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福叔散文

时间:2023-01-08 03:52:47 作者:迪根 综合材料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导语】“迪根”通过精心收集,向本站投稿了12篇无福叔散文,以下是小编整理后的无福叔散文,欢迎阅读分享,希望对您有所帮助。

篇1:无福叔散文

无福叔散文

“无福叔”大名叫吴湖,大家都说他没有福气,一辈子都打着光棍。应该怨他的爹娘取了个如此“贴切”的名字__吴湖,和“无福”如出一辙。也怨不得他不娶个女人回家,他根本没有正常男人的功能。他参加工作前去山里摘茶子时,不小心掉入陷坑,坑里的树杈子不偏不倚刺伤了他的下身。打那后,他只长个,下身那玩意压根不长。他根本不知道一个正常男人终究是咋回事。没人愿意揭这块疤,伤人,伤自尊。

六十年代初,他从乡下招工来到了矿上。他向组织申请看守材料库。材料库的位置很偏僻,没人愿去。它在山坳子一处,四周都是山,杂草丛生。四幢平房围成了一个院,一条公路上山和下山,仅此而已。白天还好,有工人领个料什么的,时不时还可以和材料库两个发料的女人唠嗑,扯闲篇。到了晚上,山风凄凄,怪鸟的叫声让人听着瘆得慌。屋子里亮着一盏昏暗的灯,他坐在屋子里“叭嗒,叭嗒”抽着手工包的烟卷。撅着厚厚的嘴唇,穷抽一阵,地上散落了一堆的烟屁股。

许多天后。

“呀!吴湖,你养了一条黑狗?”那位未婚的女材料员问。

小黑狗摇着尾巴,紧跟着他。

“嘿嘿,这不无聊嘛,今天才到菜场买的。可以做个伴,长大了还能守个门。”

“吴湖,娶个婆娘给你焐炕,暖被,岂不更好。”另一位已婚的女材料员调侃。

“命根子都没用,祸害人。”他气恼地说了一句,“嘭”的一声,门关上了。小黑狗趴在门外“呜呜”地叫。

“啥命根子呀?”没结婚的那位一脸懵懂。

结婚的女人知晓其意,却不知吴湖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后来矿上的人都知内情后,再也没有人把他和女人的事扯在一起。大家伙觉得他可怜,实在是没有福份,“无福”的称呼就这样叫开了。澡堂子,他从未去那地洗过澡。他有自尊,或是心底的那分悲苦吧!

才几年的光景,材料库的院里院外就热闹起来。院外种了许多的菜,长势非常好。院内许多鸡鸭在杂草地玩耍。小黑狗也当妈妈了,产下好几条狗崽。黄色的.,黑色的、白色的、花的。无福叔每天都可以捡许多的鸡蛋和鸭蛋。矿上的工人们也时常到他这儿买些蛋。价格便宜,又新鲜。赶巧,那位没结婚的女材料员也当母亲了,无福叔托人给她送去一篮子鲜鸡蛋呢!

有了些积蓄,他买了个半导体收音机。煎上几个荷包土鸡蛋,炒些花生米,整二盅烧酒,听听评书,听听戏曲。夜,不那么漫长空寂。心,不那么落寞煎熬。

七十年代中期,矿上有了冷饮室。需要大量用竹子做的冰棍。无福叔不知又从哪弄了许多毛竹。锯,劈,刮,削,做成了长约10公分,筷子粗细的竹棍。一捆捆,一批批拿到矿上去卖。记不得他忙了多少个夏天。他发现材料库里有许多遗弃的各种颜色的包装带,好一阵忙碌。大家惊奇地发现他的屋子里摆放着形状各异的篮子。椭圆形,长方形,正方形,棱形,不同颜色的包装带错落有致,做工精致。

“无福,这不是菜篮子嘛?你的手真巧!卖吗?”有人问。

“是菜篮子,包装带扔了了怪可惜,编的不好。卖的,便宜卖。”他憨笑着。

一传十,十传百,他的篮子卖得很快,矿上的人几乎家家都在用他做的菜篮子。

单身的日子就这样过着。八十年代中期,他买了辆永久牌的自行车。那个年代拥有一辆自行车是件非常奢侈的事。他闲暇之余,便骑着车满矿上转悠。路人和孩子们时常看见他骑车子时不用手抓着车把。下坡的路段,他双手摊开,两只脚放在车把上,一路高喊:“我高兴,我快乐啊!”

孩子们欢雀般拍掌:“无福叔,好厉害!”

“扑通”一声,连人带车栽进了路旁的田沟子里。大家慌忙围了过去。老半天,他一脸污泥从沟里爬起:“让孩子们看笑话了,无福叔的车技还不到火候。”他的眼角不知是泪,还是污泥水,他不停地抹着,越抹脸越脏。

“无福叔,你没事吧?”一个孩子关心地问。

他朝手里啐了口唾沫:“奶奶的,还不信呢!”车蹬着,仍不用手扶车把。

那年,那条他养的小黑狗老死了。挖了个深坑埋在材料库的后山上,正对着他的后窗。打那后他不再养狗。

他常喝醉酒,矿上的好心人也常三更半夜找他。他内心是善良的,人孤独,大家都体谅着他。

多年后,他哥的孩子过继给了他。听说他拿出了多年的积蓄给孩子盖了新房,娶了个媳妇。他依旧住在材料库的那老屋里,材料库荒废了许多年,物是人非。有人说,他的养子很少到此处见他,也从未叫过他一声“爸爸”。材料库的“年龄”比他稍小,也老了,是危房。他就是不愿离开它。虽然此时他已退休许多年。

今年的一场火,材料库烧得面目全非。他无奈地离开,搬到他从小长大的乡下居住去了。

有人看见他骑着电瓶车在市里逛。他说烟酒全戒了,现在生活好了,退休金够花,健康最重要。啥福气不福气的,矿上的人对我好了大半辈子,自己好好地活着就是最大的福气。

篇2: 哑巴叔散文

哑巴叔散文

哑巴死了二十多年了,说来也可怜。他在九江打工,拆屋被断裂的水泥梁砸死的。我们得到通知已是第三天了,哑巴姐夫来到村上,让志原叔公召村里人开会商量,看如何处理哑巴的后事。按房族亲疏,应由志原或大中承领,志原讲他年级大了还是由大中承担吧。大中没有再推辞,他牵头协商村里派谁去九江,商量的结果是村里派八个代表去,加上哑巴姐姐姐夫和大中志原共十二人,我是代表之一全程参与此事。

四月的天说下雨就下雨,家里动身时是大晴天,一到九江就下起了中雨。包工头是湖北人,他安排了两个九江人接待我们,把我们安排在一家私人旅社里,房子很旧,每间住三个四个不等,吃饭在两张四方桌上,六菜一汤不怎么样,我们要求看看哑巴的遗体,来人吱吱呜呜似乎在拖,其中一个瘦高个说,哑巴又聋又哑,梁垮了别人都跑了就他]跑掉,我们没合同,生死都是自负的。志原说人都死了,还讲这些有啥意义,你的意思就是说死也白死了。瘦高个拉长着脸说,那到不是,出于人道主义考虑,老板说拿五百元安葬一下。我年轻气不过顶了一句,那是不可能的。瘦高个看着我愤怒的脸有点害怕,我说哑巴是明摆着的,你们敢用他就得负责。不签合同不等于不负责任,在你这儿干活有谁签了劳动合同,难道这就是你们不负责任的理由。我们要求见包头本人,看你这样也是说了不算数的。l高个见不好打发就匆匆离去,整个下午也不见人照面,晚上吃饭时,我借机发火,摔了一个饭碗。店老板说你别发火,碗是我的,我说你放心,总会有人赔,明早八点见不到包头我就砸店。老板慌了神,赶忙报信去了。

下了一晚的雨,第二天一大早包头来了。此人四十出头,黑黑的`有点胖,瘦高个管他叫姐夫,我说人死了总要有个说法,哑巴一生很苦,重活累活干了不少,死了总要有个好归宿。包头说这拆迁刚开始他也没赚到钱。眼下很困难,不是他小气。他用试探的口气问拿一千元安葬费怎么样。我说不行,总要搞个发丧仪式,请村上的人吃顿饭。包头也觉得在理,于是讨价还价最终达成一千八百元。大中就用这一千八百元安葬了哑巴。哑巴死的那年只有四十八岁。我总觉得哑巴没活够,他热爱生活,总是把自已收拾得很光鲜。记得我小的时候,村里来了个江湖郎中,是哑巴母亲请砀哑巴治病的,住了半个月也不见好,但哑巴母亲从不放弃,他们痛爱哑巴,认为哑巴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两位老人最终没能听到哑巴叫他们一声爸妈就先后遗憾而去。三间破旧的瓦房里只剩下哑巴一人。

哑巴叫爱荣,他爱虚荣,自尊心很强,他不喜欢别人叫他哑巴,他说他找老婆要漂亮,要辫子很长的,在他心中他从不认为自已有残疾。他喜欢看电影,方圆五六里内他都去,他的手电筒总是全村最亮的,他在前面走你会觉得很安全。他每次看电影都会来我家邀我,他喜欢穿黑裤子蓝褂子,头发总是乌黑发亮。例如有好吃的他就会把饭碗端到人多的地方沓裕]菜吃的时候他就会关上门在家里解决。他生怕别人知道他没钱。他很勤劳,除了种好他那一亩三分田外,农闲时帮人打零工,例如担粪,那是他的强项,他要把你粪池的粪担干洗净,不过请他也有些难,没面子的人请不动他,茶饭不清爽的他也不去,但他对我爷爷很好,只要开口他从不推辞。哑巴做事很负责从不偷懒,他做事穿做事的衣服,回到家里就洗澡,他很爰干净,家里也整理得一尘不染,他看不起衣衫不整的人,把人说成是小指头。爷爷照过哑巴总能照过他的面子。有次哑巴盖了块蛋饼砦壹页苑梗正好我家豆腐烧肉,爷爷先从哑巴碗里镀鹨恍】榧Φ俺⒘顺,然后连声说好吃好吃。接着从桌上端起肉碗,用筷子陡哑巴。

论辈份哑巴比我爷爷还大,但村上的人都叫他哑巴,只有我偶尔会叫声哑巴叔。哑巴不仅勤劳而且也会做人,村上红白喜事他都参与,从不少了份子钱。他不在家时回来也给补上,他几十年从不缺礼。知道他死了村上的许多人都流了眼泪,我觉得这眼泪是发自内心的。

哑巴叔一路走好,我会时时想起你的。尽管你身体残疾,但你的心是善良的,你的人格是健全的。你是普通众生中,最能让人感受到真善美的人。

篇3:李叔经典散文

李叔经典散文

看张忆的《我的小学音乐老师》,使我忽然想起来了我小学的一个老师,是我爸爸的同事,平时我叫他李叔。

在我上小学三年级时,同爸爸一起来到了一个小镇上,爸爸在这里的一所学校当校长。我们的学校是中小学在一起,当时老师很缺,有上海知青、代课教师等。印象最深的也是和我们家经常来往的是一位从关里下放来的李叔。

很少有人知道李叔的名字,因为他平时戴着很厚很厚黑边的近视眼镜,所以都叫他“李眼镜”。

李叔穿的衣服冬天夏天都是黑色,冬天是黑棉服,里面穿的是一件用来做被子的白布做的衬衣,领口和袖口永远都是黑色的,脚上穿着一双不知道穿了几年也不打鞋油的皮鞋。夏天也穿着黑制服衣服,头发很长,胡子也不经常刮,很长的指甲都带着泥巴。抽着自己卷的旱烟,烟瘾很大,还有一口黄牙。据他自己说,老家有老婆孩子。爸爸说他老婆和他离婚了,有一个比我还大的女儿在老家山东。李叔在我们当地没有家,就和学校打更的老头住在一起,学校没有食堂,平时吃饭是有一顿没一顿的,有吃的就吃一顿,有时就去同事家蹭一顿。弄的别人家见他来了都害怕,本来家里的粮食都不够吃。大人孩子都很不待见他。其实李叔来我们家吃饭时候是最多的,一个主要的原因是李叔来学校教学是爸爸要他来的,因为李叔非常有才,写一手的好字,了解古今中外、天文地理,还会唱歌、识谱。当时在我们这里可以说就是一个“秀才”,李叔也把我们家当成亲人。所以,李叔没有地方吃饭,就会来到我们家,我们也都把李叔当成家人一样。记得有一次过节,妈妈包的饺子,我们刚吃完饭,爸爸妈妈就出去串门了,这时,李叔来了,一进门还没等李叔坐下我就问:“李叔,你还没吃饭吧,家里有饺子,我去给你端来。李叔高兴的说:我可是好长时间没有吃饺子了。!”我把饺子给李叔端了上来,转身我去厨房拿蘸料,等我再进屋时,看见盘子里面的饺子已经被李叔吃了一半儿,李叔吃的这个香啊,并且还边吃边说:“这是什么馅儿的饺子,真好吃!我最喜欢吃饺子,怎么吃都吃不够。”看见李叔吃的这么香,我更是非常的开心。很长一段时间李叔一直没有忘记吃的这盘饺子,逢人就夸我,说我给他端饺子这事。

记得自卫反击战那年,学校要我们每个学生都给上前线的战士写一封慰问信,我写了好几天也写不好,连开头都不知道咋写,正好李叔晚上来我家吃饭,我就要李叔给我写,我记的`非常清楚,开头是这样写的:“亲爱的边防军战士,请允许我这样称呼您...”

李叔真正给我上课其实没有多长时间,有时还给我们上音乐课,长征组歌都是那时他教我们的。有一次上语文课,李叔高兴了,教我们唱了一首《天安门前留个影》到现在我也认为是我听过最好听的一首歌,前半部分现在我还能准确的唱出来:“万里山河,万里红。千百个英雄相会在北京,来到敬爱的毛主席身边啊,天安门前留个影,多么自豪、多么光荣...”遗憾的是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找到过这首歌。

后来李叔就落实了政策回到了山东省海洋县第五中学(我记得非常清楚)。有一次他还把他自己的照片和他女儿的照片给我们寄了过来。看见李叔穿了一套白色的运动服,梳了一个背头,神采奕奕。真是和原来判若两人,很帅,非常的精神。我们家里人都为他感到高兴。大人们也经常说起李叔,有人说他有才,也有人说他有点吹牛,可是说来说去最后都会说一句:“李眼镜是个好人。”爸爸给李叔的评价是:李元俊这个人,最大的优点是,从来不踩着别人抬高自己!

八一年我考上了师范学校,有一天爸爸来信说:“你李叔听说你考上了师范,并且学音乐,他说要给你买一把小提琴送给你。我当时别提有多开心了,因为我们那个的年代就是学校也没有小提琴,更别说学生了。接到信我就每天的盼啊盼啊,感觉这邮局怎么这么慢啊,总算把小提琴给盼来了。小提琴的盒子是黑色的,琴是暗红色,琴身很亮很亮,我把琴拿在手里,感觉琴很沉很沉,这是李叔对我的一份支持更是一份希望。

如今我已经工作了近30年,李叔也早已过世,可我从来没有脱离过音乐,也一直在努力的提升自己。李叔送我的小提琴还在家里放着,偶尔也会拿出来拉一会儿,这也算是我对李叔的一种安慰和怀念吧。愿李叔在天堂的生活没有烦恼,也愿李叔永远生活在春天里,并可以经常吃到饺子。!

篇4: 结实叔散文

结实叔是我们村的头号能人,名字虽叫结实,但却是个名副其实的残疾人。据说是小时候患过小儿麻痹,又没得到及时医治,后来就落下了后遗症,走起路来得弯着腰,一只手还得抓着膝盖儿,每走一步,抓膝盖的那只手和脚就得抬一下。只因为比我大了一个辈分,所以我们平日里都管他叫结实叔。

结实叔年轻时也曾成过家,娶过一个哑巴女人做媳妇,后来在这个女人身怀六甲时,家里穷得没铺盖,在一个严寒的冬日里,活活地冻死在满是窟窿眼的牛圈房里的土炕上。此后结实叔就再没成过家,成了个孤家寡人。

结实叔虽然是个残疾人,但曾上过高小,在村子里可是个大能人,扒拉子算盘可是顶呱呱。土地下户那会儿在村里当过会计,几乎全村人的土地都是经他丈量之后才划分给社员的,在他家黑漆漆的小土屋里,至今还保存当初生产队划分山林和土地的账簿。谁家因为田地界石问题发生矛盾或是因为讹诈山林发生纠纷,总免不了一番拳脚相向,但每次只要队长出面找结实叔,他将账本朝出一摆,所有的矛盾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结实叔虽然是个残疾人,但他却是个身残志坚的男子汉,一个人也得好好生活哩,村子里哪家有了红白喜事,结实叔做不了别的,但却识数,每次收礼钱的差事都交给结实叔来完成。别人每次收完礼钱,不是收了假钱就是少了钱数,但结实叔帮忙收礼,却从没出过差错。而且还给村人随礼,大家同情结实叔,见他经济来源困难,常常事情毕了就会私下里再退还给结实叔,可他却从没收过,还总是说:“这泼出去的水阿达还能收回来?你们是不是嫌我是跛子,瞧不起我?”往往一句话说得大家哑口无言。

其实大家是同情结实叔,但结实叔过的从不比别人差,过去农村里盖土房子,需要大量木匠,结实叔就跟人学会了木匠手艺。虽然干不了其他重体力活,但是算账、凿卯之类的细致活,结实叔可机灵着呢。除了木匠手艺,结实叔还是个篾匠呢,除了会用芦苇编席子外,他还会绑扫把,做花圈,编制篓子、蒲篮、簸箕、筲箕和笊篱之类的工艺品。此外,他还会配钥匙,修手表,每每农闲,就见他总是忙个不停。

近几年农村里木匠手艺渐渐淘汰了,结实叔就专门做了几十套折叠式的桌椅板凳进行租赁,谁家有个红白喜事,总少不了要来结实叔家租赁桌椅。一年四季下来,光这租赁的费用就是项不小的收入。

如今,结实叔早已年过花甲,做不了其他活计,但有租赁桌椅的钱和国家发放的养老金,结实叔的小日子可一点也不会烦忧,用结实叔的话说:“现在党的政策好到阿达去了,我不仅是五保户每月有钱外,就连过去干过村会计也给补贴,还不算我有残疾补助,这样算下来也不少了,足够我一个人花销了……”

【豆腐爷】

豆腐爷是村子里出了名的实诚人,他虽是个名副其实的农民,但常年以换豆腐为生,大伙儿都管他叫豆腐爷。

记忆中,每天天不亮,豆腐爷就挑着担子在村子里走村串户地吆喝:“换豆腐咯……换豆腐咯……”那一声声响亮的嗓音响彻整个村庄,唤醒了沉睡的农人和上学的孩童。在老家农村乡下,吃豆腐从来不用掏钱买,直接用自家产的黄豆来称斤兑换――当然是固定斤两的豆子换来一大块的鲜豆腐。

做豆腐是门技术活,也是个苦力活,而且利润薄,做一次豆腐下来,除了赚上几斤黄豆外,顶多只赚下一点豆渣来。豆腐爷常用豆渣来喂猪喂鸡。每到了年底,尽管换豆腐没有赚下多少钱,但一年的豆渣可养肥了几头大肥猪和几十只鸡。日怕长算,到了年关可为一个大家庭里创造出不小的收入。不过,一般的人吃不了这份苦头,因为做豆腐除了熬夜吃苦外,还需烧大量的柴火。但豆腐爷能吃得下苦,每天换完豆腐回来,就在腰里别把斧头上山砍柴。

在那还没有电灯的年月里,天一擦黑,整个村庄里都黑漆漆一片,唯有豆腐爷家的窗户亮着煤油灯,他不是做别的,而是在磨豆浆。一圈又一圈,小石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磨完了豆浆,这才可以用一个大纱包来虑浆,每次都是到了夜深人静之际,这种声音才渐渐地消失……不待天亮,一座热气腾腾的豆腐便大功告成了。

年复一年,豆腐爷都不厌其烦地从事着这种既平凡又劳累的工作,直到供出了几个大学生。不过,随着豆腐爷年龄的增长,他的腰身渐渐地驼了下去,长期的积劳成疾,他还伴有轻微的哮喘,但豆腐爷还是舍不得撂下自己担了一辈子的豆腐担儿。曾有村民劝豆腐爷:“您老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受那苦干啥呀,是该歇息歇息了……”“唉,歇啥哩,我这把老骨头劳动惯了,一天不干活反倒全身不自在。”豆腐爷解释说,“现在的条件都好到阿达(那里)去了,有了打浆机,不用再费力用石磨磨豆浆了,比起过去可是省力多了。”“不是国家都给你们老年人发了养老金,起码零花钱是够了。”豆腐爷乐颠颠地说:“现在的政策是好多了,但我还能动弹,过去没领过钱,但苦日子还不是熬过来了,我是农民,总不能光靠共产党啊。”豆腐爷边说边挑着豆腐担子吆喝着扑踏扑踏地走远了……

前年的一个腊月天,豆腐爷因为年老体衰,加之隆冬路滑,一个趔趄连同他的豆腐担儿摔在了地面的清冰上!自此,豆腐爷就卧床不起了,未到年关,豆腐爷就去了……

此后,村子里再没有听见过豆腐爷换豆腐的.吆喝声,更没有别人换豆腐了,村子里偶尔也会有生意人来卖豆腐,但不仅价钱高,豆腐也总是水汪汪的,没有一点口感,更没有豆腐爷生前换的豆腐那样实惠和瓷实!

【巧玲婶】

巧玲婶是村子里出了名的,不仅心灵手巧,而且跋扈泼辣,除了女人家干的缝补缀洗等针线活外,男人家干的挑水砍柴,绶嗬车等活计,她也一样干的得心应手。村里人都夸巧玲婶是过日子的能手,既轧板又勤快。

巧玲婶刚刚过门不久,就给家里添了一男一女两个活蹦乱跳的孩子。有了负担后,巧玲婶夫妇除了种好庄稼外,闲暇之余,就开着三轮摩托车走村窜巷收天麻、收核桃等农副产品跑生意,仅仅几年时间就在村子里率先盖起了两层小洋楼,还为家里添置了空调和冰箱,小日子过得可谓是风生水起,令人羡慕不已。

有一年的冬天,巧玲婶又和老公一起去跑生意了,因为刚刚下过雪,地面光滑,就在一个小山弯的拐弯处,由于车子负荷过重,竟然连人带车一下子翻到了河沟里。那一次,眼疾手快的巧玲婶在车子侧翻的瞬间就跳下了车子,一只胳膊只蹭了点皮。可她的老公却因这次车祸摔断了一条腿,此后也落下了顽疾,半身不遂,常年卧床不起。

家里的顶梁柱倒下了,这对一个原本幸福的家庭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巧玲婶每天除了下地干活,还要伺候年迈的公婆和卧床的丈夫,照顾两个年幼的娃娃。没有了经济来源,家里的生活一度陷入困境,仅凭种庄稼根本维持不了一家人的生活。有一年干旱,田里的包谷全部枯萎了,眼看着即将绝收。虽然日子难过,但总不能坐以待毙,巧玲婶赶紧想办法用水泵进行灌溉。夜里,巧玲婶就自己一个就睡在路边的架子车上看水泵。

日子虽然苦,但再难也还得过,巧玲婶牙齿一咬,男人能干的事,女人家也一样干得了。她经过深思熟虑后,就自己开着三轮摩托车再次跑起了生意。考虑到自己不识货怕被人蒙混,她就把老公拉上一起验货砍价。这样一来,不曾想,原本一个破碎不堪的家又一次重见阳光了。

如今,巧玲婶的两个孩子都成家立业,儿子还考上了大学,有了稳定的工作。隔三差五的,儿子就会驾车回来看看巧玲婶夫妇,买一些好吃好喝的和生活用品。用巧玲婶的话说,终于挺过了难关,有苦就有甜。话虽这么说,可巧玲婶哪里闲得住,整天还是忙忙碌碌的,不是上山砍柴,就是下田种地,说是只要她能动弹,就尽量减少儿女的负担,人本身就是一个劳动者,哪有坐吃山空不劳而获的事。

篇5:五叔散文

五叔散文

五叔是父亲他们八个中的老七,弟兄们中最小的,他下面还有一个我的姑姑。

五叔是父亲这一辈人中念书最多,经历最曲折的一个。五叔生于1958年,长我四岁,由于他少年时常来我家,所以就觉得特别亲近。五叔读完高中之后,当过一年多的民办教师,之后就参军入伍,到宁夏中卫去戍边卫国去了。

从部队退伍之后,五叔就在中卫成了家。在五叔成家之前,我曾到部队上去看过他一次,他也曾带我去过未过门的五婶家。记得是穿过几条狭窄的巷子,七拐八弯地进了一个小院,再走进一座很是沧桑的房子,一个瘦小的老婆婆和一个身材高壮的姑娘接待了我们。到离开那家小院之后,五叔才告诉我,那姑娘就是我未来的五婶,那婆婆就是他未来的岳母。五叔喜滋滋地问我咋样,我模棱两可地说:“好着哩”!

大约两年之后,我在故乡静宁又见到了五叔和五婶。那时五叔已经退伍,五婶也正式成了我们家的一员,其时五婶已快分娩,挺着很大的肚子,一天四处转悠着。

就在我到老家的第三天下午,五婶有了临产的预兆,五叔请来了隔壁的两个婶娘助产。我和堂弟堂妹则躲在西厢房里,听着五婶在北房里一声高过一声的哭喊,懵懂中才晓得女人生孩子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五婶的哭喊声时高时低,时断时续,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的黎明,才生下了他们的儿子,我的十弟。

再之后就很少有机会见到五叔了,只是通过父亲的叙述,大略知道五叔在做水果的生意,把静宁的苹果贩运到上海,深圳等地,也赚了不少的钱。我心中很为五叔高兴。

一年的夏天,突然就有一辆桑塔纳轿车停在了我家门前,车门打开,出来的是五叔,他西装笔挺,发型光亮,清癯的脸上满是春风得意。原来五叔在老家收苹果,抽空租了车来华亭看望他的大哥。老父亲看到自己的兄弟坐着小卧车来到了关山老林,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里都布满了欢喜。父亲对五叔很疼爱,他们之间二十多岁的年龄差异,使他们的兄弟情谊又有了父子情的成分。

五年前,五叔突然间就来到了华亭,说是他的一个搞工程的同学在华亭揽下了一桩大工程,请他协助施工。我心里感到纳闷:做生意的五叔,怎么又转行干起了工程呢?我曾问过父亲,父亲也闪烁其词,没有很明确的告诉我。尽管父亲不愿说,我还是知道了一些大概:五叔和五婶感情出了问题,几笔生意也做亏了,无奈之下就来到了华亭,恰逢他的一个同学在此搞工程,就顺便搭上了伙。

从此,见到五叔的机会也就多了。虽然在工地上,但五叔一直是一副干练的样子:名牌西装,雪白的衬衫,泛青的胡须茬,梳得一丝不苟的'发型,那气势绝非一般的人能企及。我们有时候也请父亲和五叔来家中吃饭,他对饺子,肉食之类的不感兴趣,最喜欢吃的是洋芋面,玉米面馓饭,荞面节节之类的,只是他的饭量极轻,每顿只吃小小的一碗,我很担心他那一米八的个头,靠那么小的饭量怎么能支持得住呢?

的二月,我母亲烧两周年纸时,我发现五叔的脸色发青,便问他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他说好着哩,就是有时候头痛,我劝他到医院去看看,他漫不经心地答应了。

二十多天之后,我在公交车站又碰到了五叔,他一脸的疲倦,左手背上粘着一块胶布,说是感冒了头痛,在一家个体诊所输液。我再次劝他去县医院看看,他说好多了,过一两天就回老家去。

那次见面成了我和五叔的最后一面。他是回老家去了,在回到老家的第二天就突然病倒了,先是在乡医院,再是静宁县医院,最后送到兰州,医生遗憾地说,颅内大面积出血,已经无力回天了!五叔被救护车送回了老家,睡在了奶奶的脚下,这个在外闯荡了近三十年的游子,终于回到了故土,回到了父母的身边。

五叔去世时刚满五十岁,真正的英年早逝!虽然黄泉路上不分老幼,但留给我们的悲伤至今不能散去,常在恍惚间看见五叔如往日一样微笑着说:“叫你媳妇给曹做一顿洋芋面啥。”

五叔短暂的一生,坎坷而传奇,他以自己洒脱的方式完成了自己的人生。他的两个儿子,我的十弟和十一弟,都小有出息,一个在武汉服役,已经升为三级士官,一个在重庆大学上大三,他们是五叔生命的延续,也是五叔离世前不能割舍的牵挂!

五叔离开我们已经两年多了,在我的心里,却时时有再见的感觉,想必是五叔在另一个世界也在想念着我们吧!

篇6:张叔散文

张叔散文

张叔是我楼下的邻居,平常就是张叔和张婶在家生活。张叔张婶是典型的慈祥和蔼老人,每次见到我们,他们总是笑呵呵的打招呼,让人心里暖暖的充满着阳光。

早些时候,张叔的女儿在加经营了一家炕馍店,打出的炕馍彼其他地方大很多,炕馍两面被粒粒香浓的芝麻包裹着,酥脆而又实惠,炕炕馍的香味飘出很远,吸引着很多人前来购买。买炕馍的人留下钱,往前走几步就去买菜,买完菜回来提着装好的炕馍满意的回家。我常常被那种香味锁吸引,但买的人太多,我却很少能买到,即使我住在楼上。

张叔一家为人可以从买炕馍中看出。他们有着中国人传统的真诚、善良,实在、厚道。家住在三岔路口,经常有卖菜的在他门前停下来卖菜,张叔总是笑呵呵的`打着招呼,甚至招呼他们喝茶,给他们帮忙把菜推荐给顾客。

早晚,张叔会搬把椅子坐在门口,呼吸新鲜空气,享受阳光的沐浴,每一个熟悉的人经过,与张叔大招呼时,张叔总是礼貌地欠欠上身,友好、友善真诚地让我们觉得他身上有太多的礼节需要我们学习。

张叔张婶是我生活中的一道精神食粮,看到他们会觉得世间很温暖,阳光很灿烂,走到家门前总是自觉与不自觉的看看他们是否在家,是否坐在门前椅子上看着往来的行人,不停地点头问候,给熟人打招呼,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礼貌得体。

张叔张婶是可爱可敬的一家人,具备中华民族传统美德,虽然他们只是城墙边上一家住着低矮瓦屋面平房的人,但是他们的待人应该是平利人的典范代表。

篇7:鸟叔散文

鸟叔散文

鸟叔是侏儒人。

鸟叔春生在秋天,那是一个满山黄的黄、红的红的季节。鸟叔是难产,足足在母腹里挣扎了一天一夜,在那个农村医疗条件落后的年代,母子几乎生命归西。尽管如此,鸟叔降生时哭声却是异常的洪亮。因此他父亲就给他取名李震天。鸟叔声音穿透力一直强大,在稀稀拉拉绵延四里长的村子西边喊一声,村子东头的人迎风都听得清。也因此成了队里活动时候的“香饽饽”。

那个年代,生产队每年都要在挂锄和动刀秋收前搞篮球比赛和拔河比赛,一到拔河比赛,生产队长就让他喊号子,他一喊就压过了对方队的号子,自然就胜利了。农忙的空隙有时候社员们搞“骑狗”游戏(就是一组一个做狗头,一组逐个把头夹在前一个裆下,另一组拉开距离,跑着像现在学生跳跳箱一样一个个骑在弯腰弓背的队员背上,然后石头剪子布,身下的一组败了就继续被另一组队员骑),两组都争着要他,因为他的手是六指,多数情况下是他们的队占便宜。

鸟叔小学毕业就参加了农业劳动。生产队队长开始分派他做猪倌,后来又做了牛马倌。一天下来总是弄得满身泥巴,队长和大家考虑他是弱势群体,从没有弄丢一只牲口,也没有让牲口糟蹋一颗庄稼,所以挣的是满工分。因为自己腿短,跟不上牲口的脚步,骑马又不便利,他就央求父亲托在草原住的亲戚要了一只半龄大的牧羊犬,经过自己的驯养很快就成了自己的好帮手,哪匹马或哪头猪脱群、超速行进了,他就对狗示意一下,牧羊犬就把那个牲口圈回来、缓解一下前进的速度。大家夸他有灵性的同时也免不了拿他插科打诨,他只是憨憨地笑,从不为此恼怒。他用尊重战胜别人的不尊重,时间一久也就没有人对他贬损和开玩笑。

鸟叔站起来也就到大个子人裆下的高度,随着年龄一年年攀高,同龄的人相继成家有了娃,他的婚事就成了父母的心病。尽管托了很多媒人,总是找不到媳妇。他没有任何条件,用土话说只要是个蹲着撒尿的就行。每年到除夕夜的时候,他的父母就让他抱个荤油坛子满屋走一圈,开始是小荤油坛子,后来是满怀大的坛子,一直盼到29岁那年终于动了婚,他足足抱了八个除夕的荤油坛子。女方是跛脚,因为婚后不生育被丈夫休了,经多人做工作才答应嫁了鸟叔,他家的家境在当时十里八村也是说得出拿得出手的。

鸟叔成婚那天,好事的人就撺掇要他抱新娘子入洞房。他说:“抱就抱,别看我长的矮,我有的是力气”。主婚人担心他抱不动丢了婚礼的喜庆,就劝他不抱,让他牵着新娘入洞房。

“没事儿,我抱得动,说啥讲话我也是积攒了29年的力气,是个没泄过真气的童子,抱不动新娘子让新娘子心里委屈,再说连抱新娘子的力气都没有以后怎么养家,咋给她幸福?”

鸟叔没有失言更没有丢丑,愣生生地把比自己高半截的新娘子抱入了洞房。

“鸟”这个词在当时的农村有贬义,经常有人会拿这个词辱骂人。鸟叔的绰号没有这层贬义,是因为他爱鸟的行为而得名。

在他做猪倌的时候起,他就看不惯那些一到春天候鸟迁徙的时候捕鸟的人。那时候捕鸟有两个手段:一个是用下了秫秸虫的铁夹子,一个是用马尾巴丝在鸟窝边下套儿,后者主要是针对春天里整天嘹亮的云雀。东北平原的草甸子是不遮眼的,一眼望去也能望个十多里地,淘气的.娃往往是找到云雀的窝下个套儿或者下个带秫秸虫的铁夹子就走了,过个时间再来看是否套住和夹住。鸟叔对这些自然看的真切,只要看到有人下套,就千方百计地破坏。有时候趁人不在就直接把套毁掉,把铁夹子弄翻了,或者在附近再造一个类似的鸟窝,把那套也一并挪过去,这样自然是捕获不到云雀的。他认为,鸟是自由的,歌声是嘹亮的,给人带来的是希望和愉悦。囚禁鸟和捕鸟吃是不道德的,他也时常对那些捕鸟的人下咒语:“你们死了过不去鸟山!”

北方春播的时候正是候鸟大迁徙的时候,往往候鸟成群的在新梨起来的地里觅食,那些驾牲口犁地的人就在犁地前安放好带有秫秸虫做诱饵的铁夹子,等到中午和晚上收工的时候就有了丰厚的收获,被夹死的鸟成了捕者子孙的盛宴。这在鸟叔这样的爱鸟者看来绝对是不可饶恕的,自然是要千方百计地做破坏。要么用自己嘹亮的声音吓鸟,要么破坏捕鸟人的捕具,要么让自己的爱犬赶开危险区域的鸟群。时间久了,就引起了纠纷。一次有个绰号叫“鸟阎王”的就和他打了起来,别看鸟叔身材不高,但是有智慧。在别人看来和鸟叔打斗是碾死蚂蚁般的易如反掌,结果不到一个回合鸟叔就把“鸟阎王”打的人仰马翻。他利用自己矮的优势,用自己的大头猛劲地撞“鸟阎王”的裆部,疼的对手捂着阴囊打转转。

冬季是鸟艰难觅食的季节,特别是一种叫做“雪鸟”和“苏鸟”的。鸟叔家住在屯子的边上,院子里有高大的果树,屋后又有参天的“鬼拍手”树,一些鸟就到他家的院子里觅食,美丽的羽翼、悠扬的叫声让鸟叔格外的惬意。他不是做无偿的听众和看客,他用加工过的器具装上秕谷和苏子籽固定在院子里的果树上,鸟们就下来吃食,久了,他家冬季的院子里就有很多的鸟,引得一些无事又爱鸟的人趴在他家屋内窗台上欣赏。有人建议他收些费用,也有人建议捕些爱鸣叫的鸟出售贴补家用,但他从没有收过更没有捕过。在这,辈分比他小的叫鸟叔,后来不论男女长幼都称呼他鸟叔。

鸟叔在结婚后的第二年得了一女,这对鸟叔一家人是天大的喜事。村里人说,鸟叔是爱鸟积了阴德,感动了送子观音。实际上,鸟叔的妻子本身不是没有生育能力,是原来的男人生殖系统有病,后来又娶的妻子也没有生养。鸟叔得女后,那个男人后讨的妻子主动和那个男人离了,一直到死去也没有再娶上老婆,土话说“休妻毁地到老不济”!

鸟叔的家乡撤乡并镇时变成了镇,他的轶事让后来的领导很感兴趣,也考虑他的实际情况就安排到镇上街道工作,主要是协助主管镇长负责街道卫生和车辆的违停的工作。

当时的街道两侧是栽了一茬又一茬的花树,但是总被人有意无意地弄断或弄死,尽管镇上出台了门前住户经管责任政策,总是不尽人意,多数管理者是视而不见,这样就形成了强大的“破窗效应”。

鸟叔到镇上街道工作三年后,整个五里长街道种植的丁香树和山玫瑰没有断株一颗,每到春季的时候整个街道就盛开着美丽的花朵,香气弥漫,沁人心脾。

鸟叔六十六岁那年走了,女儿也大学毕业成了家。鸟叔下葬那天出现了异象:史无记载地聚集了几百只鸟,上下翻飞鸣叫,数量之多,品种之杂让人心生无限感慨。

篇8:三叔进城散文

三叔进城散文

昨天下午两点,三叔打来电话,问家里有没有多余的被子?我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堂弟到学校报到的日子。十九岁的堂弟以596分的好成绩,考入中国地质大学。

从小家境贫寒,能跳出农门真是不容易啊!我忙告诉三叔有被子,并问他们吃过午饭没有,三叔支支吾吾地说不用管了。两点多了,三叔竟没舍得在外吃点东西,我不由一阵心酸。忙告诉他们详细的乘车路线,并立刻准备饭菜。将近四点,三叔说到了。

我忙骑着车子出去接。三叔怯怯的站在学校门口张望,头发花白,胡子拉碴。炎热的天,他竟然穿着一件领口袖口都破了的秋衣,外搭一件更不合时宜的春装!不知是汗水,还是泪,刺痛了我的眼睛,很不好受。

从没出过远门的堂弟很兴奋,不停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姐姐,原来你住在学校里啊!真漂亮啊,这学校真大啊,比我们学校还漂亮!”我告诉他,这是武大分校新校区,三本的。远没他们学校名气大!但环境还不错。三叔更是笑的合不拢嘴,也不言语,啪嗒啪嗒往前走。我打量了一眼三叔的鞋,以为是双套鞋,再看又像是双皮靴。不管是什么,明显大了几码;明显不适合这个季节,明显不是他自己的鞋!眼睛又湿润了……

回到家,我招呼他们吃饭。拿出那套很齐,却几乎不用的大餐具。大碗的汤,大碗的饭盛上来。女儿悄悄把我拉过来问:“妈妈。咱们家怎么有那么大的碗哪?”我悄悄踢了她一脚,让她把更多的话憋回去!

我会告诉她的。很小的时候,我的家也是那么的贫寒,唯一在城里工作的是大舅。每到土特产收获的季节,母亲总是扛着大包小包送给大舅。但每次回家,还没进门就都直嚷嚷:“饿死了,饿死了!还有没有剩饭?”我很好奇问母亲:“妈妈,城里舅舅家都没饭吃吗?!”母亲叹了一口气告诉我:“你城里的舅妈呀!吃饭的碗小的只能装几口饭,像喂猫似的!锅里煮的.饭,连锅底都没盖住。吓得我吃掉那几口饭就不敢再盛了!”那一刻,我很生气!那一刻,我很心疼!那一刻,我也很无奈!

那一刻,我告戒自己——将来在城里,一定准备一套大餐具,煮大锅的饭,煮大锅的汤。让我乡里的亲人们大块吃肉,大碗喝汤!

吃过饭了,我找出老公的短袖让三叔换上。但裤子是不能穿的,因为老公的块头太大了。“三叔,我们出去转转吧!给你买套衣服去。”我拿起钱包对三叔说。“不要,不要!”三叔连连摆手,“我从没买过衣服呢!都是捡别人的旧衣服穿。这件春装呀!还是你弟在高中节约生活费给我买的,平日都舍不得穿呢!”“哎呀,三叔!你从没来过武汉,我肯定要买的!”我拉着三叔的手,硌人得很,像摸着一块粗糙的石头。手上除了一层层老茧,还有刚刚结痂的伤疤……

在我的坚持下,三叔答应去买衣服。他坐在沙发上卷起裤腿,我这才发现三叔厚厚的裤子里面还穿着一条秋裤!裤口还缠着厚厚的胶布!三叔一圈一圈,使劲地把胶布撕开,小心翼翼地从裤腿里面,掏出一扎用手帕包着,用胶布缠着的钱递给我说:“这两千块钱是你三弟的生活费,放在你这儿,你给他保管着。”我接过钱放到卧室,眼泪终于忍不住簌簌落下。洗了一把脸,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走出来。

三叔依然一脸的灿烂,叨叨着:“我今天带了八千块钱呢!乡里给了一千二的助学金,亲戚凑了三千,还有助学贷款,我用这个方法带钱,保险着嘞!”“嗯,是挺好的。”我也尽量灿烂地笑着,其实心疼得都要碎掉了!

来到街上,我给三叔买了一件深红T恤,买了一条很薄的西裤,三叔穿上立刻精神了很多!“三叔你穿多大的鞋呀?”“三十八码的。”“那你脚上的鞋大了不少呢。”“那是你二弟的鞋子,他穿四十一碼呢。”我领着三叔到鞋柜准备给他买双合脚的鞋。三叔生气了,一边往外跑,一边直摆手说:“不能买了!不能买了!你在城里也不容易呢!两个孩子呢,小的又小,这两年又没出去工作呢!如今东西又贵!不容易呢!不能买了!”我拗不过三叔,只好听他的。

路过理发店,我看到三叔头发胡子老长了,早该理理了。“三叔,我带你去剪剪头发吧!”三叔更是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说:“这么高级的地方,不晓得多贵呢!在里面坐着都不自在呢,我还是回乡下去剪吧!”唉!我知道父老乡亲们,在城里人面前,有着一份卑微的自尊。不要轻易伤害他们啊!

回到家里,我拿出给儿子剪头发的自动剃刀说:“三叔,我给你剪头发吧!这是自动的,不需要技术的。”三叔憨憨的笑着,开开心心地坐着,我认认真真地给三叔剃着。尽管毫无水准,但剪短了精神多了。

今天三叔回乡下去了。临走,我给他几百元路费,给他捎了一包闲置不穿了的衣服。作为侄女,我常常会想起三叔那套不合时宜的衣服。作为侄女,我常常回会起三叔那双不合脚的鞋。那么堂弟是不是更加会惦记着父亲那双不合脚的鞋呢?是不是会更加努力学习呢?

我期待着……

篇9: 彦青叔散文

彦青叔散文

说起彦青叔也真够可怜的,村民们都说他命赖。

彦青叔四五岁的时候就死了爹娘,靠吃百家饭,穿百家衣活着,上学、生活也都靠政府救济,无论生活多么艰难,他还是坚持上完了小学。回乡务农,他身小力薄,村里好心的张大爷给他介绍了一位拉弦子的师傅,他心灵手巧,专心跟师傅学艺,成为十里八村拉弦子的高手,村里谁家婚丧嫁娶,他都能与人搭班挣上几个零花钱。

有一年,热心的王大娘给彦青叔介绍了一个矮个子女人做对象,他说啥都不同意,老少爷儿们都劝他:“彦青啊!咱不是家里穷吗,好歹有个女人也像是个家呀!”实在没有办法,彦青叔只好点头同意了,交给矮女人20元钱,也算是把这门亲事儿订下了。半年后,彦青叔就和矮女人结了婚。不管咋说,彦青叔家里添了一口人,能吃上热饭,喝上热茶,铺床叠被,晚上有个女人拥着,说说知心话,倒也真比孤家寡人强百倍。彦青叔的弦子拉得更欢了,小俩口儿的欢笑声伴随着那高亢悠扬的弦子声,回荡在农家小院里。

彦青叔为人忠厚随和,茶余饭后,乡亲们都乐意来他家里坐坐,拉拉家常,说说闲话,静下心来听彦青叔拉几支当年最流行的红色曲子:《北京的金山上》《社员都是向阳花》《扬鞭催马运粮忙》等。可是好景不长,彦青叔的矮女人在一次串亲戚的路上被一辆汽车夺去了生命,没良心的司机驾车逃跑了。乡亲们你5元、他10元凑钱把矮女人的后事给办了。

一年又一年过去了,眼看彦青叔三十出头儿了,好姑娘都有了婆家,邻村有个半精不傻的人称“二百五”的老姑娘,经人说和成了彦青叔的老婆。谁知这二百五的毛病还真不少,隔三差五眼一翻,腿一伸,脚一登,犯上一场“羊羔风”,把彦青叔折腾得晕头转向。天爷不杀哑巴,那“二百五”一年后竟给彦青叔生下了一男一女的龙风胎。闺女老大起名叫平平,男孩起名叫安安。彦青叔没有太高太大的愿望,只求平平安安。可谁知天有不测风云,这“二百五”的.命咋就恁短,一次上厕所,她旧病复发,一头栽进粪池里,撇下一双不满周岁的儿女撒手西去。

闺女平平,聪明伶俐,长大后成了全村人见人爱的漂亮姑娘,彦青叔更是把她视为掌上明珠,百倍呵护。谁知几年前,她和外地的一个打工仔私订终身,结为百年之好,远走高飞了。

儿子安安,秉受了他母亲的遗传,“二百五”的基因在他的血液里流通作祟,二十几岁了还不知牲口何为公母,不知人间何为男女,整天嚷着要和村里的一个小伙子结婚,为此闹出不少笑话。但是那小子很知道卖力,东邻西舍只要给他指一个简单的活儿,让他吃饱喝足,过把烟瘾,他会奋不顾身地给你干活。

屋漏偏遭连阴雨。去年春,安安在给一邻居家帮忙扒房时不慎从两层楼上摔下,当场就一命呜呼。

从此,彦青叔就成了孤寡老人,本不健全的家更是雪上加霜。每天傍晚,彦青叔家的小院里时不时地会传出他那哀婉低沉的弦子声,让人觉得十分凄凉。后来,彦青叔气急交加,肝火上身,得了中风,偏瘫在床,生活也不能自理。村里干部闻听此事,迅速把他送到医院救治,彦青叔的身体很快才得以恢复。

为了照顾彦青叔的生活,村干部帮他申请了农村低保,参加了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前不久他又领到了每月60元的农村新农保。几天前,彦青叔的家里来了一群镇里的领导,用小轿车把他接到镇敬老院里了。

听说彦青叔在敬老院把弦子拉得更高亢,更悠扬!

谁说彦青叔的命赖?

从此,村民们都说彦青叔赶上了好时候。

篇10:三叔的散文

三叔的散文

三叔的影子被晚霞拉得长长的,一起被拉长的还有,他挑在肩上的那两个装满牛草的草架子。当那个瘦小的身影,走进那个被群子称之为“现代文明里难民营”的时候,三叔人生中的一天又过去了。

群子是三叔的侄女,是他大哥家的孩子。因为群子在四、五上就跟着奶奶和三叔生活,所以她对三叔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

一间破旧的老瓦房里,除了住着群子的三叔外,还有一头牛、几只鸡和一条狗。老瓦房只有十几平米的大小,屋内比屋外洼去了很多,进去这间小屋,就像下了一层楼梯一样。由于门不大、不高,进去时,你必须要低下头。因为门前被三叔堆了一堆牛草,遮挡住了一些阳光,所以,小屋里大白天也显得有些暗。

牛是住在小屋的最里面,占据了整个小屋的大半面积。进门的左边是三叔的床,床的里面还堆放了一些衣服和杂物,床边是一个小方桌。小鸡白天是不回家的,那条大黄狗是三叔的贴身保镖,平时就躺在床底下的。屋里气味是非常的难闻,特别是到了夏天。

小屋的门是朝北的,因为三叔的小屋后是一条路,门朝北,他就可以看到来来往往的熟人,会和他打招呼的,这样就能减少一些孤寂感吧。三叔的小屋与周围的建筑及其的不协调。

三叔从地上拿起一个看不清颜色的塑料盆,那个塑料盆上糊满了黑色混合物,甚至还有牛的粪便。先是到墙角的自来水管处,接了一盆非常纯净的水,洗了一把沾满泥土的脸和手,然后从那扇破旧的木质的小门上,取下一条同样分不清颜色的毛巾,擦了擦。

天渐渐的暗了下来,三叔摸索着拉亮了那支15瓦的电灯,其实,那电灯对三叔来讲,也许只是个摆设,因为三叔的眼睛基本上看不清什么了。坐在那张别人送给他的那张,用绳子攀起来的铁制小床上,床的中间由于攀床的绳子松散了些,凹下去一个人形的窝,那个凹陷处甚至和地面连接着了。拿下别裤腰带上那杆,被三叔视如命根一样的旱烟袋。三叔嗜烟、酒如命,特别爱抽旱烟。集市上那商店里纸烟他是很少抽的,偶尔有熟人遇见了给他,他也会抽上几根,因为他说那些纸烟没劲,抽着跟没抽一样。

从床下拽出一个破了边口纸箱子,那里是三叔放旱烟叶的地方,这些旱烟叶是三叔自己种的。三叔有一亩多田地,大都给人种了,只留下门口那一小块菜园子,留下这菜园子不是为了种菜的,而是为了种烟叶。拿起一片干的烟叶,展开了,放在嘴上哈着气,哈气,是用来软化干的烟叶,这是烟皮。再从纸箱里抓一些碎的烟叶,包在烟皮里,紧紧的卷起来,用舌头在接口处舔几下,掐去多余的部分,装在烟袋窝子里,这就三叔的旱烟。用打火机点燃了,使劲的抽上几口,立马变得飘飘欲仙了,那神态,像极了老电影里老烟鬼。

在品完了烟味带来的享受后,三叔把老烟袋放在床头边,那个方形的木桌上,那木桌依然是看不清了颜色,更别说是木纹了。桌子上有一层厚厚的草沫与泥土的混合物。一个台式电风扇放在木桌的一个角上,那电风扇同样是难辨色彩的。三叔趴在床上,从床里边的一个放杂物的纸箱子里,摸出了一袋五香花生米,再从床底下提出他的酒,又开始品尝酒给她带来的快乐了。这些花生米除了三叔自己平时赶集的时候买一点回来,大多都是群子的妹妹们买来送给他的。群子是三叔大哥家的长女,嫁到了较远的城里去了,平时帮人家打工,基本上没有时间回来看望三叔的。只有在过年过节的时候,买上一点三叔爱吃的五香花生米,还有一些不容易坏掉的食物。像包装好的乡巴佬鸡蛋、饼干等。最忘不了的是,买几瓶好酒。群子小的时候跟着三叔和奶奶一起住。不能常回家看看三叔,是群子生命中最无奈的痛。还好,三叔的其他的几个侄女都嫁到了离三叔不远的邻村,平时都会抽点时间回去看看他的,这也是三叔的生活中一点心理的慰藉。

花生米是三叔必不可少的下酒菜。至于酒,不需要什么好酒,就是那种乡下小作坊,酿造的高粱酒,很纯正的就可以了。每次用可以装下十斤酒的朔料桶装上一桶;当然不是纯干酒,是勾兑了水的那种,价廉物美。一桶十斤装的酒,最多也只能够三叔喝上五六天的,虽然三叔的酒量不是很大,也就半斤、四两的;但是,除了早晨不喝酒外,他老人家是一日两喝。有时二上午割牛草回来,也不忘喝上几口。三叔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大约二百多天是在半醉半醒中度过的。这也许是他排解孤独的最好的方式了。

三叔已经六十多岁了,一直是独身,没有娶妻生子。至于是什么原因,因为那是群子年龄尚小,已经记不清楚了,只从母亲和家里的老辈人那里知道过一点。大都是说因为那时候家里穷,三叔兄弟姐妹又多,而娶不起老婆的,等到家里生活稍好一些的时候,三叔的年龄也大了。也有人说是因为三叔的父亲偏心眼,不疼三叔,只疼爱三叔的弟弟,也就是群子的老叔。所以,一旦有人给家里说媳妇,三叔的父亲总是先说给老叔。就这样,一次次的错过,三叔也便错过了结婚的最佳年龄;群子的妈妈也是这么说的。

三叔背着手走在集市上。乡村集市的人很多,小商贩的叫卖声,在整个集市上是此起彼伏,热闹着呢。“三叔,赶集啊,不去茶馆喝两口?”群子一户家的堂哥在跟三叔打招呼。“喝,怎么不喝,不喝茶我来集上干什么啊。”三叔哈哈的笑着,回着家门侄子的话。

集市两边是整齐的门面房。超市、服装店、理发店、照相馆、饭店、茶馆等各种店铺分排在集市的两边。这里的街道不比城里的差,只是短点、窄点。茶馆是群子老家集市上的一大招牌,这里老百姓无论是在农忙,还是在农闲的时候,都爱到这儿的茶馆里喝茶、聊天、侃大山。三叔是茶馆的老常客了。

蹲在田埂上割草的三叔直起腰来,两个草架子已经装满了青草。三叔每天赶集、喝茶以后,都要到田地里割牛草的。自从三叔的妈妈去世,群子出嫁以后,三叔就开始养牛了,牛成了三叔唯一的精神寄托。

本来是人老三辈一去生活的,平时是蛮热闹的,这一下走的走;嫁的嫁了。三叔的生活一下子变得沉默、孤独了。那时的三叔,很享受这一老一小呵护的。这样一来,家里和村里人都很担心三叔的,担心他能否继续生活下去了。本来就嗜酒如命的三叔,整天喝得烂醉,以至于要群子和奶奶到处找。那时群子和奶奶可是三叔全部的精神寄托。

三叔本来个儿就不高,经过这次打击后,更是又瘦又矮了。三叔挑着满满两草架子的草,迎着阳光,走向那间属于他的家。小黑狗跑了老远来接它的主人,三叔挑着草在前面呼哧呼哧的'走着,狗儿摇着尾巴跟在后面奔跑着;俨然是一对父子,那情形让人感动的有些凄凉。

“朝里边去去,给你上点好吃的。”三叔拿了一把草,对着他的牛,笑呵呵的说。那牛听话的朝墙边挪了挪身子,扭头看着三叔,摇着尾巴,眼神里满是欢喜的样子。

“你就是不听话,老把屎拉在屋里,你闻闻,这屋子里有多难闻,拉屎的时候不能跟我说一声呢?”三叔蹲在床边,一边对他的牛说,一边摸出五香花生米和他的高粱酒。那牛嘴里嚼着草;眼睛望着三叔,像是真的在听主人说话似的,不是点点头,就是摇摇尾巴的。三叔每天都是这样说话。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他的牛拉着家常。这牛自打进了三叔的这扇小木门,就再也没有出去过。就像三叔从未离开过这个小村庄一样。

三叔把他的牛放到小屋里,靠南的墙边,是为了让牛能够照到充足的阳光。他却把自己的床放在了北墙边上。群子每回去看一次三叔,心就会更沉重一次。她也不止一次的劝过三叔把牛卖掉,因为三叔不缺钱花。三叔是村里的五保户,是有照顾的。何况他还有低保。可三叔说了,他养牛不是为了卖钱,就是想有个伴。每次三叔这么说的时候,群子都会哭。因三叔的孤独,因自己的无能而哭泣。

夏季的草是最嫩、最多的,可是,三叔在夏季却很少晒干草的,原因是夏季的草因为太嫩,晒不出货,色泽暗淡,又容易长霉。只有到了秋后白露节过后,各种草都已经成熟了。这时,三叔就会从早到晚不停地割草,为了给他的牛储存过冬的口粮,三叔连赶集、喝茶都免了。白露后的草,像极了成熟的庄稼,遍地都是。只要把割来的草,放在房前屋后的空地上晾晒,只需几个好太阳,那草就被晒得焦干了,而且色泽碧绿。把晒干了的草收拢、堆起,待到冬雪飘落时,就可以拿来喂牛了。

深秋的早晨,三叔又担起了他的草架子,走向了田野……

篇11:木工松叔生活散文

木工松叔生活散文

我知松叔此次是为修理床头柜而来的。几个月前,母亲就抱怨那只床头柜的门有些不合缝了,偶尔,即使关上了也觉得费劲,我说可能铰链出了问题,抑或木头变形了,以致它们“互不相让”。不过,我也不好意思再请松叔了,一来,他年岁大了,再说这点小事何足挂齿呢?可松叔得知这只三十年前他打的床头柜依然在用,很是感动。此次,他来我家正是想看看它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有没有需要维修的地方?于是,我把他请进家里,让他就此诊断一下。

其实,松叔的经历也蛮坎坷的。五十年前,他和父亲一道从老家扬州来到南京,那时,他们都是十八、九岁的毛头小伙,那是何等的风华正茂。对于人生地不熟的省城来说,他们颇有一番计划,可没人引路是不行的。为了谋生,父亲跟表大伯学做买卖,松叔则师从一位木匠师傅。当时,松叔特别好学,加上自身的摸索,木工技术掌握的很快。荒年饿不死手艺人,在物质匮乏的计划经济时代,任何东西都要凭票供应,可对于吃百家饭的松叔来说,基本没有饿着过,因此,他也没有怎么吃过苦。

松叔的木工活做的极其细致,日子久了,在地方上也渐有一些名气。三十多年前,我家盖房时,他推掉了一切活计,来帮我家打门窗、刨椽子,结果一分工钱也没要。后来,父母看着不过意,将一根盖房时没有用掉的大梁送给他,松叔高兴的不得了。后来,他把那根长而圆的大梁剖开了,打了个饭桌和半截橱,余下的则为我打了只床头柜,我将其刷了层浑水漆,漂亮而牢固。待我结婚时,我把床头柜送给了母亲,再后来,我们经历了数次搬家,她一直带在身边,不曾舍弃。

父亲生前常说,松叔这人就是实在,就像打家具一样,钉是钉,卯是卯。即该用损头的地方,他决不会用钉子,他说用损头比钉子牢靠,就像传统庙宇大殿的支柱都是用损头构建的,千年不衰。七十年代末,年轻人结婚都爱追求87451式的家具,当时的松叔可忙了,木工活应接不暇,有的人见婚期逼近,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不时的给松叔送烟、送酒,或加倍给他工钱,要他跳单,可松叔硬是没有答应,他说失信于人,别人以后就不会相信你了,这是松叔的个性,也是他的做人准则,循规蹈矩,讲求诚信。

以前的木工活非常吃香,虽然人较辛苦,但也挣了不少银子,不过,他在儿子的教育上舍得投资,儿子是学工程机械的,由于松叔的大力支持,他学有所成,目前在一家国企担任技术骨干。谈到儿子,松叔的心里颇为自豪,有职业、有知识、有能力,不像自己这样东一榔头,西一棒的“流窜”了。可对自身来说,再热爱的.职业,也有厌倦的时候。因此,他在四十八岁时曾萌生退意,可想想儿子还没成家,还有一大笔结婚费用需要筹措,于是,他又挺着腰板撑了三年。

松叔对我也不错,大专还没毕业就招呼我,“老大(家里长子)!你将来办大事时,我给你打家具噢,你别嫌土,可结实了。”我淡然一笑,他补充道,“自己打的好,材料是实木的,只用损头,不用钉子,牢固而耐用,又可根据房间的情况来设计。”

我肯定地说,我相信你,到时再说吧!待到九十年代,我谈女友时,松叔又不断的叮嘱我,叫我不要忘记请他,他说也帮不了什么忙,唯能做到的也只有打家具了。我嘴上允诺着,心里却不大乐意,想想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谁会打家具啊!不过,他的一片热心足以让我感动。后来,女友说打家具不如店里买的时尚,加上费时费力,我就没再麻烦松叔了。为此,他还埋怨我好一阵子,渐渐的也就淡忘了。

我爸走的早,我和弟弟视松叔为再生父亲,两家互动频繁。偶尔,我也会和松叔逗趣,“你的名字,每个字都有木,注定你这一生要和木头打交道。”他说,“大侄子又在取笑我了,你不如直接说我笨得了,何必和我绕弯子呢?”我说岂敢?难道家具的材质都是铁的嘛!况且“松木林”三个字是不是都带木啊?

他呵呵一笑,问我是否相信命运?我说也信,也不信,但我更相信,人若通过努力是可以改变命运的。他说初来南京时本想做点小生意,根本没有料到会做木匠,后来看到年青人出入工厂,心里特羡慕,当然也想找点公家事做做,苦于没有文化,只能学手艺了。我问松叔为何没带徒弟呢?他说曾经带过的,那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有个安徽阜阳的小伙跟着自己学艺,可还没满师就回家结婚去了,我给了他800块钱的盘缠,以后就再也没有他的音讯了,松叔说没有满师就不算一个合格的徒弟,所以很遗憾。

松叔老了,不过谈起他的经历总是欣喜。他说能在省城扎下根来,且日子过的还不错,全凭自己的努力打拚,这种奋斗精神对儿孙也是一笔宝贵的财富。现在的松叔经常携老伴去公园走走,散散心,望着他们相依相伴的背影,真的觉得时光老了,不过,默默的祝福涌上心头,岁月静好,安然若素!

篇12:贵叔的文具盒散文

贵叔的文具盒散文

我家邻居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我们叫他贵叔。

贵叔长着一副书生气。他有一米七的高挑身材,单瘦单瘦的;他衣着打扮十分讲究,一年四季都是干干净净,每件上衣左胸口袋上时常插着两支钢笔;他一头花白的头发齐刷刷往后背着,露出爬上三两条蚯蚓似皱纹的额头;他鼻梁上架着一副宽大的黑框深度近视眼镜,把眉毛和眼角的鱼尾纹都遮住了;他尖尖的下巴,养着一撮三寸须的花白山羊胡,还不时地用手捋着。

贵叔算是我们村有文化的人,虽然他这生中没进过高中的门,但不论毛笔字还是钢笔字都写得特别好,十村八寨谁家有红白喜事,都请他去写对联写书文坐礼台什么的,他有求必应,他这一干就三四十年了。每次去主家写字,贵叔都带着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包裹。等到摆好书案,备好纸墨,他才小心翼翼地慢慢一层一层解开包裹,那动作是那么的虔诚,眼神那么的专注,神秘揭开时,才知道包裹里是一个很旧很旧的普通文具盒。小时候,每当看见贵叔和他那么爱护那旧的文具盒,百思不得其解,直到这次回家看望父母时,才了解到。

那天,我与父亲在院里闲聊,看见贵叔夹着包裹从院门外走过,我们的话题自然地转到贵叔身上来。

我从父亲嘴里知道,贵叔那文具盒是当年他读初一时参加全县中学生作文比赛得的奖品,是一等奖。那时没有奖金,只有一支钢笔和一个文具盒外带一张奖状。获奖后,学校校长特别高兴,特批贵叔在学校一个月吃饭不要交伙食费,并要学校最好的语文老师个别辅导贵叔。贵叔从此与作文结缘,其他科目勉强学习。贵叔也不负众望,两年初中,多次参加各个作文比赛均获头奖,考高中时,县一中指名道姓要贵叔免考直接就读。

可是贵叔辍学了,原因很简单,家里穷。那年代是靠工分吃饭,贵叔父亲长期卧病在床,不能参加劳动,挣不得工分,家里七口人只靠母亲一个人的工分,年年欠款月月缺粮。十五六岁的贵叔,只好天天跟着大人们下地劳动挣工分。生产队长看他年纪小,又有文化,照顾性地让他当生产队记工员、粮食保管员等轻松的活儿。但贵叔一直没放弃写作,他利用空余时间,天天写作。农闲时上山挖药材、捡干柴到集上卖,得钱就买笔墨纸张用来写作。他把写作当着一种乐趣,自娱自乐,那时,他还不知道他这些文章可以投到报刊杂志,他一篇一篇收到自己读书时用的木箱。这样几年下来,贵叔写的文章整整两木箱。他爱文如命,未经他许可任何人不得碰他的文稿。有次父亲随手拿两张稿子纸准备去引火烧饭,被他看见了,就忙抢回来,一双鼓得大大的眼睛直直地看着父亲,怪吓人的,若是别人,估计他会撕了那人。贵叔知道,再气也不能动手,因为是他尊敬的老人。

就这样贵叔一直守着这些文稿多年。直到一次遇到当年辅导他写作的语文老师,老师鼓励他把文稿投向报刊杂志,还给他二十元让他去买邮票和信封。从此贵叔就经常投稿到一些文学刊物和当地的社团办的小册子,当地的报纸、广播站等。经过他不懈努力,他的作品终于陆陆续续上了报刊和文学刊物,县里的一个文学社也约他加入,他在当地有了小小的名气。当年辅导他写作的语文老师,向校长激烈推荐他到学校代语文课,贵叔也就当一回老师了。

贵叔一向不拘言谈,好好的一肚子知识,就是讲不明白,绕来绕去自己也糊涂了。一个学期下来,学生教不好,自己也再没时间创作。他思寻自己既然“当不得牛就别误别人的`春。”期末他向校长提出辞职,校长看到这些情况,就答应了他。第二个学期开学后,他没去代课了,结束了短短一个学期的教师生涯。

回到家里贵叔一边劳动一边伏案创作,一篇篇作品被采用,稿费汇款单像一片片树叶飘进他的家中。

没多久,乡政府一个干部来到他家,说要聘请他去乡政府文化站上班,政府干部讲文化站就是做写写画画的事情,很适合他。他答应试试看,第二天就打起背包去乡政府了。在文化站里他除了写作,还经常出宣传栏、黑板报等,写新闻通讯宣传乡政府的各项工作,有时还帮助政府办公室写些工作总结,典型材料。照贵叔的口气说,在文化站里,虽然苦了点,但学得比较多的知识。

在文化站两年里,贵叔在不耽误工作的情况下,完成了三部长篇小说、五篇纪实文学和多篇散文、短篇小说。由于身份的原因,两年后,人事制度改革,贵叔又打起背包回到家里,安安心心在家成家立业,盘儿养女。贵叔也很少有时间来写作了,但只要农闲,他都断断续续写些反映家乡变化的短篇小说、诗歌、小品、散文等作品间或帮乡邻写些书文对联。

贵叔这一生的写作之路,起于一个作文比赛的奖品——文具盒,一生坎坷,有高潮,有低谷,但他坚持写文的意念一直不休。现在,他不再和别人谈论以前他风光的时候,也不纠结于这样的结局,他还是平平淡淡地生活。

贵叔的文具盒,是他写作起点,更是他写作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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