毛虫。怪异归怪异,却挡不住我的好奇,我想知道这野麦子到底和真正的麦子味道有什么区别。虽然它长相怪异,但最终它还是被我咬在了嘴里,我开始用牙慢慢的磨,用舌细细的品,能感觉它的茸毛轻剌在舌头上,那燕儿麦嚼成的粉没什么粘性,也无多少谷物的味道,一切淡淡的。那种味道让感觉我并不喜欢,便被我急忙吐出来,我不想让那种无味过多地停留在自己的味蕾之上,我倒更愿意从那一簸箕的麦子里面挑选出几粒并未完全成熟尚透着青意便被收割、晒干成形的青麦粒,放在嘴里细嚼,让那微甜的味道充满我的口腔。

离开田地久了,这些些琐碎的关于燕儿麦的记忆在不经意间被唤醒而涌上心头,让人生出淡淡的怀念,我知道我怀念的不仅仅是燕儿麦,更多的则是对童年生活以及对生养我的那片土地的眷恋。于是,在这样的夜里,我静静地坐着,时面凝思,时而冥想,让翻动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出几行文字。未几,自己仿佛幻化成了一粒燕儿麦,混迹在这城市大片大片的麦粒里,很多时候他们看不到我,也不会在意到我的存在,但我自己明白,我永远都是一粒燕儿麦,你如果给我机会和合适的土壤,我便会生根开花,绽放属于自己的美丽!

篇9:秋麦散文

秋麦散文

蒲公英随风而行。

有的人选择了北上,去寻找更好的土地。譬如说,我随着向北的季风来于此,带来的,不只是一颗对美好明天的炽热的心,还有一颗对家人无比思念的心。

无依无靠,但还是将稚嫩的根深入了泥土,他感觉到寒冷,并慢慢的将泥土温暖。同学们来自四面八方,虽然生活的环境不同,每个人却都保持着风度:谦卑,宽容,平和……在他们的身上得到了升华。

可还是思念家,思念不曾寒冷的土壤,思念母亲的怀抱。我们还都太小,未经历风和雨,不能远离目前的.怀抱。母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所有人的外壳被刺破,坚强的外表破碎。我想你,可是不能拥抱你。

他的根触碰到一块很大的石头,想要退缩,却没有,用尽全身的力气冲破了它,然后土壤变得温暖,他的根也伸展的更加远。我和一个人打了架,是他先动的手,我想我为什么要道歉。

“对不起!”我说。非常夸张的鞠了一躬。“没关系。”他这样道。

根扎深了,他开始向上,是阳光,给予他更加的温暖。我知道老师也在我的身旁,痛苦,烦恼,不安时,有人可以倾诉,可以问候,我不再是孤单一人。他们属于我,我也同样属于他们。

那上面有蓝天与白云,可他与她隔着小丘,现在也只能看见少许的她,可他却一下子喜欢上了她。我承让那是我年少无知,真的对不起你啊,希望这并没有给你留下阴影,可能是我多想了,可能就是我的错。

他长得更高了,小丘再也挡不住他,他发现,她并不属于他,也并不适合她,没有说,但他知道什么是真爱了。我像一块石头,不与女生玩耍,倒像是个过客,现在居然开始害怕女生了。哈!

呆在静寂处的花向远方望着,蒲公英开始准备远离。她就要走了,他还是舍不得,他有那么好么?他真心的祝福着她。

“呦呵,这里下雨了。”

有的人选择了南下。是温暖吸引了他们所有人。在这种温暖下,人与人之间消除了隔膜,都是那么的热情,脸上洋溢着笑,人们互相帮助。

但是这里土壤贫瘠,坚硬,要想在这里扎根,不容易。可是谁也没有屈服,在鼓励着他人的同时,也在鼓励着自己。他们是创世者,建起了如今的帝国大厦。

社会上有许许多多的人在漂泊,可能为己,可能为家。但是每个人遇到每个人的时候,都是笑脸相迎,热情相待。家可以在这里,也可以在那里,你就当这里是中转站吧。

因为爱,因为谁都有共同的牵念,社会才会有众多志同道合的人,社会才不会那么冷酷,他会像巧克力一样,慢慢的融化在你我的嘴里,你我的心里。你有我,还有他们。

蒲公英会再次随风而行。

篇10:麦天的散文

麦天的散文

微信群里,一个堂哥问另一个:“麦天了,再有十来天麦子就黄透了,你不回来收麦吗?”

听堂哥说,现在收麦基本都机械化了,不像以前那么辛苦了。想来,我已有十多年没有进过麦田了。此时,听着熟悉的乡音,关于麦天的记忆就涌了出来。

麦子成熟的季节,便是“麦天”了。

我的家乡位于冀南平原,小麦是最主要的农作物。麦天来时,大片的麦田,便连成了一片丰硕而美丽的海洋。微风拂过,麦浪翻滚着涌向天际。尖尖的麦芒站在浪尖上,守护着结满籽粒的麦穗。

就在这一浪一浪的翻滚里,麦田很快由绿转黄。麦子们柔韧而顽强地生长着,它们已经历了秋霜、冬雪、春风,此时,又要经历夏日艳阳的炙烤,直到体内的水分几乎被烤干,放几粒在嘴里嚼,发出“嘎嘣”一声脆响,麦子就熟了。

收麦是一场战斗。收麦是最不能磨蹭的,麦子熟过了头儿,轻轻一碰,麦粒就会掉落在地里,而且六月的天气极其善变,因此必须“抢”着收。

记忆里,直到上世纪九十年代,用镰刀割麦还很普遍。大人们弯着腰,左手揽一把麦子,右手挥动着镰刀,轻轻一扫,麦子便倒下了。从地这头儿割到那头儿,再从那头儿割到这头儿,身后,一排排麦子整整齐齐地铺放开来,像是给大地盖了一床床金黄色的.被子。如刺的麦芒在人们的胳膊上、脸上扎满了红点,但人们顾不上理会。人们还要将麦子一捆一捆地拢起来,再拉到麦场去脱粒。

几家人往往同租一台脱粒机,因而也就搭伙儿劳作,人歇机器不歇,忙得热火朝天。麦粒络绎不绝地奔流而出,轻飘飘的麦子皮被吹得四散开去。人们浑身上下落满了麦灰,头上扎着的白毛巾很快成了灰色,一说话,露出雪白的牙齿。

这个时候,农妇们轮流到麦场送饭、送水、送西瓜。一片片麦场无疑成了乡村最热闹的地方,充盈着汗水和欢笑。卖场早已用碌碡轧过千遍万遍,平实而光亮。

脱完粒之后,人们还要扬扬、翻嗮,如果天公不作美,少不了又是一番折腾。就这样,经历了一道道工序,麦子终于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地归仓了。

麦子在人们眼里是神圣而珍贵的。麦子成长不易,收获不易。麦田里,就连老人、孩子都要涌上地头捡拾麦穗,也不分你家我家,生怕糟蹋了这吸收着日月精华的宝贵粮食。

儿时,学校还专门放麦假,就是为了让孩子们帮着家里收麦子。哎呀,那个美呀!孩子们不用做什么重活儿,反倒能在麦场吃上好多好吃的。捡来的麦穗呢,大人会换成甜杏和西瓜,又能大快朵颐一番,吃着自己劳动换来的“战利品”,真是格外香甜。

多少年后的今天,想起麦天,想起麦田,依然心悸!它们为我最初的人生涂上了坚韧的底色,无形中向我传达了生命的力量和生活的欢欣。不管我走得多远,我仍愿做天地间的一株麦子。

麦天了,走,去麦田看看!

篇11:麦客往事散文

麦客往事散文

又到了收麦的时节,听着地里收割机轰轰的响声,看着一袋袋新麦装入口袋,我突然想起了消失近二十年的麦客。

麦客,是关中人对帮助割麦的外地人的称呼,当年这些人大部分来自甘肃,也有宁夏和关中北山一带的农民。每年五月中旬,大约麦子收割前半个月左右,这些来自外地的麦客们就陆续在关中铁路沿线集结,因为天气热了,他们大都只带有简单的行李,晚上就在火车站侯车室里或外面广场上及附近人家能遮风避雨的屋檐下,把自带的化肥袋或草帘子往地上一铺,就成了睡觉的地方。一到早上,火车站侯车室外的广场上就热闹异常,麦客们集中在一起,等待租者的到来。这个时间,干活租金是最便宜的,有的甚至是只要主家管饭,临走再给几个馍,就会给干一天活。关中麦客潮的形成,大致时间为七十年代后期到上世纪末,但若追溯其整个历史,最早应在清代甚至明末,这些史书上亦有记载。由于关中地处渭河平原,地势平坦,土地肥沃,自古是渔米之乡,特别适宜小麦生长。每年小麦收割季节当在公历六月初(农历芒种之前)。改革开放初期,农村实行土地承包责任制,农民分田到户,小麦种植面积大、收割期紧、劳力不足,而那时农机较少,因而夏收雇用麦客就成为当时的不二选择。

收麦前半个月左右,正是青黄不接的季节,一些麦客或因家中吃粮紧张,或因当地收麦时间较迟又遇农闲时机,所以一个化肥袋装一点简单行李,外加一把镰刀,就提前出门了,这样出去帮人打工既可挣些钱,也为家里省下一份口粮,这就是麦客逐渐形成和提前到达的原因。

为什么麦客主要集中在铁路沿线呢?由于麦客在铁路线附近坐火车较为方便。当时绝大部分麦客由于囊中羞涩,外出主要是靠扒货车以节省交通费用,关中地区陇海线上的.车站,只要一有货车停站,立马就有麦客上下,且人数众多,一趟货车少则几百人,多则一千多人。一个高边车(敞车)上或空棚车里,一次可坐上百人。这些麦客多以家族或同村为多,一般都是三五成群,多者甚至一群有十多二十人。他们中年长者五六十岁,年龄最小也就十五六岁,大部分是同村人或父子、兄弟或亲戚关系。所以他们行无至所,货车在哪儿停他们就在哪儿上下,而且都是一帮人同时行动,绝不分离。那时铁路没有封闭运行,进入车站非常方便,也因之麦客伤亡事故经常发生,仅西宝间每年夏收期间总要发生十数起甚至数十起麦客跳车扒车的伤亡事故。

前些年,麦客割麦的租金一般是按亩计算,割一亩地10元到20元不等。遇天气不好,阴天或预报下雨前,租金就会飞涨,割一亩麦要价高达40至5O元,而且少了不谈。一些急着收割的主家,只有忍痛高价聘请;而遇晴天,一般割麦价格就会稳定下来,而一个普通麦客,每天最多可以割二亩多麦子。关中农民对麦客是很大方的。从火车站把麦客请回去,大苞谷珍子稀饭,白面蒸馍和淹好的蒜薹菜,就成为麦客们丰盛的早餐,饭后一根香烟,就成为主家的礼遇。把麦客带到地里,一指自家麦地,于是割麦就开始了。到中午饭时,主家会把饭送到地头,或煎饼土豆丝稀饭,或捞面鸡蛋西红柿臊子外带白蒸馍,一顿狼吞虎咽之后,麦客不待主人催促,就又开始紧张的劳作。到下午收割结束,丈量地亩,按约结钱,主家还会有一顿较为丰盛的晚餐,一般是白馍、稀饭、炒菜,有的还外带一瓶碑酒。酒足饭饱之后,一些饭量大的小伙,还要偷偷给自己口袋装几个馍馍,以备半夜肚子饥,然后他们就会嘴角叼着一根香烟,用镰刀勾着简单的行李搭在肩膀头上,不急不慌的向火车站走去,找地方睡觉去了。

随着改革开放后农民经济条件的不断改善和农业机械化的逐步兴起,麦客越来越少了,到上世际末,麦客基本绝迹,但这是一种自然历史现象,麦客潮随时代前进而消亡,说明时代在进步,机械化在逐步取代人们繁重的体力劳动。也说明改革开放后,人民生活水平提高了。当年麦客的经历,己经成为一段早已陈封的回忆,只能当作一段历史故事在饭后茶余来对后辈们讲述了。

麦香散文

麦田里的童年抒情散文

麦积烟雨的散文

麦熟六月的散文

童年糗事散文

童年牧歌的散文

与童年的散文

童年散文加评语

记忆童年的散文

酒场上开场白

麦场上的童年散文(共11篇)

欢迎下载DOC格式的麦场上的童年散文,但愿能给您带来参考作用!
推荐度: 推荐 推荐 推荐 推荐 推荐
点击下载文档 文档为doc格式
点击下载本文文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